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并不知道这场由爱音振翅所产生风暴发酵了一个月后，其汹涌的回流最终又应验到了她自己的身上。说起来，其实灯也是这汹涌回流的一部分。

不过灯也并不关心这些什么因果的关系，只要此刻爱音能温顺而沉默地对接她满溢的需要就已经足够了。即使这种接受建立在两人此刻的地位全然不对等的情况。

一点一点像是剥鸡蛋一样将爱音剥开后，被素世和乐奈不遗余力呵护过的肌肤呈现出一种近乎无暇的洁白，此刻毫无保留地袒露在灯的目光下。

也许是因为在素世和乐奈的索取下，爱音体内涌出的情潮几乎已经浇灌了她身体的每一寸沟壑。这句身体虽然还缺少某种令人心惊肉跳的起伏和突出，却反而产生了一种被完全浸润后的匀称与柔润的光泽，就像是被岁月细心抚摸过的玉石，散发出奇异的和谐感。

爱音的鞋尖终于不堪重负与桌角错开，还被灯夹在腿间，被灯用于释放和感受的腿，也终于再因为重力而继续滑落，完全伸直的贴在地面上。

灯只感觉两腿间空落落的，刚刚带给她温暖与欢愉的属于爱音的肢体接触又消失了。突如其来的空虚感精准刺入了灯情欲即将消退的迷惘。

简直就是这一个月以来那个会笑着询问自己意见，会主动联拉着自己去玩，会关心自己状态的小爱被一点点从生命中抽离的感觉在此刻被浓缩又具象化。

然而，当她的目光再次落回爱音脸上，澄澈的瞳孔中又倒映出那张美丽却毫无表情、仿佛沉睡在遥远冰层之下的面庞时，心底那片翻涌的空虚似乎被一种更沉重的、带着占有意味的安心感短暂地填塞了。

至少她在这里。

至少此刻，爱音完全属于她。

紧随着令人眩晕的快感退去后到来的是其他感官对于其主人发出的控诉，清晰而冷酷的的感知重回大脑，给汹涌而来的疼痛又腾出了空间。

灯这才想起来两人还都在地上。

“膝盖有些疼，有些凉……”灯的目光从爱音的脸上向下拉去，看着同样几乎赤裸着倚靠在门上的爱音，“小爱应该也是……”

这念头像一根细小的刺，轻轻扎了她一下。灯稍微犹豫了片刻，一种混杂着残留占有欲和近乎本能想要改善两人处境的冲动占了上风。

她缓缓从爱音身上支起自己的身体，动作带着几分滞涩。然后俯身一手探入爱音毫无反应的腋下，另一只手抓住她柔软却沉重的手臂，尽力将这具温顺却了无生气的躯体移到了沙发上。

认知被一点点击碎成粉末的滋味着实令人难受，那意味着从小时候一路走来的见闻与经验于此刻全然化为齑粉，无法再以以往的经验去理解。

只能再度试探性地伸手触碰那些或者火焰或是荆棘的未知，去笨拙的摸索，哪怕再度受伤也不能停下，以此为代价去重新建立与他人的链接。

一开始灯的“威胁”落入爱音的耳中，令爱音的认知破碎，但记忆与情感却不会消失。

就像是爱音错估了自己在大家心中的地位一样，她同样没能看清自己对于大家的感情。那些在与众人诀别时的疼痛根本不是结束，而是风暴酝酿的开始。

一直以来的避让与推脱，甚至用大量的工作和训练挤满自己的时间，又何尝不是想要将自己藏进迷宫，让那些难以逃避的感情无法追缉自己仓皇的背影？

然而可笑的是连她自己都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只是被直觉驱使去接触更多人与事，以此来掩埋心中同样是被自己挖开的空洞。

然而，这几日内对流的情感里应外合，将爱音本应完美的外表敲击出裂缝，又将其以惊人的速度撕开扩大，迅速分崩离析，扭曲了她能够触及到的一切。

若非她的理智早已被这情感的狂潮冲击得七零八落，判断力被彻底扭曲，早在意识到自己重获自由的那一刻就该把素世和乐奈扭送警司了。

破碎本身已经足够痛苦，几乎伴随着灵魂撕裂，碎片四溅，散落在地，带着尖锐的痛苦与冰冷的孤寂。更令人窒息的是，因为并非如同幼时一般懵懂，无法像那时一样一边被父母引导着建立对世界的态度，一边将纷杂的感受梳理归纳再赋予其意义。

在脑海中的记忆与情感散作一团混沌的乱麻时，那份试图将它们重新分拣归位的徒劳，便显得更加沉重与绝望。

已经四分五裂的碎片暴露在在冰冷的空气中，被将认知打碎的残酷现实持续侵蚀，被逐渐稀释，漂白，像是淡彩的墨水般在思绪的苦涩中散开，即将消散于虚无。

就在此时，一股带着一些模糊的熟悉，但又显得有些诡异的暖流悄然渗入唇齿之间，被冰冷包裹的碎片又全数被交融到了能够令人温暖的的，同时能感受到小心翼翼的介质中。

那并不是可以正常给予慰藉的温水或者贮藏暖意的流沙，不是什么可以顺畅流动的，能够引渡暖意的事物。

但起码有了个支点。

于是，那些被碾成粉末、散落一地的情感与记忆，那些因众人而断裂的丝线，开始带着将它们彻底摧毁的罪魁祸首一起，艰难地重新粘连、拼合。

将灯传递过来的、带着体温的只言片语和滚烫的泪水，尽数糅入这片废墟之中。一个庞大而陌生的认知，在废墟上重新矗立起来。它有着与过去相似的轮廓，内里却已是截然不同的风景。

她们并不快乐。

这个认知像冰锥刺穿心脏。素世依旧明亮却已经看不出任何情感的蓝宝石眼眸；灯紧握着笔记本却再未传达过一丝心意；乐奈在强势入侵时的眼泪与渴求；祥子同学的厌恶与怪罪；还有那位几乎完全陌生的若叶睦小姐，甚至至今未曾再度现身的立希，ccc曾是她们共同的梦，如今却无人能在它的残骸里拾获幸福。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我。

可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

那么要怎么做才能抚平那些伤痕？要如何才能将失去的笑容，重新归还给她们的脸庞？

焦灼的疑问在脑中疯狂旋转，啃噬着仅存的理智……

啊！

混沌的思绪中突现一抹明光，宛如拨云见日，答案其实早已被她们用最激烈的方式摆在了面前。

大家为了我已经不择手段了！

素世的囚禁和侵犯，乐奈毫不犹豫地加入，祥子的怪罪和惩罚，灯灯以自己为代价的威胁……

既然我的存在本身就是风暴的中心，是她们痛苦与执念的根源……那么，唯一能平息这一切的方法，唯一能填补那巨大空洞的祭品，不就只剩下——

我自己了吗？

一个冰冷又灼热的念头，带着令人战栗的平静彻底成型。

把我自己……献给大家……

将我的身体，我的时间，我的情感，我的一切……都作为补偿，作为填补的物质，投入大家内心的空洞。只要能够「得到」我，就能温暖她们。

那就……就这么做吧。

素世早已开启了第一步……接下来不过是沿着情感潮汐的方向继续前行罢了……

思绪中的混沌褪去，意义重新在爱音的眼中凝聚。那些原本支离破碎的色块又开始旋转，拼合，勾勒出熟悉的轮廓。似乎是逸散到空气中的知觉从每个毛孔中再度倒灌回流。

冷暖的触感，松紧的张力，远近的层次，高低的落差，上下的方位，里外的界限……这些概念再一次在意识深处以匪夷所思的速度搭建起了世界的框架。

而当这份刚刚重组的认知怯生生的探头迅速熟悉了周围的一切，第一次被这认知审视着要填补的就是灯。

灯却没有发现爱音的眼眸中此刻已经焕发出另类的光彩。她小心翼翼地抬起爱音的大腿，目光如丝线般缠绕在爱音的光滑细腻的弧度与凹陷上，全部心神尽数被那绝无仅有的隐秘所擢取。

“小爱的……好可爱……”明明是第一次见到，客观来讲也只是不那么寻常的女性构造，也谈不上特殊或者完满。但在灯眼中那微微闭合的幽谷，柔和的线条与阴影却散发着原始而纯粹的魔力，持续吸引着灯心中前所未有的悸动。

难以抗拒的诱惑驱使着灯将手指轻轻以极为轻柔的力道触碰到了那看似紧闭的缝隙边缘。不过是如同蜻蜓点水般的接触，甚至几乎没有摩擦，指腹下那温软滑腻的肌肤便迅速紧绷，随后便难以自己地细微颤动起来。

奇异的反馈如一簇火苗般点燃了灯心中的好奇与渴望，她突然联想到曾经在路边或者哪里见过的名为含羞草的植物。也如此刻爱音一样微微触碰就会产生反应，可害羞草是为了保护自己，而这里给灯的感觉却是想要她更进一步。

如此想着，灯向指尖施加了些许力道，向下轻轻一探。

从未体验过的惊人的柔软与湿润顷刻间包裹了她的指节，柔嫩的肉壁带着羞涩的吸力使灯轻易就将指腹陷入进去，饱满的温热与柔软瞬间充盈了灯的心尖。

“嗯…哈…”

短促而压抑的喘息。这是爱音认知回归后还未理清现状便被突如其来的快感打偏所发出的第一句话。

指尖的轻触甚至算不上尝试或挑逗，本该微不足道的刺激却像投入深潭的石子，瞬间在她体内激起难以自抑的涟漪。

身体远比记忆更忠实，那些被素世在这里埋下，本应该按照计划回收于她的回忆擅自苏醒过来。它清晰地忆起素世指尖第一次落下的力道，微妙的试探于按压，以及随之而来……那触碰所承载的、不言而喻的深远意图。一根无形的引线被点燃，深埋在肌肤下的隐秘回忆轰然苏醒。

几乎是同步，一种温热的湿意悄然弥漫。包裹着那探索指腹的柔软内壁，在爱音毫无察觉也毫无准备的瞬间已然彻底被分泌的滑腻完全浸湿。湿意来得如此汹涌，明明昨天甚至是早上才来过比这猛烈得多的春潮，此刻却再一次被撩拨起来。

被触碰的幽谷竟像有了自己的意志。周围的软肉不再是被动承受，反而争先恐后地挤压、包裹上来，带着一种近乎贪婪的急切。它们摩挲着那意外侵入的异物，既想施加压力将其推拒，又渴求着更深的摩擦带来的奇异慰藉。

内壁媚肉那些被爱液浸透、变得湿滑无比的细微褶皱，此刻正拼命地蠕动、舒张，仿佛在无声地呐喊，渴求着更多的填满，更多的快感，以平息那被骤然点亮的、难以名状的焦灼空虚。

爱音带着湿热空气的紊乱喘息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然而这并未打断灯的探寻，正相反，某种本能驱使着灯继续向内探去——或许是爱音身体那无法掩饰的、过度的渴求所分泌的滑腻极大地消弭了阻碍；又或许是甬道本身正散发出一种强大而隐秘的吸力，饥渴地呼唤着更深的进入。

总之灯没费什么力气，她的指尖与其说是在推进，不如说是被那湿润、温热、剧烈蠕动的内壁主动而贪婪地“吮”了进去，大半根手指无比轻松地没入其中。

内壁的软肉紧密地贴合着手指的形状，以一种令人心悸的顺从，引导着指尖向更深处缓缓研磨。在这持续而深入的探索下，沿途那些细微的褶皱被柔而坚定地抚平、熨帖，在相互的挤压下中交错着舒展。

“啊…灯灯…哈…”

愈加激烈的喘息对灯来说不过是如同背景色一般的白噪音，可熟悉的音色所传达的名字却猛然戳破了灯覆于意识表面的那层过滤的薄膜。

灯立刻抬头看向同样投来目光的爱音，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手指不经意间已经深深没到了指根。

“啊，小爱复原了……”

灯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既没有对爱音恢复的喜悦，也没有半分将爱音逼入如此境地的不安。正如她一开始说的，没关系，她只需要爱音能够回来的结果……无论过程和代价。

以依旧是探究目光撞上爱音灰色瞳孔，那里面曾经熄灭的某种神采似乎再一次点燃，摇曳着折射出与先前完全不同的光亮。灯想知道此刻爱音的眼中是否已经重新出现自己的映像。近乎贪婪的专注让她她全然忽略了指尖更为原始的反馈。

那片被自己强行打开的、温暖而紧窒的幽径深处，内壁的媚肉正以一种近乎痉挛的力度疯狂地吸吮缠绕着她的手指。它们像拥有独立意志的活物，随着爱音身体内部某种奇异而陌生的节奏，牵引着灯的指节，在她无意识的纵容下于那片湿润的褶皱间随意地律动。

“灯…灯…哈啊…这…这就是…你想要的吗？”爱音脸上重新挂上了平日的笑容，可灯却敏锐的察觉到了一些别的质感……像是价值连城光彩照人的精美瓷器碎裂后又被金粉弥合，蜿蜒的金色脉络没有摧毁其本身价值，反而赋予了它崭新的、带着伤痕的重量。

快感如同被灯的手指不断搅动的水面，一波波扩散的涟漪在爱音体内汹涌成潮汐，冲刷着她试图组织的语言，只留下破碎的喘息。灯的手指正是那颗持续投入心湖的石子。

似乎不满于这微小的快感，爱音有些急切地挺起腰。她并不期待灯真的会回答这个问题，或者说她早就知道灯的答案。

不知道灯在什么时候或者是在什么情况下得到这样的结论，可现在灯的答案早已通过威胁、占有、入侵、以及那份不容置疑的执着持续不断地无声传递给她。

这就是灯想要的，无论用什么方式，付出何种代价，都一定要把她牢牢地抓回。

爱音的骤然起身终于让灯如梦初醒。手腕传来的牵扯感清晰地提醒着灯:她的某一部分正深深嵌在爱音的温暖里与之交融。下意识地，惊讶掠过心头，她本能地想抽离，指尖微微向后退缩。

然而，那具刚刚经历“复原”的躯体，其内部的渴望却远未餍足。紧贴指节的媚肉非但没有放松，反而更用力地挤压并且包裹上来，带着一种湿滑而执拗的挽留。

它们仿佛拥有记忆，清晰地复刻着方才被撑开抚慰的路径，贪婪地渴求着那能抚平所有内部渴求褶皱的力量，渴求着那能再次填满空虚峰峦的律动。灯的手指如同被温暖的沼泽含住，进退维谷。

“灯…灯灯…可以…再进来一根…”

爱音的声音带着被情欲浸透的沙哑，本应尖锐的声音似乎被浸湿的有有些钝。她总算艰难地接纳了第五位——包括她自己——侵入阴道的异客。虽然非同时同地，但目的终归一样。

然而灯的存在前几位截然不同。没有素世那种娴熟者游刃有余的掌控，没有乐奈温柔继绻的占有，亦没有祥子惩戒般的粗暴施压。新生的探索欲与细腻的本能，驱使着灯笨拙却执着地向爱音索求着回应，渴望从她身体的每一丝震颤、每一声喘息拼命向回拉住每一寸能够挽回爱音的可能。

“小爱……看起来……很舒服。”灯低声呢喃，像是确认又像是鼓励自己。她依言将食指缓缓退出些许，指节微屈，小心翼翼地蜷起中指，试图让这新加入的伙伴也能贴合那贪婪吮吸的肉壁。

指腹的纹路摩擦着敏感的内里，带着生涩的挤压感，极其缓慢地推入那已被撑开的甬道，直至完全抻直。微小的扩张仿佛在爱音身体的最深处又凿开了一丝容纳更多渴望的空间。

即便清晨才被祥子那三根灵动而纤细的手指狠狠开发侵犯，但那种急切的疼痛远不足以让身体彻底适应，因此只是双指也带来了些许小巫见大巫的胀痛。更何况灯的手指虽同样执着却更显粗糙短促，还带有独属于灯的小心翼翼的力道。

不像是全新的开拓，倒像是清晨那场欢痛交夹的余韵被猛地从记忆深处勾扯出来并尖锐地复现。然而这疼痛非但没有驱散欲望，反而像投入滚油的火星点燃了更加汹涌、更加急切的快感与渴求，在她紧绷的神经上疯狂跳跃。

就在爱音死死捂住自己的嘴，用尽全力将即将冲口而出的尖叫压抑在痉挛的声带之下时，灯的动作毫无征兆地停住了。不仅如此，她毫不犹豫地将手指退出了爱音的体内。激荡在体内、即将攀至顶峰的汹涌快感瞬间消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手指抽离后巨大而冰冷的空虚感。这空虚感与血液相融，被心脏疯狂泵向四肢百骸，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着渴求刚刚离去的填充。

紧随其后是更深的寒意。一种被深埋心底、此刻却破土而出的负罪感，如同阴冷的藤蔓瞬间缠绕住她的心脏。灯灯…她停下来了？她…不肯原谅我吗？

这个念头带着冰冷的荆棘，狠狠刺入爱音被欲望和空虚占据的脑海。

灯的动作截断了爱音胸腔里疯狂滋长的疑问与不安。灯的手掌托住她膝窝，将那条颤抖的腿抬至肩峰，用肘部艰难支撑着身体向前挪移，以毫米为单位逐渐吞噬着两人之间的缝隙，直到腿心柔软的凹陷终于彻底相贴。

没有任何理论指引，只是遵循着动物性的直觉。刚刚在爱音膝盖上的泄身，因为手指挑逗而让爱音绷紧的腰与濡湿的沙发都在告诉灯一个事实——刺激彼此的这里这里可以让两人都舒服起来。

即便那里的结构有细微差异，灯看自己的就如同一朵含苞的花，而爱音则是微微翕动的蚌肉。可两者对贴在同一处时却都会产生同样的感觉。

“这里…可以让小爱舒服…”灯的语气总算比之前要有了明显的不同的变化，头一次出现了更加明显的且清晰的渴求“想融化…和小爱一起…”

当两具身体严丝合缝的瞬间，爱音体内蔓延的空虚倏然被暖流包裹。那暖意并非来自外部，而是从相触的肌肤底层弥散开来，如同浸入温泉的冻僵肢体，每个细胞都在发出喟叹。

两人交叠处早已泥泞，爱音新涌的蜜液混着灯腿根未干的晶莹，在厮磨中拉扯出细亮银丝。这些黏稠的汁水在褶皱与沟壑间形成不同的层次，某些区域清透如水膜，另一些角落却蓄积成滑腻的沼泽。

一种前所未有并且富有层次感的暖流与快感如同新生的潮汐，层层叠叠地漫涌上来，温柔而彻底地包裹了爱音的整个意识。她自诩也算“有些经验”，然而此刻席卷而来的感受却完全陌生。

她从未体验过这种模式，也从未在任何人暧昧的低语或坦白的交流中被提及。它以一种全新的方式，刷新了她对“极致”的认知边界。

就连呻吟的声音也与以往不同，完全不是被素世或者祥子侵犯时尖利而尖锐呻吟，而是仿佛从胃腔从腹腔从身体的一切空处发出的与灯的共鸣。

这与过往截然不同。不是被手指粗粝的纹路碾磨敏感带时那种尖锐到几乎可以快要变成疼痛的刺激，也不是指尖精准扣弄肉壁所引发的、直刺神经的锐利快感。

此刻的交融更像一种无边无际的温热包容。它模糊了精确的触点，却以一种更加宏大、更加暧昧的温柔将她的感官完全浸润。这感觉并非穿刺，而是缝补；并非切割，而是真正的结合。

灯的动作生疏但执拗，从那些不同的沟壑中涌出的快感促使着她不断地挺立着以前几乎从未锻炼过的腰肢。但无论如何用力，总感觉在极限和用力间还存在着模糊的屏障，无论如何都无法触及，只能通过生涩的前后摩擦试图用快感堆积起达到顶峰的通道。

身体仿佛被最柔软的云絮承托着，意识被这暖融的洪流温柔地拽离了与现实链接的锚点，轻盈地飘向感官的云端。

就在这如热气球一样迷离的上升感中，一个奇异的念头钻入爱音的意识这些天如冰雹般砸落、狠狠凿刻在她心防上的言语与遭遇，那沉重得几乎要将她压垮的伤害仿佛被这奇异的暖流悄然钝化了。

它们不再棱角分明，不再有任何让自己感到不适的尖锐。仿佛生来如此，它们的存在本身就是千早爱音的一部分。

下体的温柔被打乱成一个个点遍布全身，又开始缓慢扩张，几乎将整个人都要完全覆盖。

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温柔地包裹、重塑，变成了一个个不规则而半透明的泡泡。这些承载着痛苦记忆的泡泡轻盈地漂浮在她意识深处那片被快感照亮的光晕里，内里折射流转着七彩的、近乎美丽的辉光。

多么讽刺，又多么奇妙，曾经自己避之不及的事物此刻却让自己趋之若鹜。

她甚至恍惚觉得，自己是否也化作了其中一个泡泡？无知无觉地、不知死活地膨胀着，被源源不断注入内里新鲜而甜美的快感撑得鼓胀透明，持续地向上升腾。

知觉的边界在溶解，触感的轮廓在模糊。清晰的思考——那属于“千早爱音”的、用以防御和解析的武器——也在这暖融的洪流中被软化而后分解，最终融入了这片无边无际的快感海洋，成为其中闪烁着流动的一部分。

在爱音的配合下，两人逐渐找到了能够拥有更多快感的节奏。于是灯将原本用于专注如何取悦的注意力转移到了爱音的身上。此刻被自己抱着的这条大腿白皙而富有弹性，灯毫不犹豫地开始舔舐。

灯……灯灯正在做什么呢?爱音在快感的海洋中朦胧地思考。仿佛灯灯正以一种极为缓慢又极其耐心的方式，一点一点地吞噬着自己的身体和心灵。

然而，这吞噬竟毫无被撕裂的痛楚，只有一种奇异的被接纳的饱和感。或许灯灯本身就是一只史莱姆?她分泌出粘稠而温暖的蜜露，或者说是某种更本质的、可以溶解灵魂的液体无声无息地浸润着爱音的每一寸肌肤，渗透进她的骨骼，温柔地包裹着她的意志。

在这温存的浸润中，那个名为“千早爱音”的、由社会规则和自我认知构筑起来的坚硬外壳，正被这温柔的“史莱姆”一点点融解化开，还原成某种更原始更交融的状态。

身体的摩擦愈发激烈，节奏如以前舞台上一同演奏的乐曲般汹涌。早已分不清彼此渗出的春潮有多少在此刻交汇融合，或许有些已化作暖流后更深地渗入了对方的肌理，成为连接彼此生命之河的隐秘支流。

意志与躯体的拉锯凝成的水膜张力终于到达极限，发出一声几近虚无的轻响在意识中崩裂。

两人同时到达了顶峰，灯的反应如何她不得而知。此刻爱音的眼前只有似乎是耀眼的阳光，耳边也一并被这白色的噪点覆盖。

瞬间爆发的快感本该如梦幻泡影般转瞬即逝，却奇异地在感知中拉长延展，宛如记忆中某段挥之不去的钢琴声。

身体不自觉地绷紧。被灯置于肩上的那条腿的脚背与小腿绷如弦月，直直指向天花板；另一条腿同样竭力颤抖着挺直，深深陷进沙发里。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那无处停驻的汹涌快感从绷紧的肢体末端流泻而出。

待盘旋于肢体中的余韵不舍地褪去，爱音的思绪也重新开始渲染刚刚被快感洗刷成空白的意识。

这荒谬的几天和激进的灯本应让爱音感到恐慌，最不济也该是疑惑与不解。可爱音此刻第一个念头却是带有后怕的喜悦，庆幸于灯愿意用这种方式来原谅自己，大家的关系起码还没有崩毁到无法修复的地步……

在交合时被快感占领的大脑完全没有注意到，但余韵散尽后却完全感受到了身下的黏腻，粗糙的沙发布变得无比湿润，就感觉来讲轻轻摸上去都能感受到不知是谁的蜜液沾了一手。

灯和爱音自然无法幸免，待灯笨拙地从两人的腿心贴合在一起的动作退出时。几根崩断的粘丝回弹至光滑的阴阜，配合迫不及待涌入的空气带来丝丝凉意。

腰臀都的表面像是被附上一层黏兮兮亮晶晶的的糖稀，但灯不在意。从爱音的双腿之间爬上去，在爱音想要说什么的眼神中捧住她的脸，再一次吻了下去。

似乎也没有必要说话了，爱音这么想着，掌心缓缓抚上灯光滑的后背。不属于自己的体温与自己对接，将二人彼此传达的心意混杂在一起。两人的唇舌笨拙的彼此试探着，青涩的动作简直像是热恋期的纯情情侣一样。

直到小小的热流在爱音的脸颊上迅速冷却，爱音才发现灯琥珀色的双眸不知何时睁开。浓厚得凝成实质的感情总算有所松动，氤氲的水雾化作泪滴抓挠着爱音的心房。

大概总算是觉得心意已经传达到位，爱音也已经重新回到自己的身边。灯缓缓支起身子，用那双永远真诚的瞳仁看向爱音的双眼。什么都没说，大概是想要将爱音此刻微红的脸颊，纷乱的发丝永远真切的刻录入自己的脑海。

“灯灯……很抱歉。我是我枉顾了你们的心意，强行把ccc重组了。”爱音率先开口打破沉默，声音微微颤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灯的反应，就像以前一直以来的那样，希望能从她那里得到代表原谅自己的肯许。

“没关系。”灯的声音很轻，却像是石子投入湖水产生的波纹一样清晰。带着奇异的几乎透明的笑容继续道:“小爱不会再一次离开我了。”逻辑有些跳跃的话语却如同天籁，每一个音节都敲击在爱音心底最柔软的愧疚，带着失而复得的依恋。

“灯灯还真是…每一次都能恰好撞破我的内心呢，这么看来于我而言离开灯灯永远都会是错误的决定啊。”爱音自嘲式地感慨了一句，旋即天文部又被一种沉重而稠腻的沉默罩住，只有两人交错的呼吸回荡在天文部。

也许是几十秒也许是几分钟后，爱音将灯一把拉下来，将她搂在怀中。灯的身体比想象中更加柔软，如同一团重新变得温顺的黏土完全贴合着自己，这种被包裹被温柔缠绕的感觉，奇异地抚慰了内心深处的惶恐不安。

灯的脑海中显然没有预想到爱音的动作，但这也同样是她此前或者更早就想要的。于是便没有反抗，两人就这样静静地依偎着享受着天文部里寂静而温暖的空气。尘埃也在太阳的照射中在空气中缓缓漂浮着。

爱音没有再解释什么，她没有说自己为什么要同意祥子想要重组crychic的提案，也没说为什么逐渐疏远了灯，更没有说自己并非是灯的私有物……

这不是说爱音不想解释，而是以她对灯的了解来说，灯现在不会在意这些事。一桩桩一件件积累的如同蛛网般细小而无处不在，甚至将大家击碎的伤痕和空洞，又岂是语言能够解释或者抚平的？

大家的反应如此激烈，在此刻的爱音认为那就是自己过错的证明。而且事情既然已经发展到了这一步，任何语言都会在那真挚而热烈并且能够摧毁一切的感情下显得空洞而虚伪。

唯有自己，唯有这具身体，唯有这被愧疚与沉重感情所冲刷过的灵魂才是能够弥补这些伤痕的唯一答案。

高潮散尽，爱音感受着灯的呼吸，心跳的节奏和能够慰藉自己的体温体温，更加确认了这一事实。

“我很高兴，小爱在前进。”灯将下巴顶在爱音的肩膀上，继续说道，“但大家没有了光亮，所以我想让小爱回来。我是不是有些自私呢？”

“不哦，灯灯，这些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好好看到大家的心意，所以我一定会弥补大家的。”

与灯又温存了一会之后，爱音轻轻地拍了拍灯的背，灯像一只被安抚好的小动物一样顺从地起身。两人安静地穿好服饰，在沙发上找了一块没被刚刚激烈的情动所浸湿的地方坐了下来。

灯的目光无意间掠过爱音的裙摆边缘，突然想起一开始将爱音的裙子褪去时她的身下完全没有遮挡，而刚刚也没有看到爱音穿内裤的过程……一个带着强烈疑惑和纯粹探究的问题擢住了她。

没有丝毫犹豫，也完全没有供爱音用于反应的时间，灯伸手捻住爱音裙子的一角轻轻向上一掀——

那片隐秘的花园，带着湿润的光泽和微微的肿胀感，毫无遮掩地、极具冲击力地再次暴露在灯光下。

“小爱……”灯的声音带着一丝情事后的沙哑，打破了这突如其来的、或许只有爱音才感到的强烈尷尬——灯的表情里只有专注的好奇，仿佛在观察一朵奇异的花。“平时……不习惯穿内裤吗?”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爱音不知道如何回答，可现在对灯重要的不再是过程而是结果，因此她没有进行追问。

这极具视觉冲击的景象瞬间点燃了灯心底某种原始的冲动。那冲动如此强烈，驱使着她想要再次触碰，去感受那真实的温度和柔软的形态。

面对爱音，灯从来不懂什么叫无谓的犹豫。于是，她的手指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探索欲，径直探了过去。

爱音的身体猛地一颤！虽然刚才已经下定决心要“用自己去弥补”，但当灯的手指带着微凉的触感如此直接地贴上最私密的肌肤时，一种本能的羞赧和抗拒还是如电流般窜过脊椎。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想要推开灯那有些放肆的手臂，但“赎罪”的念头如同枷锁，硬生生让她止住了动作，身体僵硬地承受着这过于直接的抚触。

就在爱音双腿下意识地微微并拢，感受着灯的手背与掌心在那片娇嫩肌肤上好奇地摩挲，而灯的鼻尖也正埋在她颈间，像小动物般贪婪地汲取着她身上的气息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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