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盈凸月

3-1 出路

“那晚之后，我曾想过一死了之。”艾德里安的声音如同细碎的玻璃，每一个音节都承载着难以言喻的痛苦，“我的第一次本应该是……纯洁的。我想把它留给你，留给那个我在梦中见过无数次的人。但现在，我感觉自己像个破损的容器，再也装不下任何美好的事物。”

泪水在男孩的眼眶中打转，却被倔强地憋了回去：“你知道吗？每次想到你，我就恨不得钻进地缝里躲起来。我变得肮脏不堪，不配站在你面前，更不配接受你的爱。”

“胡说八道。”西奥多罕见地提高了声音，他握住男孩冰冷的手，“谁告诉你这些荒谬的想法？难道你以为我对你的感情，仅仅建立在你的…纯洁之上吗？”

艾德里安震惊地抬起头，湛蓝的眼眸中满是不解。

“我爱你，艾德里安，是因为你是你。”西奥多的声音低沉而温柔，“是因为你的聪慧、你的勇气、你对待生命的态度。而不是因为你保留了多少所谓的‘纯洁’。那些都是虚妄——真正重要的是你现在的心，此刻的感受。”

他擦去男孩脸上滑落的泪珠：“你受到了伤害，这并非你的过错。如果你因此而憎恨自己，只会让加害你的人更加得意。”

艾德里安哽咽着，靠在西奥多肩上：“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西奥多打断他，语气中带着少有的强硬，“无论发生什么，我都永远不会嫌弃你。恰恰相反，正是因为经历了这一切，我才更加喜欢你的坚韧和坚强。”

许久，艾德里安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可是母亲已经收到了维斯托利亚的‘灵契’文书，对方愿意附送巨额的财产，并承诺给予凡尔赛家族三个边境区域的管理权。就在下个新月之日。”

“你同意了？”西奥多的声音冷了下来。

“我…我嘴上不得不答应，可是我心里怎么可能同意？”艾德里安抬头，眼睛因愤怒而闪闪发光，“母亲说那是为了家族利益，但我不是物品，不能像牲畜一样被交易！所以我逃了出来，想要证明给她看，我不仅仅是个政治棋子。”

他的情绪逐渐平复：“说实话，如果不是那些噩梦般的日子里总有你在我梦中出现，我恐怕真的坚持不到今天。有时我甚至能在罗兰德折磨我的时候感受到你的存在，就像一束光，照亮了我心中的黑暗角落。”

西奥多凝视着男孩的脸庞：“你并不是孤单一人，艾德里安。即使在最黑暗的时刻，我也从未放弃过寻找你。”

“我知道，”艾德里安抬头望向窗外，月光照亮了他惨白的脸庞：“我发现自己总是在做梦，梦见一个银发少年在月下弹琴的样子。我知道那是你——尽管不知你在现实中的哪个角落，却仍能感觉到你给予的温暖。”

西奥多伸手覆上艾德里安的手背，掌心的热度传递着无声的安慰。

“其实当明白了母亲的安排之后，我反而松了一口气。”艾德里安自嘲地笑了笑，“至少这样，我就有了逃离的理由。”

西奥多心疼地抱住他：“你早就计划过了，是不是？”

“嗯，”艾德里安点点头，“我开始暗中调查你的下落。虽然所有人都说你葬身火海，但我总觉得你不该就这样消失。特别是在做了那些关于你的梦之后…”

“然后呢？你怎么确定我还活着？又是怎么找到我？”

艾德里安神秘地一笑：“依然因为梦，这几年我一点点唤起‘织梦者’的天赋，梦中你在一个遥远的山谷里，那里有一座水晶塔和无数飞舞的萤火虫。最重要的是，我听到了你的琴声。”

“那个山谷…确实是我在月影界流亡的地方。”西奥多惊叹道，“你竟然能通过梦境感应到我？看来你的血月之力比我想象的强大得多。”

“不仅如此，”艾德里安凑近西奥多耳边，压低声音，“我还知道，现在我们之间的联系已经足够强大，或许能对抗我母亲和她的盟友——但这需要谨慎行事，风险依然存在。问题是，下一步该怎么走？”

3-2 月影界

“可能，我们唯一的出路就是离开这里，”艾德里安低声说，“但这还不够…我们需要去一个没人能找到我们的地方。”

西奥多靠在窗边，望着远处被月光笼罩的森林：“我有个想法，或许我们可以去月影界。在那里，没人能追捕我们，也没有所谓的责任和义务束缚。”

“月影界？”艾德里安惊讶地看着他，“那不是一个传说中的异空间吗？我只在古籍中读到过相关记载。”

“它是真实存在的，”西奥多肯定地说，“而且对我而言，那里就像第二个家。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带你去。”

正当二人憧憬着未来时，一阵诡异的笑声从门口传来。他们回头，只见一个戴着银色面具的人倚在门框上，黑色斗篷随风飘扬。

“多感人的情景啊，”面具人的声音如同冰块摩擦般刺耳，“两个相爱的人想要私奔。可惜，你们的方向完全错了。”

“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西奥多警惕地站到艾德里安前面。

面具人优雅地鞠了一躬：“我是月桂庄园的主人，同时也是这片土地真正的守护者。至于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他挥挥手，周围的空间开始扭曲变形，“因为这个所谓的‘现实世界’，不过是更大舞台上的一个小剧场罢了。”

艾德里安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你…你是说…”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孩子，”面具人走近他们，“你的母亲、罗兰德，甚至是那场大火，都是剧本的一部分。而你，才是这场戏剧中最关键的角色。”

西奥多怒吼：“不管你是谁，都不该干涉我们的选择！”

面具人大笑起来：“干涉？天真的孩子，我可不是来阻挠你们的。恰恰相反，我是来邀请你们的。确切地说，是邀请艾德里安前往真正的月影界。”

“什么意思？”艾德里安困惑地问。

“意思很简单，”面具人的声音变得温柔，“你体内的血月之力远比你想象的强大。但在这里，它永远无法完全觉醒。唯有在月影界的土壤上，你才能成为真正的王者。而我，将是你最好的导师。”

3-3 抉择

夜幕降临，银色月光透过窗户洒进凡尔赛府邸的顶层阁楼。空气中弥漫着若有若无的魔法波动，墙上烛火忽明忽暗，映照出室内三人交错的身影。

艾德里安站在房间中央，象牙白的睡袍随着微风轻轻摆动，血色蔷薇图案在月光下泛着妖冶的红光。他那双蓝宝石般的眼眸中充满困惑，犹如风暴中心的湖水，波澜起伏却不失澄澈。

面具人缓步走进，一袭黑袍在身后舒展开来，金色纹路在黑暗中熠熠生辉。他的面具精致华贵，只有那双幽深似渊的眼睛暴露在外，透着令人心悸的寒意。

“艾德里安·凡尔赛，”面具人的嗓音如同浸过冰霜的丝绸，“你是否厌倦了这座牢笼般的生活？想不想见识真正的自由？”

他抬起修长的手指，掌心升起一团银白色光晕，缓缓漂浮在半空中。光团扩散开来，形成一面流动的水镜，映射出一系列画面：艾德里安儿时在花园奔跑的欢笑身影；他母亲与邻国使臣密谈的背影；罗兰德手持权杖，在黑暗中露出贪婪的笑容……

“看清楚了吗，我的小月亮？”面具人轻笑道，“这才是你的真实处境。你的爱情，你的友情，甚至你的仇恨，全都是精心编排的剧本。”

艾德里安不由自主地向前迈了一步，却被身旁的西奥多拦住。

“别靠近那个东西！”西奥多紧张地喊道，琥珀色的眼睛因愤怒而闪着火光，“谁知道那里面有什么幻术？”

面具人闻言发出一声嗤笑：“真是令人感动的保护欲啊。但是，亲爱的小术士，你觉得仅凭这点微末道行就能保护他吗？”他转向艾德里安，声音变得蛊惑人心，“来吧，孩子，跟随我进入月影界。在那里，你将成为真正主宰命运的人。”

“不！艾德！别听他的！”西奥多激动地上前一步，抓住艾德里安的手腕，“想想我们一起经历过的事情！还记得我们在星空下弹琴唱歌吗？还记得我教你骑马的日子吗？那些难道都是假的吗？”

艾德里安注视着西奥多真挚的双眼，曾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他们曾在仲夏夜的草地上追逐萤火虫；曾在暴雨中躲在东塔的阁楼分享一块苹果馅饼；曾肩并肩躺在屋顶，数着漫天繁星…

然而此时，这些温馨回忆却被面具人展示的真相一点点侵蚀。

“你们的相遇本就是一场安排，”面具人的声音如同毒蛇吐信，“你以为你们的爱情是偶然吗？不，那只是一枚棋子碰到了另一枚棋子而已。这位小术士的存在，只是为了引导你，让你找到活着的理由。就连你现在感受到的痛苦与挣扎，也是剧本的一部分。”

“够了！”西奥多大声打断，“我对艾德的感情是真的！不是什么该死的安排或幻觉！”他猛地将艾德里安拉入怀中，“我可以为他放弃一切，包括我的生命！”

面具人摇了摇头，面具下的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多么感人的誓言啊。可惜，时间就要到了，血月之子终究不属于你的世界。他的宿命在月影界，在那里，他可以得到真正属于他的力量和地位。”

艾德里安退后几步，目光在二人之间来回游移。他的心脏剧烈跳动着，既是因西奥多灼热的怀抱余温，又是因面具人揭示的残酷真相。

3-4 幻术

就在此时，窗外一轮血月悄然升起，月光如血般倾泻而入，在房间里投下诡异的阴影，艾德里安掌心中出现一只血色光球，它越发明亮，照亮了他因挣扎而显得苍白的面容。

“这才是你真正的力量，”面具人的声音如同蛊惑人心的低语，“在月影界，你能获得远超于此的能力。”

“不！艾德！今晚不是血月的时辰，不要被他迷惑！”西奥多奋不顾身地向前冲去，却被面具人随手一挥，仿佛一片苍白的纸片，瞬间被击飞到墙角。

面具人俯视着挣扎起身的西奥多，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多么可悲啊，一只小小的夜莺也敢妄图挑战命运？”

他踱步到西奥多面前，居高临下地打量着这位狼狈不堪的术士：“你知道自己在人类社会中是个什么东西吗？充其量不过是一只能说话的鸟罢了。灰不溜秋，毫无特色，靠着一点可怜的魔法能力勉强生存。”

“住口！”艾德里安怒喝道，“不准你这样侮辱他！”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面具人轻描淡写地回应，“他那卑微的半人血统，让他既不能完全融入人类世界，也无法在月影界立足。他只是一个局外人，一个永远徘徊在边缘的存在。”

西奥多抬起头，尽管嘴角还带着血迹，眼中却燃烧着不屈的火焰：“即便如此，我也绝不后悔爱上艾德。比起你那虚伪的承诺，我给予他的才是真实的爱！”

面具人摇头叹息：“多么幼稚的言论。你以为你能给他什么？一个卑微的地位？一段见不得光的关系？”他转向艾德里安，“告诉他，你真的甘心跟这样一个半吊子共度余生吗？”

艾德里安咬着嘴唇，目光在面具人与西奥多之间游移。他既向往面具人口中强大的月影界，又无法割舍与西奥多年的情感羁绊。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他终于坦诚道，声音中充满痛苦与迷茫。

面具人沉默片刻，嘴角挂着高深莫测的微笑：“看在你诚实面对内心的份上，我大发慈悲一次。”

他向后退了几步，做出一个优雅的手势：“我不强迫你立刻做决定。三天后的午夜，在北郊的最高的橡树下，我会打开通往月影界的门户。如果你决定追随我，就按时出现在那里；如果你想继续留在这个虚伪的世界，我绝不勉强。”

“等等，”西奥多急忙问道，“如果我们一起去呢？”

面具人挑眉打量了一下西奥多，却发现了他胸前的银质徽章：“有趣…没想到你居然持有月影晶核(Lunar Shadow Crystal)。不过即使如此，你也不过是从一只普通的鸟变成了稍微特别一点的鸟罢了。”他略微思索了一下，目光却转向艾德里安，“好好考虑吧，我的天赋男孩。三天后见。”

说完，他重新戴上面具，身影在血色月光中渐渐模糊，最后化作一缕烟雾消散在空气中。

房间里陷入一片寂静，只有壁炉中的柴火偶尔发出噼啪声响。艾德里安慢慢走到西奥多身边，小心翼翼地帮他擦拭脸上的血迹。

“你还好吗？”艾德里安轻声问道，手指抚过对方额头上淤青处。

西奥多抓住他的手腕，目光灼灼：“别管我。艾德，你要做什么决定？”

“我还没想清楚，”艾德里安低下头，“一方面，我想了解真相，获得真正的自由；另一方面，我又担心离开你后会后悔终身。”

“那就别走，”西奥多急切地说，“我们可以一起找出别的方法解决问题。何必非要踏入未知的风险中？”

3-5 行乐

“如果这就是宿命…”艾德里安的声音在月光下几乎成了呜咽，“那至少让我在离去前感受一次真正的活过的感觉。”

西奥多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艾德里安的意思。他揽过那纤细的腰肢，将对方压在床榻上。月光穿过窗帘的缝隙洒在两人纠缠的身体上，为这一刻镀上了神圣又暧昧的色彩。

“我爱你，西奥哥哥。”艾德里安仰起头，泪痕未干的面颊上浮现出醉人的嫣红，“就算这是最后一次，我也想完完全全地属于你。”

西奥多低头吻去男孩脸上的泪珠，唇齿交融间带着几分苦涩与决绝。他们的舌头交缠在一起，像两条溺水的鱼一般渴求着彼此。津液沿着嘴角滑落，沾湿了雪白的枕褥。

“叫我西奥，”术士在亲吻间隙低语，“今晚，我不想做你的哥哥，只想做你的爱人。”

艾德里安喘息着应允，主动褪去了身上单薄的寝衣。象牙白的肌肤在月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胸前两点茱萸因兴奋而盎然挺立。

西奥多伸手覆上那柔嫩的胸膛，拇指在乳晕周围打着圈。每一次轻触都引起少年轻微的战栗，喉咙深处溢出细微的呻吟。

“喜欢这样吗？”西奥多微笑着加重了揉捏的力道。

“嗯…喜欢…”艾德里安羞赧地点点头，主动张开双腿环绕在爱人腰际，“但是不够…我还想要更多…”

西奥多松开领口的扣子，露出精壮的胸膛。艾德里安迫不及待地凑上去，舌尖沿着肌肉纹理细细描绘，留下一串湿润的痕迹。

当少年笨拙地含住西奥多胸前突起时，男人发出一声粗重的喘息。他扯开裤带，半勃的阳物已经蓄势待发。艾德里安顺从地张开嘴，将那根炙热纳入口中。

缺乏经验的男孩很快就因为窒息而不得不吐出肉棒。他歉疚地抬头望去，却看见西奥多也同样跪伏下来，两人形成了一个完美的口爱姿势。

“不用着急，让我们慢慢享受这最后的时光。”西奥多说着，双手分开艾德里安圆润的臀瓣，舌尖探入那未经开拓的密处。

男孩的后穴十分紧致，西奥多耐心地用唾液润滑，同时不忘安抚前方硬挺的玉茎。艾德里安很快被情欲淹没，忘却了吞吐技巧，只顾着本能地吸吮着口中的阳物。

“西奥…西奥…我受不了了…”男孩断断续续地呻吟着，身体不住扭动。

西奥多知趣地停下动作，翻身上来与他面对面。“看着我，艾德，”他捧起少年汗湿的脸庞，“告诉我你想要什么。”

“想要你…想要你进来…”艾德里安难耐地磨蹭着对方的大腿，“填满我，占有我，让我彻底成为你的…”

西奥多再也按捺不住，抬起少年修长的腿架在肩上，炙热抵在入口处缓慢推进，每一寸深入都伴随着疼痛与快感的双重冲击。

“放松点，宝贝…”西奥多亲吻着艾德里安的脚踝，在白皙的皮肤上烙下一串紫红色印记。

当完全结合的那一刻，两人同时发出满足的叹息。西奥多开始缓慢抽送，每一次进出都精准地碾压过体内的敏感点。艾德里安的呻吟越发高亢，前端不断渗出清液，后穴也在快感驱使下分泌出淫液，使得交合变得更加顺畅。

“西奥…要去了…要去了…”艾德里安胡乱摇着头，乌黑的卷发早已凌乱不堪。

西奥多加快了冲刺的速度，每一下都狠狠贯穿到底。在极致的快感中，艾德里安感到灵魂都要被顶出躯壳。他的呻吟逐渐失控，化作带着哭腔的喘息。月光照在他的脸上，泪水混合着汗水在瓷白肌肤上蜿蜒流淌，折射出晶莹剔透的光斑。

“再深一些…求你…西奥…”男孩放开了羞怯，他恳求着，双腿无力地悬挂在西奥多结实的肩膀上，随着撞击节奏轻轻晃动。

西奥多俯下身，将他整个人折叠般压向床榻，这样的角度让每次进入都能精准研磨到体内最脆弱的一点。他舔舐着艾德里安耳边沁出的细汗，低哑地回应：“如你所愿，我的男孩，我的月亮。”

肉体拍打声和淫靡水声回荡在寂静的卧室里。艾德里安感觉身体里的火焰越烧越旺，理智被抛至九霄云外，只剩下纯粹的快感支配着每一个神经末梢。

“西奥…我爱你…我好爱你…”他在意识涣散边缘重复着这句话，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抱紧身上的男人。

“我知道，宝贝，我知道。”西奥多同样呼吸紊乱，他感受到包裹着自己的甬道开始痉挛式的收缩，知道两人即将达到巅峰。

他将艾德里安的双腿放下来，尽量掰放到两旁，与男孩十指紧扣。这个动作让连接处更为紧密，同时也给了两人更深的亲密感。

“看着我，艾德。”西奥多命令道，强迫少年与他对视，“记住这一刻，记住是谁在占有你。”

艾德里安顺从地凝视着情人的眼睛，在那里他看到了与自己同样的疯狂与眷恋。他感到一种奇特的平静，仿佛所有的焦虑和迷茫都在这刻融化在爱欲里。

“永远…永远别忘记我…”他啜泣着说，前端喷射而出的同时，后方剧烈绞紧，将西奥多也推上了极乐巅峰。

滚烫的精华灌入体内，艾德里安满足地发出一声呜咽，随后无力地瘫软在床上。西奥多退出他的身体，在旁边躺下，将疲惫的少年搂入怀中。

他们静静地相拥着，聆听着彼此剧烈的心跳逐渐趋于平稳。月光依旧透过窗帘缝隙洒在两人赤裸的身体上，像是某种无声的祝福。

“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对吗？”艾德里安打破了短暂的宁静，声音里带着几分不确定。

西奥多亲吻他的发旋，没有正面回答：“不管你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我都会陪着你。”

艾德里安转过身，将耳朵贴在西奥多坚实的胸口上，聆听那颗为自己剧烈跳动的心脏：“如果是你的话，会怎么选？”

“我宁可做一个卑微的凡人，也不愿成为一个孤独的神明。”西奥多轻声回答，手指在少年光滑的背上画着圈。

艾德里安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收紧了环抱着西奥多腰际的双臂。在这个注定无眠的夜晚，他们用体温相互取暖，用亲吻暂时封缄所有烦恼。然而，三天后的约定如同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提醒着他们此刻欢愉终将迎来审判。

但他们别无选择，只能在这短暂的时光里，贪恋地攫取对方的一切，哪怕明天就要失去整个世界。

3-6 面具人

在卡斯塔尼亚王国的边缘，矗立着一座被浓雾环绕的古老建筑群，世人称之为“月桂庄园”。这里曾是卡尔·凡·埃斯特拉[Karl van Estrella，朔月，星律者]的固定居所，这位活过了数百年的月影术士早已习惯了时光的流逝。如今的他，更愿意以“长袍面具人”的身份示人，用银色面具掩盖那张虽年轻却日渐麻木的面孔。

岁月给予卡尔无尽的时间，却没有赋予他永恒的意义。起初，他还沉迷于征服城市的快感，参与各国的政治博弈，见证王朝的兴衰更替。然而，当漫长的时间流逝后回溯，这一切都变得如此乏味可笑。那些曾经在他耳边谄媚的国王们，如今早已化为尘土；那些曾经势不可挡的帝国，也不过成了史书上的一笔带过。最终，卡尔选择了退隐，成为月桂庄园背后沉默的主人，极少干涉世俗事务，甚至不再露面。只在某些特殊的夜晚，才会独自一人漫步于庄园后的橡木林中，思考着生命的荒谬与永恒。

对于卡尔而言，人类的生死轮回早已失去了震撼力，唯有那转瞬即逝的美感仍能唤起他心底些许波澜。他曾收集过无数美少年的灵魂，他们在月光下绽放的身体犹如盛开的昙花，美丽却短暂。这些少年有的出身贵族，有的来自平民，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在月光下展现出惊人的美貌。卡尔用魔法引诱他们，用甜言蜜语欺骗他们，最终将他们的灵魂融入自己体内，成为维持他永生的养分。

这些少年的灵魂虽然延长了他的寿命，却无法填补他内心的空洞。每一次魂魄汲取都带走一部分他的记忆与情感，使得他越发冷漠无情。他开始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他正在失去自己，即使外表依旧年轻俊美，内在的灵魂却在不断凋零。

直到那个血月之夜，当他无意间窥见艾德里安降生的景象时，一切都改变了。那一刻，卡尔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震颤。这个病患身上流淌着不同于寻常的血液，他的灵魂散发着耀眼的光辉，甚至能让最黯淡的星辰也为之增辉。

“血月之子…”卡尔对着星空喃喃自语，手指不由自主地抚过银色面具的边缘，“终于来了。”

那个预言之日——艾德里安的十三周岁即将到来，血月将再次降临，这对于卡尔来说是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普通少年的灵魂已经不能引起他的兴趣，而这个被月神相中的孩子，或许能为他枯竭的生命注入新的活力。

3-7 献祭

月光如水般倾泻在大理石祭坛上，映照出一圈圈如涟漪般扩散的银光。卡尔·凡·埃斯特拉正站在这座隐秘神殿的中央，周身萦绕着若有若无的能量波动。

他的真实形貌极少示人，唯有在进行献祭仪式时才会显露。与其说是人类的外貌，倒不如说是一具活着的木乃伊：他的脸部只剩一半，右侧完全暴露，骷髅般的结构清晰可见，眼窝中燃烧着绿色的火焰代替眼球。左侧则覆盖着一层枯萎的人皮，依稀能看出曾经俊美的轮廓。他的喉咙已经萎缩，说话时发出的是一种介于金属摩擦和虫鸣之间的古怪声音。

今晚并不是满月，对他却尤为特殊，这不仅是一场例行的献祭，更是一场重要的蜕变仪式。与其延续人类肉身的生命，他更在意为自己更换一个俊美的容器——以便在三天后的预言之夜，以最佳状态迎接那位命中注定的血月之子——艾德里安·凡尔赛。

他解开繁复的长袍，全身包裹在半透明的、不断蠕动的薄膜中，薄膜下隐约可见腐败的肉体。每当他深吸一口气，肋骨便向内坍缩，好像随时会被吸入胸腔。那隐约可见的血管中流动的并不是血液，而是银白色的月辉精华。最为醒目的是他下腹部分那个精心雕刻的水晶容器，取代了男性应有的器官，内部储存着历代积攒的星月之力。

“又到了享用盛宴的时候了。”这个已经忘记自己实际年龄的男人此刻正轻声自语，声音中既有期待，也有难以掩饰的疲倦。

两名身着白衣的侍者引导着今晚的祭品走上祭坛。那是一名拥有盈凸月相位的少年，五官精致，皮肤在烛光下泛着健康的蜜色光泽。当少年看清卡尔的真实样貌时，发出了一声不属于人类的嘶吼，那是纯粹的原始恐惧叫声。他不顾一切地想要逃跑，手脚并用地向后退去，却因为极度慌乱而绊倒在祭坛边缘。

“别怕，亲爱的。”卡尔温和地说，同时伸出手抚摸少年的脸颊，“这不仅是为了我的永生，也是为了赐予你永世的荣光。”

他轻轻一挥手，少年的衣服瞬间消失殆尽。那具年轻的身体在月光下散发着诱人的温度，每一寸肌理都展现出生命力的蓬勃。

卡尔贴近少年的耳畔：“献祭的过程很简单。你只需要将自己完全交付给我，我们将共享极致的愉悦，直到你融入我的本质。”

他引导少年躺在祭坛上，摆成一个接纳的姿态。水晶容器开始发出淡淡的荧光，从中延伸出无数丝状的能量触须，轻柔地缠绕上少年的四肢和躯干。

“开始吧。”卡尔低语。

水晶容器裂开一道缝隙，从中生长出一根形状类似男根的晶质器官，在月光照射下呈现出迷人的光泽。它缓缓靠近少年的入口，在外围轻轻试探着。

随着卡尔的一个手势，水晶触须收紧，将少年牢牢固定在祭坛上。晶质器官开始缓缓推进，每一次深入都伴随着轻微的刺痛和奇异的快感。少年的呻吟声在空旷的神殿内回荡，分不清是痛苦还是愉悦。

“感受它，接受它。”卡尔的声音带着蛊惑的力量。

晶质器官完全没入少年体内后并未停止，而是持续膨胀变形，模拟着人类器官的各种律动。与此同时，它释放出微量的银色液体，注入少年的体内。

这些银色液体如同活物一般，在少年体内蔓延开来，刺激着每一处神经末梢，令快感呈几何倍数增长。少年的呻吟逐渐变得放浪，腰部不受控制地迎合着节奏摆动。

卡尔俯下身，轻吻少年的嘴唇，同时伸出细长的手指，抚弄着他挺立的前端。前后夹击的快感让少年濒临崩溃，他的理智逐渐被原始的欲望所吞噬。

当少年攀上高峰的刹那，卡尔的晶质器官也开始吸取他的生命力。少年的身体泛起一阵瑰丽的红光，随后逐渐黯淡。他的肌肤开始透明化，血管中的血液转化为银白色的能量，顺着结合处流入卡尔体内的水晶容器。

整个过程持续了一个小时。当最后一滴能量被吸收完毕时，少年的身体化作了飞灰，随风飘散。

“谢谢你，亲爱的孩子。”他对着空气说道，尽管那位祭品早已化作尘埃。“你的生命将在我的永恒中延续。”

卡尔站起身，满意地望着小腹下方的神秘所在，那里正充盈着鲜活的生命能量。他微抿双唇，迈步走向铜镜。镜中的他，年轻俊美，皮肤泛着健康的光泽，清澈的眼眸和迷人的气质，依稀映出初代术士的绝美身影。

然而，在这表面的完美之下，他能感受到某些东西正在流失——那些构成人性的本质，那些让他区别于月影精灵的特质。每次献祭不仅给他带来新的力量，也带走一部分自我。他的情感愈发淡漠，记忆日渐模糊，唯一清晰留存的就是对于力量和永生的执着追求。

他重新戴上面具，试图掩去所有不该有的情绪，却难掩眼底深处藏着难以察觉的忧伤。“我究竟是获得了永生，还是成为了永生本身？”他喃喃自语，却又无比困惑。

回到祭坛中心，他开始整理思绪，准备接下来最重要的事情——即将到来的血月之祭。艾德里安·凡尔赛，那个罕见的血月之子，将是史上最强有力的祭品。若能得到他的精血和生命能量，不仅能再获百年的寿数，更能一举突破现有的力量极限，彻底打通现实世界与月影界的屏障。

“然而，寿命和力量其实又算得了什么！”他旋即感到这微弱的激动转瞬即逝，感慨着闭上眼睛，渐渐沉浸在过去的一次特别献祭记忆中。那是三十年前，一位同样拥有特殊月相的少年自愿成为他的祭品。他的眼泪、他的笑容、他最后时刻绽放的光彩，至今仍令他难忘。那一次的经历比之前的任何献祭都更加深刻，让他体会到了一种近乎真实的爱与痛。

也许这就是为什么他后来改变了策略，不再单纯依靠强制性的献祭，而是试图用温情与关怀打动祭品。一个心甘情愿献出生命的祭品，往往能提供更为纯净的能量。艾德里安，这位纯洁而又复杂的少年，已经不知不觉间走进了他的心房，甚至超过了他自己的预期。

想到这里，他下腹的水晶容器开始微微颤动，散发出危险而又诱惑的荧光。他已经太久没有品尝过真正的激情了，那种发自灵魂的颤栗与悸动。或许，这就是为什么他如此执着于艾德里安的原因——那位美丽的少年，不仅拥有强大的力量，还能唤起他内心深处尘封已久的情感波澜。

“三天后，我亲爱的血月之子，”卡尔伸展双臂，任由月光洒满全身，“你会成为我永恒的一部分，正如其他祭品一样。只不过，你会比我以往享用过的任何祭品都更加美味。”

远处，月桂庄园的钟声敲响了午夜十二下。而在卡斯塔尼亚城堡的某处房间内，艾德里安正辗转反侧，梦见一轮血色的月亮正朝着自己徐徐降落。

小说相关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