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浴室里的那一幕，如同被砸碎的镜子，无数锋利的碎片，携带着那张陌生的男人脸、那件黑色的怪物胶衣、和那张干瘪的人皮，狠狠地扎进了他的脑海。

“啊——！”

一声短促而惊恐的尖叫卡在了他的喉咙里。他猛地向后缩去，想要逃离眼前这个披着妹妹皮囊的怪物，后背却重重地撞在了床头上。

“小夕！”

一个沉稳而有力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是妈妈。他转过头，看到了坐在另一侧的苏晚。母亲的出现，让他混乱的脑海中抓住了一丝理智。

“妈！她！她不是……”

“小夕，你听妈妈说。”苏晚打断了他，她的声音里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令人心碎的悲伤。她握住林夕冰冷的手，双眼直视着他，“你看到的……有一部分是真的。她，确实不是你的妹妹林叶。”

这句话，像是一记重锤，让林夕彻底懵了。

“因为……因为真正的林叶，”苏晚的声音开始颤抖，眼眶瞬间红了，紧接着便是两行清泪缓缓流下：“在几个月前，那场你以为她只是受了点轻伤的车祸里……就已经……不在了。”

林夕的瞳孔，因为这番话而剧烈地收缩。

“妈妈……妈妈接受不了……我不能让你也接受不了……”苏晚的哭声变得压抑而痛苦，“你那时候马上就要高考了，我不能让你因为悲伤而毁掉你的人生！我不能再失去你了！所以……所以我做了一个自私的决定。”

她抬起手，指向那个跪在地上、已经泣不成声的“林叶”。

“我找到了她……一个专业的演员。我给了她一大笔钱，让她来扮演林叶，让她代替林叶，继续生活在这个家里，生活在你身边。我只是……只是想让你觉得，一切都没有改变……我只是想保护你啊，小夕！”

这番话，这个被精心编织的、充满了扭曲母爱的谎言，像一颗炸弹，在林夕那本已是一片废墟的世界里，再次引爆。

他呆呆地看着哭得浑身发抖的母亲，又看向那个同样在流泪的“妹妹”。

就在这时，“林叶”动了。她像是再也无法忍受这压抑的气氛，猛地从地上爬起来，扑到了床上，从身后紧紧地抱住了林夕。

“哥哥……对不起……对不起……”她将脸埋在他的后背，温热的泪水浸透了他的睡衣，“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我只是……拿钱办事……可是……可是我……”

皮囊下的赵立国，在这一刻演技与真情齐飞。他是真的害怕，也是真的不舍。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抱着这个少年，仿佛一松手，自己就会坠入万丈深渊。

少女温热柔软的身体紧紧贴着他，那熟悉的馨香和触感，与他脑海中那恐怖的记忆，形成了强烈的冲突。他想要推开她，可身体却因为震惊和悲伤而使不出力气。

“林叶”似乎感受到了他的抗拒，她抱得更紧了。在混乱的纠缠中，她蜷缩起身体，那双穿着纯白过膝丝袜的小脚，也因为不安而抵在了他的怀里。冰凉顺滑的丝质触感，透过薄薄的睡衣布料，清晰地传递过来，像一道微弱的电流，瞬间击中了他记忆深处最隐秘、最沉溺的角落。

是她……是那个和我缠绵的身体……是那种让我欲罢不能的触感……

林夕的脑子更乱了。

“哥哥！你看着我！”‘林叶’突然抬起头，从他身后绕到他面前，捧住他的脸，强迫他与自己对视。她的脸上挂满了泪水，眼神却无比的坚定，甚至带着一丝孤注一掷的疯狂。

“你告诉我！你想要哪一个我？”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又无比清晰，“是那个对你爱答不理，整天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从来不会对你笑，甚至觉得你很烦的，真正的林叶？还是现在这个……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愿意陪你聊天，愿意在深夜里抱着你，只为了让你开心，全心全意爱着你的我？”

她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匕首，剖开了林夕一直以来刻意回避的现实。是的，在疏远之前，他和林叶的关系，并不算亲密。妹妹长大了，有了自己的世界，对他这个哥哥，更多的是一种礼貌的距离。而眼前的这个“林叶”，却给了他前所未有的、被全身心依赖和爱慕的极致体验。

“你忘了我们一起去游乐园了吗？你忘了我每天晚上都赖在你房间里，只是想多看你一会儿吗？你忘了……你忘了我们在一起的每一个吻，每一次拥抱了吗？那些……那些难道都是假的吗？”

林夕的心，被这些话语狠狠地撞击着，摇摇欲坠。

看到他眼中的犹豫，“林叶”知道，时机到了。她松开手，转身从地上那个被她碰倒的礼品盒里，拿出了那条她织了一个周末的、烟灰色的围巾。

她将围巾，连同里面那封小小的信纸，一起塞进了林夕的手中。

“这是……我为你准备的礼物……”她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无限的委屈和悲伤，“在你出门的这两天，我哪里都没去，就坐在房间里，给你织这条围巾……我拆了又织，织了又拆，手上都磨出了水泡……我只是……只是想在你回来的时候，给你一个惊喜……我以为……我以为我们……”

她再也说不下去，捂着脸，发出了压抑的、心碎般的呜咽。

林夕低头，看着手中那条柔软的、带着手工温度的围巾。它的针脚并不完美，甚至有些地方还歪歪扭扭，但这恰恰证明了它背后所付出的心血。他颤抖着手，展开了那张小小的信纸。

娟秀的字迹，是他熟悉的林叶的笔迹。

“亲爱的夕：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正在想你。这是没有你的第一天，我觉得时间过得好慢好慢。

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占据了我全部的心。你的笑，你的温柔，你假装生气时皱起的眉头，都让我好喜欢好喜欢。

我给你织了这条围金，希望它可以在冬天里，代替我，给你带来一点点温暖。

我爱你，胜过爱我自己。

——永远爱你的，小叶。”

字里行间，满是毫无保留的爱恋与崇拜，是一个少女对自己世界里唯一的光，所能倾注的全部热情。这些话语，每一个字，都像是滚烫的烙铁，烙在了林夕的心上。

他抬起头，看着那个哭得瑟瑟发抖的女孩。

他脑海里，两个世界在疯狂地交战。一个是冰冷的、恐怖的、充满了谎言和怪物的现实。另一个，是温暖的、甜蜜的、被全心全意爱着的虚假天堂。

选择一个，就意味着要彻底摧毁另一个。

他的手，紧紧地攥住了那条围巾。

最终，他做出了选择。

他猛地伸出手，将那个还在哭泣的“林叶”狠狠地、用尽全身力气地，拉进了自己的怀里，紧紧地抱住，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再也不分开。

“我不管……”他将脸埋在她的颈窝里，声音沙哑而坚定，“我不管你是谁……我只要你。我只要现在的你。”

怀里的身体，瞬间僵住了。几秒钟后，一阵压抑许久的、喜极而泣的呜咽，爆发了出来。“林叶”反手抱住他，哭得几乎喘不上气。

她赢了。不，是“他们”赢了。

一旁的苏晚，看着紧紧相拥的两个孩子，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无人察觉的、胜利的微笑。

那个拥抱，像是一个跨越了真实与虚幻的契约，将两个破碎的灵魂，连同那个摇摇欲坠的、由谎言构筑的世界，重新黏合在了一起。当林夕说出“我只要现在的你”时，跪在他怀里的“林叶”，感觉自己那颗属于赵立国的、在绝望深渊中沉浮的心，终于找到了可以停泊的港湾。

风暴过去了。废墟之上，一种更加诡异、却也更加坚固的情感，开始野蛮生长。

从那天起，这个家的空气都变了。如果说之前是三个人心照不宣地维持着一个精密的骗局，那么现在，这个骗局的观众，林夕，也主动走上了舞台，成为了最关键的、不可或缺的共犯。他选择了这个温暖的谎言，并决心用自己的一切去守护它。

这个选择，最先解放的，是“林叶”。

卸下了“可能会被揭穿”这副最沉重的精神枷锁后，赵立国发现，扮演林叶，从一件需要时刻绷紧神经的苦差事，变成了一种纯粹的、可以尽情享受的幸福。他不再需要时时刻刻模仿一个完美的、记忆中的初中女生，他可以在林叶这层完美的皮囊之下，更加大胆地，释放出那个深爱着林夕的、属于“赵立国”的灵魂。

于是，这个家里，开始频繁出现一些甜蜜而荒诞的“穿帮”镜头。

一个阳光明媚的清晨，林夕的生物钟准时将他唤醒。他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林叶”那张恬静美好的睡颜。她像一只慵懒的猫，整个人都蜷缩在他的怀里，一条穿着纯白丝袜的腿还霸道地搭在他的腰上。经过昨夜的放纵，她睡得格外沉。

林夕的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宠溺的微笑。他低头，想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早安吻。可就在他低头的一瞬间，他的目光，被她睡裙下摆处的一抹异样所吸引。

那件淡粉色的丝质睡裙，因为她不甚雅观的睡姿而向上卷起，堪堪遮到大腿根部。而在那片由少女皮物构成的、娇嫩的、神秘的三角地带，本该是平坦柔和的地方，此刻，却有一个东西，突兀地、精神抖擞地，从那粉嫩的小穴中钻了出来，硬邦邦地挺立着，顶端正抵着她自己那雪白的大腿内侧。

那是一根通体漆黑的、闪烁着油亮光泽的、属于男性的东西。

是那件黑色乳胶衣的一部分。

林夕的呼吸，有那么一瞬间的停滞。浴室里那恐怖的记忆，还是会像幽灵一样，不受控制地闪回。但这一次，那份恐惧只持续了不到一秒，就被一种更加强大的、混杂着无奈、好笑和无限爱怜的情感所覆盖。

真是的……睡个觉都不老实。看来昨晚让他很满足啊。

他不再觉得那是怪物。他知道，这根东西的存在，是因为皮囊之下那个笨拙的、深爱着自己的男人，正在做着一个属于清晨的、甜蜜的梦。这根黑色的、看似狰狞的肉棒，在某种意义上，成了他爱人对他情感最直白的、无法说谎的表达。

他没有叫醒她，而是伸出手，用手指轻轻地戳了戳那根硬挺的乳胶肉棒。触感坚硬而温热，带着乳胶特有的弹性。

怀里的“林叶”似乎是感觉到了骚扰，嘤咛了一声，在睡梦中不满地扭动了一下身体。这个动作，让那根黑色的东西，也跟着晃了晃。

林夕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他凑到她耳边，用一种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带着戏谑的语气，轻声说道：“喂，你这个小东西，可比你主人要精神多了。一大早就这么有活力，是想跟我打个招呼吗？”

“林叶”长长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终于悠悠转醒。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林夕正带着一脸坏笑地看着自己。她下意识地想对他撒个娇，可随即，她感觉到了自己腿间那异样的、硬邦邦的触感。

她的睡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她猛地低下头，当看到那根因为晨勃而“破体而出”的黑色肉棒时，属于林叶的那张俏脸，“唰”地一下红到了耳根。

“呀！”她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下意识地就要用手去捂。

“捂什么，我又不是没见过。”林夕笑着抓住了她的手，然后另一只手，则大胆地握住了那根黑色的“罪魁祸首”。

“林叶”的身体猛地一颤，口中发出了一声压抑的、甜腻的呻吟。虽然隔着乳胶，但林夕手掌的温度和揉捏的动作，还是通过内置的电极片，化作强烈的快感，直接刺激着皮囊下那个男人的神经。

“哥哥……别……别这样……”她的声音因为情动而变得断断续续，充满了恳求的意味。

“还知道叫哥哥？”林夕俯下身，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鼻尖，眼神里满是捉弄的笑意，“我可没见过哪个妹妹，早上起来会用这种方式跟哥哥问好的。你说，要是妈妈现在推门进来，看到你这个样子，我该怎么跟她解释？”

“我……我不是故意的……”‘林叶’羞得快要哭出来了，她扭动着身体，想要挣脱，却被林夕抱得更紧。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林夕见她真的快急了，这才收起了玩笑的心思。他松开手，用一种无比自然的、仿佛只是在帮她整理凌乱的衣角一样的动作，捏住那根黑色肉棒的根部，轻轻地、一点一点地，将它重新按回了少女皮物那粉嫩的小穴深处，让一切恢复了“正常”的假象。

做完这一切，他又顺手拍了拍她平坦的小腹，用一种宠溺的语气教训道：“下次睡觉老实点，听见没有？要是再让它随便跑出来，我就……我就不帮你塞回去了，让它在外面晾一天。”

“林叶”把脸埋在他的胸口，感受着他身上那令人安心的气息，和那份全然接纳的温柔。她知道，自己再也不用害怕了。在这个男人面前，她可以是最完美的少女林叶，也可以是那个会不小心“露馅”的、笨拙的自己。

因为，他爱的，是这一切的总和。

这场小小的“晨间意外”，像是一把钥匙，彻底打开了“林叶”心中最后一道枷锁。她变得越来越大胆，越来越真实。

在客厅里看电视时，她会毫不在意地岔开双腿，用一种极其豪迈的姿态瘫在沙发上，直到林夕走过来，笑着将她的双腿并拢，并塞给她一个抱枕；在餐桌上吃饭时，她偶尔会因为吃到喜欢的东西，而无意识地发出一声属于中年男人的、满足的“哈”声，然后立刻在林夕和苏晚那心照不宣的、带着笑意的注视下，羞红了脸，用少女的声音重新掩饰过去；她甚至会在和林夕亲热时，主动要求他，去亲吻、去把玩那根只属于她的、黑色的“秘密”。

这个家，变成了一个充满了默契和荒诞剧色彩的舞台。

苏晚，是这个舞台的总导演。她冷眼旁观着这一切，对儿子和那个“替代品”之间愈发扭曲和亲密的关系，感到无比的满意。她的计划，正在朝着最完美的方向发展。

林夕，是舞台上最投入的男主角。他主动地、积极地，为这场戏添砖加瓦。他会帮“林叶”掩盖所有不合时宜的“穿帮”，会用爱意和温柔，去填补那些谎言的裂缝。他甚至开始享受这种共同守护一个秘密的、独一无二的亲密感。

而“林叶”，则是那个彻底放飞自我的、最幸福的女主角。她在这个家里，得到了她梦寐以求的一切。她既能享受作为一名可爱少女被宠爱的甜蜜，又能偶尔卸下伪装，展露出一丝属于男性的、不被嫌弃的本真。

他们的关系，在这种奇特的平衡中，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和谐与炽热。

当一个秘密不再是秘密，而是被双方共同接纳的、心照不宣的“事实”时，它就不再是隔阂，反而会变成最独特的、只属于两个人的黏合剂。林夕和“林叶”之间的关系，便进入了这样一个全新的、前所未有的阶段。

那些曾经让林夕感到惊悚和违和的“穿帮”细节，如今都变成了他们之间心照不宣的情趣。他不再需要母亲苏晚那套“心理疾病”的说辞来麻痹自己，他已经可以坦然地、甚至带着一丝探索欲，去面对他怀中这个“恋人”最真实的、也是最荒诞的一面。

一个静谧的夜晚，窗外月色如霜。林夕的房间里只开了一盏昏黄的台灯，将两个交叠的身影拉得很长。他们刚刚结束了一场酣畅淋漓的缠绵，“林叶”像一只被抽干了力气的猫，慵懒地趴在林夕的胸口，用属于林叶的、小巧的下巴，轻轻蹭着他温热的皮肤。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两人平稳下来的、交织在一起的呼吸声。

林夕的手，温柔地、一下一下地抚摸着她光滑的、属于皮囊的后背。沉默了许久，他忽然用一种很轻很轻的、仿佛怕惊扰了什么一样的声音，开口问道：“喂……那个……一直穿着这些……会辛苦吗？”

趴在他胸口的身体，明显地僵硬了一下。

这个问题，触及了他们之间那个被默许、却从未被真正摊开来谈论的核心。

“林叶”缓缓地抬起头，那张属于少女的、还带着情欲潮红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慌乱和不知所措。她下意识地想要回避这个问题。

“还……还好啦。已经习惯了。”她的声音很小，像是在辩解什么。

林夕没有再追问，只是换了个姿势，让她更舒服地躺在自己臂弯里。他伸出手，用指尖轻轻地、带着探索的意味，划过她脸颊的皮肤。那触感是如此真实，细腻，温润，如果不是亲眼见过，他永远也无法相信，这只是一层可以被剥离的皮囊。

“我想知道。”林夕的声音很温柔，却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认真，“我想知道关于你的……所有事情。不是作为‘林叶’，而是……你。”

这个“你”字，像一把钥匙，轻轻地、却又精准地，撬开了赵立国心中那道最厚重的门。他呆呆地看着林夕，看着他那双在昏暗灯光下显得格外真诚、盛满了爱意的眼睛。他不是在猎奇，不是在审判，他只是……想了解他。

一股巨大的、难以言喻的暖流，从赵立国的心底涌起，瞬间冲垮了他所有的防备和羞耻。他感觉自己的眼眶又开始发热。原来，被自己所爱之人，连同自己最不堪、最诡异的秘密一同接纳，是这样一种感觉。

他低下头，将脸埋进林夕的颈窝，闷闷地“嗯”了一声。

他想知道……他想知道关于‘我’的一切……不是那个完美的少女林叶，而是那个藏在皮囊下的、真正的我。

“在……在被妈妈找到之前，你……是做什么的？”林夕试探着问出了第一个问题。

“林叶”沉默了片刻，似乎是在组织语言。然后，她用一种混合着少女的羞涩和中年男人的沧桑的、奇特的语调，开始讲述那个由苏晚为他编织的、完美的“过去”。

“我……是个演员。一个……很不入流的舞台剧演员。”她的声音很低，带着自嘲的意味，“租住在很小很小的阁楼里，每天都在为了下一顿饭发愁。跑过很多龙套，演过死人，演过路边的树……从来没有一句完整的台词。最长的一次，是演一个家暴妻子的丈夫，可上台前，女主角生病了，演出取消了。”

林夕静静地听着，手臂不自觉地将她抱得更紧了一些。他能想象出一个孤独、落魄的男人，在繁华的城市角落里，为了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而挣扎的画面。

“那……穿上这身……是什么感觉？”林夕的手，轻轻地放在了她平坦的小腹上，“就是……里面那件黑色的。”

提到这个，“林叶”的身体再次绷紧了。她似乎有些抗拒谈论这个，但最终，还是用一种近乎耳语的声音，断断续续地说了起来。

“很……很紧。像被一只手，从里到外地攥住。一开始，会觉得喘不过气，感觉自己被关在一个没有出口的盒子里。”她顿了顿，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词语。“喉咙里……还有鼻子里，都有管子。它们让我没办法用自己的声音说话，也没办法自由地呼吸。每一次呼吸，都是被计算好的，轻柔的……属于女孩子的呼吸。”

“那……会难受吗？”林夕的心揪了一下。

“习惯了……就好了。”“林叶”摇了摇头，“而且……它也能给我一些……很奇妙的感觉。比如，你摸我的胸的时候……”她抓住林夕的手，引导着他，放在了自己那对小巧而饱满的乳房上，“虽然我没有，但是……它能让我感觉到，和你一样的感觉。还有……下面……”

她的脸已经红得像要滴出血来，声音也细若蚊蚋。“你……你进来的时候，它能让我……让我感觉自己，真的变成了一个完整的女人。那种感觉……很……”

她没有再说下去，但林夕已经完全明白了。他想起了那些夜晚，她在他身下婉转承欢，那极致的、不似作伪的反应。原来，那不仅仅是皮囊的功劳，更是那件黑色胶衣，带给她的、真实的女性的快感。

“对不起。”林夕忽然说。

“嗯？”“林叶”不解地抬起头。

“第一次……我第一次发现你的秘密的时候。”林夕的眼神里带着愧疚，“就是你……在房间里……那次。我从门缝里看到了。那时候，你一定……很害怕吧？”

提到那件事，“林叶”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那份被窥破秘密的、濒临绝境的恐惧，即便是在此刻，也依旧让她心有余悸。

“我……”她张了张嘴，眼泪又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我当时……以为自己死定了。我以为你……会觉得我是个怪物，会报警抓我……我当时真的……快要吓死了。我好不容易……才有了你，有了妈妈，有了一个家……我不想失去这一切……”

她再也说不下去，只是抱着林夕，放声大哭。

林夕没有再说话，只是紧紧地抱着她，任由她的泪水打湿自己的胸膛。他用自己的体温，用自己坚定的心跳，无声地告诉她——一切都过去了，你再也不用害怕了。

这场深夜里的谈话，像一场迟来的、彻底的交底。他们之间最后一丝因为秘密而产生的隔阂，也随之烟消云散。林夕不再仅仅是爱着那个名为“林叶”的少女幻象，他开始爱上这个幻象之下，那个孤独的、笨拙的、会害怕、会害羞、全心全意依赖着他的、名为“赵立国”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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