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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漂白粉洗狗的话能够换来真心吗(爱素)

小说:不熬夜主义者觉得有问题 2025-09-09 11:32 5hhhhh 3890 ℃

“素世?”

身体猛颤一下,手中握着的笔“啪嗒”砸在地上。

长崎素世转过头,连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在听见若叶睦的声音时下意识僵硬了。若叶睦从地上捡起那支笔,浅绿色的发顶像春天刚萌芽的嫩草,声音轻如羽毛落地。

“小睦……?”她喃喃道。

可那错觉般的惊恐又如潮水褪去了,鼻尖渗出一点汗水,大概是教室里有些闷热。她瞧见若叶睦浅金色的带着担忧的眼眸,于是下意识上前两步地拉住她的手。

不知道为什么要拉住她,长崎素世不清楚,若叶睦看起来比她更迷茫。实在有些反应过度,回过神的长崎素世轻捂住心口,愣愣地听见若叶睦说话。

“祥听说你生病了,想来看看,可以吗?”

长崎素世在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后立刻缩回手,若叶睦没什么表情,毕竟她只是来传递的邮差。她猜想长崎素世并没有在意她说了什么,因为在出声的瞬间,长崎素世就像应激的猫一样几乎要跳起来。

这很好,即使没有记忆,她也知道靠近自己便不会受到伤害。

“啊……嗯。”

长崎素世应声,但心跳还在砰砰响。教室内不算嘈杂,即使是课间同学们也很安静,于是她便能清晰地听到急切的喘息。

为什么在听到小睦的声音时会感到……害怕?只是被突如其来的动静吓到了吗?

心跳一点点平复,长崎素世勉强平静地度过白天。

思绪紊乱,她察觉到有些不对劲。前天是受了伤,昨天又莫名其妙地发烧昏睡,今天虽说正常来上学了但仍觉得肺部有些难受。

虽然不怎么爱运动,但她的身体应该也没有差到这个程度吧。

就这样心事重重地等到放学,长崎素世走出校门时被一道声音叫住。

“素世?”

手指……又开始发抖。抖到她几乎抓不住肩挎着的提包。声音响起的瞬间她意识到那是谁,但身体不受控制地,慌乱地后退半步。

“小、祥?”

映入眼中的正是丰川祥子,她穿着羽丘的制服,发丝规整地系着发辫,那金色的眼眸瞧见自己,于是飞快闪出一点久待之后的欣喜来。

但在对视的瞬间,丰川祥子的神情忽然僵住了。长崎素世猜想可能是自己的脸色实在很难看,亦或者是后退的动作伤害了她,她再一次惊慌起来的大脑无法处理复杂的思考,只挣扎着让全身的皮肉都紧绷起来。

“素世,没事……吧?”

完全不需要问出这句话,面前的人脸色苍白的可怕,在见到自己的瞬间像是被抽去血色的白纸。丰川祥子没办法欺骗自己说长崎素世只是被突然的动静吓到了,因为在自己伸手之后她面前的惊慌更甚,慌乱中死死攥住肩上的包带。

丰川祥子从没有见过长崎素世这副模样。即便是二人都不愿重提的那个夜晚,被甩开手的长崎素世也只是悲伤到几乎凝成实质。

她在害怕我。聪明的大脑迅速违背主人的意愿为她做出判断。

可是,为什么?丰川祥子想不通。

喘息越来越严重,连捂住心口的手掌也不能安抚自己,长崎素世努力想平静下来,但丰川祥子金灿灿的漂亮眼睛望过来,她只觉得眼前发黑。

像是溺水一般,无法呼吸,耳畔只能听到心脏剧烈地跳动的声音,长崎素世甚至没办法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踉跄着拍开丰川祥子伸出的手,只能靠掐入掌心的痛感维持理智。

“我、对不起……我要先走了。”

从丰川祥子的身侧逃跑,算得上是慌不择路,毕竟长崎素世只是本能地闭上眼睛按照回家的方向逃走。于是没听到丰川祥子的挽留。

丰川祥子悻悻地收回手,那道身影淹没于人流。

而若叶睦站在她身旁,晚离校的少女将一切尽收眼底,她拍拍丰川祥子的肩膀,在对方低下头时似乎露出一点微笑。

丰川祥子没有抬头,若叶睦收回手,口袋里传来信息的沉闷震动。

[千早爱音:我知道……不用你提醒。]

[千早爱音:我们是一丘之貉。]

……

好累,跑得太急促了,肺部灌入空气之后像是烧灼起来,千早爱音气喘吁吁,扶住膝盖稍微缓解。抬头,夜风将额上微微的汗染上寒意。顶楼的那层暗着,和夜幕近乎融为一体。

可是若叶睦告诉她长崎素世在家。

分明最近的联系变少了,她可悲地想要掩耳盗铃。若叶睦没有联系她,长崎素世排练时一切正常,千早爱音便想偷偷做石头底下蜷缩起来的石头虫,只要藏住柔软的腹部,即使被翻找出来玩弄也可以当做无事发生。

无事发生,多么美好的词语。倘若是真的就更好了。

电梯运行得很快,但到达顶层依旧需要等待时间。千早爱音抬头看着楼层数下的指针一点点转,说不清自己为什么要来。

倘若她想彻底逃避,大可以不再与若叶睦来往;倘若她想解救长崎素世,亦可以去找不明真相的朋友们坦白。她可以报警,可以逃避,可以熟视无睹,在一次又一次惊醒的噩梦中逐渐忘记谁是罪魁祸首。

可她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电梯门缓慢在面前打开,穿过走廊便是长崎素世的家。或许对她来说那已经称不上温暖的家而是另一种伴随着噩梦的地方,她可以把长崎素世救出去,但千早爱音仍是犹豫不决地来了。

抬手,输入密码的手指在颤抖。

多么卑劣恶心的行径。她内疚,她同情,她后悔,但她仍来了,即使是在若叶睦明里暗里地催促下。

“我们是一丘之貉。”

曾经她冷着脸对若叶睦说出的话最终还是成为回旋镖砸在自己身上。可自诩身不由己的千早爱音是否闪过窃喜呢?

谁也不得而知。

屋内并没有开灯,客厅的地方有一点亮光在晃动,伴随着若隐若现的笑声与呻吟。

千早爱音轻合上房门,手指几乎和门把手一样冰凉。抹黑换上拖鞋,她屏住呼吸往客厅走。周围很安静,客厅传来的喘息和呻吟声便更明显。

“呜……呜啊……不……呜……”

透过机器播放而出的声音有些失真,其中一个毫无疑问属于长崎素世。几步路的距离很快走近,她瞧见长崎素世坐在沙发上,抱着高松灯送给她的抱枕,下巴陷入柔软的抱枕内,看起来很可爱。

圆圆的脸颊随着电视内的灯光忽明忽暗,视线稍朝这边一瞥,长崎素世一定看到她了,却什么也没有做。抱枕将她柔软的脸颊陷得更深些,灰败的雾蓝色眼眸也被乌云笼罩,毛茸茸的发顶变换着映衬上去的不同颜色。

“啊哈……谢谢主人’关心‘我……呜……”

即使是最高端的电视传输而出的声音也能够很轻易地被人耳分辨出真假,千早爱音没有转过去,于是那属于长崎素世的甜腻呻吟便一声又一声传入她耳中。

水声、交合声、调笑声、哭泣声……嘈杂的声音谱写成曲,长崎素世缩在沙发上,平静得好像录像里的人不是自己。

“爱音?”她只是站在边缘,就觉得室内的黑暗将要吞没她,但身处黑暗的长崎素世歪歪脑袋,从抱枕的边缘蹭出来一些,那双漂亮又失去神采的眼眸盯着她,“为什么在那里站着?”

千早爱音说不出话,分明已经缓过来了,可她又觉得肺部失去了空气想要喘息。高级酒店般的房间太过空旷,比曾经来的时候要更孤寂。

长崎素世像个地缚灵,好像已经死掉了,在这片深渊般的黑暗中被吞没,可有人还是死死拽住她,让她连成为幽灵后也不能脱身。

千早爱音可以转身逃走的,这氛围太沉闷又可怕了。但今夜是无星夜,45层又孤寂到除了星空外不会再有任何光芒借过来。

要留长崎素世一个人吗?

她僵硬地挪过去,挪动身体像是在搬一只沉重的行李箱。陷在沙发上,长崎素世的呼吸很平稳,安静的、轻浅的呼吸。柔软的抱枕被塞进她怀里,千早爱音抬头,长崎素世只是说“你喜欢这个吧?”。

是没错,虽然是高松灯送给长崎素世的礼物,但鉴于其柔软的手感,使用次数最多的其实是千早爱音。但她从来没有声张过,千早爱音不会大张旗鼓地声张对一份不属于她的礼物的喜爱。

可是长崎素世为什么会知道呢?她一直在留意吗?

千早爱音又一次没能说话,她引以为傲的巧舌如簧的口才突然背叛了她,塞进怀里的抱枕还带着长崎素世的余温,可她却像抱住了一块烙铁。

“呜呜……呜啊……主人……不……”

电视上仍在播放,呻吟带着哭腔与气音,镜头内的人没有一个在意长崎素世的“不”,包括正在哭泣的她自己。

祐天寺若麦的拍摄也是随了主播的华丽,溅出的水花在屏幕上都可以清楚看见,粘稠又白浊的液体,发着抖的满是伤痕的身体,牵引下笨拙的爬行……千早爱音脑袋一片空白。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或者说,这又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眼前发白,屏幕泛着刺眼的光,黑暗中亮度拉满的光极为伤眼,只是盯着一小会儿就让她忍受不住想要流泪。

身旁的人稍微动了下,没了柔软的抱枕长崎素世便环抱着自己并拢的双腿,下巴抵在膝盖上,她没有说话,以一个并不算舒适的绷紧的姿态,一眨不眨的盯着屏幕看。

不要看了。

千早爱音张口,声带震颤两下,吐不出任何字句。不绝于耳的呻吟和喘息让她心里发凉,像是被按进了冰冷刺骨的水中,沉闷地跳动却被一点点压下所有的活力。

一潭死水,现在的长崎素世,像一潭已经腐败的死水。

不要再看了,快点、快点关掉。

她眯着眼睛在沙发上摸索,没能找到遥控器,长崎素世没什么反应,似乎面前除了那屏幕之外什么都没有。千早爱音不太想睁眼,但她毕竟不能堵上双耳,失真的叫声与调笑愈发恶劣,已经接近尾声,她听见祐天寺若麦的声音。

不行……不要再看了。

“相信素子一定可以把两根全部吃……”

“嘭——!”

声音和光亮兀然消失了。千早爱音喘着气,将电视的电源线生生拔下来。扑过来时有些莽撞,她的脑袋磕到墙角,动静不小,现下安静下来脑袋才沉闷地发痛。

卧在沙发内的人还是没有动,黑暗沉默着将二人吞入胃袋,千早爱音跪在地上揉着脑袋,声音闷闷的:“不要看了。”

“为什么?”长崎素世反问她。

声音很轻,轻到像一张空白的纸,听不出任何情绪。千早爱音听过长崎素世很多声音,或愤怒或冷漠,或欣喜或甜腻,但从没有一种是现在这样。

“为什么要看……这个!”千早爱音反问回去,话到嘴边不知如何形容这耻辱的录像,她也不知道烦闷的心情从何而来,近乎将插头砸在地毯上,胸腔内憋着的郁气只能朝自己发泄。

她看向长崎素世,后者柔和的下垂眼让她即使平静时看起来都有种楚楚可怜的错觉。那双柔和的眼眸看向她,长崎素世说:“只是想看电视。”

“所以就看这个?”千早爱音居高临下地站在长崎素世身前才发现这人的视线压根没有看着她,还没来得及适应黑暗的眼睛刚被强光照射过,应该正处于短暂失明的状态。

失神、平静的双眼,死水里是倒映不出任何东西的,她只能看见一片黑暗。

“嗯。”长崎素世应声,缓慢地抬起头来,看不见千早爱音只能凭着感觉朝向她,“一打开就是这个,但没关系的。”

漂亮又失神的眼眸抬起来,从上往下看长崎素世的脸颊更显幼态,她大抵只是凭借感知朝向自己的方向,但千早爱音却有种被她盯着质问的感觉。

她想说什么,可长崎素世的话语打断了她。

“没关系的,爱音,反正只是我的臆想。”坐着的人露出一个很漂亮的笑容,她伸手摸索一阵,握住了千早爱音垂落的手掌,讨好似地抚摸着,“都是假的,所以没关系的。”

牵着那只紧扣的手,一点点将吉他手绷紧的指节掰开,指腹擦过她掌心轻微的掐痕,而后轻轻地,将千早爱音的手掌覆在自己的眼前。

“爱音看到的和我一样吗,还是不一样呢?我也搞不懂了。”

眼睫在掌心轻轻颤,像扇动翅膀的蜻蜓被捉住,拼了命也逃不向自由。呼吸还是温热的,千早爱音很悲哀她大脑中的第一反应是长崎素世还活着。

“但是,对不起,我好像惹你生气了?”

还能说话,还能呼吸,还能动,人类真是可悲啊,这就能算是活着吗?

“对不起,我不会再看了。”

黑暗好安静,长崎素世说得很慢,足以让千早爱音的耳朵捕捉到温吞的音节,她已经很习惯道歉,慢吞吞的,即使自己并不知道哪里做错了,但面前的人没有说话,她只能一遍又一遍地重复“对不起”。

素世的精神出问题了。

若叶睦曾这样和她说,而千早爱音已经数次见证。

可她明明没有问题。

手掌覆在长崎素世的眼睛上,她便看不见自己软弱的颤动,强光刺过的眼睛后知后觉地和额角一起痛,千早爱音轻轻地,带着试探般蹭上长崎素世湿润的脸颊。

她没有躲开。可是她该躲开的,长崎素世不喜欢这样过于亲密的动作。

“爱音想要接吻吗?”长崎素世先开口询问,眼睫在千早爱音的掌心擦过去,像某次摔伤之后长崎素世擦拭伤口的力度一样轻。

想要接吻,当然想要。

千早爱音喘息着流下泪来。

“我不想要。”

长崎素世很轻地“嗯”一声,她等了很久,千早爱音没有再动,室内太空旷,丢脸的抽泣声回荡许久,久到千早爱音大概是破罐子破摔不再遮掩,呜呜地哭起来。

覆在眼睛上的手掌好热,长崎素世眨眨眼睛又问:“爱音想要拥抱吗?”

这次没有立刻拒绝,千早爱音哽咽两声,声音是带着浓厚哭腔的沙哑:“可以吗?”

长崎素世说“可以”,她没忍住丢人的呜咽,一只手捂住长崎素世的眼睛,一只手死死攥在胸前。没有亲密的拥抱,甚至都算不上应该拥抱,千早爱音只是姿势怪异地趴在长崎素世腰上,哭得不成样子。

她没有伸手,但背上传来轻拍的触感。长崎素世轻轻抚摸着千早爱音弓起的脊背,闭上眼睛:“我不会偷看的,所以小爱音想哭的话可以抱着我哭哦。”

搞什么啊,为什么要这样?

对于这种卑劣的犯人都这么温柔的话……千早爱音又要如何是好呢?

……

正常的MyGO排练,立希最先到这里,然后是高松灯,接着要乐奈慢吞吞地拉着效果器来,再之后是急匆匆的千早爱音,最后到来的才是略显疲惫的长崎素世。

“那个,素世……”主唱的脸上浮现忧虑,她大概已经想说很久了,但之前好几次合练长崎素世都缺席,于是只能拖到现在,“你最近,不舒服吗?”

“嗯?”

长崎素世正在调弦,闻言露出完美的笑容:“没有啊,生病也已经痊愈了。”

“啊……嗯,如果素世生病的话,一定要跟我们说哦?”高松灯眼中的忧郁并没有减淡,但她很会读长崎素世的心,不想说的话并没有去问出来,那不是MyGO的风格。

长崎素世没来得及回话,椎名立希的视线也从远处射过来,一向严谨认真的鼓手脸上也带着些担忧,她上下打量着,完全看不出长崎素世有任何异常。

但是感觉是不会错的,于是她偏过脸,声音不算很大:“你,最近遇到烦心事了吗?可以和我……”

“……们,可以和我们说说。如果不愿意就算了。”僵硬又别扭地表达善意,长崎素世一直认为这是椎名立希别扭的可爱之处。

“真的没事,”她扯出笑容,视线落在千早爱音身上,在主唱和鼓手瞧不见的阴影里冲她做出求助的表情,“可能是季节变了很容易生病呢,大家也要注意健康哦?”

帮帮我吧,小爱音。

千早爱音立刻读出长崎素世俏皮眨眼间投来的求助,谁也不能拒绝这样的长崎素世吧,于是她打着哈哈,露出可爱的小虎牙,说着“是呀我最近就有点咳嗽呢不过不是想喝soyorin的蔬菜汁——”。

啊,千早爱音被瞪了,长崎素世立刻表明要点五杯八倍浓缩蔬菜汁当成排练后的饮品。连排练一向严肃的椎名立希都憋不住笑容,气氛轻松起来,要乐奈蹭到长崎素世身旁使劲嗅嗅。

“素世,好香。”猫儿一样的吉他手眯起眼睛嗅嗅,“但是闻到了潮湿的味道,鼻子苦苦的。”

“小乐奈是想吃抹茶芭菲了吗?”长崎素世摸摸她脑袋无奈地笑,“排练结束再去吧,忍一忍好吗?”

要乐奈瞬间双眼放光,认真点点头。

合练总算能够开始,这次是鼓手和主唱准备的新曲,谱子虽然已经发在MyGO的群聊里,但不管千早爱音还是长崎素世都频频出错,生涩得像是第一次识谱。

大病初愈的人情有可原,椎名立希也知道长崎素世发烧到请假好几天应当的没什么精力提前练习,但千早爱音就大不相同,带着眼刀的视线投向节奏吉他,对方心虚般缩缩,带着尴尬的笑容。

这家伙,又没有练习吧?不过最近千早爱音也有些怪怪的……唉。

最后也没有说话,排练几遍渐渐熟练起来,错音的吉他努力回到正轨,贝斯的节奏也顺遂起来,椎名立希没有再多说什么,专心数着节拍。

手指在拨弦,但千早爱音的视线却落在长崎素世身上。排练室不是舞台,贝斯手不必站在她身后侧,千早爱音才能有些肆无忌惮地用余光盯着长崎素世。

多久没有见过这样鲜活的长崎素世了?她不清楚,印象中虽然有点坏心眼但很温柔的笑眯眯的贝斯手好像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

如今她想起长崎素世第一反应已经变成另一个样子,无论是最开始被摁住的痛苦,还是三角初华身旁胆怯又无助的模样,被迫打招呼时强扯出的难看笑脸,偶尔几次能来的合练也总是心不在焉皱着眉……

她确实是在一点点看着长崎素世死去,她既是罪魁祸首也是无可摘指的帮凶。心脏闷闷的,可她太懦弱,不敢去面对现实,只要埋进沙子当鸵鸟,似乎就还可以装模作样地回归日常。

手指拨弄琴弦的动作都有些生涩,长崎素世才后知后觉她确实有段时间没有弹奏贝斯了,白天一般不是练习的时间,但夜晚……没什么可说的,她今早在浴室发现了全新的留言。

长崎素世说,去找千早爱音。

多奇怪,她也说过,千早爱音伤害了她。夜晚笼罩着迷雾,长崎素世拨弄琴弦,贝斯低沉的声音在乐曲中并不起眼,却又不可或缺。

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只能选择信任,所以合练结束后,椎名立希负责点单,她借口去贩卖机买些饮品,拉上了千早爱音一起。相当拙劣的借口,但被拉出来的人没有说话,长崎素世回头时瞧见她额角渗出点冷汗。

那里似乎肿起来了,于是贩卖机吐出一瓶冰镇饮料给千早爱音消肿。长崎素世坐在靠椅上,并没有想好要说些什么。

找到千早爱音,又要和她说些什么话呢?自己毕竟什么都不知道,如果乱说的话会不会适得其反?脑海中思考了很多,从今早发现那条新信息就在想,为什么是今天,又为什么是千早爱音。

想了很多,但最后果然觉得长崎素世能对千早爱音做的事情只有那一件而已。

她极为认真的,注视着千早爱音那双灰色的眼眸。

似乎被这气氛感染,冰敷脑袋的人显得有些慌乱。千早爱音不知道她要说什么,她惴惴不安的,像个等待宣判的死刑犯。

说什么呢?只能是“我已经知道了”“爱音是罪魁祸首吧”“我讨厌你”“都是爱音把我害成这幅样子”之类的话吧……?毕竟千早爱音才是最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混蛋事的人。

不想去说辩解的话,辩解只会让伤口越变越深的。

她低头,垂头丧气地等待长崎素世一锤定音。

可是声音从她对面传来了,属于长崎素世,并非是她的幻想。近乎茫然地抬起头,撞进长崎素世温柔的雾蓝色眼眸里,湖面上有一点微风,眼睛亮晶晶的,好漂亮。

“爱音,谢谢。”

她耳尖飘起一点绯红,似乎在说什么很难为情的话。

“其实很久之前就该对小爱音说的,但是……嗯,我一直想对你说声谢谢。”看起来就很柔软的嘴唇吐出清脆的话语,长崎素世轻轻绕着垂落的发,故作轻松,“因为小爱音推了我一把,我才能继续MyGO,才能继续前进呢。”

千早爱音的眼睛直直地盯着还会让人感觉有些害羞,但长崎素世剖开心声就不太想再遮掩起来,对于千早爱音的感谢并非突如其来,她一直知道MyGO能成功组成起来要感谢谁。

即使迷茫,也要一起前进。

“’不退出同盟‘很帅气呢……”长崎素世忽然想起当时面前人的模样,夜晚的霓虹灯把少女粉色的发绕成闪闪发亮的模样,她笑着大喊“soyorin”这个没品外号时,就真的带给了她一个不会分离的容身之所。

“当时我就觉得,和小爱音,和MyGO的大家一定会成为对方生命中无法分割的一部分了。”长崎素世露出一点笑容,“当然现在也是这样觉得的,所以……我一直想对你说声,谢谢。”

“谢谢你当时来找我,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是’解救‘了我吧?”换掉那瓶已经不算冰的罐装饮料,长崎素世带着温柔的笑,似乎在等待她的回应。

千早爱音无论如何也说不出任何话。她张口,比声音更先掉下来的是眼泪。

长崎素世什么都不知道……她不知道自己遭受了什么,她不知道自己被逼成什么样,她不知道罪魁祸首就是面前这个心虚内疚地接受着感谢的家伙,也不知道千早爱音并非是她心中的……一辈子的好朋友。

原来是……这样啊。

泪水控制不住,千早爱音在恍惚间瞧见长崎素世惊讶又羞涩的神情,和再一次递到自己面前的手帕。

“我和小爱音?是好朋友哦。”

那天,在转角处偷听到了这样的对话。她攥着胸口的衣服,一颗方才还怦怦直跳的心忽然被冷水熄灭。

只是好朋友吗?有些失落,为自己无法进行下去的告白计划,朋友算什么呢?阶段性的友情实在太单薄,她想要和长崎素世建立更加牢固又长久的联系,比如……恋人。

没能告白,准备好的计划通通泡汤,千早爱音短暂气馁一段时间,可她并没有亲口被拒绝就或许还有机会,所以那天,她准备去月之森门口接长崎素世放学。

再然后……听到了告白现场。

当时到底怎么了呢?理智的弦年久失修崩断了,她犯了不可挽回的罪过,结果所渴求的东西其实一开始就存在着。

长崎素世说,“她们是对方生命中无法分割的一部分”。是啊,MyGO明明,就是这样属于她们每个人的容身之所。

好朋友,原来是这种程度的好朋友啊。

她捂住脸边痛哭边口齿不清地重复着道歉,长崎素世神情很迷茫,椎名立希、高松灯和要乐奈也被这边的动静吸引,手忙脚乱地说了半天,结果变成除了要乐奈之外的所有人抱在一起痛哭。

完全搞不清楚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明明只是我在哭而已,为什么大家就全部开始哭起来啊……

太丢人了啦……

这样的话,不就根本没办法再逃避了吗?

……

“小灯,我有关于素世的事要说——”

犹豫了很久,比起立希还是觉得要先告诉小灯。如果先跟立希坦白了,会被揍到敲断好几根鼓棒吧……?

高松灯今日有天文社的活动,千早爱音在走廊踱步许久,最终还是心一横,切断自己退路地孤注一掷大喊起来。

天文社所处的走廊位置很偏僻,千早爱音在徘徊也不会被人发现,她可以轻声进去,但不这样做的话,自己肯定又会逃避吧,这次不行。

这次一定不能逃避。

深吸一口气推开门,撞上的是在听见动静急切回过头的脑袋。

但是,怎么会是两个?

“祥、祥子同学!?你怎么也在天文社!”

完全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就这样被推到意料之外的观众面前,千早爱音鼓起的勇气立刻被扎气球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高松灯和丰川祥子都被“关于素世的事”吸引住目光,高松灯先站起身,有些急切地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千早爱音冒着冷汗,下意识地朝后退——

而后,撞到了身后的人。

“你在干什么啊,怎么还不进去?”椎名立希被她撞了一个踉跄,脸很明显地黑下去。

无路可退了,但这样也好。

“我有……关于素世的事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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