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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刑场上的两名演员——柚木式子的半自主切腹,1

小说:处刑官是怎么炼成的——帝国处刑官培训学校毕业设计回忆录 2025-09-09 11:33 5hhhhh 174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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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插图,可在本作者"插画"页面找到)

“走吧,前面就是柚木会长的宿舍。今天我们探讨一下处刑的细节。”

“但是队长,作为记录员,我和处刑对象之间是不该交流的。她们被视作完全的客体,应当无条件承受一切方式的处刑。我要记录的是她们被处死的过程,而不是她们的感想。”

“理解错了,洁。我希望你做一次处刑官。”

“但……但是我没有提交执行申请吧,另外,您之前不是说要亲自……”

队长举起手指示意我暂停。

“我一开始确实觉得应该自己动手,起码对等身份可以表达尊重。但现在看你当一次处刑官,更加让我在意。你说过自己希望扮演各种角色,那又为什么抗拒亲自动手呢?你不希望真正以第二人称的视角与你所沉醉的对象互动吗?”

“我更习惯在后面观察。看人怎么崩溃、挣扎,如何为了多活一秒掀开体面的皮。不是我动手的时候,他们才会最真实。”

“但你已经看了那么多场处刑,代入了一个又一个故事,这次轮到自己动手了。让我们也来欣赏一下旁观者被放入事件之中的场面,看一看这个把受刑人互动作为爱好的‘协助者’,置身事中的反应如何。”

“队长,我不喜欢被研究。”

“我也不喜欢,那些躺在冰柜里等着被学妹开膛破肚做解剖实习的姑娘们应该也不喜欢。你觉得研究对象只有那些被选中的受刑者吗?你本就在实验中。”

“……”我还在构思如何推脱之时,队长就开始了下一轮进攻。

“洁一直都是逃在后面的那种人。不喜欢被审视,不喜欢出现在他人的视野中心,不喜欢作为主语。”队长半眯眼睛盯着我,“你喜欢注视,却不愿被注视,所以我不会让你去处刑其他人,她们的反应太激烈,现场太吵闹。但柚木不会挣扎,不会哭喊,也不会恳求。她会安静地站在你面前。如果你不愿意在人面前表现自己,就把她当作一面镜子,让我用她来认识你。”

队长挥了挥手中的记录本。她尝试通过微笑掩盖自己的威胁性,然后凑近距离,如同需要避免旁人听到一般轻声耳语。

“你说得对,洁。作为记录员,亲手处死一个设计对象并不是毕业要求。但你的行事风格不太稳定,这对评估不好,你需要一个证明自己适任的机会。”

除了教师对处刑设计报告和记录的评价外,由学生进行的打分同样对毕设成绩影响重大。作为记录员之一,我负责评价观看的各场处刑,而队长负责评价我。为了能在首都的刑场搞个工作,可不能任由她在我的评分表上捣乱。我勉强点了点头。

我们二人沿几乎清空的三年级宿舍楼走廊向最末端前进。不算宽敞的走廊两旁,密集排布着的狭小宿舍全部敞开着门。地面上的浮灰被我们走过的气流带起,在走廊末端窗户透入的晨光照射下散射出无数亮点。

安静,空旷。

绝大多数宿舍内已经清理一空,床铺上只剩下光秃秃的床板和反扣在桌面上的木椅,送别即将走上岗位的新人们。间或地出现几个铺位并未撤走寝具,被子被整齐地叠起来,下面是各式各样的暖色系或条纹网格纹床单。椅子也被推到桌子下,旁边是一些塑料盆、洗漱用具和最简单的日用品——她们的主人在最后一个早上仍旧整理内务,是出于校风还是希望给世界留下相对美好的印象?

每一个未完全清理的铺位都曾对应着一个大概和我们同龄的少女。她们经受了常规罪犯都不会体验的、“具有创新性”的处决之后,已经安静而无奈地躺在校医院地下的太平间里了。整个楼层只有我们二人的脚步声,和柚木宿舍门前值班看守的学生起身的动静。

柚木会长平时的宿舍不在最边上,是我们特意将她的‘囚室’搬到四楼的东南角的。一来是走廊末端方便看守,二来最侧方的房间除了南向阳台还多了一扇东侧的小窗户,充裕的阳光或许能缓解死神将至的焦虑。

“队长好。”两名熟悉的同学从门口的椅子上站起来向队长致意。

“柚木她醒了吗?”队长一边向她们点头致意一边询问,可能是不想打扰少女的最后一次安眠。

“是的,她半小时前开门交代我们,随时欢迎您来。”

我敲了敲门,随后进入房间,队长则在外面等候。从南边和西边斜向入射的日光让我的视野短暂晦暗了几秒,柚木会长的形象则如剪影一般映在眼前:少女坐在下铺的床板上,头发散着从双肩披下,但毫不凌乱。她面前是我们搬来的木质课桌,这几天她不和我们一同观刑时,就是在这张桌子上配合队长调动林溪的人员。有她的帮助,传达指令顺畅了不少。但今早已经没有任何新的调度需要下发了,她只是习惯性地端坐着,望着面前空荡荡的桌面发呆。

“啊,是那位记录官小姐。来的还蛮早的呢……”

看到我进屋,会长习惯性地露出一个笑容。很精致,很亲切,但瞳孔是晦暗的。

“哪里,都快七点半了,倒是会长……听外面的守卫说,您七点前就起床了。”我试探一下对方的精神状态。

“我大概感觉到就是今天,所以睡得不太踏实。躺着也没什么意思,索性六点多就起床了。所以记录官小姐今天来是……”

“正如你所说。我们这么多天来受了柚木会长很多帮助,实在是非常感谢。但是,设计对象的名单已经划到了末尾,是不得不告别的时候了。您……还保持一开始的想法吗?”

“是的,记录官小姐。我……我确实有些害怕,毕竟是绝对陌生的死亡。处刑官是……贵校的处刑队长吧,我可以和她讨论一下处刑过程吗?”

“不,处刑官不是她,”我的视线在面前的高岭之花上游移,“是我。因为一些原因,柚木会长的处刑由我负责……”

“啊!我记得前几场处刑里,记录官小姐挺喜欢羞辱折磨犯人的,这次不会也要……”

说着弱势的话语,但表情却并没有恐惧,反而有些审视的意味吗?

“有些人依赖,所以我提供依靠;有些人软弱,所以我穷追猛打;有些人本就找不到意义,所以我渲染虚无;只是充分暴露和发扬受刑人的本性而已。根据受刑人的性格和行为模式来变动自己的风格,目的是最大化地激发她本身的戏剧性,将无趣的处刑变为一场表演。您想要的,应该是安静、优雅和体面的处刑,所以我会给予您充分的尊重和合理的自由。”

“为什么……”

“设想一下,假如你并非不幸被选中的处刑对象,而是正常毕业,未来是如何的?”

“我会任职于某个城市的刑场,从基层做起,在一次次执行罪人最终的惩戒中积累经验并实践自己灵机一动的点子。我可能会脱离执行岗位成为科长、处长甚至更高层的管理者——如果有贵人赏识的话。或者至少,几十年后我应该能成为一名有本事的高级处刑官,游走于各地参加重要人物的处决或者搞搞学术交流……”

“这不是很无趣吗?我们不能决定要杀谁或者不要杀谁,甚至很多时候只能按照名单上指定的操作方式,用刀子砍掉一个人的脖子,用手枪打碎一个人的脑袋,或者活着把他大卸八块。你的工作不会因为客体而高贵半分,你的日常和屠宰场工人也没什么区别,甚至劳动条件可能还不如他们。毕业之后,你的人生就要被这种毫无创造性、无法体现出灵性的重复活动——甚至我都不想叫它劳动——填满,直到你死。或者说,你毕业的时候就死了。”

“所以你希望给自己的工作找点乐子?不断切换各种类型的性格,是为了和犯人一同扮演各种各样的故事,让自己的创作融入其中?”

“没错,就是如此。与其在晚上和周末的短暂歇息中塞入业余爱好,创作各种自欺欺人的虚构文学。为何不把自己融入其中,创造真实的作品呢?”

“你的所求超过了这份工作所能施予的,大概迟早会出事。或许会逐渐将自己放置到过于主动的位置,尝试使用你本不该有的权限。你会对一些人过于温柔,而对一些人过于暴戾,会让人觉得你精神不稳定,会让人猜测你是否从差异中获利。这只是一种悲哀的预言,你对我释放了善意,我也不会诅咒你。祝你好运吧,永远不要遇到这些。”

“借你吉言,如果这些真的会发生,那或许我在此之前就已经厌倦了吧。挂在绞索下挣扎,躺在解剖台上艰难呼吸,趴在地上抱着自己的内脏……也算是一些独特稀奇的体验。只不过生命有限,这些得放到最后。”我轻轻推了推眼镜,“言归正传,我来是为了和你讨论处刑的细节。”

“哪些需要我来做选择?”柚木会长叹了口气,“还是说提前谈起这些让我脱敏也在你的计划里?”

“全部。我甚至还没动笔写处刑计划,只要合理,你可以完全定制自己的死亡。”

答案超出了面前少女的设想。她深吸一口气,随后悠长地呼出,双手托腮,手肘分开撑在桌面上支撑着脑袋。柚木闭着眼思考了几十秒,似乎在推演自己的终局。

“我想试试……切腹。”少女如释重负一般坦白了自己的计划。

“那不就是,主动操作的开膛吗?除了恋痛症状的精神病人,我可从没听说过主动要求这个方式的。让我想想…...众人有所耳闻的切腹,可能已经近百年都没几个人实行过吧。”

“处刑官小姐,要按您这么说的话,那豪华餐厅里的食客也就是在咀嚼重度烧伤的动物尸块了。人不只是物质的人,所以人的运动不只是物质的运动。你要承认,相似的行动因形式的不同,具有不同的精神属性。”

“那么,切腹的精神属性是……一般说是是收到了敌人或上级的死亡威胁,尝试用痛苦的自杀承担责任,自证本心的无辜和忠诚。也就是获取社会承认的‘虽败犹荣’。但这对你来说并不是必要的:你的死讯只会在山阳和林溪两所学校内传播,而我们从未将你定义为有罪,你的无辜是天然得到认可的。书上说的另一种动机是‘以死为言’,表达对命令的强烈反对,这就更说不通了。”

“倒也没有那么高尚的理由”柚木尴尬地笑了笑,“一切只是自我实现和自我表达的追求。”

“愿闻其详。充分的表达你动机,挖掘你的期望。在我能做到的范围内,会事无巨细地布置符合那个故事的场景。”

“处刑官小姐应该也知道吧,我‘柚木’这个姓氏的由来。”

我点点头。

虽然不是闻名遐迩的武士家族,但只要对近几百年的历史稍微深入研究就无法绕开,这个姓氏代表了延续了近三百年的进取和勇敢。从偏安一方的乡绅一步步由政到军,乘上近代化追赶发展脚步的快车。最终她父亲柚木正男当上了有资格定期面见皇帝的边防重臣,那是柚木家族进步的最顶峰。但在位十几年后,这位将军又悄然无声地消失了,帝国官方通报的唯一消息是继任者上台通知,而对柚木正男的下落讳莫如深。坊间的传闻有说向敌通报军情被发现的,有说任上患了某些不宜公布的疾病的,也有说被政敌构陷入狱的……算起来,这时候我面前的千金才不到十岁吧。

“我很小的时候,父亲和我讲了很多家族的荣耀故事。他讲祖父是如何明智,曾祖父又是如何在真刀真枪的战斗中活下来的。我以为那是因为自己体内流淌的,柚木家族的血就是这么勇敢、智慧——很幼稚吧。但是他没说过,小小的柚木家只是在一次又一次的斗争中选对了关键选项,有时是因为智慧,有时也只是运气。”

“嗯,不管怎么说,一名家主的力量有限。海上的孤舟一般,最多只能打一打舵,航向也要看运气。”

“但是,从祖父壮年那段时间开始,柚木家因为战后的利益分割和不少其他人有了矛盾。父亲上任之后,他们在暗中罗织罪名…..”

“这些我有所耳闻,从另一个角度看,他们也是出于恐惧吧。金字塔越向上越窄,无数名门望族在此倾轧,倘若当时不出手灭亡的或许就是他们。”

“说到底,帝国不也是如此吗。究竟是帝国因为在几百年间每次选择了正确的方向呢,还是选择了正确方向的帝国成为了语词指向的这个实体呢?”

不,柚木小姐是无所谓了,我可不会回答你啊,我的脑袋还有用呢。

“类似社会进化论和超人理论的观点吗?柚木会长想了很多呢。”我并没有做出赞同或否定的评论,“不过似乎离题越来越远了。”

“没有,我在解释。如果处刑官小姐也经历过从养尊处优的大小姐一夜之间失去了父亲的全部音信,然后被送入特殊学校从事处刑官教育,就会理解这种强烈的无力感。我思考的时间很多,刚开始的那三年,并没有睡过多少个完整的觉。连续的失眠让我有大量的时间琢磨一个问题:为什么,为什么几百年的发展壮大,到了我这里彻底被扭转?连着几天休息不足会让人强制入睡,我会在梦里继续琢磨这个问题。”

“柚木会长……有些事情确实是想不出个所以然的,无论你想多久,看多少书,都是没有一个确定答案的。不断上升的趋势总会有个终结,可能是缓慢的衰败,但你遇到的这种突变也并非不可能。虽然现在说可能有点晚了……但我觉得这种严重的焦虑强迫问题需要安眠药而不是接着思考。”

我能猜到少女的母亲为何将她送到这里。处刑系统与帝国的官僚体系完全绝缘,处刑官参政是皇帝、议会和民间共同唾弃的绝对禁区。柚木家唯一的孩子,自绝于政坛的表态换取一个让她安然活到寿终正寝的共识,至少是很有尝试价值的。

“无所谓了。来到这里是家里的安排,不是我的期望。如果我们的努力,我们全力发挥的能动性也无法在粘稠的世界里避免沉溺的话,那不如放弃那些所谓的实质,追求一些形式上的东西。追求人世间唯一的确定性,追求死亡和走向深渊的姿态。”

“追求切腹所代表的勇敢不屈吗?”

对面的少女点了点头,她频繁眨动的眼睛有点泛红。嘴里这么讲着,其实心中还是没有放下,回想起来还是不甘和委屈吧。

“如果这就是柚木会长的追求的话,我能理解。追求权力和财富总会被更拥有财富和权力者打压,而切腹不会。任何人都不能否认:面对必然的结局,决绝地将长刀捅进肚子比跪地求饶更体面更勇敢。而且,就算你这么做了,估计也不会有人因为嫉妒你的勇敢而用更加壮烈的方式自杀与你竞争。你的处刑只是一场表演,但这是没有人能超越的表演。”

“是的……是的”,少女终于忍耐不住,两行眼泪顺着脸颊流淌下来。

“没关系,那些活在外面的社会人大体上也如此。他们会研究如何用奴隶制时代的设备提炼粗劣的盐粒、用中世纪的器具做酸涩的咖啡、或者用一堆零零碎碎的电子配件焊出一个连报纸都打不穿的电磁弹射器,在浪费劳动力和反效率上做到了极致,从而先天地将大资本和大权力排除出去,构建了一个纯粹的价值体系。相比于他们,你的价值体系更加小众,行动也更孤独,但今天的行动绝对是近百年来这个评价体系的巅峰。”

柚木式子手肘仍旧支着桌面。她微微低头,双手搭在额头,尝试遮掩自己正在抽泣的现实,但几滴眼泪滴落在桌面上让她拙劣的演技变得更加徒劳。我轻轻抓住她的手腕向两侧分开,去掉她的遮掩,直视双眼。

“那你算是找对人了,柚木式子小姐。正如之前提到的,我也是一名追求叙事的处刑官,我也是刑场上的演员。你可以随意地追求勇敢、坚决,创造你想要的震撼感。这场处刑你是主角,我是你的助手。”

她点了点头。

“不过,柚木小姐,那台抽取名单的电脑,你真的没碰过吗?”

“……我想……自己找刀子。”她擅自推进话题。

“可以。我记得切腹用的那个短刀是……肋差,是这个名字吧。但是这个时代早就已经消失了。就算从民间征集……”

“找一把短刀,我自己来磨吧。”

“自己制造的刀子,只为了自己的终结吗?有点意思呢。那式子准备怎么切呢?听说切腹有很多种不同的方式,但主流的方式也就是横切和竖切了。”

“横切吧,最传统最普遍的就是如此。竖切更多用来表达强烈的忏悔或不满,并没有采用的必要。”

“那最后,介错要怎么进行?传统的方式是在完成第一刀的时候瞬间斩首,只剩下颈前一点藕断丝连的皮肤未被割断,避身首分离之讳。但是,诚实的讲我对自己的刀法毫无自信,能一刀把脑袋砍下来已经是神仙保佑了。听说以前还有被砍了三下还没切掉脑袋,反而要换了介错人才勉强解脱的倒霉蛋。如果现实一点,用手枪射击心脏或头部也可以。”

“嘶……疼不疼都无所谓了,毕竟怎么说也不会有之前的痛苦强烈,但是脑袋骨碌骨碌地滚走或者炸裂开来都还是太不体面了。介错的重点在于缓解痛苦和带来确定性终结,而不是某种具体的形式。不要盲目复古,我更希望用一些无创的方式。”

“那就注射药物吧。以止痛和镇静药物平息你的负面情绪,还能提供一些留下遗言和告别的时间。那之后,再注射一剂高浓度的,通过药物过量致死,不会有强烈痛苦也显得非常平静。”

会长满意地点了点头。放心吧,我有选修过药学通识。

“那会长更希望在私密空间切腹,还是在众人面前?”

“我不介意用自己的身姿鼓励大家复兴勇敢、自律的传统,但观刑的人太多并不体面,也很难管理。不如麻烦处刑官小姐架设一些摄影机来记录,日后拜托您将录像交给林溪的新一任会长,我相信继任者会妥善利用的。至于现场,邀请几个好友陪我最后一程吧,一个人毕竟蛮吓人的。”

我们讨论了很多。从仪式的过程,切腹的姿势、穿着,到刀子的打磨和处理工艺。柚木式子从那个积攒了快十年的负面情绪极端爆发的绝望少女中彻底解脱,语调重新有了抑扬顿挫,提议变得积极而有建设性——甚至有时让我产生了一种她作为助手与我讨论第三人处刑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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