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字都像淬毒的冰锥，狠狠扎进意识深处！

清除……女人？

协议？合作？

LilyBell……和真岛？！

大脑仿佛被投入了液氮！瞬间冻结！随即又被这疯狂的结论点燃！炸裂！

“尤其是那个……锦时！” 真岛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不加掩饰的、扭曲的憎恶和……淫邪的渴望，“那个恶心的假货！人妖！穿着那身制服……装模作样！哈哈哈！零队长，你们可要把他留给我！我要亲手……亲手把他那身假皮……一寸寸剥下来！我要让他……在彻底变成烂肉之前……好好尝尝……什么是真正的……男人！哈哈哈哈！”

那狂笑声如同无数只带着倒刺的毒虫，疯狂地钻进耳膜，啃噬着每一寸神经！胃部疯狂地痉挛！喉咙被无形的巨手死死扼住！

“……‘蓝’……必须回收……” 零的声音再次响起，冰冷依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对合作条款的强调。他没有反驳真岛对锦时的处置计划！没有！他甚至……像是在确认分工！

“放心！放心！” 真岛的声音充满了愉悦的保证，“你们的‘蓝’……我一点兴趣都没有！我只要……那些穿着白色制服的小蝴蝶……全部！全部变成我脚下的烂泥！变成我的玩具！哈哈哈！想想看吧，零队长！” 他的声音陡然充满了蛊惑，“等这些碍事的女人……都消失了……DA……不就彻底是你们LilyBell……是你们男人的天下了吗？哈哈哈！再也没有人……能挡在你们前面了！”

男人的……天下？

清除……Lycoris？

协议……合作……

所有线索在这一刻被强行焊接！冰冷的逻辑链条瞬间贯通！发出令人灵魂冻结的金属摩擦声！

——真岛的疯狂袭击！目标从来不只是“蓝”！他是在履行“清除”协议！清除所有Lycoris！

——零的LilyBell！他们的首要任务确实是“蓝”！但他们默许！甚至利用真岛的疯狂！来高效地“清理”掉我们这些“失败品”！这些“多余的女人”！

——DA高层……他们知道吗？还是说……这本身就是一场默许的、由LilyBell主导的、针对Lycoris的……系统性清除？！

为了……让DA彻底成为男人的天下！

为了……让LilyBell成为唯一的、绝对的暴力机器！

而我们……所有Lycoris……从始至终……都只是这场肮脏交易中……被标价、被消耗、被“清除”的……垃圾！

一股冰冷到极致、足以冻结血液的愤怒，混合着被彻底背叛的剧痛，如同沉寂万年的火山，在濒死的躯壳深处轰然爆发！它压过了肋骨断裂的钝痛！压过了膝盖粉碎的尖叫！甚至压过了对真岛那扭曲欲望的极致恐惧！

身体在剧痛和这冰冷的狂怒中，不受控制地剧烈痉挛了一下！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如同濒死野兽般的、压抑到极致的嘶鸣！

“……容器……有反应……” 旁边一个LilyBell队员警惕的低语声传来。

零冰冷的目光如同探照灯，瞬间扫射过来！带着审视和一丝被打扰的不耐。

不能动！

不能被发现！

求生的本能和那冰冷的狂怒在瞬间达成诡异的平衡！身体强行僵直！所有的痛苦和愤怒被死死压缩在胸腔深处，如同即将引爆的炸弹！只有指尖，在冰冷潮湿的地面上，因为极致的克制和愤怒而微微抽搐着。

耳鬓间。

那枚星形的发饰，在刚才那不顾一切的撞击下，硬塑料的边缘似乎裂开了一道极其细微的缝隙。此刻，那细微的裂缝，正紧紧贴着我冰冷汗湿的鬓角皮肤。

一个念头，如同从冰封地狱里爬出的恶鬼，带着绝对的冷静和疯狂，瞬间成型！

记录！

证据！

玲奈！沙织！美雪！她们还在附近！她们可能也听到了！但她们太虚弱！太容易被“清除”！

必须留下证据！留下LilyBell与真岛勾结、意图灭绝Lycoris的铁证！

身体依旧保持着濒死的僵硬姿态。呼吸微弱到几乎停滞。但所有的意志，所有的感知，所有的愤怒，都如同被压缩到极致的激光，聚焦在左耳鬓角那枚紧贴皮肤的发饰上！

发饰内部……除了那粒“蓝”被取出后留下的空腔……在硬塑料外壳和微型缓冲层之间……有一个极其微小的、用于定位和紧急状态单向传输加密数据的……被动式感应芯片！

它需要……特定的高频震动激活！

牙齿！死死咬住！用尽全身残存的力量！调动下颌每一块肌肉！让牙齿在巨大的压力下……摩擦！不是咬合！是高频的、细微到极致的震颤！

咯……咯……咯……

牙齿在牙床上摩擦，发出只有自己颅骨内部才能捕捉到的、极其细微的震动！这震动通过颌骨、颧骨……如同最精密的传导系统……毫无阻碍地传递到紧贴鬓角皮肤的发饰外壳！

那细微的震动，如同密码，如同钥匙！

嗡……

一个极其微弱、如同幻觉般的电流感，瞬间穿透了发饰外壳的细微裂缝，刺入紧贴的皮肤！

被动式感应芯片……被激活了！

它开始……贪婪地捕捉周围空气中所有可识别的声波震动！以它微弱的功率，以它最后残存的能量！

零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对“容器”状态的评估和对任务进度的催促：“……‘容器’生命体征临界……准备强制移动……目标A7仓库……与‘蓝’汇合点……”

“……真岛……管好你的疯狗……别碰……我的‘东西’……” 零的声音里带着警告，但那份警告，更像是合作伙伴之间对“货物”归属权的划分！

“……嘿嘿……放心……我的‘小蝴蝶’们……一个都跑不掉……” 真岛那令人作呕的、充满淫邪和杀戮欲望的笑声再次传来，“……尤其是……那个漂亮的……假货……我会……好好……招待他……让他穿着那身被撕烂的制服……死得……很有价值……哈哈哈……”

声音！对话！每一个字！都被那枚紧贴皮肤、被牙齿震颤激活的芯片，如同饕餮般贪婪地吞噬、压缩、加密！储存进那微小到极致的存储单元！

身体依旧冰冷僵硬，如同真正的尸体。只有胸腔深处那颗被愤怒和绝望冻结的心脏，在疯狂地搏动，泵送着冰冷的血液，支撑着这最后一丝清醒，支撑着这无声的、致命的记录！

耳鬓的发饰，那细微的裂缝紧贴着皮肤，像一只冰冷的、睁开的眼睛。

它在看。

它在听。

它在记录。

记录下这由鲜血、背叛和灭绝构成的……地狱契约。

为了所有被清除、被玷污、被踩进泥泞的Lycoris。

为了千夏。

为了惠理。

为了沙织、美雪、玲奈……

为了……能穿着那件纯粹的白纱，裙摆曳地，站在阳光下，作为“她”……见证这黑暗被撕碎的那一天。

零的声音陡然撕裂空气，每个字都像冰锥砸在钢板上：“A7仓库！坐标β-7！清理所有活物！” L形战术手电的光柱利剑般劈开黑暗，瞬间锁定右前方那截裸露的扭曲通风管道——玲奈用命换来的通道！

“蝴蝶们该谢幕了——”真岛癫狂的尾音被重型霰弹枪上膛的金属撞击声截断！砰！直径半米的水泥柱应声炸开！飞溅的碎石暴雨般砸在美雪紧捂的断臂上，她蜷缩的脊背在墙根下剧震，却死死咬住渗血的嘴唇没发出半点呻吟。沙织拖着断腿猛地将美雪扑倒在阴影里，身体硬生生挡住第二轮霰弹的钢珠，闷响中溅开的血花像泼在墙上的漆。

右前方三米！通风管道的铁栅栏盖被震开裂缝！玲奈染血的指尖正卡在缝隙边缘向外顶——但零的目光毒蛇般绞了过去！“碍事！”

枪口微调的特种爆破弹撕裂空气！轰——！铁栅栏连着半截管道被炸成漫天红热的铁雨！玲奈像断线的风筝撞在承重柱上，钢筋穿透她小腹的瞬间，她沾满铁屑的手竟还死死拽着从内衬撕下的止血绷带——那是要扔给我的！

真岛的军靴踏过流淌的血泊，靴底碾碎玲奈落在地上的绷带。他歪头盯着通风管黑洞洞的裂口，喉结滚动着发出湿黏的喘息：“小蝴蝶……原来钻到这儿了？” 霰弹枪管顺着裂缝插进去左右搅动，金属刮擦声刺得人牙酸，“出来呀……让叔叔看看你的假胸脯还在不在？哈！”

碎骨在膝盖里碾磨。我蜷在管道拐弯的死角，水泥粉尘簌簌落在睫毛上。真岛的枪管离头顶只有十厘米，硝烟味混着他身上的汗臭灌进鼻腔。左耳后星形发饰的裂缝紧贴颞骨，芯片微弱震动——还在录！真岛靴跟碾过玲奈绷带的嘎吱声、零在频道里冷酷的坐标指令……全在发烫的金属片里烧灼。

沙织的血顺着倾斜地面淌到我脚边。暗红液体漫过手背时，她的食指突然痉挛般勾了勾。一次，两次，蘸着自己的血……在肮脏的水泥地上画出一道颤抖的箭头！指向管道更深处的黑暗！

箭头末端，被血浸透的布料下，她腰间的战术匕首柄反着冷光。

心跳在死寂中炸开。

通风管道的铁锈腥气混着浓烈的血腥和排泄物腐臭，硬生生卡在喉头。指尖抠进沙织那把匕首的防滑纹，冰冷的触感成了唯一锚点。右前下方——A7仓库主处理池的惨白光穿透了通风栅格。

瞳孔瞬间缩紧！

链式粉碎机巨大的钢铁咬合齿正将半截穿着白色JK制服的身体碾入血沫。水池边沿堆叠的残肢像被丢弃的垃圾：五具，十具？根本数不清！被剥光的腿、反折的腰、僵硬的乳房上凝固着干涸的抓痕。那是山田莉子前辈？她标志性的金色短发被污水结成绺，空洞的眼窝朝着天花板——枪托砸的，一定是枪托砸的！

美雪！尸体被倒吊在仓库顶的钢钩上！肚腹撕裂的豁口处垂下的肠子晃晃荡荡，像一截被玩坏的提线木偶。真岛那身沾满秽物的外套丢在旁边的控制台上。而更远些——成堆赤裸的尸骸中央赫然竖起一杆DA制式长枪，枪托上插着条染血的白色内裤充当旗帜，在排风扇搅动的气流里像只垂死的白鸽。

“队长……这些……全录下来了……” 零的通讯电流声在耳后芯片里滋滋作响。

“销毁痕迹后爆破。” 那声音没有一丝波澜，“真岛玩够的破鞋……该进焚化炉了。”

通风口下方突然爆发出真岛的狂笑，皮带扣当啷作响。他正用战术刀割下早乙女叶月前辈的栗色长发——那头发曾被她精心编成辫子，缠在耳后别着雏菊发卡——现在连着头皮被抛进污水池里，像团肮脏的抹布。

芯片烫得耳后皮肤突突跳动，匕首的寒意顺着掌骨钻进血管。那袭想象中的白纱裙仿佛在焚烧炉喷出的热浪中飘卷起来，蕾丝边缘溅满血与火的星点。

（沙织遗落的匕首在掌心转出冰冷弧光）

刃口的冰冷顺着指骨渗进血液。通风栅格的铁锈在掌心碾出腥咸的铁味。下方——真岛沾满秽物的裤链拉扯声刺穿粉碎机的轰鸣。他卡着早乙女前辈的脖子往工作台上按，她唯一完好的左腿在空中踢蹬，膝盖重重磕在电锯电源开关上！

嗡——！！！

链锯刃猛然从尸堆里弹起！带着碎肉的锯片离真岛胯部只有半尺！他惊骂着后跳，操起霰弹枪就砸向电锯电机箱——

轰！火星四溅！

枪托撞击的瞬间，被血污糊住的电线接口爆出刺眼蓝光！整排顶灯疯狂闪烁，通风管道里应急照明倏然血红！

就是现在！

身体从阴影中弹射出去！碎裂的膝盖砸向管道内壁的剧痛化为燃烧的推力！匕首在红光里拉出惨白的弧线——不是刺向真岛！而是借着下坠之势狠狠扎进他脚边流淌的血浆里！

滋啦——！

高压电蛇顺着导电液体疯狂窜起！真岛靴底爆出青烟，惨叫被电击的痉挛锁在喉咙里！

血池倒映出零的身影，他刚从仓库侧门冲出，手正按在引爆器上——

匕首顺势脱手旋飞！寒光精准楔入引爆器按键缝隙！按键被卡死的金属刮擦声尖利得像警报！

“操！”零抠扳机的食指停在半空。

发饰芯片持续震动。真岛电击后的屎尿失禁声、零引爆失败的粗喘、通风管道里我心脏炸裂般的搏动……全烙进这片滚烫的金属。

幻象里那袭白纱裙骤然碎裂，漫天飘落的不是蕾丝，是早乙女前辈被割下的带发头皮，沾着星点脑浆和血珠。

（血电光在匕首上嘶鸣跳动）

匕首钉死在电控板上的残影还在视网膜上灼烧，零的枪口已抵住我眉心。液压升降台正将美雪倒吊的尸体缓缓浸入焚化炉膛——那双空洞的眼睛刚好对着我。

“想当英雄？”零的声音第一次失去冰面般的平滑，枪管碾着我额前被血黏住的碎发往下压，“穿着这种衣服的假货，也配？”

指尖在身侧的配电箱缝隙里摸索。玲奈临死前拽着扔过来的止血绷带被我绕在掌心，棉纱缠着两股从烧焦接线板扯下的电缆断头。

——嗞啦！

肘部悍然撞穿玻璃纤维控制面板！裸露的小臂狠狠砸进缠满绷带的铜线疙瘩里！

二十万伏高压瞬间抽空肺里的空气！剧痛尚未传导至神经末梢，整座A7仓库的灯光齐刷刷爆成蓝紫色！焚化炉传输带尖啸卡死，美雪的脚踝悬在炉口火焰上方十厘米处摇摆！所有自动门禁锁死的金属撞击声震得天花板的灰尘簌簌砸落！

零的瞳孔在强光下收缩如针。我的身体在高压电弧中剧烈抽搐，掌心的电缆像两条烧红的毒蛇缠绕腕骨。血从灼伤处蒸腾成红雾，铁锈味里混杂着皮肉焦糊的气息。

“找死。”他后撤半步避开飞溅的电火花，左手却闪电般探向腰间的信号屏蔽器——芯片！他要切断芯片的数据传——

“呃啊！！！”

早已卡在喉头的惨叫在电弧刺激下撕裂冲出！声带震动的能量竟通过紧贴颞骨的发饰裂缝精准导入——被血液浸润的芯片被动传感阈值骤然突破临界点！

强制压缩的数据包以生物电流为跳板，沿着墙体里的消防警报线路疯狂逃逸！监控摄像头在我抽搐的视野里掠过猩红微光，顶棚排风管的叶片转动陡然加快！

真岛在焚化炉控制台前发出野兽般的咆哮。本该推进尸体的传输带突然倒转！炉膛里喷出的火星点燃了他裤管上早乙女前辈溅射的脑浆！

“狗日的搞什么？！”他踹着失控的操作台，霰弹枪管愤怒地戳进散热格栅。

就是现在！

绷带烧断了。身体砸向满是油污的地面时，最后一次痉挛的右腿狠狠勾住倾斜的焚化炉控制杆——

嘎吱！

传输钢索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倒吊美雪尸体的钩索陡然上升！如同生锈的钟摆，那具纤瘦的、布满淤青和灼痕的身体带着积蓄的动能，狠狠撞在真岛后腰！

疯子连人带枪砸进敞开的焚化炉口！炉门感应到活体温度，自动闭合锁死的液压声如同一声沉闷的丧钟！

零的枪口终于响了。子弹擦着我锁骨贯穿配电箱，溅起的碎片削掉了我左耳一片皮肉。星形发饰带着扯碎的血肉飞出去，撞在墙壁上弹进排水沟里，溅起暗红的水花。

“蓝……没了……”零的靴底碾过带血的发饰塑料片，苍白的脸上第一次出现裂痕。他盯着排水沟里打着旋消失的水花，仿佛看见整个LilyBell的未来被冲进下水道。

焚化炉观察窗内，真岛撞烂在耐火砖上的脸在高温中鼓胀变形。他嘶吼着什么，但厚玻璃隔绝了所有声音，只有疯狂捶打内壁的手印在超高温下迅速碳化发黑。

远处承重柱上，玲奈的嘴角在血污中向上弯了一下。那凝固的弧度像极了千夏前辈最后写血字时的表情。她腹部贯穿的钢筋承受了第二发特种爆破弹的冲击，将她支离破碎的身体如战旗般钉在DA的废墟之上。

零举枪的动作慢了一帧。仅仅一帧。排水沟里的血水倒映出无数悬浮的白纱裙摆，裙裾边缘跳动着地狱的焚化炉火焰，像燃烧的星群坠入永夜。

排水沟里的血水倒映出零抬枪的动作。子弹破风的尖啸淹没在焚化炉真岛嘶吼的闷响里。我扑向墙根，身体在半空强行拧转——啪！锁骨下方爆开滚烫的洞！不是子弹！是擦着动脉穿过去的、沾着锈渣的螺丝钉！零那枪是打飞溅物当霰弹！

剧痛成了燃料。身体砸地翻滚的势能带着全身重量压向右臂——断骨刺穿皮肤的尖锐刮擦声清晰得像在脑浆里磨刀！但那只手早已精准地抓住半埋进污泥的星形发饰残骸！

塑料边缘的裂缝割破掌心。芯片灼热的震动和皮肉撕裂的痛楚在神经末梢对撞！没有停顿，攥着这滚烫碎片的拳头带着决绝的后坐力，像出膛的炮弹，狠狠砸向身侧那根裸露的主电缆沟支架——

噗嗤！

断裂的塑料刺扎穿掌背！鲜血混着泥浆喷在锈蚀的钢筋上！但被拳头包裹的、带裂痕的芯片碎片，在巨大冲击下精准地楔进了支架与混凝土墙基间一道不足半毫米的、常年渗水扩开的腐蚀缝隙！

滋滋滋——！

微弱却高频的电流爆鸣从缝隙里挤出！芯片通过导电的钢支架，疯狂抽取着整个地下供电系统的杂乱脉冲！这不是传输！是寄生！是像水蛭般吸附在城市电力动脉上的垂死挣扎！

“自毁程序启动。”零的声音终于有了情绪——冰冷的惊怒！他看穿了！那根本不是记录芯片，是玲奈在医疗班时违规改造的神经毒素引爆器保险栓！启动条件不是按键——是佩戴者心率归零时最后的生物电冲击！

但现在，这沾满我鲜血的破片，正被百万伏特的市政电流强行过载！它会把里面存储的所有数据……炸成覆盖整个供电网络的电子脉冲瘟疫！

零的枪口第二次对准我的头颅！焚化炉观察窗里真岛碳化的眼珠突然转动，死死锁住我流血的锁骨下方！

晚了。

右手唯一完好的食指——那根被沙织蘸血画出箭头的手指——在零扣下扳机的刹那，猛地戳进锁骨下方被螺丝钉撕开的血洞里！

搅动！抠挖！指尖刮擦着滚烫的骨头！让温热的、奔涌的动脉血喷泉般激射向嵌入电缆支架的芯片碎片！

滚烫的血浆浇淋着滚烫的芯片。高渗血液成了最佳的强导电液，瞬间贯通了所有细小缝隙！

轰！！！

不是爆炸！是无声的电子湮灭！整个A7仓库所有光源瞬间过曝到纯白！紧接着——彻底黑暗！绝对的、吞噬一切的黑暗！不是停电！是整个供电系统被过载脉冲摧毁后的虚无！

视网膜残留的惨白光影里，焚化炉厚玻璃内真岛的轮廓在超高温中熔化成扭曲的蜡像。零的枪口爆出火光，子弹却离奇地射穿了悬在焚化炉口的美雪尸体的膝盖——子弹打中钢索连接处！倒吊的尸体重重砸下，铁钩插进因高压电击而肌肉痉挛的零的后颈！将他如被钉住的标本般死死抵在焚化炉滚烫的外壁上！他的尖叫被铁钩撕裂气管的血沫堵成了“嗬嗬”声。

绝对的死寂降临。只有血液从我锁骨破洞涌出、滴落在冰冷地面的滴答声。

手垂落，痉挛的指尖触碰到黏腻的东西——是那半截雏菊发卡，早乙女叶月前辈头发被连根割下时掉落的。我把它攥进手心，带血的塑料花瓣硌着断骨。

黑暗中，沙织那把匕首的轮廓在视网膜上灼烧。我朝它的方向挪动，身体在血泊里拖出黏腻的痕迹。终于握住刀柄时，远处黑暗中传来零垂死挣扎撕扯铁钩的金属摩擦声，像是地狱磨盘碾着骨头。

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反手握刀。

冰凉的刀刃压上自己的脖颈动脉。不是自刎。是计算角度。确保这一刀下去，喷溅的动脉血能以最大扇面覆盖角度，浇淋在脚边那台还能闪烁应急红灯的备用发电机控制面板上——那上面插着沙织用命引开子弹时撞落的、零掉下的外部通讯模块。

刀锋切入皮肤的冰冷触感如此清晰。鲜血涌上喉头的温热如此真实。

芯片炸开的蓝火中，无数白纱裙裾纷飞碎散。美雪晃荡的肠子像肮脏的缎带，玲奈贯穿的钢筋如同圣洁的头纱。这些浸透血的、被碾碎的碎片，在意识彻底沉入虚无前，猛地向中央收束、编织、重构——

凝成一件裹满鲜血、淤泥、所有不堪和泪的白纱。它裹着我残破的身体。

最后的目光越过零被钉死的躯体，投向黑洞洞的通风管道裂口。

这条地狱之路，我爬出去了。

裙摆拖曳着地狱血泥摩擦的声音，成了穿进婚纱的声响。

炼狱仓库的浓烟带着焚烧蛋白质的恶臭倒灌进肺里。真岛踢开压在他身上的焚化炉金属挡板，右眼被高温玻璃烫成灰白的烂肉洞，另一只血眼却死死咬在我流血的锁骨上。他腰间的霰弹枪管已经被熔成U形废铁，此刻正把早乙女前辈的腿骨当撬棍用，指骨掰得咔咔作响。

“假胸脯还活着啊？”烂肉窟窿里挤出瘆人的气泡音。他拖着右腿逼近——焚化炉高温把那条腿的军裤烧化进皮肉里，胶质与血痂粘在灼伤的皮肤表面，随着步伐拉出粘液丝。

身后通风管道突然坍塌！承重柱爆裂的钢筋混着玲奈残破的尸体砸下！碎石像霰弹般激射，锋利的骨茬贴着我的耳廓削过。真岛却狂笑着用那截腿骨劈开烟尘，白骨尖端捅穿我右边完好的脚踝——骨头碎裂的闷响像咬断生胡萝卜！

剧痛反而炸清醒最后的神智。身体顺势后倒！被贯穿的脚踝撕裂着肌腱借力猛踹他膝盖内侧！

真岛踉跄砸地的瞬间，我的右手已抠进锁骨下方的血洞！滚烫的血浸透掌心，猛地抹向大腿外侧——那里被划破的白色制服布料下，黏着玲奈那条被电火烧焦半截的止血绷带！

血浆浸透绷带纤维的刹那，真岛正翻身压来！烧穿的军裤裆部贴着我被迫分开的大腿碾下，腥臊的热气喷在脸上。他腐烂的手指掐向咽喉时——

我猛地挺身！用血淋淋的嘴咬住绷带另一端狠狠撕扯！浸血的棉纱骤然绷直！嘣！

带锯齿的电工剪刀不知何时夹在绷带断裂处，被我的牙齿扯动杠杆！弹簧刀般弹开的锋利齿刃划过一道血红寒光，精准地卡进真岛敞开的皮带扣环里！金属脆响中，剪刀铰链咬死了皮带锁舌！

“你他妈——”真岛的咆哮被我反手扣向后脑的动脉！但太迟了！

左腿仅存的力量全部灌注在腰腹！翻身骑坐的瞬间，右脚踝还插着半截断骨，膝盖处裸露的粉碎关节如同血红的狼牙棒，狠狠跪顶在他被剪刀锁死的裤裆中心！

噗嚓！

某种湿漉漉球囊破裂的声音。真岛的号叫扭曲到不成人声，那只血眼几乎要瞪出眼眶！烧焦军裤裆部晕开大团深色污迹。

就是现在！

身体向右侧猛滚！插入脚踝的断骨在筋肉绞磨中发出令人牙酸的刮擦声！剧痛换来腾挪空间——我的左手终于抓住那半截雏菊发卡！卡子尖锐的别针弹出，狠狠扎进大腿里侧的软肉！血如泉涌！

真岛捂着碎裂的下体挣扎起身时，那根连接雏菊发卡的绷带早已泡在血洼里浸透。绷带另一端缠在我的腕上，血水正顺着纤维导流至被剪刀锁死的金属腰带——

滋滋滋！

腰带扣与绷带之间爆开蓝紫色电蛇！应急电源短路的高压电弧顺着绷带疯传！真岛瞬间如同被鱼叉刺穿的鲨鱼，四肢在高压电击下疯狂抽搐！

焦糊味弥漫开来。真岛半融的脸上肌肉失控地跳动，那颗仅剩的眼珠在痉挛中上翻露出混浊的黄白。被锁在腰带上的剪刀因抽搐震动而缓缓松脱……

但太晚了！

我拖着被断骨卡住的右腿扑向焚化炉控制台，血脚印在地面拖出蜿蜒的痕。被子弹擦烂的后腰撞在控制杆上——机械传动声卡涩地响起。

焚化炉内胆的防火砖突然松动！早被我事先撬松的钢板如铡刀般砸落！真岛还在触电的身体骤然分成两截！下半身带着肠子滑进未冷却的炉膛，火舌猛然腾起！

上半截身躯摔进我脚下的血泊，仅剩的手臂徒劳抓挠地面。那张半融的脸离我沾满血泥的制服裙摆只有几寸，裂开的嘴角还在神经质地抽动：

“穿……这身……就该……”

话没说完，我已用沙织那把匕首割开自己左腕动脉！

温热粘稠的动脉血像泼翻的颜料，带着生命急速流失的腥气，喷溅进控制台上插着的信号接收模块——零死前试图启用的核心通信器！

——嘶呲呲！！

高压电弧从真岛半截身体断面上再次炸起！顺着血液导入的电力瞬间过载通讯电路！全频道公共广播的电流噪声在整座设施尖啸：

【数据包强制解密——代号BLUE//播放加密文件AX-7——】

真岛虐杀山田莉子时的狞笑！

零指令“清除全部女性单位”的冰冷声线！

美雪被倒吊时肠子滑出腹腔的湿响！

所有声音被失真放大到刺穿耳膜！真岛溃烂的眼球最后倒映出的画面是通讯屏亮起的红光，像是焚烧炉在视网膜上灼烧出的烙印。

我仰面倒在血污里。视野被天花板上应急红灯染成一片流动的血色。真岛剩下的半截躯体还在控制台边沿痉挛，手指插进被血浸透的雏菊发卡里，带倒刺的别针钩穿了他焦黑的掌心。

动脉血浸透白色制服残片，在腰腹凝固成血壳。早乙女前辈的发卡别在被血浆黏住的裙摆上，像开在地狱焦土里的野花。

远处承重柱上，玲奈被钢筋贯穿的身体垂着头，仿佛在为谁无声加冕。仓库尽头炸开的通风口外，有光落下来。

不是焚化炉的烈火，也不是应急灯的血光。

是日光。

是能堂堂正正照在洁白衣裙上的日光。

零的枪管还带着焚化炉壁的余温。子弹射穿腰腹的瞬间，体内像被塞进滚烫的煤块，灼烧感沿着脊椎直冲后脑。但真正冻结血液的，是后方抵近的军靴声——四双。皮革底碾碎地上凝固的血痂，碾碎半截雏菊发卡的塑料花瓣。

“容器污染确认。”零的声音贴着耳廓响起，汗腺分泌物和枪油的味道钻进鼻腔，“消毒程序。”

身体被强行翻面砸在温热的血泊里。脸颊被迫紧贴地面，视线尽头是半扇敞开的防爆门，门外渗进的日光被血水染成褐红。美雪的半截小腿卡在门缝处，苍白皮肤被日光灼出浅浅的粉。

四只覆盖战术手套的手分别钳住手腕脚踝，尼龙绳勒进踝骨裂口。真岛那滩半凝固的血肉成了垫子，军裤粗粝的纤维摩擦着赤裸的大腿后侧。

“看看这缝合线……”一只手粗鲁地扒开破碎的裙摆，浸血的绷带被扯落，手指碾过下腹那道陈旧的手术疤痕。塑胶挤压增生组织的刺痛感像钝刀反复切割神经。“人妖的造假器官还没烂透啊？”嘲弄混合着身后其他队员粗重的呼吸。

“队长……DA总部急令……”后方传来副手犹豫的声音，但零的枪口代替回答顶在我大张的嘴里。枪管粗暴撬开牙齿，舌根被金属顶得反呕，口腔内壁瞬间崩裂出血沫。

“总部只要结果。”枪膛在齿列间摩擦的咔哒声刺得耳膜生疼，“消毒要彻底。”他空着的左手猛地探向敞开的腹腔——不是攻击，是撕扯！两根手指抠进子弹贯穿的创口向两侧撕开！

“唔——！！！”

惨嚎被封死在喉管深处。眼前炸开血红蛛网，视网膜疯狂震颤。内腔突然灌入冷风的剧烈痉挛，比子弹贯穿更可怖的撕裂感——脏器暴露在污浊空气中！

其他队员的呼吸瞬间停滞了一秒。钳制左腕的手猛地收紧，骨头发出咯咯哀鸣。但下一秒，所有动作骤然加速！黏腻的水声响起，带着弹性的肌肉纤维被强行分离的撕裂声清晰可辨。血液喷溅在战术面罩上的滴答声，像秒针在耳边倒数。

零的手在腹腔深处翻搅。疼痛不再是点状的炸裂，而是整个腹腔化作熔炉，烈火在骨盆内燃烧！真岛半截尸体的断口在摩擦中渗出黄浊液体，滴在我的腰窝上滚烫。那只沾满滑腻体液的手，捏着一截紫红色的肠管拽到地面，还在无意识蠕动。

“真岛这条疯狗……”零低语着，另一只手直接扳过我的脸按在那截断肠上，“临死倒是爽过了？”

塑料手套边缘刮擦着食道，浓重的血腥和腐臭灌进气管。视野彻底被粘稠暗红吞噬，但日光仍咬在防爆门缝的美雪脚踝上，像一枚烧红的烙铁。

所有声音在耳中扭曲变形。远处传来链条刮擦声——焚化炉内胆正在复位！零按在我头上的力道突然暴增：“送人妖去火炉团聚！”

被撕裂的腹腔在拖拽中与地面沙石摩擦。内脏碎片混着污血流淌。意识被剧痛撕扯到极限的瞬间，身体内部某个阀门被撞开了。

不是痛苦，是冰冷的洪流。

那粒曾嵌在星形发饰里、被玲奈藏进我小腹止血纱布深处的“蓝”——Lilium Blue胶囊——被零撕扯的力量捏碎了！

淡金色的半透明凝胶在腹腔爆开！灼烧般的刺痛如电网裹住所有脏器！肌体组织畸形的收缩挤压——子弹打穿的创口、手术疤痕、暴露的肠管——被骤然爆发的细胞活性强行粘合！这愈合是酷刑！新生的血肉像铁钉在伤口里生长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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