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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浊尘寻欢录】(二十八、红泥火炉一杯无),2

小说: 2025-09-09 12:04 5hhhhh 3620 ℃

  宁尘却喜滋滋拜谢王恩坐还回来。你别说,这就是有门儿了,真若和项舂凑到一处当个什么将军统领人马,宁尘还不乐意呢。现在先安了个虚衔过来,正说明大的还在后头。

  宣完封赏即刻大排筵宴,左右先按节律敬了妖王三杯,不多时便撒欢吃将开来。宁尘与上首几名大蚀国元婴将军见礼,热热乎乎喝了几杯勉强熟稔起来,而对过儿的皇子那边却是为了避嫌而无人敢近,都秉着一份避嫌的疏远,站在三尺外高声敬上一杯也就算了。

  太初阴阳宗二女倒是没这个顾忌,只是一个破身久战,一个阴元枯竭,都软塌塌坐在自己桌席内懒得起身,任由诸皇子主动贴过去献足殷勤。

  太初阴阳宗实不算大,可也占了三山九峰二十七岛,在南海一域堪称魁首。

  无论南疆妖修还是中原人修,想在南海寻奇探宝,都少不了要依仗他们靠挂补给。既然与此方势力通融交好有益无害,自然都爱往她俩身上凑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宁尘这边应酬正繁,忽听得一旁吵闹声响,想来是妖族风气散漫,喝了大酒难免聒噪。

  殊不料头顶上尹震渊「嘭」地在宝座扶手上重重一拍,厉声道:「孽障!安敢如此无礼!」

  大殿上众人顿时吓得鸦雀无声,都顺着尹震渊目光去看。却见尹惊仇喝得冠歪眼斜,一手抓着花允清袖子,一手举着杯子绕过肩头,直往她口中灌酒。

  花允清面色铁青,用力抵住他腕子,只是碍于他太子身份不好翻脸。两边境界相仿,尹惊仇同样奈何她不得,看样子两人已拉拉扯扯折腾了半天,这才引得尹震渊发了火。

  宁尘眉头大皱。倒不是因为尹惊仇调戏自己情儿——那家伙城府极深,绝不会在这种场面下放浪撒泼酒后失态,只是他一时间猜不透太子爷到底打着什么算盘。

  但见尹惊仇迷瞪双眼,醉醺醺大著舌头道:「上什么火呀,我这不是为了让花护法宾至如归,好好招待着么……人家还没不乐意,你拍什么桌子……」

  尹震渊见他这副模样,不欲多言,只高声道:「来人!给我乱棍打出去!」

  尹惊仇虽是太子,可毕竟当头的是他亲爹,两边站堂官哪敢抗命,举着仪仗棍就过来了。

  站堂官的棍子刚往下落,尹惊仇敞着领子歪着脖子,伸手就给几根棒稍拽住,咔嚓撅成两段,一脚一个把几人全都踢躺在地上。几个站堂官不过凝心期修为,结结实实挨了元婴一记窝心脚,硬挺着不敢呻吟,口中都流出血来。

  尹震渊怒目圆睁,竟不顾妖王威仪,大吼一声从宝座上跃下,捡起半截仪仗棍就扑将上去。尹惊仇酒醒了一半,回头看了一眼,撒腿就跑。

  凭父子两人境界,随便放出些真气这大殿就得塌了,可愣是谁也没运功,一前一后绕着大殿诸座转起圈儿来。尹震渊许是脚快些,噼啪几棍抽在尹惊仇后背屁股上,打得他几声惨叫,倒也不敢用真罡抵御。

  跑了一圈,尹惊仇绕到门口,衣衫不整抱头鼠窜,一脚踩在自己腰带绊倒出去,借着踉跄劲儿御风翻上天去,一溜烟飞没了影。

  尹震渊胡子眉毛气得扎里扎煞,瞪着他那儿子消失在宫外。大殿里一应众人,看了这么一场你追我赶的滑稽戏,尴尬的鸦雀无声。

  远远坐在大殿最深处的黑衣国师突然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太子性情中人,还得需大王亲自管教,寻常帝王之家哪有此等此天伦之乐,大王之福非常人所享也。」

  满殿臣下你望望我望望你,顿时都像化冻似的欢笑附和起来。尹震渊危立于大殿门口,静过片刻喘匀了气,也大笑了三声,没事人一样转回座上,一边摇头一边念叨着逆子无礼,专门与太初阴阳宗二女遥遥敬了一杯示歉。

  宁尘随着众人该静则静,该笑则笑,心中却细细思忖起尹惊仇这一出父慈子孝的戏码。

  待场面重新热闹起来,尚荣向尹震渊偏身传音细语了几句,听得妖王微微颔首。紧接着便传站堂官来,与太初阴阳宗二人传话,一并领着往后殿去了。

  这一走,两女就再没归席。尹震渊回还之后酒宴继续,宁尘却禁不住担忧起来。贺芷珺咋样他不在乎,那刚刚勾搭的小情儿却是掐住了心口。

  不过待席散礼毕、宁尘归还将军府之后,发现二女已然早早回来,并未滞留宫中。

  宫中的妖族仙酿力道醇厚,宁尘又是座下红人,被人轮番灌酒,回来路上饶是花了小半个时辰祛除酒力,现在仍然头晕眼花,脸红脖子粗。

  「你、你俩……你俩被叫去干什么了?」

  眼见他一屁股歪在凳子上话都说不囫囵,却还急忙忙来问长问短,二女都不禁捂着嘴笑起来。

  花允清知道隔墙有耳,只简单道:「尹仙王怕我们心中有刺,专门在后殿将我们安抚了一番。不光给我们下了缔盟书约,又多赏了几样宝贝……」

  她话说到这里,嘴巴打了磕绊。贺芷珺笑着接道:「还暗暗旁敲侧击了几句,试探允清有无有意与太子联姻呢。」

  花允清面红耳赤,狠狠在茶几下拽了贺芷珺一把。宁尘歪在椅子上假装没看见,只暗暗传音给二女道:「你二人现在就对我说,此间事毕,打算明日启程,带陆禾回宗。

  花允清面上不动声色,传音中却有一份焦急:「我们走了,谁来助你在这里行事?」

  「今夜,叫陆禾二更来我房中,她回去后你二人也依次前来,我有事交代。」

  三人不敢传音频繁令周围耳目生疑,话说到此也足够了。于是贺芷珺依照宁尘所示,将道别的话说了。宁尘摆出一副分别在即的伤感,与她们装模作样支应了一番,便舍下二女回屋运功醒酒。

  他让二女回宗的想法倒不是假的。宴席完罢之后,宁尘思忖再三,依稀参透了尹惊仇今日大闹庆功宴的深意。以尹惊仇为人,既然不可能酒后失持,那就必然有其目的所在。除了要向自己暗示什么之外,别无他想。

  顺着这条道往里一走,宁尘便触见了尹惊仇对自己的那丝警示。

  宴席时贺芷珺以太初阴阳宗掌事的身份坐在上首,而尹惊仇却绕过她去专程找花允清耍得无赖。宁尘那夜与花允清颠鸾倒凤的事情,连尹惊仇都有数了,尹震渊和尚荣更不可能一无所知。

  尹惊仇想对宁尘作出的警示很简单——花允清她们被单独唤进后殿,你紧不紧张?紧张就对了。只要你在乎,那她们就不能在大蚀国长留。

  二更天即至,陆禾扭捏着敲了宁尘房门进来。自那一场荒唐后,陆禾只觉自己与这小哥哥极为亲密,如今说要回宗,一时也有些难舍。

  宁尘却没有什么掏心话讲,叫三人依次前来道别,也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的小伎俩。只是场面活儿亦要做得周全,于是耐下心来与陆禾对坐,也不提当晚之事,一番挥斥方遒指点江山。宁尘那嘴皮子多狠,给这小子说得两眼放光,约下此后一定专心精进、修身养性,以宗门为重,下次见面非在宁尘面前活出个人模样不可。

  放陆禾离去不多时,花允清便施施然来了。她刚走到门口,宁尘却早听见声音,推开门叨着腕子就将她拖了进来。

  花允清这一整日强作无心,实则也是忍得辛苦,两人不及说话,紧搂过来用力就亲,都是色急如火。舌头不停搅着,手也忙着去扯对方衣襟腰带,眨眼功夫就齐齐丢了裤子敞了袍子,热腾腾的胸口贴在了一处。

  宁尘将花允清压在墙上,捏住奶子捞起大腿,铁棍直送到腿间厮磨,把个姑娘挑逗的气喘吁吁,这才松开她舌头道:「操小穴还是操屁眼?」

  若是两人干到意乱情迷之时,花允清倒还说得出口,现在哪有那厚脸皮来答他,只喘着粗气小声道:「你先前留的……我已纳入中宫了……」

  宁尘闻言暗笑,阳物后撤对准女孩阴户,将身一挺,先入蓬门,缓缓插送,直至连根没入。花允清顺着那捅进来的力道长长哼出一口气,那鸡巴比她阴道长了许多,将她宫口往里挤了足足两寸,痛痒酸麻,身子不禁抽动了几下,小黑嘴儿「呜」地发出一声娇啼。

  「咦?今日怎么比前回还紧?」

  花允清两手搭在他肩膀上,抬眼羞怯怯望着宁尘双眼:「早与你说了……我身子那般模样,都是嗣阴蛊作祟……如今蛊儿被你弄死,我也是与旁人无异了。

  才欢好一日,自不会和雏身女子有太多不同……」

  此话还真是不假,第一次时宁尘胡闹几下,花允清下面便已洪水滔天,这次恋奸情热,鸡巴都塞到头了,她却还是涓涓细流,并不宣淫。

  宁尘却是不服了,合著之前费半天劲调教个通透,白花功夫了?他欺身上前,将花允清脑袋抵在墙上狂吻起来,勾着大腿的那只手往她腰后去探,两根指头奸入女孩后庭,腰腹猛然挺动起来。

  「唔!!啊——等一下……唔!!哼嗯嗯嗯嗯!!」

  舌头塞着小口,花允清想叫也叫不出来,奈何一阵凶猛快感从下身激荡而上,光那嗓子里的淫声都压之不住。她哆嗦着一只手,勉强掐了个噤声法咒封了房间,这才放下心来,专心与情郎行起好事。

  虽没了蛊虫搅扰激发淫性,可那小穴屁眼都是结结实实开垦过的,不去撩拨还好,真要棍棍到底吃足了鸡巴,须臾便软成一滩烂泥,任凭那大家伙在里头肆虐了。更别提后庭那一朵黑合欢,前日在床上尽替小穴小嘴挨操,早已敏感非常,指头在肛口抽插一轮,小穴就在前头痉挛一回。

  花允清也不叫宁尘托着,索性两腿一圈紧紧夹住他腰,整个人毫无廉耻一般全挂在他身上任他去操。然而这姿势无异于火上浇油,撞进来的力道只增不减,那娇娇嫩嫩的初垦小穴给插得黑里透红,宫口更是片刻间凿得酥烂绵软。

  宁尘试得她阴关已然薄如生宣,阴精点滴出漏,不敢继续强要。于是抽手托住屁股,摸着她脑袋亲著她脸蛋道:「好清儿,脸红的样子真美,来泄给我看看。」

  说着话,下身只拿那龟头棱角去刮,花允清被他哄得芳心乱颤,脖颈发僵身子一抽,几股阴津涌出,顺着宁尘卵蛋滴滴答答流在地上。这次高潮舒缓绵长,最往女子心窝里钻,爽得花允清拱在宁尘颈沟里气喘吁吁,还不住拿嘴唇吻他脖子。

  宁尘在她穴里轻缓慢动,品着她高潮的紧致痴缠,柔声道:「明日你走了,我真有些舍不得。」

  花允清抬起头来,忙声问:「怎么?真要我们走吗?我以为你是故意掩人耳目才这么说的。」

  宁尘戏谑道:「你留下,果真是想给尹惊仇当太子妃呀?」

  花允清知道他是说笑,可声音还是忍不住哀去三分:「你真是会伤人心!」

  宁尘往她穴里用力拱了一下:「你瞧,说当太子妃,穴儿都紧了。」

  花允清气苦,用力在他肩膀打了一捶,宁尘借势将她抱住,连插七八下将她弄得软了。

  「叫你走,就是怕你变成太子妃,那我可什么事儿都办不成啦。」

  花允清心中明了,又问:「你自己在这里,没有可以托付的助力,可不好成事……」

  「原来倒是可以叫你帮一帮,可现在你已变成我的把柄咯,哪敢让你留在大蚀国啊。」

  女孩闻言心中发甜,只叹了一口气:「我也不想就这么回宗,只可惜帮不得你许多。」

  宁尘捧起她手,用星陨戒向花允清传过一物。花允清凝神观瞧,发现储物戒里多了一只指头粗细的小小铜管。

  宁尘附去她耳边:「明日你们启程,你替我去炎阳国一趟。这里面我放了一封信,你替我交给炎阳国妖王。那迦楼罗乃妖中之圣,八成不好相与,信中也并非什么紧要,送不到也便罢了,绝不可勉强自己。」

  「好。」

  花允清淡淡应下,没多说一个字,宁尘却看出她暗中已然下了狠心,不禁叹道:「清儿,我不与你虚与委蛇,此事于我可有可无,试着搅起些混水而已,与你安危相比实在不值一提。你若在做事的时候伤了,我更是得不偿失,你做事要有分寸。」

  他把话点破,字字知心,花允清脑袋里那根弦也松了,柔柔道:「我有自知之明,只尽力而为。」

  话说完罢,两人再行云雨。宁尘在她穴里缓缓搅着,口中发起牢骚:「此去一别,你投心宗门,不会把我忘了吧?」

  「就是要把你忘了才好,待你再来找我之前,好过度日如年。」

  「哼,我看陆禾也馋着你呢,不然那夜也不会来兴师问罪。你们同处一宗长日相随,早晚把你磨得没有办法,身子又交出去,叫我灌醋!」

  花允清慌道:「我与你交心,你怎能这般疑我……陆禾若不听话,我狠狠责骂就是!」

  「你也没少骂,你看人家听话吗?贺芷珺要是为了自己颜面拉你同流合污,一同在旁边使点坏,你可怎么办?」

  本来甜甜蜜蜜被他插着,却没想到宁尘提起这茬。花允清被他说的心焦,动念间眼睛盈出泪来:「你要我赌咒发誓?」

  宁尘看她要哭,见好就收,从戒指里取出一物。

  「你给我穿上这个,下次见了才许脱!」

  星陨戒中满当当的法宝丹药权且不提,除此之外最多的便是那奇淫巧技的各色淫具。宁尘摸出一件天蚕金络编就的贞操带,在花允清眼前一晃。

  这器物织得精致秀美,金络在灯火下闪闪发光。花允清不懂那是什么,接到手里翻来覆去看了一圈,心下顿时有了计较。那天蚕丝编有妙法,非元婴期难以撕扯碎裂,它触至肌肤立时贴合,一丝缝隙也无,却是清爽丝滑,只遮住了阴户无法叫外人进入。

  女孩参透宁尘心思,咬着嘴唇道:「你真是坏死了,拿那些话戳我,不就是为了叫我穿这件东西嘛!」

  宁尘猛顶她两下:「那你穿不穿!」

  「噢!噢!呜……我穿就是了……啊……啊啊!」

  听见她喉头发颤,宁尘知道她又快到了,拔出鸡巴,扯着她屁股往上抬去,用了两下力气操进她后庭,免叫阳气破了阴关。

  花允清痛哼一声,用屁眼使劲嘬了他两下,媚眼如丝道:「你那小衣锁住了我前面,后面怎地还露着?倒是不怕陆禾偷尝了?」

  「呦呵?还敢和我耍嘴皮子啦?我倒另有一样宝贝,塞你后面一并锁住你就老实了,就怕你这骚屁股日日夹着一根棍棒,水儿淌的止不住。」

  淫言秽语说得花允清腹中焦热,狠狠用屁股迎了他两下,隔着肠壁叫他把子宫磨泄了,这才伏在他肩上小声道:「清儿身子虽然生得难看,却也知道守身如玉。我身子给了你,这辈子就是你的,锁不锁都一样……陆禾若想强行奸我,那宗门不要也罢,我叛出宗去找你……」

  宁尘被她说得开怀,嘴上好清儿好清儿叫了几遍不停,抱住她屁股一顿猛插,眼看快要出精,却被花允清止住。

  「别……十三哥,先别……」

  「怎么?」

  「你……留着出给贺姐姐吧……我已然纳不下了,她的阳气却还不足用……

  你多给她一次,我不怨你。」

  宁尘哪肯罢休:「嗨,你家郎君阳气充沛,又不是射不出来。」

  花允清左摇右晃,撒娇般挣扎起来,最后拧不过才道:「你现在交到我处,又要与她欢好半晌才能射第二次……你射给她可以,可我一想你在她身上快活,心中就难受……」

  姑娘这是真对自己缠心了,宁尘好好亲了她一番,宽慰道:「既如此,那你快将她唤来,我速战速决便罢。」

  花允清见他这等事情都顺着自己,又是欢喜又是伤悲,只哀明日两人便是伯劳飞燕,不知何日才能重逢,不禁抽噎道:「十三哥,你再在我里面待一会儿吧,让我记记你……」

  宁尘柔声应着,抱着花允清在身上一并坐在椅上,耳边诉了许久情话,花允清这才抚平心痕,破涕而笑。她起身将宁尘鸡巴从屁眼里拔了,主动取过那天蚕金络贞操带,当着宁尘的面仔细将自己锁了起来。

  花允清整饬好衣裳,又跪在门边给宁尘用嘴含到欲射非射,这才起身推门,快步跑入了夜色。

  贺芷珺来后,宁尘也不磨叽,把这早已忍了半天的娘们儿挑逗一番,以大阳气充盈阳物破体而入,贺芷珺先前早被他抽的阴宫脆弱,十几下间便嗷嗷叫着崩了阴关。宁尘依先前所求,给她胡乱灌注一番作罢,又因为要遮掩花允清在心头的分量,这才搂着贺芷珺叙了小半时辰的话儿。

  宁尘遮掩得好,贺芷珺全以为他于二人都是雨露均沾,甚至还隐隐觉得宁尘专门给自己留得阳气,许是自己更亲近些。

  诉过些离别话语,又偷偷告诉贺芷珺要办的事已交代给花允清,太初阴阳宗这段缘分也就算到时候了。

  花允清怎么说都是元婴的境界,修心养性之功绝非寻常,现在虽有不舍,但也知修行路上白驹过隙,饶是离别数年,也不过是入几次定的时间罢了。

  宁尘胸有长考,不可将心神勾缠过密,只可怜花允清初啖情丝,回去后辗转难眠,流了半宿的泪才堪堪睡去。

            * * * * * * * * * * *

  第二日送了太初阴阳宗三人上路,紧接着便有人前来将军府拜访。

  不是旁人,是宁尘心心念念的贝至信到了。

  先前尹震渊令贝至信供职宏禄院专司与宁尘接洽,然而他身份地位,等到扬威军上下封赏完罢,这才轮得到他来宁尘这边叙话。

  宁尘耀武扬威坐在会客厅的主座上,由着贝至信做足礼数,这才请他坐了。

  两人表面上若即若离,实则宁尘胸口早就咚咚打鼓,恨不得找个没人地方跟老贝好好聊上一番。

  奈何贝至信不是个姑娘,宁尘想施展隔音之术也没有合适的接口,只得是两人不咸不淡聊些闲话,先把这一堂和气的戏码给附近的耳目做足。

  贝至信露出三分讨好的面相,以询问八荒之行的经历带出话头,宁尘大嘴一张,绘声绘色添油加醋就讲起了故事,他翻来覆去车轱辘话讲了足足两个时辰,两个人喝茶都喝出水音儿了,想来周围耳目已听得头昏脑涨,这才堪堪将这话题揭过。

  贝至信将那喝腻的茶杯推开,笑道:「游将军这几日修养的可好?府中下人可传出闲话来,游将军这几日夜夜笙歌,好不快活啊。」

  宁尘哈哈一笑:「哪里哪里,不过是交流一下经验、切磋一下心法!」

  「好汉不忧子,自当绝情丝。莫怪在下多嘴,衔玉弄璋传宗接代,于游将军并不困难,却是不好四处留情呐。」

  「哈哈,贝先生教训的是。看仙王之子,一个个那真是虎虎生威,洪福齐天之相,真羡煞旁人了。就是那太子爷,多少有点儿恃宠而骄啊?」

  两人先前胡吹瞎侃,把项舂、花贺、申屠烜等一干人等都聊了个遍,此时带出尹惊仇来并不如何令人生疑。贝至信好不容易来接一次头,宁尘当然不能放过这个机会,瞅准节骨眼儿扔出话把,好叫贝至信多传些情报。

  「太子乃仙王正宫所出,自然多有宠溺。仙王昨日虽亲自动手,却正显得父子情深。」

  这关节宁尘自己也参到了,并不需要贝至信提点。但联系到尹惊仇先前说的,他大哥乃是尹震渊下令所杀,这「父子情深」的批语又显得尖酸古怪起来。

  现下不容多想,宁尘一团和气地笑着:「南疆这边风俗礼制真是与中原大不相同,香辣鲜活,来了还真就不想走了。」

  贝至信点点头:「在下今日前来,乃是奉仙王旨意,与游将军传话的。仙王本欲今日早间朝会之后,宣将军过去,恰逢有事耽搁,这才延至晚宴时分。以在下浅见,游将军若有什么所欲所求,不若现在便与在下透露一二。在下提前请示仙王,左右斟酌一番,到了晚宴谈及此事,也好让你们君臣二人都顺心如意。」

  宁尘大笑:「我这点小小功劳,又不至于封侯拜相,仙王给些什么差事,我自是忠心无二,何须提前做这番计较。」

  「如此这般那就更好了,到时自有车马接将军进宫。在下多有叨扰不敢再留,这就回去复命了!」

  宁尘送贝至信一直走到门口,礼数做足,一直望着这「特使」的车驾行远,才扭头归入府中。

  贝至信此番前来,话中挑不出一点破绽,叫那些耳目听去也尽是些虚话空话。然而二人先前定有那左右双手暗号,这一回已然派上了用场。

  贝至信平常说话,只拿右手出来挥斥,与常人无异,只待有关键之处才改换左手挥舞指点。方才一席话说下来,贝至信抬左手时只有两句,其一是最后问得宁尘所欲所求,其二则是那句「好汉不忧子,自当绝情丝。」

  这两句小诗编的跟绕口令一样,粗糙拙劣。贝至信平时引经据典舌灿莲花,这种不着四六的话不是能从他嘴里吐出来的。

  认真一想,宁尘忍不住笑了。这好汉不忧子中的好、不、子,成就了一个「女」字;而「自当绝情丝」,乃是一个色字。所以贝至信意图令自己所求的,无非就是女色而已。

  可是想到此节,宁尘依旧疑惑丛生。自己原本就是色魔一只,尤其又明目张胆与太初阴阳宗折腾了那么一回,朝野上下但凡有心的,都该知道自己是什么颜色的玩意儿,贝至信又何必多此一举,专程跑来给自己点这么一下呢?

  琢磨半日,依旧是没有什么头绪,只能见招拆招,随机应变了。

            * * * * * * * * * * *

  下午过半时分,宫中车马就已经到了。这三番五次饮宴,宁尘早就吃得脑满肠肥,腻也腻死,小朱却天天羡慕的眼睛放光,只是宁尘终究不敢把他带到宫里去拱食儿。

  到了宫内,又在殿外等候小半个时辰,眼见日头略略昏沉,这才与项舂申屠烜一并被宣了进去。

  这一回却不是什么胡吃海塞的场面。几张矮桌坐垫,在场不过十人,除扬威军三名元婴,只有尹震渊、尚荣和另外五名身居大蚀国要位的官员列坐。看这几位的样子,八成是为了方便尹震渊问话而坐在这儿的,自己并没有什么主心骨。

  拜见了尹震渊,众人入座,宁尘单坐妖王左首,项舂申屠烜去到了对面。尹震渊再不像前日里春风满面,此时节面沉如水,不苟言笑,众人心中都是暗暗一凛,自道该是小心谨慎的时候了。

  项舂第一个被尹震渊点到,连忙起身大步跨到中间立住,听候王旨。

  「项将军,本王欲拨使你坐镇岩卢城,下属六千兵马,你可担得此任?」

  岩卢城地处千峰座西南,距八荒之地不足三百里,一旦向八荒之地用兵,岩卢城的兵自然要首当其冲作为调遣。项舂想起宁尘给自己算的卦,当即把脑袋摇成了拨浪鼓。

  「秉仙王,我想去东边,最好是镇守东海一线!」

  宁尘听项舂说话,只觉得一个劲儿牙碜。也就是妖族没有那么多繁文缛节,人家当老大的给你个差事,你一嘴就给人回了,连点儿弯弯绕都没有,也有点儿太直白了。

  尹震渊讶道:「爱卿为何回绝的这般干脆?想必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不妨说与本王听听。」

  项舂不是个会扯谎的,支支吾吾半天,最后撂出一句:「算命的说,去东边对我好!」

  满堂文武都呵呵笑出声来,尹震渊也不以此为忤:「这给你算命的,却是何人?」

  大象哥耿直却不傻,察觉到气味不对,只怕亮出宁尘给他招惹麻烦,一时间说不出话,只一味连连作礼进退两难。

  宁尘一看这阵势,心说殿上这妖王国师两人真是能演,自己也别抻着了。他正欲起身接话,忽见侧面疾步走来一名礼官,与黑衣国师窃窃私语一番。国师听完凑近尹震渊又说了几句,只见妖王脸色顿时一喜,对那礼官将头一点。

  殿外立时传来一阵呐喝传音,远远荡去。尹震渊满面春风,将那大粗膀子抬手一挥:「今日有贵客前来,也叫诸位爱卿熟悉一下。」

  在座几位朝堂重臣也喜上眉梢,像是遇到了什么大好事,想来都是心中有数的。宁尘细细一扫,发现申屠烜面上同样没有什么波澜,可见整个大堂之上,蒙在鼓里的只有自己和项舂。

  没有情报,哪怕一身本事也使不出来。宁尘小心赔笑,眼睛一个劲儿往门口支应,只想看看来的是谁。

  殿外已有一大队人马仪仗浩浩荡荡簇到阶下,四名筑基期女侍抬着一张奢华辇座行入殿内。能屁股不动窝叫人一直抬到大蚀国国君的殿上,这已是万中无一的恩宠。

  一名年岁不大的女孩端端正正坐在上面,青白色头发高挽公主发髻,身着紫金华袍贵气无双,定是出身某家王亲贵胄。然而往下去看却是有趣,那华袍之下竟荡着两条光溜溜的小腿未着鞋袜,那双脚从座上垂下,正活泼泼晃来晃去。

  宁尘忍不住细细打量,只见得女孩儿目光潋滟,透如碧海。初抬首,一寸秋波,千斛明珠觉未多,看的宁尘不自觉愣了半天。

  他正看着,女孩已跳下座来,赤着小脚丫向前一步,对尹震渊躬身轻施一礼:「仙王。」

  尹震渊身躯前倾,满面欢容:「免礼平身!来人布座!」

  殿中新来的元婴位于末座,宁尘这边下首恰好空着,一群宫娥端着坐席快步而来,一眨眼就布好了座位。然而那女孩横着一对远山眉,朝申屠烜那边一指:「我要坐这儿!」

  申屠烜下首是项舂的位置,他方才与尹震渊回话还没归座,正立在殿侧。女孩的话儿放在殿上这般来说,多少有些无礼,但尹震渊不以为意,只朝项舂道:「项爱卿,你换去游爱卿那边可好?」

  一个破座儿,项舂如何不从?女孩得了允,三两步走过去,一屁股坐到申屠烜旁边。她斜坐下去,便有女侍捧来一斛滴溜溜冒着凉气儿的冰块,以绸布包裹,为她在腿足上细细按摩起来。

  宁尘心说这小娘儿架子可真够大的,当着妖王的面就敢让人伺候洗脚啊?

  见到宁尘项舂目光疑惑,尹震渊也不再卖关子,朗声笑道:「这一位,尊名巫晓霜,家世显赫。父亲南海神龙,曾领一方水族至尊;母亲三代前九祝,步六孤氏孚瑜。如今来到我大蚀国游玩作客,诸位爱卿定要仔细相待!」

  众人连连称是,都热情洋溢,遥遥与巫晓霜作礼,而那女孩却面目冷峻,只淡淡回了个虚礼作罢。宁尘一瞬间与她目光相交,竟被她狠狠刺了一眼,凶巴巴叫宁尘有些奇怪。

  巫晓霜这名字,申屠烜在腐林恶沼时曾经念叨过。现如今看两人坐于一处,一个是神龙之女,一个是螭龙化形,想必早有勾连,只是不知申屠烜有什么谋划,又想做什么文章。

  宁尘放出神念察了她一眼,眼珠子差点没掉地上。这巫晓霜气海足有元婴级别,神识却不过金丹,肉身更是堪堪筑基。若说太初阴阳宗花贺二人那般,玉瓶腹中水未满,只差一份真气厚度也就罢了,她这分明是纸脆的小杯子盛了江海,实在想不通是怎么装下的元婴真气。

  这时只听尹震渊道:「前几日巫小友来至千峰座,竟被个不服归化的散修盯上,胆大包天闹市动手,意欲将人掳走。近卫去的虽快,擒住了歹人,却让巫小友受了些伤。巫小友,这两日修养的如何?」

  巫晓霜秀灵灵声音响起:「多谢仙王挂怀,小女已无大碍。今日唐突前来,也是想见见世面,看看大蚀国朝堂议事是个什么样子。」

  「小友有此雅兴,倒也无妨。只是朝堂正事,旁听时不可胡乱言语。」

  巫晓霜点点头:「晓霜知道了。仙王,能不能将这东西解了?」

  她头一句庄重谨慎,后一句却忽地转了软糯,全无先前入殿时的凛冽。宁尘顺着她手一看,一只青玉箍紧紧锁住在她颈子上,虽不至于喘不动气,可也免不了咯得难受。

  尹震渊宽声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巫小友入得大蚀国,虽是不知吾国法度,但打斗间毁坏了百姓的居所财物,本王实不能法外容情。此玉箍乃是彰明律法、罪警世人之物,小友离国之时才可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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