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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话 叩雄关

小说:军娘!有没有时……天呐你在做什么?! 2025-09-09 11:32 5hhhhh 7890 ℃

云州狼牙大营的帅帐内,狼牙军云州辎重营统领耶律奚正擦拭着弯刀,牛油火把在羊皮舆图上投下不安的暗影。

“报——!”一名狼牙斥候满身尘土,冲入帅帐,“禀统领!今日申时,左翼巡弋小队在东径雪岭以北二十里处,遭遇五骑唐军!他们手段高超……弟兄们猝不及防,折了四人!”

耶律奚闻言眉头皱紧:“仅五骑?”他猛地将弯刀拍在案上,“废物!连五骑都留不住!之前怎么没听说苍云那帮铁乌龟养出这样一支游骑?”

“回、回统领,”斥候声音发颤,“不是苍云,对方穿着从没见过的犀皮甲,也未打旗号!那些探子往来如飞,专挑换岗时的空档,驭马的手段……属下不敢妄度,但确实像是洛阳天策府的精锐!”

“妈的……”耶律奚眼中凶光一闪,“李承恩的人?他们不在洛阳,跑到这雁门关外作甚?”他站起身,来回踱步,“前几日也有几处哨卡回报,说发现零星游骑踪迹,我当时以为是斥候……”

耶律奚猛地转身正欲传令,忽然又一名亲兵疾步闯入帐中,顾不得跪在地下的斥候,向那耶律奚贴耳低语:“统领,黑沙驿急讯——奉左杀特勤命,阿史那佘弥少主前来劳军的金狼车驾已过石林关,沿途射鹿纵鹰,鼓乐声昼夜不息,怕是五日内就要抵达大营了!”

亲兵手中令牌的金狼眼嵌着两粒红宝石,晃得耶律奚眼皮直跳。阿史那佘弥,左杀特勤最宠爱的幼子,那浪荡子去年出游时,为追一只赤狐竟纵马踏翻数座粮囤……此次提前三日启程,摆明要一路行猎到营门!若让那几路不知根底的凶悍唐军探子,嗅到这只金孔雀的行踪……

耶律奚如坠冰窟,他强压下翻腾的烦躁与恐慌:“传令各部探马加派人手,尽力搜索雁门一带的密林,一个不剩,都派出去!另命铁鹞子百骑分成三股,于东径雪岭、草场、映雪湖要道处设伏,一旦发现唐军游骑,必须带个活口回来!爷倒要看看这群老鼠到底想干什么……”他似乎是想起来什么,犹疑了许久,才招手示意亲兵到身前,他声音压得很低:“着苍狼军沿少主劳军路线清场,每队安排两倍探哨,方圆十里内若有异常立即发信号,命附近大军围剿,不得让一个唐兵窥见少主的金旗!”

亲兵愕然:“可是云州的布防怎么……”耶律奚猛地抬手打断,他揉着刺痛的太阳穴,目光钉在舆图上的金狼印记上:“眼下苍云军并无异动,近日也未听闻洛阳方向有大量人马调动的消息,那些许游骑哪来的狗胆偷袭大营?少主的安全,容不得半点差池!快去!”​

自林枫染雪夜造访兵器坊又过去月余,落星营的骑弩操演亦臻至精熟。这日清晨,赵应领着数名辎重营士兵,将最后一批封存完好的木箱卸下马车。

唐熠裹着一件墨色狐裘,与赵应并肩而立,二人核对着纸上的数目。“开雾弩三百具……弩箭一万五千支……”唐熠仔细清点完毕,在数目末尾签下自己的名字交给赵应。“劳烦赵将军,已办齐了。”“唐公子辛苦!”赵应接过单据淡淡一笑,转身便朝营内高喊:“落星营弩械已交割完毕,入库!”

号令声落下,辕门内人声渐起,林枫染、李良器、王减三位队正领着麾下的锐士鱼贯而出,在他们的指挥下开始搬抬木箱。

林枫染的目光越过搬运的士兵,落在了唐熠身上,便瞧见了那件眼熟的墨色狐裘,他正低头整理着裘衣袖口,侧脸绷得有些紧,似乎刻意不去看她这边。

一丝极淡的笑意掠过林枫染嘴角。她径直大步走到唐熠近前,暗红的披风在她身后轻扬。“唐公子,”她的声音似乎永远是那么清朗干脆,“这三百具开雾弩与弩箭入库,公子居功至伟。”

唐熠这才抬起头,耳根迅速泛起一层薄红,眼神虽仍有些躲闪,却已不似月前那般仓皇。他深吸一口气,拱手行礼:“林……林教习言重了。分内之事,不敢居功。开雾弩既成,只望日后杀敌建功,方显其用。”

“好。不过……”林枫染眉梢微扬,故意将语调放慢了些许,“那另一桩‘分内之事’,公子可也放在心上了?”她压低一些的声音中带着些许促狭,却恰好能让近前的唐熠听清。

唐熠的脸颊“腾”地一下红透,连脖颈都染了颜色。他下意识地裹紧了那件狐裘,喉结滚动,目光飞快地扫过周围——好在李良器和王减正指挥着士兵有序领取弩箭,赵应在一旁协助清点。

“咳……”唐熠清了清嗓子,却又鼓起勇气,迎着林枫染略带戏谑的目光,小声回了一句:“在……在下岂敢或忘?林教习但有所命,莫敢不从……只是目下……”他飞快地瞥了一眼忙碌的校场,“军务当前,不敢耽搁。”

这话倒是滴水不漏,那点强装的镇定里,甚至透着一点俏皮。

林枫染眼底的笑意深了几分,看着唐熠强作镇定的模样,心中那点连日操劳的滞闷似乎也散去不少。

“嗯,军务要紧。”她点点头,不再逗他,“弩机是否已按上次训练时发现的问题调试过?”

话题转回正事,唐熠明显松了口气,神色也自然了许多:“全部调试完毕,保证装填顺滑,绝无迟滞。”

“甚好。公子连日劳心费神,”她微微抬起头,嘴角仍是翘着,眼中却不见了刚刚的轻松:“此间事了。待与曹将军道别后,公子就能歇息了。”

唐熠却是一愣:“你怎知我确实会向曹将军请示……”

赵应此时恰好走来,接口笑道:“公子放心!曹将军感念唐公子襄助之功,早有吩咐,特命伙房备了热羹与饼汤暖身,现已送至帐中。看您耳朵都冻红了,不如随我去用些,暖暖身子才好!”

唐熠下意识地摸了摸滚烫的耳廓,更加窘迫,含糊应了一声,向林枫染略一抱拳,便跟着赵应匆匆离去。

林枫染仍立在原地。校场上清冷的风吹拂着她暗红的披风,将方才那戏谑时的笑意彻底吹散了。她望着唐熠消失的方向,将唇抿成一条平直的、看不出情绪的线。

唐熠一掀帘子,暖意夹杂着食物香气扑面而来。简陋的木案上一碗冒着腾腾白气的羊肉羹汤,汤汁浓白,两个烤得焦黄酥脆的胡饼,旁边还有一小碟酱菜。唐熠囫囵将食物扫尽,长长吁了口气。热流入腹,耳根那不争气的红热也终于退去。利落地收拾好碗碟,他没有耽搁,起身径直前往中军大帐。

赵应一身皮甲,按剑在帐外肃立,望见唐熠走近的身影,便向他抬了抬手。唐熠连忙加快了脚步,走到赵应面前,低声问道:“赵将军,曹将军在吗?”

赵应微微颔首:“曹将军正在等候公子,公子直接进去即可。”

掀开厚重的帐帘,曹雪阳正背对着门口,凝神看着悬挂的巨大雁门关区域舆图,指尖在几处狼牙活动频繁的区域划过,眉头紧皱。

“曹将军。”唐熠在帐门处唤道。曹雪阳回身,看到是他,神色稍微缓和了下来:“公子连日劳苦。”

唐熠上前一步,恭敬地拱手行礼:“保家卫国,理当如此。现弩械既已入营,落星营操练精熟,在下职责已了。特来向将军告假。”

曹雪阳颔首道:“我已知晓公子要回巴蜀,今日正要与公子商议此事。”

唐熠轻轻摇头:“回蜀中是……后面的事,只是这一个月来有些疲乏,听说关内的广武城逢九有市集,想去看看散心,后日便归。”

“雁门关?”曹雪阳的眉头立刻蹙紧,神情变得严肃起来,“公子有所不知。近日边情骤然诡谲,狼牙虽然暂无大军集结动静,但其小股游骑往来频密,活动范围不断迫近雁门关。其意图不明,甚至有袭击商旅、袭扰哨卡之事发生,此值风急浪高之时,公子贸然出营……”她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关切:“今日请公子来,本是想商量延期归蜀一事,请公子务必三思。”

唐熠神色却是未变,他坦然道:“将军所虑甚是。只是市集在关内,雁门如此雄关,想那狼牙游骑也并非插翅。在下只是去散心,不会深入偏僻之地。况且,”他微微一笑,话音里带上了些许傲然,“纵有些许宵小,某自有手段脱身。”

曹雪阳哑然,只得长长叹息一声:“如此……公子小心,切莫深入险地,早去早归!关内‘安和药行’、‘百味居’是天策府的几处联络据点,我稍后便飞鸽传书,公子如有要紧时可去联络。”

“是,熠记下了,定当谨慎,将军放心。”唐熠再次拱手。

曹雪阳看着他的样子,心头一动,对着帐外喊道:“赵应,着人将月前驯的那匹白马牵来!”

唐熠随曹雪阳走到帐外的瞬间,就被那匹骏逸的白马吸引走了全部目光:它肩背高大,筋肉线条在光滑的白色皮毛下起伏,近乎完美的体态充满爆发力。而四蹄竟是由纯白渐变至浓墨一般的漆黑,沉稳地踏在冻土上。它高昂着头颅,琥珀色的马眼扫视着帐内众人,带着与生俱来的桀骜。即便被牵引着,也自然流露出一股不容侵犯的凛冽气势。

曹雪阳上前拍了拍绝尘线条利落的脖颈,亲手将缰绳交到唐熠手中:“此马名为‘绝尘’,是我自白龙口觅得的良驹,性格刚烈难驯,却灵性非凡,矫健迅捷,尤善长奔。今日赠与公子,凭当感念公子这月余来倾力相助。它机敏灵动,一旦遇险或能助你脱身一臂之力。”唐熠看向曹雪阳那双并未掩饰关切的凤目。一匹如此顶级的战马,又是恶战前的关口……

“曹将军……”唐熠心头泛起一阵暖意,声音也低了几分,“如此厚赠,熠……愧领了。多谢将军!”他伸手轻轻抚过绝尘光滑的颈项,骏马反过来温顺地蹭了蹭他的手心。

曹雪阳看着绝尘那亲昵动作,点了点头:“不想此马竟与公子如此投缘……如此,雁门一行倒是吉兆。公子珍重。”

“熠省得!”唐熠再次深深一礼,牵着绝尘转身离开。

牵马走出辕门,那件仿佛还残存着她清冽气息的墨色狐裘此刻仍披在身上,搅得他心绪难平。他并未即刻策马扬鞭,而是牵马走向营中一处升腾着热气和人声的简陋草棚,那是兵士休憩暖身之地。

七八个兵卒围在炭盆边取暖,有的在保养自己的弩弦,有的则在低声畅聊军旅轶事。唐熠牵着马走近,温声道:“诸位兄弟,辛苦了。”他随意地在棚边柱子旁站定,将马缰绕在柱上。

士兵们纷纷回应着,他们都认得这位一月来不眠不休督造弩械、为大军增添克敌利器的唐门公子:“唐公子来了,快坐!”刚才那个用油布擦拭着弩弦的高大士兵忙站起来给唐熠挪位置。

“公子,你这弩可真厉害,轻便、射程准,杀伤力也不低多少,不愧是唐门的手艺!”旁边一个年轻士兵夸赞道。唐熠谦和回应着:“林教习巧思妙才,将士们武艺高强,方能尽显其威。”

他顿了顿,状似不经意地问起,“说到林教习……我闻她担任落星营教习指导骑射已月余。之前仅是一队正,诸位兄弟都是各营选出的翘楚,竟能迅速膺服配合,令人佩服。”

话题转到林枫染,气氛顿时微妙又热烈起来。

“啊?什么‘应’服?”一个身材魁梧的老兵笑着回应,精明的眼神中并无埋怨:“公子是文人说话客气,林教习那是靠真本事打出来的!她那套法子,有用!每次操典前,她自个儿必定先将路数试熟了,一个马背回旋急射的动作,咱练着费劲,她二话不说翻身下马,就在地上一步一步给我演示重心变化、发力点,说了三遍还不行,她直接就拉着手给你摆姿势!半点不藏私,当了教习也没长官架子,这份耐心和本事,就得心服啊!”

旁边一个看起来老实憨厚的年轻士兵犹豫了一下,有些腼腆地低声道:“教习待咱这些兵也上心。前阵子模拟破阵,我提着枪冲在前面,不慎被土坑崴了脚腕子。晚训后疼得正狠,林教习竟带着药油来了我们营帐,亲自为我上药,全无半点嫌色。第二天晨操集合,她路过看我仍有些瘸拐,立刻让李队正把我位置暂调到左翼,离冲击点稍远。虽是小伤,但她记着,弟兄们也必定都记得。”

然而,赞叹与敬佩之中,总有些角落飘荡着不那么和谐的阴风。

“……本事是挺大,”一个靠着棚子最外缘的兵士,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跟旁边一个同伴嘀咕着,脸上带着点玩味和不以为然,“可是一个女人……整日混在军营里,抛头露面不说,管着百十号男人,那训练场上滚摸爬打的……啧,总是别扭。听说……”他故意拖长了调子。

他旁边那人似是呼应,声音稍微高了一点,刚好能让更多人听到:“兄弟,岂止别扭!你们就没听到风声?就是她刚被曹将军调过来的时候那事!据说是半夜三更破衣烂衫地过来,还和咱们营中的巡兵碰了个正着!有人在雁门关也瞧见了,啧啧……这都传开了……”后面的话含糊了下去,只留下混着暧昧与恶意的想象空间。

“刘三儿,你放屁!”那个刚刚还在保养弩弦的高大士兵瞬间暴起,指着他厉声呵斥,“没影儿的事也敢嚼舌头根子?那是你能编排的吗!”

刘三儿梗着脖子:“杨老哥你凶啥凶?又不是我一个人说,你去打听打听!这话可不是今天起的,谁不知道那档子事儿?一个女人家为什么衣不蔽体的?这不就是……不是明摆着嘛……”他不甘心地嚷嚷,脸上带着故意挑衅的神色,甚至瞟了唐熠一眼。

“够了刘三儿!”竟然是角落里的王减猛地站起来,声如寒冰,“无凭无据,捕风捉影!林教习到营中这月余,行止端方,教导无私,与将士相处无一逾矩。林教习来的那晚,其中必有隐情。连曹将军都未置一词,岂是尔等可凭下作心思妄加揣测诽谤!再有一句,即刻按动摇军心论处,绝无宽宥!”

刚才自说完话就一直沉默着的老兵沙哑开口:“林教习打不打得了仗、带不带得了兵、是不是个正经人,这近两个月下来,瞎子都能知道不是靠男人睡上去的!把压箱底的本事都教了,为咱们入冬棉被短缺的事亲自去和参军拍桌子,老子都看在眼里!谁再敢乱他妈嚼舌头,老子撕了他的嘴!”

老兵一句话,棚里瞬间鸦雀无声。刘三儿和他的同伴瞬间蔫了,缩起脖子不敢再吭声。

唐熠僵在炭火跳跃的光影边缘。雁门关、巡营士兵、衣衫不整……他不知道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这确是指向他所倾慕之人的肮脏揣测。她身处其中,竟一直默默背负着如此污秽的流言!

他见过她在灯下上弦时蹙紧的眉心,见过她在校场上教训刺头的英姿——对了,刺头兵,原来就是那天……他几乎能想象她面对这些流言时的不屑。她像个真正的男人一样,在这充斥着铁与血的军营中,用实力、用汗水赢得这些锐士的认可。没有矫饰,没有捷径。解释?那是何等可悲的亵渎!

唐熠的心中已巨浪滔天,面上只是云淡风轻。他目光平静地扫过众人,略一拱手,声音不高却清晰沉稳:“多谢诸位兄弟解疑。本是好奇问询,未料扰了诸位歇息清闲,更致争执口舌,实因在下言语不慎所致,向诸位赔个不是,在下告退。”

他的语调依旧如刚来时一样温和,仿佛仅是一场闲谈。

​“哎!公子留步!”刚才还惊愕的士兵们反应过来,不少人开口挽留。

“公子别介啊!刚刘三儿胡说八道,您别往心里去!”杨老哥立刻站起来,狠狠瞪了刘三儿一眼。

那缩着脖子的刘三儿似乎也意识到不妥,被杨老哥一瞪,挤出一点生硬的笑容,对着唐熠喊道:“对不住啊唐公子!小的就是嘴欠!您就当我说醉话,别生气!”

他仅是对众人略一颔首:“诸位误会了,在下欲去雁门采买些用度,时辰不早,诸位兄弟慢聊。”随即,他不再有丝毫停留,利落地转身,几步走到绝尘身旁,解开缰绳翻身上马,只留下兵卒们面面相觑。

回到自己那座营帐内,唐熠沉默地将床头箱子中的千机匣放在案上。随即,他从箱子下方一件一件取出他要携带的东西:鹿皮手套、油布、丝绢……然后是被小心封存在不同油纸袋内的迷神钉、化血镖、罡风镖、三枚雷震子、两包不同配方的毒药……他专注地将这些杀人工具一件件取出,逐个擦拭检查后,又一件件精准地收到他身上劲装的内袋中。动作流畅又熟练。这是行前的必要准备,也将那滔天的怒意与冰冷杀机一点点梳理平复、压实、深藏。

最后,他的手落在了千机匣漆黑的外壳上,状似随意地抹去了几处浮灰。那千机匣却随之发出几声极其轻微的“咔…嗒…嗒…”声响。隐秘的暗格如魔术般无声滑开,露出了内部冰冷精密的构造——纵横交错的超强拉力合金丝弦、泛着微光的带镜望山、寒气逼人的待发弩箭与唐家堡独门的连发弩槽。他的目光冷峻如尺规,手指稳定而迅捷地在簧片间拨动、拂拭,感受着每一处张力的准确、每一道机括咬合的顺滑。片刻后,“嗒嗒”几声轻响,暗格悄然合拢,千机匣重归一片深沉的寂静,被他稳稳负于背后。

他掀帘而出,绝尘似乎早已感受到主人紧绷的情绪,轻轻打着响鼻。

“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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