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篇累牍

......

是啊，

我能做好吗？

我这个父亲当的徒有其名。

他想要什么，我根本不明白——

他根本不打算从我身上获取什么。

所以，现在，

透过我浑浊眼珠所看到的你，

仍是在给予吧？

“......您真的，很难办。

明明说着要好好沟通，光自己暴走了。”

似乎是意识到这样下去没完没了，又或是已感到厌烦，

“我不管了了.......旧账别跟我这样算。”

他恢复平静，再添置几分愤怒，

“您就那么肯定，我不清楚我想要什么？”

‘憎恶’——他已将对他而言的禁忌写出。

随后，“父子”、“主臣”之类的差距——

“那就满足您咯？”

被挑明了，

被敌对了，

被正视了——

狼露出笑容，不停晃动着手指，

于他指缝间游走着的，是无形的匕首。

“您啊——

自以为是、自相矛盾、自欺欺人、自怨自艾；

自我陶醉、自贻伊戚、自我解嘲、自轻自贱；

自不量力、自讨苦吃、自顾不暇、自暴自弃；

自矜功伐、自食其果、自视甚高、惹人生厌——

如何，满足了么？”

......

“......嗯。”

“我想要从你身上得到的，多的是。”

“可以...说一个吗？”

“去掉'可以'，我要求你——要求我。”

“说一个。”

“对嘛，毕竟我们是父子。“

他又一次展露微笑，又一次挺拔身姿。

——「不用担心。」

无法铭记于心。

——「不用担心。」

过往令敏感度不断降低，

“我想要的，是——“

如今是感到麻木。

“新鲜的饲料。”

......

“什么意思？”

泪光于眼角处闪烁。

“别再拿回忆饲养我了，你个糟糕到需要亲生儿子骂醒的混账父亲！”

解答于你的伤口处垂下。

——「我需要你，」

——「你需要我。」

复合催化下，“信服”总算拉开序幕。

“哦，还是我自个拿出来添的。”

发颤的声音中带着些许嘲弄，

前一刻指责了我，所以现在嘲笑着自己的伤口。

让我指责自己的无能。

......

“抱歉。”

闻言，他又一次笑了出来。

“没完没了...没完没了.......好烦啊。”

今晚的他打算成年，

今夜的他定要成年，

故自崖而反，自繇自在——

我能看到，切实的看到。

他随手打翻了什么、

欲望从中滚落。

“——唔！”

他张大了嘴、迅猛的咬了过来。

锋利的犬齿在刺破皮肤的前一刻停下，仅是摩挲着我的下颚。

我的嘴就这样被他的利齿夹着，

不容挣扎、不许反对，

否则鲜血将向左倾出。

“......”

“差不多够了，对吧？”

尖锐的话语从下方传来——腹语。

而我也同他开了场不合时宜的性玩笑，

他也热烈回应着，用同样的硬度抵住我。

“唔......”

我不禁发出闷响。

欲望于两人的胸膛不断回荡，心跳愈加快速。

“被侵犯，您喜欢？”

说不能挣脱绝对是假的，

但我想同他.....

但想配合他.....

——「来体验一把被需要的滋味。」

于是我在他胸口画了个叉。

“嗯？所以，您明白了吗？”

于是我将被束缚的嘴张开，

欺骗者顺应而下。

“怎么学这种骗人的把戏？”

“技多不压身，再说了，您同样该明白——”

像是长达数年的戏剧落下帷幕，

眼前景色无暇眨眼。

“我之前是一直装着好孩子来哄骗您嘛。”

沮丧、悲伤、愤怒；

懊恼、痛苦、憎恶；

软弱、麻木、与最终揭开的——

“欺骗您的技巧，怎么都不够。”

——「渴求。」

就是需要我的，

就是渴望我的，

其实全都是——骗我的。

离幸福只余一步之遥，

——“差不多够了，对吧？”（回忆）

像做梦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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