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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块8】 蔷薇主教,6

小说: 2025-09-09 12:07 5hhhhh 3120 ℃

姚静不知道自己听到“管鲍之交肖教授”的时候脸上是什么表情,她已经不在乎,因为知道一切都已经无可挽回,所以索性把注意力放到了她更想知道的事情上。

“失火?为什么会失火?”

“你问我我问谁去?这是咱们高头大马书记和他的蒋铁骑要操心的事情,在调查结果出来之前,你可以姑且认为是雷劈的,毕竟把这样一群人聚在这样一座桥上不容易。”那位“护士”耸了耸肩,“这样让这场事故至少还有一些正面效果,不过,可惜了那几个武警帅小伙,或许还有你行里那位小少妇白洁,她家老公为了她已经两天一夜没睡觉了……好了,美女行长,我看你给死者讨公道的事情不妨先放一放吧,以后还有时间。至于现在,你已经问了我们这么多,是不是也该告诉我们点什么了?”

“嗯,在彩虹桥的项目贷档案里,有张监管账户给金虹钢结构的划款审批单,划款金额是2300万,指令编号是……”姚静把头重新躺回枕头上,闭上眼睛,一口气报出了卫娜曾经给她的那个“微信号”,然后她顿了顿才补充说,“那张划款单上签字的只有白洁,少了我的签名,不是因为她绕过我直接找了分行领导,或者我有保留意见,而是因为这张单子是补打补签的,原先有我签名的那份被我从档案里抽出来碎掉了,而白洁拿去分行补签的那张是我用气消笔签的,所以这件事和她无关,如果她醒了,这件事不要牵连她。至于其他的事情,已经过了三天,而且你们连肖国昌都见过了,想来该知道的你们应该都知道了。”

说完这些之后,她如释重负般的长长出了口气。

“哦?想不到你最先说的是这件事。”那个“护士”的语气带了点玩味,“你和肖国昌的那点风流事其实算不得什么,两个人都是成年人,你情我愿的,何况你自己还是个独身女人……倒是这件事,你想没想过如果你咬死是你不知道或者保留意见,倒霉的或许只有你那个白痴客户经理,如果再乐观点,你家签了字的那位领导如果因为这件事有个什么起落,你说不定还能因为这个有机会再进一步,说不定就能成为S市金融圈里最年轻的分行领导?你这样的精明人,既然这么做了,按说不会没想到后面这些才对……”

“没办法,白洁这孩子缺心眼。”姚静睁开了眼睛,用力眨了眨,那些涌出来的眼泪已经在被她自己消化掉了,一部分甚至流进了喉管去,味道很苦,但她却觉得身上轻松了一些,“说她这样一个傻孩子能闯这么大的祸,连鬼都会不信。至于我自己,我已经完了,这么大的事情我不可能不承担责任的,跳进江里都洗不干净,所以又何必还要带上白洁这个傻子去蹲提篮桥,在里面看见她都闹心。”

“好吧,随便你,都是成年人,自己想清楚就行。你倒是给自己安排得明明白白的……还有其他的吗?比如有没有哪位领导或者谁关心或者参与过这件事?”那个“护士”没有太纠结这件事,转而继续问。

姚静其实不知道她们具体知道多少,甚至不知道自己和肖国昌的那段事她们除了肖国昌的陈述之外还有什么证据。她只知道现在自己现在能做的其实很有限。如果之前在事故里死掉了,也就一了百了,但既然没有死掉,除了接受命运之外没什么别的能做的了。

都是他们已经定好的事情,事到如今,越挣扎,那些扎进身上的刺就会刺得越深,还不如顺其自然的好。

事情已经发生过三天,该知道的他们应该都知道了,又何苦让我再说一遍,等到正式走程序时直接签字就好。

但是也不能说那些不符合实际的,何况身边还有个说不好是台人肉测谎仪的心理学家李天然在?

她想着,于是再次闭上了眼睛:“对不起,我有点累了,还有,我的头有点痛。”

“你是明白人,应该有些事情从你嘴里说出来和被人查出来,性质是完全不一样的,你把白洁拉到你前面挡枪然后又把她推开了,那你自己又何苦做两个斗法神仙中间的那层避孕套,用完了装了一对垃圾就丢了?”那个“护士”的前面的话还一本正经,可是说着说着就变了味道,“你还年轻,脚下的路就像男人的那根东西一样,来日方长。”

这几句糙话把姚静逗得笑了一下,但这种笑充满了苦涩。

——不让我做避孕套?所以是要拿我当枪吗?打向哪路神仙?

——路?事到如今我还有什么路?解行长的短信已经很明白了,事到如今,如果我不受这点委屈,恐怕就真的连来日也没有了。

就好像金满寿一样,现在或许还加上了万筱琴。

仿佛是读到了她的心思似的,那位“护士”好巧不巧地又追了一句:“你也应该知道我们不会只问你一个人的,主动说的那个总是会好一点,这叫什么来着?”

“废话,这是囚徒困境。”姚静在心里说。

她当然学过这个博弈论模型——两个被隔离审讯的囚犯,如果两个人招供就各自判十年,一个人招供一个人不招的话,招的判两年不招的判二十年,而如果两个人都咬死不说,就只能被双双释放。虽然最好的结果是两个人都不说,但出于每个人的利益最大化,往往是两个人都招了。

不过她并不知道对方说这句话的目的是什么?劝她说出来?或者是隐晦地告诉她另一个人还在坚守,如果两个人都咬住牙关才是胜利?

她不知道,但是她知道另一个人是谁,所以她决定冒险问一问。

“万筱琴呢?她怎么样了?”

“比你惨,丢了一条手臂和一条腿,不过还活着,大脑清醒,能说话。不过,她现在可是海天楼的座上宾——姚行长知道龙腾的海天楼吧?”“护士”的沙哑嗓音了带了点戏谑,还拉着一点发春似的若有若无的尾音。

姚静不知道她为什么发出这样的声音,终于再次睁开眼,刚好看着她眯着眼睛放肆地舔了舔嘴唇又吞了口口水,那样子让人很不舒服。

这时“护士”忽然把眼睛睁开了,意味深长地看向姚静,似笑非笑地说:“别管她了,说你自己的事,怎么样,你头疼好点了吗?现在有什么要说的?如果现在头还疼,后面可就没什么机会了。”

姚静打了个哆嗦,忽然觉得膀胱又有点发胀。她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表情,所以她知道李天然一定得看出她在恐惧。

果不其然,这个轮椅上的女人扯了扯“护士”的白大褂以作示意,还有,她的表情现在很复杂,似乎混杂了同情和愤怒。

而“护士”刚刚有些扭曲的表情则稍微松弛了些,她盯着姚静,一字一句地说:“看在你那个白痴手下的份上,我给你点提示——四个字,蔷薇主教。”

姚静一下子坐起身来,全身肌肉仿佛触电一样缩紧,把鼻子上的氧气管都扯掉了。

“护士”忽然咯咯笑起来,拿起手机给她看,屏幕上,一身米色风衣身材高挑的卫娜脸色有些灰败地站在两个黑衣男人中间,双手被一块黑布蒙着,照片上方是一条醒目的消息:“投资界风云人物卫娜日前在被实施边控并接受组织调查,其夫某股份制商业银行副行长解朴德主动投案。”

姚静忽然放松下来,浑身的力气仿佛一下子都被抽走了一样,连紧绷的括约肌都松了。

“护士”体贴地弯下腰给她端来了马蹄形尿盆,示意她抬起屁股好帮她塞进去,她却摇了摇头咧开嘴笑起来:

“不用了,尿完了,一会让真正的护士来吧。哈哈。”她笑着,抬起手擦了擦眼泪,“对了,护士小姐,聊了这么久,我还不知道您是哪位?比如,月季?”

“月季可没有绿色的,你是不是看到我腿上的纹身了?”护士坐回去,靠住椅背放肆地翘起二郎腿,让姚静可以看清楚她小麦色皮肤腿上那个缠绕向上的绿色纹身,“这是常春藤,没刺的。我姓吕,上边一张嘴下边也有一张嘴的那个吕,名字是绿,绿帽子的绿。说起来我在你包里看到了小绿片来着,好用吧?可是我的科研成果也帮我赚了不少钱来着,如果以后你还干银行,我支持你点业务,还有你不是想睡老聂吗?如果以后还有兴趣,而且有充足的思想准备,我给你俩牵个皮条也没问题,这些事上老聂还是愿意听我一句的。”

姚静有些发愣,她记起万筱琴提过老聂身边还有这样一个叫吕绿的女人,她记得万筱琴说这女人最大的特征是身上有一条从脚下盘到躯干的常春藤纹身。

但她关心的不是这个——如果眼前这女人真是老聂的人,那很多事情就能解释通了。只是……

“吕小姐,聂总……”她问。

“老聂的心思你别猜,你猜来猜去也猜不明白。”吕绿挥了挥手,“你不像万筱琴,对他没价值,他暂时对也你没想法,所以你现在才不像万筱琴或者那位主教一样会成为老聂的座上客,这其实是好事,当然如果你真想和老聂发生点啥,我也可以帮你,我说话算数的。毕竟咱们算是老朋友,之前在龙腾见过一次,那次你似乎也急着去尿尿,差点用高跟鞋踩了我脚来着。还有别叫我吕小姐,太难听了,听着就骚,比小绿姐这称呼还骚。”她说着,挑衅似地向姚静摇了摇她显得颇为出挑的光脚,然后有点嫌恶地皱起眉毛,装模作样地用手在被口罩遮住的口鼻处扇了扇,“就像现在这屋里的味道一样,看来你这段时间没少很焦虑,烟酒过量房事过度,上火了……我去叫护士帮你清理一下,顺便给你的花换点水。那朵月季正在等你,我想你既然已经做好了承担责任的准备,现在应该会愿意和她聊几句,就像她说的,看见真相。”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她已经不再是调侃的表情,反而显得颇为郑重,说着站起身,推起李天然的轮椅向外走。

“按照对外的状态,我现在是是重伤,随时都可能死,是吗?”姚静问,她忽然觉得这样把屁股泡在自己的尿里蛮暖和的,比蔷薇的温泉水还舒服,“所以这个时候我说点什么其实也还好?”

“用个梗说,你现在像是薛定谔的猫,生死的叠加态,是活着的也是死了的,至于最后怎么坍缩,要看观察者,你自己也是观察者之一。”赤着脚的“护士”挥了挥手,随意地指了指角落,“不过我给你的玫瑰不是量子态的,搞不到。”

姚静出了一口气,看清了角落里小桌子上的那瓶花——花瓶是黑色的,花朵也是纯黑色的,只有叶子是绿的。花朵很大,墨黑的花瓣层层叠叠,分不清是玫瑰、蔷薇还是月季。

“这似乎不是‘黑魔术’?”她忽然说——事到如今,不管接下来等着她的是什么,她忽然和那位“月季”聊几句,总是憋着很难受,不管是憋尿还是憋话。

“废话,当然不是,黑魔术玫瑰不是纯黑的,它才是。纯黑的玫瑰可不好找,我托了个开花店的朋友,费了很大力气才买到的。虽然其实是月季,而且是人工染色的——和金满寿送过你的那些金色妖姬一样,只是量更少,一般除了葬礼之外很少用,但是我觉得给你很合适,毕竟你和万筱琴曾经是姐妹,她有的你也应该有,虽然内容不同但是起码名字一样。”那女人说着就走了出去,留下最后一句话:

“我有个朋友总喜欢看一些弱智中二的动画片,还会说里面的台词来着。在其中的一部日本动画片里,黑色的玫瑰花有个特殊的名字,叫做食人鱼。”

纸牌背面

那个黑皮魅魔的嘴总是这么毒,真的,她那张嘴应该是用来被插的,而不是用来说话的。

《圣斗士》虽然可能是写给小孩子看的,但其中的一些东西并不弱智,比如沙加在沙罗双树园里的那段话,我都准备用来做自己辞世时候的台词来着。

当然,这是以后的事。

况且她本人不也喜欢看这些动画片,特别是《美少女战士》,“代表月亮消灭你”,不傻吗?哼!

还有,那个白骨精倾诉的欲望该有多强,竟然连这种细节都和喜儿说?

也是,她憋得太久了。

算了,Whatever,简单说说以后的事情吧。

——喜儿去见那个白骨精的时候原本是带着她的薄黑口罩的(在和我一起和三个黑家伙5P时那个口罩她是戴在眼睛上的,透光的),但很快她就被白骨精认出来是桥上那位未来名记岳喜,毕竟她的马尾辫很有特色,身高体态也很有辨识度,更何况没用变声器。那白骨精不算笨,很敏锐,微表情分析学得不错,只是格局太小,所以注定也没什么价值,所以老聂才不会对她有兴趣,如果有兴趣也是拿来当消耗品。当然老聂对我是有兴趣的我知道,我想这一方面是一位我比大多数人都优秀一点,另外也是我的体型和他家宝贝女儿Cindy有点像。至于什么时候给他一次,再说,起码Not today not tomorrow。

——当我知道整件事情后,我给海外的Cindy同学打了越洋电话,就这件事讨论了一下,出于对她Daddy的了解,我和她都很清楚的知道彩虹桥是怎么塌的,真相只有一个,显然不是雷公助我。当然,我暂时没有证据,但是根据洛卡尔物质交换定律,线索就像海绵里的水和女人的乳沟,哪怕小如小兰同学的对A,只要努力挤一挤也有,只是我没兴趣。我甚至没有把这个结论告诉给喜儿和学姐,毕竟前者本来也会查下去,而对于顽固如后者的,让她慢慢自己了解比灌输给她来得好。

——那个老男人有自己的想法,他最终用这件事让乔凉同学的那些话被听见,也让这个残忍的事实被看见。在目前把这次事故定性为一场意外的前提下,没什么毛病的。所以他一样会试图隐瞒,就像别的事情一样,这不会像童话一样把他鼻子憋长,但是脓包早晚要发酵溃烂,疖子早晚总要出头。我不干涉,我没什么道德感,但是,这么多条人命,里面很多人不该死,她们和他们都有遗憾的。

——而Cindy则对此不以为然,她冷冰冰地说不知道她老爸在现场是不是硬了,我说我不在现场所以不知道,专门问了学姐,学姐说是的她看到了,当然单纯她并没有因此对事故产生怀疑。但这个观测结论让Cindy同学发出了果不其然的冷哼,然后我隔着电话听见了她手淫的声音,喘的和抠的都听见了。等她高潮之后她说她老爹这样的人该死,她自己也该死之类的。老台词了。

——这场“黑魔术”算是学姐“观众”系列的第二个实验,第一次是有小丑表演的“白房子”,两次都是颜色开头,两次都让学姐有一定的PTSD,我知道她在作死,但我没有办法。如果她到了顶点,我不介意亲手杀了她。

——去海天楼做客的万筱琴没有死,确切地说是没死在海天楼。用魅魔的话说这是老聂对乔凉同学的承诺,她在后来被判了死刑。她得到的“食人鱼”自然不是玫瑰,也不是易水一样的食人鱼浴液,而是字面上的食人鱼。这让她的一条腿,一条手臂和两个奶子换了一种存在形式进入了自然循环,但她的大脑始终活着直到最后吃花生米,因此清晰地体会到了所有来自食人鱼的亲吻。说实话,连艳后这样的冷血变态都觉得这有点太残忍了,我这种没有道德感的人则觉得太血腥。但是魅魔似乎乐在其中,而作为老聂女儿的蝴蝶姑娘Cindy更是在听我转述的时候可耻地高潮到喷水了一次,果真是他妈的怡红快绿,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不过魅魔说老聂在这个过程里也没硬,反而是乔凉的录像和已经不成样子的尸体让他硬了。我不知道老聂是否把这些也告诉了学姐,如果真是为了治病的话他应该会这么做,但我不确认。我没有问学姐这件事,起码暂时没有问。反正该发生的都发生了。但我相信如果乔凉知道了这件事不会开心,这一切都不是她想要的,不管是彩虹桥还是万筱琴。

——唯一确认的好事是因为彩虹桥的事故扯出了金虹钢结构等等公司的质量问题,因此金虹中标的白塔门项目也进行了全面的重新检查,当然这次查出了不少问题,因此不少地方再次返工,虽然拖慢了进度,但作为白塔门的桥灵(如果真的有桥灵这种东西的话),乔凉对此应该是欣慰的。作为社会资本方,老聂为这件事出了不少钱,但他肯定不在乎,何况责任不在他,所以出血最多的是政府,当然要这靠向银行们和社会资本们举债,然后压上的是未来的财政收入和税收。说起来虽然处置卫娜和解朴德给政府带来了一些收入,但一来这些收支是两条线的,没法直接抵消,二来比起重新建设这种事总是杯水车薪,不说别的,许多钱卫娜也只不过是过手,毕竟她也是网络里的一个节点而不是顶点,只不过统计涉案数据的时候只看进项,而不会看(主要是不能看)从她手里又流出了多少给了谁,否则用卫娜作为办这个案子的节点就一点意义也没有了不是吗?

——对了,还有卫娜,虽然她的涉案金额大,但她的一审刑期却比他老公短不少,原因是检察院认为这些都是他假借丈夫解朴德的职位之便的不当所得,因此大头算在了公职人员解朴德身上,这让原本有自首情节的解朴德反而被从重量刑,其实也对,解朴德自首的内容是他所知道的两夫妻在海外的几百万金融资产,而这比起那位蔷薇主教所做的少太多了,多到这位温良恭俭让的牧师想象不到,而检察院认为解朴德是在主动回避重要问题,试图通过自首一些次要问题骗取从宽处理,性质极其恶劣。说实话,在彩虹桥事件之后有点自顾不暇的龚书记能如此安排,其实是对这位主教很体贴很照顾了,当然这也不只是龚书记的意思,首长们还是很念旧。

——不过,在听到这个判决时,牧师解朴德并没有表示异议,但蔷薇主教卫娜却破防了,当庭表示不服判决,决定上诉,但是理由却很独特。她说所有这些都是她自己的本事和能量,他解朴德只不过是个工具而已,如果没有她卫娜,这个男人到现在也只会在市委办公厅耍笔杆子写材料而已,退休了也最多不过混是个正处级调研员的虚职而已,所以判她一起和解朴德蹲提篮桥,甚至蹲的时间比解朴德还短这件事,一生要强的她不能忍,她受不了到这个程度,在大多数人眼里她还是被那个废物男人压在下面。她嘲笑检方说其实他们知道的太少了,她的所作所为足够吃一颗花生米的,而她上诉的目的也是这个。

——喜儿和我都就此问过Jas,想知道卫娜是不是被这家伙催眠了。Jas只是笑了笑耸了耸肩,说如果是她和卫娜聊过,这位蔷薇主教的供述材料才不会如此理智,里面至少应该会多出一些在新闻联播前十五分钟里出现的名字,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作为保留着理智的最后要挟,只求用一颗花生米满足她的好胜心而已,同时也把这些事在她这个节点上了结掉不牵扯更多,否则一些事情即便是她死掉之后也不一定能够承受,或者会让她生不如死。

——当然,这也已经足够让龚书记们头疼了,因此这注定要经历很长一段时间的审理或者权衡,而卫娜在那之前只能继续和她老公一起蹲提篮桥。当然,也不排除她会在新的判决下达前就被病死或者自杀掉,但我觉得那样她不会甘心,那纸判决对她来讲是个说法,起码证明了她的价值和能力。而如果真的判下来了,说不定她会在海天楼吃花生米或者别的大餐,毕竟具魅魔会所,之前她给老聂也送过不只一个消耗品,有时她还会得到一些血用来在她的主教城堡里泡澡用,也算是一种共生的香火情,何况她年轻时长得不算难看,有点像大洋马钱夫人,但是更狠,算是对老聂胃口的那种。不知道,说不好,不关心。

——至于白骨精,魅魔原本offer可以帮她借着彩虹桥事故死遁之后改头换面的,但她拒绝了。不,让你失望了,她也不是要去真死。陆依依,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把死当最后的解决方案,这也不是你笔下那种无人存活的故事。白骨精是理智的,她活着承担这一切是能让那个救了她一命的白痴女孩可以继续做客户经理这份有前途的工作的最好保障。当然后面的路要靠那位少妇白洁自己走,如果她还是这样没脑地往前冲,说不好哪天她就会喝大了被个什么变态捡尸关进铁笼子里送到海天楼这样的地方去。这就只能让她自求多福,希望好人有好报吧。总之这已经是白骨精唯一能做的,而不知道是不是魅魔出了力,她的刑期并不长,之前还有一年的缓刑期,如果搞好了连提篮桥都不用蹲。

——至于未来,白骨精对喜儿说她想换个环境,总之银行是没有她的容身之地了。她说或许会去海阔这样的投资机构干一段时间,不为别的,仅仅是为了追寻那位叫做远航的前辈走过的路,然后说不定哪天她也会出去走走。

——按她的话说,虽然万筱琴倒了,卫娜倒了,但龚书记还在,连马志宏都因祸得福,所以已经对月季说了这么多的她并不是安全的。所以,往后是什么样子她不敢想,但不想再委屈自己了,世界那么大,总要去看看。人生苦短,何妨一试。

——你看,陆依依,在别人眼里,其实很多事情都有其他解决方案的,未必只有你那一条道儿。而即便做那件事,也应该在最好的状态,不像你这样的傻子,非要委屈你或者委屈我,不是吗?

——陆依依,你他妈的,真该死。不过说晚了,现在你已经死了。

……

我不知道自己在那女人的墓碑前面絮叨了多久,我现在她面前话总是特别多,大概因为她是少有的我亲手杀掉的人,而且还是违背我意愿的那种。很讨厌,但这种因果总是很深,像蜘蛛丝,黏在身上怎么甩也甩不掉。

断清净,落红尘,沾因果。

总之当我回过神来,打着黑伞穿着黑色鱼尾长裙的夕颜大小姐已经搭老铁的卡迪拉克走了,而艳后和Amy也已经回去了考斯特上等我,而Jas则老僧入定一般盘腿坐在那里念经。

她的新同事岳喜——也就是依旧绑着马尾辫的电视台新记者喜儿,则推着学姐的轮椅等在一边,随手翻着一台Kindle——作为亲手杀死这个讨厌女人的人,我不得不得为她料理一切身后事,包括按照她的遗愿,帮她把这部Kindle里的她写给她朋友们的七个故事结集出版。

作为和陆依依不熟的人,这台Kindle可以帮助喜儿有效地打发这段我在墓碑前絮叨的时间,特别是其中的那个长故事还和彩虹桥这件事有点联系。

只是那故事太变态了,甚至可以比得上彩虹桥的事。

也好,这会让她了解老聂多一点,从另一个角度。

就像她挂在嘴边的那句口头禅,看见真相,不是吗?

(方块8 《蔷薇主教》 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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