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次分化

九宣大厦顶层的实验室被蓝白色的冷光笼罩，防辐射玻璃将空间分割成数个功能区。凌云站在中央平台上，后颈的灼热感已经持续了整整三天——自从高考结束那晚，抑制剂的效果就开始急剧衰减。现在即使加大剂量，也只能勉强压制腺体雏形的不稳定波动。

实验室里的空气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混合着精密仪器运转时发出的细微嗡鸣。后颈的灼热感几乎要烧穿凌云的理智。他深吸一口气，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衣角。

“紧张？”凌影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带着一丝戏谑。

“废话。”凌云在意识里回应，“这可是二次分化，谁知道会变成什么样？”

凌影轻笑了一声，半透明的身影在他身旁浮现，猩红的眸子在冷光下显得格外妖异：“放心，有我在。”

实验室的门被推开，苏九宣和夜落秋走了进来，身后跟着苏琉璃和夜清歌。大姐依旧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样，黑发高束，雪松信息素收敛得极好，但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却紧紧盯着凌云的后颈。二姐则活泼得多，琥珀色的眼睛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柑橘味的信息素若有若无地飘过来，甜腻得让人发晕。

“准备好了？”苏九宣的声音沉稳而冷静，目光扫过凌云和凌影。

凌云点点头，喉咙有些发紧：“嗯。”

夜落秋走上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别紧张，我们会全程监控你的状态。”她顿了顿，又补充道，“无论结果如何，你都是我们的孩子。”

这句话像是一剂强心针，让凌云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些。他看向凌影，后者冲他挑了挑眉，示意他别怂。

“开始吧。”苏九宣走到控制台前，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实验室的灯光随之调暗，只剩下中央平台被一圈淡蓝色的光晕笼罩。

夜清歌蹦蹦跳跳地凑过来，笑嘻嘻地说道：“小云~待会儿可别哭哦~”

凌云嘴角抽了抽，还没来得及回嘴，苏琉璃就冷冷地瞥了二姐一眼：“清歌，别干扰他。”

夜清歌撇撇嘴，但还是乖乖退到了一旁。

“躺下。”苏九宣简短地命令道。

凌云深吸一口气，躺在了平台上。冰冷的金属触感让他后颈的灼热感更加明显，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皮肤下蠢蠢欲动，随时要破茧而出。

凌影站在他身旁，半透明的身影逐渐凝实，猩红的眸子微微眯起：“云，准备好了吗？”

“嗯。”凌云闭上眼睛，声音很轻，“一起。”

下一秒，剧烈的疼痛从后颈炸开，像是有人用烧红的烙铁直接按在了他的腺体上。凌云猛地弓起背，喉咙里溢出一声压抑的闷哼。

“稳住！”凌影的声音在他脑海中炸响，同时，一股冰冷的精神力从意识深处涌出，分担了一部分痛苦。

凌云咬紧牙关，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腺体正在疯狂重组，骨骼、肌肉、神经，甚至是血液都在被某种力量强行改造。那种痛苦几乎要撕裂他的灵魂，但他不能退缩——一旦失败，他和凌影都可能被这股力量反噬。

“坚持住！”凌影的声音有些发颤，显然也在承受同样的痛苦。他的半透明身影开始剧烈波动，像是信号不良的全息投影。

实验室的监测仪器发出尖锐的警报声，夜落秋快步走到屏幕前，眉头紧锁：“精神力波动超出阈值，腺体活性急剧上升！”

苏九宣的目光沉了下来：“琉璃，清歌，准备介入。”

苏琉璃和夜清歌对视一眼，同时释放出信息素。雪松与柑橘的味道交织在一起，强势地压向平台上的凌云。

“别……！”凌云猛地睁开眼睛，银色的瞳孔因为痛苦而收缩成针尖大小，“别干扰……！”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更剧烈的疼痛席卷而来。腺体的重组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他的身体像是被丢进了熔炉，每一寸皮肤都在燃烧。

凌影的身影彻底实体化，黑发红眸的少年半跪在凌云身旁，手指死死扣住平台边缘，指节泛白。他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云……别放手……”

凌云艰难地伸出手，抓住了凌影的手腕。两人的精神力在这一刻彻底交融，意识海的最深处，他们看到了彼此最真实的模样——凌云的恐惧、自卑、渴望被爱的软弱；凌影的愤怒、偏执、对占有欲的毫不掩饰。

但此刻，他们谁都没有逃避。

“我接受。”凌云在意识里轻声说道，“全部的你。”

凌影猩红的眸子微微睁大，随即勾起一抹笑：“我也是。”

下一秒，银蓝色的光芒从凌云体内爆发，瞬间淹没了整个实验室。监测仪器的屏幕因为过载而炸出火花，苏九宣和夜落秋不得不后退几步，抬手挡住刺目的强光。

光芒持续了整整十秒才渐渐消散。当视线恢复时，平台上的凌云已经坐了起来，银色的瞳孔在冷光下泛着金属般的光泽。而凌影——不再是半透明的灵魂体，而是完完全全的实体，黑发红眸，嘴角带着一抹肆意的笑。

“成功了？”夜清歌第一个冲过来，眼睛亮得惊人。

凌云缓缓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腕。他能感觉到体内流动的力量——比之前强大了数倍不止。后颈的腺体不再灼热，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稳定的、充沛的能量感。

“SSS级。”苏九宣的声音里带着罕见的惊讶，“而且是双性别。”

凌云愣了一下，转头看向凌影：“双性别？”

凌影耸了耸肩，懒洋洋地说道：“我是Alpha，你是Enigma。看来我们俩的灵魂特性影响了分化方向。”

苏琉璃走上前，黑眸深深地看着凌云：“恭喜。”

她的声音很平静，但凌云却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眼底那一闪而过的情绪——是欣慰，还是别的什么？

夜清歌已经兴奋地扑了过来，一把抱住凌云：“小云太棒了！以后姐姐可以随便标记你了~”

凌云：“……？”

凌影冷笑一声，一把将凌云拽到自己身后：“做梦。”

凌云突然出声，打断了夜清歌的反驳：“爸，妈，有没有多余的衣服？我和影现在的衣服都是精神力构成的。”

苏九宣微微颔首，示意助理取来备用衣物。片刻后，凌云和凌影换上了崭新的休闲装——凌云是一身浅灰色运动套装，凌影则选择了全黑的搭配，衬得那双猩红眼眸更加妖异。

"回家。"苏九宣简短地说道，目光在两人身上停留了一瞬，"详细的数据分析明天再做。"

走出实验室时，凌云下意识摸了摸后颈——那里现在有一个明显的腺体凸起，形状介于Alpha的结节与Enigma的特殊腺体之间。凌影注意到他的动作，嗤笑一声："别摸了，再摸大姐又要咬你了。"

苏琉璃冷冷地扫了凌影一眼，雪松信息素危险地波动了一瞬。夜清歌则笑嘻嘻地凑过来，手指不老实地想碰凌云的腺体："让姐姐检查一下发育情况嘛~"

凌影一把拍开她的爪子："滚。"

夜落秋适时地插入他们之间："好了，先回家。小云和影需要休息。"她温柔地揽过凌云的肩膀，"今晚妈妈下厨，做你们爱吃的。"

夕阳将一行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凌云走在中间，左侧是凌影，右侧是夜落秋。他回头看了一眼高耸的九宣大厦，玻璃幕墙反射着金色的光芒——就像他崭新的人生，正熠熠生辉。

全新的开始

九宣山庄的清晨总是格外宁静。凌云站在落地窗前，看着花园里的自动喷灌系统开始工作，细密的水雾在朝阳下折射出七彩光芒。他下意识摸了摸后颈——那个新生的腺体已经不再疼痛，但存在感依然强烈，像一块陌生的金属嵌在皮肤下。

"别摸了。"凌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再摸也不会消失。"

凌云转过身，看见凌影正懒洋洋地靠在床头。这个由他灵魂分割出来的存在如今已经完全实体化，黑发凌乱地支棱着，猩红的眸子在晨光中显得格外妖异。两人同住一间卧室已经三天了——自从二次分化结束后，凌影就拒绝回到精神海，坚持要"体验真实世界的每一秒"。

"适应得怎么样？"凌云走到衣柜前，随手拿出一件浅灰色T恤。

凌影伸了个懒腰，骨骼发出轻微的咔响："比预期快。"他跳下床，赤脚踩在地毯上，"体质19.3，相当于10.3倍常人水平。SSS级Alpha的身体素质确实不错。"

这个数字让凌云挑了挑眉。他自己是SSS级Enigma，体质稳定在18.7，相当于9.7倍常人水平。虽然比凌影稍弱，但Enigma的特殊能力足以弥补这点差距。

"今天要去学校拿毕业证。"凌云提醒道，"爸妈说让我们自己决定要不要见大姐二姐。"

凌影正在系衬衫扣子的手顿了一下："见，为什么不见？"他勾起一个危险的笑容，"现在该害怕的是她们。"

早餐桌上，夜落秋正在看早间新闻，苏九宣则专注地浏览平板上的财经资讯。见到两人下楼，夜落秋微笑着推过来两杯特制蔬果汁："感觉如何？"

"还行。"凌云小口喝着果汁，感受着液体滑过喉咙的清凉感，"就是腺体还有点不适应。"

苏九宣放下平板，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在两人身上停留了片刻："凌影的社会身份已经办妥了。"他推过来一个文件袋，"学籍档案、身份证、护照都在里面。从法律上讲，你们是双胞胎。"

凌影饶有兴趣地翻看着文件："效率真高。"他抽出身份证，上面赫然印着"凌影"的名字，出生日期与凌云相同，照片则是他实体化后的模样——黑发红眸，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讥笑。

"今天去学校拿毕业证，需要派车吗？"夜落秋问道。

凌云摇摇头："不用，我们想自己走走。"

天海中学的校门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凌云站在校门口，恍惚间想起一个月前自己还是个不起眼的B级Beta，现在却成了罕见的SSS级Enigma。这种转变太过戏剧性，以至于他到现在还有些不真实感。

"别发呆。"凌影拍了拍他的肩膀，"毕业证拿了就走，别节外生枝。"

校园里比平时安静许多，只有零星几个高三学生来领取毕业材料。樱花早已凋谢，翠绿的叶子在微风中沙沙作响。凌云和凌影并肩走向教务处，一路上收获了不少惊讶的目光——两个长相相似却气质迥异的SSS级，足够成为校园头条。

"凌云？"教务处门口，班主任李老师推了推眼镜，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这位是......"

"我弟弟，凌影。"凌云简短地介绍道，"之前一直在国外养病。"

李老师将信将疑地点点头，递过来两个文件袋："毕业证在里面。"她犹豫了一下，又补充道，"提前恭喜你考上一个好大学。"

凌云礼貌地道谢，刚要离开，走廊尽头突然传来一阵骚动。柑橘味的信息素甜腻地飘过来，紧接着是夜清歌标志性的嗓音："小云~影~"

二姐今天穿着粉色连衣裙，琥珀色的眼睛在看到两人时瞬间亮了起来。她蹦跳着跑过来，却在距离两米处突然刹住脚步——凌影释放的Alpha信息素像一堵无形的墙，强势地挡住了她的靠近。

"二姐。"凌云点点头，声音平静得不像自己，"来拿毕业证？"

夜清歌的表情微妙地变化了一下，随即又恢复笑容："是呀~"她的目光在凌云后颈的腺体上停留了一秒，"小云分化后更可爱了呢~"

凌影冷笑一声，信息素骤然增强。夜清歌不得不后退半步，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就在这时，一股凛冽的雪松信息素从走廊另一端袭来，精准地中和了凌影的压制。

苏琉璃不知何时出现在夜清歌身后，黑曜石般的眼睛冷冷地扫过两人："长大了，翅膀硬了？"

大姐今天穿着黑色休闲装，高马尾束得一丝不苟。SSS级Alpha的信息素即使刻意收敛，也足以让普通学生退避三舍。但现在的凌云已经不是一个月前的B级Beta了——他微微释放Enigma特有的调和信息素，轻松化解了大姐的压制。

"大姐。"凌云直视着苏琉璃的眼睛，"好久不见。"

这个不卑不亢的态度让苏琉璃的瞳孔微微收缩。她上下打量着凌云，目光最终停留在他的腺体上："SSS级Enigma......"她的声音罕见地带着一丝波动，"比预期更好。"

凌影突然上前一步，挡在凌云面前："离他远点。"他的红眸危险地眯起，"现在我们有能力反抗了。"

教务处门口的气氛瞬间剑拔弩张。四个SSS级的信息素在狭小的空间里交织碰撞，普通人根本承受不住这种压力——李老师已经脸色发白地躲进了办公室。

"琉璃，清歌。"一个温和的女声突然插入，"拿完毕业证就回家吧，别在学校闹事。"

夜落秋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走廊尽头，SS级Omega的信息素柔和却不容忽视。她走到四人中间，轻轻拍了拍凌云的肩膀："小云，影，该回家了。"

这个及时的介入化解了即将爆发的冲突。苏琉璃冷冷地看了凌影一眼，拉着夜清歌转身离开。二姐临走前还不忘回头对凌云抛了个飞吻："周末见哦~"

回家的路上，凌云一直沉默不语。凌影走在他身侧，时不时瞥他一眼："后悔了？"

"不。"凌云摇摇头，"只是......"他停顿了一下，"大姐刚才的眼神很奇怪。"

凌影嗤笑一声："她发现猎物脱离掌控了，当然不爽。"

夜落秋走在前面几步远的地方，似乎刻意给两人留出空间。阳光透过树叶间隙洒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影。

"影。"凌云突然开口，"我们真的......不一样了。"

凌影转头看他，猩红的眸子里映着阳光："当然。"他伸手揽住凌云的肩膀，"现在，轮到我们制定规则了。"

九宣山庄的晚餐桌上，气氛比平时活跃。苏九宣难得地开了瓶红酒，庆祝两人顺利完成高中学业。夜清歌叽叽喳喳地讲着毕业典礼的筹备情况，苏琉璃则安静地用餐，只是目光时不时扫过凌云和凌影。

"小云，影。"夜落秋将烤羊排推到两人面前，"大学志愿考虑好了吗？"

凌云点点头："天海大学，虚拟现实与心理治疗专业。"他和凌影对视一眼，"我们商量过了，这个方向最适合。"

苏九宣微微颔首："不错的选择。九宣集团正在扩建虚拟现实实验室，暑假你们可以去参观。"

这个提议让凌云眼前一亮。九宣集团的VR技术是世界顶尖水平，如果能提前接触核心项目......

"谢谢爸。"凌云真诚地说。

晚餐后，凌云独自站在阳台上看星星。夏夜的风带着花香，远处城市的灯火像散落的星辰。身后传来脚步声，凌影拿着两罐可乐走过来，递给他一罐。

"在想什么？"凌影拉开拉环，气泡涌出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凌云接过可乐，冰凉的触感从指尖传来："在想未来。"他顿了顿，"我们真的......自由了吗？"

凌影喝了一口可乐，猩红的眸子在夜色中微微发亮："自由是相对的，云。"他转身靠在栏杆上，"但至少现在，我们有能力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

卧室里，凌云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三天的适应期已经让他基本掌握了SSS级Enigma的能力——信息素控制、精神力外放、能量吸收......最神奇的是和凌影之间的精神链接，即使相隔千米也能瞬间沟通。

"睡吧。"凌影关上台灯，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细长的光带，"明天开始，才是真正的挑战。"

窗外，一只夜莺在樱花树上轻声鸣叫。凌云闭上眼睛，感受着体内流动的能量——那不再是陌生的力量，而是已经成为他的一部分。

“游戏”

凌晨三点左右，正在熟睡的凌云突然被雨声吵醒。他刚刚起身就发现一旁的凌影正在吸收暴雨带来的自然能量。凌云不想打扰凌影的修炼，他只是轻轻地掀开被子下了床，随即也准备开始修炼。

“醒了？”凌影停止了对自然能量的引导，开口问道。

“嗯。”凌云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影，你说大姐二姐的‘游戏’是什么？”

“怎么，害怕了。”凌影伸展了一下身体，打了个哈欠说道。

“是有点。”凌云回答后，就静静地听着窗外的雨声，“不知道‘游戏’的形式是什么？”

“云，放心。现在的你可是一个SSS级的Enigma，而我可是一个SSS级的Alpha啊。有多少困难会难到我俩。最重要的是，那两个疯女人的‘游戏’必须得到爸妈的认可，所以她们不会给我俩一个无解的难题。”凌影走到了凌云的面前，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背安慰道。

“影，你说得对。车到山前必有路，‘游戏’是什么，明天早上就知道了。”凌云十分同意凌影的观点，“开始修炼吧。”

凌影不再多说些什么，只是立马进入到修炼状态。凌云和凌影二人一起释放了精神力，接下来就感知到了空气中远比平时还要浓郁的自然能量，家里面其他人的精神力。整个九宣山庄90%的自然能量都聚集在了别墅周围。其中，父母占据50%，凌云和凌影二人联手得到了20%，苏琉璃和夜清歌平分了剩下的30%。能够得到20%是因为两位姐姐没有与自己的弟弟进行能量争抢。

暴雨持续到清晨，窗外的雨声渐渐变小，只剩下屋檐滴落的水珠敲打着窗台。凌云和凌影结束了修炼，两人体内的能量比平时更加充盈。凌影伸了个懒腰，猩红的眸子在晨光中微微闪烁："走吧，该去面对那两个疯女人的'游戏'了。"

餐厅里，苏九宣和夜落秋已经坐在餐桌旁，桌上摆满了丰盛的早餐。大姐苏琉璃和二姐夜清歌也早已落座，两人罕见地没有交谈，只是安静地喝着咖啡。凌云和凌影走进餐厅时，四道目光同时投向他们——大姐的眼神冷静而审视，二姐则带着一丝兴奋的笑意。

"坐。"苏九宣简短地说道，目光在四人之间扫过，"关于'游戏'的规则，你们自己商量，但必须得到我和落秋的认可。"

夜落秋微笑着将一杯热牛奶推到凌云面前："先吃早餐，待会儿再谈。"

凌云点点头，低头喝了一口牛奶，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让他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些。凌影则毫不客气地拿起一块三明治，一边吃一边观察着大姐二姐的反应。

早餐结束后，四人移步到客厅。苏琉璃从茶几上拿起一份文件，递给凌云："规则很简单。"她的声音冷静而清晰，"你和凌影明天早上九点离开苏家，独立生活，每人1000联邦币启动资金。"

夜清歌笑嘻嘻地补充："我和大姐会在你们离开后的24小时开始行动，用一切手段让你们'心甘情愿'回来。"她特意在"心甘情愿"二字上加重了语气，"结束时间是9月1日零点。"

凌云接过文件，快速浏览了一遍。规则确实如她们所说，但其中有一条让他微微皱眉："'特殊事件时游戏终止'……这是什么意思？"

苏琉璃淡淡地解释："如果出现超出控制的情况，比如你们遇到生命危险，或者主动求助爸妈，游戏立刻终止。同时，爸妈有权终止游戏。"

凌影嗤笑一声："也就是说，只要我们不认输，你们就得一直陪我们玩到开学？"

"没错~"夜清歌眨了眨琥珀色的眼睛，"不过，小云，你觉得你能坚持多久呢？"

凌云没有回答，只是看向苏九宣和夜落秋："爸妈，你们认可这个规则吗？"

夜落秋点点头："只要不涉及人身安全，我们不会干涉。"

苏九宣补充道："另外，从今晚开始，琉璃和清歌会去九宣集团实习，白天不会在家。"

凌云和凌影对视一眼，两人默契地明白了对方的想法——这是一场考验，不仅是针对大姐二姐的控制欲，也是对他们独立能力的测试。

"好，我们接受。"凌云最终说道。

在宣布接受游戏规则后，凌云和凌影立马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内，开始收拾东西。

“靠，每人1000联邦币，78天，平均每天25.6联邦币。连最便宜的快捷酒店都住不起。”凌影突然吐槽道。

“1000联邦币的确足够我们生存下来了，只不过生存质量嘛，就不知道了。”凌云在一旁收拾着衣物，一边分析规则：“首先，游戏规则是心甘情愿，也就是说我们有主动权，对于大姐二姐来说，这已经是很大的让步了。其次，以我们现在的身体素质，半个月不吃不喝就靠吸收各种能量来满足自己，也没什么太大的问题，就是嘴巴会受罪。然后大姐二姐就算是找到了我俩，也就只能对我俩进行诱惑，只要意志坚定就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最后住宿问题，我们完全可以选择流浪，没有固定的住宿点，大姐二姐想要找到我们比较麻烦。实在是不行的话，我俩还可以融合成一个人，所有的消耗都可以快速减少。”

凌影停下收拾衣物的动作，猩红的眸子闪烁着危险的光芒："融合？你确定？"

凌云将最后一件T恤塞进背包，拉上拉链："只是最后的备用方案。"他转身看向凌影，"毕竟融合状态下我们的消耗会减半，而且更容易隐藏身份。"

"但也会限制我们的行动能力。"凌影撇撇嘴，将几件黑色衣物粗暴地塞进自己的背包，"我觉得和你共享一个身体应该算成最后一个方案。"

窗外，雨后的阳光透过云层洒在花园里，水珠在叶片上闪闪发光。凌云走到窗前，深吸一口清新的空气："影，我们得制定详细的计划。"

凌影将背包甩到肩上，走到凌云身旁："首先，离开苏家后立刻换装。"他指了指床头柜上的两个鸭舌帽和墨镜，"这些伪装道具我已经准备好了。"

"然后呢？"凌云拿起帽子试了试，"1000联邦币要支撑78天，想要过得滋润，我们得想办法赚钱。"

凌影的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我查过了，天海市的地下格斗场最近在招人。"见凌云皱眉，他补充道，"以我们的体质，打几场表演赛就能赚够生活费。"

"太危险了。"凌云摇头，"而且容易被大姐二姐发现。"

"那你说怎么办？"凌影不耐烦地抓了抓头发，"总不能真去睡桥洞吧？"

凌云沉思片刻，突然眼睛一亮："我们可以去天海大学附近。暑假期间，很多实验室需要临时助手，报酬不错，还包住宿。"

凌影挑了挑眉："听起来比我的主意靠谱。"他顿了顿，"但大学是九宣集团的势力范围，大姐二姐很容易查到我们的行踪。"

"所以我们得用假身份。"凌云从抽屉里拿出两张身份证，"这是爸上次给我的备用证件，名字和照片都换了。"

凌影接过证件看了看，吹了声口哨："林风和林浩？老爸准备得挺周全啊。"

两人继续完善着计划。凌影提议每隔三天更换一次住所，避免被追踪；凌云则建议尽量减少使用电子设备，防止被黑客定位。他们还约定，一旦发现被大姐二姐追踪，立刻分头行动，在约定地点汇合。

傍晚时分，夜落秋敲响了房门："小云，影，下来吃晚饭吧。"

餐厅里的气氛比平时沉闷。苏琉璃安静地切着牛排，夜清歌难得没有叽叽喳喳，只是时不时偷瞄凌云和凌影。夜落秋做了两人最爱吃的菜，苏九宣甚至开了一瓶珍藏的红酒。

"明天早上我和落秋要去公司。"苏九宣放下酒杯，目光扫过四个孩子，"游戏九点准时开始，你们自己把握分寸。"

夜落秋温柔地给每人盛了一碗汤："记住，安全第一。如果遇到困难，随时可以回家。"

凌云点点头，心里涌起一丝不舍。虽然这只是个游戏，但离开生活了九年的家，还是让他感到些许不安。桌下，凌影的脚轻轻碰了碰他的小腿，猩红的眸子传递着无声的支持。

晚饭后，凌云独自来到书房，从书架上取下几本常看的书塞进背包。凌影则溜进了厨房，装了几包速食食品和矿泉水。

"别拿太多。"凌云出现在厨房门口，小声提醒，"我们得轻装简行。"

凌影撇撇嘴，但还是放下了几包零食："这些够吃三天了。"他拍了拍鼓鼓的背包，"加上你那些书，我们简直像要去野营。"

回到卧室，两人最后一次检查行李。身份证、现金、换洗衣物、简易洗漱用品、充电宝......所有必需品都被分装在两个背包里。凌云还特意带上了那枚长命锁，红绳缠绕在手腕上，银质的锁面在灯光下泛着微光。

"早点睡吧。"凌云关上台灯，"未来两个多月就不能睡得这么舒服了。"

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细长的光带。凌影躺在另一张床上，猩红的眸子在黑暗中闪闪发亮："云，你紧张吗？"

凌云望着天花板，轻声回答："有点。"他顿了顿，"但更多的是期待。"

凌影轻笑一声："这才像话。"他的声音渐渐低下去，"晚安，搭档。"

次日清晨，凌云比闹钟醒得还早。窗外，朝阳刚刚升起，花园里的自动喷灌系统已经开始工作，细密的水雾在晨光中形成小小的彩虹。他轻手轻脚地起床，不想吵醒还在睡的凌影。

但当他转身时，发现凌影已经睁开了眼睛，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偷溜？"

"只是起得早。"凌云小声辩解，从衣柜里拿出准备好的便装——深蓝色牛仔裤和灰色连帽衫，都是最普通的款式，便于隐藏身份。

凌影跳下床，套上一身黑色运动装，又戴上了棒球帽和墨镜："怎么样，认不出来了吧？"

确实，这副打扮让凌影看起来像个普通的街头少年，只有那双猩红的眸子依然独特。凌云也戴上鸭舌帽和口罩，对着镜子检查了一番："应该没问题。"

两人轻手轻脚地下楼，发现夜落秋已经等在客厅里。养母手里拿着两个信封，看到他们时微微一笑："这是启动资金，每人1000联邦币。"

凌云接过信封，突然有些哽咽："妈......"

夜落秋轻轻拥抱了他们："注意安全。"她的声音很轻，但足够坚定，"记住，无论游戏结果如何，这里永远是你们的家。"

苏九宣不知何时出现在楼梯口，手里拿着车钥匙："我送你们到地铁站。"

黑色轿车缓缓驶出九宣山庄的大门。凌云透过车窗，看着生活了九年的家渐渐远去，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副驾驶座上的凌影倒是很放松，甚至哼起了小调。

"第一站去哪？"苏九宣问道，目光在后视镜里与凌云相遇。

"天海大学站。"凌云回答，"我们想去看看暑期实验室的招聘信息。"

苏九宣微微颔首，没有多问。二十分钟后，轿车停在了地铁站入口处。

"就送到这里。"苏九宣递过来两张交通卡，"里面有100联邦币余额，够你们用一阵子。"

凌云接过卡片，喉咙发紧："谢谢爸。"

凌影已经跳下车，背着包站在路边不耐烦地等着。苏九宣看了他一眼，突然说道："影，照顾好凌云。"

凌影愣了一下，随即咧嘴一笑："放心，老爸。有我在，没人能动他一根汗毛。"

地铁站入口处，凌云最后回头看了一眼。苏九宣的车还停在那里，黑色的车身在晨光中闪闪发亮。他深吸一口气，转身跟上凌影的步伐，融入了早高峰的人流中。

游戏，正式开始了。

安心的第一天

天海市的地铁在早高峰时段拥挤得像沙丁鱼罐头。凌云紧抓着扶手，感受着车厢的晃动透过墨镜观察周围乘客。凌影站在他身前半步的位置，用身体隔开人群，猩红的眸子在帽檐阴影下警惕地扫视。

"下一站天海大学。"机械女声响起时，凌影用肘部轻轻碰了碰凌云。

大学城站台比想象中冷清。暑假期间，大部分学生已经离校，只有零星几个拖着行李箱的研究生和穿着实验服的教职工。两人随着人流走出地铁站，潮湿的空气立刻裹挟上来——昨夜暴雨的余韵让六月的早晨带着反常的凉意。

"先去图书馆。"凌云压低声音，指向远处玻璃幕墙构成的现代建筑，"暑期招聘信息通常贴在公告栏。"

凌影突然拽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十点钟方向，监控摄像头。"

凌云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立柱上方的球形监控器正缓缓转动。他立刻压低帽檐，同时释放出微量精神力干扰——SSS级Enigma的精神力能让电子设备暂时记录不到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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