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1品味“守护者之泪”

壁炉里的火焰发出轻微的噼啪声，将房间染上一层温暖而暧昧的琥珀色光晕。空气中弥漫着残留的酒香和一种淡淡的、之前仪式留下的特殊香气。正式的晚宴早已结束，大部分仆从也已退下，只留下绝对心腹在一旁如同影子般侍立。

阿尔里克慵懒地靠在柔软的沙发里，手中把玩着一只半满的水晶酒杯，眼神中带着一种酒足饭饱后的倦怠与惬意。塞琳娜则坐在他对面，或者更亲昵地蜷缩在他脚边的地毯上，仰望着他的脸庞，眼中充满了柔情蜜意与毫不掩饰的崇拜。

“殿下，用过正餐，总该来点…特别的甜点，不是吗？”塞琳娜的声音如同情人间的呓语，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撒娇意味。

阿尔里克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意：“哦？你又准备了什么‘惊喜’？”

塞琳娜神秘一笑，示意旁边的侍从。侍从立刻上前，小心翼翼地掀开了小几上那个一直盖着的、散发着寒气的精致银盘盖子。

盖子下，并非寻常的水果或糕点，而是几颗被精心摆放的、散发着幽蓝色冰冷光泽的眼球，它们被放置在天鹅绒的衬垫上，旁边还有一小碗粘稠、色泽金黄、散发着奇异甜香的【特制糖浆】。

“这是我让宫廷炼金师特意为您准备的‘星辰之泪’，”塞琳娜拿起其中一颗冰冷的“宝石眼球糖”，在烛光下转动着，看着它折射出迷离的光彩，“据说，用最纯净的月光精华和凝固的星尘才能制成，每一颗都蕴含着…独特的‘故事’呢。”她的语气充满了暗示。

她用一把小巧的银叉轻轻叉起那颗“星辰之泪”，并没有自己品尝，而是极其缓慢地、带着某种郑重的仪式感，将其浸入了旁边那碗温热的、散发着肉桂与香草气息的金色糖浆之中。

糖浆粘稠地包裹住冰冷的眼球，形成一层晶莹剔透、如同琥珀般的外壳。在烛火下，糖浆的光泽与眼球本身的幽光交相辉映，呈现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既甜美诱人又冰冷诡异的视觉效果。

“最甜美的‘泪水’，自然要用最浓郁的‘爱意’来包裹，您说对吗，殿下？”塞琳娜抬起头，用那双仿佛能勾魂摄魄的眼眸望着阿尔里克，将叉子上的“杰作”缓缓递到他面前。

阿尔里克看着那颗在烛光下闪烁着奇异光泽、被金色糖浆包裹的“宝石眼球糖”，眼中闪过一丝病态的兴奋和一种…近乎于饕餮般的欲望。他没有直接去接，而是端起了自己的酒杯。

塞琳娜立刻会意。她将叉子上的“糖果”极其缓慢地、小心翼翼地放入了阿尔里克的酒杯之中。 只听“叮”一声极其轻微的脆响，“宝石眼球糖”沉入了深红色的酒液里。

金色的糖浆开始如同金线般在红酒中缓缓溶解、扩散，与酒液交融，形成奇妙的、如同星云般的纹路。酒的颜色似乎也变得更加深邃、更加…粘稠。

“用逝去星辰的‘泪’，来为胜利的美酒增添一丝…‘永恒’的风味。”塞琳娜低声说着，语气中充满了只有他们两人能懂的黑暗隐喻。“这才是…最完美的搭配。”

阿尔里克举起酒杯，对着烛光，欣赏着杯中那奇异的变化。他深深地吸了一口那混合了酒香、甜香和某种难以言喻的…冰冷气息的空气，脸上露出了极其满足的笑容。

然后，他将这杯“特调”的、或许已融入了某种象征意义的酒，缓缓地、一饮而尽。

他闭上眼睛，细细品味着那复杂的、或许带着一丝虚幻甜美与刺骨冰冷交织的“滋味”，喉结滚动，仿佛吞下的不仅仅是酒，更是某种权力的象征，某种被彻底征服的灵魂碎片。

塞琳娜在一旁安静地看着他，眼神中充满了迷恋与得意。她知道，她又一次成功地触动了他内心最深处的黑暗欲望，将两人的命运，通过这种禁忌的仪式，更加紧密地捆绑在了一起。

当阿尔里克放下空了的酒杯时，他眼中那份病态的满足感达到了顶点。他伸出手，轻轻勾起塞琳娜的下巴，用一种充满了占有欲和赞赏的语气低语：“我的塞琳娜，你总是…能给我带来惊喜。”

他低头，在塞琳娜的唇上印下一个深邃而冰冷的吻，那吻中或许还残留着一丝刚才那杯“特调”酒液的奇异味道。

壁炉的火焰依旧跳跃，将两人的身影投射在墙壁上，拉长、扭曲，如同两个沉浸在黑暗盛宴中的魔影。而那个银盘上，或许还剩下几颗冰冷的、等待着被“品鉴”的“星辰之泪”，在烛光下闪烁着诡异而悲伤的光芒，无声地见证着这场发生在权力顶端的、不为人知的禁忌游戏。

9.6.2重响：蜜饯之吻

银盘在烛光下泛着冷冽的光，克拉丽莎的首级静静地陈列其上，月白色的头发如瀑般散开，仿佛她只是陷入了沉睡。她的嘴唇仍保持着临死前微张的弧度，仿佛下一秒就会吐出一句颤抖的叹息。塞琳娜的指尖轻轻抚过她的脸颊，指甲在苍白的肌肤上留下一道浅痕。

"你看，她的眼睛还是那么美。"

塞琳娜的拇指按在克拉丽莎的眼睑上，轻轻一掀。睫毛微微颤动，像是蝴蝶垂死的振翅。她的指甲沿着眼窝边缘滑动，寻找着肌肉与骨骼的缝隙。一点、一点地，她撬开了那层薄薄的皮肤，露出下面湿润的玻璃体。

"噗嗤——"

眼球被完整地剜出，视神经像银丝般被拉长，最后断裂时发出细微的脆响。塞琳娜将它举到烛光前，欣赏着那半透明的晶状体，虹膜上还残留着生前的恐惧与不甘。

"该你了，亲爱的。"她笑着将另一颗眼球也挖了出来，这次动作更加粗暴，指节深陷进眼窝，搅动着残余的软组织。

她将两颗眼球放进盛满蜂蜜与玫瑰露的琉璃碗中，轻轻摇晃。糖浆渐渐渗入瞳孔，虹膜的颜色在甜腻的液体中变得更加深邃。王子用银叉挑起一颗，舌尖轻轻舔过表面凝固的糖霜，像是在品尝一颗珍贵的蜜饯。

"甜中带苦……"他低笑着评价，牙齿咬破晶状体时，玻璃体液缓缓溢出，顺着他的唇角滑落。

塞琳娜将另一颗含入口中，用舌尖抵着它在上颚滚动。眼球的表面已经被糖浆浸透，咬破的瞬间，甜腻的汁液混合着淡淡的血腥味在口腔中爆开。她眯起眼睛，像是在回味某种禁忌的美味。

克拉丽莎的首级现在只剩下两个黑洞洞的眼窝，深邃得像是通往另一个世界的入口。塞琳娜用手指蘸着糖浆，涂抹在眼窝边缘，像是在为她化妆。

"这样更好，是不是？"她歪着头欣赏自己的杰作，"现在，她终于可以永远‘看着’我们了。"

王子大笑，伸手抚过克拉丽莎的金发，指尖缠绕着发丝，像是在抚摸情人的肌肤。他俯身，在冰冷的额头上落下一吻，舌尖却恶意地舔过眉骨的弧度。

"完美的晚餐。"

银盘上的首级沉默着，就像在刑台上，她最后挣扎时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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