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萝莉养成?,ai文集合,5

小说:ai文集合ai文集合 2025-09-09 12:06 5hhhhh 3210 ℃

运动会当天-------------------------------------

塑胶跑道蒸腾出淡淡的橡胶味,混合着草坪修剪后的青草气息。主席台的红色横幅被风吹得猎猎作响,“阳光小学春季运动会”几个明黄大字在晨光里跳动。爱丽丝穿着蓝白相间的运动短衫,金色发辫用同色皮筋扎紧,露出汗湿的后颈。她站在起跑线前调整号码布,数字“7”的别针在阳光下闪出细小的光斑。

“哥哥!”她突然踮脚挥手。人群边缘的阳抬起手臂示意,浅灰色连帽卫衣在家长群里显得格外单薄。小美从跳远沙坑旁跑过来,马尾辫甩得像螺旋桨:“爱丽丝你紧张吗?我手心里全是汗。”她摊开掌心,果然泛着水光。

爱丽丝摇头,目光却穿过攒动的人头,锁定在阳身上。他正被隔壁班一个穿玫红运动套装的妈妈拦住说话,对方涂着鲜亮甲油的手比划着,胸前的家长志愿者挂牌晃来晃去。

“预备——”裁判的喇叭炸响。爱丽丝倏地弓身,像只绷紧的弹簧。发令枪响的瞬间,玫红运动装的手搭上了阳的胳膊。

起跑线上的蓝色身影如离弦之箭。爱丽丝的跑姿很特别,脚掌几乎不抬高地擦过跑道,金色发辫在肩胛骨下方快速拍打。小美扒着栏杆尖叫时,她已甩开第二名半个弯道。

“你妹妹?爆发力真强。”玫红运动装收回手,从保温袋掏出瓶装水递给阳,“我是陈思璇妈妈,我们家思璇总提她。”

阳接过水没拧开:“她喜欢跑步。”

“何止喜欢!”陈妈妈笑起来眼尾堆起细纹,“体育老师说这孩子耐力吓人,八百米测试全程匀速……”话音未落,终点线爆发出欢呼。爱丽丝撞线时甚至有余裕地回头看了一眼,第二名刚拐进最后直道。

小美举着矿泉水冲进跑道,爱丽丝却径直掠过她。汗珠沿着她发红的颧骨滚落,运动短衫后背洇湿一大片深蓝。她停在阳面前喘息,胸口剧烈起伏,汗湿的刘海粘在额头上。

“水。”阳拧开瓶盖。她却不接,突然抓住他卫衣下摆往下拽。阳下意识弯腰,爱丽丝踮脚凑近他颈窝深深吸气,鼻尖几乎蹭到皮肤。这个动作太快,像小动物确认气味。

陈妈妈的笑僵在脸上。小美递水的手悬在半空。

“有香水味。”爱丽丝退后半步,蓝眼睛扫过陈妈妈鲜亮的指甲,接过水瓶灌了两口。水流得太急,从她嘴角溢出,顺着脖颈流进领口。

广播开始通知跳高选手集合。小美拽拽爱丽丝的衣袖:“陪我去检录?”爱丽丝把空瓶塞回阳手里,指尖有意无意划过他手腕内侧:“哥哥在这等。”

陈妈妈看着两个女孩跑远的背影,干笑两声:“小姑娘挺黏哥哥啊。”阳注视着爱丽丝跃过跳高横杆的弧线——她起跳时绷直的脚背像鸟类的肌腱,落地后金发在阳光下甩出一道耀眼的光瀑。

“她小时候就这样。”阳说。

颁奖台设在操场东侧梧桐树下。爱丽丝捏着八百米金牌的绶带,金属牌贴着她汗湿的锁骨微微晃动。摄影师喊着“看镜头”,她却扭头望向家长区。阳举起手机时,小美突然挤进画面搂住爱丽丝的腰:“我们拍!”

快门按下的瞬间,爱丽丝的手精准地覆在阳的手机屏幕上。指尖汗津津的,在镜头表面留下模糊的印子。“要原图。”她盯着阳的眼睛说。小美搂在她腰侧的手僵了僵。

运动会散场时夕阳西斜。爱丽丝把金牌塞进阳的卫衣口袋,金属贴着他小腹发凉。小美磨蹭着收拾书包,忽然指着操场角落:“秋千没人了!”

生锈的铁链发出承重的呻吟。小美推着爱丽丝的背,秋千越荡越高,金色发辫几乎要甩到横杆。爱丽丝忽然向后仰头,倒悬的视野里,阳站在紫藤花架下,整个人浸在暖黄的余晖里,像一张过度曝光的旧照片。

“再高点!”她喊。铁链剧烈摩擦,秋千向着最高点冲去。在失重的顶点,爱丽丝突然松手。

惊呼声中,她像颗蓝色炮弹砸进沙坑。扬起的沙尘里,小美看见她迅速翻身坐起,第一反应竟是捂住左膝——那里擦破一大块皮,血珠混着沙粒渗出来。

阳拨开围观人群时,爱丽丝正试图自己站起来。“别动。”他单膝跪在沙地里,卫衣下摆扫过血迹。消毒喷雾的气味弥散开,爱丽丝攥紧他肩头的布料,指甲隔着棉质卫衣陷进皮肤。

“疼?”阳撕开创可贴包装。

她摇头,目光却越过阳的肩膀。小美站在沙坑边缘,双手死死攥着书包带子,指节发白。爱丽丝忽然凑近阳耳边,用气音说:“她还在看。”

碘伏棉签按上伤口的瞬间,爱丽丝身体几不可察地颤了颤。阳托着她的小腿肚,掌心肌肤相贴处传来细微的震动——不是疼痛的颤抖,更像是某种高频的、压抑的震颤。他贴上最后一片创可贴时,爱丽丝忽然抓住他的手腕。

“背我。”她声音不大,却让正要上前帮忙的体育老师停住脚步。

回程的夕阳把影子拉得很长。阳背着爱丽丝走在林荫道上,她沾着沙粒的运动鞋悬在他腰侧晃悠。小美默默跟在半步之后,盯着爱丽丝环在阳脖子上的手臂——那里有块指甲盖大小的暗红印记,像枚熟透的浆果压在白皙皮肤上。

“下周手工课做陶艺。”小美突然打破沉默,“老师说可以带家人作品来烧制。”

爱丽丝的下巴搁在阳肩窝,呼吸喷在他耳后:“哥哥没空。”

“有的。”阳说。背上的人突然收紧了手臂,喉管被勒紧的窒息感让他咳了一声。爱丽丝松开些,嘴唇却几乎贴上他耳廓:“那我要做个存钱罐。”温热的吐息带着运动后的咸腥。

小区门口,小美妈妈的红色轿车不耐烦地按了下喇叭。小美跑出几步又折返,从书包侧袋掏出一管药膏塞给阳:“祛疤的。”她飞快地瞥了眼爱丽丝膝盖上的创可贴,转身跑向车门。

防盗门在身后合拢。爱丽丝从阳背上滑下来,光脚踩上玄关地砖,沾血的运动裤堆在脚踝。她扯开后背粘着的号码布,汗湿的短衫掀到胸口,露出一截腰肢——那里有圈淡淡的红痕,是阳背她时手臂箍出的印记。

浴室花洒喷出热气。爱丽丝站在水雾里,膝盖的创可贴边缘卷起。阳撕开防水敷料时,她忽然按住他的手:“小美给的扔掉。”

“先处理伤口。”

“她碰过你。”水流冲过爱丽丝的膝盖,血水混着沙粒在瓷砖上晕开浅红的漩涡。阳用镊子夹出嵌进皮肉的沙粒,她身体绷紧却不出声,只有花洒的水流声填满狭小空间。

浴巾裹住她时,爱丽丝突然拽住阳的卫衣领口。沾水的指尖冰凉,扯开领口露出锁骨下方的旧齿痕。她低头凑近,鼻尖抵着那道浅疤深深吸气,像在确认某种专属印记。湿发梢的水珠滴在阳锁骨上,蜿蜒滑进衣领。

“都是沐浴露味道。”她得出结论,松开手。浴巾从她肩头滑落,堆叠在腰间。未愈的膝盖擦伤在蒸汽里泛着粉红,像枚新鲜的戳记。

阳拿起小美给的药膏,银色管身在浴室顶灯下反着冷光。拧开盖子的瞬间,爱丽丝突然夺过药膏扔进垃圾桶。塑料管撞上桶壁发出空洞的回响。

“用我们的。”她拉开镜柜,翻出半管消炎软膏。拧盖子时手滑了下,药膏掉进洗手池。她弯腰去捡,浴巾彻底滑落。湿漉的金发贴在后背,脊柱沟的水珠汇成细流,没入臀缝的阴影里。

阳捡起药膏,旋开盖子。薄荷味药膏抹上膝盖时,爱丽丝扶着他肩膀借力。指尖无意识掐进他三角肌,留下月牙形的白痕。窗外传来轿车驶离的声音——小美家的红色车尾灯在楼下拐弯处一闪而没。

“存钱罐要小兔形状。”爱丽丝忽然说。药膏的凉意渗进伤口,她小腿肌肉细微地抽搐着。

“好。”

“烧制的时候你要在场。”

“好。”

她放下脚,赤裸的足跟踩在冰凉瓷砖上。浴室镜蒙着厚厚水雾,映出两团模糊的人影。爱丽丝伸手在镜面划了道弧线,水珠沿着轨迹滚落,露出镜中阳低垂的睫毛。

“金牌呢?”她问。

阳从卫衣口袋掏出奖牌。绶带被汗水浸得深蓝,金属牌边缘沾着沙粒。爱丽丝接过来,突然踮脚把绶带套上阳的脖子。金牌垂在他胸口,带着她的体温和汗水的咸涩。

“奖品。”她说,手指勾着绶带向下拉。金属牌硌在两人紧贴的胸膛之间,边缘压出浅痕。花洒不知何时停了,只有顶灯镇流器发出低微的嗡鸣。未散的水汽里,爱丽丝仰起脸,舌尖极快地舔过他喉结下方——那里沾着一粒细小的沙。

傍晚的薄暮给小区楼宇镀上一层柔和的灰蓝。门铃声响起时,爱丽丝正赤着脚跪坐在客厅地毯上拼一幅星空拼图,金色的发梢随着她专注的点头动作轻轻扫过锁骨。阳放下手中叠好的衣物,走向玄关。

门外站着小美,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卡通双肩包,怀里还抱着个半人高的毛绒兔子,兔子长长的耳朵几乎拖到地上。她妈妈站在后面台阶下,妆容精致,笑容带着点歉意的公式化:“实在不好意思啊阳先生,老家突然有点急事,小美爸爸出差赶不回来,只能麻烦您和爱丽丝一晚。”

“没关系。”阳侧身让开通道。

“小美要听话哦,别给哥哥姐姐添麻烦。”妈妈叮嘱着,目光快速扫过阳年轻的脸庞和屋内整洁的陈设。

“知道啦妈妈!”小美拖着兔子,声音清脆地应着,迫不及待地挤进门。她的目光立刻被爱丽丝吸引,抱着兔子小跑过去:“爱丽丝你看!我带了噗噗来陪你!”

爱丽丝抬起头,蓝眼睛看了看那只粉色的兔子,又落回小美兴奋的脸上,没说话,只是轻轻“嗯”了一声,继续低头找她的拼图碎片。小美似乎习惯了她的安静,自顾自地把兔子放在爱丽丝旁边的地毯上,然后开始脱鞋。她穿着崭新的白色蕾丝袜,边缘缀着小蝴蝶结。

“书包放这里吧。”阳指了指玄关柜旁的空位。

“谢谢阳哥哥!”小美甜甜地应着,利落地卸下书包。她好奇地打量着屋子,目光扫过简洁的沙发、明亮的落地窗,最后停在开放式厨房的流理台上,“哇,阳哥哥你家好干净!像杂志上的样板房。”

阳没接话,只是问:“吃过了吗?”

“吃啦!妈妈带我吃了披萨!”小美用力点头,马尾辫活泼地晃动着。她的视线又回到爱丽丝身上,凑近去看拼图,“你在拼什么?星星吗?好漂亮!”

“银河系。”爱丽丝的声音很轻,指尖捏着一块深蓝色的碎片,小心地按进相应的位置。小美也学着她的样子跪坐下来,饶有兴致地看着。

阳转身走进厨房,从冰箱里拿出牛奶倒进玻璃杯,放进微波炉加热。机器发出低沉的嗡鸣。他靠在流理台边,看着客厅地毯上的两个女孩。小美叽叽喳喳地说着话,分享着披萨店送的贴纸,不时用手指戳戳爱丽丝拼好的部分。爱丽丝大部分时间只是听着,偶尔在小美问“这块是不是放这里”时,才简短地回应“不是”或者“左边一点”。她的身体姿态是放松的,但与小美之间总保持着一点不易察觉的距离。

“爱丽丝,我们晚上一起睡好不好?”小美突然提议,眼睛亮晶晶的,“我的噗噗可以睡中间!它可软了!”

爱丽丝拼图的手顿了一下。她抬起头,这次没有看小美,而是越过她的肩膀,目光投向厨房里的阳。那眼神很平静,像无风的湖面,但阳能感觉到其中一丝不易察觉的探寻,或者说,是确认。她似乎在等待一个指令,或者一个信号。

微波炉“叮”的一声,打破了短暂的沉默。

“喝牛奶。”阳端着温热的杯子走出来,放在小美面前的茶几上。然后他看向爱丽丝,“你的在厨房。”

爱丽丝放下手中的拼图碎片,站起身,光脚踩过柔软的地毯,无声地走向厨房。小美捧起牛奶杯,小口啜饮着,目光追随着爱丽丝的背影,又好奇地瞟向厨房。她看到阳站在流理台边,爱丽丝走过去,很自然地端起另一杯牛奶。阳似乎低声说了句什么,爱丽丝点了点头,然后端着杯子走了回来,重新在小美身边坐下。

“谢谢阳哥哥。”小美再次道谢,然后转向爱丽丝,“爱丽丝,好不好嘛?我们一起睡?我的睡袋是粉色的,有星星图案,和你的拼图很配哦!”

爱丽丝小口喝着牛奶,长长的睫毛低垂着,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她没有立刻回答小美,而是慢条斯理地咽下口中的牛奶,才轻声说:“哥哥的床大。” 她的声音平淡,听不出情绪。

小美愣了一下,眨眨眼:“啊?那……阳哥哥也一起睡吗?”她下意识地看向阳,脸上带着点孩子气的天真和困惑。

阳正把空牛奶杯放回厨房水槽,水流声哗哗作响。他没有回头,只是说:“你们睡卧室。我睡沙发。”

“哦……”小美似乎有点失望,但很快又高兴起来,“那也好!爱丽丝,我们晚上可以聊天!我给你讲我们班新转来的那个男生,可搞笑了……”

爱丽丝安静地听着,牛奶杯已经空了,她双手捧着杯子放在膝盖上。当小美说到那个男生模仿老师说话时,她的嘴角似乎微微向上弯了一下,但弧度极小,转瞬即逝。她的视线又若有若无地飘向厨房,阳正在擦拭台面。

“我去洗澡了。”爱丽丝放下杯子,站起身。她走向卧室,没再看小美。

“等等我,我也去拿睡衣!”小美连忙放下喝了一半的牛奶,跳起来跑向玄关,从自己的大书包里掏出一个印着卡通公主的洗漱包和一套叠得整整齐齐的粉色珊瑚绒睡衣。

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阳收拾好客厅,把爱丽丝拼了一半的拼图用硬纸板小心地托起,放到不会被碰到的角落。他走到沙发边,从壁柜里拿出备用的枕头和薄被铺好。

水声停了。过了一会儿,浴室门打开,氤氲的热气涌出。爱丽丝先走出来,穿着她常穿的白色棉质睡裙,长度到膝盖上方,刚洗过的金发湿漉漉地披在肩头,发梢滴着水,在睡裙肩带处晕开深色的水痕。她光着脚,脚趾因为热水的浸泡泛着淡淡的粉色。小美跟在后面,穿着那套毛茸茸的粉色睡衣,抱着她的兔子玩偶,脸蛋也被热气蒸得红扑扑的。

“哇,爱丽丝你的头发好长好漂亮!”小美羡慕地看着爱丽丝湿漉漉的金发。

爱丽丝没回应,径直走向卧室。小美抱着兔子,亦步亦趋地跟进去。阳看着卧室门关上,里面传来小美叽叽喳喳的说话声和爱丽丝偶尔一两声简短的回应。

他走进浴室,准备洗漱。镜子上还蒙着一层水雾,洗手台上并排放着两个漱口杯。一个是爱丽丝常用的浅蓝色儿童漱口杯,旁边放着她的小牙刷。另一个是崭新的粉色漱口杯,里面插着一支同样崭新的小牙刷,旁边还有一小管儿童牙膏——显然是小美带来的。两个杯子挨得很近。

阳拿起自己的牙刷。洗漱完毕,他关掉浴室的灯,走到沙发边躺下。客厅里只亮着一盏昏暗的壁灯。

卧室的门没有关严,留着一道缝隙。暖黄的灯光和两个女孩压低的说话声从门缝里流泻出来。

“……然后他就摔了个大马趴!全班都笑疯了!”小美的声音带着兴奋。

“嗯。”爱丽丝的声音很轻。

“爱丽丝,你哥哥真好,还让你朋友来家里住。我妈妈说阳哥哥看着年轻,但做事很可靠呢。”小美的声音里带着真诚的羡慕。

里面沉默了一会儿。阳能想象爱丽丝可能只是眨了眨她那双大而安静的蓝眼睛。

“他是我哥哥。”爱丽丝的声音清晰地传出来,语气平淡,却像在陈述一个不容置疑的事实。

“我知道呀!”小美立刻接话,声音依旧轻快,“所以我才觉得他很好嘛!对了爱丽丝,明天早上我们吃什么?阳哥哥会做那个超好看的草莓蛋糕吗?我今天看到厨房烤箱了……”

里面的对话还在继续,小美似乎有说不完的话题,爱丽丝偶尔的回应简短得像敲击琴键发出的单音。

阳躺在沙发上,客厅的黑暗像柔软的毯子包裹着他。他能听到卧室里床垫轻微的咯吱声,大概是两个女孩在调整睡姿。小美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变成了含糊的嘟囔,带着浓重的睡意。爱丽丝似乎一直没有再说话。

过了不知多久,卧室里彻底安静下来,只剩下两道均匀而细微的呼吸声。

阳闭上眼睛。夜很静,小区里偶尔有晚归车辆驶过的声音。他想起小美妈妈塞药膏时小美泛红的耳根,想起小美看爱丽丝头发时羡慕的眼神,想起她夸自己“可靠”时清脆的声音,也想起爱丽丝那句平静的“他是我哥哥”。

就在意识即将沉入睡眠边缘时,他听到卧室的门被轻轻推开的声音。很轻,几乎微不可闻。

光脚踩在地板上的细微声响靠近沙发。阳没有睁眼,保持着均匀的呼吸。

一个小小的身影停在了沙发边。他能感觉到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脸上,带着夜间的凉意。

站了大概十几秒,那身影又悄无声息地转身,光脚踩过地板,回到了卧室。门被重新带上,只留下一道比之前更细的缝隙。

客厅重新陷入一片寂静的黑暗。阳翻了个身,面朝沙发靠背。薄被下,他的脚踝无意中碰到了沙发边缘冰凉的皮质,那触感清晰而短暂。

晨光透过未拉严的百叶窗,在木地板上切割出细长的光带。空气里飘着煎蛋的油香和烤面包的焦脆气味。小美坐在餐桌旁,晃着两条套在粉色珊瑚绒裤腿里的小腿,叉子戳着盘子里的煎蛋边缘,蛋黄淌出澄亮的汁液。她偷偷抬眼,目光在阳和爱丽丝之间逡巡。

阳背对着她们站在流理台前,浅灰色家居裤的松紧带松松垮垮地卡在髋骨上。他正往玻璃杯里倒牛奶,牛奶撞击杯壁发出单调的哗哗声。爱丽丝赤着脚,悄无声息地走到他身后。她穿着那件白色棉质睡裙,刚睡醒的金发有些蓬乱地披在肩头,几缕发丝倔强地翘着。

小美看到爱丽丝伸出手,指尖勾住了阳裤腰边缘的弹力带。那动作很自然,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熟稔,仿佛只是要拂去一点灰尘。小美的叉子停在半空,煎蛋的蛋黄汁滴回盘子里。

“爱丽……” 小美刚发出一个音节,声音就卡在了喉咙里。

爱丽丝仿佛没听见,或者听见了也毫不在意。她微微用力向下扯动。棉质的布料顺从地滑过阳的臀线,堆叠在脚踝,露出里面深色的平角内裤边缘。接着,她白皙的手指探进内裤的松紧带,同样干脆利落地将其褪下。

小美的呼吸瞬间屏住了。她感觉脸颊像被火燎了一下,猛地低下头,死死盯住盘子里那片被戳得千疮百孔的吐司。叉子的金属尖在她指间微微发凉。她不敢抬头,耳朵里却清晰地捕捉到布料摩擦皮肤的声音——那声音在寂静的清晨厨房里被无限放大。

阳倒牛奶的动作顿住了,但仅有一瞬。他没有回头,也没有出声制止,只是将牛奶盒轻轻放在台面上,玻璃杯里牛奶的平面微微晃动着。

爱丽丝已经跪在了他身后的地板上。小美眼角的余光能看到她白色睡裙的下摆铺开在光洁的瓷砖上,像一朵骤然萎落的花。然后,是一阵极其轻微的、湿滑的吮吸声响起。那声音粘腻、清晰,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亲密感,钻进小美的耳朵里,让她浑身都僵住了。

时间仿佛被拉长了。煎锅里残留的油星还在发出细微的滋滋声,窗外传来早班公交车驶过的沉闷声响,但这些都成了模糊的背景。小美感觉自己的心脏在胸腔里剧烈地鼓噪,撞击着肋骨,声音大得她几乎害怕会被听见。她攥紧了叉子柄,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脸颊烫得惊人,她能感觉到那热度一路蔓延到耳根,甚至脖颈。她甚至能想象自己此刻的脸一定红得像熟透的番茄。为什么……为什么爱丽丝要这样做?当着她的面?这……这太奇怪了!太羞人了!一种混合着震惊、羞耻和强烈不适的情绪在她小小的胸腔里翻腾。

她鼓起这辈子最大的勇气,飞快地抬起眼皮,朝那个方向瞥了一眼。仅仅是一瞥,时间短得不足一秒。她看到阳依旧背对着她,身体站得笔直,只有握着牛奶盒的手指似乎收紧了。视线再往下一点,她只捕捉到爱丽丝低垂的金色发顶,和一小段白皙的后颈。那令人头皮发麻的吮吸声还在持续,稳定得如同一种宣告。

小美猛地低下头,比刚才埋得更深。她感觉自己的脸快要烧起来了,连带着眼睛也有些发酸。盘子里的煎蛋和吐司变得面目可憎,她一口也吃不下去了。一种强烈的、想要逃离这里的冲动攫住了她。这里的气氛太奇怪了,太让她不知所措了。

终于,她再也无法忍受。小美像被弹簧弹起来一样,猛地从椅子上跳下。椅子腿在地板上刮擦出刺耳的锐响,打破了厨房里粘稠的寂静。她甚至不敢看任何地方,低着头,像只受惊的小鹿,抱着她的粉色兔子玩偶,飞快地、几乎是踉跄地冲向客厅。

她的拖鞋在地板上发出凌乱的啪嗒声,一路远去,最后消失在通往卧室的走廊里。

厨房里只剩下那单调而持续的吮吸声,以及牛奶盒被阳重新放回冰箱门上的轻微碰撞声。光线似乎随着小美的离去而黯淡了一瞬。爱丽丝依旧专注地跪在那里,金色的发丝随着她细微的动作轻轻晃动。阳的目光落在流理台光滑的表面上,倒映着窗外模糊的天光和爱丽丝小小的、伏低的背影。他抬起手,无意识地碰了碰自己的眉骨,指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凉意。窗外的天空是淡淡的灰蓝色,几片云絮缓慢地移动着,新的一天开始了。

客厅里弥漫着一种凝固的寂静。小美缩在沙发角落,粉色珊瑚绒睡衣裹得严严实实,怀里紧紧抱着那只半人高的毛绒兔子,把脸深深埋进兔子柔软的腹部。兔子身上洗衣液的淡香和她自己急促的呼吸混在一起。她能听见厨房方向隐约的动静——布料摩擦的声音,低微的、湿腻的吮吸声似乎终于停止了。那声音消失后,另一种更深的寂静笼罩下来,只有她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在耳膜里咚咚作响。脸颊的热度还没退去,刚才那惊鸿一瞥的画面在脑海里挥之不去:爱丽丝低垂的金发,还有阳……她猛地摇摇头,把脸埋得更深,仿佛这样就能把自己藏起来。

脚步声靠近了,很轻,光脚踩在地板上的细微声响。小美身体一僵,抱着兔子的手臂收得更紧。

“小美。”是爱丽丝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就在沙发旁边。

小美不动,假装没听见。

一只手伸过来,抓住了毛绒兔子的一条腿。力道不大,但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缓慢而持续地向外拉。小美下意识地抱紧对抗,手指陷进兔子蓬松的绒毛里。但那只手的力量很稳,一点一点地将兔子,连同抱着兔子的小美,从沙发的角落拖拽出来。小美被迫抬起头,撞进爱丽丝那双安静的蓝眼睛里。那眼神像结了冰的湖面,底下却有什么东西在无声地涌动,让小美本能地感到一丝寒意,忘记了挣扎。

爱丽丝没说话,只是拉着兔子的腿,也间接拉着小美的手腕,转身朝客厅中央走去。小美像被无形的线牵引着,踉踉跄跄地被拖离了沙发的庇护。她看到阳就站在几步之外,背对着明亮的落地窗,身影在逆光中显得有些模糊。他已经穿好了家居裤,双手随意地插在裤袋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视线落在被爱丽丝拖拽过来的小美身上,平静得仿佛在看一件无关紧要的家具。

爱丽丝拉着小美,一直走到阳的正前方才停下。距离很近,小美甚至能看清阳浅灰色T恤上细微的棉质纹理。她尴尬又无措地站在那里,抱着兔子,像抱着一块巨大的盾牌,恨不得整个人缩进去。爱丽丝松开了抓着兔子腿的手,转而轻轻推了一下小美的后背。这一下并不重,却带着明确的指向性,让小美不由自主地又往前挪了小半步,彻底站在了阳的视线焦点下。

小美的脸瞬间又烧了起来,她垂着眼,盯着自己粉色拖鞋上毛茸茸的兔子耳朵装饰,不敢抬头看阳,更不敢看旁边的爱丽丝。空气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

就在这时,爱丽丝动了。她完全无视了小美的存在,就像清晨在厨房里一样自然。她伸出手,指尖勾住了阳家居裤的松紧带边缘。没有停顿,没有犹豫,她利落地将裤子连同内裤一起向下褪去,动作流畅得如同完成一个每天重复的步骤。布料顺从地滑落,堆叠在阳的脚踝。

小美的呼吸骤然停止,眼睛惊恐地睁大。她像被钉在了原地,抱着兔子的手臂僵硬得发疼。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视觉冲击带来的巨大轰鸣。她下意识地想闭眼,想转身,想再次逃跑,但身体却背叛了意志,像生了根一样无法动弹。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看着那根刚刚才在厨房、在她耳边发出过羞耻声音的器官,此刻毫无遮掩地暴露在客厅的光线下,在她面前不过一臂之遥的距离。

爱丽丝没有看小美。她抬起一条腿,白色的棉质睡裙裙摆被撩起,露出光洁的大腿和小巧的臀部。她用手扶住阳的腰侧作为支撑,另一只手引导着,然后身体微微下沉。小美清晰地看到那根深红的顶端抵住了爱丽丝双腿间幼嫩的缝隙,那缝隙微微开启,像一枚羞涩的花苞。接着,爱丽丝的身体持续地、缓慢地沉了下去。

一个细微的、仿佛被压抑的吸气声从爱丽丝唇间逸出,很轻,但在死寂的客厅里异常清晰。小美看到爱丽丝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随即又舒展开。她稳稳地坐在了阳的身上,双腿分开跪在阳身体两侧的地板上,睡裙的下摆垂落下来,遮住了两人交合的部位,只留下她纤细的腰肢和挺直的脊背。

爱丽丝没有立刻动作。她闭着眼睛,长长的金色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胸口随着一次深长的呼吸微微起伏。几秒钟后,她开始缓缓地上下起伏身体。动作很慢,幅度也不大,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感。她的双手按在阳的胸膛上,指尖无意识地蜷缩着,抓皱了T恤的布料。每一次下沉,她的身体都会有一瞬间极其短暂的紧绷,随即又放松下来,继续下一次起伏。

客厅里异常安静。没有呻吟,没有喘息,只有衣料摩擦时发出的极其细微的窸窣声,以及身体接触处偶尔传来的一两声粘腻的水声,微弱得几乎被窗外远处传来的车流声掩盖。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在地板上投下平行的光栅,其中一道正好落在爱丽丝跪着的膝盖旁边,照亮了她脚踝处一小块白皙的皮肤。

小美像一尊石化的雕像,抱着她的兔子,僵立在原地。她的大脑已经彻底宕机,无法思考,无法理解眼前正在发生的事情。羞耻感像汹涌的潮水将她淹没,几乎窒息。脸颊滚烫,耳朵里嗡嗡作响。她想闭上眼睛,但眼皮沉重得抬不起来。视线不受控制地黏在爱丽丝起伏的身体上,黏在她平静得近乎漠然的侧脸上,黏在阳那双深不见底、看不出任何情绪的眼睛上——阳的视线,似乎正越过爱丽丝的肩膀,落在她身上。

时间变得粘稠而漫长。每一次起伏都像被慢放。小美看到爱丽丝额角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在阳光下闪着微光。看到她白皙的脖颈因为身体的律动而拉伸出优美的线条。看到她按在阳胸口的手指,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那稳定而持续的、带着某种奇异掌控感的动作,像一种无声的宣告,一种冷酷的展示,将一种小美完全无法理解也无法接受的关系,赤裸裸地、不容置疑地摊开在她面前。

空气里似乎弥漫开一种难以言喻的气息,混合着爱丽丝身上淡淡的沐浴露味道,阳的气息,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陌生的腥膻味。这气息让小美的胃部一阵翻搅。她感觉自己的腿在发软,几乎站立不住。

爱丽丝的动作开始有了细微的变化。起伏的速度并没有加快太多,但每一次下沉的深度似乎增加了,身体绷紧的时间也略微延长。她的呼吸也变得深长了一些,胸口起伏的幅度变大。小美看到她闭着的眼睑下,眼球似乎在快速地转动。按在阳胸口的手指收得更紧,指尖几乎要陷进布料里。

阳依旧沉默着。他的一只手从裤袋里拿了出来,随意地搭在自己屈起的膝盖上。另一只手抬起,指尖轻轻拂开粘在爱丽丝汗湿额角的一缕金发。那个动作很轻柔,带着一种近乎漫不经心的亲昵。

这个细微的动作像一根针,猛地刺破了小美紧绷到极致的神经。她再也无法忍受,“啊”地发出一声短促的、如同被扼住喉咙般的惊喘,猛地转过身,像一颗失控的弹丸,抱着她的兔子玩偶,用尽全身力气冲向玄关。拖鞋在地板上发出凌乱而慌促的啪嗒声,伴随着兔子玩偶长长的耳朵拖在地上的沙沙声。她甚至顾不上穿鞋,赤着脚,一把拉开沉重的防盗门,跌跌撞撞地冲了出去,消失在楼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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