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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斗对手争夺战,4

小说: 2025-09-09 11:31 5hhhhh 9890 ℃

身后,是瘫在血汗污秽中、只剩下艰难喘息的谢龙。

身前,是紧闭的、象征着结束和希望的门。

汗水和血水混合的液体,在他爬行的轨迹上留下一条蜿蜒的、刺目的痕迹。房间里,那浓烈到极致的汗臭、脚臭、血腥味、失败者的恐惧和胜利者濒死的疲惫,如同凝固的实体,充盈在每一个角落。方洋的手,颤抖着,终于触碰到了那冰凉的门把手。

他喘息着,积聚着最后一丝力量,用力向下一压——

咔哒。

门,开了。

“咔哒。”

门把手向下压动的轻微声响,如同耗尽方洋最后一丝神智的开关。门刚被推开一道缝隙,外面客厅相对明亮的光线刺入他布满血丝、视线模糊的眼睛。下一秒,一个身影带着焦急和清爽的气息猛地扑了上来,双臂紧紧环抱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

是韩冉。他一直守在门外,听着里面如同地狱传来的沉闷撞击、嘶吼和死寂,每一秒都是煎熬。当门终于打开,看到方洋那如同被血汗浸泡过、遍布青紫淤痕、颧骨破裂渗血、尤其是大腿内侧那明显带着牙印和血迹的惨烈模样时,韩冉的心脏像是被狠狠攥住,疼得他几乎窒息。不知为何,他现在只想抱住这个为他拼到如此地步的人。

然而,这充满担忧和心疼的拥抱,对于意识已沉入混沌深渊、仅存战斗本能的方洋来说,无异于最直接的攻击信号!

“呃…!”方洋喉咙里发出一声野兽般的低吼,涣散的瞳孔骤然收缩,爆发出骇人的凶光!他根本看不清眼前是谁,也听不见任何声音,身体的反应快过崩断的思维!被触碰的瞬间,他残存的力量如同回光返照般爆发!

他不是推开,而是紧紧地反缠了上去!

双臂如同濒死巨蟒的最后一绞,死死勒住韩冉的腰背!一条腿本能地抬起,盘绕缠绵住韩冉的身躯,同时整个身体带着同归于尽的重量,狠狠撞向韩冉!动作虽然已经完全脱力变形,但依旧带着以往战局上磨砺出的、刻入骨髓的缠斗本能,要将这个“袭击者”拖入地面绞杀!

“方洋!是我!!”韩冉猝不及防,被撞得踉跄后退,后背重重撞在客厅冰冷的墙壁上,发出一声闷响。他试图呼喊,想让对方清醒。

但方洋置若罔闻。他的世界只剩下战斗、压制、生存!他死死缠抱着韩冉,汗湿血污的身体紧贴着韩冉干净的白色T恤,留下刺目的污痕。头埋在韩冉的颈侧,不是亲昵,而是像野兽般用额头抵住,试图破坏对方的平衡。浓烈的血腥味、汗臭味和韩冉身上那点可怜的洗衣液清香,在两人紧贴的身体间疯狂交织。

就在被撞上墙的瞬间,韩冉的瞳孔猛地一缩。预想中的惊慌没有出现,反而是一种异样的、电流般的战栗从被方洋紧贴的皮肤处炸开,瞬间席卷全身!方洋此刻的状态——脆弱至极却又凶悍如兽,浑身浴血却散发着最原始的、征服与被征服的致命气息——像一把钥匙,瞬间捅开了韩冉心底那扇隐秘的、带着罪恶感的欲望之门!

他不再试图唤醒方洋。一种混合着心疼、迷恋和扭曲快感的兴奋攫住了他。他喜欢这样!喜欢被这个为他拼尽一切、此刻只剩下战斗本能的野兽紧紧缠住!喜欢感受对方濒死挣扎般的力量和那浓烈到令人眩晕的雄性气息!他甚至主动放松了抵抗的力道,任由方洋将他死死压在墙上,感受着那沉重而滚烫的躯体带来的压迫感。他的手臂不再试图挣脱,反而同样用力地回抱住方洋汗湿血污的腰背,手指深深陷入对方紧绷的肌肉里。

“好…好…打…继续打……”韩冉的声音沙哑,带着一种近乎病态的喘息,在方洋耳边低语,像是在鼓励一头失控的凶兽。他主动迎合着方洋混乱的推搡和撕扯,引导着两人纠缠的身体,从紧贴着墙壁,踉踉跄跄地挪向几步之外那张小沙发。

方洋完全被本能驱使,像一头不知疲倦的困兽,在韩冉的配合下,持续着这场无意识的缠斗。他用手臂勒韩冉的脖子,力道因脱力而虚弱,用膝盖顶撞韩冉的腿侧,身体像藤蔓一样缠绕、摩擦。每一次动作,都带来皮肤间汗水的极致滑腻和力量对抗的微妙快感,刺激着韩冉愈发亢奋的神经。

韩冉喘息着,眼神迷离而灼热。他一边承受着方洋无意识的攻击,一边费力地用身体引导和支撑着对方摇摇欲坠的平衡。他带着方洋跌跌撞撞地倒在狭窄的沙发上。沙发承受不住两个成年男性的重量,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呻吟。两人紧贴的身体在狭小的空间里挤压、摩擦,从沙发靠背滑落到坐垫,又从坐垫滚落到冰冷的地板上。

“呃…嗬…”方洋喉咙里的嘶吼渐渐变成了无意识的呜咽。他缠斗的动作越来越慢,越来越无力。那点回光返照的力量终于燃烧殆尽。勒住韩冉的手臂松开了,顶撞的膝盖垂落了,只剩下沉重的头颅还无意识地抵在韩冉的肩窝,滚烫的、带着血腥味的喘息喷在韩冉的皮肤上。身体的重量完全压在了韩冉身上。

韩冉躺在地板上,胸膛剧烈起伏,汗水浸透了他原本干净的T恤。他也累极了,既要承受方洋无意识的攻击,又要主导这场危险的“缠绵”,还要分心支撑方洋不倒下。但此刻,感受着身上方洋彻底脱力后温顺的沉重,看着对方紧闭双眼、眉头紧锁、嘴角还带着血污的脆弱侧脸,一种巨大的满足感和扭曲的占有欲充斥着他的胸腔。他伸出手,指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轻轻拂开方洋被汗水血污黏在额前的湿发。

就在这时,他才猛然惊觉,压在他身上的身体,已经彻底失去了所有动静。连那粗重的喘息也变得微弱、断续。

“方洋?!”韩冉心头一紧,那沉溺的欲望瞬间被恐慌取代。他用力晃了晃方洋的肩膀,“方洋!醒醒!”

毫无反应。方洋已经彻底失去了意识,陷入了深度昏迷般的脱力状态。

韩冉的心沉了下去,巨大的疲惫感和后怕瞬间涌来。他挣扎着,用尽最后一点力气,从方洋身下挪出来,然后咬牙将方洋沉重瘫软的身体半拖半抱起来。每一步都无比艰难,方洋的腿拖在地上,被咬伤的地方还在隐隐渗血。

他踉踉跄跄地拖着方洋,回到那间刚刚结束血腥死斗的卧室门口。浓烈的汗臭、脚臭和血腥味依旧从门内汹涌而出。韩冉几乎是靠着意志力,将方洋沉重的身体拖过门槛,拖向那张铺满整个地面的巨大床垫。

床垫中央,谢龙依旧像一滩没有生命的烂泥般瘫在那里,维持着方洋离开时的姿势。他黝黑的皮肤上布满青紫和血痕,胸膛微弱地起伏着,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只有偶尔喉咙里发出的抽气声证明他还活着。他看到了韩冉拖着方洋进来,眼珠极其缓慢地转动了一下,里面一片死寂,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韩冉根本无暇顾及谢龙。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将完全失去意识的方洋拖到床垫边缘,自己也彻底脱力,两人如同两袋沉重的沙包,轰然倒了下去,重重砸在厚实的床垫上。方洋的身体一半压在韩冉身上,一半摊开在谢龙旁边。

三个伤痕累累、精疲力竭的男人,就这样并排瘫倒在凌乱、污秽、散发着浓重体味和血腥气息的巨大床垫上。房间里只剩下三人此起彼伏、或微弱或艰难的喘息声,以及一片死寂般的狼藉。白炽灯冰冷的光,无声地笼罩着这如同战后废墟般的景象。

……

“滴滴滴滴……滴滴滴”

刺耳的闹铃声如同冰冷的钢针,狠狠扎进三个沉溺在痛苦与昏睡中的意识里。

“呃……”

“操……”

“嗯……”

三声含义不明、带着浓重痛苦和抗拒的呻吟,几乎同时从巨大床垫上响起。惨白的灯光早已被韩冉在昏睡前挣扎着关掉,此刻只有客厅透过敞开的卧室门投射进来的、落日前的最后一丝浓烈,勉强照亮这个凌乱的“战场”。

得益于敞开的房门和一下午的通风,房间里那浓烈到令人作呕的汗臭、脚臭和血腥味已经消散了大半,虽然依旧残留着一种混合了三个青年体味和睡眠气息的浑浊感,但至少不再是令人窒息的毒气。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大战后的、疲惫到极致的死寂。

三具躯体以一种极其紧密、甚至有些扭曲的方式瘫在不算特别宽敞的床垫上。

韩冉侧躺着,身上的衣服裤子也在朦胧中脱去,一条手臂还无意识地搭在方洋的腰侧,额头几乎抵着方洋的肩膀。方洋则平躺着,头微微歪向韩冉这边,一条腿因为大腿内侧的咬伤而微微屈起。而谢龙,像一截沉重的原木,横躺在床垫的另一端,他那双穿着黑色长袜、依旧散发着淡淡闷捂臭味的脚,毫不客气地直接搭在了方洋和韩冉并拢的小腿上。三人身上都只穿着内裤和袜子,裸露的皮肤上布满了青紫、红肿、抓痕和干涸的血迹,如同三幅被暴力涂抹过的油画。

闹铃还在执着地尖叫。

韩冉最先皱着眉,极其艰难地抬起仿佛灌了铅的手臂,摸索着按掉了放在床垫边缘地板上的手机闹铃。世界重归安静,只剩下三人沉重而艰难的呼吸声。

方洋的眼皮动了动,缓缓睁开。首先感受到的是无处不在的剧痛——胸口被踩踏的闷痛、颧骨破裂的刺痛、全身肌肉如同被碾过般的酸痛,尤其是大腿内侧那被咬伤的地方,传来一阵阵尖锐的抽痛。他试着动了一下手指,都感觉牵连着全身的神经在抗议。门外映射进来的夕阳让他看清了眼前的景象:韩冉近在咫尺的、带着疲惫睡意的侧脸,以及搭在自己小腿上那双属于谢龙的、黝黑的脚。

几乎是本能地,一股征服感涌上心头。方洋用尽力气,将自己那条没受伤的腿猛地一抬、一蹬!

“唔!”谢龙的小腿被踹得一晃,他闷哼一声,也睁开了布满血丝的眼睛,眼神先是茫然,随即聚焦在方洋那张带着冰冷怒意的脸上。

“要死啊……”谢龙嘟囔着,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带着宿醉般的痛苦。他非但没把脚收回去,反而报复性地用脚在方洋的小腿肚子上不轻不重地顶了一下。

这点挑衅瞬间点燃了方洋的战意。他忍着全身散架般的剧痛,猛地侧过身,面朝谢龙,眼神锐利如刀锋,声音嘶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还没打够?”

谢龙被方洋那充满压迫感的眼神盯得心头一凛,被锁头濒死的恐惧感瞬间回笼。但他嘴上依旧不饶人,梗着脖子,用同样嘶哑的声音顶回去:“服你妈……要不是老子昨晚……”

“嗯?”方洋没等他说完,喉咙里发出一声冰冷的鼻音。他咬紧牙关,额头上青筋因为用力而微微凸起,竟然用手肘撑着床垫,挣扎着要坐起来!动作牵动伤口,痛得他倒吸一口凉气,脸色瞬间苍白,但眼神中的战意和凶狠却丝毫未减,死死盯着谢龙,仿佛下一秒就要扑过来再打一场。

谢龙看着方洋那副明明痛得要死、却依旧凶悍得像头受伤孤狼的样子,尤其是对方挣扎起身时牵扯到大腿内侧伤口那瞬间的痛苦表情,让他心头那点不服气瞬间被一种更深的忌惮压了下去。昨晚那场死斗的惨烈和方洋最后那同归于尽般的绞杀,彻底打掉了他的气焰。他知道,眼前这个人是真的敢跟他玩命!

“操……疯子”谢龙低声骂了一句,眼神闪烁了一下,避开了方洋那刀子般的目光。他烦躁地挥了下手,像是赶苍蝇,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服软:“行行行!今天……算你狠!你赢了!行了吧?” 他特意强调了“今天”,带着点给自己找台阶下的意味。

方洋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这次我认栽,下次未必。他停止了起身的动作,但身体依旧紧绷着,侧对着谢龙,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砸在房间里:“以后还想这么‘玩’……” 他刻意加重了“玩”字,带着嘲讽,“……随时找我。奉陪到底。” 这句话不是询问,是一种宣告,以后将无数次碾压对手的宣告。

谢龙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他看着方洋那平静却蕴含着绝对自信和力量的眼神,最后一丝侥幸也熄灭了。他沉默了几秒,最终从喉咙里极其含糊地挤出一个字:“……好。” 算是彻底认下了方洋这个他不得不正视的对手。

房间里的气氛因为谢龙的服软而稍微缓和,但依旧紧绷。

因为就在这时,谢龙的目光无意中扫过紧挨着方洋的韩冉。韩冉不知何时已经醒了,正安静地听着他们的对话,眼神复杂地看着方洋的侧影,里面有关切,有震撼,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光芒。看到韩冉对方洋流露出的那种依赖和关注,谢龙心中那股被压制的不爽和习惯性的掌控欲瞬间又冒了出来。

他嘴角扯出一个充满恶意的笑容,目光像淬毒的钩子转向韩冉,声音带着惯有的、居高临下的嘲讽:“呵,行啊韩冉,出息了?给自己找了个这么能打的新主子?以后有人罩着了,腰杆硬了?” 那语气,仿佛韩冉依旧是那个可以被他随意踩踏的跟班。

若是以前,听到这种话,韩冉会立刻低下头,恐惧和屈辱会淹没他。但此刻,经历了昨晚目睹方洋为他死斗的震撼,经历了清晨看到谢龙在方洋面前服软的那一幕,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如同破土而出的新芽,在他心底疯狂滋长!

韩冉的眼神瞬间变了。不再是畏缩,而是像被点燃的炭火,灼灼地迎上谢龙嘲讽的目光。他甚至没有起身,只是躺在那里,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地怼了回去:“谢龙,你除了会像条疯狗一样乱咬,还会什么?主子?你配提这个词吗?你连当个像样的对手都不够格!” 每一个字都像小石头,砸向谢龙。

谢龙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随即被难以置信的表情所取代!他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用手肘撑起上半身,死死瞪着韩冉:“你他妈说什么?!找死是吧?!”

“我说你是个只会欺负人的废物!”韩冉毫不退缩,眼神锐利,声音也拔高了,“以前是,现在还是!被方洋打成这样,还有脸在这儿叫?” 他一边说,一边也挣扎着用手肘撑起身体,动作因为酸痛而显得有些笨拙,但那份挑衅的意味十足。

“操!!”谢龙彻底被激怒了!韩冉居然敢这样跟他说话?!他猛地伸手,隔着方洋的身体就去抓住韩冉!

方洋眉头一皱,身体微微后缩,不动声色地用手臂挡了一下谢龙伸过来的手,同时自己艰难地向床垫边缘挪了挪,给中间腾出一点空间。他冷眼看着,没有介入,只是默默让出了舞台。

韩冉没有躲闪谢龙伸过来的手,反而迎着谢龙愤怒的目光,也伸出手,带着挑衅的意味,直接抵住了谢龙的手。“怎么?被戳到痛处了?只会动手?”

谢龙被戳得一缩,更是怒不可遏,手上带着更大的力道,狠狠夹住了韩冉泛白的指关节!“妈的!反了你了!老子现在就让你知道谁才是爹!”

“来啊!”韩冉非但不退,反而用手撑住床垫,咬着牙,拖着同样酸痛无比的身体,竟然挣扎着半跪了起来!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还用手肘撑着身体的谢龙,眼神燃烧着前所未有的战意和一种解脱般的快意,“别光说不练!谢龙!你不是牛逼吗?起来!再打啊!就现在!看看你这废物现在还能不能把我放倒!”

谢龙看着韩冉那副明明摇摇晃晃、脸色苍白、却像头初生牛犊般无畏地向他发起挑战的样子,心中充满了荒谬感和被彻底冒犯的暴怒。他狞笑着,也用手臂支撑着,同样挣扎着爬了起来,虽然动作比方洋和韩冉更显沉重笨拙,尤其是被方洋重拳砸过的膝窝传来阵阵刺痛,但他还是稳稳地、带着凶悍的气势半跪在了韩冉对面,两人鼻尖几乎要碰到一起。

“行!韩冉!你自找的!”谢龙从牙缝里挤出嘶吼,滚烫的气息喷在韩冉脸上,“老子今天就算爬不起来,也要把你那点刚长出来的硬骨头……一根根敲断!” 逐渐黯淡的夕阳中,两个疲惫不堪却战意重燃的男人,如同两座随时会再次碰撞的火山,在凌乱的床垫上,再次对峙。空气里,挑衅的火药味再次压过了清冷的氛围。

战场再次成为战场,韩冉和谢龙半跪在光与影的交界处,如同两尊布满裂痕的雕像,胸膛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扯动着全身酸痛的肌肉,忍不住发出嘶哑声响。他们的内裤和袜子早已干涸,此刻因为情绪的激动和再次紧绷的肌肉,细密的汗珠重新从额头、脖颈、后背渗出,缓缓浸润,慢慢散发出不可言喻的气味。

空气里残留的浑浊气味,因为两人体温的升高和粗重的喘息,似乎又开始隐隐蒸腾起来,带着一丝汗液的咸腥和血战留下的、难以彻底驱散的阴影。

“来啊!废物!”韩冉的嘶吼因为喉咙的干渴而异常沙哑,像砂纸摩擦着锈铁。他眼中燃烧着一种近乎疯狂的执拗,那是对恐惧的彻底焚烧,对过往阴影的决裂宣言。他不再等待,用尽全身残存的力气,身体像一根被压弯又弹起的枯竹,猛地向前一扑!动作因为脱力和酸痛而显得笨拙、缓慢,完全没有了往日的灵活,更像是一种倾尽所有的撞击。

“找死!”谢龙同样嘶哑地咆哮,眼中凶光一闪。面对韩冉的扑击,他没有像对方洋那样用全力去硬撼或闪避。或许是体力真的不济,或许是内心深处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在作祟,他只是抬起粗壮但同样颤抖的手臂,动作也显得迟滞,迎向韩冉。

砰!

两人的身体沉闷地撞在一起。没有激烈的冲击感,更像是两块沉重的湿布拍打在一起。韩冉的双手胡乱地抓向谢龙的肩膀和胳膊,试图将他放倒。谢龙则用一只手格挡,另一只手也抓住韩冉的手臂,用力向外推搡。他们的动作缓慢而沉重,像是在泥沼中角力的困兽,每一次发力都伴随着肌肉不堪重负的呻吟和沉重到极致的喘息。汗水迅速在他们紧贴的皮肤间汇聚、流淌,让每一次抓握都变得滑腻异常。

“呃…唔…”韩冉的脸因为用力而涨红,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呜咽。他感觉自己的力气像退潮般迅速消失,但那股不屈的意志支撑着他,指甲几乎要抠进谢龙手臂的皮肤里。

谢龙咬着牙,他能轻易感受到韩冉力量的虚弱。换做平时,或者换做方洋,他会毫不犹豫地用膝盖顶撞对方的腹部,或者用头槌猛击面门。但此刻,面对韩冉那双燃烧着火焰、带着决绝的眼睛,他挥起的拳头在快要碰到韩冉脸颊时,力道竟然随着嚣张的气味消散,竟不自觉地没了大半的气力,最终变成一记绵软无力的推搡,打在韩冉的肩头。

“妈的…没吃饭吗?!”韩冉被推得晃了一下,却更加愤怒,这软绵绵的攻击更像是一种侮辱。他低吼着,放弃上半身的纠缠,猛地弯腰,用头狠狠顶向谢龙的胸口,同时双腿不管不顾地向前爬去,试图撞倒谢龙!动作毫无章法,纯粹是一场蛮干和意志的比拼。

谢龙猝不及防,被顶得胸口一闷,加上韩冉那毫无技巧可言的推进,本就酸软无力的下盘瞬间不稳。他踉跄着向后退去,脚后跟绊在床垫边缘一个凹陷处,身体顿时失去了平衡

“啊!”谢龙惊呼一声,壮硕的身体像座失去支撑的塔楼,重重地向后倒去!背部结结实实地砸在厚实的床垫上,发出一声闷响,震得灰尘在晨光中飞舞。

机会!

韩冉眼中爆发出惊人的光芒!他根本顾不上自己同样摇摇欲坠的身体,凭着最后一股本能,像扑食的饿狼般,猛地扑到了翻身想要爬起的谢龙身上!他用自己的体重,狠狠地压住谢龙的上半身,双手死死按住谢龙挣扎着想要抬起的肩膀!

“呃!滚开!”谢龙又惊又怒,奋力挣扎。他的力量依然比韩冉大,但此刻的挣扎却显得有些……混乱和无力。他粗壮的手臂胡乱挥舞,试图推开韩冉,拳头砸在韩冉的背上和肋侧,但力道远不如昨夜对方洋那般凶狠,更像是一种被压制后的恼怒发泄。

韩冉闷哼着承受着谢龙的捶打,剧痛和脱力感让他眼前阵阵发黑,但他咬碎了牙关,所有的意志都集中在一点:压住他!*他不再尝试复杂的锁技,只是用尽全身的力气,像一块沉重的石头,死死地、笨拙地压在谢龙身上,用自己的胸膛压制着谢龙的胸膛,用自己的额头抵住谢龙的肩膀,阻止他抬头。

汗水如同雨点般般从两人紧贴的身体间涌出,将床垫再次浸湿一片。粗重的、带着干渴灼痛感的喘息声在两人耳边交织、放大,如同濒死的风箱。谢龙的挣扎渐渐变得微弱,每一次发力都伴随着沉重的喘息和身体的颤抖。韩冉的压制同样摇摇欲坠,他的手臂在剧烈颤抖,支撑身体的膝盖也在发软,随时都可能垮塌下来。

这是一场意志的消耗战。没有技巧,没有力量,只有看谁先耗尽最后一丝支撑下去的力气。

终于,在一次徒劳的向上顶起后,谢龙紧绷的身体猛地一松,像被戳破的气球。他粗重地喘息着,停止了挣扎,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上晃动的光影,只剩下胸膛在方洋重量下的艰难起伏。汗水浸透了他黝黑的脸颊,顺着太阳穴流下。

韩冉也到了极限。他感觉全身的骨头都在哀嚎,肌肉像被火灼烧。但他感受到了身下谢龙的放弃。一股巨大的、混杂着疲惫、解脱和难以置信的狂喜涌上心头!

他赢了!他靠着自己的意志,把谢龙压在了身下!不是靠方洋,是靠他自己!

“嗬…嗬…”韩冉从喉咙里挤出嘶哑的、如同漏气般的喘息,带着胜利者的姿态。他没有力气再说什么狠话,只是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将身体的重量更加沉实地向下压了压,宣告着这场惨烈而漫长的、属于他的象征性压制的完成。

晨光中,韩冉汗如雨下,身体因为脱力而剧烈颤抖,却依旧死死地压在不再动弹的谢龙身上。汗水滴落在谢龙的胸膛上,混合着尘埃。整个房间只剩下两人如同破旧风箱般沉重艰难的喘息声,在浑浊的、带着汗味的空气里,无声地诉说着这场耗尽生命最后一丝力气的、关于勇气与终结的搏斗。方洋靠在床垫边缘,沉默地看着这一切,眼神深邃。

韩冉沉重的身体依旧死死压在谢龙的背上,如同最后一块宣告胜利的基石。汗水顺着韩冉的鬓角和下巴,滴落在谢龙黝黑、布满汗水和污迹的脊背皮肤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湿痕。韩冉的胸膛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烧肺叶的痛楚和一种近乎虚脱的狂喜,但他坚持着,用这最原始的姿态宣告着对恐惧的彻底征服。

身下,谢龙的脸深深埋在厚实却不再洁净的床垫里。他壮硕的身体不再挣扎,只剩下细微的、如同濒死般的颤抖。粗重的喘息声透过床垫的纤维,变得沉闷而压抑。时间仿佛凝固了,只有两人沉重的呼吸在浑浊的晨光中交织。

突然,一个极其压抑的、带着浓重鼻音的声音,闷闷地从韩冉身下传来,微弱得几乎要被喘息声掩盖:

“……我是不是……要失去你了……韩冉?”

这句话像一颗投入深潭的石子,瞬间击碎了房间里沉重的喘息声。韩冉压制的身体猛地一僵!狂喜凝固在脸上,取而代之的是巨大的错愕和难以置信。他以为自己听错了,或者这是谢龙新的羞辱伎俩。

“你……说什么?”韩冉的声音干涩嘶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下意识地减轻了压制的力道,微微撑起上半身,试图看清谢龙埋在床垫里的脸。

谢龙没有抬头。他的肩膀似乎耸动了一下,声音依旧闷在床垫里,却更加清晰,带着一种深重的、令人心头发紧的失落和……脆弱?

“我说……我是不是……要失去你了……”谢龙重复着,声音里带着一种韩冉从未听过的哽咽,“你……你现在有他了……你不需要我了……对不对?” 那个“他”,指的显然是靠在床垫边缘沉默旁观的方洋。

韩冉彻底愣住了。巨大的荒谬感和一种难以言喻的酸楚涌上心头。他从未想过,这个从小把他踩在脚下、用拳头和羞辱“陪伴”他长大的谢龙,这个如同噩梦般笼罩他生命的男人,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恐惧?愤怒?这些他都有准备。唯独这深不见底的失落和疑似……依恋?让他措手不及。

“你他妈……什么意思?”韩冉的声音带着困惑和一丝被冒犯的怒意,但更多的是一种急于弄清真相的迫切。他用手抓住谢龙的肩膀,用力将他壮硕的身体扳过来一点,迫使谢龙侧过脸。

谢龙被迫侧过脸,却没有看韩冉,眼神空洞地望着床垫上凌乱的褶皱,黝黑的脸上沾着汗水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水光?他像是破罐子破摔,声音嘶哑地、断断续续地倾诉起来,每一个字都像从灵魂深处艰难地挤出:

“从小……镇上……那些崽子都嫌我野……嫌我脏……嫌我爹妈是烂人……只有你……只有你不躲着我……” 他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我……我就你这么一个……能说话的人……我怕……我怕你也跑了……跟别人玩去了……”

他顿了顿,喉咙剧烈地滚动了一下,仿佛吞咽着巨大的痛苦。

“我不知道……该咋办……我只能……把你攥手里!打你……让你怕我……让你知道……你他妈只能是我的!只能跟我玩!”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扭曲的执念,随即又低沉下去,充满了自嘲和迷茫,“后来……玩上这个……就更好了……打着你……看着你在我下面……又疼又怕……又跑不掉……我……我他妈就觉得……你还在……你还是我的……”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变成了喃喃自语,里面混杂着痛苦、占有欲和一种连他自己都无法理解的、扭曲的爱意。

韩冉听着,如同被一道惊雷劈中!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冲向了头顶,又在瞬间冷却。那些被欺凌的日日夜夜,那些被踩在脚下的屈辱,那些在谢龙身下承受的疼痛和恐惧……原来背后,竟然藏着这样一份如此畸形、如此沉重、如此……可悲的“爱”?!

巨大的震撼、荒谬、愤怒、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悲悯,如同海啸般冲击着韩冉。他死死盯着谢龙那张写满痛苦和迷茫的侧脸,一时间竟说不出任何话。房间里只剩下谢龙压抑的抽气声和韩冉自己擂鼓般的心跳。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终于,韩冉深深吸了一口气,那气息带着晨光的微凉和房间里的浑浊。他眼中的风暴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复杂光芒,混合着理解、痛楚和一种坚定的决心。

他做出了一个让谢龙和旁观的方洋都意想不到的动作。

韩冉俯下身,凑近谢龙的耳边。他的嘴唇因为干渴而有些起皮,却带着一种异常的温柔和……决绝。他轻轻地在谢龙沾满汗水的脸庞上,印下了一个极其短暂、却无比清晰的吻。

“谢龙……”韩冉的声音低沉而清晰,带着一种奇异的平静,“你的‘喜欢’……我收到了。” 他直白地承认了这份扭曲的爱意。

谢龙的身体猛地一震!他难以置信地、极其缓慢地转过头,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充满了震惊、茫然和一丝微弱的、不敢置信的希望,直直地看向近在咫尺的韩冉。

然而,韩冉的眼神没有丝毫软化。他的平静下,是更加坚硬的基石。

“但是,”韩冉的声音陡然转冷,带着斩钉截铁的力度,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在谢龙的心上,“你他妈这个傻逼用错了方法!从头到尾都错了!”

他猛地用手撑住床垫,腰腹发力,竟然从谢龙的身上翻身下来!动作因为疲惫而略显笨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他没有离开,而是就势跪坐在了谢龙的面前!

韩冉直视着谢龙震惊而迷茫的眼睛,眼神锐利如刀,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力量和宣告:

“我不是你的沙包!不是你的狗!更不是你他妈用拳头就能拴住的玩意儿!” 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却异常坚定,“你的喜欢,像你的拳头一样,只会让我疼,让我想逃!这不是我要的!”

他顿了顿,胸膛剧烈起伏,仿佛在积蓄最后的力量,掷地有声地说道:

“想要我?可以!但得换种方式!” 韩冉的眼神燃烧着挑战的光芒,他伸出手指,用力戳在谢龙汗湿的胸膛上,那里是心脏的位置,“从今天起,收起你那套霸凌的鬼把戏!我们——是对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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