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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不知梦的缘故,10

小说: 2025-09-08 22:40 5hhhhh 9000 ℃

Chapter-B.5 流离之人追逐幻影

我不敢在梦里见到的眼睛

在死亡的梦的王国里

这些眼睛没有出现:

那里,眼睛是

一根断裂的柱子上的阳光

那里,是一棵树在摇晃

而种种嗓音是风里的歌

比一颗消逝中的星

更加遥远,更加严峻。

在死亡的梦的王国里

让我别再移近

让我还穿戴上

这些费尽心机的伪装

老鼠的外衣,乌鸦的皮毛,划掉的诗节

在一片田野里移动

像风那样移动

别再近些—

不是在暮色的王国里

那最后的相逢

...

艾因索菲核心城,一座闻名遐迩的城市,却仍有很多人们知之甚少的东西。只要你用心打听,这里到处都是奇闻异事。例如,这里的人平均每分钟眨眼28次,但紧张的时候会眨眼40次。很多在体育场里边吃爆米花或嚼口香糖,边看比赛的人,在篮球出手的瞬间,会紧张得停止咀嚼。同样,还有那些等候电梯的人,在电梯到达的那一瞬间,为了集中注意力,都会停止咀嚼。

塔列朗游乐园的看门人的肩胛里残留着一枚子弹,那是某次重大事故为他留下的纪念。工人们在对游乐园进行每日的例行打扫时,总能从犄角旮旯里扫出钱包、硬币或者身份证明。其中有接近一半的东西无人认领,要么孤零零地躺在储物室,要么进了员工的口袋。

核心城的人口统计,大约有八百万。每天,核心城的人要喝下150万升啤酒,100万升咖啡,吃掉450万斤肉,在这座城里,每天有290人死去,500人出生,15万人戴着玻璃或塑料假眼行走。此外,还有3万人的世界一片漆黑,只能靠着拐杖和导盲犬在这座人流稠密的城市中艰难穿行。

核心城拥有一座职业篮球馆、两座职业棒球场、两座职业足球场,也许还有些别的。平均每场比赛会有20万名观众,带来超过两亿艾因索菲币的收入。每场比赛过后,场内都会留下大量的空的饮料瓶、食品包装袋、气急败坏扔出的外套或是帽子,也许再加上几十颗打架时掉落的牙齿,几万滴眼泪,几十万句互相撂下的狠话。

有个无所事事的漫游者,最近时常游荡在核心城的街道上。他衣着整洁,戴着一顶天蓝色的棒球帽,看上去和那些衣着寒酸、像是城市疮疤一样的夜游者格格不入。但和其他漫游者一样,他看上去也相当无所事事。曾经有人试图找他的麻烦,但在目睹他赤手空拳放倒五个小混混、而自己却毫发无损之后,就再也没人试图挑衅他了。经常有人能看到他随便走进一家酒吧或咖啡厅,透过玻璃,看着外面的夜景,因此他对这座城市的生活算得上了如指掌。

凌晨1点,大剧院附近到处是达官贵人,以及从附近酒店走出来的,身穿白色晚礼服或者黑色燕尾服的男男女女。他们多半是跟着父母一起来参加联谊、彼此交换一下社会关系和资源;你还可以看到走在回家路上的清洁女工,她们通常戴着小方巾,衣服皱巴巴的,到处都是污渍,双眼通红;到凌晨2点,有些酒鬼已经被酒精冲昏了头脑,变得不能自持。这时通常是酒吧打斗发生的时间,你能听到酒瓶碎裂的声音和女人的尖叫;到了凌晨3点,夜总会里最后的表演结束,大多数酒鬼和出差的员工都回到旅馆;凌晨4点,一些酒吧选择关门,浑身恶臭的酒鬼们摇摇晃晃地走出来,还有那些专门趁醉汉神志不清时和他们做生意的皮条客或者骗子;清晨5点,街上一片寂静。此时的核心城是个完全不同的城市。

每天清晨5点,在街头随处可见彻夜加班的社畜、起草晨练的闲人与赶着回家的酒保。夜游者们要么回了家——如果有的话,要么去了那些24小时营业的咖啡馆或者酒吧。装潢精美的流水线连锁早餐店已经迎来了第一波困倦的顾客。艾因索菲核心城市区的公园俨然已经成了鸽子们的天下。它们在铺满草坪与鲜花的石板路上信步漫游。路边的长椅上间或可见一两个睡觉的流浪汉。

在这个时节,每个公园的角落里都会摆上一个占卜的小摊,有些女人画着神神叨叨的妆,血红的美甲上贴着廉价的塑料钻,正对着一副塔罗牌,或者铜钱与木制的摇卦。当然,她们并不能真的算出什么东西。她们只会绞尽脑汁读你的眼神,然后顺着你的意思说点你爱听的话。所谓占卜,也无非就是花几个艾因索菲币,买个虚无缥缈的安慰罢了。

清晨6点,上早班的员工们开始络绎不绝地从地铁或者公交中涌出。几条核心街区已经开始车水马龙。出租车司机通常会把广播频道调到摇滚电台或晨间早报,当然,更多的情况下,他们被要求保持安静,让后座睡眠不足的乘客能抓紧时间多眯一会儿。

每天早晨刚过7点半,当大多数人还睡眼蒙眬,或者坐在工位上喝咖啡的时候,早已有几百人在电影院前排起了长队,等待8点钟电影院开门。那些早上8点钟去看电影的是什么人?他们是这座城市里的夜间守门人、翘班的人,或是那些无法入睡、无所事事或无家可归的人。他们中有卡车司机、保安、警察,以及通宵工作的清洁工和餐厅的服务员,其中也不有不少那等着能在8点钟花上20艾因索菲币,就能在凉爽黑暗的电影院中找个软椅睡上一大觉的酒鬼或者流浪汉。

第七街道的几家电影院各有各的特点。一般来说,自由影城会放一些只能在成人频道上看到的电影;深空之眼投资的帝国影院会重映大量的经典老电影;列克星敦影院是个颇具文艺气质的影院,经常会不计票房,引入一些默默无闻的新人导演的文艺片;花园广场影院会播放很多黑白电影,甚至还有默片;最后是一家名叫平克顿的影院,它会不分好坏地大批量放映恐怖电影或侦探电影,价格也最为低廉,吸引了最多的流浪汉前来睡觉。

当街上车流稀少、大多数人都进入梦乡的时候,核心城一些街区的猫开始活动了。它们敏捷地在大楼阴影里穿行;守夜人、警察、垃圾清运工和其他夜游者都能看到它们。这些猫通常会聚集在一条卖服装的商业街的一条小巷里。商业街两旁的服装店里摆满了人体模特。这些人体模特的脸上都带着冰冷而完美的微笑,由陶制嘴唇、玻璃眼珠和颜料染成的红彤彤的脸构成的微笑。她们守卫在这条商业街的两侧,像是一群站岗的士兵。她们注视着宁静的街道,头部微偏,手臂伸出,纤细修长的橡胶手指似乎在索取根本不存在的香烟。凌晨4点,一些商店的橱窗就由这些婀娜多姿、身形修长的女神统治。这些女神仿佛被定格为一个个永恒的瞬间:有的衣着华丽,仿佛匆匆赶去参加聚会;有的清凉暴露,像是要纵身跃入游泳池;有的则身着巨大的蓝色睡袍,像是漫步在云端。

下雨时,核心城的车流很慢,人们往往因交通拥堵而失约。酒店的前厅里,人们或是懒洋洋地斜靠在沙发上,一边喝咖啡一边看报纸,或是因无处可坐、无话可说又无事可做,只好漫无目的地四处走动。这时的公交车站前挤满了人,也很难叫到出租车。商店的生意比平时下降了不少,收银员只好无聊地趴在前台,翻来覆去看一份报纸。因为没有了游客,塔列朗游乐园里的摩天轮和旋转木马像是找不到主人的狗,孤零零地待在原地淋着雨水,看上去似乎比那些困在酒店休息厅里的人更无所事事,更百无聊赖。一些人因为下雨而变得精神压抑,而另外一些人却喜欢下雨,喜欢在雨中漫步。他们说艾因索菲的建筑在雨中看上去更清爽干净,像是笼罩在一层粼粼的光中,就像印象派的油画。

在核心城,从黎明到黄昏,再到黎明,日复一日,你都能听到车轮驶过深空之眼大桥的混凝土路面时发出的隆隆声。这座大桥好像从来就没有完全静止过。它总是随着车流颤动,随着风声摇动。它是一座优雅、美丽、几乎永不宁静的建筑,就像一位令无数男子拜倒裙下的女子一样,目睹了世间许多鲜为人知的秘密:浪漫情侣们曾在此说下无数动人的情话;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曾经有一位厌世轻生的人纵身从桥上跃入河中;三个胖乎乎的学生每天放学后都要在桥跨上慢跑减肥;10万名司机每天驶过大桥,有出事撞上护栏的,有想方设法少交过桥费的。有时桥上也会出现交通拥堵。在匆匆过桥的过路人以及游客中,很少有人注意到有工人乘电梯在两个桥塔爬上爬下;很少有人知道有些流浪醉汉偶尔会心血来潮,爬上塔顶,在那里睡觉。四月的夜晚还有些寒冷,等到了第二天早晨,这些醉汉已经被冻僵,不得不由急救人员用担架把他们抬下来。

这些故事,都是我在核心城里游荡时,一时无聊记录下来的。我在追寻什么呢?一个幻影,一个美梦,一个我念念不忘的女人,还是一段我不愿舍弃的记忆?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该去哪里找她,甚至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找她。但我知道,我必须找到她。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或许是不知梦的缘故,流离之人追逐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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