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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紫】鸞鳥迴籠 玖

小说:【曹紫】鸞鳥迴籠 2025-09-09 11:32 5hhhhh 2450 ℃

玖【蘼蕪】

「要回頭重新來過嗎?」

張繡的援軍隨時會趕到,當前首要之務是撤回本營,再研討反擊之事。

然而,這位剛護駕他逃出宛城的青年卻問他是否要回頭,曹操瞬間心臟一揪,但立刻回道:「我不會回頭的。」

他的身後即是宛城,是典韋為了他的生路而關上的大門,從他決心要走上霸業之道開始,他就從沒有想過要回頭,怕哪這一路血腥,更要踏過無數同伴的屍體,為了不辜負那些人的犧牲,他也要繼續前進。

「⋯⋯我明白了。」

紫瞳的青年拔劍,將刀口架上自己的脖子。

「那就由我代替您回頭吧。」

刀鋒割開了脖頸上的紅布,抹斷了青年的生命,發誓要引領他走向勝利的靈鳥,再次墜入血海。

*

等等!再等等!

宛城的夢魘有些離奇,一樣的逃出宛城,但夢的內容竟然分化出三種版本,其一,是曹操夢到自己在騎馬逃離時慘遭亂箭射死,其二,擁有曉天之瞳的青年及時趕到,雖然成功帶他逃到城外,卻在事後突然又以劍自刎死去,其三,則是青年不但成功救了他,還殺入城中,將為他殿後的典韋也一起救了出來,但與現實不同的是,夢裡的自己沒有對青年生氣,而是向對方行了大禮,感謝他的救命之恩,而被道謝的青年則是笑得靦腆,很是好看。

也許是良心對他行為的譴責吧,那個有著最美好結局的夢境只出現了這麼一次,之後又是以青年自殺結尾的夢境每晚驚擾他的安眠,每當夢中的青年一拔劍,曹操就想衝上去阻止他。

為什麼要這麼做?

他總是在那對失去生命光亮的破曉色雙眸中看見堅定而充滿決心的眼神。曹操想知道,那是否代表青年的死意堅決。

死亡究竟能帶給你什麼?

無法理解,怎麼有人能夠毫不猶豫地抹開自己的脖子,能夠死得這麼沒有留念,那從容而慷慨的態度,彷彿他只是要外出旅行,而不是踏上生命的終點。

抑或是,死亡對你而言,本來就不是終點?

一個不經意閃過腦中的想法,無意間給了曹操許多靈感。

如果死亡並非結束,那死後的你又會前往何處?

他看著鸞鳥再度於自己的眼前倒下,青年就連對待自己都是乾脆俐落,咽喉一劃,一刀斃命,連讓人能夠搶救的餘地都沒有。

是為了救典韋嗎?你若有救下他,就不會自殺了,對嗎?

刀刃不只割開了喉嚨,也割破了纏在青年脖子上的紅布,大量的鮮血如洪水從那纖細的頸部裡沖破而出,也連帶揭開了被紅布纏繞下無人見過的區域。

等等!再等一等!

以往,夢境總是終止在紫鸞或他斷氣的那一剎那,但宛城之夢的結束時間卻延長了,曹操不但能目睹青年的死狀,還能聽見周圍的人因為青年突然死去而發出驚呼,他甚至看見夢中的自己在青年的屍體旁蹲下,伸出顫抖的手想要去碰觸,似乎是無法接受青年的死去。

還不夠,等等,再等等⋯⋯

最初延遲的時間只有短短幾秒,但隨著做夢的次數增加,延遲的時間竟也跟著延長了,在曹操第二十三次看著紫鸞死去時,夢境裡的自己終於碰到了纏繞在紫鸞脖子上的那條紅布,一把扯下,隨之揭露的畫面讓他與夢境中的自己發出相同的呢喃。

「『這是什麼⋯⋯』」

一條扭曲的疤痕,從青年的左頸一路延伸至咽喉,曹操不知道紫鸞的脖子以前是否有受過傷,但他很難想像受過這樣嚴重傷勢的人如何能活下來。

但直覺告訴他,這條傷疤的位置,與紫鸞自刎後留下的傷口重疊,絕非巧合。

*

「紫鸞大人,請您醒醒。」

夜半,元化突然將他叫醒,說外頭有人來找他。還睡眼惺忪的紫鸞很是困惑,元化經營的醫館雖然有時也會有人在半夜來訪,但那大多是病況危急來求診的人,他想不出來有誰會在午夜時分突然來找自己。

來者在門外等候,據元化所說共有四人,其中三人都有配戴刀械,疑似是護衛,這些訊息令紫鸞越發覺得不對勁,但他還是乖乖下床,換上衣服要去見客,為預防萬一,他也將自己的佩劍拿上了。

這個味道是⋯⋯

才來到醫館大門前,紫鸞就先嗅到了一股熟悉的藥草香氣,他猛然一驚,睡意瞬間全失,立刻推開門,門外站著三名陌生男子,以及一名身著素面斗篷並遮住面容之人,但紫鸞不需要確認,便知道那人的身份。

「曹操大人?」

紫鸞的這句呼喚可把元化跟三名隨扈給嚇壞了,只有曹操本人相當淡定,似乎早知道紫鸞會直接認出他似的,他走上前去,壓低聲音向紫鸞道:「抱歉深夜突然造訪,但我有事情想確認,能否進屋一談?」

紫鸞點頭,雖然還無法確定男人是為何事而來,但他的心臟卻止不住地加速跳動。

曹操讓三名護衛在門外等待,然後與紫鸞一同進屋,元化向他投來擔憂的眼神,但只見青年搖搖頭,又微微一笑,似乎是想讓他放心,元化這才只好回去房裡,留給二人一點空間。

「我就開門見山地說了。」

男人摘下帽簷,即使是在昏暗的室內,那對丹鳳眼眸所透出的目光依舊銳利不減,彷彿任何的遮掩隱瞞都將在那雙眼睛前無所遁形。

「我想知道,你的脖子為何要纏上一圈紅布。」

青年眨眨眼睛,表情很是詫異,「您說這個?只是造型罷了,沒有什麼用意。」

但他的心跳在猛烈加速。

「能解開讓我看看嗎?」

「可以。」紫鸞立刻解開縫在布料內層的暗釦,輕輕一扯,纏繞成圈的紅布便直接脫落。

手要穩住,保持冷靜。

曹操往前靠近一步想要看個清楚,那圈紅布之下,什麼都沒有,沒有夢中見到的那道駭人傷疤,只有一截領如蝤蠐的纖細玉頸。

什麼都沒有。

曹操竟不知自己是該感到錯愕,還是應該鬆一口氣。

「您還好嗎?」

見男人面色鐵青,紫鸞趕緊拉了一把椅子讓他坐下休息,卻聽見對方突然喃喃道:

「不對⋯⋯應該是要有的⋯⋯」

男人突然伸手撫上他的脖子,紫鸞本來直覺地想躲開,但他隨即壓抑下了本能動作,讓對方能肆意檢查。

青年頸部的皮膚光滑無暇,不論曹操如何觸摸,都無法在那截頸子上找出半點傷口,更不要說那道長達半圈脖子的傷疤了,但明明事實已經擺在眼前,曹操卻完全無法接受。

「那道疤⋯⋯你不斷自刎而留下的那道疤,應該是要存在的⋯⋯」

頭顱的深處,開始一陣一陣地抽搐著。

「我去倒杯水給您好嗎?」

青年看似是在安撫他,但他的聲音卻在微微顫抖,連迴避他的目光裡都混入了畏懼與恐慌,這讓曹操更加確信自己的猜測,於是他一把揪住想要逃跑的鸞鳥,氣勢咄咄逼人地發出審問。

「你果然在隱瞞著什麼!正因為你知道我什麼都查不出來,所以才毫不介意地讓我查看,但你脖子上的那道傷疤是確實存在的對吧?」

「我、我不明白您的意思⋯⋯」紫鸞的眼神迷離閃爍,猶豫著是否要奮力甩開對方的手逃走。

「那些夢也都是曾經發生過的事情對吧?」

彷彿腦中有把絞刀在大力鑽挖,在頭顱裡掀起一波波劇痛的狂濤,但曹操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他認為如果能現在就搞清楚一切,或許就能終止多年來的夢魘——

他也就不必再被迫看著紫鸞死亡了。

「那場水戰、還有宛城,都是你曾經經歷過的,而你不斷自刎死去,都是為了達到某個目的⋯⋯」

「停下!」

說話語氣一向平淡溫和的青年,竟突然扯開嗓音,大聲喝止男人繼續說下去。

「不要再⋯⋯請您別再去想這些事情了!否則制約會⋯⋯」

「所以是真的?」

然而鸞鳥的哀求沒有激起男人任何的憐憫,青年話語中破綻像是露出的一線生機,讓男人緊抓著,窮追不捨地要逼問出真相。

「告訴我!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為什麼一定要死?到底是為了什麼目的,才讓你非得⋯⋯唔⋯⋯」

紫鸞連忙扶住踉蹌的男人,只見曹操表情痛苦,臉色異常蒼白,捂住頭不斷冒著冷汗,紫鸞嚇壞了,本想呼喚元化來幫忙,卻突然有個聲音向他指示道:

『鸞鳥玉玦。』

紫鸞愕然,不明白仙人祖師為何突然出現,對方的話又是什麼意思。

『將玉玦置於頭額,可舒緩症狀。』

聽完仙人祖師更加明確的指示後,紫鸞立刻抱起男人衝向自己的臥房,從箱籠中翻出玉玦,將其貼放在曹操的額頭上,那玉玦竟發出微微的白光,忽明忽滅,而男人神情中的痛苦也跟著緩解了許多。

到底是怎麼回事?

紫鸞視線不斷瞥向站在床邊的仙人祖師,想要詢問,卻又礙於曹操在場而不好開口。

「那個孩子是⋯⋯」

然而床上的男人在恢復意識後,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把紫鸞嚇得再度繃緊神經,「你看得見他?」

曹操也被這句話給問愣了。難道他看不見才是正常的?

仙人祖師直接無視二人的震驚與困惑,自顧自地開始說了起來:『此症乃因果紊亂引起,來日若復發,便以鸞鳥玉玦置於頭額,方可調節。』

從仙人祖師的指導聽來,曹操的頭疼之症似乎事有蹊蹺,但此刻的紫鸞更憂心的是另一件事。

「我有遵守制約!」他聲音顫抖,似是哽咽,語氣著急地向祖師澄清道:「我沒有透露任何的線索,可是他卻知道了⋯⋯真的不是我⋯⋯」

『吾知道。』

仙人伸手,用沒有實體的手掌輕拍著鸞鳥的頭頂安撫。

『因果天機,不可洩漏,然若凡人自行領悟其中關竅、窺得天意,則無可厚非,不會作數。』

紫鸞一愣,簡直傻了,沒想到居然這制約居然還有漏洞可鑽。

『然,制約仍在,汝依然不可向他洩露機密,他如若想知曉真相,只得依靠己身之力查明。』

仙人祖師這時轉頭,與曹操對上視線,又道:『曹孟德,吾已依照約定,為汝之誓言提供協助,望汝亦能遵守約定,待時機到來,以汝所回憶之一切,做出抉擇。』

「等一下!我還有問題要⋯⋯」

不等紫鸞挽留,那白髮孩童便直接消失了身影,已經看習慣的紫鸞好是無奈,而初次目睹的曹操則是一臉震驚,就是不信怪力亂神之事的他也要被這消影之術驚得睜大雙眼。

然後,房間內隨即陷入一片尷尬的沉默。紫鸞不知道該如何向曹操解釋一切,而他也有一堆問題想問曹操,為何從仙人祖師剛才的發言聽來,他們兩人似乎是認識的呢?

「那是⋯⋯蘼蕪?」

正當紫鸞考慮要不要以看診為藉口把元化找來好化解兩人獨處的尷尬時,沒想到曹操居然率先打破沉默,只是他沒有繼續追問疤痕和仙人的事情,反而是望向擺在窗邊的花瓶。紫鸞下意識地想回答是,但他緊接著想起了什麼,馬上又閉緊嘴巴,並往旁邊一站,試圖擋住那只花瓶的存在。

對於紫鸞那種欲蓋彌彰的遮掩行為只覺得好笑,曹操嘆了一口氣,聲音聽起來有些無奈,甚至有種已經疲憊不堪而不想再逞強的釋懷。

「果然是這樣⋯⋯你我的關係當真不一般啊。」

紫鸞臉頰一熱,聲音有些結巴地說:「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不用再裝了。」曹操解下他隨身攜帶的香囊,從中取出一截叢狀的白花植物,就與紫鸞放在花瓶裡的那株白花香草長得一模一樣。

「我會以蘼蕪香衣驅蟲之事,只有我的隨僕與親信之人才會知曉,但我從未傳你入府,未曾給你親近我的機會,你卻能知曉我的私人習慣,想來只可能是從前的你我曾是那般親密的關係吧?」

紫鸞沒有回應,此刻的他正被勾起的過往回憶惹得眼眶發紅,一時還出不了聲。正如曹操所說,他每次去山上幫元化採藥草時,都會順便折一枝蘼蕪放在身上,以氣味緩解他對男人的相思之苦,他本以為只要忍到曹操招他入仕後就能停止這樣的行為了,卻沒想到「命定之迴」的曹操⋯⋯

青年雖然沒有回答,但從他那張委屈可憐的表情中就能知曉答案,曹操也就沒打算再讓對方表態了。

「關於疤痕的事情,我不會再追究了。」

面前的青年一愣,仍存有戒備的眼神表示不太相信,因此曹操又道:「剛才那個孩子不是也說了,我若想知道真相,就要靠自己找出答案,你有諸多隱瞞,想必也是逼不得已的吧?我若執意讓你回答,豈不是讓你的努力都白費了?」

紫鸞啞然,沒想到僅靠仙人祖師的幾句話,就能讓曹操諒解不再追問,令他不禁感慨要是之前他與曹操關係最緊張的時候祖師爺也能出來幫忙調解就好了。

「那您⋯⋯又是怎麼知道⋯⋯」

「我夢見的。」

見紫鸞對他說話有些畏首畏尾的,也不知是還在擔心制約的限制,還是自己之前疏遠他而產生的距離感,但曹操對此很是後悔,也感到很不是滋味。

「我幾乎每晚都會夢魘,我一直夢見你對我說,下次再見面時會讓我平安回去,然後你就自殺了,我想阻止你,但總是失敗⋯⋯」

男人使了點心機,趁機觀察青年的表情變化,果然發現紫鸞的面色有些發白,四肢肌肉也變得繃緊許多,而這些生理反應代表著什麼意思已是不言而喻,只是男人並不打算說破。

有些問題,曹操可以不再追究,但有些話,他不得不說,尤其是在此刻、對著與他關係有些疏離的靈鳥,他想把自己掩埋多年、就連夏侯惇都不曾聽聞的真心話,向青年毫無保留地盡數坦承。

「你一直令我感到害怕。」

青蓮色的眼眸瞬間抖動了一下,紫鸞感覺胸口忽然傳來一陣刺痛,不解男人對自己的畏懼之情是從何而來。

「你應該也察覺到了,其實我本來是不想招募你的,我甚至希望你能待在幽州就好,就當個默默無聞的浪客,別捲入這天下的戰事紛爭,或許這樣就能避免讓你走上我所夢見的結局,只是似乎不論我如何避免,都阻止不了你向我展翅飛來,怕是我當初沒有同意召你入仕,你也會想方設法要在我身邊盤旋吧?」

完全被說中心中盤算的紫鸞臉頰發紅,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頭。輪迴讓他得以知曉未來即將發生的每一件事情,自然也能讓他知道曹操何時會遇上危險,因此即便曹操始終沒有向他發出邀請,他也會在危機到來時以外人的身份前去救援對方。

「看來是被我說對了。」見青年表情有些心虛不敢看他,曹操不禁莞爾,一向銳利的目光也變得柔和了許多。

「本來,在我決心要走上這條霸業之道時,就已經做好了覺悟,不論要做出多少犧牲,不論前方的道路是何等血腥,都要繼續往前進、絕對不回頭,否則就辜負了那些一路支持我、為我的前行做鋪墊之人的付出,所以我能不惜利用父親之死宣戰,也不介意背負奸賊罵名,以天子名義行使政權,對我而言,倫理也好,名聲也罷,只要能助我達成目的,一切皆可利用,也不必過於留戀,然而⋯⋯」

細長的鳳眼將目光落於他的身上,紫鸞突然意識到,這似乎是自他入仕以來,曹操第一次以正眼看著自己。

「我本以為自己為了那霸業理想,已經能夠冷血無情,即使踏過屍山血海也不會動搖半分,但自從我開始夢魘後,我才發覺自己沒有並想像中的堅強,只有你,我無法狠心利用,甚至每次看見你不要命地朝危險衝去時,我都會感到很心慌,所以宛城那晚,當你獨自闖入城內去營救我和典韋時,我才會那般失控,只要想到你可能會和我所夢見的一樣死去,我便無法保持冷靜,而我也不得不接受,你的存在令我變得軟弱的事實。」

「對不起⋯⋯」

紫鸞自知自己的心思不如男人來得細膩,而獨闖宛城之事在他人看來確實過於胡來,他只想著要救下曹操,卻忽略了自己的行為會帶給對方多麼大的擔憂與壓力,因此感到內疚的紫鸞於是道歉,卻得到男人搖頭的回覆。

「你誤會了,我並非是在責怪你。」

感覺頭終於不再抽疼了,男人從床上坐起身,並輕輕握住青年持著玉玦的那隻手。

「我真正害怕的,是因為變得軟弱而無法繼續堅持理想、因此辜負於你的自己,我不想讓你察覺,更不想讓你看見這樣的自己,所以才不願見到你,而用這種方式逃避你的我,或許已經沒有值得你賣命效力的價值了吧?」

「沒這回事!」

深怕這是男人要將自己推得更遠的理由,紫鸞的音量不自覺地加大了幾分。

「況且您本來就不是冷血無情之人,我正是清楚這一點,才願意作為您的靈鳥,想要為您指引勝利的方向,所以請您不要⋯⋯不要這樣說⋯⋯」

連面對鬼神時都不曾露出一絲畏懼退縮之情的青年,此刻卻在微微發抖,像是怕會失去對方似地緊緊抓著男人的手不放,從未見過鸞鳥這般害怕的曹操起初是驚訝,但隨即像是明白了什麼,使他終於釋懷,並輕聲一笑。

「你這些話⋯⋯聽起來倒像是出自我的手筆。」

青年一愣,接著嘴角淺揚,點頭承認。

「是,您確實對我說過很多次。」

那一張柔和婉約的微笑,就如同男人初次說出靈鳥真名時那般令他高興,而紫鸞發自內心的真誠笑容則令曹操不禁屏息,他心想,若是為了青年的這一抹微笑,確實值得他在深夜特意造訪。

「雖然我不會再追問疤痕的事,」曹操又說,「但有一件事情,我還是想知道,你若能回答,就告訴我吧,你一再自盡,是否是為了曹某?你不惜以命相助,究竟是為了什麼理由?」

「因為您是我所選擇的英雄。」紫鸞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就直接回答了,也是他的毫不遲疑,使得他的答案顯得更加真誠。

那你為何要殺我?

看著眼前這個深情凝視自己的青年,再想到他與夢中那個將他斬首的敵人竟是同一個人,曹操差一點就要把這句話問出口了。

「⋯⋯好吧,既然你執意如此,就繼續作為我的靈鳥,助我成就霸業吧。」

和之前夏侯惇的代為邀約不同,這一次由曹操親口說出的應允更像是一種保證,他再也不是那個被主公拒之於外的異己,曹孟德的身邊將會有一個屬於他的位子。

但紫鸞還來不及高興,曹操又說:「只是有個條件,今後不准再獨自衝鋒陷陣,你的行動必須以自己的安全為優先考量,要是再做出跟宛城一樣的事情,以後就不准你出陣!」

曹操原以為紫鸞會不假思索地答應,卻見對方微微一愣,然後搖頭。

「怕是怒難從命,您若有危險,我必當拼上性命營救、只為保護您的安全。」

才剛入仕就學會怎麼抗命了嗎?

曹操感到好氣又好笑,卻也由著對方去了,畢竟本來就是自由飛翔的鳥兒,即便甘願斂翼棲身在他所準備的鳥籠裡,也無法磨滅他原本隨心所欲的性格,而紫鸞願意誠實相待,也好過欺瞞他而令人難以安心。

或許是此刻的氣氛難得祥和而讓人放鬆,加上對象又是他朝思暮想之人,紫鸞罕見地主動開口說話。

「還有一事,不是孩子。」

「什麼?」

「他不是孩子,是太平之要開山祖師。」

開山祖師?

曹操睜大眼睛,「但他看起來⋯⋯」

「他說他不會變老。」紫鸞想起自己初次得知這件事時也如曹操此刻這般驚訝。

曹操啞然。他一向不信怪力亂神之說,但現在看來,他最好要開始習慣這些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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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氏香譜》 【蘼蕪香】:《本草》云:蘼蕪,一名薇蕪香草也,魏武帝以之藏衣中

之前在查中國古代頭痛藥的資料時意外發現了這個記載(順帶一提與頭痛藥藥材相關的人物幾乎都會提到曹操根本東漢藥材大盤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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