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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榻骑臣莲穴纳玺》,10

小说: 2025-09-09 19:55 5hhhhh 8490 ℃

武墨血瞳深处幽芒大盛!她缓缓坐直了身体,猩红丝衣滑落,露出半截雪白圆润的肩头。她饶有兴味地打量着梵音天,仿佛在评估一件稀世奇珍: “哦?大师竟愿出面相助?这倒是…意外之喜。”

梵音天微微颔首,随即,话锋一转,语气依然平和,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质询: “只是…”

武墨猩红唇角笑意更深,带着掌控全局的玩味:“嗯?大师与本宫,何须见外?有话,但讲当面。”

梵音天缠绕佛珠的手终于停下了动作,指尖轻轻点在自己胸前那枚小巧的玉瓶之上: “只是…武皇您于那‘纳元归息’法阵之中,所设下的‘抽成’…” 她微微一顿,声音清晰地吐出二字,如同珠落玉盘, “是否…过多了?”

殿内的空气瞬间凝滞! 武墨脸上的慵懒笑意骤然褪去,血瞳如同无底深渊,死死锁定在梵音天身上。

一股无形的、冰冷彻骨的威压如同实质的潮水般弥漫开来!

梵音天周身粉白衣袂无风自动,紫兰丝带微微飘拂,身后仿佛有无形的佛光流转,硬生生将那恐怖的威压隔绝于身前三尺。

四目相对(一人虽蒙眼,却如同直视)。 无声的交锋在宫殿的幽光暗影中激烈碰撞!

片刻的死寂。 武墨忽然发出一声低沉而妖异的轻笑,打破了令人窒息的僵局。她血瞳中的冰冷怒意如同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深沉、更加危险的欣赏。

“好…好一个梵音天大师。” 她缓缓起身,赤足踏在冰凉的黑玉地面上,一步步走向梵音天。猩红丝衣随着步履摇曳生姿,如同盛开的曼陀罗。

她停在梵音天面前,两人距离不过咫尺。一股混合着异香与冰冷气息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大师既然肯出面,这面子,本宫自然要给。” 武墨猩红的唇凑近梵音天耳边,声音低沉如同情人呢喃,却又带着掌控生死的冷酷, “若大师真能助本宫打通天理司这关隘,让法阵顺利运转…” 她微微侧头,血瞳瞥向梵音天额间朱砂,一字一句道: “那生灵之息,本宫愿…五五分成。”

夜,天理寺神台。

月华如练,静静流淌在古老肃穆的神台之上。空气冰冷而洁净,带着松柏与焚香的气息。

清越空灵的银铃声,伴随着某种古老的、仿佛来自洪荒的低沉韵律,在夜色中缓缓荡漾开来。

澹台素问赤足立于神台中央。她身着繁复的祭舞裙,裙摆缀满细小的铜铃与银色符牌,开叉的设计在舞动间,惊鸿一瞥地露出光洁修长、充满力量与柔韧弧度的玉腿。脸上覆盖着威严古朴的“洪荒兽”面具,只露出线条优美的下颌和紧抿的、缺乏血色的薄唇。胸前神秘的木牌吊坠随着舞姿轻轻摇曳。

她的舞姿,已非人间技艺。 时而如扶风弱柳,腰肢扭转出不可思议的弧度,裙摆旋开,铜铃洒落清脆涟漪。 时而如搏击苍穹的玄鸟,双臂舒展,足尖轻点,腾挪跳跃间带着撼动人心的力量感。 五彩斑斓的灵气如同被无形的丝线牵引,从她舞动的指尖、足尖、乃至旋转的发梢间流淌而出,在她周身化作绚烂的光带,缠绕、飞舞、升腾!将整个神台映照得如同梦幻仙境。神圣、宏大、不染凡尘的气息弥漫开来,足以让任何观者心生敬畏,顶礼膜拜。

神台之下,澹台明镜身着威严的黑色暗红律兽纹神官袍,身姿笔挺如剑。他双手负于身后,指间紧握着一柄象征律法权威的玄玉尺。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严肃、认真、古井无波。那双锐利如审判之刃的眼眸,紧紧追随着神台上那道被神圣光华包裹的曼妙身影。

他看得无比专注,一丝不苟,仿佛在执行一场最严谨的仪式监察。

唯有他自己知道。 在那冰冷如铁铸的面具之下,在那律兽绣纹包裹的胸膛之中—— 一股燥热,正随着姐姐每一次惊心动魄的腰肢拧转、每一次玉腿在裙裾分叉间若隐若现的弧度、每一次铃音与灵光交织的圣洁震颤…如同顽固的藤蔓,悄然滋生、缠绕、勒紧了他的心脏。 呼吸,在无人察觉处,深了一分。 握着玄玉尺的指节,用力到微微泛白。 当澹台素问一个高难度的后仰折腰,饱满的胸脯在祭舞服下划出惊人弧线,喉间溢出低哑神咒时—— 澹台明镜的瞳孔深处,如同投入石子的寒潭,掠过一丝极其细微、却足以焚毁冰层的涟漪。

那双冷冽的眼眸深处,倒映着漫天神圣的光彩与曼妙的身姿,灵魂深处却仿佛听到了另一个声音——一声压抑在洪荒兽面具之下、只有他能“听”到的、带着极致神性与隐秘诱惑的…若有若无的喘息。

天理司·卷宗阁

檀香在青铜兽炉中袅袅,堆积如山的卷宗散发着陈旧墨香与时光沉淀的气息。

澹台明镜端坐于紫檀长案后,玄底暗红律兽纹官袍衬得他下颌线条紧绷。他正疾笔批阅一份奏报,朱砂在“灵州乡绅张氏,私设淫祠,敛财惑众,致三户家破”一行字上重重圈点,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嫉恶如仇的寒芒。

“依《神律疏》第七卷第三条,主犯当褫夺功名,枷号示众,家产抄没!从犯…” 他声音冷硬如铁,正要落笔判决。

“慢。”

一声清冷如冰泉击玉的嗓音自身旁响起。一只纤细如玉的手伸出,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轻轻按在了他即将批示的卷宗边缘。

明镜心头猛地一跳,笔尖悬停半空。不必抬头,那清冷高贵的气息已笼罩周身。他几乎是本能地挺直了背脊,垂下眼帘,姿态毕恭毕敬:“姐姐。请指正。” 声音努力维持平稳,但胸腔内的心跳却不受控制地擂动——唯有在她靠近时,那深藏心中、似乎已然逾越了亲情的炽热才会如此清晰地灼烫他的神经。他不敢看那洪荒兽面具,仿佛那肃穆的神性是照妖镜,会让他心底的魑魅无所遁形。

澹台素问并未看他,面具微侧,目光落在卷宗角落一行蝇头小楷上道:“张家侍婢李氏证词,言其主母曾于淫祠‘求子’后染恶疾而亡。此中关联,查清否?” 她语调毫无波澜,完全是公事公办的疏离。

明镜指尖微紧,立刻翻查旁边证词附件:“回姐姐,仵作验状在此,张氏主母确系病故,与淫祠并无药理牵连。李氏证词…或有夸大诬告之嫌。” 他答得飞快,试图用这份专注压下心中翻腾的异样。她指尖无意间触碰到卷宗纸页的位置,都让他觉得那片纸页在发烫。那源自她神性斐然躯体的、冰冷纯净的独特幽香,丝丝缕缕钻入鼻端,几乎要瓦解他的自制力。

“哦?是吗。” 素问淡淡应了一声,有意无意地收回了按在卷宗上的手,指尖蜷缩回宽大的祭司袍袖中,动作快得像是被那纸张灼伤。她忽略了他语气中那一丝几乎要破土而出的急切热忱,转而指向另一处:“张氏独子年仅十岁,未曾参与其事。家产抄没,稚子何辜?律法须严,亦当存仁。《神律疏》第三卷‘幼弱恤免’条,再看。”

“是!姐姐教诲得是!明镜思虑不周!” 明镜立刻应道,声音带着一丝压抑的懊悔和不易察觉的讨好。他迅速翻开厚重的律典,指尖因用力按压书页而微微泛白。巨大的失落感如同冰冷的潮水漫过心头。他知道姐姐在疏远他。

为何?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够好,冒犯了神颜?还是…她早已洞穿了自己那不敢确认、深埋心中的心思?这个念头如同一把烧红的烙铁,烫得他灵魂都在羞耻地蜷缩。他猛地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用尖锐的疼痛提醒自己:‘那是圣洁的大祭司!是你血脉相连的亲姐!不可逾越!’ 一遍遍无声的告诫在心底嘶鸣。

素问微微侧身,目光投向窗外流云,面具遮住了所有表情,唯有袍袖下缠绕彩布的手指尖几不可察地蜷了一下。明镜方才那瞬间的慌乱、懊悔以及那丝极力掩饰却仍泄出的热切,清晰地映照在她神性斐然的心湖之上。弟弟内心深处藏着的那份已然逾越了伦常的情感,在她纯净的神性感知面前,如同暗夜里跳跃的火焰,无所遁形。她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可奈何。

‘终究是…神舞灵韵对凡俗心神侵染太深了么?’ 素问无声叹息。她只能筑起更高的冰墙,用忽略和清冷划下绝对的距离。她不敢确认这份情感的真实深度,更不敢想象一旦挑明,这维系着天理司运转、亦是她内心深处非常重要的姐弟情谊,会面临怎样无法挽回的崩塌。或许…待他娶妻生子,有了属于自己的凡俗牵绊,那因神舞染上的一丝痴迷,自然会渐渐消退吧?毕竟,他们血脉相连,公务上又经常要待在一起,这感情也非常要好,是彼此心中很重要的人。时间,或许是最好的解药。

她收敛所有心绪,指尖拂过袖中一枚冰凉的桃木神符,仿佛能汲取那符文中蕴含的静心之力。阁内只剩下卷宗翻动的沙沙声,以及两颗近在咫尺、却隔着神性与伦常的冰冷天堑而各自沉重跳动的心。

天理茶烟

栖霞庄·凝脂泉

氤氲温泉水汽如轻纱漫卷,将偌大汤池笼罩在一片朦胧暖雾之中。水面漂浮着鲜嫩花瓣,随暗流缓缓旋动,幽香暗浮。池边汉白玉雕琢的瑞兽口衔玉管,泊泊注入新鲜暖流。

武墨慵懒地靠在池壁暖玉之上,墨色长发如海藻般散开,漂浮在水面。她微微仰着头,闭着双目,浓密睫羽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多日连轴转的疲惫,仿佛正被这温热的泉水一丝丝抽离。政务的繁杂、复活计划的巨大压力、朝堂上那些或敬畏或阴鸷的目光…此刻都被暂时隔绝在水雾之外。

赵清漪如同一只餍足的猫儿,赤身依偎在她怀中,脸颊贴着武墨饱满丰腴的胸口,呼吸匀长清浅,已然熟睡。柔软滑腻的触感与倚靠的重量,带来一种奇异的安心与掌控感。也只有栖霞庄,也只有赵萧二人在侧时,她这具承载着天下重担、时刻紧绷如弓弦的帝王之躯,才能得到片刻真正的松弛。

温泉水滑过肌肤,带着抚慰的暖意。武墨缓缓睁开眼,血瞳深处不再是朝堂上的锐利锋芒,而是沉淀着一丝难得的宁静,倒映着水波摇曳的微光。她垂眸扫过赵清漪沉睡时毫无防备的娇颜,指尖无意识地缠绕起她一缕散落在水面的青丝。

宁静中,心念如电。‘梵音天的’饵’…此刻,应当已稳稳投在天理司了吧?’ 武墨嘴角泛起一缕冰冷而掌控的笑意,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瞬间打破水面的平静,旋即又被更大的暖雾重新掩盖。

神都·天理司·明鉴宫

高踞神都中心的天理司建筑群,如同沉默的巨兽俯瞰着万家灯火。明鉴宫位于司内最高处以观星象、察气运,此刻宫室内燃着清冽的“醒神檀”,袅袅烟气与窗棂缝隙透入的夜风寒气交织。

紫檀木嵌螺钿的小几两侧,对坐着天理司最尊贵的两位掌权者。

澹台素问已卸下那象征神性的“洪荒兽”面具。面具下的容颜,清冷得不沾丝毫人间烟火,眉目如画却又带着冰雪雕琢般的疏离感,额心一点天生的淡金纹路,更增添几分非人仙韵。她身上繁复的祭舞裙饰已换下,仅着一袭素净的月白云纹长袍,宽大的袖口垂落,露出一截欺霜赛雪的皓腕。她微微垂眸,纤长的指尖正轻轻捻动着胸前一枚刻着古老祈文的桃木小牌,似乎在感知着什么。

对面,澹台明镜依旧穿着他那身威严的玄底暗红律兽纹神官常服。只是此刻面对姐姐,他身上那股肃杀凌厉的寺卿威仪悄然敛去,刚毅的面部线条在不甚明亮的灯光下显得柔和了许多。他专注地看着素问,眼神深处流淌着不易察觉的、几乎要将自己灼伤的炽热柔情,却又被严密的礼法堤坝死死锁住,不敢逾越半分。他提起小巧的紫砂壶,动作沉稳地为姐姐面前空了一半的素白茶盏续上碧莹莹的灵茶。

几案中央,静静摊开着一份卷宗。材质特殊,非纸非帛,边缘磨损泛着古意,显然年代久远。卷宗上,以暗金色的墨迹勾勒着繁复的密文和图腾。而在卷宗之上,更引人注目的,是压着一块约莫巴掌大小、颜色沉黯的古朴佛牌。

牌身似石非石,似玉非玉,材质不明。表面雕刻着一尊从未在任何正统佛经记载中出现过的、三面六臂、姿态扭曲而狰狞的异域佛像,佛像眼窝处镶嵌着两粒极细微的、如同凝固血滴般的暗红色宝石,即便在灯光下也毫无光泽,反而隐隐散发着不详的气息。佛牌周围,肉眼可见地氤氲着一层极其微弱、却坚韧无比的淡金色佛光禁制,细密如网的符文在光晕中若隐若现,将内部那股令人心悸的邪异波动牢牢锁住。

“古佛国‘叱真’的遗物…竟能流落至此,还成了西域邪教蛊惑人心的圣徽。”澹台明镜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审慎的凝重,目光从那佛牌上移开,看向素问,“灵州教堂,神父渎职,迫害少女,高呼我主,爆体而亡,唯留此牌…此物之邪异,远超寻常。依我看,不如以‘天理封魔印’将其彻底封存,送入‘镇渊塔’最底层,永世不得再见天光。妄动其上禁制,恐生不测。”

澹台素问纤细的指尖终于从那桃木小牌上移开,轻轻落在古佛牌边缘的淡金禁制之上。并未触碰实质,只是隔空感应。那指尖白皙得近乎透明,无名指与小指的指甲修长锐利,在昏暗光线下流转着玉石的冷光。

“封存,固然稳妥。”她开口,声音如同冰泉击玉,清冷依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洞察力,“然此物牵连甚广。叱真佛国消亡之谜,此邪教根基来源,乃至其‘我主’所指…这些线索皆系于此物一身。若能参透其上佛法禁制,或可直抵核心。”她微微抬起眼,琉璃般的眸子望向窗棂外神都浩瀚的灯火楼阁,万家烟火在她瞳孔中倒映,却似乎无法真正触及那深处的神性。“况且…这禁制本身蕴含的无上佛法,虽走向偏邪,却未必全是糟粕。若能剥离其邪性内核,取其法则精粹,或对完善我天理司沟通天地祖灵的仪轨…有所裨益。”

澹台明镜眉头微蹙:“剥离邪性、取其法则…谈何容易?此禁制极为古老复杂,牵扯佛门至深奥秘,我司内部恐无人能担此重任。强行破译,风险太大。”他担忧地看着姐姐,那份关切几乎要冲破恭敬的表象。

澹台素问的目光从窗外收回,重新落在那块邪异的佛牌上,嘴角似乎极其细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如同冰雪初融的痕迹,快得难以捕捉。

“司内无人…”她端起那盏碧莹莹的茶,送到唇边,声音透过氤氲的热气,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飘渺,“但神都之外,未必没有此等高人。”

澹台明镜闻言微微一怔。姐姐此言…似有所指?神都卧虎藏龙,何方高人能入姐姐法眼,又可信任至此?他脑中飞速闪过几个名字,却又一一排除。就在这时,一个淡泊出尘、却又地位超然的身影,如同被无形的线牵引般,悄然浮现在他意识的边缘——那位常年云游在外、佛法修为深不可测、地位更在兰若寺住持之上的…梵音天大师?

他抬眼看向姐姐,却见素问已垂眸抿茶,清冷如玉的侧脸在灯影下再无情绪流露,仿佛刚才那句意有所指的话语只是他的错觉。窗外的万家灯火无声流淌,将明鉴宫内这对心思各异、情感纠缠的姐弟身影,勾勒得愈发朦胧而深邃。那枚来自古佛国‘叱真’的邪异佛牌,在茶烟与灯火交织的氤氲中,如同一个沉默而危险的引信,静静等待着点燃的时刻。

神池暗痕

神都·天理司·澹台明镜寝殿

玄玉榻冰冷,锦被滑落腰间亦无知觉。叱真佛牌的血色眼珠在黑暗中狞视,卷宗上邪教妖人爆体时血肉横飞的记述与禁制内邪异波动交织,沉甸甸压在澹台明镜心头。而这份沉重核心,是姐姐素问那双隔着洪荒兽面具也能感受到的清冷决断——她绝不会放任此物封存入塔。

“凶险难测…” 辗转反侧间,素问指尖隔空轻触佛牌禁制的一幕反复闪现。一股悸动与不安攫住心肺,远超对邪物的忌惮。他猛地坐起,玄色寝衣被冷汗沁湿。不行!须再劝!哪怕…只是看她一眼,确认安好也好。

他披衣疾步,如幽影穿过沉寂回廊,踏入姐姐的“聆月阁”。阁内空寂,侍奉巫女早已安歇。寝宫无人,唯清冷月华透过雕花窗棂,在冰冷地砖上投下寂寥光斑。

一丝湿润水汽裹挟着极其清冷的幽香,牵引他绕过回廊,步入后院的“映月池”。

池水如墨玉镜面,倒映满天星河皓月。银白月辉如流瀑倾泻,温柔笼罩池中身影。

澹台素问背对着他,静静立于清池中央。水面恰好及腰,将柔韧腰肢以下隐入粼粼波光。月光毫无保留地泼洒在她赤裸的上身。象牙般的肌肤流转着近乎透明的月晕,细腻无瑕。湿漉长发如墨色海藻披散肩背,蜿蜒贴附于精致的蝴蝶骨上。

她微微侧身,抬起一条玉臂,动作舒缓如神祈,指尖划过凝脂肌肤,带起一串晶莹水珠滚落。水流沿着玲珑起伏的曲线蜿蜒而下,勾勒出饱满浑圆、傲然挺立的雪峰轮廓,嫣红蓓蕾在月华与微凉夜风中悄然挺立,如寒梅初绽。水面之下,柔韧腰肢与平坦小腹的线条若隐若现,引人无限遐想。整个身影在月华水波中圣洁如神祇临尘,却又散发着源自生命本源的、惊心动魄的纯粹诱惑。

轰! 澹台明镜如遭雷殛!神魂剧震,血液疯狂涌向头顶与下腹!心跳如擂鼓,几乎破腔而出!他从未想象…姐姐褪去神袍面具后,竟是如此…惊世!

灼热血气直冲喉头,带着铁锈腥甜!他死死捂住嘴,将几乎迸出的悸动与惊呼硬生生压回!万幸,素问似沉浸于思绪,对身后窥视毫无所觉。

不敢!再看一眼皆是亵渎!澹台明镜如同惊兽,以毕生修为强行镇压狂乱心跳与沸腾血脉,踉跄着、狼狈不堪地转身逃离,仿佛身后是噬魂深渊!然那月下惊鸿,圣洁与诱惑交织的绝美胴体,已深烙神魂,永世难消。

翌日·明鉴宫

澹台姐弟差人至兰若寺寻访梵音天。

梵音天飘然而至。粉白渐变缎裙在肃穆司阁中异样和谐。紫兰丝带掩目,唇角噙着菩萨般浅笑,额间朱砂映衬玉面,缠绕小佛珠的玉手安然身前,无名指与小指修长的指甲在宫灯下流转温润光泽。

澹台姐弟已候于殿内。素问重戴洪荒兽面具,繁复祭舞裙饰加身,神性斐然,昨夜池中惊鸿恍若幻梦。明镜玄底暗红律兽纹官袍加身,面色沉稳,唯眼底深藏疲惫与不易察觉的忧色,目光不敢于姐姐处多停半分。

“劳烦大师亲临。”澹台素问清冷之音穿透面具,直指核心。侍者恭敬呈上那块散发不祥气息的叱真佛牌。

梵音天微颔。不见其动作,沉重的佛牌自行悬空,稳稳停于她纤白玉掌上方寸。缠绕佛珠的手指虚拢其下,并未触碰。紫兰丝带无风自动。

殿内瞬间落针可闻。澹台姐弟屏息凝神。

梵音天如化玉雕,唯周身萦绕一层极淡薄、却蕴含宏大佛韵与奇异音律波动的微光。神念如万千无形丝弦,轻柔坚韧地探向佛牌外淡金禁制之网。佛牌血色眼珠幽光微闪,一股邪戾意志顺神念反噬而上!

梵音天缠绕佛珠的手指几不可查地一颤,指尖小玉牌清光微闪。反噬之力如撞无形壁垒,霎时消弭。时间在无声交锋中流逝,檀香袅袅,气氛凝滞如铅。

约一盏茶光景。 梵音天周身微光倏敛。佛牌轻轻落回掌心,旋即置于紫檀几案。

她缓缓摇头,声音平和却凝肃:“此物…乃远古邪佛怨念所寄,禁制更融叱真古国覆灭气运及邪法精粹,凶戾自成轮回邪障。”她转向姐弟二人,语含劝诫,“以小僧微末之能,强破此禁,力有不逮。妄动恐引邪念反噬,祸及己身,更累神都气运。神官大人,”目光落向澹台明镜,“不如依寺卿所谏,以贵司无上封印将其永镇镇渊塔底。虽遗后患,百年内当可无忧。待后世通天彻地者出,再谋良策。小僧叨扰,告辞。”言毕欠身,拂袖欲去。

“大师且慢!”澹台明镜疾呼,语带诚挚,“实乃我等叨扰!容我相送。”他上前一步,欲为引路。

“大师!”澹台素问清叱如冰珠碎玉,一步踏前,祭舞裙铜铃银饰撞出冷冽清音,瞬间截断梵音天去路。洪荒兽面具之后,目光似穿透一切,直视丝带遮蔽的双眸。

“‘虽存后患,近来无忧’?”素问声音穿透力极强,“大师此言,分明意指此物乃深种祸根,日后必成大患!既知是患,岂能因一时苟安,遗祸后人?天理司之职,当阻祸于当下,永绝后患!”她胸前神秘木牌随情绪微微起伏,周身散发神圣凛然之气,如净化化身。

下颌微扬,洪荒兽面具在宫灯下折射冷芒:“大师方才神念流转,隐有触动禁制法理之象,绝非束手!请大师直言,破除邪障,您一人,究竟几分把握?”

梵音天静立原地,丝带轻拂。片刻沉寂,吐字清晰: “仅小僧一人…三成。”

澹台素问眸光一凝,断然道:“那若得吾神性本源之力,以净化圣光普照此邪障呢?”

梵音天沉吟少顷,缓声道:“得大祭司神辉加持…或可增至五成。”

素问目光倏然转向明镜,决断如山:“明镜!汝之律兽印,专司破邪镇魔,执掌法理裁决!若你我姐弟与大师合力,神性为引,佛法为基,律兽凶威强破邪障!大师,如此,可有几成?”

梵音天捻动佛珠玉牌,声音低沉几分,隐透凝重:“若寺卿大人能精确驾驭律兽之力,切入禁制要害节点…七成把握,或可一搏。”

“七成?!”澹台明镜心神剧震,失声惊呼。此绝非稳妥之数!他急视姐姐:“姐!七成…凶险莫测!大师亦言反噬之危!我们…”

“住口!”澹台素问厉声截断,洪荒兽面具转向明镜,目光冰冷如刃,威压迫人,“七成胜算,足矣!岂容养痈遗患?此乃天理司职责!吾意已决!”神谕般威严,不容置喙。

梵音天轻叹一声,字句清晰传入二人耳中:“小僧仍须劝诫,此途凶险异常。邪佛怨念反噬,非仅伤身,更易惑乱神魂,引人沉沦。切莫…无端涉险。”

然澹台素问脊背挺直如不可撼神岳,洪荒兽面具下唯见决绝冷光。澹台明镜望着姐姐那磐石无转的姿态,劝阻之语哽在喉间,终化作紧攥的双拳,指节惨白。月下神影与此刻凛然神躯在神魂中激烈冲撞,唯余一片沉重苦涩。

七情破障

明鉴宫深处,紫檀小几已被移开。梵音天盘膝端坐主位,澹台姐弟分坐两侧,呈三才阵势。那块来自古佛国叱真的邪异佛牌,此刻悬浮在三人中央虚空,表面三面六臂的狰狞佛像在摇曳的灯火下仿佛活了过来,血眼幽幽。

梵音天双手结印于膝上,缠绕小佛珠的玉指间流淌着实质般的淡金色佛光。她身后,那轮宏大璀璨的金色法轮虚影再次浮现,缓缓旋转,浩瀚精纯的佛力如同潺潺溪流,又似无形琴弦,精准而坚韧地探向佛牌周围那层坚韧无比的淡金禁制之网。

“凝神,引渡!”梵音天清叱,声音带着佛门狮子吼的镇魂之力。 澹台素问洪荒兽面具下眸光沉凝,纤指掐诀,胸前悬挂的木牌古符同时亮起温润圣光!一股纯净、浩瀚、带着净化万邪意志的神性本源之力,如同月华清辉,源源不断注入佛牌周遭,试图安抚、抚平禁制中躁动的邪戾之气。 澹台明镜深吸一口气,玄色官袍无风自动,他双掌虚按于前,背后隐约传来威严低沉的兽吼!一头由纯粹法则之力凝聚、形似狴犴却更加狰狞威严的“律兽”虚影在他身后显化。律兽双目如炬,锁定禁制节点,狂暴专司破邪镇魔的“律兽凶力”蓄势待发!

三人合力,梵音天的佛力如精密探针,小心翼翼地梳理、剥离着禁制丝线;素问的神性是中和缓冲的屏障;明镜的律兽之力则是悬顶利剑,随时准备斩断反噬。

层层叠叠、繁复无比的禁制,在三人精妙的配合下,竟真的一点点被剥开、消融!佛牌表面的佛光时明时暗,内部那股邪异的波动被压制得愈发沉寂。眼见最核心那层、如同心脏般搏动的暗红禁制符文已近在咫尺!

“破!”梵音天低喝,法轮金光大盛,佛力如锥刺向核心!

异变陡生!

就在佛力触及核心禁制的那一刹那,那些看似被消融、被剥离的外层禁制符文,竟如同活物般骤然蠕动、汇聚!它们并未消失,而是狡猾地融入了最后的核心屏障!

嗡——!!! 佛牌剧烈一震!一股远比之前凶戾千倍万倍的邪佛怨念如同决堤的污血洪流,混合着尖锐刺耳的亿万生灵哀嚎、扭曲变调的浩荡佛音,化作实质的血色冲击波,轰然炸开!

“不好!!”梵音天首当其冲,脸色瞬间惨白如金纸!一口滚烫的鲜血狂喷而出,染红了身前衣襟!她身后的金色法轮虚影剧烈晃动,光芒黯淡,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哀鸣!她强提残存佛力,周身绽放出琉璃般纯净的金色佛光护罩(金身防御),死死抵挡着那恐怖的冲击!

而那佛牌,则如一颗燃烧的血色流星,猛地窜升至半空!

轰隆!

整个明鉴宫景象骤变!坚实的地板、雕梁画栋的墙壁、高高的穹顶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无边无际、充斥着粘稠暗红血光的巨大牢笼!血光如瀑流淌,将三人彻底笼罩其中,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腥甜与绝望气息!

“大师!” “梵音天大师!” 澹台姐弟惊骇欲绝!他们作为辅助,并未受到直接反噬,但眼前这地狱般的景象和梵音天重伤呕血的模样,足以令他们心神剧震!

“小僧无碍!”梵音天强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抹去嘴角鲜血,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急促,“两位快快稳住心神!此乃怨念所化‘血狱心牢’!蛊惑之力极强!莫要分心迟疑!”

然而,她的告诫已然晚了半步! 悬浮于血狱中央的佛牌,爆发出刺目的猩红光芒!无数扭曲的鬼影哀嚎的面孔在其中幻灭!更可怕的是,那地狱般的喧嚣中,竟掺杂着宏大庄严、却充满诡异诱惑的佛门梵唱!两种极端的声音如同亿万根钢针,狠狠扎入澹台姐弟的识海!

“呃啊——!” 澹台明镜抱住头颅,痛苦嘶吼!剧痛几乎撕裂他的意识!澹台素问虽戴着面具,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祭舞裙上的铜铃疯狂作响,刺耳混乱!两人虽凭借绝强意志力勉强盘膝坐下,试图守住灵台一点清明,但那无孔不入的魔音幻象,如同附骨之疽,疯狂侵蚀着他们的理智堤防!

“二位且忍耐片刻!小僧这就设法…驱散禁制!” 梵音天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虚弱,却依旧镇定。她双手骤然一变,置于膝前的并非佛印,而是一架造型古朴、流转着七彩光晕的七弦琴——七情琴!

玉指拨动,铮然琴音响起! 初时清越如泉,涤荡心神,带着安抚镇魂的佛门禅意,化作一道道七彩音波涟漪,主动迎向那漫天血光与魔音,试图中和、驱散。然而,在这对抗的核心区域,那琴音深处,却悄然蕴生出一股奇异的力量。它并非邪祟,却如同最轻柔的羽毛,拨动着人类心底最原始、最深沉、最压抑的七情六欲!

梵音天指尖翻飞,琴音时而激越如金戈铁马,对抗血煞;时而缠绵悱恻如春江花月…那拨动情欲的韵律,在血狱魔音的掩盖下,如同最隐秘的催化剂!

“呃…呃…” 澹台明镜的喘息陡然变得粗重异常!他猛地抬起头,那双平日里锐利如律法之刃的眼眸,此刻竟布满了骇人的血丝,燃烧着一种近乎疯狂的炽热火焰!他的目光,不再是恭敬的仰望,而是如同野兽盯紧猎物,死死地、贪婪地锁定了对面端坐的澹台素问!月下神池中那惊心动魄的赤裸身影,与此刻神袍加身、面具覆面的高洁神祇在脑中激烈重叠、燃烧!

“姐…姐姐…” 他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带着滚烫的渴望和难以抑制的委屈,“为什么…为什么要对我如此冷漠?!!”

这一声“姐姐”,不再是敬称,而是饱含了炽热情毒的呐喊!

澹台素问心神剧颤!面具下的脸瞬间褪尽血色!她厉声呵斥:“明镜!冷静!守住心神!这是邪物蛊惑!!”

“蛊惑?!” 澹台明镜猛地站起,状若疯魔,一步步逼近素问,眼中是毫不掩饰的、焚烧一切的狂热爱欲,“不!不是蛊惑!是我心底最真的声音!姐姐!!”

他声音陡然拔高,如同宣誓,在血狱中疯狂回荡: “我爱你!姐姐!从很久很久以前就爱着你!超出姐弟!超出这该死的神官身份!我想要你!想要你的全部!你的笑容只该对我绽放!你的目光只能注视着我!你的身体…你的心…都该是我的!为何总是忽略我?为何不敢看我?!月下池中…你美得让我想死!让我发狂!姐姐!我的素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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