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闹钟响起时，凌云已经睁开了眼睛，随后伸手关掉闹钟。窗外天色微明，晨光透过窗帘缝隙在地板上投下细长的光带。

"影？"凌云轻声呼唤，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凌影半透明的身影从书桌旁浮现，比往常更加凝实："醒了？"他飘到床边，猩红的眼睛在晨光中闪烁着微光，"感觉如何？"

凌云活动了一下手腕，感受着体内流动的能量："还行，精神力波动比昨天稳定多了。"他翻身下床，赤脚踩在冰凉的大理石地板上，"就是后颈还有点热。"

"腺体活性增强的正常反应。"凌影飘到衣柜前，半透明的手指划过挂着的校服，"今天穿这个，检查时不容易引起注意。"

那是一件普通的天海中学夏季校服——白色短袖衬衫和藏青色长裤。凌云换上衣服时，注意到自己的手臂肌肉线条比一个月前明显了许多——体质14.9带来的变化不仅体现在力量上，更让整个身体轮廓都变得更加挺拔。

"别臭美了。"凌影突然出现在穿衣镜里，半透明的身影与凌云重叠，"今天可是高考。"

餐厅里，夜落秋已经准备好了早餐。特制的营养餐摆满了半张桌子——全麦面包、水煮蛋、牛油果沙拉和一杯散发着淡淡清香的绿色蔬果汁。

"妈，早。"凌云小声问候，在养母对面坐下。

夜落秋放下手中的心理学期刊，微笑着推过来一杯温水："睡得好吗？"

"嗯。"凌云点点头，接过水杯。水温恰到好处，不烫不凉，就像夜落秋这个人一样——永远温和有度。

苏九宣走进餐厅时，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金属盒子："带上这个。"他将盒子推给凌云，"考场应急用。"

盒子里是十二颗白色药片，和一个月前苏琉璃给他的抑制剂一模一样，只是标签换成了"LY.高考专用"。

"爸......"凌云的手指微微颤抖。这种抑制剂是九宣集团特别研发的，能在不影响思维的情况下稳定精神力波动。以他现在的体质，一颗就足以压制腺体活性八小时。

"两场考试之间吃一颗。"苏九宣推了推金丝眼镜，"别紧张，正常发挥就行。"

凌影在精神海里轻笑："看来老爸比我们还紧张。"

早餐后，凌云检查了一遍准考证和文具。黑色签字笔、2B铅笔、橡皮、直尺......所有物品都按照考场要求准备了两份。当他拿起那个银质项链时犹豫了一下——刻有"苏&夜的所有物"的锁形吊坠在晨光中泛着冷光。

"戴着吧。"凌影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至少能帮你屏蔽一些干扰。"

别墅门口，苏家的黑色轿车已经发动。凌云刚要上车，突然被夜落秋叫住。

"小云。"养母将一个护身符塞进他手里，"你外婆留给你的，我一直替你保管着。"

那是一枚古旧的长命锁，红绳已经褪色，但银质锁面依然光亮如新。凌云的手指紧紧攥住这枚护身符，喉咙突然发紧——这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血缘羁绊。

"谢谢妈。"他的声音有些哽咽。

车内，凌影罕见地没有实体化，而是安静地待在精神海里："集中注意力，云。今天什么都别想，只管考试。"

天海一中考场外已经排起了长队。与普通Bate考场不同，AOE三种性别的考场安检格外严格——每个考生都要经过信息素扫描、精神力检测和金属探测三道关卡，防止任何形式的作弊行为。

"我进去了。"凌云对司机点点头，推门下车。

六月的阳光炙烤着沥青路面，热浪扭曲了远处的空气。排队时，凌云注意到前面几个Omega女生正紧张地搓着手，她们的腺体位置贴着特制的抑制贴；几个Alpha男生则显得从容许多，但信息素中依然能嗅到明显的紧绷感。

"凌云！"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凌云转身，看见陈明正冲他招手。这个C级Beta同学看起来比平时精神多了，黑眼圈淡了不少，显然也是做足了准备。

"加油。"凌云简短地说。一个月前，他可能还会因为紧张而结巴，但现在——

"你也是。"陈明笑了笑，"听说你最后一次模拟考了年级38？太厉害了。"

这个排名放在一个月前，凌云想都不敢想。但现在，他只是平静地点点头："运气好。"

安检口的工作人员打断了他们的交谈。轮到凌云时，他深吸一口气，走向第一个检测门——信息素扫描仪。

"姓名？"戴着眼镜的Beta女老师头也不抬地问。

"凌云。"

"性别？"

"B级Beta。"

女老师终于抬起头，锐利的目光在他平坦的后颈上停留了一秒："伸手。"

凌云将手腕放在检测板上。冰冷的金属触感让他后颈的灼热感更加明显，但他强迫自己保持镇定。扫描仪发出轻微的嗡鸣，绿灯亮起。

"通过。下一个。"

精神力检测门看起来像个加大版的金属探测仪，但顶部的球形装置会释放特殊频率的波动，检测考生是否携带违禁精神力装备。凌云走过时，仪器毫无反应——凌影的存在完全融入了他的精神海，就像一滴水融入大海，再精密的仪器也无法区分。

最后的金属探测很顺利。凌云领到考号贴纸，按照指引找到了自己的考场——三楼307教室。

教室里已经坐了二十多名考生，监考老师正在宣读考场纪律。凌云找到自己的座位——靠窗倒数第二排，一个不起眼但采光良好的位置。

"请将准考证放在桌面右上角。"

凌云照做，同时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考场。几个熟悉的面孔分散在各处——都是天海中学的学生，但没有同班同学。这让他松了口气，至少不会被熟人干扰。

"现在开始分发答题卡和试卷。"

当第一科语文试卷发到手中时，凌云的手指微微颤抖。他深吸一口气，翻开试卷——

现代文阅读、古文鉴赏、名句默写......题型和平时练习的几乎一样。当看到作文题目《边界》时，凌云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这个题目他和凌影讨论过无数次，关于人与人之间的界限，关于自我与他者的关系......

笔尖在答题卡上划过的沙沙声渐渐连成一片。凌云全神贯注地写着，体内的银蓝色光点平稳流动，为大脑提供充足的能量。后颈的灼热感被抑制剂完美压制，就像凌影说的——今天什么都不用想，只管考试。

当交卷铃响起时，凌云才发现自己的手心全是汗。他活动了一下僵硬的手指，看着监考老师收走试卷，突然有种不真实感——这就考完一科了？

"别发呆。"凌影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吃抑制剂，准备数学。"

走廊上，考生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对答案。凌云避开人群，从口袋里取出金属盒，吞下一颗白色药片。清凉的感觉立刻从胃部扩散到全身，后颈的灼热感再次被压制下去。

午餐是在考场附近的餐厅解决的。夜落秋特意预定了包间，准备了清淡易消化的食物。凌云机械地咀嚼着米饭，大脑还在自动复盘上午的考题。

"别想了。"凌影实体化出现在餐桌对面，半透明的手指敲了敲桌面，"专注下一科。"

数学是凌云的强项——至少现在是。经过一个月的特训，他的数学思维已经提升到了A级水平，再加上精神力辅助，解题速度是普通考生的三倍。

下午的数学考试进行得异常顺利。选择题几乎不用计算，看一眼就能得出答案；大题更是行云流水，连平时容易出错的立体几何都一次做对。当凌云写完最后一题时，距离交卷还有二十分钟。

"检查。"凌影在精神海里提醒。

凌云点点头，重新审视每一道题。在确认没有低级错误后，他放下笔，长舒一口气——第一天的战斗结束了。

回到苏家别墅时，夜落秋和苏九宣已经在客厅等候。养母端来一杯温热的牛奶，养父则递过一台平板电脑："对一下答案？"

凌云摇摇头："明天还有考试。"他现在需要的是休息，而不是徒增焦虑。

晚餐后，凌云早早回到卧室。凌影实体化飘在书桌前，半透明的手指翻动着明天的复习资料："理综重点看生物和化学，物理你的强项不用太担心；英语作文模板再记一遍......"

凌云躺在床上，听着凌影的絮叨，眼皮越来越沉。在即将入睡的边缘，他模糊地想起一个问题："影，大姐二姐......考得怎么样？"

"管好你自己。"凌影的声音渐渐远去，"睡吧......"

第二天的理综考试比预期更顺利。生物遗传题恰好是凌影押中的类型，化学平衡计算也练习过类似的变式，就连最难的物理压轴题，凌云也只用了十分钟就解出了答案。

中午休息时，凌云在考场外遇到了意想不到的人——苏琉璃和夜清歌。大姐一如既往地冷艳，黑色长发束成高马尾，雪松信息素收敛得极好；二姐则穿着粉色连衣裙，琥珀色的眼睛在看到凌云时瞬间亮了起来。

"小云~"夜清歌蹦跳着凑过来，"考得怎么样？"

凌云下意识后退半步："还、还行。"

苏琉璃的目光在他后颈停留了一秒："抑制剂效果如何？"

"很好。"凌云小声回答，"谢谢大姐关心。"

这个礼貌而疏远的回答让苏琉璃的嘴角微微绷紧。夜清歌则撇撇嘴，似乎想说什么，但被大姐一个眼神制止了。

"专心考试。"苏琉璃最后看了凌云一眼，转身离开。夜清歌不情不愿地跟上，临走前还回头对凌云做了个鬼脸。

"她们在担心你的腺体。"回到精神海后，凌影分析道，"SSS级的感知力确实可怕，隔着抑制剂都能察觉到异常。"

下午的英语是最后一科。当凌云写完作文最后一个句号时，窗外的阳光正好斜照在答题卡上，将2B铅笔涂过的选项映得发亮。他放下笔，突然意识到——高中生活，就这样结束了。

交卷铃响起的那一刻，考场里爆发出小小的欢呼声。凌云收拾好文具，随着人流走出教学楼。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像是某种无声的告别。

校门外，苏家的黑色轿车安静地等待着。凌云拉开车门，发现夜落秋和苏九宣都在车里。

"考完了？"养父简短地问。

"嗯。"凌云点点头，突然感到一阵疲惫涌上来。这两天的精神高度集中，加上抑制剂的副作用，让他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

夜落秋敏锐地察觉到他的状态，递过来一杯特制果汁："喝了再睡。"

果汁的味道清甜中带着一丝苦涩，但入喉后立刻带来一阵清凉感。凌云小口啜饮着，感觉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下来。

"回家。"苏九宣对司机说，然后转向凌云，"明天开始准备二次分化。"

这个提醒让凌云的手指一颤。高考结束了，但另一场考验——二次分化，才刚刚开始。

小说相关章节：二次分化后二次分化后我反杀了病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