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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文心雕龙——风花雪月】【无处安放】【066】【完】 - 10,1

小说:【2024文心雕龙——风花雪月】【无处安放】【066】【完】 2025-09-09 11:32 5hhhhh 1210 ℃

字数:33520

 

           第三十七章 被囚的白鸟

  房门在身后发出一声沉闷而清晰的「咔哒」声,如同行刑前沉重的镣铐锁死,彻底隔断了她与外面那个喧嚣却至少拥有自由空气的世界的一切联系。那声音不大,却像一把冰冷的闸刀,也斩断了她心中最后一丝不切实际的逃离希望。

  程甜孤零零地站在这个陌生而巨大的总统套房中央。四周寂静得近乎诡异,仿佛所有的声音都被这个奢华的空间所吞噬,只剩下中央空调系统发出极其轻微的、如同垂死之人发出的叹息般的嗡鸣,在空旷的房间里若有若无地飘荡,像某种不祥的预兆。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而沉静的檀香味,是那种顶级会所或私人宅邸才会使用的、昂贵而具有安神效果的熏香。但此刻,这股原本应该令人放松的香气,却像一根根无形的、带着黏性的丝线,紧紧地缠绕着她的神经,让她感到一阵阵莫名的心悸和难以言喻的压抑。

  房间的布置,每一个细节都彰显着低调的奢华和不容置疑的品味。深色的紫檀木家具线条简洁而沉稳,打磨得光滑如镜的表面反射着壁灯柔和的光晕,散发着岁月沉淀的厚重感;

  脚下是触感柔软、质地厚重的羊绒地毯,踩上去悄无声息,仿佛踏入一片深不见底的沼泽。

  房间的每一个细节,都在无声地诉说着一种绝对的权力和冰冷的秩序感,仿佛置身于一个用金钱和品味精心堆砌而成的、毫无温度的华美牢笼。巨大的落地窗外,是一个宽敞的私人露台,露台上甚至摆放着一个温泉池。透过玻璃,依稀可以看到远处连绵起伏的山峦在深沉的夜色中投下如同巨兽蛰伏般的阴影。但在程甜眼中,那不过是这个镀金牢笼里一幅与她此刻绝望心境格格不入的、华丽而冰冷的背景画。

  她身上穿着那条女人为她精心挑选的象牙白色丝绸连衣裙,面料柔软顺滑得如同第二层肌肤,轻盈地贴合着她因为紧张和恐惧而微微颤抖的纤细身体曲线,将她不堪一握的腰肢勾勒得格外清晰。微风拂过,轻柔摆动的裙摆如同受惊的蝶翼般脆弱而无助。站在这片压抑而充满暗示性的空间里,程甜感觉自己像一只被精心打扮过、即将被送上冰冷祭坛的白鸟,纯洁的颜色在此刻看来,却显得格外讽刺和脆弱,仿佛随时会被污泥所玷污。

  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流声,声音不大,却刑前单调而规律的鼓点,一下,又一下,敲打在她紧绷得几乎要断裂的神经上。她能清晰地听到水流冲击瓷砖的清脆声响,以及水滴滴落在浴缸里的细微声音,每一个音符都像是尖锐的针,刺痛着她的耳膜。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被无限拉长,每一分,每一秒,都像一个被施了酷刑的世纪般漫长而难熬,让她感到度日如年。她甚至能听到自己心脏在胸腔里狂乱而无助的撞击声,以及血液因为恐惧而在血管里冰冷流淌的声音。

  终于,在仿佛永无止境的等待之后,浴室里的水声突兀地停歇了。房间里再次陷入一片令人窒息的、如同坟墓般的死寂。

  片刻之后,浴室的门被缓缓打开,发出细微的「吱呀」声。张局穿着一件深灰色的丝质浴袍,腰间的带子松松垮垮地系着,露出里面精壮的胸膛,神色从容地走了出来。他脸上带着沐浴后健康的红润光泽,眼神却依旧平静如一潭深水,深不见底,让人无法窥探到他内心深处的任何情绪。

  他没有像程甜之前在某些不堪的幻想中预演过的那样,急不可耐地像一头饿狼般扑过来,甚至没有立刻靠近她。他只是带着一种仿佛在自己家客厅散步般的从容随意地走到客厅的米色沙发旁,慢慢地坐了下来。

  他拿起摆放在茶几上的精致雪茄盒,熟练地取出一支古巴雪茄,放在鼻尖下轻轻嗅了嗅,然后慢条斯理地用雪茄剪剪掉顶端,拿出打火机,点燃。猩红的火苗映亮了他平静的侧脸,也照亮了他眼神深处那一闪而过的、如同鹰隼般锐利的光芒。

  青白色的烟雾如同有生命的精灵一般,从他微张的唇间袅袅升起,像一层冰冷的、带着迷幻色彩的薄纱,模糊了他投向程甜的目光。

  他就那样放松地靠在柔软的沙发上,悠闲地吞云吐雾,用一种审视的、不带任何温度的目光,如同在欣赏一件没有生命的艺术品,又像是在评估一件即将使用的工具,安静地打量着她。从她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的脚趾,到她紧紧攥着裙角、指节泛白的手,再到她低垂着的、被浓密睫毛覆盖的眼睑,以及她因为恐惧而抿紧的、失去了血色的嘴唇。

  这无声的沉默和如同X光般的审视,这比任何粗暴的言语或动作都更具压迫感。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变得粘稠而沉重,每一秒都像是被无数细小的针扎过一般,让她浑身不适。

  程甜感到自己像一个被剥去了所有外衣和装饰,赤裸裸地被钉在解剖台上、等待被肢解的标本。每一个细微的表情,每一次轻微的呼吸,甚至每一寸肌肤无法抑制的战栗,都在对方那双平静的眼眸下无所遁形。

  她强忍着几乎要夺眶而出的绝望和恐惧,死死地低下头,目光如同被磁铁吸引一般,落在自己紧紧攥着裙角的双手上,指甲掐入手心带来的细微刺痛,是她此刻唯一能够清晰感受到的「真实」。

  终于,在漫长的沉默之后,张局那低沉而平稳的声音,像一块冰冷的石头打破了房间里令人窒息的寂静:

  「过来。给我倒杯酒。」

  他的声音里没有任何命令的、不耐烦的语气,甚至可以说是平静温和的。但正是这种平静,反而带着一种上位者与生俱来的、不容置疑的威严,如同古代帝王颁下的圣旨,让人无法生出任何抗拒的念头,只能下意识地服从。

  程甜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动了。她像一个被无形的丝线操控的木偶,僵硬地挪动着脚步,走向房间角落里那张装饰着精致雕花的酒柜。柜子里陈列着琳琅满目的各种高级洋酒,在灯光的照射下,折射出迷离的光芒。

  她凭着一种近乎本能的直觉,拿起一支颜色如同琥珀般剔透的威士忌,又取了一个干净的水晶郁金香杯,双手抑制不住地微微颤抖着,小心翼翼地将深棕色的酒液缓缓倒入杯中。她能清晰地听到冰块与光滑的玻璃碰撞时发出的轻微声响,在这寂静得如同坟墓一般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而突兀。

  她如同一个提线木偶,端着盛着冰块和威士忌的酒杯,小心翼翼地走到沙发前,深深地躬下身子,试图将酒杯递到坐在沙发上的张局手中。

  就在她的指尖即将触碰到张局的手背,酒杯即将完成交接的那一瞬间,张局原本随意搭在沙发扶手上的手,突然如同闪电般探出,并没有去接她手中的酒杯,而是准确而牢牢地握住了她纤细而冰冷的手腕。

  他的指腹带着常年握笔或者掌控权力的粗糙感,干燥而有力,如同一个冰冷的铁箍,瞬间锁住了她的行动。那力道并不凶猛,却带着一种沉稳的、不容抗拒的威压,像一把无形的铁钳一样将她牢牢地固定在原地,让她动弹不得。

  那是一种带着绝对掌控意味的威压,像一把无形的铁钳,将她牢牢地固定在原地,也同时将她心中最后那点可怜的、试图保持距离的幻想,彻底击碎。

  程甜如同受惊的小鹿一般,身体猛地一颤,下意识地就想要往后缩,但对于可能引发上位者雷霆之怒所引发的后果的恐惧,让她最终还是紧紧握着酒杯,定在了原地。

  张局却只是淡淡一笑,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笑容里甚至看不出什么明显的恶意,只有一种尽在掌握的慵懒和戏谑。「别紧张,小程同学。」

  他甚至用了一个带着长辈般的调侃意味的称呼,仿佛他们之间只是在进行一场无关紧要的师生谈话,语气轻松,「今晚,对你来说……可能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小的考验而已。」

  话音未落,他握着她手腕的手轻轻地向下一用力,一股沉稳却无法抗拒的巨大拉力瞬间传来。

  程甜脚下一个踉跄,身体彻底失去平衡,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整个人如同被狂风吹倒的稻草人一般,猝不及防地向前倾倒,柔软而纤细的身体,重重地跌坐到了他宽阔而坚实的膝盖上。

  那带着淡淡烟草气息和高级沐浴露混合香味的陌生男性气息,瞬间将她整个人彻底包裹。丝绸连衣裙的肩带在刚才那剧烈的拉扯中无声地滑落,露出了她雪白圆润的、因为紧张而微微耸起的肩膀,以及那串精致小巧的、在灯光下泛着柔和光芒的锁骨,如同最上等的、等待被鉴赏的羊脂白玉。

  她浑身僵硬得像一块冰冷的石头,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一种深深的恐惧和无助感,让她连动弹一下的勇气都没有。

  张局似乎很满意她这种僵硬和受惊的反应。他一手依旧牢牢地握着她纤细的手腕,另一只手则带着一种近乎狎昵的、不紧不慢的缓慢,如同毒蛇的信子般,轻轻地、试探性地,抚上了她因为紧张而绷紧的、纤细的腰线。

  那触摸并不粗暴,甚至可以说得上带着一丝漫不经心的「温柔」。但这「温柔」之下,却像一条冰冷的、滑腻的毒蛇,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骨的侵略性和不容置疑的绝对占有欲,在她脆弱而敏感的腰间,一寸一寸地、缓慢而仔细地游移、探索。

  「听说,」他一边不紧不慢地感受着她腰肢的曲线和轻微的颤抖,一边微微俯下身子,将嘴唇凑近她白皙而敏感的耳廓,温热的气息如同毒蛇吐出的信子,轻轻地喷在她耳畔,声音低沉而缓慢地问道,「你那把你『安排』到我这里来的男朋友,是心甘情愿的?」

  温热的气息如同最恶毒的诅咒,喷洒在她敏感的耳后,让她瞬间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这个看似随意、实则充满了侮辱和试探意味的问题问题如同一个冰冷的锥子,狠狠地刺穿了她所有强装的镇定和伪装。她的喉咙里像卡了一块巨大的、冰冷的石头,让她无法呼吸,更无法发出任何言语。

  许久之后,程甜才像是用尽了全身所有的力气,极其艰难地、幅度极其微小地点了点头,如同一个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这个细微的动作,却仿佛耗尽了她所有的勇气和尊严。

  张局发出一声低低的、意味不明的失笑,如同夜枭的轻啼,带着一丝冰冷的嘲弄,像是在听一个无伤大雅的、甚至有些荒谬的笑话。

  「现在的年轻人啊……」他漫不经心地摇了摇头,语气里听不出是赞赏还是鄙夷,只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如同神祇俯视蝼蚁般的审视,「……真是会玩,也玩得越来越开放了。」

  说着,他微微收紧了圈在她腰间的手臂,将她更紧地禁锢在怀里,再次俯下身,在她耳边,用一种近乎耳语的、带着淡淡烟草气息的声音,缓慢而清晰地说道:「不过……比起那些那些削尖了脑袋、主动送上门来的,」他故意顿了顿,满意地感觉到怀中身体的僵硬在瞬间加剧,「我一向更喜欢……驯服的乐趣。」

  程甜猛地闭上了双眼,长长的睫毛如同风中颤抖的叶片剧烈地抖动着,几乎要承受不住那即将滴落的绝望泪水。她将原本就紧紧掐进掌心的指尖更加用力地抠进肉里,试图用手心传来的尖锐疼痛来抵御那句话带来的、如同冰锥般刺入骨髓的寒意和恐惧。

  屈辱、愤怒、绝望如同无数只无形的手,紧紧扼住了她的喉咙,让她无法呼吸,无法言语,只能无助地承受着这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现在,」张局的话语平静而缓慢,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如同君王颁布敕令般的绝对威严,再次在她耳边响起,如同最终的审判,「把衣服,一件一件,脱给我看。」

  他顿了顿,似乎觉得这样的指令还不够具体,又补充了一句,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容错辨的、冰冷的玩味:「然后……跳个舞。我想看看,『小程同学』的舞姿,是不是也像你本人一样『开放』。」

  程甜的身体僵硬得像一块冰冷的木头,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张局那几句如同魔咒般、带着不容抗拒力量的话语,在她耳边、在她脑海里,不断地、清晰地回响。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想要说些什么——求饶?抗议?还是绝望的哭泣?但她最终发现,自己连发出最微弱声音的力气和勇气,都没有了。

  她感到那股如同实质般的屈辱感,像最肮脏的、带着恶臭的下水道污水般,从四面八方汹涌而来,瞬间将她整个人彻底淹没。眼泪,终于再也无法抑制,地从她紧闭的眼角滚落,划过她苍白冰冷的脸颊。

  但她强忍着,死死地咬着自己的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一丝一毫的哭泣声。她知道,一旦哭出来,她内心那最后一点点可怜的、摇摇欲坠的尊严,也将随之彻底崩塌,荡然无存。

  她缓缓地、如同一个被抽去灵魂的木偶般,抬起那双因为恐惧和绝望而变得沉重无比、不住颤抖的手。指尖如同触碰到烧红的烙铁般,轻轻地触碰到了连衣裙肩带那冰凉光滑的丝绸质感。

  脱衣服?在这里?这个念头让她感到一阵强烈的不适应。但她也比任何时候都更清楚地明白,此刻的她,没有任何拒绝的权利,也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她深吸了一口气,那口气息冰冷而滞涩,带着浓重的绝望味道。她努力地、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试图让自己那因为恐惧而变得僵硬麻木的身体,重新恢复一点点的知觉和控制力。

  她的手指,在空气中停顿了漫长的一秒,似乎在进行着最后一次徒劳的、无声的抗争。她咬紧牙关,另一只手也颤抖着抬了起来。

  然后,在张局那双带着一丝玩味和期待的、如同猎人审视着落入陷阱猎物般的目光注视下,程甜缓缓地、带着一种近乎赴死般的悲壮,将那两条象征着最后束缚的象牙白色丝绸肩带,一点,一点地,从她光洁圆润的、因为紧张而微微耸起的肩膀上,剥落了下来。

  连衣裙的上半身,如同失去了所有支撑的幕布,无声地、缓慢地向下滑落,露出了她里面那件同样是象牙白色的、精致的蕾丝内衣,以及那片在灯光下泛着莹润光泽的、因为紧张而微微起伏的、雪白细腻的肌肤……

  她感到张局的目光,在那一刻变得更加专注,更加具有侵略性,像两道带着温度的探照灯,在她赤裸的肌肤上肆无忌惮地逡巡、审视、玩味。

  她强迫自己忽略那道如同实质般令人感到灼痛和不适的目光,继续着这个充满了屈辱和绝望的过程。丝绸的布料,摩擦着她敏感的肌肤,带来一阵阵细微的、如同电流窜过般的酥麻感。但这平日里可能会带来些许愉悦的感觉,此刻却让她感到绝望。

  最终,那件象征着她最后一道防线的象牙白色丝绸连衣裙,如同被狂风吹落的花瓣般,一件一件地,被她亲手从自己身上剥离,然后无力地、散落在冰冷坚硬的地板上。

  只剩下那双依旧包裹着她修长双腿的、在灯光下泛着暧昧光泽的白色丝袜,像是在无声地提醒着她,这场屈辱的「表演」,还远远没有结束。

  接下来,是内衣和内裤。

  白色的蕾丝内衣和内裤最终被她扔到了地上,露出了她纤细的腰肢、水滴般的乳房和光滑的下体。她穿着白色的丝袜,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她赤裸着身体,如同一个在寒风中被剥光了所有羽毛和伪装的、脆弱不堪的瓷娃娃,等待着最终的审判和最后一击将她彻底的击碎。

  她觉得自己像一颗洋葱,正在被这个男人一层一层地、从容不迫地剥开。那些她曾经自以为是的骄傲、学识、尊严,以及和顾初之间那点可悲的、扭曲的「底线」,都在这无声的掌控和「驯服」的宣言中,被一点一点地剥落、碾碎,最终只剩下最赤裸、最脆弱的自己暴露在这个残酷的世界里。

  张局依旧舒适地靠在柔软的沙发上,嘴角噙着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饶有兴致地、如同欣赏一场精心编排的脱衣舞表演般,欣赏着眼前这幅活色生香的、充满了屈辱和绝望美感的画面。

 他的眼神平静而深邃,仿佛在欣赏一件刚刚完成的、凝聚了他无数心血的艺术品。他没有催促,也没有任何粗鲁的举动,只是用一种平静却又充满了无形力量的目光,如同编织一张无形的巨网般,牢牢地锁住程甜的每一个细微动作、每一个眼神变化,让她感受到一种无处可逃的、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他要看的,不仅仅是她赤裸的身体,更是她在他面前,一点点崩溃、一点点失去反抗意志、一点点放弃所有尊严的……过程。这,或许才是他所谓的「驯服」的真正乐趣所在。

  然后,他慢慢地、带着一种近乎优雅的从容,从沙发上站起身,一步一步,缓缓地走向那个赤裸着身体、在原地微微颤抖、如同等待着最终命运裁决的、美丽的猎物。

  他的手,轻轻地、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力道,搂住了她因为紧张和恐惧而冰凉僵硬的腰肢……

  那一夜,漫长得如同没有尽头。没有想象中的粗暴和野蛮,张局的动作始终带着一种奇异的「温柔」和耐心,仿佛他不是在进行一场性爱的掠夺,而是在进行一场精心策划的、冷酷的心理占有。他像一个经验丰富的猎人,或者一个耐心的艺术家在拆解一件结构复杂的珍贵藏品,每一个步骤都精确而细致。

  她听见他用一种近乎品鉴的语气,在她耳边低声评价着她身体的某些部位——她的皮肤很滑,她的腰很细,她的锁骨形状很漂亮……那些话语,像一把把沾了蜜的刀子,看似赞美,实则充满了侮辱和物化。她没有回应,也没有反抗,只是任由那些话语像针一样刺入她的耳膜,然后……变得模糊不清。

  她记得他让她做出各种各样羞耻的姿势,有些是她曾经在顾初的镜头前尝试过的,有些则是她连想都不敢想的、充满了屈辱意味的动作。她像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机械地、麻木地执行着他的每一个指令,不在乎自己的身体被扭曲成怎样不堪的形状,也不在乎自己的尊严被践踏得如何体无完肤。

  她甚至记得,在某个时刻,他似乎对她这种「毫无反应」的麻木感到有些不满,于是用更直接、更具侵略性的方式来「唤醒」她。她感觉到疼痛,感觉到屈辱,感觉到身体被当成一件物品般对待……但她的灵魂,却依然躲在那个遥远的角落,冷漠地注视着。

  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低语,每一次看似随意的触碰,都在精准地测试、瓦解、蚕食着程甜最后那点摇摇欲坠的自我防线。他仿佛拥有着一种能够洞悉人心的魔力,能够轻易地找到程甜内心深处最柔软、最脆弱的地方,然后一点一点地将其击溃。她感觉自己像漂浮在冰冷的海面上,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温柔地、却又无可抗拒地拖向无底的深渊,周围一片黑暗,没有任何可以抓住的浮木。

  ……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如同利剑一般,穿透厚重的天鹅绒窗帘的缝隙,在地毯上投下一道狭长而刺眼的光带,这光带无情地扫过房间内狼藉的一切——散落在地上的丝绸衣物、床头柜上倾倒的酒杯、以及空气中尚未完全散尽的、混合着烟草、酒精和某种更私密体味的气息。

  程甜赤裸着身体,蜷缩在凌乱不堪的巨大床铺中央,像一只被暴风雨打湿了翅膀、遗弃在荒野中的幼鸟,瑟瑟发抖,孤独而无助。她睁着一双空洞无神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上那盏奢华却冰冷的水晶吊灯。

  她的眼睛干涩得几乎要裂开,却流不出一滴眼泪。身体传来的疲惫和酸痛远不及内心深处那片巨大的麻木和空洞来得强烈。她仿佛变成了一个没有灵魂的人偶,只剩下一个被玩弄得残破不堪的躯壳,对周围的一切都失去了最基本的感知。

  身边传来窸窸窣窣的穿衣声。张局已经起身,正在不疾不徐地穿着一件剪裁得体的白色衬衫,动作优雅而缓慢,仿佛昨夜发生的一切不过是一场寻常的休憩,与他而言没有任何特别之处。

  当他将最后一颗袖扣一丝不苟地扣好后,才踱步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如同审视一件战利品般,看着那个蜷缩在凌乱床单里、几乎要将自己埋进去的程甜。

  程甜下意识地、出于动物最原始的自保本能,将那床沾染了暧昧痕迹的丝滑床单往上拉了拉,试图遮住自己赤裸的、布满了青紫痕迹的胸口。

  张局看着她充满戒备的样子,嘴角不易察觉地勾起一丝意味不明的弧度,那笑容里带着一丝胜利者的骄傲,也带着一丝令人不寒而栗的冷酷。

  「表现不错,程小姐。」他的声音依旧是那般平静而温和,却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施舍感。

  他微微俯下身,用修长的指尖轻轻地拍了拍她苍白而冰冷的脸颊,语气温和得像是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宠物,但他的眼神里却没有丝毫的怜悯,只有一种冰冷的审视。「如果我没看错的话,昨天晚上刘总带过来的那个一直站在角落里的助理,实际上……就是你的男朋友吧?」

  他的手指带着一丝凉意,触碰到她的皮肤,让她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了一下。

  他是怎么看出来的?程甜的脑子里一片空白,无数个念头如同乱麻一般缠绕在一起,让她不知如何回答,只能茫然地看着他。

  「你不想说没关系,不过。」他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今天这个,只能算是开胃小菜。」他整理了一下袖口,语气随意地补充道,「接下来,就轮到王总他们了。」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轻笑了一声:「王总那个人,可不像我这么懂得怜香惜玉。他玩女人……下手可狠着呢。花样也多。」他别有深意地看了程甜一眼,「要不……你考虑一下,跟你那个男朋友说一声,以后就长期留在我身边?」

  程甜的心脏猛地一缩,巨大的恐慌再次袭来。长期留在他身边?成为他的禁脔?她几乎是立刻就想摇头拒绝,但话到嘴边,却又被理智强行压下。她知道自己此刻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资本。

  她沉默了片刻,努力组织着措辞,试图用一种既不激怒对方、又能表达拒绝的方式回应。

  「谢谢……谢谢张局您的抬爱。」她的声音因为一夜未眠和内心的恐惧而显得有些沙哑,「不过……我和我男朋友,虽然、虽然有时候玩得比较开放,但这次……也确实是因为一些机缘巧合,才答应了刘总的要求。」她小心翼翼地措辞,试图将一切归咎于偶然和交易,「我们本来想着,这就是一次性的生意,做完就结束了,所以……所以我们才敢玩得这么开。」

  她抬起头,努力让自己显得真诚一些,甚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奉承:「您是贵人,身份尊贵,每天肯定有大事要忙,又何必……总是挂念着我这样一个小女子呢?」

  张局听完她这番小心翼翼的话语,脸上依旧没什么明显的表情变化,只是那双深邃的眼眸中,似乎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沉。他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嘴角边原本带着的那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也缓缓消失了。

  「嗯,既然程小姐有自己的想法,那我也就不勉强了。」他的语气听起来似乎是接受了她的说辞,但其中却少了之前的那份随意,多了一丝令人捉摸不透的意味。

  他走到卧室门口,修长的手指握住冰冷的门把手,轻轻拉开房门。在即将迈出去的那一刻,他略微侧过头,目光越过门缝,看向站在客厅里、一直恭敬等候的王总,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用只有王总能听到的音量,看似随意地说道:

  「王总啊,看来程小姐对我这种老家伙不太满意啊。」他顿了顿,眼神里闪过一丝冰冷的戏谑,「年轻人嘛,精力旺盛,想法也多,可能和你们这些『同龄人』更有共同语言?」

  就在他即将完全走出房间,身影即将消失在门外的那一刹那,他仿佛又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微微侧过头,用一种只有站在门口的、负责引领的侍者才能勉强听到的、极低的声音,轻描淡写地吩咐了一句:

  「程小姐毕竟是第一次来我们这儿『做客』,年轻人,脸皮薄,可能会不太习惯……王总,就让你们手下那些懂规矩、会玩的年轻人,和她好好『享受』一下吧。别怠慢了贵客。」

  他在「享受」两个字上,似乎特别加重了语气和读音,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暗示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如同毒蛇般的阴冷。他的眼神平静,却仿佛已经对程甜失去了任何兴趣,转而带着一种默许和放纵的意味。

  然后,他不再看程甜一眼,平静地走出房间,房门在他身后发出沉闷的「咔哒」一声,彻底关上,隔绝了房间内外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房间再次陷入令人窒息的死寂,只有窗外微弱的鸟鸣声,显得格外凄凉。最后一丝用尽全力维持的伪装的坚强,终于如同被压垮的骆驼一般,彻底崩塌。

  程甜再也无法支撑,她像一个被遗弃的孩子般,无助地将脸深深埋进柔软的枕头里,张开嘴,无声地哭泣着。压抑了一整夜的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终于汹涌而出,瞬间浸湿了身下的枕巾,濡湿了一大片。

  她知道,从她刚才说出那番试图拒绝张局的话语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彻底失去了最后一道可能存在的、微弱的保护伞。等待她的,将是比昨夜更加黑暗、更加残酷、更加令人绝望的命运。而张局口中那所谓的「享受」和,将会是她人生中最漫长、最痛苦、也最不堪回首的噩梦。

  她回不去了。彻底回不去了。回不到那个虽然平淡、虽然也充满了迷茫和不甘,但至少还算干净、还拥有基本尊严的过去。而张局最后那几句看似轻描淡写、实则字字诛心的话语,虽然模糊不清,却像一个冰冷而恶毒的诅咒,清晰地预示着接下来等待她的,将是怎样一个更加黑暗、更加肮脏、更加难以想象的无底深渊。

  她的命运,已经彻底落入了那些更加残暴、更加没有人性的禽兽手中。而她,除了像一块砧板上的鱼肉般,无助地等待着被宰割、被吞噬,似乎再也没有任何其他的选择了。

           第三十八章 碎裂的琉璃

  手机屏幕像一块毫无生气的墓碑,静静地映照着顾初布满血丝的双眼。他如同一个被困在噩梦中无法醒来的囚徒,机械地、一遍又一遍地滑动着屏幕,指尖因为反复的摩擦而微微发烫。他和程甜的聊天记录,那些曾经充满了甜蜜、戏谑和日常琐碎的文字与语音,如今看来却像是一把把淬了毒的钝刀,一下,又一下,缓慢而残忍地凌迟着他早已千疮百孔的心。

  屏幕的最下方,刺眼地停留着女人发来的最后一条信息——【放心,我们会好好照顾程老师的。】短短的十一个字,像一道冰冷的咒语,将他彻底囚禁在了无尽的等待中。之后,便是如同黑洞般的沉寂。

  他尝试过无数次发送消息,屏幕上除了孤零零的「已发送」,再也没有任何回应;他也多次拨打那个始终无人接听的电话,听筒里传来的只有冰冷的忙音,一遍又一遍,将他的希望彻底碾碎。

  第一个夜晚,他像一只受伤的困兽,在酒店房间里焦躁不安地来回踱步,烟头堆起了小山。房间的每一寸空气,似乎都还残留着程甜身上那淡淡的栀子花香,却又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的缺席,那种空荡荡的感觉,几乎要将他逼疯。

  第二个夜晚,绝望开始像藤蔓般缠绕、收紧,他觉得自己像一只被遗弃在荒野中的丧家之犬,孤独,无助,连嘶吼的力气都没有了。他每天像一个上了发条、却又随时可能散架的机器人,唯一能做的,就是机械地解锁手机屏幕,盯着那个静默的对话框,然后又在更深的绝望中,无力地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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