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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祥初】星轨,9

小说: 2025-09-08 22:39 5hhhhh 8060 ℃

玫瑰花瓣从伤口处汩出。她起身,伸手,颤抖着覆盖上血红的花径,发觉她的血液仍旧温热。

她还活着,或许,她还…活着……!她认为届时开始旋转的盛大的耳鸣会贯彻她当前、并从今往后的每一秒生命。

她在布满荆棘的玫瑰花丛中失去了一切感官、思维、情绪、意识,爱与生的本能主导了她的生命。

拿过平板,捏住屏幕的指腹掉色成惨白,整个人像一条垂死挣扎的鱼一般在岸上颤抖,她点开特殊道具兑换,落下手指,点数跳转至。

八十五点。

她几乎是踉跄地跑着去取来道具的。冰冷的止血药在伤口处铺开,苦涩的气味混着血的腥臊扑向鼻腔,胃里开始剧烈地翻腾,喉头涌上酸意,她想起第一天晚上那盘令人作呕的番茄意面。

她拿过缝合器,对准划开的伤口,一下、一下,咔嚓、咔嚓,看见她的手指在疼痛的生物本能之下而一颤、一颤,她想起了某种死掉的脊蛙。

一切像陷入了某种循环。拿过纱布,绕过一圈又一圈地,直至交叠的白完全覆盖过玫瑰的红。

她此刻才抬头看向丰川祥子的脸。发觉她的身体几乎要随着生命的逝去而变成透明。

她不愿意再看,她收回视线,瞥见亮着光的屏幕,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获得点数再次被标红。

不行的,不行的,如果明天没法出去,如果明天还要继续做那些乱七八糟的任务……不行的、小祥真的会……

会死掉的。

这样的声音在脑子里乱绕着、纷杂着,像某种挥之不去的经文。她伸手,像一个濒死的虔诚信徒,我至高无上的主啊,能否祈求你再次降下神谕的祝福?她最后一次拿过了平板,点开了特殊任务。

实验体A:三角初华;实验体B:丰川祥子。

任务一:实验体A在实验体B身上划出一道不短于15cm,不浅于1.5cm的伤口。

任务二:实验体A在自己身上划出一道同样规模的伤口。

请选择本实验的特殊任务。

她落下手,从未做出如此利落又决绝的抉择。下床,踮起脚,沿着一路盛开的红色玫瑰,她看见血池就像一汪深邃的泉。她把手探进水中,血仿佛顺着她的皮肤纹理爬满了整个身体。双手沾湿,衣袖沾湿,像牧师对新生儿的洗礼,她探到水底,捞起刀片,抬头看向镜中的自己。

十点数为基础获得的话,她无比明白自己需要做出些什么才能和她一起看见明天的星空。

她抬起左手手臂,对着镜中的自己。

她刺进刀片,深深地、用力地、不顾一切地,仿佛听见肉体破开的声音。

伤口有多深,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从仅仅展露在外的面积快要拿握不住这一方小小的重量,几乎完全埋进自己身体里地,生长成为肉体的一部分。

伤口有多长,她也不知道,她只知道当她从镜中断开视线时,低头,蜿蜒着的丑陋的深红色蠕虫在狰狞着笑。她看见伤口从肘骨一路向手腕破开,像某种吞纳了一切的深渊。

点数开始跳转,落下两颗生命的骰子。

一百点。

三角初华倒在她们相融的血泊之中。

____

第∞夜。

葬礼的那天傍晚,东京下着小雨。

三角初华踮起脚,跨上通往葬礼礼堂的阶梯,感到唇齿间有点干涸。她的步伐不算沉重,但也不算轻快,卸下吉他包,拍了拍包上沾上的雨滴,将其靠在了礼堂大门的墙边,而后她收起伞,抖了抖伞上的雨水,手臂上的伤口开始隐隐作痛,她皱了皱眉,而后把伞立靠在吉他边。

她抬头望向场内,发现已座无虚席。

她抬手扶了扶墨镜,而后又压低了帽沿,迈步进场内一瞬间,感觉到四周的目光像一万把尖锐的刀投掷而来。她垂下头,没有回应任何视线,只是一路向前走着,感受到视线的刀刃一路不停地扎来,身上已经千疮百孔。安静的,空旷又沉重的,她清晰地听见自己每一个落下的脚步在回荡,直至走到礼堂的第一排,她落座在牧师身边,丰川定治为她留下了那个座位。

而后空气开始流动,人潮恢复呼吸,她听见牧师开始在她头顶念念有词地宣读着悼词。她觉得那种声音像金属共振发出的电磁波,某种天外来物,她低着头,任凭礼堂的穹顶与周遭的目光向着自己坠落,不愿去听更具体的内容。都是令人作呕的说辞,这个世界的任何声音都是骗子。

她听着雨声,淅淅沥沥地,愈来愈小,直至日暮垂死着张扬的、依稀的日光渲上她的脚尖,她抬起头,发现人潮涌动。葬礼结束了,雨停了。

她侧过头去,看见丰川定治没有任何表情地开口。

——准备离开东京了?

嗯。

——回岛?

不是。

——那是去哪?

我不知道。

三角初华不知道。她的每一句话都是如实回答,她起身,没有任何留恋地,跟上人潮的尾巴,走出礼堂时终感呼吸的自由,背起吉他,雨伞落在原地。

去哪?她确实不知道此行的目的地,如果偏要问的话。三角初华抬头,看向渐渐显露出夜色的天空,在任何人都没有看见的地方,她展露了一个笑容。纯粹地,由衷地,比生命还要轻盈地。

她只想去到丰川祥子的身边。

……

踏上那天最后一班傍晚的渡轮时,她走进船厢,看见那架早就放置好的键盘静静地躺在座椅上,她没忍住笑了笑,贴着键盘放下了自己的吉他。

这班渡轮只有她们两个人。她走出船厢,来到甲板,看见她靠在刷着白漆的栏杆边,长发的蓝色几乎要融进暮色里。丰川祥子逆着光,三角初华注视着她的眼睛。而后她缓缓走上前,彻底看清了她眼睛的模样。

一个长久的、几乎相融的拥抱,直至耳边传来渡轮开动时的汽笛鸣响,她才稍稍松开了她,看见夜色逐渐变得浓郁,星星开始闪烁,但比不过她比星星还要明亮的眼睛。

“这几天休养得好吗?”

她开口,风把她金色的头发吹至眼前,丰川祥子笑了笑,伸手,踮起脚把她的头发别至而后,三角初华看见她手腕内侧的伤疤,是消退的淡红色。

“还不错?应急药物蛮充分的……阁楼的冰箱里还有很多食材呢。初音这几天在医院怎么样?”

她牵着她的手,转过身去,手撑在栏杆上,看见深蓝色的大海向着自己展开。

“好得差不多了,”她又转过头去看向丰川祥子的眼睛,没忍住轻快地笑了出来,“我从没想过撒谎的本领还能用在这件事上。他们去调了监控,搜查了RiNG,都没有发现你的踪迹。我一口咬定说你死在了那个房间,找不到物证,也只有我这一个人证。最终他们只好全部相信了。”

丰川祥子也顺着她的话头一次如此轻松地笑了出来,伸手轻轻覆盖上她手臂上也在逐渐消退的伤痕。生的迹象与爱一同交织生长成崭新的玫瑰花丛。她们一同回头,望向倒映着星空的海面,天地星象的相统像是把她们包裹在仅有二人的宇宙之中。

逃吧,逃吧,只属于你我二人的世界就像如同眼前蓝色的大海一样广袤地铺展开。海面无垠,世界广阔,她抬头看向夜空,月光随着逐渐黯淡的夜色显露,星星仍旧一刻不停地闪烁着,旋转着。三角初华回头,看向丰川祥子的侧脸,蓝色的长发被海风吹乱。

而丰川祥子也恰巧转过头来,两道滚烫的视线此刻相接。她从她的眼睛里再次想起儿时的那片星空,她往前,轻轻拥抱住她,在她的唇上落下一个温热的吻。

“小祥,我们去哪。”

丰川祥子贴着她的唇瓣,声音温柔又坚定。

“去一个只属于我们的世界。”

____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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