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什么东西触碰的感觉，莫向晚醒了，他却只觉得自己在梦里。

在梦里也算清醒吗？还是说清醒的时候也算是做梦?

手里拿着那封不知道什么时候遗失的情书，白狼意识到那温暖的触摸从何而来。

怀里的黑狼靠着自己胸口，发出满足的呼噜声，低沉的呢喃，这是莫向晚最喜欢的样子——熟睡的爱人毫无防备地依赖着自己，是不是现在也一样？他现在也需要自己，离不开吗名为“莫向晚”的温柔梦乡。

伸出手，白狼轻轻抚摸着伴侣的毛发，手指从其中穿过，他的毛是那么顺滑油亮，散发着薰衣草的清香。白狼有多久没这么做了？他们之间多久没有这么放松惬意了？

陈云的胸膛随着呼吸在起伏，在这里，在莫向晚的独自臆想里他是那么完美，那么让人怀念，让人想起多年前就开始的这段感情，却又让白狼生厌。

若是他好起来，自己又怎么会被黎深那般死缠烂打，若是他没出意外，自己是不是会迎来真正的幸福？

自己是在埋怨吗？埋怨着另外一个被命运摆布的可怜人？

满是恶意与戏弄的命运啊，总是如此。

白狼的手在爱人的脸上停下，此刻亦如永恒，把莫向晚拖向初见时的那个午后。有着温暖阳光的小路上，两侧抽条的柳枝，四周氤氲的花香，无比怀念。那些明媚的日子就这么从手里溜走，似是一去不返的流水，不曾向被任何人事所挽留。

“我爱你，陈云，”朝着对方的耳畔低语，说着千百遍自己快要厌烦的话。可莫向晚就是不知足，他想看看陈云的心，他想彻底掌握陈云——或者是被掌握。迷茫的羔羊，需要的只是领头的向导，向导是谁没那么重要，他需要被指引着做着不迷茫的事情。如同海上的帆与舵，指引方向，让白狼可以直到自己该怎么做。

心绪已经彻底乱了套，一切都一团糟。

从来没人告诉过白狼，他要什么。白狼也没从没有想过，自己要什么。倘若他追求着幸福，那五年前他的愿望早已实现，但如果他需要的是意义，那他的意义...

发着呆胡思乱想，白狼没注意到，怀里的人早已醒来。

“陈云，你醒了？”莫向晚有些意外，黑狼只是沉默地望着他。许久，才低声地说着，“还记得我说过什么吗？”

也是那个午后，陈云对白狼说过。

“我只要你幸福，什么都好。”

这不是梦，自己早已醒来。

其实，早上陈云自己就出了门去，一句话都没说。等莫向晚醒来，看着桌子上的空白纸张，那些梦，清醒的梦，不过是幻想，不过是自我安慰的劣质笑话。

昨晚上的事情，他什么都记得。黎深干了什么，陈云说了什么，自己又是被谁扶到床上，他都记得。

自己本该是，本该是拒绝的，拒绝的那份变好的可能，拒绝这片不会有未来的坟茔。留下陪着自己的爱人，把荒芜的岁月走到结束。

那些敏感，那些要求，都去哪里了？口口声声，莫向晚都说着不会离开陈云，可他自己还是做了这些事，无论陈云会不会误会，这都是荒唐的错误。

本该愧疚的，本该说出口的歉意都被吞进肚子里。那些说不出口，是自尊在作怪，把莫向晚的爱，尽数绕进弯路。

手机的每日铃声响起，即使再纠结也没有意义，白狼依旧要为生计让路，事已至此，只能先去单位。

白狼拖着沉重的身子，昨夜还喝了很多酒，头痛欲裂。作为医者，自己其实从来没有重视过什么日常生活，毕竟，这份工作和贩卖人生毫无不同。

收拾好东西，莫向晚看着桌子上的早饭和空白信纸发呆，他仔细端详着那张不大的纸，上面只有勾画的笔迹以及...几滴泪晕出的水痕。

“陈云，你想说的是什么?”

写点什么都好，无论是埋怨是委屈，他都会全部收下。但偏偏是空白的一张白纸，上面也塞满陈云没说出口的心事。

这一刻，白狼只觉得自己就是个混蛋，自己才是那个索求不厌的小偷。

记忆里，陈云只流了一次泪，是在和自己表白之后，他的眼泪滴在自己头上，声音颤抖，可莫向晚感觉得到，他们那时候明明很是幸福。他记得黑狼把自己搂在怀里，和自己说着他们一辈子都不会分离。

那之后是两人一起经营着生活，度过几多寒暑，直到五年前的离别，直到自己和黎深见面。

世事无常，总在搬弄动摇者的心绪，流沙尽数归于深潭，再也不见往日之影。

白狼就这么走到医院，失魂落魄，呆呆地坐进自己的工位。换上熟悉的衣服，他伸手摸了摸胸前的口袋，那个位置，却没有熟悉的物件——那只圆珠笔，那只他本应该一辈子珍惜的圆珠笔。

白狼只觉得天旋地转，那支笔，在哪里？自己是不是无意间丢掉了？昨天那个时间段，它在哪里?

“小梅？你看到昨天我的那只圆珠笔了吗？我记得昨天还在口袋里的...”焦急的声音透着沙哑，酒后的无力与憔悴都把白狼的疲惫交待出来。

白狼盯着对面正在整理文档的兔子，而后者只觉得他有些可怕，那双眼睛，无神地望着自己，直让人觉得心慌。他几乎不会这样，也只有五年前那一天，他和那时候是多么相似。

丢失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才会有这样的表情。

兔子想了想，似乎有些印象，“昨晚上莫哥你走的急，我还想喊你把衣服带上，那支笔我看见了，掉在地上我就给你放在桌子上了，你没找到?”

它不在抽屉，不在衣兜，和主人一样，都从白狼的视线里逃离。

在哪里？急促的呼吸出卖了莫向晚的心情，他想找回来，即使是一支笔，但那又不是。他想要翻遍办公室的每一处角落，却又不能打扰那些别的同事。没人知道，没人理解，莫向晚此刻的坚持与偏执算什么，也不需要。

不合时宜的时刻，门被敲响，透过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小莫，你在找这个？”虎人爪里，正是那支笔，黑色的圆珠笔，斑驳的划痕透露着主人使用时间之久。

白狼几乎是从孟康的手里把笔一把夺去，但虎人的力气要大得多，他只能把攥紧的手撬开一角，再使劲也无济于事。

“主任，把...把它给我好吗？”莫向晚一惊无心于平日的礼貌，更何况是孟康，从那以后他都是避之不及。但今天他来找自己，那肯定就没有好事了。

虎人笑眯眯的，几乎看不见的眼睛一直观察白狼无措的戒备，轻笑被藏在令人不适的温和下，直到白狼沉不住气再次询问，虎人才把那支笔交给他。

“这么珍贵的东西，可要好好珍惜啊，”孟康为莫向晚抚平了衣服上的褶皱，宽厚的手掌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小莫，最近有没有好好思考下自己将来想干什么?你是咱们医院最年轻的主治，可要好好加油啊。”

并非所有的关心出于善意，并非所有谎言皆是恶行。想在单位干下去，莫向晚只能低头，他清楚和孟康交恶的结果。他想马上走人，离开这个出卖了自己数年明媚的囚牢，但他又是那么不舍，陈云不在的那些日子，这里却有如家一般的温存。

自己一直是这么矛盾，生活一直是这样，让自己在温水里浮沉，在慢慢煎煮，直至死去，悄无声息。

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白狼叹口气，事到如今，他已经不知道算不算是彻头彻尾的失败，他想念陈云，一直都比自己以为的要想。

其实在赶去单位的路上，他已经给陈云打过很多遍电话了，但都是忙线，甚至无法接听。他在想什么？委屈也好，怨恨也罢，只要和莫向晚讲出来就好啊，什么都不说，白狼只觉得窒息。所爱之人的离开，远比他想的更具痛楚。

午休时分，沉寂很久的手机终于响起，但不是熟悉的号码，是他，称他为造成一切的罪魁祸首并不为过。

“什么事？”白狼点开接听，沉闷到了无生气的嗓音透露着他的疲态。

雪豹的声音听起来很是愉快，“小晚？昨晚上谁的怎么样？今天我买了两张电影票，是你最喜欢的那个，来陪我看怎么样？”

听出来对面的兴奋，白狼却并没有觉得被冒犯，一场电影吗？自己上次去看电影是什么时候?也许是陈云离开之前的某一天，自己喜欢看的电影吗?又是什么样子，白狼都觉得有些模糊，五年前的悲喜都已然丢失在日复一日的落空里，那些说是不会遗忘的东西，都在这些年被尽数风化成几不可见的细碎之物。

自己也许是一个冷漠的人把，这五年，自己真的是不是一直保持对陈云的想念。到了现在却要为自己的真心做着不近人情的刨析，白狼只觉得自己是个疯子——一个自虐成性的恶劣人物。

话筒的另一边还在耐心的等待，“小晚？柴叔今晚上过生日想找咱们喝点，你看...”未被提及的名字还在撕拉着白狼的心，“啊...陈云他毕竟不方便，最近他有点事情要忙。”

忙吗？在忙什么？白狼只觉得自己在编织独属于自己的谎言，让内心的愧疚少一点，让自己背叛的自责轻一些。这不是约会，这是他...他不一样。

白狼只觉得自己大抵，是恋旧的。

当斜阳落在办公桌上，窗外的梧桐沐浴着暖橙色的光。白狼收拾好衣服和桌面，准备离开。正当他要拿起手机给雪豹发消息，一只大手拍在他肩上。

“小莫，下班有空吗?我们聊一聊。”孟康那温和的声音和平日无异，但眼底的那一丝玩味却让白狼感到不妙。莫向晚推辞着，“孟哥，今天就不了，我和朋友约着今晚有事情哈哈...”

“叫什么孟哥，你最近的工作态度很差，作为你的领导，我有必要和你提一下这些问题。”虎人依旧维持着他招牌的笑意，但一旦摆出所谓“领导”的派头，白狼就知道他要怎么样了。

莫向晚清晰记得虎人想做的事情，以及那天他说的那些话，“和我在一起有什么不好？”说实在的，孟康也的确是外人看来非常成功的人，三十多岁就进入了高层当领导，多金又仪表堂堂，科室有很多姑娘都希望和他有点关系。

但偏偏他看上了白狼。

莫向晚记得他刚入职的时候，第一次遇到孟康，对方是非常好的前辈，帮自己度过困难的规培，家里的事很多也是他帮着操办的...

可白狼明白，孟康需要的肯定不需要自己这么低微的爱情。和天下那么多有钱人一样，他只是需要找点刺激的事情做，爱上他莫向晚？不知道是谁在做梦，轻浮的爱，从来不合白狼的胃口，就像在大学黎深的追求一样，让莫向晚反胃。

“主任，那我们去哪里说？”只需顺从，这么多年，他早已学会了迎合生活，面对这些得罪不起的高位者，只能低眉颔首，期盼着对方不要太过为难。

虎人领着白狼到了自己的办公室，莫向晚对这个地方并不陌生，他下意识拉紧了衣服，想起了那时自己的无助。他一直很怕孟康。那种生理上的畏惧和已经形成的条件反射重叠在一起，让莫向晚只觉得喘不上气，被虎人唯一一次“玩弄”的回忆开始浮现。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房间，孟康已经坐在真皮椅子上观察着白狼的行动。不出所料，他已经把门关上，锁好。这些潜意识里的行为，都让孟康觉得十分满意。

深入骨髓的畏惧，他一向喜欢让自己的玩物臣服在自己脚底。

“过来，”声音压得很低，虎人惬意地点支烟，等着白狼的回应。

“主任，一定要现在吗...我真的有事情今晚...”白狼走上前，与之相反的，颤抖的声音几不可闻。

“不听话了?还是忘了规矩?”对于虎人是轻描淡写的疑问，对于莫向晚，这句话一下子就把他拉回到那一天。

他走到孟康身边， 慢慢地...似乎是很不情愿的，白狼望着对方，卑微的目光传达着他的请求。

但这些都被冰冷的否决，今天，莫向晚明白他难逃一劫。

于是乎，白狼叹口气，脱下外套，跪在孟康脚边，“主人。”

很是荒谬吧，因为那一次的请求，自己要付出的却多得多，可哪怕就此踏入深渊，也是自己一手为之。

端详着脚边顺从的白狼，虎人觉得很是满意，他端详着，一言不发。办公室的气温并不高，他想看看，自己钟爱的东西颤抖的可怜模样。

许久，久到白狼跪得膝盖生疼，孟康掐灭了烟头，俯下身去。轻轻掐着白狼的下巴逼得对方不得不一直仰视着自己，虎人就喜欢这样。

“看来你还算听话，当年你妈的病我可是花了大价钱，小莫可别忘了。”是啊，为了那个女人，莫向晚早就出卖了自己，谁也不知道的角落，自己成为了被人随意玩弄的东西。

下肢传来的疼痛愈发剧烈，莫向晚几乎是咬着牙说着，“是的，我没忘，孟主任。”下巴被一直掐着很是哦难受，他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欢这样，但当时自己没得选。

啪。一个耳光就落在了白狼脸上，虎人使的力气不大，但却是一声脆响，被打的地方很快就红了起来。

他只是看着，盯着白狼，对付不听话的牲畜，孟康有的是自己的方法。只需要展示一点威严，疼痛就会让它明白谁才是道理。

“对不起...主人，”被打得有些发懵，很久，莫向晚都没被这么对待了。一个巴掌，就把自己那些下贱的过去全部唤醒，自己那晚的所有，都尽数化作尖锐的嘲笑，对着向往新生活的自己发出讥讽。

“嗯？”对方还是不满意，白狼知道它想听什么，想让自己怎么做。

自己的自尊和倔强，总要出现在不需要的场所，总是那么不合时宜。

又一个耳光落在脸上，虎人的力道更大了一些，“你是什么东西?才过几年你就都忘了?”

孟康爪子更加用力，面对不听话的玩具，他的耐心有些不足。

“孟康主人...贱狗，知道错了。”

是什么破碎的声音，也许是莫向晚的自尊吧。要是自己有着名叫“自爱”的品德，他现在也不会落到这般田地。

当别人的奴隶？这是多么小众的词语，更多是出现在字母圈的无聊角色扮演里。可自己偏偏就是那么下贱， 为了已经不值当的人出卖了自己不值几个钱的尊严。

而现在它们统统被孟康踩在脚下，不值一提。

“嗯。”孟康松开爪，白狼的脸和下巴都有些红，有些体力不支的样子让虎人只觉得赏心悦目。孟康最满意的就是莫向晚略带着不情愿的模样，越是反抗，也是美味。虎人倒是有些兴致，几天没猎艳的下体有些微勃。

“今晚什么事啊?骚逼要和那个瘫子去约会?”

“不是，主人，贱狗要和老同学见面。”

“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联系的同学？你这样的，还有谁愿意联系你?”轻蔑的眼神让莫向晚有些难受，这个时间，电影应该开场了吧...

办公室陷入了沉默，孟康接着点根烟，抽了起来。

白狼依旧跪在地上，脑子里乱乱的，被羞辱的感觉并没那么糟糕。这些感觉，和上学的时候没什么两样，都是被霸凌着，都是被羞辱被揭开伤疤，没什么不同。

直到电话响起，在寂静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吵闹。

白狼想去伸手拿，但看到眯着眼睛的孟康，他还是收回了手。

“去接，开免提。”

白狼缓慢地拖动着双腿，一点点挪到外套旁边拿出手机。又回到孟康脚边，准备接听黎深的电话。

刚打开免提，孟康的脚就踩在莫向晚的下体上，慢慢摩擦。

“接你的电话去。”虎人恶劣的笑，他欣赏着白狼的无措，随着电话的接听加重脚底的力度。

“小晚？你怎么还不来?电影都快散场了，你干嘛呢一直也不回我消息?”电话那头，雪豹的声音并没带着一点埋怨，反倒是对莫向晚的关心。

“唔...我只是临时单位有点事，忘和你讲了哈哈...”感受着下体的踩踏，莫向晚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有病，尽力避免这发出奇怪的声音，可很久没释放的狼根在可耻的变大。

自己简直就是个变态。

虎人脱下鞋子，脚掌开始在莫向晚的裆部肆意游走，不停地挑拨着白狼暗含欲火的下身。莫向晚一边应付着黎深，一边望着孟康，祈求对方脚下留情。

但没有，莫向晚困顿的模样只会让虎人更加兴奋，脚爪还在向上抬起，踩在白狼的胸口。

“那你记得来吃饭啊，柴叔都准备差不多了，就等你了。别忘了啊！”黎深好意提醒着约定，随后就要结束通话，白狼也刚要摁下结束，虎人的动作还是让他叫出了声。

不过幸好，通话已经结束。

莫向晚把手机放在一边，不再说话，任由对方随意玩弄，他选择不去反抗。

也许自己就是喜欢被强迫着，被羞辱着，最后可耻的释放。

但孟康没有如他所想的继续，“看来骚狗兴致不高，晚上的聚会还想去吗？”

“应该去的，主人，贱狗应该去的。”

“可以，给我口，然后就可以滚了。”

白狼难以置信地听着孟康的话，其实让自己做什么都已经无所谓了，但对方明明兴致缺缺还要逼迫...也对，不是自己说的喜欢吗？不是自己愿意被这么对待吗？明明有那么多反抗的机会却还是逆来顺受的自己，应该被这么对待。

不去争取，不去反抗的人就是如此可悲可怜，也可恨。

“好了来吧，你的时间不多了。”虎人等待着白狼的行动，他很是自信，即使对方被自己这般不当人看，也不会有什么反抗的行为，他就是这么好拿捏的东西，孟康也就是看上了他这一点。

白狼迟疑着，他并非对这些反感，自己喜欢什么，自己最是清楚不过。下体的反应出卖了他的想法，还在欲拒还迎吗？还要压抑自己的本性，假装什么干净的人吗？一切都在那个夜晚被毁掉了，在陈云离开的那天，被莫向晚亲手毁掉。

白狼觉得自己一直是肮脏的。

他挪步向前，准备拉开虎人的裤子，然后只听得一声呼唤，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

“小晚？想啥呢？快吃快吃，菜快凉了。”雪豹温柔地叫着白狼的名字，他用毛茸茸的爪子摸了摸莫向晚的脸，“在想什么呢？还在发呆。”

当白狼踏入店面，他就察觉到了对方的异常，奇怪的味道以及凌乱的衣服，小晚是体面人，他不会不收拾就来见面的。黎深希望可以让他好一点，虽然自己本就目的不纯似乎不该说这种话，但他想让莫向晚好一点却是真的。

雪豹觉得或许自己也是一个矛盾的人吧，高中时拒绝了莫向晚的爱，现在就又要为此努力，也许...

老鹿还在和两人搭着话，一开始白狼进门以后他也发觉了什么，于是本该询问陈云的话就咽到嘴里按下不表。只是用蹄子拍拍他的肩，告诉他做好等着开饭就行。

今日是店主老柴的生日，老汉早早歇业，关了门就赶去菜市场准备晚上的聚会，酒菜都已备好，虽然黎深要和莫向晚去看电影，但到了约定的时间，白狼也迟迟没有出现。在他来之前，老鹿和黎深就等待着，老柴问了个一直想问的问题。

“小子，你是不是稀罕小莫啊？”老柴吧嗒吧嗒地抽着烟，虽然人老，他却心里明镜似的，黎深当时和莫向晚的事情他也听说了，但他当时并不认识莫向晚，只觉得是小孩子的矛盾。但到了现在，老鹿看得出来，黎深的眼里藏着不是朋友同学那些情感。

雪豹并没有直接回到，他挠挠头，坦然到，“我意识到了我真正的感情，而我现在要做的，就是等待。”他没说等待着什么，等待一个时机?

黎深什么都没说，他想守着自以为是的公平，他要等，等到莫向晚自己变心。

何其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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