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风号血泣，长夜无明

黑风寨的聚义厅内，此刻正上演着一场人间炼狱般的盛宴。

那道被命名为“雪山红梅”的菜肴，已经被送到了屠三爷的面前。那只被完整割下的、属于少女的乳房，经过上好清酒的反复涂抹与炙烤，外皮呈现出一种金黄透亮的诱人色泽。高温将皮下的脂肪逼出，在炭火上发出“滋滋”的轻响，散发出一股混杂了少女独有的清甜奶香、皮肉炙烤后的焦香以及清酒醇香的奇异芬芳。屠三爷眯起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这股味道，脸上露出了极致享受的陶醉表情。

他没有用摆在手边的银箸，而是直接用手抓起了那尚且温热、触感Q弹的“珍品”，在聚义厅内一众山匪或是敬畏、或是羡慕、或是同样贪婪的目光注视下，狠狠地咬了一大口。

外皮微焦，带着一丝酥脆，而内里的脂肪与软肉却嫩滑到了极点，几乎不需要咀嚼，就在舌尖上化开。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口感，既有无与伦比的细嫩，又带着一丝独特的、属于处子之身的甘甜。清酒的醇香恰到好处地中和了最后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反而将那份原始的鲜美提升到了一个全新的、令人神魂颠倒的层次。

“好……太好了！”屠三爷含糊不清地赞叹着，肥硕的脸颊因为咀嚼而颤动，“这才是真正的美味！你们这群蠢货，平日里吃的那些猪羊牛马，跟这比起来，简直就是糟糠！”

他三两口便将这道“雪山红梅”吞食殆尽，甚至意犹未尽地将沾满油渍的手指放进嘴里吮吸干净。

接着，他将贪婪的目光投向了身旁那个白玉小盅。温润的玉色映衬下，里面盛放着的，是那块血淋淋、被他亲手从少女最私密处生生剜下来的“桃源珍露”。这可是女子身上最精华、最滋养、元阴之气最盛的部分，在他看来，任何形式的烹饪都是暴殄天物，只有生食，才能品尝到其最本真、最原始的味道。

他端起玉盅，先是凑到鼻尖，如品鉴绝世佳酿般，深深地嗅着那股混杂着血腥、骚腥与少女体香的浓烈气息。这股味道，对他而言，是世间最能激发食欲的熏香。

他切下一小块粉嫩的阴唇，放入口中。没有炙烤，没有调味，只有最原始的、生命的气息。那块软肉冰凉、滑腻，带着一丝韧劲，当牙齿将其咬破时，一股独特的、难以形容的鲜甜汁液瞬间在味蕾上炸开。那不是普通的甜味，而是一种带着生命活力的、最纯粹的甘美，仿佛能品尝到少女十六年来的所有灵气与纯洁。

屠三爷闭上了眼睛，喉结滚动，将那块嫩肉缓缓咽下，脸上露出了如痴如醉、近乎癫狂的神情。他品尝的，早已不仅仅是血肉，更是这个少女的恐惧、她的纯洁、她的绝望，以及她被摧毁时所迸发出的、最灿烂的生命之火。这些，才是他眼中最顶级的“调味料”。

他一口一口，慢条斯理地将玉盅里的嫩穴吃得干干净净。他将目光投向了桌案的一角。那里，林月瑶的头颅被随意地摆放着，双眼圆睁，凝固着生命最后一刻那永恒的恐惧与不甘。屠三爷看着那张美丽的脸颊，满意地笑了。他认为，这惊恐而绝望的表情，是这场盛宴最完美的点缀。

屠三爷惬意地打了个嗝，随后，揭开了早已被呈放在桌上的一个蒸笼。

随着盖子被揭开，一股难以形容的、清雅至极的香气瞬间弥漫开来。那并非浓烈的肉香，而是一种混杂了荷叶清香、香草芬芳与一丝极淡、极纯净的肉髓之气的味道，闻之令人心神一荡。

蒸笼之中，那只可爱的小脚静静地躺在碧绿的荷叶之上。经过清蒸，它的皮肤变得近乎半透明，呈现出一种温润的玉色光泽，皮下的青筋隐约可见，仿佛一件巧夺天工的艺术品。脚趾的指甲盖，因为高温而变成了可爱的粉白色，宛如含苞待放的莲花花瓣。

“好，好一个‘步步生莲’！”屠三爷眼中爆发出贪婪的精光。

他没有急着动口。而是先用一双银箸，轻轻夹起一只最小的、宛如粉色小珍珠般的脚趾。他先是放在眼前仔细端详，随后放入口中。

牙齿轻轻一合，那层薄薄的、吹弹可破的皮便应声而破。内里的软肉早已被蒸得酥烂，入口即化，没有一丝一毫的纤维感。那是一种极致的嫩滑，仿佛在品尝最顶级的豆腐花，却又带着一丝丝肉质的胶着感。一股清甜的汁液从软肉中渗出，混合着香草的气息，瞬间充盈了整个口腔。他甚至没有咀嚼，只是用舌头轻轻一抿，那小小的脚趾肉便化作一股暖流滑入了喉咙。

“妙……妙不可言……”他发出了满足的喟叹。

接着，他开始品尝第二根、第三根脚趾。每一根的口感都略有不同，但都同样的鲜嫩软滑。当他将五根脚趾的软肉尽数品尝完毕后，他将剩下的那几节小小的趾骨放在盘中，然后用嘴将骨头上残留的最后一丝肉筋和骨髓都吮吸得干干净净，发出了“啧啧”的声响。

品尝完脚趾，他的筷子移向了脚掌。他先是夹起一块脚心处的嫩肉。这里的肉质最为细嫩，几乎没有脂肪，蒸过之后呈现出一种奇妙的质感。入口滑腻，带着一种独特的、淡淡的甘甜，仿佛能品尝到少女奔跑跳跃时所凝聚的生命活力。

然后是脚跟。这里的皮下脂肪稍厚，口感也更为丰腴。筷子一夹，便能感受到那份软糯。入口后，那层薄薄的脂肪在舌尖的温度下迅速融化，化作一股浓郁的、带着胶质感的香气，温柔地包裹住味蕾，余韵悠长。

屠三爷吃得如痴如醉。他完全沉浸在这场由少女肢体构成的味觉盛宴之中。他将整只脚掌的皮肉都吃得干干净净，只留下一副完整的、晶莹如玉的足骨。他甚至将那细小的踝骨也敲碎，贪婪地吸食着里面那一点点精华所在的骨髓。

他放下筷子，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脸上是无与伦比的满足与陶醉。对他而言，这不仅仅是进食，更是一种征服，一种将极致的美好彻底毁灭并占为己有的仪式。他享受着将一个鲜活的、纯洁的生命，变成自己盘中餐、腹中食的过程。

“此生能得此珍品，夫复何求啊……”屠三爷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满足地感叹着。

他正准备下令，将那残缺的尸身剩下的部分也拿去烹制，与众兄弟“分享”。

然而，就在他陶醉于这巅峰享受的瞬间——

“轰隆！”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聚义厅那扇由整块厚重铁木制成的巨大厅门，竟被一股无与伦比的巨力从外面轰然击碎！无数巨大的木屑与碎块向厅内倒飞，呼啸着砸翻了几个靠门较近的山匪。烟尘弥漫中，一道浑身浴血、双目赤红如厉鬼的身影，带着滔天的、几乎凝成实质的杀意与绝望到极致的悲鸣，如一颗陨石般冲了进来！

……

两个时辰前，青霜谷。

沉睡中的顾长风猛地从床上坐起，心口传来一阵剧烈的、如同被生生撕裂般的绞痛。这疼痛远超他旧伤发作时的任何一次，仿佛有什么他生命中最宝贵的东西，在这一刻被彻底碾碎了。

“瑶儿……”他下意识地嘶声唤道，声音沙哑干涩。

回答他的，只有山谷中死一般的寂静。

一股强烈到令人窒息的不祥预感，瞬间攫住了他的心脏。他踉跄着下床，甚至来不及穿上外衣，便冲出了房间。

院子里空无一人。

厨房里冷锅冷灶。

他发疯似的跑遍了整个青霜谷，呼喊着林月瑶的名字，可回应他的，只有呼啸而过的山风，如泣如诉。

最终，他冲进了瑶儿的房间，才终于看到了桌上那封用镇纸压着的信。信的旁边，静静地躺着她为他编织的同心结剑穗。

他颤抖着手拿起信纸，上面的墨迹似乎还未完全干透。那熟悉的、娟秀的字迹映入眼帘，每一个字都像一把烧红的尖刀，狠狠扎进他的心里。

信上没有诀别，只有决绝。她告诉他，她要去黑风山，为他盗取《碎星诀》，让他一定要等她回来。

“傻瓜……傻丫头……”顾长风的嘴唇哆嗦着，喃喃自语。他眼前的世界开始天旋地转，理智的弦，在这一刻“嘣”地一声，彻底断裂！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黑风山是什么地方，屠三爷是什么样的魔鬼！瑶儿此去，与送死何异！

“噗——”一口乌黑的血块从他口中狂喷而出，溅在信纸上，染红了那娟秀的字迹。他却恍若未觉，双目赤红，迸发出一种毁天灭地的疯狂。

去救她！必须去救她！

这个念头，成了他此刻唯一的执念。他随手抓起立在墙角的青霜剑，甚至没有思考，便如一道离弦之箭，疯了一般冲出了青霜谷，冲向那片他此生最不愿踏足的、地狱般的山脉。

当顾长风浴血杀到黑风寨聚义厅门口时，他看到的，正是这样一幅让他魂飞魄散的景象。

也就在那一刻，顾长风看到了他永生永世都无法忘怀的、让他瞬间坠入无间地狱的场景——桌案上，瑶儿那死不瞑目的头颅，屠三爷嘴边残留的油光，以及盘中那副被啃食得干干净净的、属于他徒弟的……脚骨。

那张他熟悉无比的、曾对他巧笑嫣然的脸，此刻双目圆睁，充满了无尽的恐惧与痛苦，被当作战利品一样摆在桌上。旁边，是一具被肢解得残破不全的、赤裸的躯体，血肉模糊，已经看不出人形。

那本他曾梦寐以求的《碎星诀》，就像一本普通的杂书，被随意地丢弃在一片血污之中。

“啊——！！！”

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到极致的咆哮，从顾长风的喉咙深处爆发出来。他的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世界都崩塌了，只剩下那无边的、足以焚尽一切的血色。

“屠——三——爷——！！！”

他目眦欲裂，内力不要命地狂涌，整个人化作一道青色的闪电，携着同归于尽的必死决心，冲向那个他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的终极恶魔。然而，心神大乱、悲愤攻心之下，他的剑法早已没了往日的章法，只剩下最原始的劈砍。周围的山匪们蜂拥而上，无数钢刀、利斧擦过他的身上，带起一蓬蓬滚烫的血花。

顾长风却感觉不到任何疼痛，他拼着硬受数刀，一剑荡开身前的匪徒，终于冲到了桌前。

屠三爷身边的护卫实在太多，个个都是精锐。他知道自己杀不了屠三爷，便没有再去看那个恶魔一眼，而是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疯了一般抢过了桌上林月瑶的头颅和那本沾满了她鲜血的《碎星诀》，用尽全身力气，紧紧地抱在怀里，如同抱着整个正在崩塌的世界。

“瑶儿……师父来晚了……师父来晚了啊……”血泪从他通红的眼眶中滚滚而下。

黑风寨的匪众再次围了上来。顾长风抱着怀中冰冷的头颅，发出一声悲怆的嘶吼，挥动着手中的青霜剑，不顾一切地向外杀出了一条血路。

他那副宛如从地狱爬出的厉鬼般的模样，竟让那些杀人不眨眼的山匪都心生寒意，一时间竟不敢上前硬拦。

最终，顾长风浑身是血，步履蹒跚地逃出了这座让他永坠无间地狱的黑风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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