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亏凸月

6-1 合力

借助这股力量，艾德里安如同离弦之箭般冲向神殿出口的方向。一个高挑的身影沐浴在血月下，银发如同瀑布般垂落至腰间，整个人被一层淡淡的银光笼罩。当他转过身来，那双琥珀色的眼睛中跃动着月光的涟漪——正是西奥多。

“做得漂亮。”他低声赞许，伸出手将艾德里安拉近身边，快速为他整理凌乱的衣衫。

“你来得正是时候。”艾德里安靠在西奥多怀中，虚弱地笑了笑。

“其实我已经在这里观察一会儿了。”西奥多的声音平静而危险，目光越过艾德里安看向远处的卡尔，“不得不说，你最后的表现相当精彩。”

被推开的卡尔勉强支撑起身体，面色灰败如纸。他望着自己下体血肉模糊的创口，又看向祭坛上被割成数段的残破器官，一向镇定的面具彻底崩塌，脸上写满了震惊与恐慌。

“卡修斯·布莱克伍德，”卡尔艰难地吐出这个名字，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你居然敢……”

“我敢做的事比这多得多。”西奥多打断了他的话，向前迈出一步。随着他的移动，周身爆发出惊人的气势，银色的月光如实体般在他身后凝聚，勾勒出一对巨大的光翼轮廓。

卡尔看清这一幕时，瞳孔骤然收缩：“‘月之歌者’！你已经……”

“不错，我找到了自己的道路。”西奥多冷笑，“而你，选择了错误的道路。”

此时，艾德里安已经调整好状态，站到了西奥多身旁。两人并肩而立，一个是月之歌者，一个是血月之子，他们之间的能量相互交织，形成了一道肉眼可见的光之纽带。

卡尔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因为重伤而再次跌倒。他狼狈不堪的模样与先前优雅从容的形象判若两人。这位曾令无数术士闻风丧胆的远古术士，如今只能靠着一根水晶柱勉强支撑身体。

“你以为这样就能打败我吗？”卡尔强作镇定，“我是掌握了星之律的存在！”

他伸出尚未被血污沾染左手，试图召唤周围的能量。然而令人惊异的是，往日对他唯命是从的星辰之力，此刻竟然出现了抵抗，只凝聚出稀薄的几缕银光便停滞不前。

“怎么回事？”卡尔不敢置信地瞪着手心。

“你的力量来源被污染了。”西奥多解释道，“那些被割下的部分不仅仅是肉体，更包含了你吸取的血月之力。现在的你，不过是个失去了养分的空壳。”

卡尔这才恍然大悟，急忙回头看向祭坛。只见那些被艾德里安切成段的器官已经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滩暗红色的液体，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蒸发着。

“不！那是我几百年的积蓄！”他发出绝望的吼叫。

就在这时，西奥多和艾德里安默契地同时举起了手。两人掌心相对，月光和血月之力交织在一起，在空中编织出一幅绚丽的能量画卷。

“现在，让我们结束这场闹剧吧。”西奥多平静地宣告。

6-2 意外

就在西奥多与艾德里安即将发动致命一击的刹那，神殿中央的地面忽然震动起来。一块菱形地砖无声碎裂，从中升腾起一团猩红色的雾气，在空中凝结成人形。

“兄长大人，好久不见呢。”似乎熟悉的声音响起，来者竟是罗兰德·布莱克伍德。他看起来依然年轻挺拔，只是漆黑的短发散乱地垂在额前，那双棕色的眼睛却已失去往日的明亮，只剩下一片森然的死寂。

艾德里安看到这张脸时，身体不由自主地发起抖来。正是这个人，毁掉了他人生中最珍贵的那份纯真，给他烙下了永远无法愈合的创伤。

“罗兰德？！”西奥多惊讶地看着面前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男人，眉头紧蹙，“我还曾经以为你已经……”

“死了？”罗兰德冷笑一声，“兄长大人，我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死去呢。毕竟我还肩负着如此重要的使命。”

他的目光掠过艾德里安，后者本能地后退一步。罗兰德唇角微扬，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瞧，我们的血月之子还记得那一夜。他的气味，他的温度，还有那美好的触感…”

“闭嘴！”艾德里安愤怒地喝止，却又忍不住回忆起那些不愿回想的记忆——那个被药物麻痹的夜晚，罗兰德如何一步步侵占了他的身体和尊严。

卡尔从地上挣扎坐起，朝罗兰德伸出手：“我的盟友，我就知道你会来。”

罗兰德轻盈地走到卡尔面前，跪下来捧起他的脸：“尊敬的初代术士前辈，您受苦了。”他转向艾德里安，声音带着几分得意，“你知道为什么选中你吗？因为你身上有我需要的一切——纯净的血统，强大的潜力，还有…”他的目光变得幽暗，“那种令人沉醉的味道。”

“‘盟友’？原来这一切都是计划好的，”西奥多恍然大悟，“从罗兰德接近凡尔赛府邸开始，你们就在布局！”

“此刻体悟，未免有些后知后觉了。”罗兰德唏嘘地嘲讽道，“我和卡尔大人早在五年前就达成了协议。我负责渗透凡尔赛家族，接近血月之子，而卡尔大人则负责引导你走上错误的道路，‘西奥多’哥哥。”

西奥多的目光变得锐利：“所以那次‘意外的大火’，根本就是个陷阱！”

“当然，”罗兰德微笑道，“我们需要你离开艾德里安一段时间，这样才能实施下一步计划。”他的视线回到艾德里安身上，“那个夜晚，当我第一次进入血月之子的身体时，那种感觉简直难以形容…就像打开了通往另一个维度的大门。”

艾德里安握紧拳头，强忍着内心的厌恶和羞耻。他清楚记得罗兰德如何借着药物的效果占有了他，在他最脆弱的时刻玷污了他的贞洁。

“够了！”西奥多怒吼一声，月光之力在他周身沸腾，“今天我就要终结你们的阴谋！”

而就在这时，罗兰德已然开始行动。他伸手按在卡尔的胸口，一道诡异的绿光从接触点迸发。那些光芒并非普通的月影能量，而是散发着腐败气息的毒影术法。

“不，兄长，今天才是真正的开始。”罗兰德抬头，脸上浮现出病态的笑容，“我将成为卡尔大人的一部分，助他登上更高的境界。而你珍视的一切，都会成为祭品。”

随着一阵刺眼的绿光爆发，卡尔的身体开始膨胀变形。他的皮肤开裂，从中钻出无数藤蔓般的触须，每条触须末端都挂着发光的孢子。更骇人的是，罗兰德的身体竟开始融化，如同蜡烛般融化流入卡尔体内。

“看到了吗？”融合后的存在开口说话，声音同时包含着卡尔的冷静与罗兰德的狂热，“这才是真正的进化之路！”

眼前的怪物已经完全颠覆了人类的形态。卡尔的脸依然保持着原样，却如同戴在一张由藤蔓和肉瘤构成的巨大躯干上的面具。他的四肢延长扭曲，末端分化成数十根触手，每一条都覆盖着闪闪发光的鳞片。最为可怖的是，在他躯干右侧，罗兰德的半个头部清晰可见，嘴巴被撕裂到耳根，露出森森白骨和蠕动的肌肉纤维。

“天啊……”艾德里安踉跄后退，几乎站立不稳。

“这不可能！”西奥多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景象，“你竟然能承受这种程度的融合而不崩溃？”

“因为我们共享同一个目标，”怪物发出混合笑声，“永恒的生命，无上的力量。为此，区区肉体的痛苦算得了什么？”

“你还好吗，主人？”罗兰德的半张脸转动方向，对着卡尔——又或是他们共同的身躯问道。

“非常好，我的朋友。”卡尔的声音从主躯干传来，“感受到他体内的能量了吗？那可是正宗的血月之力啊！”

“哦，当然！”罗兰德的半个面孔扭曲成一个怪诞的微笑，“我永远忘不了那种感觉。就像最醇厚的美酒，每一滴都让人陶醉。”

“住口！”艾德里安怒喝，“不要再提那晚的事情！”

“怎么，害羞了吗？”罗兰德的声音带着讥讽，“要知道，如果没有那一夜的经历，我也不会发现这个美妙的可能性。”他的半个头颅转向艾德里安，“当我的毒影术与你的血月之力交融时，产生了意想不到的效果。那种能量的共振，让我窥见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那就是为什么我们把你留在最后一个环节的原因，”卡尔接过话题，“你体内的能量已经与罗兰德的毒影融为一体，成为了开启最终仪式的关键。”

“什么仪式？”西奥多警觉地问道。

怪物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大笑：“‘月蚀献祭(Lunar Eclipse Sacrifice)’！通过吞噬拥有特殊体质的月影术士，创造出超越传统界限的新生命形态！”

随着最后一句话落下，怪物猛然扑向两人。无数触手从各个角度袭来，速度快得几乎看不清轨迹。西奥多反应极快，一把拽住艾德里安向侧方闪避，同时挥出一道银色光弧，将最先到达的几条触手斩断。

令人恶心的是，被切断的触手并未死去，而是像独立生物一般在地上扭动着，朝两人爬行而来。西奥多不得不用第二个咒语将它们彻底净化。

“它的再生能力超强！”西奥多警告道，“我们必须找到它的弱点！”

艾德里安注意到，每当卡尔说话时，罗兰德的半边脸就会暂时静止；而当罗兰德发言时亦是如此。这表明他们在控制权上可能存在争执。

“他们两个还没完全同步，”艾德里安小声道，“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

就在此时，怪物又一次发起攻击。这次它改变了策略，主体吸引注意力的同时，地下悄然探出更多触手，形成一张巨大的网络向两人笼罩而去。

西奥多仓促间施法抵挡正面攻势，却发现脚下已经被缠住。艾德里安见状立即弯腰，双手抓住最近的触手用力一拧，注入血月之力灼烧。然而这些触手出奇坚韧，仅仅造成表层损伤。

“没用的！”卡尔哈哈大笑，“这些触手是由毒影物质强化过的，普通手段根本无法伤害它们！”

6-3 反噬

就在此危急关头，罗兰德的半边脸突然挣扎着开口：“前辈，请等一下”声音中透露着急切，“让我来处理他们。”

卡尔的面部表情瞬间变得复杂：“你在做什么，罗兰德？”

“相信我，前辈，我有更好的方法。”罗兰德的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红光，“让我单独面对艾德里安。”

“小心别出差错。”卡尔的声音变得谨慎，大部分触手暂时撤回，只留下几条围绕着两人缓慢游动。

西奥多察觉到异常，想要阻止：“你想要玩什么花样？”

“放心，兄长，我只是想和老情人聊聊。”罗兰德的半张脸诡异地转向艾德里安，仅剩的一只眼睛中流露出一种近乎痴迷的神情，“小月光，你还记得我们的第一个夜晚吗？那是多么尽兴…”

艾德里安感到一阵恶寒袭遍全身：“滚开，你这个下作的变态！”

“别这么无情嘛，”罗兰德的语气像是在调情，“你的血液里还留着我的印记。我能感觉到，当我们靠近时，那种共鸣又回来了。”

这时，令人惊奇的变化发生了。缠绕在西奥多脚踝的触手开始萎缩，表面的黏液迅速干涸，颜色也从鲜亮的绿色转为暗淡的黄褐色。

“有意思，”卡尔注意到这一现象，“看来你对这个血月之子的感情比我想象的还要深刻。”

“不只是感情，前辈，”罗兰德的声音变得更加兴奋，“是我与他之间建立的那种联结。还记得我们在古籍中读到的吗？两种极端的月影术士如果发生深度联系，可能会产生奇妙的化学反应。”

艾德里安困惑地看着这一幕：“你们在说什么？”

罗兰德的半边脸朝着艾德里安诡异地抽动，像是在尝试微笑：“想想看，小月光。当我第一次进入你时，你是否感受到了某些特殊的感觉？不只是痛苦，还有一些……难以形容的愉悦？”

艾德里安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段屈辱的记忆——确实在最初的疼痛过后，有一种奇异的快感随之而来，远超过普通的欢愉，如同灵魂都在震颤。那时他还以为只是药物的作用……

“看那个表情，你是记起来了耶，”罗兰德的声音充满诱惑，“那不是幻觉，也不是药效。那是我们本质上的共鸣。血月之子与毒影术士，光明与黑暗的完美融合。”

“所以你们的目标一直是…”西奥多若有所思。

“创造一个新的物种！”罗兰德激动地接过话茬，“既拥有血月之力的纯净能量，又具备毒影术的适应能力。想象一下，这样的生命将不再受限于任何形式，可以自由穿梭于物理界与精神界之间！”

卡尔的表情显得有些不满：“罗兰德，你太过激动了。别忘了我们的主要目标。”

“当然，当然，”罗兰德的声音恢复平静，“首先我们需要完成初步融合。然后，一旦成功，也许我们可以考虑更长远的发展……”

他的话语暗示着更大的野心。卡尔明显察觉到了，主躯干上的面部肌肉抽搐了几下：“你最好记住自己的位置。”

趁着怪物注意力分散之际，西奥多悄悄向艾德里安使了个眼色：“准备好了吗？”

艾德里安微微颔首，虽然不确定该如何应对这种情况，但他信任西奥多的判断。

“想想看，艾德里安。只要再经历一次类似的过程，你就可以摆脱过去的所有束缚，获得真正的解脱……”罗兰德的声音中透着一种近乎疯狂的蛊惑。

与此同时，没人注意到他的眼睛深处正闪烁着一种特殊的符文——那是“噬主”术的核心印记。

卡尔察觉到异样：“罗兰德，你的眼睛……”

“怎么了，前辈？”罗兰德假装无辜，同时暗中加强了术式的能量输入，“我只是想让你看看，我们的融合究竟能达到何种境界。”

就在此刻，西奥多发现了端倪。他注意到罗兰德眼中的符文与古代文献中记载的一种邪恶术式极其相似。传说这种术式能让弱小者吞噬强大者的灵魂，代价是施术者自身也会受到严重损害。

“罗兰德，你要做什么？”西奥多厉声质问。

“没什么，兄长，”罗兰德轻蔑地笑了笑，“只是觉得该换个人来做主导了。”

话音未落，罗兰德的半边脸骤然绽放出血红色的光芒，如同熔岩般沿着两人共有的躯体蔓延开来，每一个接触点都燃起火焰般的符文！

“你竟敢！”卡尔痛呼出声。

“为什么不敢？”罗兰德的声音中满是报复的快感，“这些年我一直在忍耐，在伺机而动。你以为我真的甘心当你的傀儡吗？”

西奥多终于明白：“噬主术！你疯了吗？你可能会迷失自己的灵魂！”

“但至少我能活下去，而不是变成某个怪物的一部分。”罗兰德冷冷地说，“况且，我已经在你珍贵的血月之子里留下了永久的印记。借助那个，我不但能存活下来，还能获得前所未有的力量。”

卡尔奋力抵抗：“卑鄙的小人！你欺骗了我！”

“互相利用而已，”罗兰德嘲讽道，“别表现得那么高尚。”

令人窒息的寂静笼罩了神殿。卡尔的意识开始被侵蚀，他的面部表情逐渐僵化。相反，罗兰德的半张脸越发明亮，几乎焕然一新，像是获得了新生。

“现在，让我们重新开始这场游戏吧。”完全掌握了控制权的罗兰德命令道。怪物的触手再次活跃起来，比之前更加协调统一。

“重新开始？只怕是即将结束吧。”西奥多嘲讽地回应着，趁怪物陷入内讧之际，他已经暗中准备了好几个咒语，“艾德里安，还记得我教你的融合诀窍吗？现在是时候实践了。”

罗兰德发出胜利的狂笑：“‘融合’？多么感人的词语啊。可惜你们已经没有机会了！”

他操控着庞大的怪物身躯朝两人扑来，这一次动作更为迅猛，触手上还附着一层腐蚀性的毒液。但奇怪的是，当他距离两人不足三尺时，一股无形的力量突然将他阻挡在外。

“这是……”罗兰德惊愕地瞪大了眼睛。

“月相壁垒(Lunar Phase Barrier)。”西奥多平静地说，“当你忙着篡夺卡尔的意识时，我们已经完成了防御结界。”

“不可能！你们怎么会有这么强的协同力？”罗兰德难以置信。

“或许是因为，”艾德里安向前一步，月光在他身上流转，“比起你的自私自利，我们之间存在着真正的羁绊。”

6-4 分解

罗兰德面色阴晴不定，正当他试图找出破解之法时，更糟的事情发生了——他感到体内一阵剧烈的灼烧感。那些本来应该被他吞噬的卡尔残余意识，似乎正在死灰复燃，他的面庞扭曲，痛苦地嘶嚎起来：“该死！这是怎么回事？卡尔，你给我做了什么手脚！”

一团团绿色的能量从他体内迸发，如同被挤压的气泡般四处逃窜。这是卡尔残留的意识碎片，正在寻找出路逃避吞噬。

“你以为我没防备吗，愚蠢的小崽子？”卡尔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不再局限于主躯干的位置，“我一直都知道你的野心，却没想到你这么明目张胆！”

怪物的躯体开始剧烈痉挛，部分区域膨胀变形，另一些地方则急剧收缩。整具身体就像两个不同的意识在争夺同一块领土，呈现出可怕的拉锯状态。

“停下！我们必须先解决他们！”罗兰德竭力维持着对肢体的控制，但越来越多的部位脱离了他的指挥。

就在怪物陷入自我斗争之时，西奥多抓住机会：“艾德里安，现在！”

两人同时举起右手，掌心相对。一道璀璨的月光从他们的指间流出，交织成网，将怪物层层包围。这是血月之力与夜莺之歌首次实现完美协同，产生的效力远超预期。

“不！！”罗兰德不甘地怒吼，勉强集中最后的力量向两人冲去。然而，就在这关键时刻，卡尔的反击达到了巅峰。

怪物的身体中央爆发出耀眼的绿光，紧接着是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罗兰德和卡尔的意识同时失控，庞大的躯体开始分崩离析，化作无数光点悬浮在空中。

“这就是你背叛的下场，小东西。”卡尔的声音虚弱但得意，“我早就在我们的连接中设置了保险机制。一旦检测到吞噬企图，就会自动触发分解咒。”

“你…你这个混蛋…”罗兰德的声音越来越微弱，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辛苦夺取的果实消散在空气里。

此时，西奥多和艾德里安联手布下的月光网已经完全展开，如同一张巨大的捕虫网罩住了所有飘散的光点。这些光点中既有代表毒影术的墨绿色，也有象征血月之力的绯红色，交织在一起宛如星河。

“封印它们！”西奥多命令道，双手结印，“以月影之名，禁锢汝身！”

月光网上浮现出无数复杂的符文，每一个都精确对应着特定类型的能量。符文依次点亮，将被捕获的能量一点点压缩凝聚。

艾德里安感受到体内涌动的强大力量，那是源自血月的纯净能量，在这一刻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强度。他抬手虚握，那些漂浮的光点渐渐聚集成一颗晶莹剔透的宝石，内部旋转着绿色与红色的能量漩涡。

“这就是他们谋划已久的融合力量，”艾德里安惊叹道，“但现在已经变成了纯粹的能量结晶。”

西奥多点点头：“我们需要找个地方妥善保管它。这样级别的能量如果不加以约束，很容易招来其他贪婪之徒。”

“结束了。”西奥多长舒一口气，疲惫地靠在石柱上。

艾德里安则呆立原地，望着曾经容纳怪物的地方，心中五味杂陈。那些可怕的记忆，那些辗转难眠的夜晚——如今总算迎来了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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