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重与恢复

雨后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九宣山庄的客厅，地板上映出斑驳的光影。凌云坐在窗边的单人沙发上，银色的瞳孔微微收缩，适应着久违的明亮光线。他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腕上的长命锁，银质锁面在阳光下泛着微光。后颈腺体上的永久标记咬痕已经结痂，但触碰时仍会传来细微的刺痛感——这是他与凌影灵魂交融的证明。

凌影半躺在对面的长沙发上，黑发凌乱地支棱着，猩红的眸子半阖着。他穿着宽松的黑色T恤，领口歪斜，露出锁骨上同样结痂的咬痕。自从完成永久标记后，两人的精神状态都处于微妙的平衡中——既紧密相连，又各自独立。

"云。"凌影突然开口，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她们来了。"

凌云的精神力立刻外放，果然捕捉到楼梯上传来的脚步声——轻盈的是二姐，沉稳的是大姐。自从前天那场暴雨中的谈心后，大姐二姐的行为模式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她们不再像以前那样直接闯入凌云和凌影的空间，而是会刻意制造一些声响，给他们足够的反应时间。

苏琉璃第一个出现在楼梯转角。她今天穿着浅灰色的休闲装，黑发罕见地披散在肩头，雪松信息素收敛得极好。夜清歌跟在她身后，粉色连衣裙外罩着白色针织开衫，琥珀色的眼睛在看到客厅里的两人时瞬间亮了一下，又很快恢复平静。

"早。"苏琉璃的声音依然清冷，但少了往日的压迫感，"睡得好吗？"

这个简单的问候让凌云微微一怔。以前的大姐从不会问这种无关紧要的问题，她的关心总是包裹在命令式的语气里。

"还行。"凌云轻声回答，银色的瞳孔不自觉地追随着大姐的身影，"你们呢？"

夜清歌蹦跳着坐到凌云旁边的沙发扶手上，但没有像以前那样直接扑过来抱住他。"我们睡得可香了~"她的声音依然甜腻，但少了几分刻意的撒娇，"今天天气真好，要不要出去走走？"

凌影的猩红眸子微微眯起，警惕地观察着二姐的一举一动。自从永久标记后，他对大姐二姐的戒备心更重了——灵魂交融带来的敏锐感知让他能清晰地捕捉到她们信息素中最细微的波动。

"去哪？"凌云问道，手指无意识地绞紧了衣角。这个细微的动作被苏琉璃敏锐地捕捉到，她的黑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图书馆。"苏琉璃走到茶几前，拿起一个文件夹，"高考成绩后天公布，我和清歌整理了志愿填报的资料。"

这个回答出乎凌云的意料。以前的大姐二姐从不会征求他的意见，她们总是直接安排好一切，然后命令他服从。而现在，她们居然在为他考虑志愿填报的事情。

凌影冷笑一声："这么好心？"

夜清歌的琥珀色眸子闪过一丝受伤，但很快又恢复笑容："影~别这么凶嘛，我们真的只是想帮忙。"

苏琉璃没有反驳凌影的质疑，只是平静地将文件夹放在茶几上："资料在这里，你们自己看。"她顿了顿，又补充道，"有任何问题都可以问我们。"

这种克制的关心比任何言语都更有说服力。凌云和凌影对视一眼，默契地明白了对方的想法——大姐二姐确实在尝试改变。

"谢谢。"凌云轻声说道，伸手拿过文件夹。翻开第一页，是天海大学虚拟现实与心理治疗专业的详细介绍，甚至标注了各科录取分数线和他预估分数的对比。

凌影凑过来看了一眼，猩红的眸子闪过一丝讶异："还挺详细。"

苏琉璃的嘴角几不可察地上扬了一瞬："我和清歌查了一晚上资料。"

这个简单的陈述让凌云的心脏微微一紧。以前的大姐从不会解释自己做了什么，她只会直接给出结果并要求他接受。而现在，她居然在向他解释自己的付出。

"大姐......"凌云的声音有些发颤，"其实你们不用......"

"我们想这么做。"苏琉璃打断他，黑曜石般的眸子直视凌云的眼睛，"这是尊重的开始，不是吗？"

这个直接的反问让凌云哑口无言。是的，这正是他和凌影在暴雨中要求的——平等的尊重。而现在，大姐二姐正在用自己的方式践行这一点。

凌影的表情稍微缓和了一些，但猩红的眸子依然警惕："所以，这就是你们的'补偿'？"

夜清歌摇摇头，琥珀色的眼睛异常认真："不是补偿，是改变。"她看向凌云，"小云，我们知道以前的方式不对......"她的声音罕见地带上了一丝哽咽，"我们只是......太害怕失去你了。"

这个坦诚的告白让客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地板上投下细长的光带，远处花园里的自动喷灌系统开始工作，细密的水雾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芒。

"我们......"凌云深吸一口气，银色的瞳孔直视大姐二姐，"我和影......也喜欢你们。"

这个直白的告白让苏琉璃的指尖微微颤抖，夜清歌则直接红了眼眶。凌影撇过头，但没有反驳。

"但不是作为弟弟对姐姐的喜欢......"凌云继续道，声音越来越稳，"而是作为平等的个体之间的感情。"

苏琉璃的黑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很快又恢复平静："我们知道。"她的声音罕见地带上了一丝柔和，"所以才需要时间......重新认识彼此。"

这个回答让凌影彻底放松了警惕。他靠在沙发背上，猩红的眸子微微眯起："行吧，看你们表现。"

夜清歌破涕为笑，但没有像以前那样直接扑向凌云，而是克制地坐在原地："那......今天中午想吃什么？姐姐下厨~"

这个提议让凌云和凌影都愣住了。二姐下厨？在他们的记忆里，夜清歌连煮泡面都能把厨房炸了。

"你？"凌影挑眉，"确定不会毒死我们？"

苏琉璃轻咳一声："我监督她。"

这个意外的组合让凌云忍不住笑了出来。阳光照在他的侧脸上，银色的瞳孔在光线中闪闪发亮。这个笑容如此自然，以至于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是他在九宣山庄九年来，第一次在大姐二姐面前毫无负担地笑。

午餐比想象中成功。在苏琉璃的严格监督下，夜清歌做出了一桌勉强能入口的菜肴。凌云和凌影坐在餐桌一侧，大姐二姐坐在对面，四人之间的气氛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轻松。

"后天出分。"夜清歌咬着筷子尖，"小云紧张吗？"

凌云摇摇头："还好。"他顿了顿，"我和影估算过，应该在647分左右。"

苏琉璃微微颔首："我和清歌大概在700分上下。"她的语气平静，没有往日的炫耀意味，"你的志愿很稳。"

这个简单的肯定让凌云的心头涌起一丝暖流。以前的大姐从不会这样直接肯定他的选择，她总是用更高的标准来要求他。

凌影突然插话："你们查过分了吗？"

这个突兀的问题让餐桌上的气氛微微一滞。高考成绩按理说要到后天才能查询，但以九宣集团的能力，提前获取成绩并非难事。

苏琉璃放下筷子，黑眸直视凌影："没有。"她的声音很轻，但足够坚定，"这是云的人生重要时刻，我们想和他一起等待。"

这个回答让凌影彻底放下了戒备。猩红的眸子微微睁大，随即又恢复平静："......不错。"

午后的阳光渐渐西斜，花园里的樱花树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凌云站在落地窗前，看着远处城市的天际线。凌影不知何时站到了他身旁，两人的影子在地板上交叠在一起。

"她们真的在改变。"凌云轻声说道。

凌影"嗯"了一声，猩红的眸子微微眯起："暂时观察。"

这个别扭的回答让凌云忍不住微笑。他知道凌影其实已经认可了大姐二姐的改变，只是嘴硬不肯承认。

6月18日，阴雨终于完全停止，天空呈现出久违的湛蓝色。凌云和凌影的精神状态也随着天气的好转而逐渐恢复。永久标记后的虚弱期已经过去，两人的体质重新回到了巅峰状态。

苏琉璃和夜清歌依然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既不会过度干涉他们的生活，又不会显得疏远。这种克制的关心让凌云和凌影都感到前所未有的舒适。

6月19日，高考出分前夜。九宣山庄的晚餐桌上，夜落秋特意准备了一桌丰盛的菜肴，苏九宣则开了一瓶珍藏的红酒。

"无论结果如何，"夜落秋温柔地说道，"你们都是我们的骄傲。"

苏九宣推了推金丝眼镜："早点休息，明天一起查分。"

这个简单的家庭聚餐让凌云的眼眶有些发热。九年前，当他被带到这个陌生的家时，从未想过有一天会与这里产生如此深刻的羁绊。

6月20日，中午12点整。

九宣山庄的书房里，三台笔记本电脑同时打开查分页面。凌云和凌影共用一台，苏琉璃和夜清歌各自一台，苏九宣和夜落秋则在旁边安静地等待。

"准备好了吗？"夜清歌的声音有些发颤，琥珀色的眼睛紧盯着屏幕。

凌云深吸一口气，和凌影对视一眼，同时点击了"查询"按钮。

页面刷新的几秒钟仿佛被无限拉长。终于，成绩单跳了出来：

【凌云：总分648分】

凌影吹了声口哨："比预估高1分。"

与此同时，苏琉璃和夜清歌的成绩也出来了：

【苏琉璃：总分724分】

【夜清歌：总分721分】

"太好了！"夜清歌欢呼一声，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我们都过线了！"

苏琉璃的表情依然冷静，但黑眸中闪过一丝欣慰："恭喜。"

凌云看着屏幕上的数字，银色的瞳孔微微闪烁。这个成绩比他预想的还要好，足以确保他被第一志愿录取。

凌影突然揽住他的肩膀，猩红的眸子闪闪发亮："干得不错，云。"

这个简单的肯定让凌云的心脏微微一紧。他转头看向大姐二姐，发现她们也正注视着自己，眼中满是骄傲和喜悦——没有任何嫉妒或不满，只有纯粹的祝福。

阳光透过书房的落地窗洒进来，照亮了每个人脸上的笑容。在这一刻，凌云恍惚间意识到，这场关于爱与尊重的漫长旅程，终于迎来了第一个真正的里程碑。

回应

高考成绩公布的喜悦在九宣山庄持续了一整天。夜落秋特意准备了一桌丰盛的晚餐，苏九宣则开了一瓶珍藏多年的红酒。餐厅的水晶吊灯洒下温暖的光线，映照着每个人脸上发自内心的笑容。

凌云坐在餐桌旁，银色的瞳孔在灯光下微微闪烁。他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腕上的长命锁，感受着金属冰凉的触感。凌影坐在他身侧，猩红的眸子半阖着，看似漫不经心，实则警惕地观察着大姐二姐的一举一动。

"小云~"夜清歌突然凑过来，琥珀色的眼睛亮晶晶的，"想好怎么庆祝了吗？"

这个亲昵的动作让凌云下意识地绷紧了身体。但出乎意料的是，二姐并没有像往常那样直接扑上来抱住他，而是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甜腻的柑橘信息素也收敛得极好。

"还没想好。"凌云轻声回答，声音比想象中平静。

苏琉璃优雅地切着牛排，黑曜石般的眸子扫过两人："我和清歌打算明天去九宣乐园。"她的声音依然清冷，但少了往日的压迫感，"你们要一起吗？"

这个邀请让凌云和凌影同时愣住了。九宣乐园是九宣集团旗下的主题公园，大姐二姐从小就是那里的VIP，但从未主动邀请过凌云——以前都是直接命令他陪同。

凌影的猩红眸子微微眯起："就我们四个？"

"嗯。"苏琉璃放下刀叉，黑眸直视凌影，"爸妈明天有会议。"

餐桌上的气氛微妙地凝固了一瞬。夜落秋适时地插入话题："小云，影，想去吗？"

凌云和凌影对视一眼，默契地明白了对方的想法。自从暴雨中那场永久标记后，大姐二姐确实在尝试改变——给予他们足够的空间和尊重。而现在，是时候做出回应了。

"好。"凌云点点头，银色的瞳孔直视大姐的眼睛，"谢谢琉璃姐的邀请。"

这个称呼让餐桌上的所有人都愣住了。九年来，凌云从未用"琉璃姐"这样亲昵的称呼叫过大姐，永远都是生疏的"大姐"。

苏琉璃的指尖微微颤抖，黑眸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波动。夜清歌则直接红了眼眶，琥珀色的眸子水汪汪的："小云......那我呢？"

凌云转向二姐，嘴角微微上扬："清歌姐。"

夜清歌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但她强忍着没有扑向凌云，只是用力地点了点头："嗯！"

凌影撇了撇嘴，猩红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不自在："肉麻。"

苏九宣和夜落秋交换了一个欣慰的眼神。这场关于爱与尊重的漫长拉锯战，终于要结束了。

晚餐后，凌云和凌影回到卧室。夏夜的微风透过半开的窗户吹进来，带着花园里玫瑰的芬芳。凌影直接倒在床上，黑发凌乱地铺在枕头上："你认真的？明天真要和她们去游乐园？"

凌云坐在窗边的椅子上，银色的瞳孔映着月光："嗯。"他顿了顿，"她们在改变，我们也该有所回应。"

凌影翻了个身，猩红的眸子直视凌云："你就不怕这是陷阱？"

"不怕。"凌云的声音很轻，但足够坚定，"永久标记后，我能感知到她们信息素中的真诚。"

凌影沉默了片刻，突然咧嘴一笑："行吧，反正有我在。"他伸了个懒腰，"不过别指望我叫她们'姐'。"

凌云忍不住微笑："随你。"

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细长的光带。窗外，一只夜莺在樱花树上轻声鸣叫。凌云望着夜空中的星星，恍惚间意识到，这场暴雨后的平静，或许比想象中更加珍贵。

次日清晨，阳光明媚。凌云比闹钟醒得早，轻手轻脚地起床，不想吵醒还在睡的凌影。他拉开窗帘，九宣山庄的花园在晨光中熠熠生辉，自动喷灌系统开始工作，细密的水雾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芒。

"起这么早？"凌影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凌云转身，看到凌影正懒洋洋地靠在床头，黑发支棱着，猩红的眸子半阖着。自从永久标记后，两人的精神链接更加紧密，一方醒来，另一方也会很快恢复意识。

"有点紧张。"凌云老实承认，从衣柜里拿出一件浅蓝色T恤和白色短裤——这是夜落秋昨天特意为他准备的外出服。

凌影跳下床，黑发乱糟糟的："紧张什么？"他随手从衣柜里扯出一件黑色T恤和牛仔裤，"有我在呢。"

这个简单的承诺让凌云的心头涌起一丝暖流。他点点头，拿起洗漱用品走向浴室。镜子里，他的银色瞳孔因为紧张而微微收缩，后颈腺体上的永久标记咬痕已经结痂，但触碰时仍会传来细微的刺痛感。

早餐桌上，苏琉璃和夜清歌已经穿戴整齐等着他们。大姐今天罕见地穿着浅色系——米色连衣裙搭配白色遮阳帽，黑发披散在肩头，雪松信息素收敛得极好。二姐则一如既往地选择了粉色——泡泡袖上衣配牛仔短裙，琥珀色的眼睛在看到两人时瞬间亮了起来。

"早~"夜清歌挥了挥手，甜腻的柑橘信息素中带着明显的雀跃，"睡得好吗？"

凌云点点头："嗯，谢谢清歌姐关心。"

这个称呼再次让夜清歌红了眼眶，但她很快控制住情绪，只是嘴角的笑意更深了。苏琉璃则平静地推过来两杯牛奶："吃完就走，避开早高峰。"

凌影撇撇嘴，但还是接过了牛奶："谢了。"

这个简单的互动在以前根本无法想象——大姐主动关心他们的行程，凌影居然会道谢。夜落秋微笑着看着四个孩子，眼中满是欣慰。

九宣乐园坐落在天海市郊区，是九宣集团旗下的高端主题公园。黑色加长轿车驶入VIP通道时，凌云透过车窗看到了高耸的过山车轨道和色彩鲜艳的童话城堡。游客们的欢声笑语隐约传来，让他的心情不自觉地轻松起来。

"从哪个项目开始？"下车后，夜清歌兴奋地问道，琥珀色的眼睛扫视着园区地图。

苏琉璃看了看手表："先去'星际穿越'，现在排队人最少。"

凌云的指尖微微发颤。他从未去过游乐园，所有的认知都来自书本和影视作品。凌影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紧张，不动声色地站得离他更近了些，猩红的眸子警惕地扫视四周。

"云。"苏琉璃突然开口，黑眸直视凌云，"你想玩什么？"

这个直接的询问让凌云愣住了。以前的大姐从不会征求他的意见，她总是直接安排好一切。而现在，她居然在询问他的想法。

"我......"凌云的声音有些发颤，"没来过游乐园，不太了解......"

苏琉璃的黑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很快又恢复平静："那就从温和的项目开始。"她指向不远处的旋转木马，"那个如何？"

这个提议让夜清歌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大姐居然会建议玩旋转木马？但二姐很快反应过来，兴奋地点头："好啊好啊！小云一定会喜欢的！"

凌影嗤笑一声："幼稚。"但在凌云看向他时，又补充道，"不过适合你这种游乐园菜鸟。"

旋转木马前排队的人不多，VIP通道更是直接让他们插到了最前面。凌云选择了一匹白色的骏马，凌影则站在他旁边，手搭在马头上。苏琉璃和夜清歌坐在后面的马车里，两人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凌云。

音乐响起，木马开始旋转。微风拂过脸颊的感觉让凌云不自觉地微笑起来。阳光透过顶棚的彩色玻璃洒下来，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凌影的猩红眸子一直注视着他，嘴角微微上扬。

"开心吗？"凌影突然问道，声音很低，只有凌云能听见。

凌云点点头，银色的瞳孔映着彩色的光："嗯，谢谢影陪我。"

凌影撇过头，耳尖微微发红："笨蛋。"

旋转木马结束后，四人又玩了几个温和的项目——小小世界、丛林探险、未来水世界......凌云渐渐放松下来，甚至开始主动表达自己的想法。而大姐二姐始终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既不会过度干涉，又不会显得疏远。

午餐是在园区的VIP餐厅解决的。夜清歌兴奋地点了一大桌菜，不停地给凌云夹他喜欢的食物，但再也没有像以前那样强迫他吃完。苏琉璃则安静地用餐，只是目光时不时扫过凌云和凌影，黑眸中的情绪复杂难辨。

"下午想玩什么？"饭后，苏琉璃直接问道，声音平静但足够清晰。

凌云和凌影对视一眼，默契地明白了对方的想法。凌云深吸一口气，指向远处高耸的过山车轨道："那个......可以吗？"

苏琉璃的瞳孔微微收缩——她记得凌云有轻微的恐高症。但大姐很快控制住表情，只是点了点头："可以，但如果不舒服随时喊停。"

夜清歌则兴奋地跳了起来："小云终于想玩刺激的了！姐姐陪你！"

过山车的排队区人山人海，但VIP通道再次让他们直接插到了最前面。工作人员认出了苏琉璃，恭敬地将他们引到了第一排的位置。

"坐中间。"苏琉璃简短地命令道，自己则坐在了凌云左侧。

夜清歌立刻占据了右侧的位置，凌影则坐在了二姐旁边。安全压杠落下时，凌云的后背已经沁出了一层薄汗。他的指尖微微发颤，银色的瞳孔因为紧张而收缩。

"怕就别勉强。"凌影突然说道，猩红的眸子直视前方。

凌云摇摇头："我想试试。"

过山车缓缓爬升，齿轮咬合的"咔嗒"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当车体到达最高点时，整个九宣乐园的景色尽收眼底。凌云的心脏狂跳，后颈的腺体因为紧张而微微发烫。

然后——坠落。

失重的感觉让凌云不自觉地尖叫出声。但下一秒，两只手同时握住了他的——左侧是苏琉璃微凉的手指，右侧是夜清歌温暖的手掌。而通过精神链接，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凌影的存在，如同黑暗中的灯塔。

风声在耳边呼啸，过山车在轨道上疾驰。但此刻，凌云感受到的只有手心的温度和灵魂链接的坚实。当车体最终缓缓停靠时，他的银色瞳孔闪闪发亮，嘴角挂着前所未有的灿烂笑容。

"再来一次？"夜清歌兴奋地问道，琥珀色的眼睛亮晶晶的。

凌云点点头，这次没有任何犹豫："好。"

这一天，他们玩了几乎所有刺激的项目——过山车、跳楼机、大摆锤......每一次，大姐二姐都会不动声色地确保凌云的安全，而凌影则通过精神链接给予他无声的支持。夕阳西下时，四人坐在摩天轮的同一个车厢里，疲惫但满足。

"开心吗？"夜清歌歪着头问道，甜腻的柑橘信息素中带着明显的期待。

凌云点点头，银色的瞳孔映着晚霞："很开心，谢谢清歌姐和琉璃姐。"

苏琉璃的黑眸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柔软："以后常来。"

这个简单的承诺让凌云的心脏微微一紧。以前的大姐从不会计划"以后"，她只关注当下的控制。而现在，她居然在考虑未来的相处。

摩天轮升至最高点，整个天海市的夜景尽收眼底。灯光如星辰般闪烁，远处的海面映着月光，波光粼粼。凌云望着这壮观的景色，恍惚间意识到，这场关于爱与尊重的漫长旅程，终于迎来了真正的转机。

回程的车上，夜清歌已经累得靠在苏琉璃肩上睡着了。大姐轻轻抚摸着妹妹的头发，黑眸中的温柔前所未有。凌影也半阖着眼睛，猩红的眸子在昏暗的车厢里微微发亮。

"影。"凌云轻声唤道，声音很低，"谢谢你。"

凌影撇撇嘴："谢什么？"

"谢谢你一直在我身边。"

凌影的耳尖微微发红，但没有反驳。车厢里再次陷入沉默，只有夜清歌均匀的呼吸声和引擎的轻微嗡鸣。

回到九宣山庄时，夜已经深了。夜落秋和苏九宣还在客厅等着他们，见四人平安归来，明显松了口气。

"玩得开心吗？"夜落秋温柔地问道，递给每人一杯热牛奶。

凌云接过杯子，温热的触感从指尖传来："嗯，很开心。"

苏九宣推了推眼镜，目光在四个孩子之间扫视："早点休息，明天还要准备志愿填报的事情。"

上楼前，苏琉璃突然停下脚步，黑眸直视凌云："晚安，云。"

这个亲昵的称呼让凌云的心脏漏跳了一拍。他点点头，银色的瞳孔微微闪烁："晚安，琉璃姐。"

凌影翻了个白眼，但还是嘟囔了一句："晚安。"

卧室里，凌云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上的星空贴纸——这是夜落秋在他十岁生日时亲手贴的。凌影已经洗漱完毕，正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黑发。

"她们真的在改变。"凌云轻声说道，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惊讶。

凌影撇撇嘴，猩红的眸子微微眯起："暂时观察。"但语气已经不像以前那样充满敌意。

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细长的光带。窗外，夜莺的歌声渐渐远去。凌云闭上眼睛，感受着体内流动的能量——那不再是陌生的力量，而是已经成为他的一部分。

志愿填报

6月22日的清晨，凌云睁开眼睛时，发现凌影已经醒了，正靠在床头摆弄手机。猩红的眸子在晨光中微微发亮，黑发凌乱地支棱着，像是某种炸毛的猫科动物。

"醒了？"凌影头也不抬地问道，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实验室那边我发了辞职邮件。"

凌云揉了揉眼睛，银色的瞳孔因为光线而微微收缩："这么早？"

"反正早晚要辞。"凌影将手机扔到一旁，伸了个懒腰，"九宣集团的实习申请也提交了测试员岗位。"

这个决定是昨晚回程车上四人达成的共识。既然大姐二姐已经表现出改变的诚意，他们也愿意尝试在更平等的环境下相处。凌云坐起身，后颈腺体上的永久标记咬痕已经结痂，但触碰时仍会传来细微的刺痛感。

"爸妈知道吗？"凌云问道，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腕上的长命锁。

凌影撇撇嘴："昨晚就说了。"他顿了顿，"老爸让我们今天去集团总部面试。"

这个效率让凌云挑了挑眉。苏九宣向来雷厉风行，但这次似乎格外积极。他翻身下床，赤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走向衣柜。衣柜里整齐地挂着几套新衣服——浅色系的休闲装和正装混在一起，都是夜落秋最近添置的。

"穿这个。"凌影突然扔过来一套衣服，"面试用。"

凌云接住衣服，发现是一套深蓝色休闲西装，搭配白色衬衫和黑色休闲鞋——正式但不死板，很适合他们的年龄和身份。凌影自己则选择了一身全黑的搭配，衬得那双猩红眸子更加妖异。

早餐桌上，苏琉璃和夜清歌已经穿戴整齐等着他们。大姐今天穿着米色西装套裙，黑发高束，雪松信息素收敛得极好；二姐则选择了粉色衬衫配白色短裙，琥珀色的眼睛在看到两人时瞬间亮了起来。

"早~"夜清歌挥了挥手，甜腻的柑橘信息素中带着明显的雀跃，"睡得好吗？"

凌云点点头："嗯，谢谢清歌姐关心。"

这个称呼让夜清歌的嘴角上扬得更明显了。苏琉璃则平静地推过来两杯牛奶："吃完就走，九点面试。"

凌影接过杯子，难得地没有反驳。自从游乐园之行后，四人的关系微妙地缓和了许多大姐二姐学会了保持距离和尊重，而凌云和凌影也开始尝试用更平等的方式与她们相处。

黑色加长轿车驶入九宣集团总部大楼的地下停车场时，凌云的后颈腺体条件反射般抽痛了一下。这里是苏琉璃和夜清歌的地盘，空气中仿佛都弥漫着她们的信息素。凌影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紧张，不动声色地站得离他更近了些，猩红的眸子警惕地扫视四周。

"别紧张。"苏琉璃突然开口，黑眸直视电梯按钮，"只是走个过场。"

这个直白的安慰让凌云微微一怔。以前的大姐从不会在意他的感受，更不会直接出言安抚。电梯上升的过程中，夜清歌一直在小声介绍各部门的职能，甜腻的柑橘信息素中带着明显的自豪。

"测试部在32层。"二姐兴奋地说道，"我和姐姐实习的企划部在35层，老爸的办公室在顶层。"

凌影冷笑一声："所以我们是邻居？"

"暂时的。"苏琉璃平静地解释，"开学后你们可以申请调岗。"

这个回答让凌影稍微放松了警惕。电梯"叮"的一声停在32层，门开后是一条明亮的走廊，两侧是透明的玻璃隔间，里面摆满了各种虚拟现实设备。

面试比想象中简单。测试部主管是个和蔼的Beta中年男性，看到苏琉璃亲自陪同前来，立刻明白了这两位的特殊身份。问题大多是技术性的，凌云和凌影凭借在实验室的短期经验轻松应对。最让凌云意外的是，大姐二姐全程没有插话，只是安静地坐在一旁，给予他们充分的表现空间。

"恭喜。"面试结束后，主管微笑着递过两份合同，"实习期从明天开始，日薪30信用点，次日结清。"

这个数字让凌云瞪大了眼睛。30信用点相当于3万人民币，远高于市场价。他下意识地看向大姐，怀疑这是否是某种特殊照顾。

"标准薪资。"苏琉璃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黑眸中闪过一丝笑意，"九宣集团从不亏待人才。"

凌影接过合同，猩红的眸子快速扫过条款："没有附加条件？"

"唯一的要求是保密协议。"主管解释道，"测试部接触的都是未上市的新技术。"

离开测试部时，夜清歌兴奋地挽住凌云的手臂："小云~中午一起吃饭庆祝吧？"但随即意识到自己的越界，又立刻松开手，"呃...如果你们不方便..."

这个克制的反应让凌云心头一暖。他主动点点头："好，谢谢清歌姐。"

午餐在集团大楼的顶层餐厅解决。透过落地窗，整个天海市的景色尽收眼底。苏九宣和夜落秋也加入了他们，餐桌上气氛轻松愉快。夜落秋温柔地询问着四人的实习计划，苏九宣则偶尔插入几句技术性建议，但始终没有干涉他们的决定。

"志愿填报后天开始。"夜落秋将甜点推到凌云面前，"你们考虑好了吗？"

凌云和凌影对视一眼，默契地点点头。早在高考前他们就决定了专业方向——虚拟现实与心理治疗，这个结合了夜落秋专业和苏九宣商业版图的领域。

"天海大学，虚拟现实与心理治疗专业。"凌云轻声回答，"647分应该够线了。"

苏九宣微微颔首："不错的选择。"他的目光扫过四个孩子，"住宿呢？"

这个问题让餐桌上的气氛微妙地凝固了一瞬。按照天海大学的规定，SSS级学生可以申请独立别墅，但四人之间的关系显然比普通同学复杂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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