戶外測試

「我們…真的要這樣出門嗎？」若綾的聲音帶著顯而易見的緊張，她瘦小而稚嫩的身體在門口不安地扭動著，肉色翅膀緊緊收攏，彷彿想把自己縮得更小。雖然家中的測試一再證明了那層「認知阻礙」的存在，但要以這副赤裸的姿態走入村莊，甚至鎮上，依然是巨大的挑戰。

哲深吸一口氣，輕輕握住若綾冰涼的手。他的手心也有些濕潤，但他努力讓語氣聽起來堅定：「這是最後一次測試。如果連這次都沒問題，綾，妳就真的可以去上學了。」

「上學…」若綾喃喃重複著這個詞，眼中閃爍著渴望的光芒，這份渴望壓下了她心中的羞恥和恐懼。她點了點頭，緊緊地抓住哲的手，就這樣，赤裸著身體，腳步堅定地走出了家門。

陽光灑在他們身上，若綾的蹄踩在泥土路上，很快便沾上了不少泥濘，這讓她感到一股難以言喻的羞恥和不適。她下意識地想甩掉那些泥巴，卻又擔心引起路人的注意，她努力壓下了這份不安，一步一步地跟隨他走向鎮上。

隨著他們越來越接近鎮上，人聲鼎沸的市集熱鬧非凡。空氣中彌漫著各種食物的香氣，人們摩肩擦踵，叫賣聲此起彼伏。若綾的臉幾乎紅得像蘋果一樣，她感覺自己就像個暴露狂，在眾目睽睽之下赤裸著身體，羞恥感到達了頂點。

她緊緊地貼著哲，恨不得能鑽進他的身體裡。她能感受到無數目光從她身上掃過，每一次都讓她心頭一緊，生怕下一秒就會有人尖叫著指責她。

然而令人難以置信的是，從頭到尾，都沒有人發現異常。

他們穿梭在人群中，買了些米和油，甚至還順道買了幾塊若綾愛吃的糕點。哲小心翼翼地觀察著每一個路人的反應，但他們要麼視而不見，要麼只是隨意地瞥了一眼，然後便將目光移開。

「哎呀，阿哲！這麼巧啊！」一個熱情的聲音響起，是村裡的阿土伯，他正提著一籃雞蛋朝他們走來。

「阿土伯！」哲努力擠出一個自然的笑容。

阿土伯的目光落在若綾身上，臉上帶著親切的笑容。「小綾也出來啦？身體養好了，就是不一樣啊！變得更可愛了呢！」他抬起手，摸了摸若綾的頭。

若綾緊張得連呼吸都快停滯了，但阿土伯毫無察覺，只是笑著和哲又聊了幾句家常，便轉身離開。

回家的路上，鎮上的喧囂漸漸遠去，取而代之的是鄉間小道的寧靜。哲和若綾的心情，也從最初的極度緊張，慢慢地放鬆下來。當他們最終回到家中，關上大門的那一刻，壓抑已久的狂喜瞬間爆發。

「哥！他們真的看不到！」若綾激動地抱住哲，她的翅膀也張開，將哲緊緊包裹住。她輕輕地跳了幾下，眼眶因為興奮而有些濕潤。

哲也感到前所未有的輕鬆，巨大的喜悅幾乎要將他淹沒。他緊緊地回抱著妹妹，那份「認知阻礙」的力量，比他們想像的更為徹底，更為穩固。這意味著，若綾真的可以像個正常的孩子一樣，去上學了！

「是啊，綾，妳可以去上學了！」哲的聲音因為激動而有些顫抖，他輕輕撫摸著若綾柔軟的肉色翅膀，彷彿那是最珍貴的寶貝。

「妳可以像以前一樣，背著書包去學校，交新朋友，學習新的知識……」若綾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淚水奪眶而出。

上學，那是她曾經最渴望卻遙不可及的夢想。如今，即便身體變異，但是有那層奇特的「認知阻礙」，她卻真的有了實現這個夢想的可能。這份喜悅，比任何「甜點」都能讓她感到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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