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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云孽海】第三卷 且试天下 第104章-第182章 - 2,4

小说:【天云孽海】第三卷 且试天下 第104章-第182章 2025-09-08 13:54 5hhhhh 5480 ℃

  周彦的声音微微一顿,似乎是想到了某些过往或是将来,最后化作一句带着点蛮横与担当的低语:

  「……老子这张老脸,倒是还扛得住。」

  周珣的脚步猛地顿了一下,脊背似乎僵直了一瞬。

  ……

  内室的空气中飘散着一股淡淡的乳香和女子身上特有的馨香。

  只见临窗的软榻上,明若雪正侧身坐着,衣襟微敞,怀抱着襁褓中的女儿,低头浅笑,眉眼间满是母性的温柔。

  婴儿在她怀中满足地吮吸着,小手无意识地抓握着,画面宁静而美好。

  周珣脚步放轻了些,倚在门框边,嘴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就这么静静地看了一会儿。

  那目光中,有欣赏,有占有,仿佛眼前的母女都是他最得意的珍藏。

  直到婴儿吃饱,咂了咂嘴,露出心满意足的模样,他才踱步上前,弯下腰,手指轻轻逗弄了一下女儿粉嫩的脸颊。

  然后目光转向明若雪那因哺乳而更显丰盈饱满的胸口,带着几分理所当然的狎昵和玩味,笑道:

  「看她吃得这般香甜,倒让本公子也有些馋了,让我也来嘬一口如何?」

  明若雪正小心翼翼地替女儿整理衣襟,闻言俏脸瞬间飞上一抹红霞,又羞又嗔地横了他一眼,声音细若蚊呐:

  「公子说什么呢……女儿还在看呢。」

  「哦?她在看么?」

  周珣低头瞧了瞧那懵懂无知的婴儿,浑不在意地挑了挑眉,「无妨,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

  他随手朝旁边候着的奶妈招了招手,「抱小姐下去,让她睡会儿。」

  奶妈早就自家少爷的行事作风,恭敬地应了声,便小心翼翼地从明若雪怀中接过刚喝完奶、昏昏欲睡的女儿,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屋内只剩下两人,气氛陡然变得暧昧起来。

  周珣不再掩饰眼中的欲望,带着一股不容拒绝的强势,将明若雪拦腰抱起,惹得她一声低低的惊呼,下一刻便被他推倒在柔软的榻上。

  伴随着丝绸摩擦发出细微的声响,周珣俯下身子,温热的气息拂过她敏锐的颈侧。

  明若雪下意识地想要挣扎,手腕却被他轻易的攥住,按在头顶。

  他埋首于那片温软雪腻之间,带着一种近乎孩童般的贪婪与成年男子的占有欲。

  幽兰般的香气混杂着淡淡的乳香,充斥着他的鼻息。

  明若雪轻咬下唇,感受到他温热的唇舌在她肌肤上流连,一阵酥麻从胸口蔓延开来。

  她闭上眼,耳边是他低沉的呼吸声,混杂着淡淡的乳香,空气中那股暧昧的气息愈发浓郁。

  周珣的动作并不急躁,像是品尝什么珍馐般细细吮吸,喉间偶尔发出一声满足的低哼。

  他一只手仍扣着她的手腕,另一只手却顺着她的腰线滑下,掌心贴着丝绸衣料,摩挲间带起一阵细微的声响。

  明若雪的身子微微一颤,似是抗拒,又似是迎合,最终还是软了下来,任由他肆意妄为。

  他的唇舌在她胸前流连许久,吮吸间带起轻微的水声,伴随着她压抑的低吟,屋内的气氛越发旖旎。

  温存之际,气息交融。

  明若雪依偎在周珣怀中,感受着他胸膛的温热,心思却悄然转动起来。

  她半睁开眼,透过微乱的发丝望向周珣,指尖无意识地在周珣结实的胸膛上画着圈,犹豫片刻,终于还是柔声试探道:

  「公子……那位何姑娘的事情,可还顺利?」

  她问得小心翼翼,既像是随意的关心,又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打探。

  周珣动作微顿,并未直接回答,只是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哼。

  明若雪心中了然,看来事情并不如他所想那般轻松。

  她垂下眼帘,掩去眸底那一闪而过的思虑。

  此前她便在赏心楼内见过一回,当时还狠狠甩了周珣一巴掌。

  可以看得出来,那是个单纯善良、不够圆滑,有些冲动,甚至有些不谙世事的女子。

  这样的女子,若是进了相府这深宅大院,恐怕会被吞得骨头都不剩。

  明若雪很清楚自己如今的身份,虽得周珣宠爱,诞下女儿,但终究只是妾室,想要成为正室夫人,几乎是痴人说梦。

  周彦虽未明说,但相府未来的主母,绝不可能是一个身份、背景都不够显赫的女子。

  更何况她的出身也不算光彩。

  既然自己无望,而周珣的正妻之位又一直空悬,与其将来进来一个心机深沉、难以相与的厉害角色,倒不如……

  是何薇薇这样性子柔和、没什么威胁的女子。

  倘使何薇薇成了正室,以她的单纯性子,想必不会过于为难自己和女儿。

  自己再稍加引导和「帮衬」,维持住目前在周珣心中的地位,甚至借着何薇薇这层关系稳固自身,未必不是一条更好的出路。

  至少,能省去许多不必要的宅斗烦恼,安安稳稳地过日子。

  想到这里,她的心中已有了计较。

  明若雪抬起头,眼中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与「善解人意」:

  「那位何姑娘瞧着是个极好的女子,性子也温婉,公子若是真心喜欢,妾身倒也有一些主意……」

  她语气真诚,仿佛真的是在为周珣和何薇薇的未来着想。

  至于这番话里藏着的推动之意和自身算计,则被她巧妙地掩藏在了温柔的表象之下。

  ……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气息,仿佛掩盖不住那股浓烈的肉欲与灵性的交织。

  密闭的客栈房间内,烛光摇曳,映照在萧雨姗赤裸的胴体上,她白皙的肌肤在昏黄的光线下泛着柔和的光泽,汗珠顺着她曲线分明的腰身滑落,滴在凌乱的床褥上。

  贡迦黝黑健硕的身躯散发着一种野性的威压。

  那金刚杵挺立如枪,青筋盘绕,炽热而坚硬,如同烧红的烙铁,悬停在她最私密之处的上空,等待着印下永恒的耻辱烙印。

  他缓缓俯身,阳具的顶端轻轻触碰她柔嫩的花瓣,萧雨姗的身体不由自主地一颤,喉间溢出一声低吟。

  那一瞬间,一股莫名的热流从接触处升腾而起,那是妖僧邪异的真元,此时已悄然渗入她的感官,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将她的神经强行点燃。

  萧雨姗死死咬住下唇,试图用疼痛唤回清明,可心底的恨意如冰锥刺骨——

  她憎恨这妖僧,更憎恨这不争气的、轻易就被撩拨的身体。

  萧雨姗试图合拢双腿,却被贡迦有力的双手牢牢按住,动弹不得。

  贡迦的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悲悯又残酷的玩味,低声诵出一句经文,那音调低沉如地狱传来的靡靡之音,随即腰身悍然一沉——

  「啊——!」

  尖锐的拒绝在萧雨姗心底呐喊,出口却化作一声痛楚的呜咽。

  那粗巨的、带着蛮横力量的黝黑阳具撕开了她,毫无保留地、凶狠地挤入了她的身体。

  萧雨姗猛地仰起头,眼前一阵发黑,下身传来的是被硬物撑裂、被蛮力贯穿的剧痛,以及随之而来的、令人作呕的被填满的异物感。

  秀发散乱地贴在汗湿的额头,她感觉自己像是一件被强行使用的器物,一个被玷污的祭品。

  「不要……从我身体里滚出去!」

  萧雨姗在内心哭喊着,可身体却因为那邪异功法的侵蚀,开始不受控制地分泌出黏滑的液体,包裹着那令人憎恶的入侵者。

  那坚硬的触感仿佛撕裂了她,填满了她每一寸空隙,粗大的尺寸让她感到既痛苦又充实。

  萧雨姗感觉自己感官仿佛被强行打开,贡迦的特殊功法赋予了这交合一种诡异的魔力,她仿佛感到一股冰冷而粘稠的力量顺着交合之处渗入,蚕食着她的意志,让她在虚假的极乐中感到彻骨的寒意。

  贡迦开始缓慢地抽动,每一次进出都精准而有力。

  阳具在她紧致的甬道内碾磨、刮擦,带起一阵阵湿热的水声。

  那声音如同鞭挞,抽打着她残存的理智,伴随着她断续的、带着哭腔的喘息,在这静谧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不……不要……」

  她的唇瓣无声地翕动,泪水混合着汗水滑落。

  身体却在这持续的、强硬的刺激下,开始产生可耻的反应。

  一阵阵陌生的、酥麻的悸动如同毒藤般从交合处蔓延开来,缠绕着她的神经。

  这不是她的渴望,这是那妖僧的邪法在强奸她的感官!

  炽热的硬物在她体内肆虐,抽出时留下空虚的刺痛,进入时又带来填满的满足。

  每一次深入,都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仿佛不只是肉体的交缠,更有无形的力量缠绕着她的神魂,将她越缚越紧,直至彻底无法挣脱。

  萧雨姗试图咬紧牙关抵抗,可那股邪异的力量早已侵入她的意志,她的腰身不由自主地迎合着他的节奏,身体的背叛让她喉间溢出压抑的呜咽。

  贡迦的动作逐渐加快,每一次深入都直抵她最敏感的深处,撞得她身体微微颤抖,快感如烈焰般在她体内蔓延。

  烛光下,萧雨姗的胴体随着贡迦的动作起伏,她的胸口剧烈起伏着,饱满的双峰微微晃动,汗水在锁骨间汇聚成晶莹的水滴。

  她的私处早已湿得一塌糊涂,阳具的进出带出一丝丝透明的液体,顺着她的大腿内侧流下,染湿了床单。

  贡迦注视着她脸上痛苦与欢愉交织的表情,双手掐住她的腰,加重了撞击的力道。那金刚杵在她体内进出得越发狂野,每一次都仿佛要将她彻底贯穿。

  她感到一股无形的热气从他传来,缠绕着她的下身,钻入她的深处。那感觉淫靡而诡异,如同某种邪异的仪式在吞噬她的灵魂。

  她的意识渐渐模糊,身体在颤抖中彻底臣服。

  那阳具不仅坚硬非常而且异常粗巨,配上贡迦精准的节奏,将她一次次推向崩溃的边缘。

  她喘息着,呻吟着,完全沉溺于这肉体交融的深渊。

  可那快感不再仅仅是身体的反应,而是被他的功法扭曲成一种无法抗拒的魔力,让她在灵与欲的交错中迷失,难以自拔。

  贡迦的动作愈发狂野,那粗巨的黝黑阳具在萧雨姗体内进出,节奏如战鼓般急促而有力。

  她的身体随着他的撞击起伏,汗水与喘息交织,已然接近崩溃的边缘。

  就在此刻,贡迦低吼一声,腰身猛地一挺,那炽热的阳具深深埋入她的私处,一股滚烫的热流骤然喷涌而出。

  射精的瞬间,萧雨姗感到一股难以言喻的快感从下身炸开,那热流灌满她的甬道,如同甘泉注入干涸的荒地,填满她每一寸空隙。

  那快感被贡迦的功法升华,不仅是肉体的充实,更像是某种灵性的侵入,让她的灵魂都在颤抖。

  她仰起头,发出一声长长的呻吟,双腿不由自主地夹紧他的腰,身子剧烈痉挛,与他同时达到了高潮。

  可顶点到来的瞬间,她眼前一片空白,仿佛灵魂短暂地离开了这具被玷污的躯壳,只余下空洞的疲惫和无边无际的冰冷。

  高潮过后,贡迦缓缓抽出阳具,带着一丝满足的笑意俯视她。

  只听他双手合十道:「此乃欢喜之道,肉身即佛身,欲念即禅心,你既是贫僧明妃,便需助我清净,如此方得圆满。」

  话语之间充满着庄严与神圣。

  此刻听在萧雨姗耳中,却是世间最恶毒的讽刺。

  贡迦轻轻拍了拍她那毫无生气的脸颊,示意她起身,「来吧,为我清净这金刚杵,方显虔诚。」

  萧雨姗喘息未定,眼神空洞地看向他胯间那依然狰狞、沾染着她耻辱痕迹的阳具。

  她愣住了。

  这些天被他接连奸淫,她从未如此清晰地、被迫地凝视这根折磨她的凶器。

  前几日被强暴时,她满心抗拒与惊恐,根本无暇他顾。

  如今细看之下,才发现这妖僧的阳具远非常人能及,约莫九寸之长,粗壮得骇人,青筋如同毒蛇般盘绕其上,形态充满了原始的、令人恐惧的力量感。

  他的尺寸如此惊人,无怪乎能带给她那般被撑满、被撕裂、却又在邪法下产生可耻反应的体验。

  然而她宁愿自己从未感受过这一切!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吸引,心中却泛起一阵麻木的刺痛。

  犹豫了片刻。

  准确说应该是挣扎了片刻。

  逃?如何逃?

  这念头每次浮起的时候,脑海中便不自觉闪过先前执剑刺出却被轻易拍落的画面。

  那凝元境的威压如同实质,压得她喘不过气。

  而且她明显感觉到,在对自己进行双修采补之后,贡迦的实力似乎得到了飞跃般的提升。

  她不知道对方现在究竟是何实力,只知道这妖僧变得愈发深不可测。

  再反观自己,真元在其采补之下逐渐变弱,此消彼长之下,她拿什么跟这妖僧斗?

  任何挣扎,在他面前都如同螳臂当车,只会换来更深的绝望。

  萧雨姗还是遵从贡迦的指示。

  她不论如何也想不到,还口口声声喊着「宁死不从」的自己,怎么会沦落至此,竟然主动匍匐在一个妖僧的胯下,去做那般下贱无耻之事。

  萧雨姗用颤抖的手指轻触那阳具,感受到它尚存的、属于另一个男人的、令她作呕的余温。

  随后目光落在龟头上。只见那龟头硕大而狰狞,表面因方才的挞伐而微微泛红,顶端还残留着些许粘稠的、散发着腥气的白浊液体。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到令人窒息的气味——

  汗水的咸腥、交媾后那代表着她被侵犯证据的腥膻,以及他身上那股伪善的檀香味交织在一起,复杂而刺鼻,狠狠冲击着她的感官,让她胃里翻江倒海,几乎要呕吐出来。

  萧雨姗的呼吸不由得急促起来。

  她强迫自己张开嘴,试探性地凑近,用僵硬的舌尖轻触那龟头。

  那股咸腥、带着强烈雄性气息、属于侵犯者的味道瞬间在她口腔中炸开,混杂着她自己的体液的味道,这混合物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恶心和屈辱。

  刚刚平息的身体再次泛起一丝被强行撩拨的酥麻,那是身体被调教后的可悲反应。

  萧雨姗感到无尽的羞惭和绝望,干脆闭上眼。

  仿佛这样就能隔绝这残酷的现实。

  她缓缓将龟头含入口中,用舌头麻木地、如同完成任务般舔舐着,清理着上面的污秽,任凭那粗糙的触感与复杂的、代表着她彻底臣服的滋味在她舌尖翻滚、蔓延。

  每一次吞咽,都像是在吞咽自己的尊严碎片。

  贡迦一边轻抚着萧雨姗垂落鬓边的发丝,指尖在她汗湿的发梢间轻柔滑动,享受着她屈辱却顺从的服务,一边陷入了自己的思绪。

  几日前,他给萧雨姗的第二个药丸并非谎言。

  那药丸确实具有解除催情的效果,而非一味地将她推向欲望的深渊。

  然而,萧雨姗并未选择那条解脱之路,而是放弃了挣扎,最终屈从于他。

  这让他颇为感慨。

  萧雨姗以为自己无路可逃,却不知解脱近在咫尺,只是她从未察觉。

  如今通过对她的采补,他的修为已提升至凝元境上品。

  但他心里清楚,其中真正发挥最大作用的,是凌楚妃留在她体内的那一缕真元。

  仅凭着一缕真元,便能带来如此显著的提升,他不禁暗自想象,若是真正得到了凌楚妃,那将是何等惊人的突破。

  可惜,如今那缕真元几乎被他采补殆尽,只剩下一丝残余,萧雨姗带给他的快感也因此有所下降。

  他微微眯起眼,目光落在她低垂的头颅上,心中生出一丝惋惜。

  他的欢喜禅功法以采补为主,通过与女子的交合吸取对方精元提升修为。

  然而,这种采补并非无休止的盛宴,每一位明妃的精元总有枯竭之时,过段时间便需更换新的对象。

  但凌楚妃不同。

  他已然知晓,她修炼的是无忧宫至高功法,圣莲濯。

  她是两百年来唯一修成此功法之人。

  那功法玄妙无比,即便她尚未结成圣莲,达到生生不息之境,其真元已足够让他无穷尽地采补。

  虽然尚不了解那凌楚妃的真实心性,可依照目前已知的情况来看,她已经是他心目中最理想的明妃。

  不仅外相与密相兼具,而且有了圣莲濯作为底子,其真实相大抵也达到了近乎完美的程度。

  相比之下,萧雨姗虽已逐渐屈从于他,带给他肉体上的欢愉,却终究只是凌楚妃的影子,远不能及也。

  贡迦的思绪微微一转,落在此行来到天都的目的上。

  他因摩尼教的指示,与天都禁军统领及潜藏于此的邪教修士接触,表面上是为教中事务奔走,实则暗藏私心。

  据说那位永明郡主凌楚妃也在天都,却是不知道能否借此机会,与她发生进一步接触……

  ……

  夜幕早已悄然降临。

  祈灯节的第二天,天都比白日更添了几分喧嚣与梦幻。

  淮河两岸灯火璀璨,如同两条蜿蜒的光带,河面上漂浮的花灯汇成一条流淌的星河,承载着无数人的祈愿顺流而下。

  空气中弥漫着香烛的气息、食物的甜香以及人群的欢声笑语。

  陈卓处理完书院的一些杂事,信步来到边上的河畔。

  目光随意扫过,却在不远处的人群边缘,看到了一个熟悉又有些孤单的身影。

  阿妍正蹲在河边,手里笨拙地捧着一盏莲花状的花灯,微弱的烛火在她手中明明灭灭,似乎总也点不稳。

  她穿着那身素雅的衣裙,赤足踩在微湿的岸边青石上。

  脚踝处的铃铛在安静的角落里偶尔发出一两声细微的轻响,与周遭的热闹有些格格不入。

  陈卓走了过去,在她身边停下。

  阿妍似乎正专注于和那不听话的灯芯较劲,直到陈卓的影子投下来才后知后觉地抬起头,看到是他,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大哥哥你怎么来了?」

  陈卓先是看了看她,问道:「身体现在感觉怎么样?」

  阿妍答道:「好多……不对,还不太好!」

  陈卓无奈的叹了口气,他哪里听不出来少女的心思,明摆着不想好太快被自己从书院里「赶走」。

  他摇了摇头,目光落在少女手里的花灯上,问道:「在放花灯?」

  阿妍轻轻「嗯」了一声,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低落和尝试的认真。

  「看着大家都在放,街上又都在卖……我从没有放过,也想试试看。」

  听到「从没有放过」这几个字,陈卓的心不由得微微一动。

  他想起了她说的那个关于铃铛和已逝娘亲的故事,心中那份因她神秘来历而起的警惕,此刻被一种更柔软的情绪悄悄取代了几分。

  对于一个失去母亲的孩子来说,这样简单热闹的节日体验,或许真的是一种奢望。

  陈卓蹲下身,目光落在她手中的花灯上,仔细看了看,说道:「你这灯芯没弄好,捻得太散了,烛火聚不住,自然点不燃。」

  阿妍眨了眨眼,有些茫然地看着他。

  陈卓露出无奈的笑容,伸出手道:

  「我来帮你吧。」

  接过花灯,他的手指灵巧地将那散开的灯芯重新捻紧。

  先是调整好角度,然后取出火折子,使得微弱的火苗舔上灯芯。

  这一次,一点橘黄色的光晕稳定地亮了起来,在微风中轻轻跳跃,映亮了周围一小片地方。

  阿妍一直安静地看着。

  只见少年正神情专注地摆弄着那小小的灯芯,侧脸的轮廓在温暖的烛火映照下显得异常柔和,平日里眉宇间那份正经似乎也淡去了不少,只剩下一种纯粹的温和。

  看着他认真的样子,阿妍的嘴角竟不自觉地微微扬起了一抹极浅的弧度。

  一种陌生的、难以言喻的感觉如同投入湖心的石子,在她心底悄然漾开一圈涟漪。

  这感觉很轻,很淡,却又真实存在,让她有了一瞬间的恍惚。

  「好了。」

  陈卓将点燃的花灯递还给她,烛火稳定地燃烧着,将莲花灯的纸面映照得通透而温暖。

  阿妍接过花灯,指尖似乎还残留着他方才不经意触碰时留下的温度。

  她小心翼翼地捧着灯,走到水边。

  陈卓想到阿妍是第一次放灯,于是提醒道:「大家在放灯之前,都需要许愿,你如果有愿望的话,可以在心里面说出来。」

  阿妍好奇的问道:「许了就会成真么?」

  陈卓想了下,认真说道:「会的。」

  少女这下有些纠结了,却是不知道许什么愿望更好,想了半晌,说道:

  「那就许愿大哥哥能永远陪在我身边好了。」

  陈卓怔了一下。

  只见阿妍轻轻的把花灯放入河中。

  那盏莲花灯晃悠悠地漂开,汇入了那片由无数光点组成的、缓慢流淌的星河里。

  少女抬起头,望着那盏灯消失在视野中,脸上露出一丝满足而宁静的微笑。

  陈卓微微一笑,说道:「天色晚了,不要在外头逗留太久。」

  阿妍乖巧的笑了笑,说道:「我知道了大哥哥,你先回去吧,我一会儿就回去了。」

  第163 章 168章华灯交错,咫尺莲华

  天都的祈灯节依旧热闹非凡,夜色渐浓,街市两旁的花灯层层叠叠,如同泼洒了一地的碎金流火,将青石板路映照得一片通明。

  鼎沸人声、嬉笑叫卖、远处隐约传来的丝竹管弦,共同织成了一幅喧嚣而绚烂的浮世绘卷。

  然而,这份喧嚣与绚烂,却似乎与街角那个茕茕孑立的身影隔着一层无形的壁垒。

  何薇薇紧了紧身上的斗篷,将自己更深地藏入帽檐投下的阴影里。她独自一人站在天玄书院那古朴厚重的朱漆大门外不远处,像一叶迷失在灯火海洋中的孤舟,茫然四顾,却不知该驶向何方。

  腹部隐约的坠胀感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身体的变化,也像一块沉重的烙印,灼烧着她的羞耻与自卑。

  书院门口人来人往,有佩剑的弟子意气风发地结伴而出,准备融入这节日的狂欢;也有学究模样的老先生捋着胡须,缓步而入,似要避开这尘世喧嚣。每一道目光扫过,都让何薇薇心头一紧,下意识地垂下眼眸,脚步微移,仿佛生怕被谁认出来。

  她已经在这里徘徊了近半个时辰。

  心中那个熟悉的名字如同魔咒般反复回响。

  陈卓。

  她想见他,哪怕只是远远地看上一眼也好,看看他是否安好,看看他……是不是已经忘了自己。

  可每当她鼓起勇气,想要抬步迈向那门槛时,脚下却如同灌了铅般沉重。

  她怎么敢进去?

  用什么身份?

  又该如何去面对他那双清澈、曾写满承诺的眼睛?

  是,他知道发生了什么,他的信里说他不介意,说那只是意外,是考验。

  她曾将那些话当作救命稻草。

  可现在……这不一样了!

  这不仅仅是过去的一道伤疤,这是……一个活生生的证明,一个在她身体里滋长的、属于周珣的印记!

  那个一直像苍蝇一样围着她转、让她打心底里厌恶的纨绔子弟!

  她怎么能告诉陈卓?

  告诉他,她不仅经历了那场噩梦,还怀着那个她一直鄙夷、避之不及的男人的孩子?

  这简直比直接杀了她还要让她难堪!

  这感觉……就像是被最肮脏的东西彻底玷污了,连血脉都被污染了!

  不,她不能。

  陈卓的承诺或许能包容她的伤痛,但怎么可能包容这个……

  这个与周珣相连的『孽种』?

  她无法想象陈卓知道真相后会是什么反应。

  是震惊?是怜悯?

  还是难以置信的恶心?

  他或许能原谅她『失贞』,但他能接受她和周珣之间有了这样一个无法抹去的、活生生的联系吗?

  无论是哪一种眼神,都足以将她彻底推入深渊。

  这份耻辱,这份与她最厌恶之人产生的血脉纠缠,只能是她一个人的秘密,烂在肚子里,直到一切结束。

  踌躇间,她下意识地抬手,轻轻覆在小腹上,那里孕育着一个小小的生命,是她如今唯一的牵挂,也是她沉沦的铁证。

  苦涩的滋味在心头蔓延,泪水几乎要夺眶而出。

  就在这时,头顶传来一阵极轻微的衣袂破风声,伴随着一串清脆悦耳、如同风拂玉佩般的铃铛轻响。

  何薇薇心中一惊,猛地抬头。

  只见暮色与灯火交织的昏暗光影中,一道纤细的身影如同没有重量的柳絮般,悄无声息地从旁边一株枝繁叶茂的古槐树上飘落下来。

  那是个看起来不过十四五岁的少女,赤着一双雪白玲珑的玉足,稳稳地落在她面前不远处的青石板上。

  少女穿着一身素净的白裙,裙摆处似有淡淡的柳叶纹路,在灯火下若隐若现。

  她乌黑的长发随意披散着,发梢还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湿意,衬得那张巴掌大的小脸愈发苍白精致。

  最引人注目的是她脚踝处系着的一根红绳,绳上坠着几颗小巧的银铃,随着她轻微的动作发出叮铃脆响。

  少女歪着头,一双清澈得仿佛能映出人影的眸子好奇地打量着何薇薇。

  那双眸子极其特别,瞳孔并非纯粹的墨色,而是在深处天然生就一对宛如振翅欲飞的、栩栩如生的红色蝶影。

  这诡异的瞳影并未让她显得妖异可怖,反而因为其形态的精致和与她纯净眼神的奇妙融合,平添了几分难以言喻的神秘与魅惑,仿佛最纯真的存在深处,潜藏着最动人心魄的秘密。

  此刻,那对红蝶在灯火映照下微微颤动,流转着幽微的光泽,让人望之失神。

  「姐姐。」

  少女的声音如同泉水叮咚,清甜而柔和,「你在这里站了好久了,是在等人吗?」

  这突如其来的问话让何薇薇有些措手不及,她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警惕地看着对方:「你…你是谁?」

  少女似乎没在意她的戒备,反而往前走近了一步,脸上露出一个纯真无邪的笑容,眼底的红蝶似乎随着她的笑意轻轻舒展翅膀,显得愈发灵动:

  「我叫阿妍,就住在那边书院里。刚才在树上看到姐姐一个人在这里站了很久,样子看起来很难过,所以下来问问,是不是遇到什么难处了?」

  她指了指身后的天玄书院大门。

  何薇薇心中一动。

  这少女是从书院出来的?

  而且看年纪,应是书院中的女弟子或是家眷?

  她看起来如此乖巧无害,眼神又那么清澈……或许,可以向她打听一下?

  这个念头一起,便再也按捺不住。

  何薇薇犹豫了片刻,手指紧张地绞着斗篷的系带,声音也有些发干:

  「我…我想找一位…陈…陈公子,不知他现在是否方便?」

  她不敢直呼陈卓的名字,生怕引起不必要的注意。

  阿妍闻言,那双清亮的眸子眨了眨,脸上露出了然的神色,她善解人意地往前凑近了些,压低了声音,语气却异常笃定地问道:

  「姐姐是想见陈卓大哥哥,对吗?」

  何薇薇被她一语道破心事,顿时语塞,脸上也微微泛起红晕,不知是羞涩还是窘迫。

  阿妍看着她这副模样,唇角弯起一抹更深的、带着几分狡黠却又显得格外贴心的笑意。

  她将声音压得更低,如同分享一个秘密般轻声说:

  「但是…不想让他知道你来过,是不是?」

  这一下,彻底击中了何薇薇内心最隐秘的角落。

  她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少女,仿佛自己所有的心思都被她看了个通透。

  一种被理解的奇异感觉涌上心头,让她原本紧绷的防备不由自主地松懈了几分。

  她讷讷地点了点头,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阿妍见状,脸上的笑容愈发甜美真诚,她拍了拍何薇薇的手臂,安慰道:「姐姐别急,我知道大哥哥最近的作息。」

  她歪着头想了想,然后仔细地说道:「大哥哥一般午后会在书房看书习字,但申时末(下午4 点左右)到酉时初(下午5 点左右),他通常会回清水别苑那边的小院里歇息片刻,调理内息。」

  「那个时候书院里人少,他房里也安静,姐姐若是想远远看他一眼,那个时间段过去,不容易被发现。」

  听到如此具体的信息,何薇薇眼中顿时放出光彩,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的稻草,激动得连连道谢:

  「谢谢你!阿妍妹妹,真是太谢谢你了!你…你真是个好心人!」

  阿妍只是甜甜一笑,摆了摆手,露出两颗小小的梨涡,语气轻快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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