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ss.5 交合

空气凝滞，在被阳光抛弃的小隔间里，渐渐地沉入阴冷之中。

从运动服被解开的那一刻，这种感觉就透过空气洒落在皮肤上。下意识后倾的身体被身前人阻止，借助手臂上的拉力被迫接近，直到比空气更为冰冷的，喜多郁代的手，从衬衫的下摆钻入其中，轻易地解开了内衣扣。后藤一里才再一次意识到了对方身为吸血鬼的事实。

如同试探一般，触碰胸前柔软的手，聆听到身前人传来的轻哼以后，动作便愈发过分起来。那声音之中伴随着不属于这小隔间的热切温度，顺着喜多郁代的手向身体传来，一阵一阵，感受到身前人的颤动。

是因为自己的作乱而颤动，还是因为本能地恐惧让她无法冷静呢？连后藤一里自己也不会清楚。她听从那只手的动作，感受那冰凉触及到胸前顶端之时的刺激，愈发地令她无法控制起来。

“哈……小喜多……不要这么……”

被喘息声掩盖的后半句话，羞于启齿还是无力出口？那不重要了，因为那触及胸前的那种冰凉，很快就来到了腿根，在下意识收紧双腿之时让对方知晓了此刻的心情。

不可能不紧张，就同身前作乱的人一样紧张。她理解着，只是停住了下方那只手的动作。喜多郁代欺身向前，后藤一里也不得不再一次靠住了课桌。

“害怕吗？”

粉发人点点头，但还是会沉溺于这话的温柔语气中。她知晓腿上那凉意的意味，最终还是主动分开。而当指尖触碰到了腿根流出的花蜜之时，裙下的凉意令后藤一里分辨不清来源。

即使会害怕，身体本能对身前人更进一步的渴求是真实的，当两根手指并入，那不属于后藤一里身体的异物进入身体的时候。失控而逸散而出的喘息声，尽数传达给了身前人。

即使希望更进一步，紧绷的身体也本能地抗拒着对方的手指。那紧接着落在脸颊与唇角的吻并不熟练，却让后藤一里的心跳愈发炽热。她感到身体也如同这心跳一般炽热，只是为了把温度传达给身前人。

“呜嗯……哈……”

“放松，没关系的，我不会离开的。”

“呜……小喜多……”

即使是如同对小孩一般幼稚的承诺，对于后藤一里而言也无疑是她最希望听到的话语。她这样想着，双手环紧了身前人的身体，让本就接近的距离更加接近了些。

她感到身下手指进入得更深，一点一点，被对方抽送的动作而引得身体不住发颤。环抱越来越没有力气，意识也越来越消沉，深处的温度也终于褪去了冰凉，被名为情欲的火焰点燃，拥有了属于自己的温度。她无法低下头去看身下乱成了什么样，更无法抬起头直视眼前人的脸，她只能闭上眼睛，闭上眼睛去把这一切归于潜意识，全然不知自己那时的模样会激起喜多郁代怎样的心情

“为什么要煽动呢？小一里。”

“啊……呜哈……”

“明明这种事，不是谁都可以做的啊……”

为什么要煽动？明明她们彼此之间根本就没有说出确认的话，可为什么就算做到这一步了也还要问出这样的问题？后藤一里当然知道这种事代表着什么，但她不会成为别人，也无法成为任何其他人，她完全确认，自己只想要成为喜多郁代的一部分，哪怕对方是与自己完全不同的吸血鬼也不会改变。所以，不需要言语，无论是否说得出口都已经不重要了。她传达给喜多郁代的唯一信息，只有自己每一次来回抽送的声音。

深处再一次感受到了被触碰的证明，有意经过敏感点的手指，一次次地被里面收紧。后藤一里感受着那指根摩挲外侧的刺激，用沾满属于自己那部分体液的手指往复给予自己快感。那已经深深嵌入喜多郁代腰间的手，是无言之中向对方索求更多的证明。

“啊哈，小喜多，呜，要去……”

意识断线，连同那份刺痛感也一并咽下。想要传达出接纳身前人的最终信号却被强行打断。身体的炽热因对方停住的动作而落下，没有高潮，而是被送到了边缘就被带走的痛苦。后藤一里睁开了眼睛，终于肯看向喜多郁代，她那已经不再温柔的表情，全然不似是在看向同类。

“为什么……”

“小一里不是说，要成为我的一部分吗？”

身下贴紧，被硬物触动到了下半身，这时回想起自己曾了解过吸血鬼的身体构造，后藤一里才知晓着这一切只是开始。若是身为眷属，那么这种行为大概只是必要的接触，对于吸血鬼而言，或许完全不会意味着人类一般的亲密，毕竟只不过是没有血液参与的轻描淡写而已。

但兴许在喜多郁代眼里是不同的，因为比起自己，她觉得那个吸血鬼要比自己更像人类，后藤一里这样想着。

后藤一里并非那种没有觉悟就随意把大话说出口的人，她会对平日对喜多郁代的戏弄有些应接不暇，会把喜多郁代视作安全感的象征。但如今已经不同了，即使她此刻必然会成为吸血鬼的猎物，即使此时的喜多郁代已经并非平日那个自己了解的喜多郁代，那已在情欲当中说明的一切，乃至生与杀的全部，后藤一里如数奉上。

下衣是被自己主动解开的，后藤一里主动向课桌上坐去，像是早已预料好了这一切会如此发生一般。她再一次向喜多郁代伸出了讨要拥抱的手，在被欺身向后的那一刻，感受到了抵在穴口的尖端。

“呜，啊……”

几声逸散而出的呻吟，在喜多郁代性器沉入其中之时暴露出来，伴随着身体剧烈的颤抖，初经人事的小穴发出了疼痛的抗议，让后藤一里回想起了被噬咬那日的刺痛。尽管如此，想要努力接纳对方的想法依旧没有停下，她努力地收紧着手臂，明明已是负距离接触过，却还是想要更进一步。直至这样胡作非为的想法被喜多郁代制止，而后才在喘息之中正视了那双暗红色的眼。

“不用着急的，好吗？”

“嗯……”

“我说过的，我不会离开的。”

“小喜多……”

委身于身前人，身下的性器被推得更深，被花蜜润滑得毫无阻碍地进出的小穴，一点点地接纳了喜多郁代。眼前心上人的脸已经渐渐地分辨不清原本的模样，那远超与手指的充盈感，伴随着吸血鬼不该有的炽热，一次次地冲击着她的身体。

“哈，啊哈……痛……小喜多……痛。”

“对不起，小一里。”

这样道歉着，再一次落于唇上的吻，想要给予至少那么些许的慰藉。初次的喜多郁代不知道在这种情形下如何安慰，只能效仿着脑海中的笨拙手段去做。她搅拌着后藤一里的唇齿间，身下动作虽然放缓，却没有停留上与下的交合。原本凝滞的空气终于变得潮湿而又暧昧，让后藤一里的眼角逐渐染上了生理的泪。

再一次唇分之时，勾连而起的银丝并未断裂。面对着那充满潮红的脸，后藤一里终于体会到了眼前人还留有自己熟悉的感受。

“请继续。”

随之加快的动作，将原本的痛觉尽数转化为了快感，后藤一里不再抑制声音，混合着水声的娇喘回荡在小隔间里，激起喜多郁代更多的本能。而这一切，只有那两人对此模糊而又清晰。

撑着桌沿的手近乎要失去力道，转移到对方后颈勉强维持着姿势。不知多少次在高潮时收紧喜多郁代的性器，只是一度地接纳深处被填满的快感。

“小一里，你知道吗？”

“哈，呜啊……什……”

“小一里比很多眷属都还要听话呢。”

是称赞吗？为何听起来总是暗含着某种其他意味存在？后藤一里并不知道，她连喜多郁代此时的表情都看不清，回答也破碎在反复的喘息之中。她好想抓住那些细微的感受，包括喜多郁代已不再冰凉的体温，以及对方并不存在的心跳。

“呜，不可以……啊！……”

挣扎又扭动的身体被死死锁住，后藤一里的最后声音消失在此间。紧紧收缩的里面，感受到体内的炽热在深处释放，被高潮冲刷而久久不会平息的感受，让后藤一里在那余韵之中终于找回了那片刻的理性。

她这才想起来，吸血鬼是没有心跳的啊。但是，小喜多也一定和自己一样吧？在此时会血液循环，会感到兴奋，会感到很舒服吧？究竟是自己成为了吸血鬼的一部分，还是小喜多成为了人类的一部分呢？她完全不知道。

抽离之时，混合着花蜜的白浊溢出，这乱作一团的场景却让她莫名地兴奋……还不够，还不够。她睁开了眼，眼角的泪被对方轻轻拭去，明明是这样温柔的动作，后藤一里却在这片刻的清醒之中，看到了吸血鬼已暴露在外的獠牙。毫无意外，那是被自己亲手激起的施虐欲的象征。

“转过去吧。”

大脑内已预演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明明不是很喜欢，却仍旧这样听话地转过身去。也许喜多郁代说得终究没错，后藤一里并不是眷属，却已经先学会了眷属的无条件服从，而她也绝不会知道，一直不希望她只是服从自己的喜多郁代，这一刻的想法会有那么些许的不同。

“啊！呜啊！……”

“小一里，很欢迎我呢。”

再一次，身体被刚刚已经容纳之物填满，一口气推向深处，如同被贯穿一般的感受让后藤一里一时间的声音尖锐起来。无处安放的手只能抓住桌沿，被不再温柔地对待着，那种不该拥有的卑劣兴奋感，让后藤一里确认了她对喜多郁代的心情。

心中未能满足的快感火焰再一次刺痛着内部，即使并不愿承认，比刚刚更为深入的性器也时刻带给她更大的充盈感。往复的动作渐渐加快，那呻吟当中已经混合了痛的意味，可喜多郁代就这样熟视无睹，只把一切交给本能。

被控制，以至于思绪全然错愕，身后的快感一次次地送上绝顶。每次收紧挽留，就像不舍地感受着喜多郁代给予她的爱一般，即使无法说出口，也感到分外地喜悦。

“呜，哈……喜……小喜多……”

“呼……小一里，我在的哦。”

“不要，有，其他的……眷属……呜！……”

“不会的，绝对不会的，只有小一里一个人。小一里也是，只可以是我一个人的。”

身体被迫抬起，双手再一次从身后触及身前的那对柔软，来自前后两处的快感冲刷着她的神经。如同海浪一般，让沉入其中的后藤一里喜欢得紧。

一直以来被放弃的愿望成真的那一刻，内心的空虚被重要之人填补，该是一种怎样的幸福感呢？

她感到耳畔喜多郁代的吐息也渐渐地变得沉重，从自己身后到达了颈侧……她的眼前再一次模糊了，可这一次，不是一片漆黑，而是往日重现的深蓝。那让她从初中到如今一直在逃避的，夕阳之下深蓝的恐惧，如今已化作了心中最能确认她们命中注定的那份幸福感，即使后藤一里描述不清，也感到心潮澎湃。

“我喜欢你，小一里。”

“啊哈，啊哈……”

“最喜欢你了。”

并非如约而至，但那一瞬间的诧异也让后藤一里再也无法控制。冲入大脑中被搅得乱七八糟的感受，最终演变为了颈侧被刺穿的痛。一瞬间，仅仅是一瞬间，那刺痛转化为了身下的快感，那再一次被推向深处的性器在紧紧收缩的内部释放了炽热。那被留下的失控的呻吟，在被送上高潮之时变得支离破碎，后藤一里脱力地倒在桌上，许久许久，才终于让意识回到了现实。

喜多郁代轻轻舔舐着啃噬过的伤口，仅仅是如此简单的动作，令后藤一里终于安下心来。

“我也是……”

“小一里？”

“最喜欢你了……小喜多……”

主动翻过身来，用最后的力气环住对方的后颈，把喜多郁代与自己的距离拉近。在看到了对方已经褪去了暗红的金瞳之前，后藤一里第二次送上自己的嘴唇。

喜多郁代这次不再犹豫，而是积极地回应了这一吻。把小隔间中只属于两人的一切爱意，涂抹得更加浓墨重彩。

这份流入心间的幸福感，是因为什么呢？喜多郁代想不明白，但她觉得，能在初中时就与后藤一里意外地相遇，如今自己还有机会弥补这份过错，这大概，也是命运所赐吧。

那是喜多郁代第一次不那么讨厌命运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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