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的實驗

哲回到家時，已是傍晚時分。他剛踏進家門，還沒來得及換下沾滿泥土的鞋，若綾就衝了過來，眼神中帶著一絲興奮與更多的困惑。

「哥！今天王奶奶來了！」若綾語氣急促，翅膀在背後不安地輕微晃動，顯然情緒很不穩定。

哲聞言一愣，心頭猛地一緊。王奶奶是村裡最熱心也最眼尖的長輩之一，她怎麼會在這個時候上門？

若綾拉著哲坐下，將王奶奶拜訪的經過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特別強調了王奶奶那句「長高了一點，氣色也更健康了」。她指了指自己的肉角，又拍了拍收攏的肉色翅膀，語氣中帶著不解：「哥，她真的沒有看到這些嗎？她沒有嚇到？」

哲聽完若綾的描述，眉頭緊鎖。王奶奶的反應實在太反常了。正常人看到若綾現在的模樣，就算不驚恐萬分，也至少會露出錯愕的表情。唯一的解釋……哲的腦中閃過一個詞：「認知阻礙」。

「綾，妳覺得……是不是有什麼東西，讓他們看不到妳真實的樣子？」哲沉思著，然後看向若綾，眼中閃爍著實驗的光芒：「我們來試試看。」

接下來的日子，李家兄妹開始了他們奇特的「認知實驗」。每當村裡有客人拜訪時，哲都會讓若綾躲在另一扇門後，只讓她的肉色翅膀從門縫中露出一個小角，或者讓她的光滑肉角從窗簾後若隱若現地冒出來。

然後，哲會假裝不經意地和客人閒聊，隨後把話題引向：「您有沒有覺得我家最近有什麼特別的變化啊？或者看到什麼奇怪的東西？」

每一次，得到的答案都是相同的。

「奇怪？沒有啊，小哲家還是老樣子。」

「沒看到什麼特別的，是不是你太累了看錯了？」

「哎呀，倒是你家若綾，聽說身體好多了，真是替你們高興啊。」

沒有人提及那扇門後巨大的肉色翅膀，也沒有人看到窗簾後冒出的肉角。甚至連空氣中那股濃郁的甜膩氣味，似乎也沒有引起任何人的警覺。

隨著一次次實驗的成功，哲和綾心中原本的恐懼和困惑，漸漸被一種巨大的欣喜所取代。如果人們真的無法看到若綾的變異，這是否意味著，他們的生活可以重新回到某種意義上的「正常」？

他們的測試開始變得更加大膽。

那天，村裡一位平時對若綾特別好的老婦人來家裡送新鮮的雞蛋。哲在門口迎接，而若綾則在屋內深呼吸，努力壓下心頭的忐忑。當哲引導老婦人進入客廳，若綾便毫無保留地，以她完全變異的身體，全身裸露地出現在她面前。

她那約140多公分的身高，此刻完全暴露在燈光下，巨大的肉色翅膀在身後輕微擺動，四個乳頭嘴散發著甜膩的氣味，光滑的肉角，以及蹄狀雙腿和帶有陰道開口的尾巴，所有駭人的魅魔特徵，都呈現在老婦人眼前。

哲的心臟提到了嗓子眼，他緊張地觀察著老婦人的表情。然而，老婦人只是慈祥地笑了笑，她的目光溫柔地落在若綾身上，絲毫沒有任何驚恐、厭惡，甚至連一絲疑惑都沒有。

「哎呀，是小綾啊！」老婦人笑呵呵地說，眼中滿是疼愛，「真是好久不見了，妳最近氣色真好啊，看著都替妳高興！」

她伸出手，輕輕撫摸若綾的頭，手臂刮蹭到了若綾的肉角。

老婦人繼續說著，語氣中充滿了喜悅：「上次看妳的時候還那麼瘦弱，現在看來是徹底好了！」

若綾和哲都呆住了。老婦人所描述的，是一個健康可愛，甚至穿著漂亮衣服的若綾。這與他們眼前駭人的魅魔形態，完全南轅北轍。這層認知阻礙，比他們想像的還要強大，強大到足以顛倒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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