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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準男爵的秘密寶物,【FGO】パーバソ中長篇,1

小说:【FGO】パーバソ中長篇 2025-09-09 19:56 5hhhhh 3300 ℃

  他由衷熱愛美麗的事物。

  美麗的事物,並非僅是肉眼所見的膚淺。巴索羅繆深愛至狂熱的東西,是那些在污濁混亂的煙硝中,揮灑汗水賣力奮鬥的鮮活肢體。

  被歲月眷顧,尚未磨平稜角的鮮活生命。勤奮吆喝的嗓音、日曬到黝黑的皮膚,還有當海盜旗飄揚空中時,在人群裡仰望自己黑色準男爵的秘密寶物,隱藏於凌亂髮絲下的沉醉眼神。

  最誠實的慾望、最純粹的渴求。

  超越一切各懷鬼胎的心思,那些滿載仰慕的狂熱注視,比任何燒殺擄掠後熊熊燃燒的火焰,都還要眩目迷人。在一群作惡多端的暴徒中,他們的靈魂既被罪惡的淤泥汙染,卻也散發著赤裸裸的純真。

  於是巴索羅繆傾身彎腰,撿起了那些充滿魅力的光點。

  血、酒、黑煙的氣味,摻雜掠奪後的激昂,男人們在得到許可的那一刻,便瘋狂肆意地佔有了他。無法壓抑的原始慾望,面對崇拜對象的戒慎恐懼,粗魯的莽夫不懂取悅他人的技巧,只是透過暴力又笨拙的撫摸,宣洩無處釋放的衝動。

  劫後餘生的快感,是他們海盜生活中的調劑。

  指甲深深嵌入彼此的後背,意識被興奮的巔峰奪去時,他的體內也被注入了生命的熱度。覆蓋在自己身上的那些人,不知哪裡來的自信,盲目地相信只要賣力擺動交合的器官,就能在這個世界上殘存一些痕跡。

  但最後什麼都不會留下。

  那些能將交纏肢體焚毀殆盡的熱情,將理智與意識融化淹沒的甜蜜,誤以為是愛戀的短暫快感,都將在朝陽升起後,連同凌亂髒污的床單,棄置於乏人問津的角落。

  就連溫存於肌膚上的熱度,也會在時間沖刷下,盡數散去。

  那還有什麼值得留戀的?

  理智提出不解的疑惑。

  誰知道呢。

  也許就是自靈魂深處吶喊的本能,喚醒了不計得失也要獻身的衝動。他們不斷地邁開步伐,如同不自量力的飛蛾,朝著燈火撲面迎去。直到死亡來臨前,都要將窮盡一生才能完整體會的喜怒哀樂,全數濃縮於轉瞬即逝的短暫歲月裡。

  什麼都不會留下。

  直到最後,這群海上流浪的亡徒、腐爛至骨髓的惡人,在混亂與混沌之中,也只剩下一團無意義的灰燼,化為飛散的塵埃,消散無蹤。

  但若有什麼能在剎那間的人生留下紀錄──巴索羅繆心想──也許,就是這短暫的片刻了。

  除了追求刺激,他也迷戀將所有物隱匿起來的快感。

  在茫茫人海中,存在著只有自己知曉的光輝。隱密的珍貴與神祕,總令巴索羅繆樂此不疲地尋找年輕水手中作為獵物。他喜愛於船員中挑選秘密情人,只有在被允許的深夜進行幽會,除此以外的時間,兩人只會是海盜團的船長與其下屬。

  肉體的慰藉、心靈的陪伴,為艱苦的航海生活增添了一絲慰藉。

  但巴索羅繆的「戀情」總是無法長久。

  海上的險惡環境,總讓水手的生命短暫無常。海盜船的待遇雖比嚴苛殘酷的正規商團完善許多,但他們也背負著被通緝處死的風險。莽撞衝動的盜賊性格,更讓他們容易在追捕與海戰中死於非命。

  不過在他的船團中,更常發生的情況,是誤解了船長的寵愛,進而犯下無可挽回的過錯──巴索羅繆能包容床事上的粗暴對待、也能無視挑戰首領威嚴的肆意無禮,但只有一個原則,不容許任何質疑與侵犯。

  那便是觸犯海盜十誡,背棄了當初面對聖經許下諾言的愚蠢之徒。

  每當戒律被打破,面對苦苦哀求的「摯愛」時,第一個打破僵持、扣下板機的人,總會是作為戀人的自己。

  巴索羅繆不太會留戀過去的對象,最近有印象的感情經驗,依稀記得是一名來自奴隸商船的少年水手,那個叫埃德或艾德的男孩──不過,他連少年的模樣都快想不起來了,更遑論是稱呼和名字。

  那是個不懂隱藏情緒的年輕男孩,每當看見巴索羅繆時,總是露出無盡傾慕的眼神。他喜歡在夜晚纏綿後親吻男人指腹的傷痕,用稚嫩的唇舌舔舐額前的汗液。即使晨起後手臂會痠麻得抬不起來,依然堅持要充當能讓巴索羅繆安睡的靠枕。

  他出身貧困,既不會喝酒,也無法欣賞紅茶清香的美妙。但在兩人獨處的時候,依舊努力學習巴索羅繆喜愛的事物,用心理解關於品茶以及航海的知識。

  青澀又可愛的伴侶,帶給巴索羅繆許多快樂的回憶。

  可嘆美好註定一去不復返,曾經只將注意力放在巴索羅繆身上的愛人,在自以為征服了船長的身心後,開始染上在港口四處偷情的惡習。直到後來,甚至將包養的妓女視作戰利品,偷偷藏匿在船上的艙糧中。

  「真是可惜了,我明明那麼愛著你。」

  事跡敗露的那天,嚎啕大哭的女人從艙底被拖出來時,他的槍口早已對準艾德滿是淚水的面容,毫無遲疑地扣下板機。引燃火藥的衝擊自指尖震開,筆直深入巴索羅繆華美衣物下跳動的心臟。

  潑濺到臉上的鮮血還尚存餘溫,他便對錯愕的妓女開了第二槍。

  處刑結束,身後的船員手持火炬,上前查看這對齷齪的男女是否徹底斷氣。海浪搖擺著眾人腳下的甲板,在晃動的火光中,那名曾經面露靦腆笑容的少年,如今只剩下扭曲猙獰的驚恐與不甘。

  「唉……」

  面對臥倒在血泊中的兩具屍體,他輕嘆口氣。

  「為什麼人們總會誤解我的意思?」

  巴索羅繆珍愛每一段過往的情誼,呵護每一位傾心的對象。男人將他們視作寶物,打磨得閃閃發亮,安放於心中最柔軟的位置。但那群人總是不懂珍惜,理所當然地享受愛侶的奉獻,甚至妄想試探自己的真心,跨越了不能回頭的底線。

  若愛失去價值,那就不再耀眼奪目了。

  如果鑽石能永遠散發光輝,那就小心翼翼地收藏於掌心;如果珍珠因磨損而凹陷,便毫不留情地棄置於廢墟之中。

  ──這便是黑色準男爵的「愛」之信條。──

  收起手槍,搓揉著殘留火藥痕跡的指尖,巴索羅繆轉身離開,留下負責清理遺骸和血跡的船員,以及回到各自工作崗位的水手。

  海風清爽,帶著些微鹹澀的滋味。

  今日風浪平穩,又是一個適合出航的日子。

  「哈啊、啊……對、對不起,船長……!」

  「真可愛……別那麼緊張。你叫比爾對吧?多虧你的英勇奮戰,這次搶到的戰利品比我預想的還要豐盛多了。就連船員們也都十分雀躍、氣勢高昂呢。我可得好好獎賞你才行──今晚熄燈後,來船長室找我。」

  「船、船長……?」

  「你應該會讓我滿意吧?」

  「是……!」

  慌亂的腳步聲漸漸遠去,伴隨低沉的輕笑,男人轉身推開木門,發出咿呀的聲響。

  掩上門扉,隔絕了外頭的忙碌喧囂。作為交誼場所兼巴索羅繆私人起居的船長室,裡頭擺放著各式奢華昂貴的戰利品,還有他珍藏的精緻茶具。不久前他們才結束一場激烈的砲火交戰,船員們還在為善後工作奔走,本該空無一人的此處,卻端坐著另一道身影。

  「找到新對象了?」即使聽見門外動靜,軍需官也沒有停下振筆疾書的動作。他埋頭於堆滿航海圖及羊皮紙的辦公桌後,一邊審視資源分配的列表,一邊開口:「如果我這忙碌的腦袋沒有記錯,船長大人前天不是才處決了觸犯戒律的老情人,還為此暗自傷神嗎?」

  「唉……別提那個腳踏兩條船、還把女人偷偷帶上船的負心漢了。」巴索羅繆一臉哀戚地摀住胸口,隨即語調一轉,輕盈揚起:「不過多虧了他的背叛,我才能名正言順地對比爾那可愛的小傢伙出手──其實從他登船的第一天起,我就對他很有興趣了。」

  雖然丟失了陳舊的礦石,卻又得到了嶄新的璞玉。

  看來,命運果然還是垂憐著我啊。

  「你沒得性病死掉還真是奇蹟,羅伯茨。」放緩筆墨,軍需官斜眼看向巴索羅繆,「難道這就是天父對你的庇佑嗎?」

  巴索羅繆無言地聳了聳肩,只是瞇起一雙帶著笑意的眼眸,伸舌舔去唇邊凌亂的唾液與血漬──剛才被他中途攔截的年輕船員,似乎是個連戀愛經驗都沒有的純情男人,只是將舌頭伸進口腔,便驚訝地狠狠咬了他一口。

  驚慌失措的無助神情、窘困羞赧的情竇初開,殘暴蠻橫的盜賊不復凶狠,化作一隻在柵欄中迷茫徘徊的小雞,那可愛又愚鈍的模樣,總是令人回味再三……

  男人下意識地撫摸腹部。

  「你不覺得那些純情的大男孩很可愛嗎?」抽起桌上已經整理完成的文件,巴索羅繆一屁股坐上桌緣,無視軍需官的抗議,檢閱這次劫持的貨品清單,「只要想到他們在我身上瘋狂的樣子,就覺得下腹一陣炙熱,令人上癮呢……」

  「你這不知廉恥的人渣。」輕嗤一聲,軍需官毫不掩飾地翻出白眼,「我就等著看你被小情人背刺後拋屍餵魚的那一天。」

   「哈哈哈!」他仰頭大笑,揮動手中的紙張,「聽起來挺不賴的嘛?比起被狼狽地吊死在處刑場上,我更樂意命喪於愛人的刀下。」

  死於充滿愛意的雙手,在溫暖愛憐的擁抱中失去氣息──對於自己不知明日何去何從的人生來說,興許也是一個理想的選擇。

  如果要替這短暫又濃烈的海盜生涯畫下結尾,那就這樣結束吧。

  舉起胸前的十字架,巴索羅繆親吻上頭鑲嵌的赤紅寶石,冰涼的切割表面,舒緩了嘴角傷口的疼痛。

  他緩緩垂下眼簾,暗自祈禱。

  可惜還來不及找到命中注定的真愛,他就在躲避官兵追捕的海戰中,被一顆天外飛來的流彈結束了生命。

  那天早晨,與被擄船隻的船長共進早餐前,他才剛吻了一個看對眼的男人,依稀記得是一名身材高壯的銀髮青年,名字叫做……算了,不記得了。

  希望那男人被捕之後,沒有死得太過難看。

  巴索羅繆‧羅伯茨,搶劫過無數船隻、經手過無數財富,在加勒比海締造耀眼戰績及凶狠惡名的男人,身著他喜愛的優雅服飾,透過倖存船員的努力,懷抱最後的尊嚴與體面,永遠地葬身於海底之下。

  他的生涯短暫豐富,雖是結束得突然,卻無太多悔恨。唯一的感慨,或許僅有那只收藏過無數「寶石」,最終卻什麼也不剩的虛無寶箱了。

  巴索羅繆始終沒有得到真實的「愛」。

  也許這就是堅信忠貞的天父,在權衡利弊之後,對他執行的懲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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