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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sy】往日不再,2

小说: 2025-09-09 12:05 5hhhhh 6170 ℃

就算这是千早爱音与生俱来的绝对自信,千早爱音坚信她在长崎爽世眼中看到了对自己的迷恋,她们之间还存在着一份联系,也许并不像少女时的爱火一样炽热,但这份联系更加持久,更难打破。千早爱音需要的只是一个机会,一场订婚宴,会给她制造出无数个机会。

第二天一早千早爱音就带着八幡海铃来了LaGloire,她在东京没什么事情做,不介意把时间都花在看长崎爽世上。可惜长崎爽世到十一点钟才来店里,见到千早爱音在二楼待着她似乎也不怎么惊讶。她把和八幡海铃讨论过的餐具及餐巾的样品带到千早爱音的桌子前:“样品就是这些,如果你不满意,我们还可以特别订购。另外我需要知道你们打算订什么花、哪家供应商,方便我们提前协调。”长崎爽世一边说一边丢下手里的资料,在心里抱怨自己一个名厨竟然要做这些杂事,实在是有点不划算。

千早爱音看都没看那些样品,她忙着打量长崎爽世,两只手摆弄着精致的蛋壳色餐巾样品,在长崎爽世用责备的目光看着她时无辜地笑笑:“都挺好的,你喜欢什么就用什么。对了,我还没吃早餐,能来点吗?有红茶的话更好。”

长崎爽世果断摇头:“LaGloire不提供早餐。”这倒不是夸张,她们确实不提供早餐,表面上是为了保持格调,但长崎爽世很怀疑不过是老板起不来床。

千早爱音毫不退让:“破个例,长崎主厨?你总不能让你的客户饿着肚子走出店吧?”

结果就是LaGloire的员工们纷纷涌进后厨,用敬畏的目光打量她们主厨给那个难缠的客户做特制早餐。长崎爽世很生气,她反复提醒自己千早爱音已经付了百分之十的预付款,一面往量杯里打了两个鸡蛋搅匀。她当然不知道千早爱音想吃什么,但她记得千早爱音的口味,千早夫人还在世的时候,每个周日早上她都会亲自下厨给两人做早饭,长崎爽世常常帮她打下手。长崎爽世怀念那些早上,那些无忧无虑的、充满面粉和黄油香气的日子。她把搅匀的蛋液倒进锅中开小火,一刻不停地搅拌,注意不让鸡蛋过热,等到八分熟时再加一点鲜奶油和黄油,出锅的鸡蛋金黄柔软,像是会在唇间融化。

长崎爽世亲自把这盘炒蛋送到千早爱音面前,配上烤得焦黄的吐司和现泡伯爵红茶。千早爱音盯着眼前的食物却不忙着拿餐具,她看着那份散发着热气的蛋,表情变得柔和无比:“这个香气……好久没闻到过了,”千早爱音小声说,“可能只有你继承了妈妈的食谱。”

每一次想起千早夫人,长崎爽世的心总会变软,她站在千早爱音身边,放任自己沉浸在千早爱音的气味中,仿佛回到了过去,千早夫人还在世的时候,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而你继承了她的容貌。”长崎爽世说。也许她和千早爱音能和平相处,望着千早爱音开心地享用早餐,这个念头鬼使神差地跳进了长崎爽世的脑海。

傍晚是LaGloire最忙的时候,长崎爽世不但要负责厨房调配,还得时刻关注大堂的动静。领班和服务生也都忙得团团转,长崎爽世只有忙里偷闲、通过手机和椎名立希确认美佳的状况。美佳早就习惯了这些,今天晚上带她去了一个室内儿童活动中心,她在那儿玩了个痛快,回到家早早就睡了。长崎爽世满意地看着椎名立希发来的美佳的睡脸,一手按着胀痛的太阳穴,另一只手点着女儿红扑扑的脸蛋,隔着屏幕给了她一个亲吻。

到十点钟一切再次平静,长崎爽世头疼难忍,干脆把收尾工作交给手下。她走出了LaGloire,叫出租车时才意识到自己还带着千早爱音的围巾。细软的羊毛织物上还带着千早爱音的味道,长崎爽世有点贪恋的嗅了嗅。千早爱音的汽车准时在她身后鸣笛,长崎爽世回头看到千早爱音从后车窗探出头,不免有点脸红,她希望千早爱音没看到自己围着她的围巾情不自禁的样子。

千早爱音打开了车门,端坐在那儿对她友好地笑:“要不要载你一程?今天的车好像很难打。”

天这样冷,长崎爽世头疼得厉害,搭顺风车也没什么不好,她上了千早爱音的车,摘下围巾还给千早爱音:“你不用陪未婚妻吗?整天围着LaGloire打转?”

“你的伴侣不来接你吗?”千早爱音接过围巾,顺手放在一边,反问长崎爽世,“听说没人见过,保持神秘还是……?”

两个人对视,视线无声地交锋,彼此紧盯着对方眼中自己的倒影,最后是长崎爽世先认输,她移开视线望向窗外,让自己别去想着千早爱音的水晶般剔透的眼睛和她的气味:温暖的、饱含回忆的、曾经让长崎爽世以为那就是家的气味。

千早爱音见她退了一步,自然也就跟着退让:“抱歉,我不是故意要干涉你的隐私,不过,爽世,我们确实该好好谈谈。”

长崎爽世觉得现在自己没什么立场反驳,她毕竟还坐在千早爱音的车里:“你想谈什么?”

“我父亲三个月前去世了,”千早爱音安静地说,“他死后我处理各种遗产时才发现,我母亲当年留了一份遗嘱,生效日期是我父亲去世后。”

提到千早夫人,长崎爽世的心里又疼了起来,于是便默不吭声地听着千早爱音的话,一面忍着头痛,甚至没注意车并没有开往她家。

“你知道我们长大的那栋老宅,是她名下的,在她的遗嘱里她把那里留给了你。”

长崎爽世瞪大了眼睛,那座英式小庄园面积宽阔,独栋豪华别墅附带私家花园,千早夫人将这房子留给她?

千早爱音看穿了她的惊讶:“这没什么好吃惊的,她一直把你当做是自己的女儿。但爽世,那不是我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长崎爽世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千早爱音微笑着伸手抚摸她的肩膀,手指头搭上长崎爽世原本十分敏感的后颈,可长崎爽世太惊讶,竟然完全没有任何反应,千早爱音十分享受手下皮肤细腻的触感,自顾自地说:“她在遗嘱里提到,将她所属的那一半资产建立一笔信托基金,但是加了一条很奇怪的条件,如果你有孩子,就将受益人设置为你和你的孩子,否则的话这笔基金仍然在我名下。”

长崎爽世定了定神,拨开千早爱音那只略不规矩的手:“我求她保守秘密,看来她也算是做到了。”

“所以,现在你打算告诉我,你的秘密是什么吗?”千早爱音耐心地问,不介意长崎爽世对她的拒绝。

长崎爽世从口袋里拿出手机,调出桌面给千早爱音看。桌面上是美佳六岁生日时拍的照片,那小女孩脸上抹着糖霜,对着镜头笑得异常灿烂。

千早爱音深吸了一口气,小心地接过手机,着迷地看着美佳。血缘不会说谎,任谁都能看出这孩子是千早爱音的——照片中的美佳像极了千早爱音小时候,几乎是完美的复刻。

“是什么时候的事儿?”千早爱音伸手轻轻抚摸屏幕上美佳的脸,长崎爽世撇过头去:“我离开的时候确认怀孕没多久,我求千早夫人别告诉你。”

“你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离开吗?”千早爱音问,视线紧盯在美佳的脸上舍不得离开,手机屏幕却自动关闭了,留给她一片空洞的黑色。

长崎爽世不说话了,千早爱音以为她再也不会开口,空气中满是她们两个人苦涩的味道,气氛一下子变得尴尬异常。司机停下了车,长崎爽世抬头向外看,发现她们停在了一处相对空旷的港口,看来这是千早爱音的授意。

长崎爽世下了车,冷得打了个哆嗦,她的头疼得更厉害了。千早爱音也跟着她下了车,两人一前一后缓步走到河边,长崎爽世低头看着码头上不规则的石块和深黑色的河水,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说:“我那时候每天都过得担惊受怕。你忘了吗,千早先生想让你去欧洲留学,我不知道你哪一天就会离开我。”

长崎爽世低头微笑,冻得发白的脸颊上带了一点不太自然的红晕,“他还打算等你毕业后,一家人在那边定居,和上流社会的欧米伽联姻,对不对?”

“原来你都听到了……”千早爱音朝长崎爽世走近了一步,伸手把她往自己怀里拉。长崎爽世一天没怎么吃东西,忙得团团转,这会儿头疼又加上胃疼,码头对岸的万家灯火晃得她头晕眼花。她靠着比她略低一些的千早爱音,长久以来第一次体会到“依靠”的滋味,却是来自她当初极力要逃避的怀抱。

长崎爽世笑了,挣扎着把自己从千早爱音怀里剥开:“我当然听到了,我本来想告诉你我怀孕了,但听到你父亲的话我才彻底明白,你未来生活里没有我的位置。我告诉了千早夫人我要离开,在她逼问下我不得已才坦白,但我求她别告诉你,我不想你为了这个孩子把家里闹得天翻地覆。我逃走了,离你远远的,可你还是追上来了。”

“你要什么?千早爱音,你究竟想要什么?美佳吗?她甚至不知道你是谁。上赶着想攀附你的欧米伽大有人在,美佳就留给我吧。我走的时候没要一分你家的钱,我现在也不要你母亲的大宅子,这样不是挺好吗?”她好像在自言自语,又好像在恳求,苍白的脸颊泛着异样的潮红,连目光都有些涣散。

千早爱音再一次拉住她的身体,一只手探上她的额头,发现长崎爽世发烧了,烧得还不轻。也许只有这时候她才肯放下骄傲和防备向千早爱音坦白。这会儿的长崎爽世看着脆弱极了,像只将自己封闭得紧紧的蚌,终于不得不打开硬壳露出柔软的肉。千早爱音两只手抓紧了她瘫软的身体,用自己的大衣把她冻得发抖的身体牢牢裹住。在失去意识前,长崎爽世仿佛听到千早爱音在自己耳边柔声低语。

爽世……我的一切都给你,所以……

长崎爽世醒来时觉得喉咙发干,她睁开眼睛,眼前是她的卧室。她撑起身体试图回忆昨晚发生了什么,美佳已经蹦蹦跳跳跑到了她身边:“妈妈,你好点了吗?”

长崎爽世揉了揉还在发胀的太阳穴,把穿着睡衣的女儿抱上床,摸摸她睡得乱七八糟的粉色发丝:“好多了。立希姐姐还在吗?”

“我让她回去了。”千早爱音不知何时来到她卧室门外,“起来洗个热水澡吧,我做了早饭。”

长崎爽世盯着千早爱音——她穿着昨夜的衣服,上面满是褶皱,头发散乱,还戴着自己的围裙,手里端着新煮好的红茶,对她微笑,告诉她早饭已经准备好了。

长崎爽世把美佳搂进怀里,刻意扭过头去不看千早爱音:“你怎么会在这儿?”

“你昨天发烧了,我担心你,”千早爱音说,好像并不觉得自己出现在长崎爽世的公寓里是一件大不了的事情,“起来吧,如果你同意,我可以送美佳上学,医生说你过劳,要多休息。”

长崎爽世一言不发,千早爱音既然在这里,自然也就看透了一切:长崎爽世的公寓里完全没有一个阿尔法生活的痕迹:墙上壁炉上只挂着她和美佳的照片,衣柜鞋柜里摆着的都是长崎爽世的东西,浴室也只有长崎爽世和美佳的两把牙刷,而最明显的就是整间公寓里完全没有阿尔法的气味。

这一切的原因十分简单,长崎爽世根本就没有所谓的伴侣。

长崎爽世猜测千早爱音此刻心情这样好,露出这样天真烂漫的笑容,是因为终于见到了美佳,还是确认了她还是单身。长崎爽世看着怀里的美佳,小家伙显然也对千早爱音十分好奇,也许是母女天性使然,她并不怕千早爱音,反而跃跃欲试似乎很想和她交谈。

长崎爽世松开了女儿:“去帮千早姐姐拿盘子。”美佳蹦蹦跳跳地下了床,到橱柜边,踩着小椅子找出自己儿童餐具摆好,千早爱音摸摸她的头发,把烤好的吐司放进她的盘子。

长崎爽世进了浴室才发现自己也穿着昨天的衣服,被汗水打湿,黏糊糊地贴在身上。她赶紧脱掉身上的衣服,洗了个热水澡,才觉得舒服了些。当她裹着浴袍走出来时,看到千早爱音坐在餐桌边,一边喝茶一边看美佳吃早饭,美佳两只手比比画画,兴奋地对千早爱音说着什么。

听到长崎爽世的脚步声,千早爱音转头对她笑:“美佳正在和我说学校里的事儿。”

长崎爽世点了点头,对女儿说:“美佳,快去换衣服,你得去学校了,立希姐姐会来接你的。”

千早爱音反对:“我可以送她。”

长崎爽世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看也不看千早爱音:“她的学校很严格,没有登记的人不能接送孩子。”言外之意,自然是千早爱音与美佳无关。千早爱音也不在意,她知道自己不能把这只护崽的母兽逼得太紧。

千早爱音懂得要把控节奏循序渐进,她见到了美佳,又确认了长崎爽世仍旧单身,已经心满意足。

千早爱音转向美佳一脸可惜:“抱歉,看来得等下回才能看到你说的那棵树了。”美佳看着长崎爽世不满地嘟起了嘴巴,但她一向是很听话的,乖乖吃完了早餐,把自己的餐盘放进水池,就去换衣服洗漱了。

这间隙长崎爽世已经喝完了一杯茶,她觉得舒服多了,虽然还是没什么胃口,但至少不再那么头痛。千早爱音把美佳的餐盘和两人的杯子洗干净,摘下了围裙挂回烤箱上,抓过随手搭在餐厅椅子上的外套挂在手肘间:“好吧,我也该走了,让你好好休息下。”她说着,绕过长崎爽世往外走,长崎爽世松了一口气。

两人擦身而过的瞬间,千早爱音忽然把一只手搭上她的额头。千早爱音的手很温暖,长崎爽世有一瞬间的恍惚,千早爱音马上收回了手,她的气味却仍包裹着长崎爽世,让生病的欧米伽觉得舒适:“看来烧退了,吃点早餐吧,我知道我手艺不好,不过总比饿着肚子强。”

千早爱音穿上了自己的大衣,打开门正要往外走,回头看了一眼长崎爽世还神情恍惚地站在门边,千早爱音微微一笑,走回来抵上了长崎爽世的额头。千早爱音的气味如此温暖,像是清晨的阳光,一点一点洒满了长崎爽世的世界,两只手轻轻环住了她的腰:“爽世,关于你昨晚说的……”

长崎爽世一下子清醒了,她轻轻推开了千早爱音:“你该走了。”

长崎爽世的脸颊和耳朵很红,应该不是发烧带来的热度,更像是别的什么。千早爱音知道她还没准备好,于是对她点点头,走出了长崎爽世的公寓。

长崎爽世一直在门边发呆,直到美佳穿戴整齐走过来拉住了她的手,她才如梦初醒。美佳仰着小脸好奇地看着长崎爽世:“妈妈,你还好吗?”

“我很好,你准备好要去学校了吗?立希姐姐就要来接你了。”

美佳得意地举起手里的小书包晃了晃,长崎爽世一笑,摸了摸她的头。美佳和千早爱音实在是太像了,在看着女儿的时候她总会有些恍神。

空气中还带着一丝千早爱音的气味,温和宜人,没有任何侵略性。生病时的欧米伽总会比较依恋阿尔法的气息,尤其她与千早爱音过去曾如此亲密。长崎爽世不想承认自己有些后悔赶走千早爱音。

椎名立希很快就来了,她是个嘴上不说其实很细心温柔的人,什么都没问,还体贴地带来了一些鸡汤。送走了美佳,长崎爽世终于松了口气,既然千早爱音这个头号大客户说她今天需要休息,长崎爽世决定好好睡上一天再说。

长崎爽世把千早爱音为她做的早餐——烤吐司重新加热吃掉,又喝了几口鸡汤,然后爬回自己柔软的床上,直睡到下午才醒来。

千早爱音步行回了酒店,她的私人助理八幡海铃在她的房间里等着她,抱着一堆订婚宴的资料。千早爱音对她有点抱歉,她兢兢业业的助理为了一场很可能不会存在的订婚宴忙碌。

八幡海铃一见到千早爱音就愁眉苦脸:“千早女士,我真的需要你未婚妻那边的信息才能继续安排座位。”

“你现在要做的是深呼吸,然后享受人生。”千早爱音现在心情好极了,把自己的房卡递给八幡海铃,“去吧,酒吧,按摩,桑拿,随便什么,算在我帐上。对了,我的手机不见了,麻烦把你的留给我。”

八幡海铃瞪大双眼看着她的主顾半晌,叹了口气,这是她职业生涯中遇到的第一个如此随性的订婚宴。不过既然千早爱音买单,她干脆地接过房卡,放下手里乱七八糟的资料,把手机丢给她心血来潮的老板,愉快地走出了千早爱音的房间。

千早爱音洗了个澡,换了一身舒服些的衣服:米色羊绒衫和黑色长裤,让她看上去多少有了一些居家气息,然后她在床边坐下来舒展了一下酸乏的身体,并笑着想长崎爽世什么时候才会发现她留下的小伏笔。

长崎爽世醒来后觉得舒服多了,头痛已经无影无踪,身体也轻快了许多。她爬起来换上居家服,把床单和毯子丢进洗衣机,走到客厅,沙发还有点乱,看来千早爱音昨晚在这儿将就了一个晚上。

长崎爽世哼了一声,想象千早爱音这女人可怜巴巴地窝在自己沙发上的模样,觉得好笑又有点心疼。她把被弄乱的抱枕重新摆好,忽然发现沙发缝隙里塞着一只手机。长崎爽世把那只手机捡起来,手机毫无疑问是千早爱音的,长崎爽世尝试着按了一下开机键,手机居然没上锁,屏幕上的照片是别墅后花园的一角,那里种着各种花和香草,长崎爽世甚至看到了一个小小的、不大规整的花台,那是她帮千早夫人堆砌的,没想到原样保留至今。

长崎爽世对着手机发愣,忽然有点好奇,不知道手机里有没有千早爱音未婚妻的信息。她握着手机犹豫不决,不知道该不该窥视千早爱音的私生活,一个来自八幡海铃的电话吓得长崎爽世差点把手机扔到地板上。

长崎爽世盯着屏幕闪烁的名字犹豫了几秒钟,还是接起了电话:“……你是故意的吗?”

电话另一边的千早爱音听起来心情十分愉快:“不,我想是睡觉的时候手机从我口袋里掉出来了。我现在真的很需要我的手机,你看我能不能去你那儿一趟?”长崎爽世没出声,千早爱音听起来倒是十足诚恳:“不方便的话,我的手机没上锁,麻烦你到通讯录里——”

“美佳会在四点钟到家,你得在那之前离开。”长崎爽世打断了千早爱音,她可不想翻弄千早爱音的手机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她挂了电话,把千早爱音的手机远远扔到沙发一角。长崎爽世坐在沙发这头,盯着另一边上的手机,她的脑子有点乱,看不透千早爱音在搞什么名堂。心烦意乱的时候长崎爽世总是喜欢到厨房消磨时间的。早上吃下的那点吐司和鸡汤早就消化完了,长崎爽世决定给自己做点吃的。

她到厨房去把面粉,鸡蛋和橄榄油按照千早夫人的配方汇合做成面团,再用意面机压成新鲜的面条。冰箱里还有新鲜的熏肉和帕玛森干酪,长崎爽世做了培根蛋酱面,等到门铃响起时她才从放空状态中清醒,发现自己做了三人份的食物。

长崎爽世自己边打开了门,千早爱音站在门外,脸带微笑,举着手里包装精美的蛋糕盒子:“你喜欢的奶茶味芝士蛋糕。”

长崎爽世想自己一定是深陷圈套了,还是一层套一层的那种。千早爱音,她孩子的母亲,站在门前,一身休闲装扮,手里拎着甜点。而长崎爽世穿着非常居家的卫衣,围着先前美佳和椎名立希为她挑选的粉红色围裙,手里还拿着意面勺子,准备了三人份的食物,简直像个迎接伴侣下班回家的太太。

“闻起来挺不错的,我能不能来点?”千早爱音笑着问,看着那张温柔的笑脸和她手里的甜点,长崎爽世觉得自己没办法拒绝,只好侧身让千早爱音进门,从橱柜里拿出盘子,为千早爱音盛了一盘面条,给了她一把叉子。

千早爱音脱掉大衣,在餐桌边坐下来,心满意足地接过长崎爽世递给她的食物。长崎爽世把她拿来的甜点放到料理台上,再把准备留给美佳的食物放进了烤箱,这才端着自己的食物在餐桌边坐下了。千早爱音等她坐下来才开始吃,她用叉子卷起面条放进口中细细咀嚼。

两个人在沉默中吃完,气氛却并不如预想的尴尬。长崎爽世觉得可能是自己的身体还没恢复,千早爱音的味道仍让她觉得舒适。千早爱音散发的气味温和平淡,一点一点弥漫在长崎爽世小小的公寓里,让她从头到脚无比放松,甚至有些沉醉。这种感觉实在太居家、太舒适了。长崎爽世放下叉子,把盘子摆进洗碗机,千早爱音则站起来把自己的盘子递给她,厨房空间不大,两个人的身体几乎贴上彼此。长崎爽世定了定神看了看墙上的钟,三点五十分,美佳快回来了。

“你该回去了,”长崎爽世擦干净手,“谢谢你的甜点。”

“谢谢你的晚饭,”千早爱音微笑,“这条围裙很适合你。那就下次再见了。”

长崎爽世这才意识到自己还穿着那件粉红色的围裙,她红着脸把围裙摘下扔到一边:“你快走。”她警告千早爱音,只是语调轻柔,实在没什么说服力。

千早爱音又是一笑,“爽世,我走了,别太想我。”她说,穿上大衣离开了长崎爽世的公寓。长崎爽世关上门,傻乎乎地站了好一会儿,才想起千早爱音的手机还大摇大摆地放在餐桌上。长崎爽世把手机拿起来,按下开机键,看着桌面上千早夫人精心打理的小花园。才懒得想你,长崎爽世看着那张阳光明媚的照片,心里再度暖和起来。

长崎爽世这天刚一上班千早爱音就打电话给她,用甜腻到不行的撒娇语气问长崎爽世能不能留在店里等自己来拿手机。长崎爽世只好同意让她在自己下班过来。这一整天长崎爽世都非常暴躁,千早爱音的订婚宴安排在一周后,长崎爽世希望这一周能快点过去,千早爱音也能尽快走出她和美佳的生活。然而长崎爽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千早爱音知道了美佳的存在,她们被这个孩子永远地连接在一起了,像千早爱音这样的人,怎么会愿意放弃自己的孩子。

一想到今后不得不面对千早爱音,还有她未来的伴侣,长崎爽世就觉得很头疼。她的手不自觉地摸上了脖子上的咬痕,这个形状完整的咬痕实际上是皮下抑制剂留下来的伤疤,这种注射方式最大程度模仿自然标记,长期有效。

长崎爽世无意识地转着手机,这两天来千早爱音的手机意外地安静,没有社交媒体的更新通知,没有电话,没有短信。长崎爽世猜这可能是她的私人手机,但私人到连未婚妻都不联系,就有点奇怪了。她不想窥视千早爱音的生活,除了桌面上的照片之外长崎爽世什么都没看,她把手机远远放在办公桌角落,再压上厚厚一叠订单,仿佛这样就能忽视这个大麻烦。

可惜大麻烦还是在长崎爽世下班时准时出现了。长崎爽世走出LaGloire时就看到千早爱音站在街边,靠着一辆车,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微笑着看着长崎爽世走近。长崎爽世这次学乖了,直接把手机拿出来递给她:“拿去。”

千早爱音坦然接过了手机放进口袋:“来吧,我送你。”

长崎爽世摇摇头:“我可以打车。千早爱音,我不想再和你玩这些无聊的把戏了。”

千早爱音今天换了一辆车,没有司机,她似乎没听到长崎爽世的话一样,自顾自打开了副驾的门:“上车吧,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觉得你现在的状态不适合单独行动。”她一边说,一边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又指了指长崎爽世耳后的腺体。

长崎爽世摸了摸腺体有点肿,有点胀痛,她太过于依赖长效抑制剂,忘了那毕竟不是终身有效。千早爱音是个优秀的阿尔法,嗅觉比一般人灵敏得多,更何况她们共度了好几个发情期,她对长崎爽世发情前期的味道十分熟悉。长崎爽世叹了口气,怪不得最近容易情绪化、容易生病。她不想上千早爱音的车,在这种情况下坐千早爱音的车并不比叫出租车安全。

千早爱音无辜地高举双手:“我真的只想送你回家。爽世,过去那么多次,都是你主动才会做,对吧?”

这倒是事实,长崎爽世不自觉地脸红了。长崎爽世自己也不知道是怀疑千早爱音多一些,还是怀疑自己的自制力多一些。LaGloire的员工纷纷下班,有些人好奇地打量着长崎爽世和千早爱音:她们这两个打扮得光鲜出众的美女站在街边实在太显眼了。长崎爽世咬咬牙,她可不想招来八卦给自己搞出更多的麻烦,她快速打开车门,上了千早爱音的车。

千早爱音一笑,钻进驾驶席发动了引擎,她把车开得很平稳,不快不慢,刚好在限速范围内。长崎爽世看着她在东京夜晚的车流中穿梭,东京没有黑夜,被各类霓虹灯照得如同白昼。

长崎爽世放任自己看千早爱音:她正专注地开车,偶尔转头回应长崎爽世的视线对她微笑一下。千早爱音的侧脸正如长崎爽世过去七年梦中反复出现的样子。突然之间,长崎爽世所有春梦中反复出现的身影具像化,汇成了眼前这个女人。千早爱音的气味温暖宜人,源源不断地安抚着发情前期的欧米伽,长崎爽世觉得太热了,她扯开衣领,露出腺体,不耐烦地反复揉搓那块可怜的皮肤,她烦躁不安,光千早爱音不经意间散发出来的气味已经不足以安慰她了,长崎爽世想要更多。

她模糊地想起与千早爱音的青春时光,只要一个眼神,一个微笑,她们就能领会彼此的意图……她和千早爱音分享了那么多私密的时刻,她们熟知彼此身体的一切。长崎爽世忽然觉得很生气,这段时间千早爱音就这样大摇大摆地走进她的生活,把她耍得团团转。紊乱的荷尔蒙让长崎爽世烦躁,她更用力地搓自己的脖子,把腺体弄得更加红肿。

千早爱音当然意识到了长崎爽世的反常,她把车停到长崎爽世公寓楼下,不急着下车,而是试探地对长崎爽世伸出了一只手,长崎爽世气呼呼地瞪着她,千早爱音微笑,手指轻柔地拂开长崎爽世蹂躏自己腺体的手指,怜惜地爱抚那块已经红肿不堪的皮肤。千早爱音的动作如此温柔,像是捧着一只新生的雏鸟。

长崎爽世没有反对这个亲昵举止,于是千早爱音的手从她的腺体向上,沿着温热的皮肤滑到下颚。长崎爽世像一只猫一样顺服地抬头,让千早爱音轻柔地抚摸她的脸颊,同样的动作两人从前不知道做了多少次。长崎爽世半闭上眼睛,沉浸在千早爱音温暖的手掌带来的抚慰中。千早爱音的手闻起来太好了,像是干净的皮革、清新的雨水以及温暖的羽绒,她觉得千早爱音的气息正渐渐形成一张绵密的大网,将她一点一点裹住。她的味道一点侵略性也没有,纯粹在帮助长崎爽世缓解发情前期的烦躁。

长崎爽世舒服得几乎想要调整座椅就这样躺倒休息一下,千早爱音解开安全带扣的声音让长崎爽世分神了,她张开眼睛,千早爱音的脸近在眼前,她几乎要迷失在那双勾魂摄魄的眼眸里。

长崎爽世猛地低下头推开了千早爱音,尽管她的身体迫切地需要千早爱音的拥抱与亲吻。“你的未婚妻知道你在搞这些暧昧吗?”长崎爽世问,尽管身体还在发烫,语气却一点都不放松。

千早爱音认真地考虑了一下:“她知道,事实上我们如何发展,全取决于她。”

长崎爽世冷笑:“你到底什么意思?千早爱音?”

“爽世,我很认真。”千早爱音叹了一口气,在长崎爽世准备下车时拉住了她,并没用力,只是拉住了长崎爽世的衣袖,“给我一个机会。”

长崎爽世的身体在颤抖,愤怒冲刷掉了情欲,她想把千早爱音的手甩开,可她的身体抖得厉害,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这是她公寓楼下,门卫好奇地打量着她们,长崎爽世狠狠瞪了千早爱音一眼,转身冲进了公寓。千早爱音紧跟上她,门卫刚想阻拦,千早爱音随手从口袋里抽出一叠大钞塞进那人手里说到,“我是她朋友。”

长崎爽世已经跑进了电梯,千早爱音挤上去,把手伸进缝隙推开了电梯门,长崎爽世紧盯着她:“你一定要把事情闹大吗?我要报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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