シェズ　ｓｉｄｅ

谢兹拖着疲劳的身体回到自己的住处。所幸这个季节不会太冷，直接用水擦拭身体也不会受凉。

裹着水的毛巾，依然有些毛糙的触感。只是攥在手心，用那粗糙的表面扫弄皮肤，就会有些特别的渴求。对触碰、交合、以及水乳交融的渴望。

【你解决了他的麻烦，却没有解决你的问题。】

“他不是贝雷特，看起来也只把我当陌生人……这种事不能太麻烦他。”

【内部的侵蚀仍不容小觑，谢兹。只在这方面，我也无能为力。】

“唔，我能自己解决。拉鲁瓦能别看着就行了……”

【我会在深层意识里继续守护你，我的命运共同体。】

“谢啦。”

觉察到可靠的命运共同体离开，谢兹重新褪下全部衣物，在简易床铺上铺了些布，作为临时的垫料。

蜡烛还亮着。刚进行过性事的自己，双腿间还流着黏答答的液体——内部一定残留着更多。而被凉毛巾擦过的皮肤残留着水分，一阵凉意后变得更热、更焦灼。

想要。还不够，还需要更多。

这是自己的秘密。很难向他解释清楚的秘密，只能与贝雷特共有的秘密。

那场大战结束后，贝雷特与杰拉尔特佣兵团先行离开了军队。

仍在军营处理事务的谢兹，夜深人静时，才意识到自己的寂寞感。那份孤单、对贝雷特的渴望，几乎是生理性地让自己怀念彼此结合的那一晚。想念那温度、声音与气味，自己甚至有些“干脆直接偷跑离开军队”“现在就去见贝雷特”的冲动。

【那是我们一族的特质引发的问题。虽然我个人颇有怨言，但也只能依靠灰色恶魔了。】

加入杰拉尔特佣兵团后，谢兹才真正理解，拉鲁瓦所说“特质”是什么。

像科尔娜丽亚（克雷欧布洛斯）、或者亚兰德尔（塔烈斯）那样，拉鲁瓦过去的族人们选择占有他人的身体、取而代之地生存。相对地，真正的科尔娜丽亚或者亚兰德尔则会完全死去，不复存在。

此前的拉鲁瓦本人并不想杀死谢兹，共存的结果是愉快而平静的。但扎拉斯之暗的战斗中，拉鲁瓦和谢兹都直接见到了埃皮米尼得斯，甚至与他对战。尽管结果是己方胜出、谢兹也成功地带着拉鲁瓦一起逃离，但这副身体还是不可避免地受了些“暗黑蠢动者”的污染。其结果，纵然谢兹或拉鲁瓦的意志都是“共存”，身体却有着“替代”的冲动。这是拉鲁瓦与谢兹都不愿看到的结局。

而作为人的本能也告知了问题的解决方案：和兽魔眷属交换体液就能抑制来自“暗黑蠢动者”的冲动。所谓对立者的“中和”。

于是此后，好不容易脱离军队、即使十分羞耻也硬着头皮向贝雷特讲明一切的谢兹，第二天没能下床。

似乎，贝雷特的身体同样会受苏谛斯的影响长出角啊鳞片什么的。而抱过谢兹后那些东西也都会消失。换言之，自己的体液也中和了贝雷特身上的异常。

于是原本就很不懂节制的贝雷特，在有了正当理由后，更满足地无休止地进行这些行为。

【接吻也是交换体液。你不一定要做到这种地步，那对你的身体也是负担。】

然而谢兹无法拒绝贝雷特，无法拒绝他的邀请、他的示好、他的求婚。

因为谢兹也同样喜欢贝雷特。从最初就喜欢着，对自己而言独一无二的存在。

“贝雷特……”

身体仿佛燃烧起来。只是喊了名字、只是回想了一点曾经，手指就无法抑制地摸上自己的身体，想象着那个人的模样、反复触摸。

贝雷特的手与谢兹不同，所谓男女的差别。骨骼更硬、力度更强，皮肤上的茧也更厚一些。谢兹用双剑追求着速度，训练中也优先了技巧的娴熟、将力量放在更次的位置；贝雷特则总是锻炼着发力，每一击必使出全力、而剑击的伤害也必须全部落在敌方目标、不能浪费。其结果，即使双手都戴了手套，贝雷特的手仍生出一份强于谢兹的皮茧。那粗糙的部分抚过自己的身体，谢兹感受它的摩擦、知道那对于贝雷特而言是欲望的证明。不能死在敌人手下、拼死训练自身的求生欲，积累在佣兵身上的“生命”的证明。谢兹喜欢那些茧。

……想象是那双手摸着自己，谢兹闭上眼睛，触碰着。从拨开半边刘海开始，沿着脸颊向下到脖颈。自己将最为脆弱的颈部暴露出去以示信任，对方也回应着这份期待，用嘴唇轻吻着那薄薄的皮肤、小心地不要伤到其下的血管。通常这时，那浅草色的头发都会扫在自己的眼睛与鼻尖附近，非常痒。自己会抬高了下颚、躲开那份扫弄，却也把胸部送了出去。于是那双手摸上了胸——对女性佣兵而言多少有点妨碍战斗的乳房，却确实地很受贝雷特的喜爱。那双手吸在胸上不放，手指埋入柔软的乳肉、将它塑成更适宜的形状。从下方一次次地、四根手指轮换着将它向上托举，拇指则配合着节奏轻轻按压，自己的乳头便在这样的刺激下不自觉地挺立了。而那手合拢了手指、对称着推动乳肉，在胸的外围划着大圆圈、让两块白团聚拢又分离。旋转着推动、又改变方向，偶尔有意或无意地触碰到那挺起的红点、也只是撩过它的顶端。等自己露出略带不满的表情，那双手才会覆盖上去、掩盖错误般地把挺立的乳点轻轻下压、手掌的茧刚好覆在最敏感的部位。只是轻微地移动，那些粗糙的质感就反馈在嫩红的乳头上、侵入体内、顺着神经落入小腹，形成一阵悸动。那双手不会放过这样的细节，继续回应那可怜乳点的渴求。用更多的手指——细腻的指腹、或是同样生了茧的指尖，爱抚着、撩拨着、搓弄着。捏住它、对它细小的开口颇有兴趣地探索，干脆完全专注于挑逗最核心的两点肉红色。自己的感官也被迫集中其上。那双手带来过于快速的颤动与触碰，快感丝线般不断沉积到小腹，也向上衔接着大脑。身体越是不安分地想要挣扎，那双手的主人就会将自己控得更紧、无法挣脱。累积的快乐让自己想要叫出声，偏偏这种时候，张开的嘴被迫迎接了另一张嘴的亲吻，发出的声音也被完全吃入对方腹内。而快感的丝线在小腹结茧、其中孕育的冲动一次次撞击着茧壳。那双手知道着一切，几乎要捏痛般地用力。终于，自己体内的茧壳破裂、温热冲出下身带来湿润的触感，那双手与他的主人才会暂时放松、让自己恢复几秒的自由。

但这份疼爱还没结束。那双手会耐心等待、等待初次小高潮的平复，然后向下，爱抚肚脐与小腹，还有更核心的区域。

贝雷特总喜欢细致地抚摸谢兹，仔细到让谢兹想起用磨刀石打磨武器的样子。即使欲望鼓胀地快要迸发，贝雷特也总能以超出常人的意志力压制着欲火、对谢兹进行充足的疼爱。

不放过任何一处痕迹地触碰，并小心而珍视地对待那一处特别的伤。

是贝雷特求生欲的证明，却也是落在谢兹身上的致命伤——结果而言倒是没有“致命”。只是当时伤口裂得很广又过于深入，谢兹用了不少绷带和衣服乱七八糟地紧急处理、缠绕止血，断裂处的皮肤也同样乱七八糟地连接愈合。其结果，身体留下了绝对无法抹去的疤痕。

贝雷特很在意那处伤疤，在意它是否疼痛，得到谢兹“不痛”的允许后，便更执念地疼爱那道疤痕。手指摩擦着，试图把疤痕抹去，但也知道那是徒劳。于是转而亲吻它，似是对之前伤害的弥补。在那道淡紫的枝干上，细细地啄吻、留下许多水红色的花印。手指则继续向下，渡过茂密的三角区，触碰柔软的两片唇、更深处……

触摸到那种粘腻。谢兹的想象中断。

自己看不到的、身体的缝中，有着他留下的精液——而贝雷特不会那样做。

尽管表面理由是“战争还在继续，现在身处佣兵团无法养育孩子”，但谢兹知道丈夫的心思。

母亲因难产过世，贝雷特对于“生育”有着非同寻常的恐惧。平时即使欲望强盛、也会优先泄在谢兹的体外，实在无法自控的时刻，则会在性事结束后匆忙地帮助谢兹清洁身体、并递上避孕药物。

【不是很好吗？我个人并不希望自己的命运共同体生育兽魔的孩子。当然，我也不打算站在反对的立场。如果你期望，我会支持你的心愿，谢兹。】

而谢兹的心愿是照顾贝雷特的心情。在那份恐惧消除之前，谢兹愿意等待，等待那个人给出最终的决定。

“贝雷特……”

再次呼唤了名字。现在，没有那个人帮忙清洁身体，只能自己单方面恪守约定。谢兹摸向身体深处，把那些粘稠的东西缠在手指间，趁着它还没凝固、将它带出体外，如此反复。

进进出出的手指带来别样的快感，谢兹想起还留在军队时，自己也是这样，躲在帐篷里，一边呼唤着所爱之人的名字、一面作着自我安慰。幻想着那个人的动作，玩弄自己的阴核。耳边仿佛能幻听到声音，彼此相似的喘息声、沉溺于情爱的证明。那声音逐渐被水声覆盖、被自己的叫床声覆盖，在四肢的痉挛与快感的欢喜中，身体迎来最终的高潮。那些属于自己的、不属于自己的液体，不断地涌出，带走了体内曾经燃烧过的欲火。

……

清洁过身体，谢兹找到了避孕药。

今晚也要一个人入睡了。

谢兹熄掉了帐篷里的蜡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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