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过去了，舞台上的狂欢还在继续，丝毫没有停歇的迹象。而那个传说中的玩家“P-God”，也始终没有出现。或许，他正躲在某个监控室里，欣赏着自己亲手导演的这出好戏。

阿光觉得，他已经看到了他想看的一切。再待下去也没有意义。

他悄无声息地转身，掀开黑布帘，走出了这个令人窒息的地下室。

回到接待处，那个烟熏妆女孩依旧在低头玩着手机，对里面发生的惊天动地的淫行充耳不闻，仿佛早已司空见惯。

正当阿光准备离开时，楼梯口传来了两个女孩兴奋而又带着一丝胆怯的交谈声。

“就是这里吗？‘P-God事务所’？”

“嗯！我的天，好紧张！不知道他们招不招练习生……”

两个穿着普通校服、看起来一脸青涩的少女，正满怀期待地从楼梯上走下来。她们的脸上，洋溢着对未来的憧憬和对成为偶像的渴望。她们的手里，紧紧地攥着一份看起来是报名表的纸张。

她们看到了柜台后的接待员，眼睛一亮，连忙跑了过去。

“请、请问……”其中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女孩，鼓起勇气问道，“这里……还在招募新的偶像吗？我们……我们是来报名的！”

她们纯真的眼神，与刚才舞台上那地狱般的景象，形成了一种荒谬到令人不寒而栗的对比。

阿光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她们。他知道，她们很可能就是下一批被投放到舞台上，被粉丝的欲望所吞噬的祭品。她们此刻脸上那名为“梦想”的光芒，或许在不久的将来，就会成为这个事务所货架上，一件标价出售的、最昂贵的商品。

接待员终于抬起了头，百无聊赖地瞥了她们一眼，吐掉了嘴里的口香糖。

“哦，招啊。”她懒洋洋地从抽屉里拿出两份新的表格，“填一下吧。会唱歌跳舞吗？不怕疼吧？”

“会！我们会！我们不怕！”两个女孩异口同声地回答道，声音里充满了坚定和喜悦。

她们完全没有听出，那句“不怕疼吧”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深不见底的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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