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忆看了看嘴巴仍在一张一合的嘉嘉。她不知道老师是双性恋，不知道老师还和男人有接触。小忆思忖着，她也是被碎片吸引的人，或许这其中隐藏着绝对的女同性恋的性欲的偏向爱好，在这种偏向下她就永远不可能了解老师的一切。张哲不喜欢走后门，江岛喜欢走后门，杜兰她们则不喜欢男人...小忆微笑起来，他们彼此无法接受...唔，或许江岛是最能接受老师的吧，但他又是性爱分离的人，从根本上变成了无法爱老师的人了。结果老师的四个情人里，只有自己是最了解，甚至唯一能够爱老师全部的人。小忆原来可能会为这一念头而手舞足蹈，但是不知是由于过度高潮还是一切豁然开朗，她内心平静极了。老师的全部或许只是发源于出身与小时候的自卑，她所做的一切或许只是为了巩固她无法被任何人认可的认知...或许在认知的加深中，还伴随着绝望的自傲与欣喜。

“哎呀呀，来晚啦！”韩颖莹的声音在推开门时响起，嘉嘉忙站了起来，但小忆还是侧卧着不动。

“小忆今天表现怎么样？”韩颖莹笑道，“你们玩得开心吗？”

“小忆虽然一直输掉比赛，不过很努力，大家都很喜欢小忆呢。”

“小忆起来，我们走了。”韩颖莹招呼道。小忆缓缓站起，嘉嘉忙说小忆今天玩得很累了。想要搀她起来，小忆摆摆手拒绝了她的帮助。她摇摇晃晃地穿上裤子，和韩颖莹面对面对视着。

韩颖莹露出了一丝微笑，“走吧，要我扶你吗？”

“不用...老师。”小忆说着，也朝嘉嘉打了个招呼。嘉嘉很热情地送出来，看着她们上了车，和要准备工作不得不和韩颖莹分开的杜兰一起吆喝着叫小忆没事干过来玩，也可以学着喝点酒。小忆只是微笑着和她们挥手，几乎可以肯定这是自己最后一次见到她们了。

“好啦，小忆，感觉如何？”韩颖莹启动车子，搭话道。“符合你的预期吗？”她从车窗后视镜仔细打量了一下小忆。“嗯...脸蛋有点憔悴呢，果然还是玩得太过分了吗？”

“符合。不过分。”小忆迎着她的目光说。

“那以后小忆就一直这样怎么样？”韩颖莹心情很好地道，“既然小忆能接受这种程度，那么我们以后就一直这样咯，怎么样小忆，每周都送你过来玩一下吧。”

小忆沉默了一会，片刻后，她轻轻叹了一声，还是没有说话。

“你那是什么眼神？”韩颖莹问道，她的笑容在小忆眼里看着似乎有些僵硬。

“不麻烦了，老师。我不喜欢。”小忆轻声说。

韩颖莹表现得就像小忆刚刚狠抽了她一巴掌一样，她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你怎么回事？”韩颖莹也轻声问，“这是什么话，你不喜欢？”

“我不喜欢。”小忆淡淡地说。

“你那是什么眼神？”

“我不知道。”小忆诚实地道，她确实不知道自己是什么眼神。韩颖莹的车在高架上飞驰着，她的目光投下车窗之外，落于城市的点点灯火。

两人在沉默中回到了韩颖莹的家。小忆觉得自己能够享受这种沉默了，她期待着最后时刻的来临。她已经可以肯定老师在了解她反常的态度后，会用把她赶出家门作为威胁，而她就很坦然地离去...要离去吗？她跟着韩颖莹走进了家门，小忆在这一节点犹豫了。

“好了，跟我说说，你怎么回事。”韩颖莹打开客厅的灯，坐到沙发上，朝小忆勾了勾手指。小忆只靠近了一点，不让韩颖莹触碰到她。

“你受什么刺激了？”韩颖莹说，探询似的问道，“这两天都闷闷的，怎么，吃醋了？看到我和杜兰玩心里不舒服？”

“当时有一点。”小忆承认道。

“当时有一点？意思是现在没有了？”

“是的。”

韩颖莹端详了她一会，缓缓说道，“你好像变得格外有底气了么，已经不在乎我会不会把你赶出去了？”

“是的。”

“既然如此，那你就滚吧。”韩颖莹也淡然道。“衣服脱了，正如你妈说的那样，那是我的。”

小忆慢慢脱掉了衣服，她的身子还是很酸软，但是心中已经不再犹豫。她把衣服叠好，看了一眼那件红白相间的衣服。

“再见，老师。这些天多谢关照。”小忆光裸地站在韩颖莹面前，心中一片坦然，这与她离开后妈的家不同，这时她压根不知道自己能去往哪里。不过她觉得自己可以走了，或者说，她已经不怕离开了。因为她现在不再是道具，也不再是奴隶，而是自己的主人。

在小忆已经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又听到韩颖莹冷淡的声音响起。“等会。”

小忆站定。韩颖莹走到了小忆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盯着她，小忆也望回去。片刻后韩颖莹才冷笑道，“要挟我？觉得我不会真的放你走？”

“我没有。既然老师让我走，我就走了。”小忆答道。

韩颖莹似乎搜肠刮肚想找出一些话出来，但又始终找不到。她问道，“你想去哪？回到你妈那里去吗？还是报警？这些方向的结局你应该已经知道了才对吧。”

“我不准备去后妈那，也不准备报警。”小忆坦诚道，“我也不知道去哪，只是我觉得我不能再留在你这里了。”

“为什么？没脸再留着了？受够了？”韩颖莹哼道。

“因为我已经决定不再当老师的奴隶了。”

小说相关章节：隔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