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字數太多了所以分上下兩部分（其實是為了拖延時間好多存一些存稿

這一章會提到很多作者自己加的設定敘述，希望沒有寫得太複雜以至於看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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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回天之術】

他第一次成功救下典韋時，武藝其實還不到爐火純青的地步，所以他幾乎是拼上了性命地殺入敵陣，還需要有典韋的相互掩護才能成功突破重圍，據後來為自己治療的軍醫所說，他的傷勢甚至還比典韋更加嚴重。

每到上藥的時間，曹操就會同軍醫前來，像是要親自監督他的復原進度。當軍醫解下纏在他左手臂上的紗布，那條自手腕一路延伸至肘部的駭人傷疤被揭露出來時，總是令紫鸞感到難堪，那是敵人持重刃朝他劈來，他來不及出勁防禦，只能以蠻力接招的結果，那一刀差一點就要廢了他的左手，而曹操每次看見那條刀疤，就會抿起唇，無聲地訴說他的憤怒。

或許是長年在官場打滾所練就出來的氣勢吧？曹操的怒意總是沉默不語，卻能給周圍的人一種莫名巨大的壓力，紫鸞自己都有點要招架不住了，何況是那小小的軍醫，因此他在給紫鸞換藥時，手腳總是相當俐落，完成包紮後幾乎是連滾帶爬地逃出軍帳，以免一不小心就被上司的怒火波及。

軍醫離開後，營帳裡就只剩曹操與紫鸞二人，曹操依舊不說話，只是從桌上的水盆裡取出濕布巾，而紫鸞也不出聲，默默解開腰帶，褪去上衣，將背部那片斑駁暗紅的燒燙傷裸露於男人的眼前。

張繡當時也許是鐵了心要殺他們吧？竟不顧會有火勢延燒的危險，下令弓兵隊以火矢擊殺他與典韋，紫鸞則奮力一搏，擊落了所有落在他們頭上的火箭，卻依然不慎被燃起的熊熊大火燒傷了背部，幸好他即時撲滅，灼傷的面積不大，傷勢較輕，也沒有中箭，否則他真有可能因爲燒傷引發的感染而一命嗚呼了。

能活下來雖是萬幸，然而火焰烙在他背上的疤痕卻是永遠都去不掉的，需要定期清潔並敷上藥膏，才能讓被燒傷的皮膚不會刺痛發癢，進而加快癒合的速度。在向軍醫請教了流程後，從此曹操不再讓任何人去碰紫鸞背上的燒傷，每次上藥，都由他親手處理。

「雖然我說過會讓你自由飛翔，但若是知道你會這般不顧性命，也許當初應該考慮給你施加一些限制。」

縱使有無死角視線的靈鳥之眼，紫鸞也看不到坐在他身後、用濕布為他擦拭傷口的曹操此刻的表情，但他能從對方的聲音裡聽出來，男人該是多麼的生氣，以及自責。

是的，自責。每當曹操看著他身上的那些傷口時，就會鋭起眉頭，露出一張怒火中燒的表情，但那股憤怒的情緒從來不是對著任何人，而是只對曹操他自己，他責怪自己的輕敵與魯莽，才導致他摯愛的靈鳥為此受傷，

也因此，即使曹操發怒時的樣子十分嚇人，紫鸞也從不感到害怕，反而是更加擔心對方，他知道曹操是個對自己很嚴苛的人，為了達成他的理想甚至不惜把自己往死裡逼，因此他很擔心那份沉重的愧疚會將男人徹底壓垮。

男人打開藥盒，從盒中抹起一指份量的乳白藥膏，正要將治療燒燙傷的膏藥塗上青年的背部，對方卻突然轉過身，用那一眸夜影尚存、晨光未現的破曉之色，朝他望來堅定而誠摯的目光。

「只要能讓您平安無事，我不後悔。」

紫鸞的本意是想安慰自責不已的曹操，卻不知他的那句不後悔，竟成了擊潰曹操心防的最後一擊，男人再也不想假裝堅強了，他伸手，將這個為了救他而把自己搞得片體鱗傷的青年擁入懷中。

「那就別再肆意翱翔了。」

男人抱著他的手臂越收越緊，像是在害怕懷裡的人隨時會消失一般。

「我仍會讓你展開雙翅，但不能飛得太遠，就在我的身邊就好，讓我確保你不會再受傷了。」

不會再受傷⋯⋯

男人的這句話無意間直接觸及了被紫鸞藏到心底最深處的那道傷疤。這是曹操第一次對他做出如此直接的親密舉動，但曹操不知道的是，其實紫鸞也擁抱過他很多次，就在他每一次身亡時，本該負責保護他的青年就會抱著他的屍體，遂以長劍自刎，與他一同離去。

這句話，應該是我要對你說的才對。

紫鸞忽然想到了一個詞——心意相通，是那名有著傾城美貌的女子告訴他的，是指兩人心靈契合，對彼此有著相同的情感，而這個詞彙似乎也能套用在他和曹操身上，他們都想保護彼此，也都不希望對方受傷。

這是什麼感覺？

一股流動的情緒在紫鸞的胸口膨脹，很是酸澀，令他喘不過氣，但紫鸞卻不討厭，因為那股情緒是溫暖的，猶如男人擁抱予以的溫度，令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平靜。

紫鸞總是覺得很孤單，因為他的經歷無人能理解，每次回天重啟，從前的故人都會變回初次見面的陌生人，於輪迴之中的漫長漂泊使他幾度迷失志向，但每一次將他牢牢繫住、使他不至於被命運的洪流沖落至無法尋回歸途的遠方的，一直都是這個男人，讓他願意忍受被人遺忘的寂寞、繼續獨自前行的，也一直都是同一個人。

紫鸞忽然明白了，男人給予他的不只是一個擁抱，更是一種歸屬感、一處讓四處漂流的自己可以停泊休憩的地方，而他感覺到的，是安心、是幸福，更是對男人的悸動。

「好。」

紫鸞放鬆身體，把頭伏靠在曹操的肩膀上，應允了，那一刻，他在男人的擁抱裡獲得了永久的歸宿，本該無拘無束的鸞，自願成為籠中之鳥，只願他的雙翼能夠庇佑其主安平。

後來的那些年，是紫鸞認為他一生最開心的時光，他履行諾言，幾乎是形影不離地陪伴在曹操的身邊，平日裡，曹操在辦公時，他就在旁邊幫忙磨墨理卷，並監督公務繁忙的曹操維持正常作息，閒暇時，曹操會帶著他遊歷各地，他見證在男人及其部下的治理下，從前總是挨餓受凍、民不聊生的百姓如今終於是過上了豐衣足食、安居樂業的生活，若有烽火燃起，他就隨著曹操一路出征，從擊敗袁紹、北伐烏丸，直到統一北境，曹操的勢力已經強大到放眼整個中原已無人能與之對抗的程度，距離男人心中的霸業，以及青年期望的天下太平，只剩一步之遙了。

——要選擇能夠為天下帶來太平的英雄。

當曹操宣佈要與孫劉聯軍開戰時，紫鸞突然想起很久以前，開山祖師是這麼引導他的，現在再看著眼前這位他所選擇的主君，紫鸞從未質疑，而今更是肯定，曹操就是那名將要平定天下的英雄，太平之要的使命藉由男人之手實現，而紫鸞所渴望的平靜生活則在曹孟德身邊尋得，似乎他的此生的榮辱與追求，都與曹操密不可分，能和此人共度一生，令紫鸞感到十分幸福。

正當一切看似即將圓滿之時，上天卻對他開了一個大玩笑，難測的天意就如夜半時分突然轉變的風向，與那燎原的大火一起燒毀了他此生的歸屬——

*

紫鸞睜眼醒來，發覺自己已是淚流滿面，但幸好他沒有哭出聲來，否則怕是會驚擾到睡在隔壁房間的元化吧？

他悄然起身，套上一件輕薄的外衣，

從桌上的花瓶裡抽出一支白花香草，然後像隻貓兒輕巧地翻出窗外、爬上屋頂，每當夜深人靜卻無法入眠時，紫鸞就會到屋頂上吹吹風，屋簷也不是常人能上來的地方，坐在這裡正好能給他一個屬於自己的空間。

自宛城歸來，已過二月有餘，紫鸞雖在宛城立下護主大功，卻不知為何非但沒有得到任何嘉獎，反而被曹操冷落以待，周圍的人都為在紫鸞抱不平，認為曹操至少也該給他增加點俸祿什麼的，否則未免顯得無情了。

紫鸞倒是不在乎有無封賞，他真正在意的是曹操對他的態度，在幽州等待邀請入仕的那半年，他就有過此猜想，後來加入曹軍，曹操待他雖然禮遇有加，卻又對他表現出一種難以親近的態度，直到宛城那日，曹操對他發怒離去，自此連去參加軍議都被拒之於外，他就是想見男人一面都辦不到，紫鸞才終於接受了那個他一直不願當真的現實——「這一次」的曹操，不是他一直思念的那個男人。

好奇怪⋯⋯不應該是這樣的⋯⋯

他想不通，明明每次輪迴理的事物都是相同不變的，只有獲得「回天之術」的自己才有能力引發改變，為何唯獨在這個最後的「命定之迴」裡的曹操與從前的都不一樣，他對自己有些冷漠，並總是刻意與他保持距離，與之交談時，更是若有似無地迴避與自己對上眼神，面對這種無法跨越的無形隔閡，讓紫鸞感覺這簡直比眼睜睜看著男人在自己面前一遍又一遍地死去還要叫人心痛。

眼淚止不住地潰堤，紫鸞將披在身上的外衣拉緊，低頭嗅著白花香草的氣味，懷念那時男人給予他的擁抱，握著匕首的掌，也跟著拳緊了力道。

『汝想要放棄？』

一向來去無蹤的仙人，似乎是察覺到了他的企圖，突然之間就現身於青年的身旁。

「為何不行？」

紫鸞抬起臉，長期的睡眠不足使他的下眼框總是浮著一圈暗沉，再浸上一層傷心透頂的淚水，使得他的眼神看起來是充滿絕望，卻又殘存著那麼一點的不甘心。

『汝可還記得剛獲得「回天之術」時的情景？』

「⋯⋯記得。」

紫鸞又把臉埋進膝蓋裡。縱然經歷了常人百倍的歲月，紫鸞卻能清楚記得每一次輪迴裡的每一個細節，而說到他的第一次輪迴，更是令紫鸞印象深刻，過往的回憶，也隨之在他的腦海中播映——

第二次見到白髮孩童，是在紫鸞成功躲過官兵追捕之後，當時他就已經注意到那些士兵之中有許多人在早些時候就被他擊敗，短時間內應該不可能恢復過來，不知為何卻又重新出現在追擊的隊伍裡，所以當白髮孩童又出現在他面前時，他自然要向對方問個清楚了。

『此乃「回天之術」更改因而得之果。』

白髮孩童的語速緩慢，剛好也給聽不太懂古語的紫鸞一點時間去思考對方的意思。

『此術唯有持術者身亡時才會發動，能將持術者帶往過去，並保留因果之記錄，運用此術，可修改歷史、逆天改命，然——』

碧藍的雙眼垂下眼眸，眼神裡多出的陰影頗有幾分警告的意味。

『濫改天意，必為世間帶來大禍，因此，不可外傳術法、不可將回天法術為外人得知，否則將遭因果之業反噬，唯有身懷太平使命、能不偏離正道者，方有資格使用此術，吾已認可汝之資格，已將「回天之術」授予汝，汝要以身經歷歷史、以眼判明其道、以「回天之術」修改因果，為世間創造太平。』

白髮孩童的話紫鸞聽得似懂非懂，但依照剛才的經驗加上他的理解，這個能回溯時間的奇妙法術能把他經歷過的事件變成即將發生的未來，而他也能依照之前的經驗來做出不同的選擇，進而改變事件的結果，只是擁有此法術，必須是以創造太平之世為前題而使用，但這也是最令紫鸞感到困惑的一點。

「你說要創造太平之世⋯⋯但究竟要怎麼做？」

白髮孩童微微一笑，道：『天意自有時，無法強求，在時機來臨之前，汝不妨耐心等候，或善用此術，行分內之事⋯⋯』

話語忽然停頓，一向沒有表情的孩童突然凝起臉色，語重心長地提醒道：『還有一點，汝需謹記，天命可改，卻有限制，「回天之術」亦然，若天意已決，縱然回天千萬遍，必死之人，仍無以復生，汝需以天下太平之需，做出抉擇。』

「⋯⋯我盡力試試。」紫鸞還不確定獲得「回天之術」對自己來說究竟意味著什麼，因此他也不敢把話說得太滿，才會以一句含糊的回答來答應。

白髮孩童倒是滿意，點了點頭後，瞬間就從他眼前消去了蹤影，把初次見到此景的紫鸞嚇得是目瞪口呆。

⋯⋯我還沒問他的身份呢。

但紫鸞有預感自己還會再見到白髮孩童，因此他決定下次再見面時，一定要抓住機會詢問對方的來歷。

隨著幾次回天之術被觸發，紫鸞逐漸摸清楚了這個法術的幾個特點，法術會回溯時間，卻不會重置身體能力，換言之他在前一次輪迴時修練所精進的實力，將能保留至下一次的輪迴，察覺到這件事情時紫鸞可驚喜了，這意味著輪迴的次數越多，他能夠變得越強，例如那些在樹林裡將他圍剿致死的官兵，就在他來到第五次輪迴時，已經能靠一己之力將其全數擊敗。

此外，輪迴重啟的起始時間可以由他決定，他可以在上次死亡的前一刻醒來，也能直接從剛獲得「回天之術」時從頭開始，但最遠也只能回溯到這裡了，紫鸞猜測「回天之術」只能在被賦予法術後的時間裡游走，因此他無法借助此術能力回到更久遠的時間點去尋找自己過去，而這一點也令他感到相當惋惜。

最後一點，便是「回天之術」的次數限制，但他知曉這件事卻是在許多年之後，當時他在因緣際會之下救了司徒王允和其養女貂蟬，並成為王允門下食客，之後董卓亂政，王允與曹操密謀，欲以獻上美人貂蟬，行刺殺董卓之計，紫鸞當時擔心貂蟬與曹操的安全，便自告奮勇一同前去。

然後，他在宮殿大廳上，遇見了那位足以成為他人生夢魘的男人。

第十五次從呂布的追擊下逃脫失敗，紫鸞抱著曹操的屍體，不等鬼神給予最後一擊，直接舉劍往脖子一剮，強行啟動「回天之術」，但這一次他選擇回到刺董行動的前一晚，在無風處點燃從黃巾軍的致幻香爐裡搜集來的薰香殘渣，將授予他法術的仙人喚來。

一見到開山祖師，紫鸞解開衣領，露出側頸上的一道紅色疤痕，直問道：「從前幾次開始，我的脖子上就出現了這道疤，可是與『回天之術』有關？」

紫鸞會這樣猜並非空穴來風，「回天之術」的回溯時間能力能夠復原前一次輪迴時受到的所有傷害，照理說不應該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疤痕才對，然而這道傷疤不但沒有消失，竟還有逐漸增長的趨勢，紫鸞感覺不對勁，決定要先弄清楚疤痕的由來，再繼續想辦法對付鬼神。

仙人似乎早知道那疤痕的事情，只淡淡看了一眼，便反問道：『汝可還記得，吾當年曾經叮囑，天命可改，卻有限制？』

紫鸞點頭，卻有些心虛，因為他也自覺為了保護曹操成功逃出王宮，他所進行的輪迴次數遠多過從前任何一次的艱難局面，他自知不該如此執著，卻還是一再選擇重來。

仙人看出青年眼神裡的心虛，卻沒道破，而是繼續道：『若將因果比喻作竹簡，「回天之術」便如削刀可抹去錯字，誤字可重複修改，但竹片也將隨之削薄，若竹片過薄，便可能碎裂，因此不能無限修改因果，「回天之術」有次數限制，汝頸上紅疤，即是徵兆，待疤痕閉合成環，汝將失去法術，屆時將進入「命定之迴」，即人事已盡，命數天定，不可再違逆。』

「⋯⋯意思是說，一旦來到『命定之迴』，一切將成定局無法再做出改變嗎？」

看著仙人祖師點頭，紫鸞突然有些心慌，本來還想著能倚仗法術能力不斷變強，直到擊敗呂布，如今突然被告知法術竟有次數限制，讓紫鸞開始擔心自己是否會在打敗鬼神前就先進入「命定之迴」了。

現在紫鸞終於明白為何祖師當初會說要他做出抉擇，為天下帶來太平才是他被賦予法術的初衷，但如果遇上了像呂布這樣強悍得令人望塵莫及的敵人，也許他考慮如何避免與之交鋒，而不是浪費輪迴次數來試圖打敗對方，畢竟誰也不知道未來還有多少困境需要他來回天改命。

茫然的紫鸞陷入沉思，而仙人祖師則是靜靜注視著這位因為不知如何做出決定而煩惱不已的玄徒孫，他不出聲、不催促，表情冷淡得彷彿事不關己，卻又有種超脫世俗的豁達，似乎不論對方最後如何抉擇都會予以尊重，這也讓紫鸞感覺不到任何壓力，於是他決定遵從本心，打算放手一試。

紫鸞根據自己目前進行的輪迴次數，以及脖子上那目前才一截指節長的疤痕推算，如果他每次都從剛獲得「回天之術」時重新開始，給自己更多的時間習武修練，要在疤痕閉合之前追上鬼神的實力或許並非遙不可及。

在決定了目標後，紫鸞連忙向仙人祖師道謝，對方笑得慈祥，即使身影從青年眼中消失，也會在遠方繼續守護。

而青年也抽出劍，削下他紅色腰部的一段，然後纏繞在脖子上，除了是要遮掩疤痕，更是為了提醒自己回天限制，要把握機會。

第三十七次，紫鸞一邊撤退，一邊擋下呂布的多次進攻，為他們的逃脫爭取到了不少時間，直到在宮門前與夏侯惇等人會合，他總算是成功護衛曹操離開王宮了，在逃出董卓士兵追捕範圍的那一刻，歷經了千辛萬苦的紫鸞甚至還差點哭了，那時的他還天真的認為，有些天意或許並非注定，若他能再多次嘗試，依然能夠逆天改命。

逃離王宮後，紫鸞雖然恢復俠客之身，但他與曹操的緣分卻沒有因此結束，後來聯合軍討伐董卓未果便先瓦解，整個中原再次陷入動盪，紫鸞以客將的身份多次協助曹操征戰，在群雄割據的局勢下取得一席之地，最後在對方的邀請下，紫鸞正式加入曹操麾下，繼續為男人的霸業理想出一份力，雖然有時還是會遇上逼不得已要回天重來的險境，卻再也沒有像呂布在王宮追擊他們那時艱困得不見生機的局面。

——直到赤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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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下半部要開始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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