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静刚抓住武器，还没来得及调整姿势，就看到薇拉（杨歌）如同阴影般扑到近前！她来不及使用电击器，只能尖叫一声，下意识地将电击器当作短棍，狠狠砸向薇拉（杨歌）抓来的手腕！

“啪！” 电击器的硬壳砸在薇拉（杨歌）小臂上，力道不轻！

“呃！” 薇拉（杨歌）痛哼一声，动作一滞，眼中怒火更盛！她反手就用匕首握把的尾部，带着金玫瑰的尖锐棱角，狠狠凿向陈静的肩窝！

陈静急忙侧身躲避，匕首握把擦着她的校服划过，带起一道布帛撕裂声！她感到肩膀一阵火辣辣的疼！

“混蛋！” 陈静也被激起了狠劲，不再被动防御，反而主动贴了上去！她知道拉开距离自己更吃亏（电击器需要瞄准和距离），必须近身缠斗！她像只发怒的小老虎，双手猛地抓住薇拉（杨歌）握着匕首的那只手腕，同时用头狠狠撞向薇拉（杨歌）的下巴！这是她父亲教她的，对付持械歹徒的近身搏命招数！

“砰！” 头槌结结实实撞在薇拉（杨歌）下巴上！虽然陈静力气不算大，但这猝不及防的撞击也让薇拉（杨歌）眼前一黑，牙齿磕到舌头，一股腥甜味在口中蔓延！

“你找死！” 薇拉（杨歌）彻底怒了！疼痛和血腥味刺激了她被改造后潜藏的凶性！她不再顾忌什么“礼物”的完整性，另一只手屈肘，用尽力气狠狠顶在陈静的肋部！

“啊！” 陈静痛得惨叫一声，抓着薇拉（杨歌）手腕的手不由得一松。薇拉（杨歌）趁机挣脱，反手用手肘狠狠勒住陈静的脖子！同时膝盖抬起，顶在陈静的后腰，试图将她锁死！

陈静被勒得呼吸困难，脸色涨红，但她没有放弃！双脚在地上乱蹬，双手拼命去掰薇拉（杨歌）的手臂，指甲甚至在她白皙的手臂上抓出了几道血痕！

“放开…我！” 陈静艰难地嘶吼。

“闭嘴！跟我走！” 薇拉（杨歌）咬着牙，手臂越发用力。她虽然占据上风，力量也略强于陈静，但陈静的拼死反抗和韧性远超她预期，让她一时也无法彻底制服对方。两人如同纠缠在一起的藤蔓，在布满油污和碎石的集装箱区域翻滚、扭打，动作充满了少女的笨拙与狠厉，更多的是依靠本能和愤怒在搏斗。哥特裙和校服都沾满了污渍，头发散乱，气喘吁吁，哪里还有半分可爱女生的模样，更像是两只在泥潭里撕咬的小兽。

“滚开！” 陈静突然爆发出一股蛮力，猛地向后一撞！薇拉（杨歌）猝不及防，被撞得踉跄后退，勒住陈静脖子的手臂也松开了。

陈静趁机连滚带爬地脱离，抓起地上的电击器，一边剧烈咳嗽一边对准薇拉（杨歌）：“别…别过来！”

薇拉（杨歌）也迅速站稳，抹了一把嘴角渗出的血丝，眼神冰冷得可怕。她握紧了匕首，指关节因用力而发白。黄金玫瑰在昏暗光线下仿佛在狞笑。

两人再次对峙，都喘着粗气，身上挂彩，狼狈不堪，但眼神中的战意更加炽烈。

而此刻，集装箱外的打斗声非但没有减弱，反而更加激烈！港口上空甚至传来了直升机旋翼的轰鸣！

* 增援！国际刑警的后续力量和特警支援部队，乘坐装甲车和直升机，强行突破了外围的零星抵抗，正朝着C区核心战场高速推进！警笛声响彻港口！

* 基地的增援同样凶猛！几艘伪装成渔船的微型高速快艇如同水鬼般从阴暗的角落窜出，艇上的黑衣杀手手持自动武器，对着码头上的警察火力点疯狂扫射！同时，几个之前潜伏在水下的蛙人也悄然登陆，从侧翼包抄过来！

整个废弃港口C区，彻底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混乱的战场漩涡！枪声、爆炸声、喊叫声、金属碰撞声、直升机引擎声…交织成一片死亡交响曲！

薇拉（杨歌）和陈静身处这个漩涡的中心边缘，她们的小范围战斗在这片宏大的混乱中显得如此渺小，却又如此关键。

“看来…你的‘救兵’到了不少。” 薇拉（杨歌）听着外面震天的动静，反而露出一丝冰冷的笑意，“可惜…主人派来的‘搬运工’更多！你跑不掉的！” 她话音未落，身影再次如鬼魅般扑向陈静！这一次，她的动作更加凌厉，手中的匕首虽然未出鞘，但那黄金玫瑰的握把如同致命的短锤，带着风声砸向陈静持电击器的手臂！

陈静咬着牙，一边后退闪避，一边寻找着按下电击器的机会！她知道，自己必须撑住！撑到爸爸妈妈带人冲进来！

两个伤痕累累、气喘吁吁的女孩，在越来越近的枪炮轰鸣和喊杀声中，再次纠缠、翻滚、扭打在了一起。她们从集装箱的阴影下，一路撕扯、翻滚到了开阔的码头边缘。脚下是布满铁锈和湿滑苔藓的金属甲板，旁边就是浑浊起伏的海水。海风卷着硝烟味和血腥味，吹乱了她们汗湿的头发。薇拉（杨歌）的哥特裙被撕裂多处，陈静的校服也沾满污迹和血痕。她们都拼尽了全力，用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狠劲，为了各自坚信的“正义”和“使命”，在这片钢铁与火焰的炼狱中，进行着一场关乎生死的、少女间的残酷角斗。

码头边缘，锈蚀的金属甲板冰冷湿滑。薇拉（杨歌）凭借更胜一筹的速度、技巧和被强化的体能，逐渐将陈静逼到了绝境。陈静身上的校服多处撕裂，手臂、脸颊都有擦伤和淤青，呼吸急促，体力明显不支。她手中的电击器虽然还在，但在薇拉（杨歌）狂风骤雨般的贴身缠斗下，根本找不到瞄准和启动的机会，反而成了累赘。

薇拉（杨歌）眼神冰冷专注，战术素养让她精准地预判着陈静的每一个动作。她看准陈静一个踉跄的破绽，闪电般突进！她没有再用匕首握把，而是猛地探手，精准无比地抓住了陈静持电击器的手腕！五指如同铁箍般收紧！

“呃啊！” 陈静痛呼一声，感觉手腕骨头都要被捏碎！电击器再也握不住，“哐当”一声掉落在甲板上！

胜负似乎已分！

薇拉（杨歌）脸上露出一丝胜利在望的冷冽笑容，另一只手顺势抓向陈静的肩膀，准备彻底制服她：“结束了！跟我走！”

然而，就在这胜负已定的瞬间！陈静眼中却爆发出一种绝望到极致的疯狂光芒！她没有试图挣脱那只如同铁钳般的手，反而在电击器脱手的瞬间，用尽全身最后的力量，猛地向前一扑！

“不——！！！”

陈静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不再是挣扎，而是带着一种同归于尽的决绝！她不顾一切地张开双臂，如同八爪鱼般，死死抱住了近在咫尺的薇拉（杨歌）的腰！同时双脚用力蹬地，身体带着薇拉（杨歌）一起，朝着码头外汹涌浑浊的海面，猛地倒栽下去！

“你干什么？！疯了吗？！” 薇拉（杨歌）猝不及防，脸上的笑容瞬间化为惊愕和愤怒！她完全没料到陈静会用这种玉石俱焚的方式！她想挣脱，但陈静抱得死紧，如同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两人瞬间失去了平衡！

“要死…一起死！我绝不会…让你得逞！” 陈静的声音在呼啸的海风中破碎，充满了对薇拉（杨歌）的痛恨和对自身命运的绝望。她宁愿拉着这个恶魔一起葬身大海，也绝不让她把自己抓走，去威胁父母，去帮助那个害了杨歌的猴子！

“放开我！蠢货！” 薇拉（杨歌）惊恐地尖叫，奋力挣扎，但重力已经无情地攫住了她们！

在港口上空盘旋的直升机探照灯照射下，在岸边激烈交火的特警和杀手们惊愕的目光中，在陈明林岚撕心裂肺的呼喊声中——

噗通！！！！

一声巨大的落水声响起！两个纠缠在一起的身影，如同炮弹般狠狠砸进了冰冷刺骨、浑浊不堪的海水里！巨大的冲击力让两人瞬间失去了意识，激起的浪花瞬间将她们吞没！

冰冷的海水如同无数根钢针，瞬间刺透了薇拉（杨歌）的哥特裙和陈静的校服，灌入她们的口鼻耳中！巨大的水压和撞击带来的眩晕，让本就精疲力竭、伤痕累累的两人瞬间陷入了黑暗。她们紧抱着对方的手臂无意识地松开，身体如同断线的木偶，在浑浊的海水中缓缓下沉。暗金色的发卡从薇拉（杨歌）散乱的发丝中脱落，无声地沉向更深的海底。

“静儿——！！”

“薇拉——！！”

岸上和陈明林岚的悲鸣、猴子在基地控制室里的咆哮，都被震耳欲聋的枪炮声和直升机旋翼的轰鸣所淹没。

“快！下水救人！” 陈明对着通讯器嘶吼，目眦欲裂。

“废物！给我把薇拉捞上来！她要是出事，你们全给她陪葬！” 猴子在基地里暴跳如雷。

岸边的特警和试图靠近的基地杀手都被对方猛烈的火力压制，根本无法靠近落水点。几艘警方的快艇试图冲破封锁，却被基地微型快艇的交叉火力逼退！

然而，就在这混乱到极致的时刻！

在薇拉（杨歌）和陈静下沉位置下方，那片幽暗浑浊的海水中，几道如同鬼魅般的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了！他们穿着先进的潜水服，背着小型推进器，动作迅捷而无声，正是猴子预先埋伏在水下的蛙人！

他们如同深海中的食人鱼，精准地锁定了两个失去意识、正在下沉的女孩。没有一丝犹豫，几人分工明确：

* 两人迅速靠近薇拉（杨歌），一人架住她一条胳膊，推进器瞬间启动！

* 另外两人则抓住了陈静，同样启动推进器！

* 还有一人警惕地在后方掩护。

他们如同拖着战利品的猎手，朝着更深、更黑暗的海域急速下潜！目标明确——一艘如同深海巨兽般潜伏在废弃船坞下方阴影中的小型军用潜艇！

潜艇的舱门早已无声开启，如同深渊巨口。蛙人们带着昏迷的薇拉（杨歌）和陈静，如同归巢的蝙蝠，迅速而有序地滑入舱内。舱门在她们进入后瞬间关闭，隔绝了冰冷的海水和外界的混乱。

“报告！‘金丝雀’和‘礼物’已回收！状态：昏迷，无致命伤！” 蛙人队长冰冷的声音在潜艇通讯频道响起。

“收到！全速撤离！启动最高隐蔽模式！” 潜艇指挥官毫不犹豫地下令。

引擎发出低沉的嗡鸣，潜艇如同融入黑暗的影子，悄无声息地调转方向，抛弃了还在港口激战的同伴，朝着太平洋深处猴子的秘密基地，以最快的速度潜航而去！只在身后留下一串转瞬即逝的气泡。

岸上，激烈的战斗还在继续，但核心目标已经消失。

陈明和林岚看着雷达屏幕上代表女儿的信号在落水点消失，又看着代表敌方潜艇的信号源在深海中高速远离，巨大的绝望和愤怒几乎将他们吞噬！

“猴子——！！” 陈明一拳狠狠砸在指挥台上，指关节瞬间迸裂出血！

基地控制室内，猴子看着屏幕上潜艇传回的、昏迷中薇拉（杨歌）那苍白却依旧精致的脸庞，以及旁边同样昏迷的陈静，暴怒的情绪才稍稍平息，转而化为一种扭曲的得意和庆幸。

“哼…虽然出了点意外，但…结果不错。” 他枯瘦的手指抚摸着屏幕上薇拉（杨歌）的脸，“我的小蔷薇…还有这份‘意外惊喜’…都安全回来了。陈明…这份‘大礼’，本天才就笑纳了！”

潜艇在深海中疾驰，载着昏迷的猎物，驶向更加黑暗的深渊。港口上空的硝烟和火光，以及岸上撕心裂肺的呼喊，都被冰冷的海水无情地隔绝。薇拉（杨歌）和陈静的命运，再次被牢牢掌控在猴子手中。

……………………

冰冷、坚硬、带着金属特有腥气的触感，取代了刺骨海水的包裹。

薇拉（杨歌）的意识如同沉在幽暗海底的碎片，一点点艰难地向上浮升。她感觉浑身冰冷刺骨，湿透的哥特裙布料沉重地贴在皮肤上，带来极度的不适。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海水的咸涩和铁锈味，肺部火辣辣地疼。

“咳…咳咳咳！！！”

一阵剧烈的咳嗽猛地撕裂了喉咙的麻木感，她侧过头，不受控制地呕出几大口浑浊苦涩的海水。咸腥的液体顺着嘴角流下，滴落在冰冷的金属地面上。意识在剧烈的生理反应中迅速回笼，随之而来的是身体各处传来的酸痛——被陈静抓伤的胳膊、被撞到的下巴、以及落水时的冲击带来的钝痛。

她费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模糊的视线逐渐聚焦。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熟悉得令人安心的景象——光滑冰冷的金属天花板，柔和却毫无温度的白色灯光。这里是…主人的基地！钢铁之心！安全了！

这个认知让她心中瞬间涌起巨大的庆幸和…强烈的自责！她失败了！她没能干净利落地把“礼物”带回来，反而差点把自己也搭进去！主人…主人一定很生气！

她挣扎着想坐起来，却发现身体异常沉重酸痛。

就在这时，旁边也传来一阵同样剧烈的呛咳和干呕声。

薇拉（杨歌）猛地扭头看去！

只见陈静也侧躺在她旁边不远处的冰冷地板上，浑身同样湿透，校服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少女青涩的轮廓。她的小脸惨白，毫无血色，散乱的头发黏在脸颊和脖子上，正痛苦地蜷缩着身体，剧烈地咳嗽着，呕出海水。那双曾经清澈明亮的眼睛此刻充满了迷茫、痛苦和极致的恐惧。

陈静也醒了。

她茫然地看着这完全陌生的、冰冷如同金属坟墓的环境，巨大的恐惧瞬间攫住了她！这是哪里？！爸爸妈妈呢？！她最后的记忆是和那个恶魔薇拉一起坠入冰冷的海水…然后就是一片黑暗和窒息…

“咳咳…这…这是哪里？！” 陈静的声音嘶哑破碎，带着浓重的哭腔和绝望。她挣扎着想爬起来，却发现四肢如同灌了铅一样沉重无力，只能徒劳地在地上扭动。

“呵，醒了？”

一个冰冷、带着金属质感的、如同毒蛇吐信般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厅高处响起。

薇拉（杨歌）和陈静的身体同时一僵，循声望去！

猴子正高高地坐在他那张如同王座般的指挥椅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地板上如同落汤鸡般狼狈不堪的两个女孩。惨白的光线落在他苍白瘦削的脸上，深陷的眼窝里，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闪烁着冰冷、玩味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暴戾。他枯瘦的手指交叉放在身前，姿态如同审判者。

薇拉（杨歌）看到主人的瞬间，巨大的惶恐和自责瞬间淹没了她！她不顾身体的剧痛和虚弱，挣扎着从冰冷的地板上爬起来，踉跄了一下，最终还是单膝跪地（这是猴子要求的效忠姿态），深深低下头，声音因为呛水和恐惧而颤抖，却充满了急切的认错：

“主…主人！薇拉…薇拉无能！任务…任务失败！没能按计划带回‘礼物’，还…还让主人担心了！请主人责罚！” 她甚至不敢抬头看猴子，湿漉漉的栗色长发垂下来，遮住了她苍白而恐惧的脸颊。冰冷的裙摆贴在腿上，让她瑟瑟发抖，但比起身体的寒冷，对主人失望的恐惧更让她如坠冰窟。

猴子没有立刻回应薇拉（杨歌）的请罪。他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先是在薇拉（杨歌）那狼狈却依旧难掩精致轮廓的脸上停留片刻，扫过她湿透撕裂的哥特裙和手臂上的伤痕，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至少她还活着，而且看起来没有大碍。

随即，他的目光转向了旁边还瘫软在地、一脸惊恐绝望的陈静。那眼神瞬间变得如同看一件物品，充满了审视和…一丝被打扰的不悦。

“失败？” 猴子终于开口，声音如同寒风吹过冰面，听不出喜怒，却让跪着的薇拉（杨歌）身体抖得更厉害了，“确实很失败。一场简单的‘礼物回收’，被你搞得如此…狼狈。” 他顿了顿，枯瘦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椅子的扶手，发出“哒…哒…”的轻响，如同敲在薇拉（杨歌）的心上。

“不过…” 猴子的声音微微拖长，目光再次落到薇拉（杨歌）身上，“看在你最后时刻，还懂得把‘礼物’一起‘带’回来的份上…功过相抵吧。”

薇拉（杨歌）猛地抬起头，苍白的脸上瞬间绽放出难以置信的、如同劫后余生般的巨大惊喜和感激！泪水混合着未干的海水滑落脸颊：“谢…谢谢主人宽恕！薇拉…薇拉下次一定不会让主人失望！” 她激动得声音都哽咽了，主人没有抛弃她！主人原谅她了！

“嗯。” 猴子淡淡地应了一声，算是接受了她的效忠。对他而言，薇拉（杨歌）的忠诚和存在价值远大于一次任务的瑕疵。

接着，他的目光再次转向陈静，脸上露出了那种令陈静毛骨悚然的、如同毒蛇般的笑容。

“至于你，陈静小姐…” 猴子的声音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温和”，“欢迎光临寒舍。虽然过程有些…激烈，但结果不错。你和你父亲派来的那些‘小礼物’（指被打死打伤的基地成员），本天才都收到了。”

“你…你这个魔鬼！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陈静看着猴子那恐怖的笑容，巨大的恐惧终于压垮了她，她不顾一切地尖叫起来，挣扎着想爬起来逃跑，但虚弱的身体只是让她再次狼狈地摔倒在地。

“魔鬼？” 猴子似乎很享受陈静的恐惧，他身体微微前倾，如同在欣赏一件有趣的玩具，“很快，你就会知道，本天才给予你的，是比魔鬼更‘美好’的未来。就像…” 他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旁边依旧恭敬跪着的薇拉（杨歌），“…就像本天才赐予薇拉的新生一样。”

“薇拉？” 陈静顺着猴子的目光看向跪在地上的薇拉（杨歌），看到她脸上那对猴子毫不掩饰的依赖和感激，再联想到猴子刚才那句“赐予薇拉的新生”…一个极其恐怖、荒谬到让她大脑一片空白的念头猛地炸开！

她死死盯着薇拉（杨歌）那张精致却陌生的脸，声音因为极致的震惊和恐惧而扭曲变调：

“你…你叫她什么？薇…薇拉？！”

“不…不可能！！”

“她…她…她难道是…？！杨歌？！！”

陈静如同被一道闪电劈中，身体猛地僵住！她看看猴子那邪恶的笑容，再看看跪在猴子脚边、如同最忠诚的宠物般的薇拉（杨歌），最后联想到薇拉（杨歌）之前那些关于“主人”、“新生”、“杨歌很好”的古怪话语…

巨大的、冰冷的、足以冻结灵魂的真相，如同海啸般将她彻底淹没！

“啊——！！！” 陈静发出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尖叫！她无法接受！她拒绝相信！那个可爱的、曾经让她心生亲近的薇拉…竟然是…竟然是杨歌？！是被猴子变成这样的？！！

“疯子！你们都是疯子！！” 她抱着头，蜷缩在冰冷的地板上，歇斯底里地哭喊、尖叫，精神濒临崩溃的边缘。巨大的恐惧、绝望和被彻底颠覆认知的痛苦，让她彻底失控。

猴子看着陈静崩溃的模样，又看了看旁边因为被叫破“杨歌”这个名字而微微蹙眉、似乎有些不悦（觉得这个名字玷污了她新生身份）的薇拉（杨歌），脸上的笑容更加愉悦和残忍。

“带她们下去。” 猴子挥了挥手，声音恢复了冰冷，“给薇拉好好治疗，换身干净衣服。至于这位尊贵的‘客人’…” 他看向崩溃哭喊的陈静，嘴角勾起一丝冷酷的弧度，“单独关押。让她…好好冷静一下。本天才很期待，她‘想通’之后的样子。”

几名沉默的黑衣守卫立刻上前，动作不算粗暴但绝对不容反抗地将还在哭喊挣扎的陈静拖走。另两人则恭敬地扶起跪在地上的薇拉（杨歌）。

薇拉（杨歌）在守卫的搀扶下站起，最后看了一眼被拖走的、崩溃尖叫的陈静，眼神里没有同情，只有一丝完成任务后的疲惫和对“麻烦”的不耐。她转向猴子，再次深深低头：“主人，薇拉告退。”

猴子微微颔首。

薇拉（杨歌）在守卫的簇拥下离开，湿透的裙摆在地上拖曳出冰冷的水痕。空旷冰冷的大厅里，只剩下猴子高坐于王座之上，以及…陈静那渐渐远去的、绝望的哭喊在金属墙壁间回荡，如同为这座钢铁地狱奏响的哀歌。猴子枯瘦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眼中闪烁着对“新作品”的期待和掌控一切的冰冷光芒。

好的，这是薇拉（杨歌）与陈静在猴子精心安排的“温馨”牢房中的微妙对峙：

冰冷的金属消毒水气味被一种…极其违和的甜腻花香取代。

薇拉（杨歌）被守卫带入一个房间时，微微愣了一下。这并非她熟悉的那种冰冷、布满仪器或者训练设备的房间，也不是阴暗的囚室。

这是一个…精心布置过的房间。

墙壁被刷成了柔和的淡粉色，地上铺着厚厚的长绒地毯（虽然是合成纤维，但触感柔软）。房间里摆放着一张铺着蕾丝床单的单人床，一张看起来就很舒适的单人沙发，一张小巧的书桌，甚至还有一个梳妆台，上面摆满了各种崭新的、包装精美的少女护肤品和化妆品。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人工合成的、过于浓郁的玫瑰香薰味道。暖黄色的灯光从造型可爱的云朵吊灯上洒下，试图营造出一种“温馨”的氛围。

然而，房间唯一的门是厚重的合金材质，门禁指示灯闪烁着冰冷的红光。唯一的窗户是内嵌式的高强度防弹玻璃，外面依旧是基地冰冷的金属通道。这虚假的“温馨”如同一个精致的牢笼，带着猴子特有的、令人作呕的恶趣味。

更让薇拉（杨歌）瞬间蹙起秀眉的是——房间的沙发上，已经坐着一个人。

陈静。

她已经被换上了一套干净的、同样是粉色系的棉质睡衣，头发也被吹干了，柔顺地披在肩上。但她抱着膝盖蜷缩在沙发角落，脸色依旧苍白如纸，眼神空洞地望着地毯上的花纹，身体还在微微发抖。之前的歇斯底里似乎耗尽了她的力气，只剩下深入骨髓的恐惧和麻木。

守卫将薇拉（杨歌）推进房间，合金门在她身后无声地滑拢、锁死。轻微的机械声惊动了沙发上的陈静，她如同受惊的小鹿般猛地抬起头！

当看到走进来的是薇拉（杨歌）时，陈静眼中的恐惧瞬间被一种极其复杂的情绪取代——难以置信、痛恨、恐惧，还有一丝…源自刚刚知晓真相的、深入骨髓的悲哀。

薇拉（杨歌）也换掉了那身湿透撕裂的哥特裙，穿上了一套干净利落的黑色基地制服（类似训练服，但更修身日常），湿漉漉的头发也吹干了，重新梳理柔顺，只是脸上和手臂的擦伤还清晰可见。那把黄金玫瑰匕首，居然被猴子“恩赐”般地还给了她，此刻正安静地插在她腰间的特制刀鞘里，黄金玫瑰的握把在暖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泽。

她无视了陈静复杂的目光，径直走到那张铺着蕾丝床单的单人床边，动作带着一丝被强化过的优雅，坐了下来。她先是检查了一下自己手臂和脸颊的伤痕，眉头微蹙，似乎有些不悦于这些瑕疵，然后才抬起头，用那双恢复了清澈湛蓝、却毫无波澜的眼睛，冷淡地扫了一眼沙发上的陈静。

房间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中央空调系统发出极低沉的嗡鸣，以及那甜腻的玫瑰香薰味固执地弥漫着。

薇拉（杨歌）似乎很享受这片刻的宁静，她靠在柔软的床头，微微闭上眼睛，仿佛在调息恢复。对她而言，陈静的存在，就像房间里一件令人不快的摆设，但既然是主人安排的，她可以忍受。

然而，陈静无法忍受这寂静。真相的冲击和巨大的恐惧如同毒蛇般啃噬着她的心。她看着薇拉（杨歌）那熟悉又陌生的侧脸轮廓，看着她腰间那把华丽的凶器，看着她对自己视若无睹的冷漠…

“你…” 陈静的声音干涩嘶哑，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带着一丝颤抖的试探，“你真的是…杨歌？”

薇拉（杨歌）没有睁眼，只是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仿佛听到了什么极其刺耳的噪音。她冷淡地开口，声音如同清泉，却毫无温度：“我说过，那个名字，不要再提。我是薇拉。主人的薇拉。”

“不…我不信…” 陈静摇着头，眼中蓄满了泪水，她死死盯着薇拉（杨歌），试图从她脸上找到一丝属于杨歌的痕迹，“可是…可是你的一些小动作…你思考时喜欢无意识捻衣角的习惯…还有…还有那个暗金色的发卡！杨歌以前也有一个很像的，他说是他爸爸用旧零件给他做的幸运物！虽然你这个看起来更高级…但是…”

薇拉（杨歌）终于睁开了眼睛。湛蓝色的眼眸里没有丝毫波动，只有一种被打扰的不耐烦，以及一丝对陈静执着于“过去”的轻蔑。

“巧合罢了。” 她冷冷打断，“或者，是那个蠢货杨歌在模仿主人赐予我的高贵品味？谁知道呢。无聊的细节。”

“那你怎么解释你知道那么多只有杨歌和他爸爸才知道的事情？！” 陈静的情绪激动起来，声音也拔高了，“你上次在瓶子里对杨叔叔说的那些！阁楼的箱子！坏掉的青蛙！融化的巧克力！你怎么会知道？！除非你就是…”

“够了！” 薇拉（杨歌）猛地坐直身体，眼神陡然变得锐利如刀，一股无形的压迫感瞬间弥漫开来，让陈静后面的话生生卡在喉咙里。“那些不过是主人为了让我更好地伪装和接近目标，植入的必要信息片段而已。” 她语气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就像了解任务目标的背景资料一样简单。现在任务完成了，那些垃圾信息，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垃圾信息？那是杨歌的记忆！是他的人生！” 陈静被薇拉（杨歌）那轻描淡写、仿佛谈论废弃物的态度彻底激怒了，恐惧暂时被愤怒压过，“猴子！那个魔鬼！他到底对你做了什么？！他是不是…是不是用什么机器洗掉了你的脑子？！把你变成了他的奴隶？！”

“住口！” 薇拉（杨歌）厉声喝道，眼中第一次燃起了真实的怒火！她可以容忍陈静对自己的无知，但绝不容忍她诋毁主人！“不许你用那种肮脏的词汇侮辱主人！主人给予我的，是净化！是升华！是摆脱了愚蠢和软弱的、真正强大的新生！”

她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沙发上的陈静，娇小的身躯却散发着冰冷的气势：

“洗脑？奴隶？真是可笑！陈静，你根本不懂！是主人让我看清了这个世界的本质！是主人让我拥有了超越凡人的力量和存在的价值！是主人给了我永恒的幸福和归属感！我心甘情愿追随主人！为他付出一切！这，就是我的选择！我的新生！”

她的声音铿锵有力，充满了不容置疑的狂热信仰。那份发自内心的虔诚和扭曲的满足感，让陈静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

“心甘情愿？” 陈静看着薇拉（杨歌）眼中那纯粹到可怕的狂热，巨大的无力感和悲哀涌上心头，“你管这种…这种被扭曲、被控制、忘记自己是谁的样子，叫心甘情愿？叫幸福？杨歌…薇拉…你醒醒啊！你被他骗了！他毁了你！”

“闭嘴！” 薇拉（杨歌）彻底失去了耐心。她不想再听这些毫无意义的、试图动摇她信仰的废话。她下意识地握住了腰间黄金玫瑰匕首的握把，冰冷的触感让她烦躁的心绪稍微平复了一些。她盯着陈静，眼神冰冷：“我的名字是薇拉。我的主人是伟大的猴子博士。我的幸福和未来，都在主人手中。你，一个即将被‘处理’的囚犯，没有资格评价。”

她松开握匕首的手，重新坐回床边，闭上眼睛，冷冷地丢下最后一句：

“安静点，或者…我不介意让你永远安静下去。”

房间里再次陷入死寂。

陈静看着重新闭目养神、仿佛刚才激烈的对话从未发生过的薇拉（杨歌），看着她腰间那把象征着暴力和忠诚的黄金玫瑰匕首，巨大的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彻底将她淹没。她知道，无论说什么，都无法唤醒眼前这个占据着杨歌身体的、名为“薇拉”的怪物了。

她蜷缩在沙发角落，将脸深深埋进膝盖里，无声的泪水浸湿了睡衣的布料。甜腻的玫瑰香薰味此刻闻起来如同坟墓的气息。

而在基地某个布满监控屏幕的密室中，猴子正饶有兴致地看着屏幕上这“温馨”房间里发生的一切。看着陈静的绝望哭泣，看着薇拉（杨歌）的坚定“护主”和冰冷的威胁，他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极其满足、如同品尝到顶级美酒的、扭曲的笑容。

“多么美妙的对比…多么…深刻的‘教育’。” 他低声自语，枯瘦的手指轻轻划过屏幕上薇拉（杨歌）冷漠的侧脸，“我的小蔷薇…做得很好。至于这颗新来的‘种子’…让她在绝望的土壤里多浸泡一会儿吧。本天才很期待…她最终会开出什么样的‘花’呢？”

好的，这是薇拉（杨歌）与陈静在粉红囚笼中，穿着相同校服却形同陌路的日常，以及陈静徒劳的唤醒尝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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