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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齐天阙》1-11章,作者:不吃蛋炒饭,3

小说:齐天阙 2025-09-09 11:32 5hhhhh 9080 ℃

  少年亲王指尖微不可察地一颤。四年前那场血与火的洗礼仿佛就在昨日——八百铁骑踏破清营的轰鸣,亲手斩下敌酋头颅时溅在睫毛上的滚烫鲜血,空气中弥漫的焦糊与血腥……记忆依旧鲜明。

  “殿下……”贴身侍女春棠提着裙角,碎步轻跑至池畔,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宫里来了天使,王妃请您速往前厅接旨!”

  姜青麟回神,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他此世十七年,只接过两道圣旨:一道是十岁承袭秦王爵位,一道便是四年前的软禁令。平日里与祖父通信,皆走的是直达御前的密折渠道。此刻天使亲临,所为何事?莫非……还要延长禁足?一丝阴霾掠过心头。

  “知道了,这就去。”他起身,随手将《南华经》递给春棠,大步向前厅走去。

  前厅。

  甫一踏入,便见母亲李清月静立等候。她身着一袭素白广袖流仙裙,远山眉黛含烟,眼尾微挑,似工笔精心勾勒,眸光流转间,似深潭映月,清冽又深邃。鼻梁纤巧挺直如雪塑,薄唇不点而朱,抿成一条冷淡的线。整个人仿佛是从古画中裁下的一缕烟青,连衣袖垂落的褶皱都凝着千年寒冰般的冷意,气质独特,既似月宫仙子般清冷出尘,又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令人不敢亵渎的威仪。

  见姜青麟进来,她好看的眉梢几不可察地一挑,清冷的嗓音如冰泉流淌,并不刺耳,反而奇异地抚平人心浮躁:“怎么如此迟?”

  姜青麟习惯性地挠了挠头,露出几分少年人的腼腆:“刚从花园过来,耽搁了会儿。”

  李清月莲步轻移,靠近他,素手自然而然地替他理了理微皱的衣襟,又将几缕被风吹乱的发丝拢好。动作轻柔,指尖带着一丝凉意。她仔细端详了一下,才微微颔首:“天使等候多时了,去吧。”

  姜青麟应了一声,快步走向厅中那位身着内廷服色、面容白净无须的宣旨太监。

  太监见正主到来,清了清嗓子,展开手中明黄卷轴,那特有的尖锐阴柔嗓音在寂静的前厅响起:“秦王姜青麟——接旨!”

  姜青麟撩袍,单膝跪地,垂首恭听:“臣姜青麟,恭聆圣谕!”

  太监目光扫过跪地的秦王,朗声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朕闻麒麟之才,当困而后显;

  少年之勇,须砺以成锋。

  秦王青麟,少禀英锐,十三临戎。

  虽贪功而涉险,然赤心可鉴;

  纵冒进而逞勇,其忠胆难湮。

  四载幽居,朕观汝静思己过;

  四方奏报,咸称汝勤政爱民。

  今赦尔愆尤,复尔尊荣。

  着即日整装入京,于岁除之夜,

  赴紫宸殿面圣述职。

  钦此!

  圣旨宣读完毕,太监合拢卷轴,看着仍跪在地上的姜青麟,声音缓和了些:“秦王殿下,接旨谢恩吧。”

  姜青麟心中一块巨石落地,随即涌起复杂情绪——四年囚鸟,终得自由!他双手高举过头:“臣姜青麟,叩谢陛下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郑重接过那承载着自由与未知的明黄卷轴。

  太监将圣旨交付后,并未立刻离去,反而微微躬身,压低了声音:“殿下,圣上这里还有一份口谕,命老奴单独转交。”说着,他不动声色地从袖中取出一张质地奇特、隐有流光闪烁的金色纸笺,递了过去。

  姜青麟接过,那金纸触手温润,甫一接触他掌心,纸面突然浮现出若隐若现的龙形暗纹!他心领神会,佯装整理衣襟,迅速将金纸贴近胸前悬挂的螭龙玉佩——这是皇室嫡系血脉的象征。果然,玉佩微光一闪,金纸上的龙纹仿佛活了过来,一行行细小却清晰的金色文字在纸面上浮现!这正是皇帝特制的“血脉密旨”,非嫡亲血脉无法显现全文。

  太监见密旨生效,脸上堆起恭敬的笑容,再次躬身:“殿下的旨意,老奴已传达完毕。恭喜殿下解除禁足,重获自由!老奴需即刻回京复命,下次相见,当在京师。老奴在京城恭候殿下大驾。就此,老奴告退。”说罢,带着随行内侍,悄然退去。

  姜青麟目送天使一行离开王府大门,才转身回到厅内,将圣旨交给春棠:“供奉到祠堂去。”他随即转向母亲李清月,扬了扬手中那张已恢复普通的金纸,低声道:“娘亲,旨意您都听到了。爷爷……还给了份密旨。”

  李清月神色平静,眸光在那金纸上停留一瞬,微微颔首:“去我房里说。有些事……也是时候让你知道了。”

第六章绝嗣蛊 

  李清月寝殿。

  殿门无声合拢。李清月广袖轻拂,一道淡青色、水波般的光幕瞬间扩散,无声无息地将整个寝殿笼罩在内,隔绝了内外一切声息。殿内四角的青铜鹤形灯盏仿佛被无形之力引燃,幽蓝的火焰静静燃烧,将母子二人的身影长长地投射在绘有浩瀚星图的墙壁上,气氛神秘而凝重。

  姜青麟再次展开那份金纸密旨,靠近灯光仔细阅读。李清月则在雕花紫檀木桌旁坐下,单手支颐,凤眼静静地凝视着儿子专注的侧脸,眸光深邃悠远,仿佛穿透了时光,不知在想些什么。

  金纸上的文字在血脉感应下清晰显现:

  青麟吾孙:

  朕知你性子跳脱,关了你四年,怕是憋坏了。如今解了你的禁足,倒不是让你撒欢儿去的。

  桂州近年龙脉灵气无故枯竭,事态蹊跷。 朕连派三任巡抚,皆无功而返,推说天灾。天机台遣人密查,亦如石沉大海,回报含糊其辞。朕疑有邪修作祟,更恐与朝中某些蠹虫暗通款曲。

  你既解禁,便替朕走一趟桂州。明面上是奉旨回京述职,暗地里给朕查清此案根由。若遇阻挠、遮掩、甚或威胁——朕许你先斩后奏之权!

  记着:

  一、 动静小些,莫打草惊蛇。

  二、 若牵涉三品以上官员,即刻密报于朕,不得擅动。

  三、 自身安危为重!桂州恐已成龙潭虎穴,万事谨慎。

  爷爷手书

  姜青麟看完,眉头微蹙,将密旨转向母亲:“娘亲请看。” 金纸一角,一幅微缩的大齐龙脉节点图显现,其中三处,赫然已变成刺目的血红色,位置正在桂州境内!“爷爷怀疑桂州官场勾结邪修,损毁龙脉,要我暗中查探。”

  李清月目光扫过那三处血红的节点,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冰刃。她缓缓摩挲着手中温润的青瓷茶杯,声音带着洞悉世事的冷冽:“桂州之事,水恐怕深得很。这两年来,你爷爷派去的巡抚,要么是庸碌之辈无功而返,要么……就是精明强干之人也查不出所以然。这绝非寻常邪修作乱或天灾那么简单。”

  她放下茶杯,指尖在桌面上轻轻一点:“要么,是背后有通天的人物在撑腰,手眼遮天;要么,是整个桂州官场乃至修行界都已被某种势力渗透掌控,铁板一块,密不透风!但即便如此,也不可能一点风声都不漏。”她看向姜青麟,眼中带着深沉的忧虑,“你此去,绝非易事,凶险异常。”

  姜青麟面色凝重地点点头:“我明白。只能见机行事,步步为营了。”他话锋一转,带着强烈的好奇与一丝不安看向母亲,“娘亲,您方才说……有要事告知孩儿?是关于……父王的吗?”

  寝殿内,青铜鹤灯幽蓝的火苗微微摇曳,在星图墙壁上投下晃动的光影,气氛愈发沉凝。

  李清月重新执起那杯已微凉的清茶,指尖在冰凉的杯沿上轻轻摩挲,茶汤映着她清冷绝艳却无波无澜的眉眼。她沉默了许久,久到姜青麟几乎以为她不会开口时,那如寒泉般的声音才悠悠响起:“是关于你父王……还有,关于我的秘密。”

  姜青麟的呼吸瞬间一滞。十岁那年,父王姜弘的棺椁入土之时,母亲一身缟素,立于风雪之中,神情平静得近乎冷酷,自始至终,未曾落下一滴泪。此后七年,“秦王姜弘”四字成了王府中无人敢提的禁忌。此刻骤然听闻,心中波澜顿起。

  这四年来,李清月对他管教之严,近乎苛刻。读书习字,练功修武,稍有懈怠便是重责。更严禁他踏足烟花之地,甚至在他十二岁时,不惜耗费功力在他身上种下了一道极其霸道的“元阳锁”!姜青麟当时既羞愤又疑惑,一个男人被下这种东西是何道理?后来他才发现,无论面对何等诱惑,他那“小兄弟”都如同沉睡一般毫无反应,着实让他郁闷了许久。记得母亲当时只冷冷丢下一句:“待你日后成婚之时,自会解开。”他不敢多问,平日除了王府,便只能去外公徐国公的军营,几乎与外界隔绝。四年前那次私自出征焚粮后,看管更是严密到了极点。

  此世没有前世那些消磨时光的玩物,他日常除了埋首书海,便是苦修武学。更何况母亲本身就是一位深不可测的元婴初期高手,想从她眼皮底下溜出去,难如登天。若非他拥有二世为人的成熟心智,被如此严苛管束,不生叛逆之心几乎是不可能的。

  他有时也暗自疑惑,母亲出身并非显赫的修行大族,为何年纪轻轻便有如此骇人的修为?元婴高手,即便是在大齐,也是凤毛麟角的存在。(修士境界分初期、中期、后期、巅峰)。他如今十七岁,修为已达筑基中期,放眼整个大齐年轻一代,已是顶尖的天才人物,若在江湖,足以登上那令人瞩目的“潜龙榜”。

  李清月清冷的声音,将他的思绪拉回现实:“十八年前,我嫁入王府时,与你父王……素未谋面。”

  她的声音平静无波,仿佛在讲述别人的故事。“大婚次日,边关八百里加急,清兵大举犯境。你父王与你大伯……也就是已故的太子,临危受命,率军出征。那一战,惨烈异常,他们二人浴血拼杀两年有余,才将清兵击退。班师回朝时,你父王已是伤痕累累……”

  姜青麟怔住。他从未想过,父母之间,竟是从这样的疏离开始。

  “回京后,你父王……便与我分房而居。”李清月的指尖无意识地在杯沿划过一道冰痕,“那时,我已怀了你。我本以为是他厌弃于我,毕竟……这场婚姻本就是政治联姻,我们之间并无情愫。对此,我并无不满,甚至……乐得清静,将全部心力都放在了刚刚出生的你身上。”

  “后来,你父王因军功受封秦王。在京城又呆了三年,才携我来到这豫州封地。”她的目光变得幽深,“也是到了这里,我才知道真相——他并非厌弃我,而是……身中奇毒。”

  姜青麟的心猛地一沉。

  “七种蛊毒,盘踞于五脏六腑,阴狠歹毒至极。”李清月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其中最为阴损的,便是……‘绝嗣蛊’。”

  少年瞳孔骤然紧缩!绝嗣蛊——传说中的恶毒蛊虫,中蛊者不仅终身无法生育,更会……逐渐丧失人道之能!

  “来到豫州后,他将州内军政要务尽数交托于我,开始全力追查下蛊之人的线索,并寻求解毒之法。他暗中联络州内苗族长老,试图寻找解蛊希望。”李清月眼中闪过一丝痛惜,“他查到,下蛊之人是二十年前被逐出苗疆的一个叛徒,最后一次现身的踪迹……指向了京城。再往后,线索便彻底断了。”

  “此蛊歹毒,唯在下蛊瞬间方能察觉并拔除。一旦蛊虫入体生根,便……药石罔效。”她的声音低了下去,“你父王……在来到豫州的第五年,旧伤复发,加上蛊毒侵蚀,终究……油尽灯枯。”她顿了顿,抬起眼,目光如冰锥般刺向姜青麟,“他临终前,才告诉我他追查到的最后指向——下蛊之人……就在朝廷!就在京城!而且,地位极高!”

  姜青麟听完,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拳头在袖中死死攥紧。能给一位备受重视的亲王下此绝嗣绝户的恶毒蛊虫,必然是极其亲近信任之人!事后还能将线索抹除得如此干净,让一位亲王至死都查不出确切元凶……这背后隐藏的力量,该是何等庞大与恐怖!这已不是简单的仇杀,而是牵涉皇权、储位乃至国本的惊天阴谋!

  “你此次进京,须得万般小心!”李清月的语气前所未有的凝重,“特别是你那三位在京的皇叔(三位郡王)!他们……没有一个是简单的角色!自三年前太子薨逝,你爷爷一直未立储君,那至尊之位,早已引得无数人觊觎垂涎。你爷爷此番召你入京,除了述职,恐怕……也存了考校之意。你已成年,又有军功在身,此番又得密旨查案,你已身在局中,避无可避! 一步踏错,便是万劫不复!”

  “娘亲放心!”姜青麟迎上母亲的目光,眼神锐利而坚定,带着一种超越年龄的沉稳与决绝,“孩儿明白!此去京师,定会谨言慎行,步步为营。父王的血仇……孩儿也绝不会忘!若真凶显露,无论他是谁,我必追查到底,绝不放过!”

  李清月深深地看着儿子,眼中情绪复杂难明,欣慰、忧虑、决绝交织。她端起茶杯,看着水中沉浮的茶叶,良久,才轻声问道:“麟儿,你可知……‘百花宗’?”

  姜青麟闻言,脑中迅速搜寻记忆碎片,片刻后才迟疑道:“曾在一些野史杂记中见过零星记载。只知此宗只收女弟子,极少踏足世俗,行事神秘,记载极少。”

  李清月放下茶杯,缓缓抬起皓腕。她指尖微光流转,一朵剔透玲珑、仿佛由万载寒冰雕琢而成的莲花瞬间凝聚于掌心。那冰莲缓缓旋转,每一片花瓣都流淌着梦幻般的淡蓝色光晕,散发出纯净而凛冽的寒气。

  “那年,我与你小姨刚满十二岁。”她的声音带上了一丝遥远的追忆,冰冷中透着一丝难得的柔和,“年少贪玩,瞒着家人偷偷溜出府去看上元灯会。在城南的柳絮巷深处,我们被三个身着黑袍、气息阴冷的男人尾随堵截。就在他们狞笑着要抓住我们之时……”她的指尖骤然一收!

  咔嚓!

  掌心那朵美丽的冰莲瞬间碎裂,化作无数细密的冰晶粉末,簌簌飘落!

  姜青麟敏锐地注意到,母亲在讲述这段往事时,左手不自觉地抚上了右腕内侧——那里,一道极其淡雅、形似藤蔓缠绕的淡金色锁链状纹身若隐若现。

  “救我姐妹于危难的那位仙子,用的便是这‘缚灵锁’。”李清月指尖轻触那道纹身,淡金色的锁链纹路骤然亮起,散发出无形的禁锢之力,整个寝殿的温度似乎都随之骤降了几分!“那三人,当场便被冻成了三尊栩栩如生的冰雕,生机尽绝。”她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杀意,“后来才知晓,他们是合欢宗派出的探子,专为搜罗身具特殊体质的女子,供其门人采补炉鼎!”

  随着她的话语,那些飘散的冰晶粉末并未落地,反而在空中迅速重组,幻化成两个惊慌失措的小女孩虚影。姜青麟清晰地看到,虚影中那个酷似母亲幼年的女孩,手腕内侧正散发出淡淡的、如同月华般的蓝色光晕——这正是修行界罕见的“玄阴之体”的显著特征!

  “救下我们的,正是百花宗当代宗主。”李清月挥手散去虚影,从广袖中取出一枚温润的羊脂白玉简。“她一眼便看出我们姐妹身负玄阴之体,是修炼百花宗至高心法《百花真解》的绝佳人选。百花宗心法,讲究‘以情入道’,需保持元阴之体纯净无瑕,方有望臻至大成之境。”

  玉简展开,一片柔和的白光中,浮现出密密麻麻、流动不息的金色符文,充满了玄奥的道韵。李清月指尖在其上轻轻一点,那些符文如同活了过来,瞬间重组、凝聚,最终化为一朵在玉简上盛开的、光芒万丈的金色莲花!

  “然而,”李清月的声音陡然转冷,带着一丝宿命般的沉重,“此功法有一致命缺陷——每次突破大境界之时(如筑基破金丹,金丹破元婴),体内会自然散发‘天香’!此香馥郁绝伦,蕴含修行者大半精元,七日不绝!”

  姜青麟心头剧震,倒吸一口凉气!

  “散发天香期间,修为尽失,形同凡人,毫无自保之力!”李清月盯着那朵金莲,一字一句道,“若在此刻与人交合……对方不仅能尽夺我毕生苦修之七成功力,更能窃取部分玄阴本源!”

  她微微侧身,颈间素白的纱巾悄然滑落一截,露出锁骨下方一个精致绝伦、如同天然生长般的莲花状封印印记。此刻,那印记正散发着妖异的、时明时暗的红光!

  “这便是‘锁香印’。”李清月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每突破一次大境界,封印便会松动,天香便有泄露之危。必须耗费巨大心力,引天地灵气或特殊灵物,重新加固封印。”

  她将纱巾拉好,遮住那危险的印记,声音恢复了惯有的清冷:“所以,百花宗门规森严:弟子终身不得婚嫁,需远离红尘。宗门驻地更是布有上古奇阵‘乱神迷天阵’,隔绝内外,隐匿行迹。 现在,你该明白,为何百花宗必须隐世不出了吧?”

  姜青麟缓缓点头,心中掀起惊涛骇浪,看向母亲的目光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复杂与震撼:“孩儿……明白了。”他终于理解了母亲为何对他管束如此严苛,为何要在他身上种下元阳锁!这不仅是保护宗门秘密,更是为了保护他!一旦他的存在暴露,对母亲而言便是灭顶之灾!

  李清月深深地、仿佛要将他灵魂看透般凝视着他,眼中闪过一抹决绝的光芒。她不再言语,右手并指如剑,快如闪电般凌空点出!

  嗤嗤嗤嗤!

  十二道闪烁着幽蓝寒光的玄奥符篆自她指尖激射而出,精准无比地飞向寝殿的十二个方位,瞬间没入墙壁、地板、梁柱之中!一股无形的、强大至极的禁锢之力瞬间笼罩了整个空间!

  姜青麟只觉周身经脉猛地一麻,如同被万载寒冰冻住!任督二脉瞬间被封死,体内流转的灵气戛然而止!更可怕的是,连他的舌尖都仿佛被冻僵,连一丝声音都发不出来!只能眼睁睁看着母亲周身开始散发出越来越强烈的、冰蓝色的光芒……

第七章蓝郁金香 

  寝殿内,幽蓝的青铜鹤灯将扭曲的人影投在星宿帷帐上。李清月广袖一挥,十二道寒冰符篆精准烙印殿内节点。冰冷彻骨的禁锢之力轰然降临!

  姜青麟经脉如遭万载玄冰冻结,剧痛麻痹席卷全身!任督二脉瞬间封死,奔涌的灵力戛然而止。一股柔韧巨力不容抗拒地将他裹挟着,重重摔在铺满锦被的宽大床榻上。舌尖僵硬,连呜咽都发不出,鼻尖只余枕上母亲那独一无二的冷梅幽香。

  “莫动。”李清月的声音近在咫尺,冰冷决绝,如行祭礼。她指尖凝结冰晶霜华,带着刺骨寒意,顺着他紧绷的颈线滑下,最终停在起伏的锁骨。“灵犀种玉,凶险异常,需身心全然放松。此刻,解你元阳锁。”

  她呵出的寒气在姜青麟滚烫胸膛凝出霜花,与他痛出的热汗交织,冰火两重。他被封禁,只能瞪大双眼。眼前的母亲反常至极——平日一丝不苟的青丝如瀑倾泻,几缕发梢扫过他绷紧的腹肌,激起心悸酥麻。那严谨如铠的交领襦裙,竟松开了最上两颗盘扣,露出一截晃眼的雪腻颈项与精致锁骨。

  “看什么?!”李清月猛地掐住他下巴,元婴威压轰然爆发,震得玉铃乱响,空气凝固。可姜青麟瞳孔骤缩——母亲冰雕玉琢的耳垂,竟染上了晚霞般的绯红!与她冰冷的威压形成惊心动魄的对比。

  “闭眼。”声音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颤。姜青麟眼前一黑,视觉也被彻底封禁,彻底沉入黑暗。

  黑暗放大了所有感官。 头皮发麻,心中呐喊未歇,身侧床榻忽地下陷。那股熟悉的幽兰冷香混合着母亲独特的温软体息,强势侵入他的感知。接着,微凉柔滑的发丝如羽毛扫过他裸露的锁骨,带来细痒。

  随即,一片温软饱满、弹性惊人的绵软,沉甸甸地压在他右臂之上——母亲竟将头枕在了他的手臂上!这个认知如同惊雷炸响!那高高在上、清冷疏离的仙子母亲,从未与他有过如此…近乎依偎的肌肤相亲!他呼吸骤停。

  “你还记得……”李清月的声音异常柔软,带着十七年未闻的怀念,穿透岁月尘埃。冰凉纤细的手指,带着执笔薄茧,小心翼翼穿过他蜷曲的手指,然后——十指紧扣! 她的手比他想象中小得多,此刻却死死抓着他,如同抓住唯一的浮木。

  “……那年你送我的蓝郁金香吗?”

  姜青麟想说“记得”,千言万语堵在喉头,却因哑穴被封,只能化作无声的呐喊。记忆的闸门轰然洞开:七年前父王刚过世三个月,巨大的悲痛尚未散去,泸州又遭逢百年不遇的暴雨洪灾。母亲李清月,那个刚刚失丈夫、强撑着接手封地军政的女人,整日整夜地伏在堆积如山的案牍前,眼底的青影一日深过一日,身形也日渐单薄。

  某个天色未明的清晨,他偷溜出王府,凭借着初生牛犊的莽撞和一点微末修为,独自穿越危机四伏的边境线,攀上妖国境内传说中生长着神奇蓝郁金香的绝壁。回来时,衣衫褴褛,身上布满被妖兽利爪和尖石划开的伤口,鲜血淋漓,却还记得用最后一点微弱的灵力, 小心翼翼地护着怀中那几支沾着晨露、在绝境中绽放出梦幻般幽蓝光泽的郁金香,不让雨水打落一片花瓣。

  “那天我找遍王府不见你,差点疯了…”她声音带着深藏的恐惧与后怕,滚烫的液体猝然滴落在他手臂上,灼得他心尖剧颤!“回来时,你像个血人…手里还死死攥着那束花…” 又一滴、再一滴滚烫的泪,接连砸在他起伏的胸膛,如同烙印。 母亲…哭了?!这震撼远超一切。在他记忆里,她是在父王灵柩前都未曾落泪的冰霜。

  "我把它…狠狠摔在地上…"她声音发颤,浓重鼻音里是无法掩饰的悔恨。一只微凉颤抖的手抚上他的脸颊,指尖带着迟来的痛楚与怜惜,在他记忆中留下掌印的地方,极轻地摩挲:“…还打了你…”

  “…可你却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长寿面,脸上还带着红肿掌印…”记忆中那倔强的小身影,踮脚高举面碗,笑容纯净如破云阳光:“娘亲,生日快乐!”那是他唯一一次见母亲落泪,晶莹的泪珠无声地滚落,坠入那碗清澈的面汤里,激起一圈圈细微而永恒的涟漪。

  “我永远都会记得那一幕,永远,永远......”她的声音低如叹息,带着刻骨铭心的眷恋和某种诀别般的哀伤。

  衣带解开的窸窣声突兀响起。 身上一凉,外袍中衣尽褪!微冷空气拂过他赤裸的胸膛、小腹,激起一片鸡皮疙瘩。前所未有的赤裸感带来强烈不安。

  "放松。”李清月的气息喷在他敏感的耳廓,温热酥麻。随即,一只带着冰雪寒意与奇异暖流的手掌,稳稳覆上他丹田气海! 精纯磅礴的冰寒真气如涓涓冰泉,刺骨注入因元阳锁而滞涩的气海。冰冷游走间,竟燃起灼热战栗,冰火交织让他几欲痉挛!

  下腹深处,元阳锁所在,轰然爆发出岩浆般的灼热! 皮肤下似有熔岩在疯狂燃烧冲撞!姜青麟齿缝溢出闷哼,额角汗如雨下。他能清晰“感觉”到母亲纤细的手指,正隔着皮肤,在那团燃烧的“元阳锁”上缓缓画着玄奥符印——每一次看似轻柔的触碰,都像在烙铁上浇下滚油,带来撕裂剧痛!

  "忍着!”母亲的声音前所未有地紧绷。染着丹蔻的指甲如锋利冰锥,精准抵在他丹田核心!一股精纯霸道十倍的冰寒真气,猛地刺入他翻腾的气海!

  “呃——!”无法形容的剧痛让他如濒死之鱼弓起脊背!气海表面蛛网般裂开,被束缚的狂暴灵力如脱缰野马,在脆弱经脉中横冲直撞!意识即将被撕碎之际——

  两片温软、带着清冽雪莲气息的唇瓣,以一种近乎绝望的温柔,重重贴上了他咬出血痕的嘴唇! 一股清凉苦涩又醇厚的本源真气,如甘霖自唇间渡来,温柔包裹住暴走的灵力,如驯服怒龙般引导安抚。

  就在这命悬一线之际——李清月身体骤然僵住! 元婴期敏锐灵识清晰感知到:儿子被汗水浸透的薄薄亵裤下,那沉寂十七年的雄性象征,正以惊人速度苏醒、昂扬怒张! 灼热的温度,瞬间融化了锦被上的玄冰霜纹!

  “不…不知羞!”一声惊惶羞愤的呵斥!蕴含元婴之力的耳光本能甩出,却在触及皮肤的刹那,化为力道失控的轻抚! 她死死咬住下唇,猛地伸手,近乎粗暴地去扯他亵裤衣带!金线崩断!

  "这…这只是功法所需…迫不得已!莫要多想!不准想!”声音慌乱,强装冷厉。当那充满年轻力量与汗水的胸膛,与她仅隔一层薄如蝉翼的丝质诃子的雪腻滑软肌肤紧紧相贴时,姜青麟清晰“听”见——母亲胸腔内,心跳如万马奔腾!她的肌肤异常滚烫,泛起动情的诱人粉红。

  那两团从未示人、丰腴弹软的雪乳,沉甸甸压在他胸膛。 顶端两颗悄然挺立、硬如红玉樱桃的蓓蕾,隔着湿透的丝滑衣料,随着她急促的呼吸,在他胸膛上磨蹭,每一次摩擦都点燃一串火焰!

  更致命的是下腹的触感—— 母亲仅着轻纱长裙的腿心,那最隐秘柔软之地,此刻正无间隙地抵压在他怒张滚烫、如烙铁般的昂扬之上! 惊人的热度与湿意几乎要灼穿两人间那层薄薄的布料!

  “...忍着!”李清月喘息着,强装镇定。并指如剑,凝聚最后清明与决绝,猛地刺向他脐下三寸——元阳锁核心! 撕裂灵魂的剧痛与极致的释放感同时炸开!姜青麟眼前白光刺目,意识抛向虚无顶点!

  “解…解开了…”李清月虚弱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如释重负中带着难言的复杂。“本…本以为要到你成亲才解…”

  幽蓝烛光映着她因消耗过度而苍白却依旧清冷的脸。她的目光扫过儿子双腿间——元阳锁解除,血脉通畅,那根雄性象征完全勃发,狰狞毕露! 万年冰封的脸上,瞬间漾开无法抑制的羞红,从耳根蔓延至脖颈、锁骨!

  视觉被剥夺,姜青麟的触感敏锐到惊人。母亲微凉的手指,带着一丝颤抖,轻轻划过他紧绷的小腹。凉意与灼热对比鲜明,每一次触碰都激起难以言喻的悸动。

  “莫乱动。”声音努力维持冷淡,仿佛例行检查。但他放大的感官“听”到——母亲悠长的呼吸变得短促紊乱,心跳如密集鼓点!

  “嗯?”她指尖动作猛地一顿,整个人僵住。姜青麟清晰“感受”到——自己那根滚烫青筋盘虬的昂扬前端,被一只温软细腻的柔夷轻轻握住了! 包裹感带来的极致刺激让他浑身肌肉瞬间绷紧如铁!

  “……倒…倒是生的…不错。”语气竭力平静,如评器物。可那握住的五指,却不受控制地微微收拢,力道加重,带着一种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揉捏感。这细微的变化, 如同点燃弓引信的火星!一股狂暴热流自尾椎直冲天灵盖!血脉贲张下,那根肉茎在她掌中惊人地膨胀、变得更加坚挺灼热!

  “哼…倒…倒是精神得很!”一声意义不明的轻哼,似在嘲讽他反应过度。可她那红得滴血的耳尖出卖了内心。五指不再仅握着,而是开始生涩地、缓缓地上下撸动! 动作僵硬,毫无技巧,如同完成艰巨任务。然而,越来越急促沉重的喘息,暴露了她内心的剧烈动摇与强行压抑的陌生情潮。

  “……怎…怎会…这般大…”她几乎无声低语,嗓音干哑,带着难以置信的慌乱。姜青麟的肉茎已完全展现成年雄姿:粗长如儿臂,深红,青筋如怒龙盘绕,狰狞毕露,紫红油亮的硕大龟头渗出晶莹粘稠的露珠。她纤纤玉手,竟显得如此小巧,无法完全圈住那惊人的粗壮茎身!

  “麻…麻烦…”她蹙眉抱怨,仿佛困扰于这不合时宜的庞大。可另一只手,却鬼使神差般,悄然抚上那滚烫脉动的粗壮茎身!冰凉指尖带着近乎研究的好奇与无法自控的探索欲,轻轻摩挲鼓胀跳动的血管纹路。抚弄毫无章法:时而力道过重,惹他闷哼紧绷;时又过于轻柔,如羽毛搔刮,让他难耐挺腰。正是这种生涩笨拙、充满禁忌探索的触碰,比任何技巧都更能点燃原始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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