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拾在玄关里不安生地来来回回晃着，两个手掌不停地互相搓磨。他上半身严严实实地穿着一件米白色的冲锋衣，用一条深灰的羊毛围巾把自己红热的脸藏起了小半张。

　　十二月中旬已经是这个城市的深冬了，要出门的话的确有必要穿成这副模样，只是对于年轻人来说，还在温暖室内就这样全副武装也实在太热了些。可这热并不能完全解释他脸上的红，更不能解释他像脚底踩着钉板一样站不定的举动。

　　“我好了，走吧。”

　　慢慢打开的主卧房门吸引了唐拾的视线，从门缝里先钻出来的是方晴光的声音。

　　唐拾听到动静，立刻像收到立正指令一样站住不动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等了一早上的方晴光慢慢走出来，脸色更是又红了一个度。

　　其实不止一早上，唐拾心里明白，他等这一刻等得要比“一早上”久得多。从他真正触碰到方晴光的那天开始，他就在等了——

　　他知道自己和方晴光的关系不是能拿得上台面的那种，可他仍在等一次约会，一次光明正大的、只有他和方晴光两个人的约会，一次就好。

　　而今天！今天就是这个约会的日子！而且！他们马上就要一起出门了！

　　方晴光身上那一点柑橘护手霜的香气越来越浓，他的一日专属爱人正一步步向着玄关越走越近，唐拾只敢浅浅地呼吸，眼睛不知道该往哪放似的乱转起来。

　　有哪个青春期小孩儿能在第一次和自己心爱的人约会时保持镇静的？反正绝不可能是唐拾。这点方晴光很清楚，唐拾的每个小动作也都清楚地落在他眼里，可他就是要火上再浇一勺油。

　　“怎么不看我啊？我今天穿得不够好看吗，”方晴光的脚步停在唐拾身边，他微微弯下身子，让自己的脸强行出现在唐拾的视线里，笑眯眯地问人，“老公？”

　　“！！！”

　　如果现在是在漫画场景里，唐拾的脑袋一定会被画成一大颗红番茄，恶趣味的作者再往他头顶加上三股直冲云霄的白烟也绝不为过。

　　方晴光笑出声来，终于肯放过他一般直起身子。伸手往人头上揉过一把后，他把自己的左手朝唐拾递过去：“来吧，所以我们现在要怎么去？”

　　他们约好了，由唐拾负责安排这一天的所有行程，方晴光只需要无脑配合并享受。

　　其实那声突如其来的“老公”带来的余震还在继续，可是想到今天安排的头等重要行程还在那里等着，唐拾不得不深呼吸几下，强撑着硬气地直起身来。

　　“车钥匙拿了吗？你开车，我们……”

　　他顺势握住方晴光的手，才说了几个字就又没了声音——他的指尖下是方晴光的无名指指根，那里空空的，只能摸到一圈常年佩戴戒指留下的凹痕。他带着几分不知所措的期待，仔细看了看方晴光的手，又抬起头去看方晴光。

　　方晴光把手心里继子的手又攥紧几分，歪着头眯眼笑着和唐拾对视的样子充满了邀功的意味。“让你安排就直接安排我做司机吗？这么不客气，”他并没有解释，只是一边说着，一边给自己换上出门的鞋子，“车钥匙在我兜里，走吧。”

　　唐拾心里的窃喜难以压抑，可又不想过于明白地显露出来，这让他的嘴角呈现出一种扭曲的波浪形状。他抓了一下围巾，又把自己的下半张脸藏进去，带着方晴光一起往外走。

　　“我知道你不喜欢坐地铁，而且今天周末人多，车厢里肯定更臭。你放心，我很快就18岁了，马上就能去学车！以后一起出去的话，再也不用你开，你坐就行。”唐拾小声地说，方晴光笑滋滋地听着，两只热热的手掌在一起贴得更紧了几分。

　　时间尚早，道路通畅，两个人几乎是应着商场开门的点就到了。厚外套和围巾都放在车里，唐拾牵着方晴光往他们今天第一个也是最重要的目的地出发。

　　“唐先生，您来啦！欢迎光临，快请进。两位这边请坐，稍等一下，我很快回来。”

　　一位穿着得体西装的漂亮销售员带着两个人到沙发休息区坐下，之后便转身离开。

　　橱窗优雅整洁的门店，款式缤纷的饰品在剔透的玻璃柜台里闪闪发光。毫无疑问，这里是一家内部商品全都价格不菲的货真价实的珠宝店。

　　方晴光拿起杯子抿进一口温水，用胳膊肘拐了一下唐拾，带着笑意轻声揶揄：“真的假的，‘唐先生’？”

　　他大概猜到了唐拾的意图，可他不想戳破。他也很享受和唐拾之间这种暧昧不明的期待。

　　唐拾局促地抓了抓脑袋，也拿起杯子，一口气把水喝了个干净。

　　“晴光，”他脸上还有点红，放下杯子后，面朝着方晴光坐得端正极了，用手掌紧紧抓着自己的膝盖，“先说好，你别有负担，也不要觉得麻烦！我只是想送你一个圣诞节礼物！只要……只要你愿意收下，我就很开心了，后边就放着……也、也没关系。”

　　“这种店里的东西当圣诞礼物？你哪来的钱？”方晴光翘起二郎腿，手肘撑着膝盖，手掌撑着脸，歪着脑袋看唐拾。

　　唐拾万没想到他关心的居然是这个，一时之间有些懵，却还是老老实实回答：“就，零花钱，压岁钱，我自己打工也在赚啊……”

　　“他一个月给你多少零花钱啊？”

　　“两千。”

　　方晴光脑子里嗡一下，瞳孔都开始地震。

　　他想到自己那时，都上大学了，每个月才只有一千块的零花钱，发自内心地感叹自己现在可真是“嫁”了个“好人家”，连上高中的继子一个月零花钱都有两千。

　　他更感叹于一个月两千块零花钱的男高中生，能如此又乖又可爱就算了，还能不乱花钱不学坏，甚至会自己再出去打零工体验生活，把赚到的钱攒下来……真他妈的不知道这狗男人唐镜银上辈子到底烧了什么高香，怎么能攒下这么个好孩子！

　　于是唐拾在方晴光眼里的可爱，就因为“两千”这短短的两个字，上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唐拾被方晴光慢慢溢出更多爱意的眼睛盯得浑身都要不对劲了，好在那个销售员及时再次出现，才让他从那视线里逃脱。

　　方晴光和唐拾坐正身子，看到面前有一个精致的方形首饰盒放在托盘上。盒盖被缓缓地打开，一对相比包装来说有些朴素得过了头的素圈铂金戒指出现在里面。

　　唐拾在脑内预想过很多种方晴光看到这对戒指后可能会有的反应，也模拟过很多次自己要对那些反应做点什么回应。现在真到了这一步，他却是那个做不出一点反应的人，只能屏住呼吸、绷着肩膀坐在那儿，呆呆地看着那对他自己反复选了许久才定下的戒指出现在方晴光眼前，发不出一点声音。

　　方晴光弯着眼睛笑起来。

　　这礼物的内容果然和他猜的一样。他为小孩儿的易懂感到可爱的同时，更为来自自己这位小爱人青涩纯粹的爱意感到心口酸痒。

　　唐拾的紧张模样也在他的意料之中。只是这样纯粹的二人世界时间实在太短了，要硬等到唐拾缓过劲来再主动开口和他说些什么就有些太晚，方晴光先耐不住那一股无法言明的悸动开了口，今天第二次把空落落的左手递向唐拾。

　　“不帮我戴上吗？”

　　方晴光一直注视着唐拾，在话音落下的瞬间，他看到唐拾的眼睛里隐约泛起一阵泪光。

　　唐拾抖着手为他戴上了那枚戒指。

　　他不知道小孩儿是用什么样的方法得到了他的指围，戒圈严丝合缝地套到了他的中指上。

　　这也是让方晴光惊讶的一点——唐拾没多带一点贪心，只是买了一枚让他能够戴在中指上的戒指。

　　被方晴光反过来套上属于自己的戒指的时候，唐拾眼圈彻底红了。方晴光看着他，喉咙里突如其来地涌上一阵干涩。

　　在销售员识趣地找借口起身走开之后，方晴光凑过去轻轻捏住他的下巴尖，往他的嘴唇上啄了一下，又揉过一把小孩儿后脑上柔软蓬松的头发：“‘圣诞礼物’……我很喜欢，不会放着的。”

　　考虑到唐拾还要上学，这戒指不可能长久地在手上戴着，方晴光在店里又挑了一条细细的素链，这样就可以让戒指变成项链，一直戴在唐拾身上。

　　他们从珠宝店出来，往一家装修清爽的咖啡厅去吃brunch。走路时两个人一直紧紧地牵着手，唐拾安静地抿着嘴唇笑，用拇指不停地摩挲着方晴光被戴上了属于他的戒指的指根，时不时就会扭头和方晴光对视一眼。

　　方晴光试图回想自己上次经历这样纯情的恋爱的场景，可那似乎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虽然现在和唐拾的关系充满了不正当，又好像永远都不可能有一个“圆满”的结果，但他现在被唐拾握在掌心里的那只手，是真的给他带来了新鲜的心动、快乐，还有，情欲。

　　他知道自己的爱意与性一直是强相关的，但这股冲动从未如此强烈。

　　唐拾眼圈泛红的样子一直在他脑内挥之不去。

　　在餐桌前，食物从他口腔喉管里滑过。关于送进他自己口中的食物的味道，方晴光一点都不记得。他一心想知道，唐拾不小心残留在嘴角上的面包屑，是否和那双不停向自己分享生活的嘴唇一样美味。

　　方晴光又一次感到悸动，有一种好像无论怎么呼吸都无法汲取氧气的错觉，小腹内里也躁动着，让他感觉被包在内裤里的腿心开始湿热发痒。

　　把初次约会地点选在商场里的小孩儿会安排一串怎样的行程，成年人不消费什么心思就能猜到，他们从餐厅出来，果真就进了电影院。

　　在昏暗的影厅里并排坐下，方晴光把两个人中间那根碍事的扶手掀了起来，身子一歪，结结实实地偎在唐拾的肩膀上。

　　唐拾怀里是抱着一桶焦糖爆米花的，方晴光知道。可他总有种感觉，那股甜香的气味全是从唐拾身上发出来的，再混着人身上热腾腾的清新洗剂香气，勾得他想把自己的鼻子嘴唇都贴到近在咫尺的那块颈子上，好去仔细嗅闻确认一番。

　　可如果就因为自己这过于突然的性欲，让唐拾精心为他们两个人准备好的约会被搅黄了，他也是不愿意的。所以方晴光努力忍着，只让自己普通地靠在唐拾的肩膀上，甚至没有把手搭上唐拾的大腿，而是非常克制地在自己胸前抱着臂。

　　唐拾那头被方晴光这一下贴得也是晕头转向。

　　他也很想劝自己冷静。明明床单都滚到能和亲爹一起3P的程度了，现在不过是在电影院里被靠着肩膀而已，怎么还能心脏狂跳到要从喉咙里蹦出来一样？这不合理！

　　但是方晴光身上真的，好香……就闻一下……应该没事的吧？

　　他思绪一飘动作便不受控制了，脑袋是第一个遵循心动本能的。唐拾慢慢把头转向方晴光，先是用鼻尖贴到方晴光的发顶浅嗅了一下，紧接着把嘴唇也贴到上面很轻地吻过，然后十分顺滑地开始沿着鼻梁往下凑。

　　方晴光已经忍得足够艰难，看唐拾主动凑过来，正打算去他妈的不忍了，结果影厅里的屏幕却在这时突然亮起，声音巨大的消防公益广告一下叫醒了唐拾。

　　“啊、电、电影……电影要开始了！电影……”啊啊啊他居然！差点就要！自己亲手毁了这么纯洁美好的约会！

　　唐拾面色凝重地坐直身子，非常懊悔于自己的急色。为了分散注意力，他往嘴里猛塞了一把爆米花，撑得两边腮帮溜圆。

　　方晴光一瞬间被万支可爱桃心箭穿胸而过，甚至感觉潮热的腿心痉挛了一下。

　　这么可爱，不赶紧吃干抹净对得起谁？！唐拾还年轻，唐拾或许等得起，但是方晴光再等不了一点了。

　　“宝宝，”方晴光的手臂依然抱在自己胸前，他凑得离唐拾的耳朵很近才开口，“这厅里有点冷，你陪我去车里拿个外套吧？”

　　唐拾，永远年轻，永远一看到方晴光对他勾勾手，就屁颠屁颠地跟着走。

　　他被方晴光带到后排门的边上，把手上的爆米花桶递给了方晴光。

　　又高又大的越野车的好处之一就是，即使身高已经不算太矮的唐拾，依旧要半个身子都爬进车里，才能够着被他自己随手扔在最里面的方晴光的外套。

　　当他踮着脚钻进去的时候，突然感觉屁股被狠狠推了一下。趁着他失去平衡扑倒在后座上，方晴光紧跟着钻进车厢里，“哐”一声关严了车门。

　　“晴光、唔……！？”

　　唐拾刚刚勉强在座位上翻过身，方晴光热烈的吻就落下来了。

　　嘴唇厮磨，方晴光贪婪地把唐拾的柔软的唇肉整片抿在嘴里吮吸、吻咬。感觉到唐拾开始有一点回应似的凑上来，滚烫的舌头就立刻撬开微启的唇缝，和口腔里滑热的肉勾缠起来。唐拾被迫滚动着喉结吞咽下二人混杂在一起的涎水，而方晴光尝着唐拾嘴里残留的焦糖甜香，忍不住地漏出一串带着气声的叹息。

　　终于吃到了最着急的一口，方晴光略带满足地松开嘴巴，细细的喘息之中充满了愉快的笑音。他跨在唐拾的身上，两手捧着年轻人红热的脸颊。

　　“宝宝，我的宝宝…怎么办，真的好喜欢你……”

　　晦暗不明的车厢里，方晴光的眼睛里氤着情欲的水汽，黑亮黑亮的。

　　唐拾的脑袋动得勉强，身体本能却跑得飞快。他还在想自己好像又被方晴光骗了，但性器已经因为刚刚的那阵深吻完全勃起。

　　还好这会儿方晴光松口了，要不然他恐怕真会被亲得晕过去也不好说。他一边想着，一边随意地把手往方晴光身上贴去，却被一阵软凉的肉体触感突袭了手心——方晴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把下半身的裤子完全脱干净了。

　　“对……你摸摸……你摸摸我，”方晴光一只手留在唐拾耳边抓抚着继子柔软的发丝，另一只手带着唐拾放在自己屁股上的手贴到了自己的女穴外，那里的肉瓣兴奋地充血肿胀着，裹满了从情动的肉腔里吐溢出来的爱液，一片泥泞，“你看，哈……我好喜欢你……”

　　“可是、啊、约会……”

　　唐拾嘴上还结结巴巴地在为跑偏的行程安排争取一线生机，实际他的手压根没法从方晴光的女穴上挪开。皮肉的触感柔软湿黏，性液气味被热气裹着隐隐约约钻上来，对这口穴的熟悉和痴迷正让他的理智被情欲疯狂吞噬。可他还是不敢动，甚至怀疑方晴光这是在针对他感情的纯洁性进行一场激烈的考验。

　　方晴光能感觉到唐拾手臂上的肌肉十分紧绷，这证明小孩儿正努力控制着自己不让手指按进肉唇的缝隙之间。可这一切的清纯，都让这位糟糕的大人陷入更难捱的情欲里无法自拔。

　　就是要这样，欺负他的可爱，弄脏他的清纯，要让他在和自己的纠缠中永远、永远地沦陷下去。

　　这感觉实在过于美妙，方晴光情难自已地笑出声。

　　唐拾的手不动，可以，他便自己主动把发痒的穴贴到人掌心上去磨。穴口处的嫩肉已经被爱欲催得像是熟透到马上就要破裂的薄皮果实，一被蹭上立刻就挤出淋漓的腥香汁水。

　　不光唐拾的手湿了，裤子也很快遭了殃。车子没有启动，自然也没有暖气，车厢里是冷的，湿透了的布料很快变得冰凉。可唐拾被包在里面的性器没受半点影响，反而一直因为没得到抚慰，更加胀痛。

　　方晴光的头发细细碎碎地垂下来，罩着唐拾的视线。他一边借唐拾的手抚慰自己，一边把吻四处落在看起来整个人都发懵的唐拾脸上。

　　“嗯…约会……这也是约会的一部分。哈、哈嗯……成年人的约会就是这样的。阿拾，宝宝，和我做吧？想要你……”

　　“而且、嗯、你和我求婚了，我也接受了，我们就是可以做这种事的关系了。”

　　“对吧，老公？”

　　方晴光今天对唐拾的引诱堪称疯狂，即使在两人最开始生疏地偷情的时候，他也没有用到过这样过激的手段。

　　头昏脑胀的唐拾断然是没法说不了，更何况他牛仔裤的纽扣和拉链已经都被方晴光解开，性器正贴着方晴光暖融融的手心往外吐前液。那只手的抚弄技巧实在娴熟，他喉咙哽了又哽，最终彻底放弃抵抗，带着一点哭腔开口：“晴光，你……你会讨厌射得很快的男人吗？”

　　方晴光短暂地怔了一下：“怎么了？”

　　“因为你今天实在是……啊……”唐拾的指头终于忍不住弯起，扣着方晴光烂湿的穴口轻轻地搅，那一圈软肉热极了，一直饥渴地裹着他的手指试图吞得更深，“呜……我现在感觉，可能一进去就会射了，你不会、不会因为这一次就反悔的吧？我之前都表现得挺好的吧？”

　　方晴光俯下身用额头抵着唐拾的颈窝，长舒出一口带着笑意的气。

　　“唐拾，唐拾……”他半直起身，一只脚踩到地面，在狭窄的座椅上膝行几步，好让手中唐拾的性器顶住他不停翕张的涨热穴口，“你记得吗，在是你的爱人之前，我先是你的‘妈妈’。”

　　“我喜欢你，也喜欢你留在我这里面的一切感觉，我的宝宝。”

　　方晴光按着自己的小腹，在唐拾湿漉漉的目光里用女穴把继子的性器尽根吞入。

　　过激的酸痒同时从性器的头冠和心尖上泛起，唐拾呼吸困难，手指深深掐进方晴光腿肉里。他没有射出来，但脑子被一种怪异的高潮感包围，他似乎在方晴光高热的女穴甬道里不止得到交合的快感，更得到一种原始的安全和温暖。

　　于是他放弃了所有主动权，心甘情愿地将自己全身心都交给方晴光。

　　方晴光今天的吻格外缠绵，低哼轻吟细细碎碎，在亲吻换气的间隙里还会漏出一点愉快的哭腔。偶尔一下他自己坐得太狠了，还会全身战栗着咬住唐拾的嘴唇或下颌。

　　交合处传来连绵不断的粘腻水声，唐拾眯着眼被方晴光骑得颤着声音乱哼。方晴光高热的穴腔不时就会因为高潮而突然狠狠痉挛起来，每次都裹得他眼前一阵阵泛白光。

　　他射了，方晴光就骑得慢些，一边舔咬他的耳廓颈侧，一边絮絮地说“喜欢”。他被牵着手摸向两人湿黏的交合处，摸方晴光被他塞满撑开的穴口肉唇，摸方晴光硬似小豆的阴蒂，摸到他自己塞在里面的性器被夹得再次完全勃起。

　　在难以言喻的漂浮感里，唐拾任凭方晴光摇着腰胯从他囊袋里把最后一滴精水也榨取干净。

　　玻璃上凝了一层薄薄的雾气，昏暗的车厢里空气浑浊，是性液的暧昧腥膻混合着不知什么时候被踢倒洒了一地的爆米花甜香。

　　方晴光趴在气喘吁吁的唐拾身上，余韵中的身体仍旧会间歇性地痉挛一阵，被两人夹在中间的衣服从肚子往下湿得狼狈不堪。

　　没想到一场难得的纯爱约会，终究还是以最朴素原始的方式收了尾。

　　唐拾遗憾又满足地叹了一口气。

　　事已至此，还要让方晴光开车回家显然不现实，考虑到车上和他俩现在这样狼藉的状态，叫代驾更是叫外人一起徒增尴尬。

　　他思索再三，又和怀里的方晴光一商量，最终决定拿出手机给那个现在最不想联系，但却是最合适的人发去消息。

　　于是半个小时过后，拿着公文包的唐镜银黑着一张脸出现在车前。

　　又过了十分钟，两个人手指头上崭新的对戒被唐镜银发现。

　　在到家之前，唐拾一个月的零花钱从两千块缩水到了五百元。

　　在坐上回家的电梯之后，唐拾直挺挺地站在轿厢的角落里，用围巾围住了自己的整个脑袋，疯狂地深呼吸。

　　不过他可不是因为被扣了钱而难过，他是怕极了自己现在这一脸憋不住的笑被一边的唐镜银看见。

　　因为下车的时候，方晴光偷偷地抓着他的尾指扯住他，又轻又快地在他耳边问了一声：

　　“小可怜，你反悔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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