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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灭国度-魔女之心],4

小说:[大概是讲故事吧][大概是讲故事吧] 2025-09-08 22:39 5hhhhh 9680 ℃

伊莎贝拉的目光变得深邃:"在那个关键时刻,她做出了一个超越自己原初本性的选择,这种转变正是这个故事的精髓所在,东方的哲学认为,真正的爱不是占有,而是愿意为对方牺牲的心意。"

卡里莎陷入沉思,内心涌起一种奇特的感觉,她想起艾德里安对她的依赖和信任,那种毫无保留的情感,一个荒谬的念头闪过她的脑海:如果,假如自己成功毁灭这个国家之后,艾德里安要怎么处置?

"这确实是个令人深思的故事,"卡里莎最终说道,声音比她预期的更加柔和,"人性与非人性之间的界限,有时候比我们想象的更加模糊。"

伊莎贝拉注视着卡里莎的表情变化,眼中闪过一丝洞察的光芒,但并未多言,她只是微微点头:"正是如此,艾玛。

与此同时,在花园的另一端,威廉和亨利的比试正进行得如火如荼,两人各持一把训练用的木剑,在一片平坦的草地上来回交锋,周围的侍从和艾德里安站在安全距离外观战,不时发出赞叹声。

亨利的剑法凌厉而充满攻击性,每一击都蕴含着强大的力量,他的动作快如闪电,步伐灵活而不可预测,威廉则更为沉稳和防守,他的剑招看似简单,却蕴含着深厚的技巧,总能在关键时刻化解亨利的猛攻。

"来啊,哥哥!"亨利在一次进攻被挡开后大笑道,"别总是防守,让我看看未来国王的实力!"

威廉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战意:"如你所愿。"

接下来的交锋中,威廉的攻势突然变得更为主动,他的剑法变换无常,既有北方的刚猛,又融合了东方的柔韧,让亨利应对得十分吃力,经过几轮激烈的交锋,威廉找准时机,一记精准的斩击击落了亨利的木剑,剑尖停在亨利的咽喉前。

"我认输,"亨利举起双手,脸上却是畅快的笑容,"不愧是未来的国王,你的剑术更进一步了。"

威廉收回木剑,伸手拍了拍亨利的肩膀:"你也很出色,亨利,如果再持续五分钟,胜负难料。"

亨利哈哈大笑,捡起自己的木剑:"下次我会赢回来的,记住我的话。"

艾德里安站在一旁,眼中满是羡慕和向往,他一直对两位哥哥的武艺感到敬佩,但也深知自己在这方面的不足,威廉注意到了艾德里安的表情,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怎么样,艾德里安,想试一试吗?"

艾德里安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我?但是...我不..."

"来吧,"威廉温和但坚定地说,将木剑递给他,"基本的自卫技能对每个人都很重要,特别是王室成员。"

艾德里安犹豫地接过木剑,感受着它的重量,神情紧张但也带着一丝隐藏的期待。

"不用担心,"威廉鼓励道,"我会指导你基础动作,记住,剑术不仅是力量,更是平衡和专注。"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威廉耐心地教导艾德里安基本的持剑姿势和防守动作,亨利在一旁时而指点,时而调侃,但整体气氛轻松而友好。

"好,现在试着向我进攻,"威廉指导道,"不用担心伤到我,全力出击。"

艾德里安深吸一口气,按照威廉教的姿势,向前一步,试探性地挥剑,威廉轻松挡开,然后示意他继续,在接下来的几次尝试中,艾德里安的动作逐渐变得更加自信,虽然技巧仍然粗糙,但每一次威廉的鼓励都让他更加勇敢地尝试。

"不错,"威廉赞许道,"你有潜力,艾德里安,只需要更多的练习。"

亨利也点点头:"确实,小弟,你比我想象的更有天赋,也许你该放下那些杂活加入我们的日常训练?"

艾德里安因这些罕见的称赞而脸红,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自信和归属感:"真的吗?我可以加入你们的训练?"

"当然,"威廉肯定地说,"家族团结才是最重要的,我们应该互相支持,特别是在即将到来的重要时刻。"

三兄弟继续交谈,话题自然而然地转向了即将到来的加冕仪式和威廉的计划。

"母亲会来参加加冕仪式,"威廉平静地说,但眼中闪烁着难以掩饰的期待,"她已经在路上了,我计划亲自去边境迎接她。"

亨利挑了挑眉:"我猜到了,毕竟这对你来说是个重要的日子,不过,边境最近的情况不太稳定,你确定要亲自去?"

威廉点点头,神情坚定:"我已经七年没见到她了,这次机会难得,而且,我会带足够的卫队,确保安全。"

艾德里安安静地听着,记住了这些信息。他知道卡里莎——或者说艾玛——曾叮嘱他要关注威廉的动向,虽然他不太明白原因,但他信任她,愿意为她做这些小事。

午宴结束时,阳光已经西斜,在紫藤花园投下长长的影子,四兄妹站在花园入口处道别,气氛轻松而温馨。

"谢谢你安排这次聚会,伊莎贝拉,"威廉真诚地说,"这是我近期最放松的一个下午。"

伊莎贝拉微笑着点头:"家人之间的联系需要维护,特别是在这样的关键时刻,正如古语所说:'再高的山峰,也需要山脉的支撑'。"

亨利故作夸张地叹了口气:"又来了,引用女王,但我得承认,今天很愉快,特别是那场比试,"他转向威廉,眼中闪烁着挑战的光芒,"下次我会更努力的。"

威廉微微一笑:"期待着,亨利。"

艾德里安有些腼腆地说:"谢谢你们今天的指导,威廉哥哥,亨利哥哥,我...我会努力练习的。"

威廉和亨利相视一笑,然后同时拍了拍艾德里安的肩膀,这个小小的动作让他感到无比温暖和被接纳。

告别后,威廉和亨利一起离开,两人并肩走在花园的石子路上,谈论着各自的事务和观点,尽管他们在许多方面有分歧,但此刻,他们默契的互相理解。

艾德里安和卡里莎则向另一个方向走去,回到小王子的寝宫,路上,艾德里安迫不及待地向卡里莎分享了他的收获和感受,

"威廉说我有潜力!"他兴奋地说,眼中闪烁着孩子般的喜悦,"他还邀请我参加他们的训练!艾玛,你能相信吗?"

卡里莎微笑着点头,表现出适当的关心和赞赏:"当然能相信,殿下,我一直知道您有无限潜能,只是需要合适的机会展现出来。"

艾德里安继续激动地讲述着下午的每一个细节,卡里莎则耐心地听着,偶尔给予鼓励和肯定,她注意到艾德里安提到威廉计划去边境迎接母亲的消息,心中立刻开始盘算着如何利用这个信息。

"对了,艾玛,"艾德里安突然停下脚步,神情变得严肃,"伊莎贝拉姐姐没有为难你吧?你们谈论了什么?"

卡里莎的表情变得柔和:"没有,殿下,公主依旧很友好,我们主要讨论了一些东方的古代传说,很有启发性的谈话。"

艾德里安松了口气,继续向前走:"那就好,我知道伊莎贝拉姐姐有时候会很...严格,我担心她会让你不舒服。"

卡里莎内心为艾德里安的关心感到一丝异样的触动,但很快就将这种感觉压下,提醒自己不要被人类的情感所干扰:"您太体贴了,殿下,但请放心,一切都很顺利。"

夜幕降临,王宫一片宁静,卡里莎站在艾德里安的寝宫窗前,凝视着远处城市的灯火,她的思绪飘向了白天伊莎贝拉讲述的那个故事,不知为何,那个为爱牺牲的狐妖形象一直萦绕在她脑海中。

"荒谬,"她对自己低语,"那不过是人类编造的故事,用来美化他们脆弱的情感。"

她转身看向熟睡中的艾德里安,他的脸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年轻和无害,卡里莎走近床边,手指轻轻拂过他的脸颊。

"只是一个工具,"她再次提醒自己。

她知道自己需要展开行动抓住机会,威廉准备去边境迎接母亲的消息是个绝佳的机会,她可以利用这个时机安排魔族的进攻。

深夜,当确定艾德里安已经陷入深睡后,卡里莎悄无声息地离开寝宫,来到王国最外围的一处古老结界点,这里是结界最薄弱的地方,也是她精心选择的突破口。

她站在空旷的场地中央,闭上眼睛,集中精神,开始一个复杂的魔法仪式,她的身体逐渐发出淡淡的金色光芒,一道无形的能量波动从她体内扩散开来,片刻后,一个半透明的身影从她体内分离出来,慢慢的变得有实体,最终呈现出魔物姿态,这是她的二重灵战斗分身,负责她战斗能力和一部分魔力。

这具分身无法维持人形,在月光下闪烁着不祥的光芒,卡里莎轻声吟诵了一段古老的魔族咒语,结界在特定位置出现了一个微小的裂缝,足够让这具分身通过。

"去吧,"她对分身低语,"按计划行事。"

分身无声地穿过裂缝,消失在夜色中,前往与魔族大军会合,准备在威廉前往边境时发动突袭。

卡里莎注视着分身离去的方向,直到彻底看不见她的身影,此刻心中充满了对计划成功的期待,她加快脚步,回到小王子的寝宫,默默地站在他的床边,凝视着他沉睡的面容,在阿卡迪亚王国的夜空下,命运的齿轮已经开始转动。清晨,艾德里安·菲尔德王子从一个模糊的梦境中醒来,身体传来阵阵钝痛。阳光透过厚重的窗帘缝隙洒进房间,在地板上形成一道细长的金线,他本能地伸手去摸身旁,寻找那个熟悉的温暖身影,却只触到了冰冷的床单。"艾玛?"他轻声呼唤,声音在空荡的寝宫中回荡,没有回应。艾德里安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坐起身,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穿着睡袍,而非记忆中的旅行服装。他皱起眉头,努力回想自己是如何回到寝宫的,却只能想起零星片段,如同被打碎的镜子,反射着不完整的记忆。他缓慢地下床,步履蹒跚地走向衣柜,为自己挑选了一套简单的黑色服饰,穿衣过程中,一阵尖锐的疼痛从腹部传来,他低头掀开衣物,发现一道缝合整齐的伤口横贯腹部,缝线新鲜,显然是近期的伤势。"这是..."艾德里安困惑地抚摸着伤口,却想不起它的来源。他整理好衣着,走出寝宫。走廊上异常安静,没有往日侍从和卫兵的问候声,只有厚重的寂静笼罩着整个王宫。他漫无目的地走着,身体仿佛比意识更清楚目的地,带着他穿过一条条走廊,穿过皇家花园,最终来到城堡外的广场。远远地,他听到了哀乐的声音。低沉的号角声和弦乐声交织在一起,仿佛来自地狱深处的叹息,广场上聚集了大量民众,他们身着黑衣,神情悲痛,艾德里安走近,人群自动为他让出一条路,投来同情和悲伤的目光。广场中央摆放着一副华丽的棺椁,旁边站着一位容貌端庄的贵妇人,她的眼睛红肿,正俯身在棺木上无声啜泣。艾德里安感到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尽管他确信自己从未见过这位贵妇。"王子殿下!"一个侍卫突然冲上前,拉住了他的手臂,"您不该起床的!医师说您需要更多休息!""这是怎么回事?"艾德里安问道,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的,"那是谁?"侍卫惊愕地看着他:"殿下,您...您不记得了吗?那是...那是威廉王子的母亲,北方伊利亚王国的菲欧娜公主,她赶来参加...参加葬礼。""葬礼?"艾德里安重复道,突然感到一阵眩晕,"威廉的葬礼?"周围的人似乎都在看着他,眼中充满了怜悯和困惑,艾德里安感到胸口一阵绞痛,比腹部的伤口更加难以忍受,他摇晃着,险些跌倒,被及时赶来的几名侍从扶住。"殿下需要休息,"一位侍从坚定地说,"您的伤口可能裂开了。"艾德里安低头,发现黑色衣服上已经渗出了一片血迹,他抚摸着伤口,突然,一段记忆如闪电般划过脑海——锋利的剑刃刺入肉体的感觉,威廉饱含悲伤的眼神,鲜血溅在他的脸上,温热而粘稠..."不!"他大叫一声,双手抱头,整个人跪倒在地。那些片段如决堤的洪水般涌入脑海,无情地冲刷着他的意识——马车上的对话,突然的袭击,漫天的火光,无数嘶吼的魔物,和...那个最痛苦的真相。威廉死了。而他,艾德里安·菲尔德,亲手将剑刺入了自己兄长的胸膛。[七天前]阳光透过宫殿高大的窗户洒入威廉·奥古斯特王子的书房,照亮了他手中的信纸,这是一封来自北方伊利亚王国的信,信封上端正的字迹显示这是他母亲亲笔所写,威廉平时总是表情冷静,面无表情,但当他看到这封信时,脸上罕见地浮现出温暖的笑容,他小心翼翼地拆开信封,仿佛在对待一件珍宝。信中,菲欧娜公主表达了对儿子即将继位的祝贺和骄傲,并告知她已经请求伊利亚国王——威廉的舅舅——准许她前往中心王国阿卡迪亚参加加冕仪式,更令威廉惊喜的是,信的最后提到她已经启程,正在前往阿卡迪亚的路上。"母亲..."威廉轻声念道,手指轻轻抚过信纸上的字迹。作为联姻的产物,威廉从小就很少能见到自己的母亲,阿卡迪亚王国的传统要求王室子女与母亲分离抚养,以防止外国势力通过母系关系影响王室政治,尽管如此,菲欧娜公主仍然通过书信与儿子保持着紧密的联系,在威廉的成长过程中扮演了重要角色,威廉将信小心地折好,放入内袋,决定明天去见国王,请求批准自己前往边境迎接母亲。次日清晨,威廉着正式服装觐见国王,奥利弗·菲尔德国王正坐在他的私人书房内,面前摊开着数份公文,尽管只是隔了四天前的宴会,但现在国王看起来似乎又老了几分,眼睛更加浑浊,声音也更加虚弱。"父亲,"威廉行礼道,"我收到母亲的信,她已经在来阿卡迪亚的路上了,我请求您的允许,让我率领一支小队前往北方边境迎接她。"老国王抬起头,眯着眼睛注视着儿子:"威廉,你知道现在的形势,边境不太安全,特别是北方边界与西方哈德兰王国接壤的地方,那里靠近魔巢,而且...""我明白,父亲,"威廉恭敬地打断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期待,"但母亲已经出发了,根据她信中所述,她现在应该已经行进了一半路程,我只需要前往边境接应,很快就能回来。"奥利弗国王沉默片刻,显然在权衡利弊,他了解长子的性格,知道威廉一向谨慎理性,很少提出个人请求,今天他能看到儿子眼中罕见的热切,这让他想起了威廉小时候那个渴望母爱的孩子。"你有多久没见到你母亲了?"国王轻声问道。"七年零三个月,父亲,"威廉立刻回答,显然对这个时间记得异常清楚,"上次是在我二十岁生日时,她被允许短暂访问。"老国王叹了口气,伸手抚摸长子的头发,这个姿势让威廉想起了童年时代:"去吧,我的孩子,阿卡迪亚的古老结界会保护你,但这也不是万无一失,带上足够的护卫,保持警惕。"威廉的眼中闪过一丝喜悦,他郑重地点头:"谢谢您,父亲。我会小心的。"当威廉转身离开后,老国王又开口自言自语道:"威廉,记住我们的先祖大法师奥克托维安为这个王国构建的结界已保护了我们几个世纪,相信它,尊重它,它会保护你的。"接下来的几天,威廉忙于准备出行事宜,他挑选了二十名王室精锐卫士,配备了最好的装备和马匹,同时,他也关注着城堡内的其他动态,特别引起他注意的是艾德里安最近的变化,他的小弟与那位叫做艾玛的女仆走得格外近,这本身并不奇怪,艾德里安一直以来都对仆人友善,但近来他的行为有些异常——眼神恍惚,情绪波动,有时甚至显得过分依赖那位女仆,更令威廉好奇的是,他注意到伊莎贝拉公主也对这位女仆表现出不同寻常的兴趣,经常邀请她参加私人谈话和下午茶,这在王室传统中是极为罕见的,一个普通女仆能同时获得两位王室成员的青睐,威廉曾也试图与艾德里安谈论这个话题,但弟弟要么回避,要么表现得异常防备,这更加深了他的疑虑。

出发前的晚上,威廉在城堡的走廊上偶遇了亨利王子,亨利靠在一根石柱旁,手中握着半杯酒,目光锐利地注视着远处与艾德里安相伴而行的艾玛。

"你也注意到了?"威廉轻声问道,站在亨利身旁。

亨利瞥了他一眼,嘴角挂着讥讽的笑容:"难以忽视,我们的小弟似乎找到了新的...玩具?"

威廉皱眉:"你对那位女仆有什么看法?"

亨利沉默片刻,罕见地放下了他惯常的敌意和傲慢:"有些不对劲,我说不上来,但每次看到她,我都感觉...危险,就像在战场上感知到伏兵的那种直觉。"

威廉若有所思地点头,亨利可能有很多缺点,但他的战场直觉一向敏锐,如果连他都感到不安,那么这个女仆确实值得关注。

"我明天就出发去接母亲,"威廉说,"等我回来后,我们应该好好调查一下这位艾玛。"

亨利哼了一声,一口饮尽杯中的酒:"如果你还能回来的话。"

威廉微微一笑:"担心我,兄弟?"

"别自作多情了,"亨利转身离去,但在走远前又停下脚步,背对着威廉说道"...小心点,相信我的直觉。"

这句话如此轻,几乎被淹没在走廊的回音中,但威廉听到了,嘴角浮现出一丝温暖的笑容。

出发当天,威廉在北门与他的护卫队会合,二十名身着银蓝色制服的精锐骑士已经整装待发,两辆华丽的马车也准备就绪——一辆供威廉乘坐,另一辆将用于接回菲欧娜公主。

就在威廉准备登车时,他听到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哥哥!"

威廉转身,看到艾德里安快步走来,脸上带着少见的热切表情,这让威廉有些惊讶,因为他与这位最小的弟弟平时并没有太多互动。

"艾德里安,"威廉难得地放软语气,露出温和的笑容,"有什么事吗?"

艾德里安似乎有些紧张,双手不自觉地搓着衣角:"我...我听说你要去接母亲。我想...我能不能一起去?"

威廉挑起眉毛,没有立即回答,艾德里安知道这件事并不奇怪,但他主动要求同行却出乎意料,威廉仔细观察着弟弟的表情,试图判断他的真实意图。

"这是个简短的旅程,艾德里安,"威廉委婉地说,"最多一天就能往返,你确定要跟来吗?"

"是的,我确定,"艾德里安坚定地点头,尽管眼神中有一丝闪烁,"我...我想见见北方那位尊贵的公主,了解一下外面的世界。"

威廉思索片刻,带上艾德里安确实有些麻烦,但也许这是个了解弟弟近况的好机会,而且,如果艾德里安真的受到那位女仆的不良影响,暂时分开他们或许不是坏事。

"好吧,"威廉最终同意道,"但你必须听从我的指示,特别是在我们离开结界保护范围后。"

艾德里安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谢谢你,哥哥!"

两人登上马车,车队缓缓驶出城门,向北方进发。

马车内,兄弟俩面对面而坐,威廉的眼神温和,静静地注视着窗外流动的风景,而艾德里安则显得有些局促不安,时不时偷瞄一眼兄长,又迅速移开视线。

"你最近好吗,艾德里安?"威廉突然开口,打破了沉默。

艾德里安似乎被这个简单的问题吓了一跳:"我...我很好,为什么这么问?"

威廉微微一笑:"只是关心,我们兄弟之间交流得太少了,"他顿了顿,观察着弟弟的反应,"我听说你最近与一位名叫艾玛的女仆走得很近?"

艾德里安的脸瞬间涨红,眼神闪烁:"她...她只是我的侍女,很尽职尽责。"

"当然,"威廉点头,没有进一步追问,但心中的疑虑加深了,艾德里安的反应过于强烈,显然这位女仆对他的影响比表面上看起来要深得多。

接下来的旅程中,威廉试图用轻松的话题缓解气氛,讲述了一些他在军中的趣事和北方伊利亚王国的风土人情,艾德里安逐渐放松下来,甚至偶尔会提出问题或分享自己的想法。

威廉心中暗自惊讶,他的弟弟比他想象中更加敏感和聪明,只是平时可能缺乏表达的机会和信心,这次谈话让他对艾德里安有了新的认识。

与此同时,在阿卡迪亚王宫的一个安静庭院里,伊莎贝拉公主与卡里莎正在享用下午茶,一盘精美的国际象棋摆在她们之间。

"艾玛,你的防守策略很有意思,"伊莎贝拉评论道,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就像特洛伊城墙,表面坚不可摧,却藏着致命的弱点。"

卡里莎微笑着低头,内心却在紧张地计算每一步可能的走法,自从与伊莎贝拉开始这些下午茶会,她就发现公主在棋艺上有着惊人的天赋,几乎每次都能轻松击败她。

"殿下谬赞了,"卡里莎谦虚地回应,"我只是个初学者,而您的棋艺堪比古代大师萨尔哈特。"

伊莎贝拉移动了一枚棋子,眼中闪过一丝犀利的光芒:"说到萨尔哈特,你知道他最著名的那盘棋吗?他明知自己的王后被困,却故意牺牲她,为的是在十步之后实现必胜,有时候,看似最强大的棋子反而成为最大的负担。"

卡里莎惊讶抬头,对上伊莎贝拉意味深长的目光,感觉公主话中有话,但卡里莎无法确定她究竟意指什么——是在谈论棋局,还是在暗示更深层次的内容?

"我相信每一步棋都有其意义,"卡里莎小心地回应,同时移动自己的象,"就像我们的生活,看似无意义的选择可能最终决定胜负。"

伊莎贝拉突然笑了,那笑容明亮而真挚:"你知道吗,艾玛,我从未想过自己能在王宫中找到一个真正的知己,大多数人要么害怕我的身份,要么只看到我的外表,从不真正理解我的想法。"

卡里莎感到一阵罕见的内疚,她接近伊莎贝拉的初衷是为了操控和利用,但不知不觉中,她确实开始欣赏这位聪明的公主,在漫长的魔族生涯中,她从未遇到过如此聪慧有意思的人类。

"我也很珍视与殿下的交流,"卡里莎轻声说,这句话出乎意料地带着一丝真诚。

伊莎贝拉继续下棋,同时说道:"你看这盘棋,艾玛,白方看似占据优势,控制了中央,黑方却在暗处积蓄力量,当白方忙于保护明面上的威胁时,真正的危险已经悄然逼近,这不正如我们王国现在的处境吗?"

卡里莎握棋子的手微微一顿:"殿下是指..."

"西方哈德兰王国的威胁人尽皆知,南方诺兰德王国的边境战争也是公开的忧患,"伊莎贝拉的眼神变得深邃,"但我担心的是那些看不见的危险,那些潜伏在暗处,甚至可能已经渗透到我们内部的威胁。"

卡里莎心跳加速,但面上保持着平静:"殿下的洞察力令人敬佩。"

"说起来,"伊莎贝拉突然转变话题,"我听说威廉今天带着艾德里安去接母亲了。真是罕见的组合,你不觉得吗?"

卡里莎努力掩饰自己的惊讶:"艾德里安王子也去了?"她装作并不知道这一点,她之前暗示艾德里安应该多接近威廉。

"是的,早上出发的"伊莎贝拉说着,做出了一步出人意料的棋步,"将军。"

卡里莎低头看着棋盘,惊讶地发现自己的王被逼入绝境,她思考了片刻,做出了唯一可能的应对。

伊莎贝拉轻笑一声:"有趣,这是你第一次在这个位置做出正确的选择,"她又移动了一步,"不过,恐怕还是不够。将死。"

卡里莎看着棋盘,意识到自己确实输了,但与此同时,她在心中冷笑——这盘棋的象征意义远比伊莎贝拉想象的更加贴切,王国确实面临着内部威胁,而这威胁就坐在公主面前,佯装一个忠诚的朋友。

在王宫的另一端,亨利·康斯坦丁王子独自站在高塔上,通过望远镜观察着北门方向远去的车队,阳光下,银蓝色的护卫队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两辆华丽的马车逐渐变成远方的小点。

亨利放下望远镜,眉头紧锁,艾德里安突然要求跟随威廉,这太反常了,那个懦弱的弟弟从来不热衷于离开王宫的舒适环境,更不用说是去参与一个没有直接关系的家庭团聚。

"那个女仆,"亨利低声自语,"一定与此有关。"

自从那位名叫艾玛的女仆出现在艾德里安身边,这位弟弟就开始表现得越来越古怪,而现在,艾德里安居然主动接近威廉,这更加印证了亨利的怀疑——艾德里安正在被人操控指使。

亨利转身,走向一个摆放着酒瓶的小桌,他拿起一瓶未开封的烈酒,直接敲掉瓶颈,将酒倒入旁边的银杯中,他一口饮尽,辛辣的液体在喉咙中燃烧,却无法驱散心中莫名的不安。

威廉即将继位,这是既定事实,亨利对此并不真正愤怒——至少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他了解威廉的能力和品格,知道他会是个合格的国王,但现在,一种奇怪的预感萦绕在他心头,总感觉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即将发生。

"该死,"亨利低咒一声,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希望只是我多心了。"

老国王奥利弗·菲尔德坐在书桌前,面前摊开几张羊皮纸,正在一字一句地书写,这些是他为四个孩子准备的信,里面包含了他作为父亲的期望和祝福,以及一些他无法当面表达的感情。

"陛下,"一个沙哑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奥利弗头也不抬,继续写着信:"进来吧,卡斯特,有什么消息?"

大臣卡斯特·莱文悄无声息地进入房间,是一位年近六旬的老者,多年来一直是国王最信任的顾问。

"艾德里安王子跟随威廉王子一同前往北方边境了,"卡斯特报告道,"他们刚刚出城。"

奥利弗的笔尖停顿了一下,眉头微皱:"艾德里安?他为什么要去?"

"据报告,是他自己请求同行的,威廉王子同意了。"

国王陷入沉思,手指轻轻敲打桌面:"奇怪...艾德里安一向不喜欢离开王宫,最近他有什么异常举动吗?"

卡斯特迟疑了一会儿:"有人报告说,艾德里安王子最近与一位名叫艾玛的女仆走得很近,这位女仆过去一直作为小王子的贴身侍女之一。"

奥利弗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警觉:"继续调查这位女仆的背景,同时,派信使跟随威廉的车队,保持联络,如果有任何异常,立即报告。"

"遵命,陛下。"

卡斯特退出房间后,奥利弗揉了揉太阳穴,感到一阵疲惫,他最近总是有种不祥的预感,仿佛危险正在逼近,但又看不清具体的形状。

"也许我真的老了,变得多疑了,"国王自言自语,摇了摇头,继续写他的信,"先祖的结界保护了我们几个世纪,不会在我手中失效的。"

北方边境的道路蜿蜒于起伏的丘陵之间,两侧是茂密的森林,随着距离王城越来越远,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的变化——阿卡迪亚古老结界的力量逐渐减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不确定的开放感。

威廉的车队行进得很顺利,前方的侦察骑士定期返回报告路况,按照计划,他们将在日落前到达边境哨站,而菲欧娜公主的队伍应该会在次日清晨抵达同一地点。

马车内,艾德里安望着窗外不断变化的景色,脸上带着向往和好奇,尽管他已经二十岁,但这竟是他第一次离开王城如此之远。

"这就是王国的边境地区,"威廉解释道,看着弟弟的反应,"北方通往伊利亚的道路,再往西一些,就是哈德兰王国的领土了。"

艾德里安点点头,突然问道:"威廉,你觉得结界真的如父亲所说那么可靠吗?"

威廉有些惊讶于这个问题的直接,但还是认真回答:"结界确实保护了我们数百年,但没有任何防御是万无一失的,我认为我们不应该完全依赖它,而应该加强实际的军事力量和外交关系。"

"那魔巢呢?"艾德里安继续问,"就是那个据说全是女性魔物的地方。"

威廉的表情变得严肃:"堕落母巢是我们最大的威胁之一,它位于西北方向,就在哈德兰和我们的边界地带,那里的魔物几乎全是女性,据说是由一位远古大魔女创建的避难所,后来演变成了繁殖和训练魔物的基地。"

"为什么它们不攻击我们?"

"因为结界确实起到了一定作用,"威廉承认,"但更重要的是,它们似乎有自己的计划和目标,魔物不是无脑的野兽,特别是高等魔族,它们有着复杂的社会结构和战略思维。"

艾德里安若有所思地点头,这次谈话让他对威廉有了新的认识,他的长兄不仅仅是那个冷静自持的完美王子,还是一个深思熟虑、有自己见解的领导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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