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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被派遣到偏远山区却无意中认识了可怜的女孩,我在偏远山区当校医,5

小说:我在偏远山区当校医 2025-09-09 19:55 5hhhhh 2080 ℃

王师傅走到林舟跟前,用他那双仿佛能看透一切的小眼睛上下打量了林舟一番,随即了然地笑了笑。

“嗨,校长这个点儿早就回家抱孙子去了。”他一边说,一边从那一大串钥匙里,熟练地挑出了一把,“我这儿有备用钥匙,正准备锁楼道大门的。你要用电脑是吧?进去吧,记得走的时候把门带上就行。”

说着,他便用钥匙“咔哒”一声,打开了校长室的门。

这简直是天赐良机。

林舟心中一喜,但脸上却不动声色,只是感激地对王师傅说:“哎呀,那真是太谢谢您了,王师傅,您可帮我大忙了。”

“小事一桩。”王师傅摆了摆手,把门推开,“用完了把门拉上就行,它会自动锁的。我先去别的地方转转。”

说完,他便提着那串叮当作响的钥匙,继续慢悠悠地巡楼去了。

林舟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深吸一口气,然后迅速地闪身-进入了校长办公室,并轻轻地把门带上。

房间里空无一人。黄校长的电脑还开着,屏幕上依旧是那片绿油油的、惨不忍睹的股票K线图。

林舟走到电脑前,没有丝毫犹豫。他移动鼠标,关掉了股票软件,然后在桌面上寻找起来。

很快,林舟找到了一个名为“教务管理系统”的快捷方式。

林舟双击点开它。一个简单的登录界面弹了出来,需要输入用户名和密码。

林舟没有贸然去尝试那些弱口令。

他心里清楚,黄校长虽然是个老古董,但在某些方面却出奇地谨慎,尤其是在他那台宝贝电脑上。

林舟的目光,开始像雷达一样,仔细地扫描起这张杂乱的办公桌。

文件、报纸、茶杯、烟灰缸、一堆红蓝墨水的钢笔……桌上的一切都显得毫无章法。但林舟相信,越是这种混乱的地方,越容易隐藏秘密。

林舟的视线首先落在了显示器的底座上。很多人喜欢把密码贴在这里。林舟弯下腰,仔细检查了一圈,没有。

接着,林舟又把目光投向了键盘底下。他轻轻抬起键盘,下面除了一些陈年的灰尘和饼干碎屑,空无一物。

林舟没有气馁,继续搜寻。

林舟的视线最终锁定在了桌角一个不起眼的笔筒上。笔筒里插满了各种笔,旁边还放着一个陈旧的、皮面都有些开裂的黑-色小记事本。

这个记事本,看起来像是黄校长用了多年的东西。

林舟的心跳开始加速。

林舟伸出手,拿起了那个记事本。他假装随意地翻动着,前面几页记录的都是一些会议纪要和工作安排,字迹潦草。他一页一页地往后翻……

就在林舟快要翻到最后一页时,他的手指,停住了。

在记事本的最后一页,用铅笔,写着一行极小的、几乎要被忽略的字。

那行字写着:

“wifi&jwc:hzf19731001”

林舟瞬间就明白了。

“jwc”是“教务处”的拼音首字母缩写。

“hzf”,是黄校长名字“黄在峰”的缩-写。

而后面那串数字,“19731001”,极有可能就是他的生日。

林舟简直想为自己的天才推理能力喝彩。黄校长恐怕做梦也想不到,他自以为最隐秘的记录方式,就这么被林舟轻易地破解了。

林舟压抑住内心的激动,迅速地在登录界面的用户名框里输入了“xiaozhang”(校长),然后在密码框里,一字不差地输入了那串“hzf19731001”。

林舟深吸一口气,按下了回车键。

页面卡顿了一下,随即,一个崭新的、充满了各种表格和学生信息的界面,出现在了林舟的眼前。

林舟成功了。

林舟进入了云岭镇第一初级中学的心脏。

林舟没有使用搜索框进行精确查找,那太明显,容易在系统日志里留下痕迹。

他选择了更隐蔽、更像是在正常浏览的方式。

林舟在系统界面的左侧导航栏里,找到了“学生信息管理”这一项,然后点击了下拉菜单中的“班级名册”。

一个列表出现在眼前,从初一到初三,每个班级都赫然在列。

林舟的手指在鼠标上滑动,目光精准地定位到了“初三(二)班”这一行,然后,轻轻地,点击了下去。

页面刷新。

一张充满了学生证件照和基本信息的表格,展现在林舟的面前。表格按照学号排列,从第一个到最后一个,整整齐齐。

林舟的目光,开始从上到下,一个一个地扫过那些或稚气、或叛逆、或茫然的年轻脸庞。田二狗、王胖子、那个脸色煞白的齐刘海女生……这些熟悉或不熟悉的面孔,此刻都变成了一行行冰冷的数据。

终于,在表格的末尾,林舟找到了她。

苏晚晚。

她的证件照,应该是初一刚入学时拍的。照片上的她,比现在更瘦小,留着齐耳的短发,眼神里带着一丝对新环境的胆怯和不安。她抿着嘴,没有笑,看起来就像一个沉默寡言的、毫不起眼的小女孩。

林舟将鼠标指针,悬停在她的名字上,然后,点击了“查看详细信息”。

一个更详尽的、属于她一个人的档案页面,弹了出来。

【学生档案:苏晚晚】

姓名: 苏晚晚

性别: 女

出生日期: [一个十四年前的日期]

民族: 汉

政治面貌: 群众

籍贯: [某个遥远省份的偏僻县城]

家庭住址: 云岭镇青山村奶奶家(代管)

监护人一: 苏强(父亲),联系电话:[一串外地号码]

监-护人二: 刘燕(母亲),联系电话:[另一串同样归属地的外地号码]

家庭关系备注: 父母常年在外省务工,由祖母抚养长大。

紧急情况记录:

[两年前的日期]: 祖母因病去世,由校长及班主任暂时安置,后转为全住宿生。

[一年半前的日期]: 期末考试期间突发急性肠胃炎,由校医(前任)送至镇卫生院。

[一年前的日期]: 因与同学发生口角,出现过度换气症状,由班主任进行心理疏导。

……

档案不长,记录的都是一些冰冷的、公式化的事件。

但这些文字组合在一起,却在林舟眼前,勾勒出了一个女孩过去几年里,那令人心碎的、孤独无助的成长轨迹。

父母远在他乡,唯一的依靠是年迈的祖母。而两年前,连这唯一的依靠,也离她而去。从那以后,她就成了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孤儿”,独自一人,生活在这座建在半山腰的学校里。

林舟终于明白,她为什么总是那么沉默,那么缺乏安全感。

林舟终于明白,为什么一支小小的钢笔,会成为她最重要的精神寄托。

林舟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在那个暴雨的夜晚,她会不顾一切地、朝着林舟这间小小的医务室跑来。

因为对她而言,在林舟出现之前,她的世界,早已是一片黑暗。

林舟看着屏幕上的文字,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攥住了,透不过气来。一股混杂着怜惜、愤怒和强烈保护-欲的情感,在林舟胸中激荡。

林舟盯着那条“祖母去世”的记录,久久无法移开视线。

林舟盯着屏幕上那一行行冰冷的文字,特别是那句“祖母因病去世,由校长及班主任暂时安置”,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

林舟没有立刻关掉页面。

一个强烈的、冲动的念头在林舟脑中升起。

林舟必须做点什么。他不能再让她一个人这样下去了。

林舟环顾了一下空无一人的办公室,确认绝对安全后,迅速地从口袋里掏出了他那部杂牌智能手机。

林舟解锁屏幕,打开了相机功能。

然后,林舟将手机对准了电脑屏幕,对准了苏晚晚那份详细的、记录了她所有孤独与无助的个人档案。

林舟的手指,在拍照按钮上,犹豫了片刻。

林舟知道,这是一种极其危险的行为。这不仅仅是违规查阅档案,而是将这些敏感信息,用一种最直接、最无法抵赖的方式,窃取到了他的私人设备里。一旦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林舟可能会立刻被开除,甚至承担法律责任。

但是……

一想到她那双总是躲闪的眼睛,一想到她在林舟怀里失声痛哭的样子,一想到她现在把林舟当成唯一的朋友和依靠……

所有的犹豫,都在这一瞬间,烟消云散。

去他-妈-的后果。

林舟眼神一凝,手指用力地按了下去。

“咔嚓。”

一声轻微的快门声,在安静的办公室里响起,显得格外刺耳。

屏幕上,苏晚晚的档案,包括她的证件照、她的籍贯、她的家庭住址,以及最重要的——她那两个常年在外、只存在于纸面上的父母的姓名与联系电话,被清晰地、完整地,定格在了林舟的手机相册里。

林舟还不放心,又拉动滚动条,将下面那些“紧急情况记录”也一并拍了下来。

做完这一切,林舟才感觉自己那颗狂跳的心,稍微平复了一些。

林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也不知道拿到这些信息后,下一步要干什么。或许,是想找个机会,打个电话给她那对不负责任的父母,痛骂他们一顿?又或许,只是想把这些信息攥在自己手里,仿佛这样,就能离那个女孩更近一些,能更好地保护她。

这是一种非理性的、纯粹出于保护-欲的占有行为。

林舟收起手机,看着电脑屏幕。

林舟将手机揣回兜里,那小小的金属块仿佛带着灼人的温度,紧贴着他的大腿。

林舟知道,此地不宜久留。

林舟立刻行动起来,动作迅速而谨慎,像一个经验丰富的老牌特工。

首先,林舟点击了浏览器右上角的关闭按钮,将苏晚晚的档案页面和整个教务系统彻底关闭。

紧接着,林舟打开了浏览器的历史记录。他没有选择“一键清除”,那太刻意。林舟只是精准地选中了从他进入办公室之后的所有浏览条目——从登录教务系统,到浏览班级名册,再到查看苏晚晚的详细信息——然后点击了“删除”。

做完这些,林舟还觉得不够保险。

林舟又在电脑的开始菜单里,找到了“系统工具”,点开了“磁盘清理”。他勾选了所有关于“临时文件”、“系统缓存”和“历史记录”的选项,然后点击了“确定”。

电脑开始安静地运转,将林舟刚才留下的一切痕-迹,都吞噬得一干二净。

在等待清理完成的几十秒里,林舟最后环顾了一遍这间办公室。笔筒、记事本、键盘、鼠标……他将所有他动过的东西,都一丝不苟地恢复到了他进来之前的样子。

当清理完成的对话框弹出时,林舟点了“确定”,然后将鼠标指针,重新移动到了那个绿油油的股票软件上,双击点开。

黄校长那熟悉的、亏得一塌糊涂的K线图,再次占满了整个屏幕。

完美。

林舟满意地直起身,悄无声息地退到了门边。他侧耳倾听,确认走廊里没有任何动静后,才轻轻地拉开门,闪身了出去。

在他身后,门“咔哒”一声,自动锁上了。

林舟成功地,窃取了那个女孩最核心的秘密,并且,全身而退。

林舟没有直接回医务室,而是在空无一人的操场上,吹着晚风,慢悠悠地走了一圈,平复着自己那依旧在狂跳的心。

林舟拿出手机,再次点开了那几张照片。

看着照片上那串属于她父亲的、陌生的电话号码,一个大胆的、疯狂的计划,开始在林舟的脑海里,慢慢成形。

林舟站在操场中央,晚风吹拂着他的脸,让他那因激动而有些发热的头脑,渐渐冷静了下来。

林舟低头看着手机屏幕上那串陌生的号码,心中那股想要立刻做点什么的冲动,被理智的缰绳缓缓拉住。

冲动是魔鬼。

直接打电话过去?说什么?以什么身份?一个素不相识的校医,去指责他们不关心女儿?他们只会把林舟当成骗子或者疯子。

亲自去找他们?更是天方夜谭。林舟对他们一无所知,只知道一个城市的名字。而且,林舟凭什么去?他有什么资格,去介入一个陌生家庭的内部事务?

林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虽然是出于保护欲,但本质上,依然是一种越界的、不成熟的冲动。

林舟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将手机锁屏,揣回了口袋。

不行,必须冷静。这件事,必须从长计议。

林舟决定,暂时将这个秘密,将那几张照片,将那个疯狂的计划,都深深地压在心底。现在最重要的,不是去惊动她那对远在天边的父母,而是继续守护好眼前的她。

林舟需要更多的观察,更多的了解,等待一个真正合适的时机。

做出决定后,林舟感觉心里踏实了不少。他迈开步子,朝着医务室走去。

【时光飞逝】

日子,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林舟依旧每天在医务室里摸鱼、打游戏。苏晚晚也依旧每天都会来,有时是看林舟给她找的漫画资料,有时只是安静地坐在一旁写作业。

他们之间形成了一种新的、更加稳固的默契。她不再像以前那样怯懦,偶尔还会对林舟的游戏操作提出一些“愚蠢”的建议;而林舟,也习惯了身边有这么一个安静的存在,甚至会在她没来的时候,感到一丝不习惯。

那晚发生的一切,那份档案,那几张照片,都被他们有志一同地,锁进了记忆的保险箱里,谁也没有再提起。

时间很快,转眼就到了九月底。

山里的秋意,来得格外的早,也格外的浓。空气变得干燥而凉爽,树叶开始由绿转黄,风中也带上了一丝萧瑟的寒意。

国庆七天长假,马上就要到了。

学校里开始弥漫着一种躁动不安的气氛。那些家在附近县城的学生,已经开始兴奋地讨论着回家要干什么。

而对于苏晚晚这样的全住宿生来说,长假,或许并不意味着快乐。学校会封校,食堂只在固定时间开放,大部分老师都会回家,整栋宿舍楼,可能只剩下寥寥无几的几个学生。

那将是比平时更加漫长、更加孤单的七天。

这天下午,天气有些阴沉,风很大。苏晚晚又来到了医务室。她穿得有些单薄,只是一件薄薄的秋季校服。风从窗户的缝隙里灌进来,她下意识地抱紧了双臂,缩了缩脖子。

林舟正戴着耳机,假装在玩游戏,但眼角的余光,却一直没有离开过她。

林舟看着她那有些单薄的身影,他暂停了游戏,摘下耳机,转过椅子,面向那个正抱着胳膊瑟瑟发抖的女孩。

林舟没有直接说冷暖,而是换了一种更随意、更像朋友间闲聊的口吻,状似不经意地开启了话题。

“喂,苏晚晚。”

她抬起头,看向林舟。

“马上就放国庆长假了,你有什么安排?”林舟看着她,然后故意用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猜测着她的假期生活,“打算怎么过?就像平时的周末一样,白天在我这儿窝着看一天漫画,晚上就一个人回空荡荡的宿舍睡觉?”

林舟的话,虽然听起来是在调侃,却精准地、甚至有些残忍地,描绘出了她即将面对的、那孤单而乏味的七天假期。

果然,听到林舟的话,苏晚晚眼中刚刚燃起的一丝光亮,迅速地黯淡了下去。她低下头,长长的刘海遮住了她的表情,但林舟依然能从她那微微抿起的嘴唇上,感受到她的失落和无奈。

她没有回答,这种沉默,本身就是一种默认。

对她来说,假期,或许真的就只是换个地方,继续一个人的孤单而已。甚至,因为学校里大部分人都离开了,这种孤单会被放大无数倍。

医务室里,一时间陷入了沉默。只有窗外的风,呜呜地吹着,像是在为这份寂寥伴奏。

林舟看着她这副样子,心里某个地方又开始隐隐作痛。他抛出这个问题,并不是为了让她难过,而是为了接下来的话,做铺垫。

林舟看着她那失落的样子,决定不再绕圈子,而是将自己的计划,以一种看似“为了自己”的方式,透露给她。

林舟伸了个懒腰,身体靠在椅背上,用一种闲聊的、甚至带着一丝抱怨的语气说道:

“其实吧,我周末本来是应该休息的。”林舟摊了摊手,“只不过,我在这儿也没亲戚没朋友,没地方可去,所以才干脆窝在学校里。毕竟,也就我这儿有网了。”

这番话,不动声色地向她解释了林舟“全年无休”的原因,也拉近了和她之间的距离——原来林舟和她一样,也是个“无处可去”的人。

接着,林舟话锋一转,将话题引向了国庆假期。

“不过,十一这个长假,我可不想再这么发霉下去了。”林舟看着窗外,眼神里流露出一丝向往,“我想……开车出去转一转,玩一玩。”

林舟指了指楼下停车场的方向。

“我的车,在学校的停车场都停了一个多月了,估计都快发霉了。”林舟夸张地叹了口气,“再不拉出去开一开,我估计电瓶都没电,直接启动不了了。”

林舟成功地,为自己的“出行计划”找到了一个合情合理的、完全是出于个人需求的理由。

苏晚晚听到林舟的话,有些惊讶地抬起了头。她似乎是第一次知道,林舟这个看起来懒散到极致的校医,竟然还有一辆车。对她来说,“开车出去玩”,是一个遥远而陌生的概念。

她的眼神里,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羡慕。

林舟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眼神的变化,知道时机已经成熟。

现在,是林舟抛出那个真正目的的时候了。

林舟看着她眼中那一闪而过的羡慕,决定乘胜追击,用一套精心编织的、无法拒绝的逻辑,将她彻底“绑”上他的车。

林舟故作沉吟,眉头微蹙,仿佛在认真地权衡一个难题。

“不过……”林舟话锋一-转,把问题又绕回到了她身上,“我要是开车走了,你一个人在学校,我还有点不放心。”

苏晚晚愣住了,不明白林舟的话题为什么会跳到这里。

林舟继续用一本正经的语气分析道:“虽然我可以把医务室的钥匙留给你,让你白天有个待的地方。但是,你想想,万一节假日学校里还有其他留校的学生,不小心磕了碰了,或者出了什么意外,他们肯定会去找门卫。门卫王师傅搞不定,唯一的办法就是打开医务室,临时处理。”

林舟看着她,让她想象那个场景。

“到时候,这里就不再是你的‘秘密基地’了,你就没地方可去了,只能一个人回冷冰冰的宿舍。”

这番话,精准地戳中了她内心最深的恐惧——失去这个唯一的庇护所。

在她因为林舟的这番分析而感到不安时,林舟立刻抛出了他的“解决方案”。

“所以啊……”林舟话锋再转,仿佛是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我这次出去,正好也需要一个小帮手,路上可以聊聊天,到了地方还能帮我拿拿行李、看着点东西什么的。”

林舟看着她,终于图穷匕见,用一种看似在商量,实则不容拒绝的口吻,发出了最终的邀请。

“要不……你就跟我一起去?”

林舟怕她有心理负担,立刻又补充了一个让她无法拒绝的、冠冕堂皇的理由。

“你就当是……帮我干活了。我这趟出去,所有吃住都算我的,回来之后,我再额外发你一份‘工资’,就当你这七天的劳动报酬了。”

林舟把一场精心策划的“私奔”,包装成了一次合情合理的“雇佣”。

林舟给了她同行的理由,解决了她所有的后顾之忧,甚至还用“发工资”这种方式,维护了她那点可怜的自尊心,让她感觉自己不是一个被施舍的累赘,而是一个有价值的“帮手”。

这套组合拳下来,天衣无缝。

苏晚晚彻底被林舟说愣了。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无法处理这突如其来的、巨大的信息量。

跟他一起……离开这里?

开车出去玩?

去一个……很远的地方?

这个提议,对她来说,就像一个只存在于童话里的、不切实际的梦。而现在,这个梦,就摆在她的面前,触手可及。

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干得发不出一点声音。

林舟看着她那副被惊得说不出话、甚至下意识后退一步的样子,心里暗道一声“不好”,似乎是自己逼得太紧,吓到这只胆小的小鹿了。

林舟立刻切换了策略,以退为进。

林舟收起了刚才那副理所当然的表情,换上一种自嘲的、带着一丝歉意的苦笑,仿佛也意识到了自己这个提议有多么“离谱”。

“唔……”林舟挠了挠头,移开视线,看向窗外,像是对自己刚才的行为进行反思,“吓到你了嘛?”

林舟没有等她回答,便自顾自地说了下去,用自我否定的方式来减轻她的压力。

“也对……你这么想也正常。”林舟叹了口气,语气里充满了无奈,“一个老师,还是学校的校医,竟然想在假期里‘雇佣’一个自己的学生,陪着自己出去玩……这话说出去,确实有点过分,听起来也太奇怪了。”

林舟故意把这件事往“奇怪”和“不合规矩”的方向上引,把自己摆在了一个“理亏”的位置上。

“算了算了,”林舟摆了摆手,一副“我放弃了”的样子,“就当我刚才什么都没说。你别往心里去,我就是……一个人待久了,脑子有点不正常,胡思乱想。”

林舟重新转回他的电脑,拿起耳机,作势要戴上,表现出“这件事到此为止,我不想再提了”的姿态。

林舟用这番巧妙的“退让”,把选择权,重新抛回给了她。

林舟不再逼迫她,而是让她自己,去面对那个即将孤单度过的、漫长的七天假期,和这个刚刚出现又即将消失的、充满诱惑力的“童话之梦”。

这是一种更高明的心理战术。

当一个巨大的惊喜突然降临时,人会本能地怀疑和退缩。但当这个惊喜即将从指缝间溜走时,那种“害怕失去”的恐-惧,反而会战胜一切,激发出前所未有的勇气。

果然,就在林舟即将戴上耳机,彻底隔绝与她的交流时,一个带着哭腔的、急切的声音,从林舟身后响了起来。

“不!不是的!”

林舟戴耳机的动作,停住了。

林舟的手,悬在半空中,耳机就停在林舟的耳边。

林舟没有立刻回头,而是保持着这个姿势,给了她几秒钟的时间来组织语言,也给了自己一个观察她反应的绝佳机会。

林舟从电脑屏幕那略带反光的表面,倒映出了她模糊的身影。

林舟看到她因为急切而向前迈了一步,双手紧紧地攥成了拳头,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极度紧张和激动的状态。

然后,林舟才慢慢地、慢慢地,转过了他的椅子。

林舟转头的动作很慢,脸上那副因为“提议被拒”而产生的、恰到好处的“失望”和“自嘲”还没有完全褪去。林舟的眼神,也带着一丝落寞。

林舟就这样,用这副“失落”的表情,看向了她。

当林舟的目光和她的目光在空气中相遇时,林舟清晰地看到了她眼中那复杂的情绪——有因为怕林舟误会而产生的焦急,有因为害怕失去机会而产生的恐-惧,但更多的,是一种林舟从未在她眼中见过的、强烈的、不加掩饰的渴望。

她看着林舟脸上那伪装出来的“失望”,心中的愧疚和急切达到了顶峰。她以为,是林舟因为她刚才的犹豫而感到了受伤。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她语无伦次地解释着,脸涨得通红,“我没有觉得奇怪,也没有觉得过分!我只是……我只是太惊讶了,我从来没想过……”

她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终于把那句最关键的话说了出来。

“我……我想去!”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但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林老师……我想跟你一起去!我……我可以帮你拿行李,我什么活都可以干的!”

说完,她就那么眼巴巴地看着林舟,那双总是盛着悲伤的眼睛里,此刻,却像是有星星在闪烁,充满了无尽的、炙热的期待。

她生怕林舟会拒绝,生怕林舟刚才那句“就当我没说”是真的。

而林舟,看着她这副模样,看着她从刚才的退缩,到此刻的主动争取,林舟脸上的那份“失望”,终于缓缓地、一点一点地,被一个发自内心的、温柔的笑容所取代。

林舟放下了手中的耳机,对她,轻轻地点了点头。

“好。”

一个字,一锤定音。

一个字,开启了她从未想象过的、崭新的世界。

得到林舟肯定的答复,她那一直紧绷着的神经,终于彻底放松了下来。一股巨大的喜悦,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她甚至开心地、原地轻轻蹦了一下,随即又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捂住了嘴,但那双弯成了月牙儿的眼睛,却早已泄露了她此刻所有的快乐。

在她那纯粹的、不加掩饰的喜悦面前,林舟心中那点因为计谋得逞而产生的得意,悄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沉的、想要将这份快乐延续下去的温柔。

但是,作为一个“负责任”的成年人,有些程序,还是必须“走”一下的。

林舟脸上的笑容不变,但语气却变得认真了一些,仿佛在思考一个非常重要且必要的问题。

“对了,”林舟看着她,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我们这趟出去,毕竟要好几天。要不要……我提前通知一下你的家人?”

林舟抛出了这个她根本无法回答,却又在情理之中的问题。

苏晚晚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家人?她哪里有可以被通知的“家人”?那两个只存在于档案上的电话号码吗?她自己,恐怕都快记不清父母的声音了。

林舟没有理会她表情的变化,而是继续用一种“为你着想”的、冠冕堂皇的口吻,解释着他这个提议的“必要性”。

“让他们放心嘛。毕竟你是学生,我是老师,我把你带出学校,总得让他们知道一声。”林舟故意说得轻描淡写,“万一,我是说万一啊,他们这个假期正好有空,想来看看你,结果发现你人不在学校,那多着急啊。通知一声,他们就知道你没走丢,是跟我在一起,有我照顾着,他们也能安心工作,对不对?”

林舟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温柔的刀子,精准地、残忍地,扎在她那从未愈合过的伤口上。

林舟明知道她的父母常年不闻不问。

林舟明知道他们不可能来看她。

林舟明知道“家人”是她最脆弱、最不愿提及的痛。

但他还是说了。

林舟在用这种方式,不动声色地,再次提醒她一个事实——在这个世界上,真正关心她的,真正能带她离开困境的,真正能照顾她的,只有林舟。

林舟在加深她对他的依赖,让她潜移默化地、心甘情愿地,将他视作她唯一的“家人”。

这是一种极其高明的、近乎残忍的心理操控。

苏晚晚低下了头,长长的刘海再次遮住了她所有的表情。她的小手,紧紧地攥着自己的衣角,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医务室里,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就在林舟以为自己这次是不是做得太过火时,她终于,用一种细若蚊蚋、却又带着一丝解脱和决绝的声音,轻声说道:

“……他们……不会来的。”

她抬起头,看着林舟,那双刚刚还闪烁着星光的眼睛里,此刻,却蒙上了一层水雾。

“也……不用通知。”她摇了摇头,像是在说服自己,“他们……很忙的。我们不要……去打扰他们了。”

她主动地,为林舟,也为她自己,斩断了那条早已名存实亡的、与“家”的连系。

从这一刻起,她的世界里,只剩下了林舟。

看着她那双蒙着水雾的眼睛,和她那句“他们不会来的”的轻语,林舟心中那点隐秘的、操控的快-感,在那一瞬间,被一股强烈的、铺天盖地的愧疚感所淹没。

林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太过残忍了。

他为了加深她对他的依赖,竟然用最锋利的言语,去剖开了她最不愿示人的伤口。

“对不起。”

林舟几乎是脱口而出。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慌乱和懊悔的神情。

“对不起,苏晚晚,我……我不该提这些的……”林舟语无伦次地解释着,试图弥补自己的过错,“我……我只是……我以为……”

林舟看着她,看着她平日里在林舟这里时那副安静而满足的样子,试图解释他那愚蠢的逻辑。

“我看你每天来这里,都好像开开心心的,安安静静地看书、画画……”林舟的声音里充满了歉意,“我以为……你已经习惯了,或者说,已经……不在意了……我以为……”

林舟最终没能说下去,只是化作一声懊恼的、充满歉疚的叹息。

“抱歉……”

林舟低下了头,第一次,不敢去看她的眼睛。

林舟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第一次在她面前,展露出了如此狼狈和手足无措的一面。他一直以来苦心经营的、那种无所不知、掌控一切的成年人形象,在这一刻,轰然崩塌。

而正是林舟这副狼狈的、真诚的道歉模样,却比任何安慰都更能抚平她心中的伤痛。

她看到林舟因为她而感到慌乱和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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