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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被派遣到偏远山区却无意中认识了可怜的女孩,我在偏远山区当校医,4

小说:我在偏远山区当校医 2025-09-09 19:55 5hhhhh 6110 ℃

“是苏晚晚,”他一提到这个名字,林舟的心就不自觉地提了起来,“她……她有支笔,丢了。”

“一支笔?”林舟愣了一下,随即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丢了就丢了,多大点事?值得你这么大张旗鼓地来找我?”

“不是普通的笔!”田二狗急了,连忙解释道,“那支笔,是她爷爷留给她的遗物!她爷爷前年不是没了吗,就留了那么个念想给她。她宝贝得跟什么似的,平时都舍不得用,就放在铅笔盒最里面。结果今天下午,不知道怎么回事,就不见了!”

林舟脸上的不耐烦渐渐褪去,神情变得严肃起来。一支笔是小事,但对苏晚晚来说,那支笔的意义非凡。林舟立刻想到了她那总是低着头、缺乏安全感的样子,那支笔,恐怕是她重要的精神寄托之一。

田二狗看林舟认真听了,赶紧继续说:“她都快急哭了,在座位上翻来覆去地找。结果她们班主任……就是那个教数学的李老师,过来看了一眼,说什么‘不就是一支笔嘛,丢了就再买一支’,还嫌她影响课堂纪律,让她别找了!”

“我靠,”林舟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这老师脑子被门夹了?”

“可不是嘛!”田二狗一脸的义愤填膺,“现在班里闹哄哄的,有人说风凉话,有人看热闹,苏晚晚就一个人坐在那儿哭。李老师也不管。我……我寻思着她不是跟你关系好,老往你这儿跑吗,就……就过来跟你说说,看你有没有啥办法。”

田二狗挠了挠头,第一次在林舟面前露出了有些不好意思的神情。他虽然平时顽劣,但骨子里却有种朴素的义气。

林舟听完,彻底清醒了。

林舟脑海里立刻浮现出苏晚晚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教室里,被全班同学围观,被老师冷语相向,无助哭泣的画面。一想到这个,林舟的心里就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揪了一下,一股无名火直往上窜。

那个在林舟怀里哭泣,在林舟面前展露梦想,在林舟床上安睡的女孩,现在正在被别人欺负。

林舟紧紧地攥住了拳头。

林舟没有丝毫犹豫。

所有的疲惫和起床气,在这一刻都被一股冷冽的怒意所取代。

林舟看着田二狗,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和锐利,语气简洁而有力:

“走,带我去你们班。”

田二狗似乎没想到林舟会这么干脆,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了兴奋和崇拜的神色。他就知道,找林老师准没错!

“好嘞!林老师,这边走!”他立刻来了精神,挺直了腰杆,像一个即将跟随将军出征的士兵,转身就为林舟带路。

林舟跟在他身后,大步流星地朝着教学楼走去。他甚至都忘了自己还穿着那件皱巴巴的、沾染了不明气息的白大褂,忘了自己连脸都还没洗。

此刻,林舟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谁他-妈-的,敢动我的人?

林舟和田二狗一前一后地穿过操场,直奔初三教学区。一路上,不少学生都好奇地看着他们这个奇特的组合——全校最懒的校医,和全校最皮的问题少年,此刻却都板着一张脸,步履匆匆,带着一股肃杀之气,仿佛要去干一架。

很快,他们来到了初三(二)班的教室门口。

教室里果然乱哄哄的,像个菜市场。讲台上的数学老师李老师正低头看着自己的教案,对下面的一切充耳不-闻。大部分学生都在交头接耳,不时地朝着教室的某个角落指指点点,发出窃笑。

而在那个角落里,苏晚晚正趴在课桌上,瘦弱的肩膀随着压抑的哭泣而一耸一耸。她的桌上、地上,全是她翻找东西时弄乱的书本和文具。

她被孤立在一个充满恶意和冷漠的漩涡中心。

林舟站在教室后门,看着这一幕,眼神瞬间冷到了冰点。

林舟没有选择用暴力的方式破门而入,那太低级,也容易落人口实。

他选择了更直接、也更具压迫感的方式。

林舟整了整身上那件皱巴巴的白大褂,推了推眼镜,然后迈开步子,从后门平静地走了进去。林舟的脚步不快,但每一步都踩得很稳,皮鞋鞋跟敲击在水泥地面上,发出“哒、哒、哒”的清脆声响。

这声音,在嘈杂的教室里,显得格外突兀。

原本还在交头接耳的学生们,一个个都像被按了暂停键一样,纷纷转过头,惊愕地看着林舟这个不速之客。教室里迅速地安静了下来。

林舟无视了所有人的目光,径直穿过大半个教室,走到了讲台前。

那个戴着厚厚眼镜、四十岁上下的女老师——李老师,终于从她的教案里抬起了头。她看到林舟,脸上露出了明显的不悦和疑惑。

“林校医?”她皱着眉头,语气尖锐,“你有什么事吗?现在是上课时间。”

林舟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伸出食指,不轻不重地,在她的讲台上敲了敲。

“叩、叩。”

声音不大,却像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林舟迎着她质问的目光,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毫无笑意的弧度,用一种平静到令人发毛的语气,一字一句地说道:

“李老师,能暂停一下你的课吗?”

林舟顿了顿,眼神扫过整个教室,最后定格在她身上。

“我有点‘医-疗’上的事,需要在这儿,现场处理一下。”

林舟特意在“医疗”两个字上,加了重音。

所有人都听得出来,林舟来者不善。

李老师被林舟的气势镇住了,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遵守课堂纪律”之类的官话,但在林舟那双冰冷的、不容置喙的眼神逼视下,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而趴在座位上的苏晚晚,也听到了林舟的声音。她猛地抬起头,那双哭得红肿的眼睛,在看到林舟如同天神般降临在讲台前时,瞬间被震惊和不敢置信所填满。

整个教室,鸦雀无声,都在等待着林舟的下一步动作。

林舟将矛头,精准地对准了那个企图息事宁人的班主任。

林舟看着李老师那张因为错愕和愤怒而微微扭曲的脸,继续用那种平静而专业的口吻,将事情的性质,从“丢了一支笔”,上升到了他需要介入的“医疗事件”。

“我听说,”林舟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教室里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这儿有位同学,丢失了对她个人而言,具有重大精神意义的物品。”

林舟一边说,一边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角落里的苏晚晚。

“因此,这位同学目前情绪非常不稳定,出现了哭泣、呼吸急促、思维混乱等症状。”林舟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抛出一些听起来很唬人的专业术语,“根据《校园突发-事件应急预案》的医疗章节,这属于典型的‘急性心理应激障碍’,属于我这个校医的工作范畴,需要我立刻、马上进行现场干预。”

林舟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刀。

“李老师,我这样说,你……应该没什么意见吧?”

林舟用一个反问句,将所有的话都堵死了。

李老师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精彩纷呈。她想反驳,却发现自己根本无从反驳。林舟把一切都定性为“医疗事件”,她一个数学老师,有什么资格和专业能力去质疑校医的“专业判断”?如果她强行阻拦,万一学生真出了什么“心理问题”,这个责任她担得起吗?

她被林舟将了一军,死死地钉在了原地。

“我……”她憋了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没意见。”

“很好。”

林舟得到了他想要的结果,满意地点了点头。

然后,林舟不再理会她,转身,面向教室里那五十多个表情各异的学生。他的目光缓缓地、一个一个地,从他们的脸上扫过。

那眼神,冰冷、锐利,像一把手术刀,仿佛要剖开他们每一个人的心,看清里面藏着的秘密。

在林舟的注视下,那些原本还在看热闹、幸灾乐祸的学生,一个个都笑不出来了。他们纷纷低下头,不敢与林舟对视,教室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林舟用绝对的权威,掌控了整个局面。

林舟站在讲台上,如同一个冷酷的审判官,目光缓缓扫过台下每一张年轻却各怀心事-的脸。

“我不管,”林舟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清晰地传到教室的每一个角落,“你是出于嫉-妒,是看她不顺眼,还是单纯觉得好玩,搞一个恶作剧。”

林舟的目光在几个平时最爱起哄、此刻却眼神躲闪的女生脸上一一掠过。

“现在,我给你们所有人,一分钟的时间。”

林舟抬起手,看了看自己手腕上那块并不存在的手表,仿佛真的在计时。

“把那支不属于你的笔,悄悄地,放回苏晚晚的课桌上。”林舟的语气变得更加冰冷,“或者,丢在地上,扔在走廊,塞进讲台缝里,随便哪里都行,只要让它出现。”

“一分钟后,”林舟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彻骨的寒意,“如果,那支笔还没有出现……”

林舟没有说下去,而是留下了一个充满了威胁性的空白。但所有人都从林舟那冰冷的眼神里读懂了潜台词——后果自负。

说完,林舟便双臂环抱在胸前,靠在讲台上,闭上了眼睛,仿佛真的进入了一分钟的倒计时,不再去看任何人。

林舟的这个举动,充满了极致的压迫感。

林舟给了他们一个台阶,一个“悄悄放回去”的机会,保全了他们那点可怜的自尊心。但同时,他也设下了一个无形的牢笼。林舟闭上眼,意味着他“不会看是谁放的”,但全班同学彼此之间却在互相监视。那个拿了笔的人,在这一分钟里,将承受来自全班同学无声的、巨大的心理压力。

教室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空气仿佛凝固了,只能听到每个人紧张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时间,一秒一秒地流逝。

学生们开始坐立不安,眼神游移,偷偷地互相观察,又怕被别人发现。每个人都像是在火上烤。

那个真正拿了笔的人,此刻内心的煎熬可想而知。

三十秒过去了……

四十秒……

就在所有人都快要被这令人窒息的沉默压垮时,一个细微的、金属与木头碰撞的声音,从教室中间的某个位置,极轻微地响起。

“叮-当。”

声音很小,但在如此安静的环境里,却清晰得如同惊雷。

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下意识地朝着声音发出的方向瞥了一眼,但又立刻触电般地收了回来。

林舟依然闭着眼睛,靠在讲台上,一动不动,仿佛什么都没听见。

又过了十几秒。

林舟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一分钟,到了。

林舟缓缓睁开眼睛,目光平静无波,仿佛刚才那令人窒息的一分钟从未发生过。

林舟没有直接走向苏晚晚的座位,而是迈开步子,看似随意地,朝着教室中间那个刚才发出声响的方向走去。

林舟的脚步不紧不慢,目光平视着前方,似乎只是在巡视。

当林舟经过那个位置时,他的眼角余光,清晰地瞥见了那个座位上的女生——她留着齐刘海,平时看起来文文静静,此刻却脸色煞白,双手紧紧地攥着衣角,头埋得几乎要碰到桌面,身体在微不可查地发抖。

而在她的凳子腿旁边,一支深棕色的、看起来颇有年头的钢笔,正静静地躺在地上。

林舟没有停下脚步,更没有去看那个女生一眼。

他就这样径直从她身边走了过去,然后,在一个巧妙的位置转了个身,弯下腰,仿佛是无意中发现了掉在地上的东西。

林舟伸出手,将那支钢笔,捡了起来。

整个过程,自然而流畅,没有丝毫的停顿。林舟用他的行动,给了那个犯了错的女孩,最后的、也是最大的体面。他没有揭穿她,没有审判她,甚至没有用一个眼神去指责她。

林舟让她自己,去承受这份只有她自己知道的羞愧和后怕。这远比任何公开的惩罚,都来得更加深刻。

林舟拿着那支笔,走回到讲台上。

林舟没有把它直接还给苏晚晚,而是将它轻轻地放在了李老师那本摊开的教案上。

然后,他转身,再次面向全班同学。

“好了,”林舟的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和懒散,仿佛刚才那个气场全开的审判官只是众人的幻觉,“现在,我把课堂,交还给你们的李老师。”

林舟顿了顿,最后补充了一句。

“这件事情,到此为止。我不会再过问,也希望,不要再有下一次。”

说完,林舟不再看任何人,甚至没有回头再看一眼苏-晚晚,便转身,双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里,像来时一样,平静地,从后门走了出去。

林舟把剩下的事情,丢给了那个从头到尾都像个局外人一样的班主任。

林舟走后,教室里的沉默持续了很久。

直到上课铃声响起,李老师才如梦初醒般地拿起那支钢笔,脸色复杂地走下讲台,将它放回了苏晚晚的桌上。

而那个犯了错的女生,依旧趴在桌上,肩膀一耸一耸,却是再也不敢抬起头来。

林舟没有立刻回医务室。他走到教学楼外的走廊尽头,靠在栏杆上,点燃了一根并不存在的烟,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浊气。

林舟看着远处的群山,心里五味杂陈。

林舟靠在栏杆上,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仿佛要将刚才在教室里积攒的所有负面情绪都一并呼出。

后怕?愤怒?担忧?

这些复杂的情绪在林舟脑子里转瞬即逝,最终都被一个更简单、更纯粹的念头所取代——

累。

心累。

林舟发现,处理这种人际关系上的破事,远比他想象的要消耗精力。它比通宵打游戏、比给一百个学生处理伤口、甚至比跟黄校长斗智斗勇都要累得多。

林舟现在什么都不想管了。

那个偷笔的女生会怎么样?李老师会如何处理后续?苏晚晚的心情有没有平复?

关我屁事。

林舟掐灭了那根想象中的香烟,双手插回口袋,转身晃晃悠悠地往医务室走。他现在唯一的念想,就是赶紧回到他的“秘密基地”,回到那个只有他一个人的、与世隔绝的安全空间里。

林舟只想打开电脑,戴上耳机,将音量调到最大。

林舟只想沉浸在《文明6》那宏伟壮阔的虚拟历史中,看着他的士兵踏平每一寸土地,看着他的奇观一座座拔地而-起。林舟只想用最简单、最纯粹的征服与建设,来填补刚才因为处理人-类幼崽的复杂情感而被掏空的内心。

是的,玩游戏。

只有游戏,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它有明确的规则,有清晰的目标,有即时的反馈。付出就有回报,强大就能胜利。不像现实,充满了猜忌、嫉妒和无法理喻的恶意。

林舟回到空无一人的医务室,反手锁上了门。

林舟走到他的“王座”前,坐下,熟练地开机,戴上耳机。

当那熟悉的、气势恢宏的游戏BGM在耳边响起时,林舟感觉自己终于活了过来。

刚才那个在教室里气场全开、冷静果决的“林神探”,消失了。

现在坐在这里的,只是一个只想逃避现实、在虚拟世界里寻找片刻安宁的、疲惫的摸鱼校医——林舟。

林舟移动鼠标,点击“继续游戏”。

屏幕上,林舟的文明帝国,兵强马壮,蓄势待发。

“下一个回合。”

林舟轻声说道,仿佛在对自己下达命令。

开始,征服这个世界吧。

林舟完全沉浸在了游戏的世界里。

时间,在一次次点击“下一个回合”中悄然流逝。林舟修建了空中花园,征服了邻近的城邦,他的科技树一路攀升,帝国的版图在他的指挥下不断扩张。

外界的一切,都被林舟隔绝在了厚厚的耳机之外。

直到,一阵轻微的、犹豫的敲门声,穿透了游戏BGM的间隙,传进了林舟的耳朵。

“叩、叩。”

声音很轻,和他之前听到的任何一次敲门声都不同。它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生怕打扰到林舟的试探。

林舟正指挥着大军准备攻下最后一座敌对主城,统一大陆。在这关键时刻被打断,林舟心里一阵不爽。

但不知为何,听到这熟悉的、轻柔的敲门声,林舟的不爽并没有持续太久。

林舟摘下耳机,暂停了游戏。

“进来。”林舟的声音因为长时间没有说话而有些沙哑。

门被轻轻地推开了。

果然是苏晚晚。

她站在门口,没有立刻进来。下午的阳光从她身后照进来,为她纤细的身影镀上了一层金色的轮廓。她怀里抱着一个东西,用一块方格手帕小心翼翼地包裹着。

她低着头,双手紧紧地抱着那个东西,像是在抱着全世界最珍贵的宝物。

“有事?”林舟靠在椅背上,看着她,语气恢复了平时的那种懒散。

她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走了进来,来到林舟的办公桌前。然后,她将怀里那个用手帕包着的东西,轻轻地、郑重地,放在了林舟的桌上。

她解开手帕,露出了里面的东西。

不是什么贵重的礼物,只是一块还温热着的、烤得金黄酥脆的红薯。

红薯不大,但烤得恰到好处,表皮微微焦黄,散发着一股朴实而香甜的气息。看样子,是刚从学校小卖部那个老旧的烤炉里拿出来的。

林舟愣住了。

她把烤红薯推到林舟的面前,然后抬起头,鼓起了她这辈子最大的勇气,看着林舟的眼睛。她的眼眶还是红的,但眼神却无比的清澈和坚定。

“林老师,”她的声音依旧很轻,但不再颤抖,“谢谢你。”

说完,她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放在了烤红薯的旁边。

是那支深棕色的、对她意义非凡的钢笔。

“还有……这个,”她看着那支笔,眼神复杂,但最终还是变得释然,“爷爷说过,这支笔,要送给……对我最重要的人。”

她把笔,也推到了林舟的面前。

林舟看着桌上那支意义非凡的钢笔和那个散发着香甜气息的烤红薯,心里那因为游戏而建立起来的冰冷秩序,瞬间被一股温暖的、朴实的情感融化了。

林舟笑了。

不是那种敷衍的、礼貌的微笑,而是发自内心的、轻松的笑。

林舟没有去碰那支钢笔,而是伸出手,拿起了那个还温热着的烤红薯。

“谢什么,”林舟一边说,一边熟练地将烤红薯从中间掰开,金黄色的、热气腾腾的内瓤瞬间暴露在空气中,甜香四溢,“我就是单纯地嫌麻烦,看不了你们小孩子哭哭啼啼的,影响我打游戏的心情。”

林舟把其中稍大的一半,递到了她的面前。

“来,一起吃。”林舟朝她扬了扬下巴,“不然我一个人也吃不完,浪费了。”

林舟用最自然、最不容拒绝的方式,化解了她那份沉重的、让他感到有些负担的感谢。他没有接受她最贵重的礼物,却和她分享了那份最朴素的心意。

苏晚晚愣愣地看着林舟递过来的半块红薯,又看了看林舟脸上那轻松的笑容。她原本以为林舟会拒绝,或者会说些什么大道理。但林舟没有。

林舟只是把她当作一个可以一起分享食物的朋友。

她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接过了那半块红薯。红薯的温度,从她的掌心,一直暖到了她的心底。

她学着林舟的样子,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

医务室里很安静。

他们两人,一个坐在椅子上,一个站在桌前,都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吃着烤红薯。阳光斜斜地照进来,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这画面,温暖而和谐,仿佛一幅被时光定格的油画。

吃完红薯,林舟擦了擦手,然后才将目光,重新落在那支钢笔上。

林舟吃完最后一口香甜的红薯,满足地擦了擦嘴。然后,他伸出手指,轻轻地,点了点桌上那支深棕色的钢笔,脸上露出一抹戏谑的、不正经的笑容。

林舟看着苏晚晚,故意拖长了语调,半开玩笑地问道:

“送给我?”

林舟挑了挑眉,身体向后一仰,靠在椅背上,用一种懒洋洋的、审视的目光打量着她。

“苏晚晚同学,你可想清楚了。把这么重要的东西送给我……你是想让我用这支笔,帮你写一辈子的假条吗?”

林舟的话,像一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打破了刚才那温馨宁静的氛围。

苏晚晚刚刚因为分享食物而放松下来的小脸,再一次“腾”地红了起来。她没想到林舟会这么“曲解”她的意思。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她急得连连摆手,想要辩解,却又因为紧张而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林舟看着她那副又急又羞的可爱模样,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林舟就是要用这种方式,消解掉这件事背后那沉重的、甚至有些暧昧的意义。他是在提醒她,也是在提醒自己——他们的关系,就是“帮她开假条的校医”和“想逃课的学生”,不要想太多,更不要越界。

这是一种保护,对她,也对林舟自己。

林舟笑够了,才伸出手,将那支钢笔,坚定地、不容拒绝地,推回到了她的面前。

林舟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一些,语气也变得认真起来。

“好了,不逗你了。”林舟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红薯,我心领了。但这支笔,我不能收。它是你爷爷留给你的念想,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东西。你自己,必须好好收着。”

林舟顿了顿,给了这支笔一个新的、只属于他们之间的意义。

“你就把它当作……是替你爷爷,在天上监督你。”林舟指了指天花板,又指了指她,“看你,有没有偷懒,有没有好好画画,有没有朝着自己的梦想努力。”

“它不应该用来换假条,而应该用来……画出你的未来。”

林舟的话,让苏晚晚彻底愣住了。她看着面前的钢笔,又看了看林舟。

林舟把话说完,便不再言语,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等待着她的反应。

苏晚晚怔怔地看着桌上那支被林舟推回来的钢笔,又抬起头,看了看林舟那双平静而坚定的眼睛。

林舟的话,像一束光,照亮了她内心的迷茫。

她明白了。林舟拒绝的不是她的心意,而是在用他的方式,教她如何更珍视自己、更尊重梦想。林舟没有把她的感谢当作一种负担,而是将其转化为一种激励她前进的力量。

她心中那点因为被拒绝而产生的失落,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刻的、发自内心的感动与敬佩。

她不再扭捏,也不再坚持。

她默默地伸出手,将那支钢笔重新拿了起来,紧紧地握在手心里。那冰凉的触感,此刻却带给她无穷的力量。

然后,她对着林舟,深深地、郑重地鞠了一躬。

没有说“谢谢”,也没有说“对不起”。所有复杂的情感,都融入了这个无声的、充满了敬意的动作里。

直起身子后,她抬起头,那双总是怯生生的眼睛里,第一次闪烁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名为“坚定”的光芒。她看着林舟,鼓起了毕生的勇气,用一种轻柔却清晰的声音,问出了那个对她来说,至关重要的问题:

“那……林老师……”

她抿了抿嘴唇,似乎有些紧张,但还是坚持问了下去。

“我的画……以后,还能拿给你看吗?”

这个问题,小心翼翼,充满了试探。

她在确认。

她在确认,虽然林舟拒绝了她最珍贵的“礼物”,但他并没有拒绝她这个人。她在确认,这间小小的医务室,这个属于她的“秘密基地”,是否还为她敞开着大门。她在确认,林舟这个她生命中唯一的光,是否还会继续……照耀着她。

林舟看着她那双充满期盼的、清澈如水的眼睛,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被触动了。林舟没有用玩笑或慵懒来敷衍,而是前所未有地认真。

林舟郑重地点了点头。

“当然。”

林舟的回答简洁而有力,让她那颗悬着的心瞬间落了地。

“我等着看你的进步。”林舟补充道,给了她一个肯定的承诺。

看到她脸上绽放出安心的、灿烂的笑容,林舟觉得,有必要把一些话说得更清楚。他不想因为刚才的拒绝,在她心里留下任何芥蒂。

林舟看着她,语气温和而诚恳。

“还有,苏晚晚,”林舟轻声说,“我刚才不收那支笔,并不是说……我不想当你最重要的人。”

这句话,让苏晚晚的呼吸一滞,她有些惊讶地看着林舟。

林舟继续解释道:“而是因为,我觉得,你……也是我最重要的学生。”

“所以,身为老师,也身为朋友,我觉得有必要给你上一课。”林舟的目光变得深邃而温柔,“人与人之间的交往,从来都不是一方的默默付出,或者用贵重的礼物去‘报答’。它是平等的,是相互的。就像我们刚才分的那个烤红薯一样。”

林舟看着她,确保她能明白他的意思。

“所以,你不要有任何心理负担,不要觉得你欠我什么。”林舟对她露出了一个发自内心的、温暖的笑容,给出了他最终的,也是最真诚的定义。

“我永远是你的老师,也是……你最好的、最重要的朋友。”

这句话,像一道和煦的春风,彻底吹散了苏晚晚心中最后的一丝阴霾。

老师……朋友……

这两个词,从林舟的口中说出,被赋予了全新的、独一无二的意义。它定义了他们之间这种奇特而珍贵的关系。它既划定了安全的界限,又给予了无限的温情与可能。

她终于彻底地、发自内心地笑了。那笑容,干净、纯粹,像雨后初晴的太阳,足以融化一切冰雪。

“嗯!”她用力地点了点头,眼角眉梢,都洋溢着名为“幸福”的光彩,“我知道了,林老师!林……朋友!”

她有些羞涩地,叫出了那个新的称呼。

林舟笑着摇了摇头,对她摆了摆手。

“好了,快回去吧。马上就要上晚自习了。”

“嗯!林老师再见!”

她抱着那支钢笔,像一只快乐的小鸟,转身轻快地跑出了医务室。

林舟看着她的背影,靠在椅背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林舟感觉,有什么东西,在他和她之间,已经尘埃落定。

而有些东西,似乎才刚刚开始。

目送苏晚晚离开后,医务室再次陷入了宁静。

林舟靠在椅子上,却没有立刻重新投入游戏。刚才发生的一切,还在他的脑海里回荡。那个女孩的眼泪、她的笑容、她那句羞涩的“林朋友”,像一根羽毛,不断地撩拨着林舟的心弦。

林舟对她,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强烈的探究欲。

林舟想知道她更多的事情。不仅仅是她展现在他面前的这些,还有那些隐藏在她沉默外表之下的、不为人知的一切。

一个念头,如同藤蔓般悄然爬上林舟的心头。

林舟是学校的老师,虽然只是个校医,但按照规定,他有权限查阅学生的基本档案。这些档案,都存放在教务处的电脑里……而黄校长的办公室,作为全校的网络中枢,理论上,是可以访问教务处内网的。

而林舟,恰好拥有进入校长办公室的“正当理由”——他的网线,就是从黄校长那里拉出来的。他可以借口“网络不稳定,检查一下主路由”,光明正大地进入那个存放着全校秘密的房间。

这个想法让林舟有些心跳加速。

这是一种窥探,一种利用职权之便对他人隐私的侵犯。这不道德,也违背了林舟一贯“怕麻烦”的行事准则。

但……

一想到苏-晚晚那双总是带着怯懦和悲伤的眼睛,一想到她那被轻易偷走却又视若珍宝的钢笔,一想到她那句“父母常年在外打工”……林舟的好奇心就像野火一样,怎么也压抑不住。

林舟想要了解她,想要知道她到底经历过什么,才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只有了解了她,林舟才能……更好地“保护”她。

林舟用这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说服了自己。

林舟站起身,在医务室里来回踱了两步,最终下定了决心。

林舟看了一眼窗外,天色渐暗,大部分学生和老师都去了食堂或者准备上晚自习,正是行动的好时机。

林舟整理了一下衣服,走出医务室,顺手锁上了门,然后径直朝着校长办公室走去。

林舟的心,怦怦直跳,带着一种做贼般的、夹杂着罪恶感的兴奋。

林舟来到了校长办公室门口。门锁着……

林舟压下心中那份做贼般的兴奋与不安,抬起手,不轻不重地敲了敲校长办公室的门。

“咚、咚、咚。”

林舟已经准备好了说辞:“校长,我医务室的网络有点卡,想过来看看是不是您这边主路由的问题。”这个理由天衣无缝。

然而,门内一片寂静,没有任何回应。

林舟又敲了一次,声音稍大了一些,结果还是一样。

看来黄校长不在。他这个时间点,多半是去食堂吃饭了,或者回家了。

这让林舟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但同时也带来了一个新问题:门是锁着的,他进不去。

正当林舟站在门口,盘算着是该放弃,还是该想点别的办法时,一个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林老师?你找校长吗?”

林舟回头一看,是学校管后勤的王师傅,一个五十多岁的精瘦小老头,正提着一串钥匙,慢悠悠地从楼梯口走过来。

“啊,王师傅。”林舟立刻换上一副自然的表情,笑了笑,“是啊,我医务室网络有点问题,想找校长看看他这儿的主机。不过他好像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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