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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阵头晕目眩中醒来,徐政的鼻尖周围此刻萦绕着淡淡的火药味与湿冷的石板气息。

  睁开眼,我发现自己站在一条喧闹的街道上,周围是陌生的欧式建筑,尖顶的教堂在薄雾中若隐若现,马车轮子碾过石板路,发出清脆的声响。

  徐政低头一看,差点惊叫出声——这身体是怎么回事?!

  一袭深灰色呢绒长裙裹着纤细的娇躯,黑色的蕾丝裙摆微微拖地,腰间系着一条黑色丝带,勾勒出柔和的曲线,胸前别着一枚铜质胸针,刻着繁复的花纹,针上嵌着一颗暗红色的石榴石,在阳光下泛着微光,长发披散至腰,深棕色的发丝带着自然的光泽,发梢微微卷曲,此刻正随风轻晃着,她伸手摸了摸脸,指尖触到细腻的皮肤,慌忙跑到了旁边的欧式橱窗玻璃前,这才堪堪看清了自己的模样: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皮肤白皙如瓷,带着淡淡的玫瑰红晕,琥珀色的眼眸清澈而明亮,眉毛细长如羽,鼻梁挺直小巧,唇瓣柔软,带着自然的淡粉色,微微抿着时则是有着一丝迷茫,纤细的脖颈上挂着一枚小小的银质吊坠,坠子是枚刻有未知符号的圆牌,随着呼吸微微晃动,她倒是看出来了这个女子的眉眼间隐约有穿越前她原本样子的几分影子,鼻梁上还架着那副熟悉的黑框眼镜——这是她身上唯一与"徐政"这个身份有关的物件了,但是......怎么会美得像从油画里走出来一样!?

  “我......变成了女的?!”

  徐政下意识小声惊呼,可脱口而出的嗓音软糯清甜,连她自己都愣住了。

  不对,问题远不止性别——这陌生的街道、这身打扮......

  “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啊......”她揉了揉太阳穴,声音里带着恍惚的抱怨。

  21世纪绝对不长这样!

  她猛地环顾四周,街上的行人竟都穿着复古的礼服裙和燕尾服,马车辘辘碾过石板路......这里难道是——

  近代欧洲?!

  她到底是怎么来到这儿的......

  “小姐,您还好吗?”

  徐政回头看去,只见那女子一头流金似的长发如瀑顺着腰一路倾泻而下,在微风中轻扬舞动,每一根发丝都仿若被阳光淬过,闪烁着细碎而迷人的光泽。

  头上带着一顶精致的军帽,帽檐边缘那圈鎏金编织带,璀璨夺目,为她添了几分飒爽英气,又不失华丽格调,肌肤胜雪般晶莹剔透,双颊泛着淡淡粉晕,娇柔中透着灵动。

  一双湛蓝眼眸如湖海一般深邃,眼妆精致入微,眉毛细长如新月,弧度优美婉约,恰到好处地勾勒出温婉气韵,小巧挺拔的鼻梁,为那绝美容颜添了几分立体之韵,唇色柔和似春水,微微上扬的嘴角噙着一缕若有若无的浅笑。

  而身上军装则是以深沉幽蓝与璀璨鎏金为主调,肩章、领结处的金色装饰细腻考究,那金色在光线之下微微闪烁,耳际那简约而不失格调的金色耳饰遥相呼应,阳光倾洒而下,勾勒出她身体完美的线条和轮廓,军装的质感与褶皱处理得刚柔并济,既有军人的英气逼人,又不失女子的柔美婉约。

  "好...好漂亮..."徐政一时看得呆了,连呼吸都滞了半拍,她傻乎乎地抬起手挥了两下,目光却仍黏在那女子身上,嘴里含糊地挤出几个字:"你......你好哇......"

  "看你的样子,倒不像是本地人呢..."少女纤指轻点樱唇,琥珀色的眼眸里流转着思索与好奇。忽地,她绽开一抹朝阳般灿烂的笑容:"需要帮忙吗?"

  徐政怔了怔,随即点头如捣蒜:"好、好啊!"——她正愁找不到人问路呢。

  少女笑意更深,抬手打了个响指。一辆漆光锃亮的马车应声驶来,车夫戴着高顶礼帽,朝她们微微欠身。徐政瞪圆了眼睛,手指悄悄掐了下大腿。

  疼的,不是梦。

  "请吧。"

  少女提起裙摆率先登车,蕾丝手套在车门金饰上一搭,整个人像是被镀了层柔光。徐政笨拙地跟着爬上去,鼻尖立刻撞进一缕混合了柑橘与檀木的香气。车厢内里铺着深红丝绒,随着马蹄声轻轻晃动,竟比她出租车还稳当。

  "我们这是要去......"

  "柏林普鲁士皇宫。"少女边说边掀起窗帘。

  "柏林普鲁士皇宫?这里是柏林?"

  徐政心头猛地一跳,这个名字她确实听过,可是她怎么也没想到,穿越后第一个清晰入耳的专有名词,竟会是这个。

  "等等......"她下意识攥紧了裙摆,呢绒面料在掌心皱成一团,"那不是德皇的私人宫殿吗?为什么要带我去那里?"

  少女歪了歪头,露出困惑的表情:"皇帝?那是什么?"

  徐政一愣:"就是...统治国家的君主啊?比如普鲁士的国王,或者德意志的皇帝..."

  "普鲁西亚就是普鲁西亚呀。"少女眨眨眼,仿佛在说一个再简单不过的道理一样。

  "等等...你是不是在说,国家是...人?"

  "人?"少女突然笑出声来,"我们就是自己啊。"

  她掰着手指数道,"普鲁西亚、法兰索娅、英格丽...大家都是用名字相称的。"

  马车转过一个弯,夕阳将少女的侧脸镀上金边。

  她转头看向徐政,眼中带着善意的调侃:"你该不会是从什么奇怪的地方来的吧?连常识都不知道。"

  少女忽然倾身向前,鎏金般的发丝扫过徐政的肩头,她眨了眨看着徐政的那双湛蓝色的眼睛,唇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

  "而且啊...你提到的那个普鲁西亚..."她纤白的手指轻轻点在自己胸口,"猜猜看——会不会就是我呢?"

  徐政的呼吸瞬间凝滞了。

  近在咫尺的少女肌肤透着瓷器般的光泽,周身萦绕着若有若无的雪松香气和明显的橙花香味,那些历史书上冷硬的条文突然在脑海中翻涌——铁血宰相、军国主义、钢铁洪流——与眼前这个笑靥如花的少女重叠在一起,荒诞得令人眩晕。

  "你..."徐政的嗓音干涩得不像自己:"你是...普鲁士的...化身?"

  "嘘——"少女的蕾丝手套突然覆上她的唇瓣,"在这里,我叫普鲁西亚,我可不是谁的化身哦......"

  她眼底流转着奇异的光彩,"或者...你也可以叫我小普?"

  徐政的指尖无意识地绞紧了裙摆,呢绒布料在掌心皱出细碎的纹路。

  她又偷瞄一样地看了眼前笑盈盈的少女——不,是普鲁西亚一眼。

  "这样叫...会不会太儿戏了...?"

  她声音轻得几乎要消散在车轮的辘辘声中。

  明明该是铁与血铸就的国度化身,此刻却歪着头用"小普"这样的昵称自居。

  更荒谬的是......自己居然坐在驶向宫殿的马车上,和这个疑似国家娘一样的存在讨论称呼问题?

  徐政突然很想掐自己一把,这特么到底是个什么离谱的梦境?

  普鲁西亚忽然噗嗤笑出声,指尖卷着一缕金发:"有什么关系嘛~"

  她凑得更近了些,温热的呼吸拂过徐政耳畔:"反正私下里...奥地莉亚都叫我小铁块呢。"

  徐政的声线陡然拔高了八度:"奥地莉亚...该不会就是奥地利吧?!"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这问题蠢得就像在问"熊猫是不是猫"一样!

  不过熊猫到底是不是猫来着......

  欸呀不管了......

  就在徐政莫名其妙思维发散起来的时候,听到她问题的普鲁西亚却突然双眼放光,啪地双手合十:"答对啦!"

  她欢快地晃了晃双脚,随后说道:"不过现在要叫奥匈莉亚才对~那孩子去年刚和匈牙利小姐正式缔结关系..."

  "怎么想都不合理啊..."

  徐政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车窗边缘,冰凉的触感却驱散不了眼前的荒诞感。

  她突然想起前世某个论坛上看过的逆天发言——有人说对奥匈帝国版图"心动",当时她还嗤之以鼻,不过...

  货真价实的普鲁士娘就坐在对面,鎏金般的发梢随着马车轻晃,在夕阳下流转着蜂蜜般的光泽。

  徐政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她现在似乎能理解那个变态网友了。

  "怎么不合理了?"

  普鲁西亚忽然倾身向前,带着雪松香气的阴影笼罩过来。

  她湛蓝的眸子微微眯起,像在审视什么有趣的标本:"一个穿着得体的小姐,却对常识性问题大惊小怪..."蕾丝手套轻轻点住徐政的下巴,"这才更值得怀疑呢~"

  徐政的心脏猛地漏跳一拍,后背已经沁出一层薄汗。

  她突然双手捧脸,摆出一副天真无邪的表情:"我有啥好怀疑的呀~"嗓音甜得能滴出蜜来,"不就是个住在柏林、天真烂漫又人畜无害的普通少女嘛!"

  ——见鬼了!她居然能面不改色地说出这种话!

  普鲁西亚的眉梢微妙地挑了挑,蓝眼睛里的玩味更浓了。

  她慢条斯理地用折扇抵住了下巴:"哦?那请问这位可爱的柏林小姐..."

  随后指着下巴的扇尖突然指向了徐政领口别着的黑框眼镜,随后问道:"那这个奇怪的装饰品,是最近流行的新款式吗?"

  "这个......这个......唔姆......"

  徐政的嘴唇开合了几次,活像条搁浅的金鱼。

  她攥着裙摆的手指节发白——难道要坦白自己是穿越者?

  怕不是下一秒就会被当成疯子扔下马车吧?

  普鲁西亚却突然"噗嗤"笑出声来,伸手揉了揉她紧绷的脸颊:"好啦~"

  阳光透过车窗在她睫毛上跳跃,"就凭你这双..."指尖轻轻点了点徐政的眼角,"...清澈得能看见底的眼睛,怕是连只蚂蚁都算计不了呢~"

  马车碾过一块石子,徐政猝不及防往前栽去,随后额头结结实实撞进普鲁西亚胸口那片柔软的嫩肉,橙花香气瞬间将她包围。

  徐政脑子一片空白,上辈子身为男性的记忆让她整个人僵住——这触感,这香气,这...这也太犯规了吧!

  她脸红得像煮熟的虾,鼻尖还埋在那傲人的胸脯里,久久没回过神。

  尽管现在是个女的,可她内心的某部分还是不受控制地沉浸在这突如其来的福利中了,脑海里只剩一个念头:这...这普鲁西亚也太有料了!

  普鲁西亚闭上秀眼,嘴角勾起可人的弧度,清脆的笑声从徐政头顶传来:“看吧~连坐马车都会摔倒的小笨蛋~”

  徐政猛地回神,慌忙坐直,脸红得能滴血,结结巴巴道:“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低头,手忙脚乱整理裙摆,试图掩饰自己的窘迫,可脑子里还是挥不去那柔软的触感和橙花香,内心却还是在疯狂吐槽着:这世界到底是怎么回事?!国家娘都这么...这么有冲击力吗?!

  普鲁西亚笑得更欢,伸手拍了拍她的头:“没事没事,小笨蛋也有可爱的地方嘛~”

  普鲁西亚却已经施施然靠回座椅,鎏金般的发丝在夕阳中流淌着蜜糖似的光泽。

  "回到普鲁士皇宫后,你就暂住下吧~"她优雅地交叠起双腿,裙摆泛起丝绸般的波纹,"毕竟..."尾音故意拖长,指尖轻轻点着下巴,"要是放你这样的小可怜流落街头,柏林市民会说我虐待小动物的~"

  那副促狭的神情——微挑的眉梢,半眯的蓝眼睛,嘴角要翘不翘的弧度——活脱脱就是徐政前世在某个粉色网站上看过的"雌小鬼"标准表情。

  "喂喂喂!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啊!"徐政像只炸毛的猫般挥舞着双手,耳尖红得几乎透明,"我怎么可能没地方住...那个...我..."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卡在了喉咙里——因为她突然意识到一个致命问题:

  钱包?她没有。

  身份证明?不存在的,她怎么可能有。

  这个时代的熟人?更别提了。

  普鲁西亚托着腮帮,饶有兴趣地欣赏着她表情的精彩变化:从羞愤到逞强,最后定格在了认命的呆滞上。

  "嗯哼~?"她故意歪着头,发梢扫过徐政通红的耳垂,"某些人该不会...其实超——级需要我的帮助吧?"

  尾音上扬得让徐政气得牙痒痒!

  没等徐政碎碎念,普鲁西亚忽然用折扇轻敲掌心,发出清脆的"啪"一声,截断了徐政支支吾吾的辩解。

  "说起来~"她身子前倾,鎏金发丝垂落在徐政肩头,"我都自报家门了,某位小姐是不是也该..."扇尖危险地挑起徐政的下巴,"...礼尚往来呢?"

  徐政呼吸一滞——这女人绝对看出她在心虚了!

  "我、我叫克莱尔·涵!"

  她脱口而出,随即也是被自己编名字的速度吓了一跳...

  普鲁西亚的睫毛缓缓眨了眨,在脸颊投下蝶翼般的阴影:"克莱尔...涵...嘛..."她故意将两个字念得缠绵悱恻,忽然绽开恶作剧得逞般的笑容,"真是个好听的名字呢~"

  "啊...?啊嘞?"

  徐政呆住了。

  她本以为会立刻被拆穿——毕竟这名字编得毫无技术含量,甚至就是从以前她出生时的备用名字里面挑出来的。

  普鲁西亚却饶有兴致地卷着发梢:"这个涵可是很有赛里斯的韵味呢~"

  见徐政仍一脸茫然,她轻笑着用折扇指向朝阳的方向,随后缓缓说道:"就是那位永远自称'少女'的东方古国小姐啊..."扇面突然"唰"地展开,掩住上扬的唇角,"虽然按实际年龄算,怕是比我祖母的祖母还要年长呢~"

  徐政突然胃部抽搐——这个世界,连自己的祖国都...

  "还真的全都娘化了啊......"

  克莱尔·涵(徐政称谓改为克莱尔·涵)扶住突突直跳的太阳穴,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一幅荒诞无比的画面:联合国会议厅里坐满了各式美少女,一边优雅地交换着茶点,一边用扇子掩着嘴讨论核武器配额。

  "所以..."她小心翼翼地问道,"像你们这样的...国家代表,平时都做些什么?"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卷着发尾,"是像首相那样办公,还是说..."

  普鲁西亚突然"咯咯"笑起来,指尖绕着鎏金的发梢转圈:"我们呀~"

  她故意拖长音调,"上午签条约,下午茶会,晚上偶尔要哄呆在柏林宫里波兰三姐妹里面的一个妹妹不要哭鼻子..."

  说到一半,普鲁西亚的蓝眼睛里突然闪过一道锐光:"——当然,打仗的时候就得换上军装了!"

  徐政咽了咽口水,柏林普鲁士皇宫、国家娘......她一个穿越者,真的能应付这群历史里那些国家化身的少女吗?

  "不过别担心啦~"

  普鲁西亚突然伸手捏了捏徐政的脸颊,硬生生把她的思绪从"波兰三姐妹"的复杂家谱里拽了回来。少女的笑容明亮得晃眼,仿佛刚才那句危险的发言只是错觉一样。

  "最近可是和平时期呢!"

  她欢快地晃着双腿,裙摆上的蕾丝在阳光下闪闪发亮,"至少..."她食指俏皮地点在唇上,"在这几个月之内,应该不会打仗啦~"

  "啊!对了!"

  克莱尔·涵突然直起腰板,差点撞到低垂的车顶。她双手"啪"地按在普鲁西亚的膝头,眼睛瞪得圆溜溜的:"现在是...哪一年?"

  普鲁西亚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逗笑了,指尖卷着发尾故作沉思状:"嗯~让我想想..."忽然凑近到鼻尖相抵的距离,"是1870年哦~"温热的呼吸带着橙花香气扑在克莱尔·涵脸上,"今年我有个小小的计划呢..."

  她后撤时裙摆旋开完美的圆弧,竖起食指抵在唇前:"——不过现在说出来的话,就不算惊喜了~"

  克莱尔·涵的血液瞬间凝固了,眼睛睁得瞪大:1870年?那不就是——普法战争?!

  克莱尔·涵的指尖无意识地绞紧了裙摆,喉头滚动了一下:"如果我说..."

  她抬起眼睛,琥珀色的瞳孔微微颤动,"...我可能猜到了你的计划,你信吗?"

  普鲁西亚撑着脸颊的手突然顿住。

  车厢里霎时安静得只剩车轮碾过碎石的声响。

  少女鎏金色的睫毛缓缓抬起,蓝眼睛里的戏谑如潮水般褪去,露出某种近乎非人的审视:"哦?"她唇角勾起一个毫无笑意的弧度,"那你说说看..."

  随后,折扇"咔"地抵住克莱尔·涵的下巴,整个马车里顿时鸦雀无声了起来。

  “诶呀~诶呀~”克莱尔·涵额头上已经渗出冷汗了,她尴尬地一挥手:“既然你让我猜猜,那我就猜猜吧~”

  普鲁西亚没有说话,眼神里带着一丝严肃。

  “是...准备要跟法兰索亚打仗了嘛?”

  她还是硬着头皮选择了把问题问了出来。

  空气骤然凝固了,少女鎏金色的睫毛低垂,在脸上投下蛛网般的阴影。

  当她再度抬眼时,那双蓝眼睛里的温度已然褪尽:"有趣。"扇骨轻轻敲击掌心,每一下都像在倒计时,"能告诉我..."

  她忽然倾身向前,军装胸前的铁十字勋章冷光闪烁,声音冷道:

  "...是谁走漏的风声吗?"

  "哈、哈哈...就是随便猜的啦..."

  克莱尔·涵的指尖陷进发丝间,胡乱揉搓着自己翘起的刘海——这个动作让她看起来像只试图蒙混过关的幼犬,但普鲁西亚骤然冷冽的目光,让她揉头发的动作越来越慢,最后僵在半空。

  普鲁西亚忽然莞尔一笑,可那笑意丝毫未达眼底。她优雅地展开蕾丝折扇,遮住下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寒潭般的蓝眼睛:

  "真遗憾呢~"扇面后的声音甜得像淬了毒的蜜糖,"看来接下来的几个月..."

  扇骨"咔"地合拢,从克莱尔·涵的鼻尖收了回来:"...要请徐小姐当我的'特别顾问'了。"

  "特别顾问...该不会是变相软禁吧?!"

  克莱尔·涵的哀嚎惊飞了窗外树梢的麻雀。

  她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如此,还不如装傻充愣到底!

  这下怕是要体验十九世纪普鲁士的监狱伙食了...

  普鲁西亚却突然"噗嗤"笑出声来,军装袖口的金线在阳光下流转:"怎么会呢~"她忽然握住克莱尔·涵的手,掌心温度有些炽热,"我是真心需要一位..."指尖若有似无地摩挲过对方腕间跳动的脉搏,"...能预知未来的顾问呢。"

  马车恰在此时碾过一块凸起的石板,震得克莱尔·涵栽进对方怀里。

  普鲁西亚附耳低语的热气让她浑身僵直:

  "不过~"少女的声线突然掺进铁血般的冷硬,"那封挑衅电报确实已经发往巴黎了。"鎏金睫毛下蓝眸锐利如出鞘军刀,"你猜得很准——三天后,我们就会向法兰西娅宣战,刚刚我说的,两个月内不打仗的事情,其实是骗你的哦~"

  "还好还好..."克莱尔·涵悄悄拍了拍胸口,悬着的心总算落回肚子里——至少不用体验十九世纪地牢的蟑螂套餐了。但下一秒,这个念头就被更大的荒谬感淹没了:

  她,一个刚穿越来的死宅,居然要亲身经历普法战争?!

  马车内突然变得逼仄起来了,透过摇曳的蕾丝窗帘,她恍惚看见柏林街头飘起的军旗。

  那些普鲁士的旗帜在风中翻卷,像极了历史书上的插图,而现在,她正坐在引发这场战争的元凶身边,鼻尖还萦绕着对方橙花香的发梢...

  "我..."克莱尔·涵的嗓音干涩得可怕,"能申请当个战地记者吗?"

  "阿啦~当然可以呀。"

  普鲁西亚的声线忽然甜了八度,她伸手替克莱尔·涵拂开黏在唇边的发丝。

  窗外掠过的煤气路灯将她的轮廓镀上暖黄光晕,连睫毛都在脸颊投下蛛网般的阴影。

  "不过呢..."军装袖口的金穗扫过克莱尔·涵手背,"咱们得签个小小的契约~"她从胸前的暗袋抽出一张烫金羊皮纸,印着双头鹰火漆印的纸张在膝头缓缓展开,"比如...战争结束前不得离开我半径十米..."

  羽毛笔不知何时已经塞进克莱尔·涵僵硬的指间。

  普鲁西亚忽然倾身,鎏金长发垂落在契约书上。

  "反悔的话..."她吹了吹未干的墨水,笑意渗着蜜糖与钢刃的寒光,"可是要穿上女仆装打扫整个柏林宫的..."

  克莱尔·涵的耳尖"唰"地红了起来。

  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画面——自己穿着蓬松的蕾丝女仆装,头顶戴着夸张的发带,在富丽堂皇的宫殿里手忙脚乱地擦拭古董花瓶的样子...

  "呜..."她下意识捂住发烫的脸颊,指缝间漏出一声羞耻的呜咽。

  虽然理智在尖叫着"太丢人了",但在她脑海里某个阴暗的角落却忍不住好奇了起来:现在这副身体穿上女仆装...到底会是什么效果?

  普鲁西亚的折扇突然挑起她的下巴,随后语气里带着一些暧昧:"脸这么红..."蓝眼睛里闪烁着恶作剧得逞的光芒,"该不会...其实有点期待吧?"

  "才、才没有!谁会期待那种事啊!"

  克莱尔·涵像只炸毛的猫般猛地后仰,后脑勺"咚"地撞在马车窗框上。

  “哈哈哈...”

  她疼得眼泪汪汪甚至眼睛都冒星星了,却还要强装镇定,结果只换来普鲁西亚更欢快的笑声。

  于是乎——这一辆印有霍亨索伦家纹的马车就这么载着吵吵闹闹的两人,碾过柏林黄昏的石板路。

  时而传出"谁要穿女仆装啊!"的抗议,时而飘出"那换成执事服怎么样啊?"的调笑。

  当日影西斜时,马车终于停在了普鲁士皇宫的镀金大门前。

  卫兵们僵硬地敬着礼,眼睁睁看着他们尊贵的普鲁西亚大人拽着个眼镜少女的手腕,而后者正用另一只手死死扒着车门框,怎么拉都不肯出来。

  "喂喂喂——!"

  普鲁西亚忽然松开拽着她手腕的手,军装裙摆一旋,故意背过身去,她抱起双臂,指尖不耐烦地敲起手肘来。

  "再磨蹭的话..."她侧过脸,余光瞥着还在车门边挣扎的克莱尔·涵,唇角勾起狡黠的弧度,"今晚的饭菜可就没收了啊~"

  周围站立的普鲁士卫兵们看到这一幕,表情更僵硬了:他们尊贵的统治者大人,此刻居然像个闹脾气的贵族小姐般跺了跺脚:"三——"

  军靴跟敲在大理石台阶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二——"

  克莱尔·涵一个激灵,连滚带爬地扑了出来:“不要!不要让我饿肚子!”

  “嗯~~~这还差不多嘛~”

  徐政——不,现在该叫她克莱尔·涵了——站在这座宏伟的宫殿的台阶上,恍惚地掐了把自己的脸颊。

  疼。

  鎏金大门在身后缓缓闭合,将十九世纪的暮光切割成几何状的碎片。

  普鲁西亚哼着不知名的小调走在前方,军装裙摆随着步伐轻轻摆动,靴跟在大理石地面敲出清脆的声响。

  ——这算什么穿越体验啊?

  没有系统,没有任务,甚至连缓冲时间都没有。明明上一秒还是普通高中生的她(甚至还是理科生,历史知识全部都只靠兴趣爱好了解),此刻却成了普鲁士国家化身的"特别顾问"。

  普鲁西亚忽然回首,背对着夕阳的光芒,对她伸出手:"发什么呆呢?"少女的笑容明亮到刺眼,"从今天起——"

  "你可是我的共犯啦~这个职位,可是要一直持续到战争结束的哦..."

  共犯?

  克莱尔·涵突然一个激灵,后知后觉地品出这个词的分量——

  这哪是什么顾问,根本就是预备战犯啊!

  普鲁西亚哼着的小调飘过来,分明是《普鲁士荣耀进行曲》的旋律。少女踩着轻快的步伐,军装裙摆扫过走廊两侧的历代君主肖像。画框里那些铁血帝王们,此刻仿佛正用审视的目光盯着这位"异世界来客"。

  "等、等等!"克莱尔·涵猛地揪住自己胸前的衣料,随后她微张着嘴指了指墙上的君王画像,"我这样的...也算共犯?"

  普鲁西亚回眸一笑:"当然啦~"

  "从你猜中战争计划那一刻起..."

  "就是我的同谋了呢♡"

  ...

  普鲁西亚拽着克莱尔·涵的手腕穿过长廊。

  "饿了吧?"她突然在一扇雕着黑鹰纹的橡木门前驻足,指尖轻轻一推——

  暖黄烛光如潮水般涌出。

  长餐桌上铺着雪白亚麻布,银质餐具在烛火下泛着柔光。

  正中央的瓷盘里,油亮的烤猪肘泛着琥珀色光泽,周围簇拥着香肠、酸菜和堆成小山的土豆泥。

  "尝尝看?"普鲁西亚不知何时已绕到她身后,下巴亲昵地搁在克莱尔·涵肩上,"我的专属厨师可是从巴伐利亚挖来的呢~"

  克莱尔·涵盯着餐刀上倒映的自己——一个戴眼镜的东方少女,正被1870年欧洲最危险的战争狂——普鲁西亚狂搂在怀里。

  "这算什么..."她颤抖的叉子戳进猪肘脆皮,"难道是...战犯特供餐?"

  克莱尔·涵的叉子在酸菜上戳出一个小坑,油脂顺着银纹缓缓晕开。

  她盯着那圈扩散的油光,突然想起前世熬夜肝《钢铁雄心》的日子——那时候她管这游戏叫"四个铁心脏",鼠标点点画几根进攻线就能让百万大军灰飞烟灭(刚开始是她的百万大军,后面就是其他国家的了)。

  "不合胃口?"普鲁西亚的餐刀优雅地切开香肠,肉汁在瓷盘上溅出了一个星形的图案,问道。

  "没..."她使劲闭了闭眼,"只是突然觉得...钢铁和心脏什么的..."

  听到了克莱尔·涵的话,普鲁西亚的脸在光影中明灭不定:"嗯哼?"

  "比起这些——果然还是血肉组成的比较沉重啊。"

  "战争啊..."她忽然轻笑一声,声线依旧甜美,却渗着钢刃般的寒意,"你以为是什么?是骑士小说里的浪漫决斗?还是外交官们笔下轻飘飘的条约?"

  话说到一半,普鲁西亚手中的餐刀突然发力,"嚓"地一声刺进猪肘脆皮,肉汁溅在雪白餐巾上。

  "是钢铁。"她转动刀柄,金属冷光映亮半边脸庞,"是火车载着大炮穿过国境线的声音。"

  "是母亲们缝制军装时,针尖刺破手指的血珠。"

  "——更是当你站在凡尔赛宫镜厅里..."

  银叉突然挑起克莱尔·涵的下巴:

  "...让整个欧洲,都跪下为你加冕的瞬间。"

  呆滞住的克莱尔·涵手中的叉子此刻"当啷"一声磕在了盘沿上。

  她望着普鲁西亚烛光下半明半暗的侧脸,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天真——什么预知未来,什么改变历史,原来,在这个早已运转多年的国家战争机器面前,自己对未来知识的掌控是真的连皮毛都算不上啊。

  "原来..."她低头搅动已经凉掉的土豆泥,"你根本不需要什么顾问。"

  普鲁西亚不顾她的动作,此刻忽然伸手拂过她的刘海,动作轻柔得像在抚摸一只受惊的麻雀:"需要哦,比如现在..."

  她俯身贴近耳畔,呵气如兰:"我要你猜猜看,我准备什么时候,炸掉斯特拉斯堡的铁路桥?"

  斯特拉斯堡——这个地名在克莱尔·涵的脑海里转了好几圈,却死活拼凑不出具体坐标,她此刻才突然意识到,自己那所谓的先知优势,不过是囫囵吞枣地记下了几个重大战役日期而已。

  "我..."喉头滚动了一下,"可能连皮毛都算不上。"

  “哈哈哈哈哈!哈哈...”普鲁西亚素手轻轻捂住了嘴巴,随后忽然笑出了声:"真可爱!"

  “可爱得简直...”她拿起餐刀,随后用餐刀尖端挑起克莱尔·涵的下巴,"像只连歌都完全不会唱的小兔子呢..."

  克莱尔·涵盯着餐盘里凝出油花的肉汁——她突然醍醐灌顶了。

  什么铁血宰相转世,根本就是个自恋又固执的战争狂魔!偏偏还是个算无遗策的战争狂魔!

  她偷瞄了一眼此刻正在切香肠的普鲁西亚。

  "现在跑路还来得及吗..."克莱尔·涵用气音哀嚎,嘴唇几乎没动。

  普鲁西亚突然抬眼,鼓着腮帮子的模样活像只囤粮的仓鼠——如果忽略她手中寒光凛凛的餐刀,和刀尖上颤巍巍的香肠的话。

  "刚才是不是有人..."

  "没有!"克莱尔·涵的应答快得像是条件反射,甚至挺直了腰板,只是可惜发颤的尾音出卖了她,活像只被狼盯上的兔子硬装成镇定的模样。

  "那就好~"普鲁西亚慢条斯理地咽下食物,唇角沾着一点芥末酱,她忽然眯起眼笑了,方才的锐利瞬间融化成了蜂蜜般的甜腻:"毕竟逃跑的小猫咪..."她的指尖轻轻敲了敲餐刀:"是要被关进笼子的哦。"

  晚餐后,克莱尔·涵被普鲁西亚安排在一间装饰华丽的客房内休息。房间里,雕花橡木床铺上铺着天鹅绒被褥,壁炉里的火焰噼啪作响,驱散了柏林夜晚的寒意。克莱尔·涵站在铜框穿衣镜前,盯着自己这副陌生的少女身躯,深棕色长发披散在肩头,黑框眼镜映着烛光,琥珀色眼眸里满是疲惫与迷茫,此刻的她说不恍惚那是假的,说是做梦倒有点像是真的。

  “1870年,普法战争,国家娘......”她喃喃自语,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颈间的银质吊坠,“我一个理科生,怎么就摊上了这种事啊?”

  虽然她穿越过来之前很喜欢玩历史的梗,但是...她叹了口气,脱下呢绒长裙,换上一件柔软的白色睡裙,轻薄如纱的裙摆隐约透出纤细的轮廓。

  她爬上床,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可脑子里还是乱成一团——普鲁西亚那似笑非笑的蓝眼睛、餐桌上刀尖的寒光,还有那句“共犯”的调侃,像针一样扎在心头。

  刚拉上被子,准备闭眼强迫自己入睡,房门却“吱呀”一声被推开。

  克莱尔·涵猛地坐起,瞪向门口,只见普鲁西亚倚在门框上,鎏金长发在烛光下闪着柔光。

  她换下了军装,穿着一袭深蓝色丝绸睡袍,腰间松松系着金色腰带,露出一截白皙的锁骨,慵懒又危险的气质像夜色中的猎豹。

  “普、普鲁西亚?!”克莱尔·涵下意识拽紧被子,脸颊腾地红了,“这么晚了,你干嘛?!”

  普鲁西亚唇角勾起一抹戏谑的弧度,慢条斯理地走进来,靴跟在地板上敲出轻响。

  “小猫咪睡不着,我当然要来看看~”她停在床边,俯身凑近,橙花香气扑鼻而来,“还是说,你在偷偷计划怎么逃跑?”

  “才没有!”克莱尔·涵连忙摆手,声音却不自觉地发颤。她往后缩了缩,可床头已经顶着墙,退无可退。

  普鲁西亚的蓝眼睛在烛光下闪着微光,像在审视一只有趣的猎物,克莱尔·涵心跳加速,脑子里不由自主地冒出了晚餐时那句“关进笼子”的威胁。

  “哦?是吗?”普鲁西亚轻笑一声,忽地伸手,蕾丝手套的指尖轻轻划过克莱尔·涵的耳廓,凉丝丝的触感让她猛地一颤,“那为什么你的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

  她指尖下滑,沿着克莱尔·涵的下巴游移,动作轻柔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可涵,撒谎可不是好习惯哦~”

  “我、我没撒谎!”克莱尔·涵的声音已经带上几分慌乱,她想躲开,却被普鲁西亚的另一只手按住肩膀,动弹不得。

  普鲁西亚的指尖继续向下,滑过她纤细的脖颈,停在锁骨处,轻轻打着圈。

  克莱尔·涵只觉得一股热流从被触碰的地方窜起,脸红得几乎要冒烟,身体不由自主地轻颤起来。

  “啧,看看这反应~”普鲁西亚低笑,声音甜腻得像裹了蜜,“小猫咪,你该不会...这么敏感吧?”她故意放慢动作,指尖在克莱尔·涵的锁骨上画起了一道道暧昧的弧线,时而轻按,时而划过。

  该死该死该死该死!克莱尔·涵咬紧唇,试图压下喉咙里的呜咽,可身体的反应却诚实得可怕——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心跳快得像擂鼓,脸颊和耳根烫得吓人。

  “普、普鲁西亚...别、别这样...”克莱尔·涵终于挤出一句完整的话,声音却软得像在撒娇。

  她攥紧被子,指节发白,脑子里一片混乱,身为一名男性,现在她嘴巴里发出的声音让她羞耻得想找地缝钻进去,可这副少女身躯的敏感度却让她完全招架不住。

  普鲁西亚的指尖仿佛带着魔力,每一次触碰都像点燃了一簇小火花,让她全身的神经不自主地紧绷起来。

  “别哪样?”普鲁西亚故作无辜地歪头,金发垂落在克莱尔·涵肩头,痒痒的触感让她又是一颤。“我只是想确认一下,我的‘特别顾问’是不是真的那么...听话~”

  普鲁西亚的笑容在烛光下愈发魅惑,她的目光如同夜空中的星辰,深邃而带着一丝捉摸不定的戏谑,克莱尔·涵的呼吸早已经在普鲁西亚手指的调弄下乱了节奏,她试图让自己冷静,可那双蓝眼睛却一直直勾勾地就这么看着她,将她牢牢困住。

  “听话?”克莱尔·涵咬着唇,试图用言语找回一丝主动,“我、我只是...只是还没适应!”

  她的声音依旧带着颤抖,少女身躯的敏感让她每一次开口都像是泄露了更多的软弱。

  普鲁西亚轻哼一声,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话语一般。

  她缓缓直起身,却没有退开,而是优雅地坐在床沿,睡袍的裙摆微微散开,露出修长的小腿,线条在烛光下柔美而危险。

  不过手指依旧停留在克莱尔·涵的锁骨处,却不移动,只是轻轻按着,仿佛在试探她的底线。

  “适应?”

  普鲁西亚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揶揄,“小猫咪,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模样有多...引人遐想啊?呼呼~”

  她稍稍倾身,橙花香气再次填满了克莱尔·涵的鼻子,让她原本就怦怦跳的心,现在跳得更加失控了!

  克莱尔·涵下意识地想反驳,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细碎的喘息,她攥着被子的手几乎要将天鹅绒捏出褶痕,脑子里一片混沌。理智一直在告诉她,此刻就应该直接推开对方!

  可这具陌生的身体却像是背叛了她的意志,每一寸皮肤都在普鲁西亚的触碰下异常敏感!居然让她自己还有点享受!

  “普鲁西亚...你到底想干什么?”克莱尔·涵终于鼓起勇气,声音虽小,却带着一丝倔强,她抬起头,直视着普鲁西亚那双灵动中带着深邃得蓝眼睛。

  “哈哈哈~”普鲁西亚愣了一瞬,随即笑出声来。

  她收回手,却没有起身,而是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侧身靠在床柱上,像是完全不打算离开。

  “想干什么?”她重复了一遍,语气里带着一丝玩味,“也许...只是想看看,你这只误入狼窝的小猫咪,到底能让我多着迷。”

  她的目光在克莱尔·涵脸上游移,从微红的脸颊到微微颤抖的唇,最后停在她那双琥珀色的眼眸里,像是发现了什么珍贵的宝物。

  克莱尔·涵的心猛地一跳,脸颊的热度几乎要烧到耳根了,她想说些什么,可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只能发出细微的呜咽,普鲁西亚修长细嫩的手指突如其来的进攻让她根本没有防备的可能!

  “别...别开玩笑了普鲁西亚!”克莱尔·涵晃了晃脑袋努力让自己找回一丝理智,她试图与普鲁西亚拉开距离,可是普鲁西亚怎么可能让她有逃脱的机会?她用手抓着克莱尔·涵的手腕,虽然看起来和感觉起来,力道怎么样都不算大,但是却让克莱尔·涵怎么都挣脱不了。

  “开玩笑?你看我...”普鲁西亚的声音突然低沉了下来,她把脸直接贴到了克莱尔·涵的脸颊旁边,随后气吐如兰:“像是那种...喜欢开玩笑的人吗~?”

  克莱尔·涵被她的动作狠狠吓了一跳,身体此刻也不由自主地一震,随后她就感觉到,普鲁西亚的手已经不老实的开始往她的身体下面摸去了,此刻她身上穿的睡裙那轻薄的布料已经在一霎那被普鲁西亚给掀了开来,克莱尔·涵白皙细嫩的大腿也是在此刻显露了出来,同样显露出来的还有那条刚刚换上的,普鲁西亚给她安排的白色亵裤。

  “放轻松点嘛~小猫咪...”普鲁西亚的声音在克莱尔·涵的耳边响起,里面带着一种特有的磁性,“今晚...就让我来...照顾你一下吧~❤”

  普鲁西亚的手指轻柔得让克莱尔·涵感觉甚至有些瘙痒,动作慢得让克莱尔·涵的小脑袋瓜里无法控制地想要猜测她下一步要干什么,克莱尔·涵的肌肤在烛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而普鲁西亚自然也是很配合地扫过了那片肌肤,这个眼神让克莱尔·涵更加面红耳赤起来了,普鲁西亚那种好像是一个猎手在欣赏自己的猎物的眼神,居然让她莫名其妙地兴奋!她的呼吸猛地一停,双手紧紧攥着被子却丝毫不敢忤逆普鲁西亚的动作,只能被迫感受普鲁西亚那灵活的手指在她的小腹上面转圈的那种痒痒的感觉。

  “普...普鲁西亚...请你...”克莱尔·涵仍然想要让普鲁西亚收手,但是她的声音早就已经断断续续得不成人样了,此刻甚至还带上了一丝无助的颤抖,意识本来想要抗拒普鲁西亚的侵犯,但是身体的反应确实诚实得离谱!

  普鲁西亚的每一次轻抚都像是要在她的身体里面激起一顿浪潮,要把她的理智狠狠冲垮一样,尽管她白皙又带着健康肉感的大腿此刻已经不自觉地并拢,想要掩盖自己身体里那股灼热的欲望和渴望,但是这些可笑的小动作却是一点没有缺少地全部被普鲁西亚给看到了。

  “啧啧啧...怎么这么紧张呐~❤”普鲁西亚轻声在克莱尔·涵的低笑,那股热热的气息吐在了克莱尔·涵的脖子上,惹得她一阵瘙痒难耐,随后普鲁西亚用那像是裹了蜜一边甜腻的声音轻轻说道:“你的身体可是比你的小嘴巴诚实了不少啊~”

  话还没说完,她的指尖就已经攻向了克莱尔·涵身体中更加隐秘的区域去了,她的动作轻柔却又带着难以抗拒的力道,缓缓地从克莱尔·涵的大腿滑向内侧,最后直接停留在了克莱尔·涵自己还没来得及品尝的阴蒂上!

  “哈啊!~❤”一阵强烈的快感直接袭扰得克莱尔·涵身体猛地一颤,像是被电流击中了一样,她不由自主地想要咬紧下唇以此来压制住自己喉咙里面那娇嫩得能把自己羞死的呜咽声,但是阴蒂提供的快感却是让小腹的热流像潮水一般侵袭而来,让她完全没有招架之力!让她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直接变成了一个小受!

  普鲁西亚的指尖以一种缓慢但是带着节奏的韵律,在克莱尔·涵的阴蒂上轻柔地揉搓了起来,动作时而轻柔时而加重,每一次触碰都在克莱尔·涵的大脑里引起一阵惊涛骇浪!而且完全无法预测的行为让克莱尔·涵完全没有做好准备应对的机会。

  这身体...也太离谱了吧!

  此刻的克莱尔·涵细嫩的双手已经紧紧抓着身下的被子,滑嫩的脸颊上早已充斥满了不自然的潮红,脸颊此刻滚烫得吓人,像是被烈焰炙烤过一般,琥珀色的眼眸里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看着普鲁西亚的那种情欲和羞耻的目光在烛光下让她看起来格外地惹人怜爱楚楚可怜,一切的理智此刻都已经被抛诸了脑后,此刻她早已经被身体的淫荡的繁殖本能接管,不断沉沦在普鲁西亚的调弄中,睡裙被掀至腰间,湿漉漉地贴在被香汗浸湿的肌肤上,同时也勾勒出了她纤细的腰枝和微微颤抖的大腿内侧,晶莹粘稠的淫水顺着她白嫩的大腿根缓缓流下,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只不过,普鲁西亚的目光可是始终没有离开过克莱尔·涵的脸,她脸上那一副痴女的表情让克莱尔·涵知道:她此刻像个猎手一样正沉醉在她的每一个细微地反应上。

  毕竟,克莱尔·涵此刻微微张开的唇瓣中不时溢出来的娇嫩喘息,紧咬下唇时露出洁白牙齿时的那种渴望和受受的样子,真的是怎么样看怎么样惹人怜爱!

  普鲁西亚加快了指尖揉弄克莱尔·涵阴蒂的速度,从克莱尔·涵那几乎只要一碰到敏感点就叫得香酥入骨的反应里,她早已经找到了打开克莱尔·涵灵魂的钥匙!拇指此刻在克莱尔·涵湿润的阴核上快速打圈,激起她一阵阵细腻紧密的战栗,另一只手指则是更加深入,此刻侵犯起了克莱尔·涵的稚嫩小穴来,粉色的小穴早已经因为调弄和发情湿润地不堪入目了,她的手指几乎没有受到任何阻力便缓慢地抽动起来,发出一波又一波淫靡湿热的水声,好像是在故意折磨克莱尔·涵的意志一样!

  克莱尔·涵的身体早已经不由自主地迎合起了普鲁西亚的动作来了,双腿微微分开,颤抖的动作尽显无助。

  “普鲁西亚...我...我快受不了了...”克莱尔·涵的声音里带着呜咽,她的手指紧紧攥着被子,指尖像是要把珍贵的中欧天鹅绒撕裂了一样,此刻都泛起了白色!腰肢不自觉地弓起来,敏感紧致的小学深处在普鲁西亚指尖的不断调弄下不停收缩着,不断发出一阵阵令人羞耻的水声,让克莱尔·涵简直又羞又恼!

  她的酥胸此刻剧烈起伏着,裙子下玉女峰顶上的两点早已硬挺得像个小葡萄一样,透过薄纱甚至隐约能看得出那可爱尖尖的粉色,脸颊和耳根红得像是熟透了的樱桃,眼角则是因为剧烈的快感和生理反应沁出了一丝泪水,普鲁西亚命人帮她精心画的妆容在汗水的侵蚀下微微散了开来,更是让克莱尔·涵带上了几分被人凌虐的美感!

  “啧,瞧瞧你现在这样子~”普鲁西亚低笑着,声音里带着一丝餍足的戏谑,“白天那副倔强的样子呢?怎么现在在这里被我用手指弄得神魂颠倒的。”

  看到克莱尔·涵动作,她估计让指尖的动作放慢下来,拇指顶端也只是在敏感的阴蒂上轻轻刮擦起来,随后又猛地加重力道,深入小穴抽弄的节奏在一霎突然又急促起来。

  另一只手则是挑起克莱尔·涵分泌出来的挂在大腿上的淫水,随后调戏克莱尔·涵:“瞧瞧,你这水流得简直是要把我给淹了!呵呵...”

  完了完了,这也太夸张了...我一个大老爷们,怎么就...啊啊啊!

  克莱尔·涵已经分不出精力来回应了,小嘴微张却只能发出几个模糊的嗯嗯声,喉咙里溢出来的呻吟声越来越大,已经被普鲁西亚完全牵引了战斗的节奏,明明在一睁眼之前还是个男人,可是变成女人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当晚就要被人调教...这种反差实在是太大了喂...她的双腿不自觉地绷紧,又无力地分开,像是完全敞开自己,欲拒还迎般任由普鲁西亚的指尖在她最隐秘的领域肆意游走,平日里被她压抑的欲望,此刻在普鲁西亚的挑弄自己变成女性身体的情况下彻底爆发了,羞耻与快感交织的快感让她既内心痛苦的同时又无比沉醉。

  “乖...再放纵一点,好不好?小宝贝~”普鲁西亚的声音温柔得像是夜风,却带着一种让人心悸的蛊惑,她俯身靠近,唇瓣几乎贴着克莱尔·涵的耳廓,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耳根,激起克莱尔·涵一阵鸡皮疙瘩,“让我带你去那片只有你我的天堂吧~”

  她的指尖在最后一次精准的挑弄中加重了力道,拇指在敏感的顶端快速摩挲,最终,当那股无法抑制的热流在克莱尔·涵体内彻底爆发时,她发出一声高亢而破碎的呻吟,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气,像个布娃娃一样,软软地瘫倒在床铺上。

  克莱尔·涵的胸口此刻剧烈起伏着,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狂风暴雨一般,脸颊和耳根红得吓人,琥珀色的眼眸里满是迷离和满足,泪水,涎水与汗水交织着,在烛光下闪着晶莹的光,睡裙完全凌乱了,此刻正湿漉漉贴在身上,勾勒出她曲线玲珑的身躯,她的脑海里此刻也是一片空白,只剩下那股余韵在体内缓缓消散...

  普鲁西亚站在四柱床前,月光透过纱帘在她军装肩章上流淌。她刚摘下的白手套还带着洗手后的潮气,指尖轻轻点了点克莱尔·涵的鼻尖——

  "该睡觉了,我亲爱的小顾问~"

  等到她反应过来,普鲁西亚已经旋身走向了门口,军靴踏在地毯上的闷响如远去的战鼓。

  "明天清晨五点,"她在门框边回眸,逆光中剪影锐利如出鞘的佩剑,"要是让我发现某人赖床..."

  鎏金发梢扬起一个危险的弧度:"我就亲自用冰水帮你醒神哦♡"

  房门关上的瞬间,克莱尔·涵像截木头般直挺挺倒进鹅绒被里,月光在蕾丝床幔上编织着蛛网似的影子。

  她瞪着帷帐顶部的刺绣纹章——那只张牙舞爪的黑鹰,此刻正随烛火摇曳着。

  "五点...冰水..."她把自己裹成蚕蛹,翻来覆去压得床垫弹簧吱呀抗议。

  ...

  “哗啦!!!”

  就当晨雾还缠绕在宫殿尖顶时,克莱尔·涵就被一阵刺骨的凉意激得直接从床上弹了起来——

  “卧槽!”克莱尔·涵几乎是下意识就喊了出来,粗鲁的词语和她软糯的声音形成了一种可爱的反差。

  "醒得挺准时嘛~"普鲁西亚笑盈盈地站在床边,手里提着的空铜盆此刻还在摇晃,冰水正顺着克莱尔·涵的刘海往下滴,睡衣领口湿哒哒地黏在锁骨上。

  "你、你不是说赖床才泼水吗!"

  克莱尔·涵抹了把脸,指尖摸到片没化完的碎冰碴。

  "嗯哼?"普鲁西亚歪头,晨光在她金色睫毛上跳跃,"可是我没说...准时起床就不泼呀?"

  “你!”

  站在窗边的普鲁西亚忽然掀开窗帘,此刻窗外练兵场上——数万士兵的踏步声已经震得玻璃嗡嗡作响,她的声音忽然变了调,前一秒还带着晨间慵懒的甜美嗓音,此刻却像淬了火的钢铁般铮然作响!

  她背对着朝阳而立,整个人浸在金色的光晕里,军装上的每一道绶带都在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欢迎来到,"

  她抬手将铁十字勋章"咔"地扣在领口,金属碰撞声惊飞了窗外的白鸽,"我的战争。"

  尾音落下的刹那,普鲁士皇宫正门前的广场骤然沸腾——上万双钉靴同时跺向花岗岩地面,金铁交鸣声震得宫门上的霍亨索伦家徽簌簌颤动,黑鹰旗在勃兰登堡门方向刮来的狂风中翻卷,旗杆顶端的矛尖划破晨雾,折射出森冷寒光。

  "举枪——!"近卫军团方阵中,数千支德莱塞M1841型号的针发枪以完美四十五度角扬起,枪管组成的死亡森林在朝阳下泛着令人胆寒的蓝灰色泽。

  克莱尔·涵扶着露台的大理石栏看着这一幕——

  "开火!"即便只是用的空包弹,但是步枪开火的硝烟仍然顺着腓特烈大帝雕像的剑刃攀爬而上,而所有士兵瞳孔里燃烧的忠诚,都聚焦在那位站在露台上、看似纤弱的金发少女身上。

  克莱尔·涵这才看清——少女湛蓝的眼底翻涌着的,是整整一个民族——那个未来将会横扫整个欧洲的,德意志民族的,铁与血。

  克莱尔·涵的指尖不自觉地抠紧了露台栏杆,花岗岩的冰冷透过手套直刺骨髓。

  太帅了——这个念头像记重锤砸在她的胸口,让她几乎忘记要呼吸了!

  三万把刺刀折射的晨光如银色海啸扑面而来,枪械的金属摩擦声像某种巨兽的低吼,连脚底传来的震动都带着令人战栗的韵律...

  硝烟在军阵上空翻卷成铁幕,而普鲁西亚站在露台边缘,金色长发在爆风中狂舞,少女纤细的手腕只需轻轻一挥——德意志的钢铁洪流便可以为她碾碎整个欧陆!

  "这一切...太疯狂了..."

  克莱尔·涵的喃喃自语被又一波齐射的枪声吞没。她死死攥着露台的栏杆,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昨天她还穿着睡衣被冰水浇醒,今天却站在这里,目睹整个德意志的战争机器为一个人沸腾。

  普鲁西亚忽然侧过头,逆光中她的轮廓镶着金边:"觉得夸张?"她笑着将望远镜塞进克莱尔·涵手里,"看看第二方阵——"

  镜筒里,那些不到二十岁的士兵们正狂热地高唱《守卫莱茵》,有个棕发少年甚至眼含泪光,枪托上刻着"为普鲁西亚妈妈而战"的歪斜字迹。

  "话说...你们知道这叫什么吗..."

  克莱尔·涵的声音轻得像一缕硝烟,飘散在震耳欲聋的军乐声中,她望着眼前这片沸腾的钢铁森林,普鲁西亚忽然凑近,带着橙花香气的气息拂过她耳畔:"嗯?"

  "这叫..."克莱尔·涵喉头滚动,下意识就吐出个带着颤音的词:"战争美学..."

  "哈哈哈!这个形容词——"此刻普鲁西亚的笑声突然炸开,让克莱尔·涵猝不及防,她一把揽过克莱尔·涵的肩膀,鎏金发丝扫过对方早已羞得通红的脸颊。

  窗外正步声震得水晶吊灯叮当作响,却压不住她清亮的嗓音:"战争美学?妙极了!"

  她突然抽出佩剑,"铮"的一声将剑尖抵上墙面地图。

  寒光顺着莱茵河划到巴黎,在凡尔赛宫的位置戳出个透光的窟窿。

  "等我把法兰西娅的蕾丝手套钉在这面墙上——"剑身映出她兴奋到发亮的瞳孔,"那才叫真正的...美学呢♡"

  ...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行军途中,克莱尔·涵望着远处辎重车队扬起的尘土,终于忍不住拽了拽普鲁西亚的披风。

  "那个...战争对你们来说..."她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个字几乎吞进了肚子里,"...到底算什么啊?"

  普鲁西亚正擦拭着军刀的手突然顿住。

  她转过头,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一直延伸到路旁被惊飞的乌鸦群中。

  "是呼吸。"

  刀尖突然挑起克莱尔·涵的下巴,冰冷的金属贴上她温热的皮肤:

  "就像你现在感受到的心跳..."

  "就像乌鸦需要振翅..."

  "我们活着——"

  刀身映出她骤然锐利的眼神:

  "就是为了这个。"

  克莱尔·涵望着路边推着婴儿车的妇人,那妇人正朝军队挥手帕,脸上带着憧憬的笑容:"可明明...和平时期大家过得也不错啊?"她轻声嘟囔。

  普鲁西亚的军刀突然"咔"地插进泥土。

  "1806年。"她蹲下身,抓起一把黑土让砂砾从指缝流下,"法兰索亚的骑兵在这条路上碾过普鲁士儿童的尸体。"

  "知道柏林陷落时,法兰索亚和那群该死的法国人怎么称呼我们吗?哈哈哈..."她突然笑起来,声音由高亢变为低沉,眼底突然变得像结了冰一样,"欧洲的病夫。"

  普鲁西亚的指节突然攥得发白,军刀鞘上的皮带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欧洲的病夫——"她每个音节都像在嚼碎玻璃,"法兰索亚就是这么称呼我们的。"

  克莱尔·涵看见她鎏金的睫毛在剧烈颤抖,仿佛下一秒就要溅出火星,远处炊事班的铁锅突然翻倒,惊得众人回头——

  "她阻挠关税同盟!"

  嘶哑的嗓音劈开营地喧嚣,惊飞整片桦树林的鸟群。

  "收买邦国君主!"

  “为了什么!为的就是让德意志的土地生灵涂炭!为的就是让德意志的人民永无翻身之日!”

  马匹不安地跺着蹄子,缰绳在拴马桩上磨出白痕。

  "现在——"

  "砰!"普鲁西亚的拳头一下子砸在了弹药箱上,震得箱内子弹叮当作响,她喘着粗气抬起头,眼底烧着某种令人心惊的东西:"该轮到我们...来改写这份该死的,毫无任何来由的,屈辱的诊断书了!"

  克莱尔·涵望着普鲁西亚因愤怒而微微扭曲的精致面容,突然想起她看过的那本无聊花闲钱买的《普通心理学》。

  鎏金长发在夕阳下燃烧如复仇之火,可那双瞪大的蓝眼睛里——分明晃动着1806年那个跪在柏林废墟里哭泣的小女孩的影子!

  "所以这就是你的..."她下意识伸手,又在半空僵住,"...创伤后遗症吗?"

  普鲁西亚的瞳孔骤然收缩,下一秒,克莱尔·涵的腕骨被狠狠攥住。染着炮油的手指在她皮肤上烙下乌青:"亲爱的,"耳畔的呼吸烫得惊人,"需要心理治疗的..."

  远处传来试射的炮声。

  "是那个即将跪着听我们条件的巴黎,和法兰索亚!"

  普鲁西亚的胸口剧烈起伏了几下,忽然松开钳制的手。她转身望向远处正在操练的方阵,让暮色掩盖自己半边脸庞。

  "所以..."夜风卷着训练场的火药味拂过两人之间。

  当她再开口时,声线已恢复成蜂蜜般的甜腻:

  "我们最后赢了,我亲爱的子民们...赢得了他们的战争,对吗?亲爱的?"

  "是...是的,普、普鲁西亚...大人..."克莱尔·涵的喉头动了动,那个敬称不受控制地从唇齿间滑出,她这才发现自己的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夜风一吹,凉意顺着脊梁直窜上来。

  “恒哈哈哈...”尾音还没落下,对方突然轻笑出声,戴着白手套的指尖抚上她的脸颊,触感像在触摸某种易碎品。

  "终于学会用敬语了?"普鲁西亚的拇指摩挲过她发颤的唇瓣,"不过..."

  远处传来军官喝令的声音,火把的光在她侧脸跳动。她俯身贴近时,胸前的铁十字勋章硌得克莱尔·涵生疼——

  "等进了凡尔赛宫..."

  "记得要叫陛下哦♡"普鲁西亚忽然退后一步,鎏金发丝在夜风中划出优雅的弧度。她左手抚胸,右手向克莱尔·涵伸出——

  标准的宫廷邀舞姿势。

  却在克莱尔·涵愣神的瞬间,普鲁西亚突然揽住了她的膝弯与后背,尽管她军装上的勋章硌得人生疼,但托举的力道稳得像在对待什么珍贵战利品一样。

  "嘘——"

  耳畔掠过这声气音时,克莱尔·涵已被轻轻放在马车丝绒座椅上,普鲁西亚单手撑着车厢壁,另一只手"咔哒"拉上车窗。

  月光被蕾丝窗帘筛成细碎光斑,在她嘴角那抹得逞的微笑上跳动着。

  "现在,该教教你..."

  "怎么当个合格的战犯同谋了~"

  "混蛋——!"

  克莱尔·涵反应过来,随后拳头猛地砸在普鲁西亚肩头,却因为军装肩章的金属浮雕疼得"嘶"了一声,她索性闭紧了眼睛:"你刚才差点把我吓到心脏停跳啊!"

  普鲁西亚却突然笑出声,胸腔的震动透过相贴的军装传来。她捏住克莱尔·涵发红的指节,低头吹了吹,随后说道:

  "明明抖成这样..."

  "砸人倒是挺疼的嘛~"

  马车恰在此时碾过碎石(这已经是到现在18k字里面第三次了),颠得克莱尔·涵整个人栽进对方怀里,普鲁西亚就着这个姿势收紧手臂,哼着《守卫莱茵》的调子在她耳边补刀道:

  "下次要装凶..."

  "记得先把哆嗦的膝盖按住~"

  克莱尔·涵的内心止不住地想要火山喷发。

  明明前一秒还掐着她手腕威胁她的疯女人,现在居然用公主抱的姿势把她搂在怀里,军装前襟的橙花香混着火药味一个劲往鼻子里钻——更可气的是,这混蛋低头看她的眼神,温柔得能去演罗密欧!

  "放我下去!"她挣扎着去捶对方胸口,结果被勋章硌得眼泪汪汪,"你精神分裂吗!刚才还——"

  普鲁西亚突然用额头抵住她的,鎏金睫毛扫过她泛红的眼睑:

  "亲爱的顾问小姐~战争要残酷,但对待战利品...当然要优雅呀♡"

  克莱尔·涵僵在普鲁西亚怀里,大脑彻底宕机。

  ——这算什么情况?

  被公主抱也太羞耻了吧!?

  可这副少女身体却诚实得很,甚至自动调整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脑袋还往对方肩窝里蹭了蹭。

  "等、等等!"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耳根瞬间烧得通红,"我原来可是——!"

  "嗯哼?"普鲁西亚的指尖抚过她后颈,激起一阵战栗,"现在不就是个软乎乎的小可爱吗?"

  完蛋,克莱尔涵的思维此刻正沿着危险的滑坡一路狂奔,她居然在认真思考"当女孩子好像也不坏"这个命题了。

  普鲁西亚的胸膛紧贴着她的后背和肩膀,那种柔软的触感让她脊椎发麻——这就是传说中的"有容乃大"吗?!

  军装前襟的橙花香混着少女特有的温热气息,像张网般将她裹得密不透风。

  "唔..."

  她下意识想挣扎,却被搂得更紧了,普鲁西亚的下巴抵在她发顶,说话时胸腔的震动清晰传来:"别乱动哦,小猫咪~"

  ——要命!!!

  克莱尔涵绝望地发现,自己居然在认真比较"被美少女抱着"和"当男生"的优劣。尤其是当马车颠簸,普鲁西亚那对丰满的柔软压上她后背时——

  "当女孩子...好像真的不亏...?"

  这个危险的念头刚冒出来,她就羞得把脸埋进了掌心。

  天知道,要是普鲁西亚发现她的真实身份和此刻的想法,会怎么嘲笑她!

  前往前线的路途,就在克莱尔涵的耳尖反复泛红与普鲁西亚的步步紧逼间流逝。

  每当她试图缩进马车角落,那个鎏金发梢的"战争狂魔"就会用各种理由挨过来——

  "冷吗?"普鲁西亚解下军装披风裹住她时,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锁骨,搞得她痒得一缩脖子。

  "尝尝?哼哼~诶诶诶!只能吃这边哦~"分享行军干粮时,非要她咬自己吃过的那边;

  最过分的是午休时,竟借口"监测敌情",把她圈在怀里看地图,用自己温热的吐息不断拂过她后颈,把她痒得又是一番面红耳赤!

  时间终于来到了宣战的那一天。

  不过黎明倒是静得有些出奇。

  克莱尔涵趴在观察哨里,望远镜扫过对面法军阵地——那些蓝制服的小点仍在悠闲地煮咖啡,甚至有个士兵在喂战马吃苹果。

  "说好的冲锋陷阵呢..."她嘟囔着转向普鲁西亚,却见对方正用拆信刀慢条斯理地削着铅笔,随后用笔尖在作战地图上戳出个小洞。

  "亲爱的,"鎏金睫毛一掀,"知道为什么法兰索亚不敢动吗?"

  普鲁西亚的拆信刀突然"咔"地钉在巴黎的位置,刀柄微微颤动。

  "因为那个蠢女人——"她指尖划过地图上蜿蜒的铁路线,"把所有军费都花在凡尔赛宫的镜厅扩建上了。"

  远处传来克虏伯大炮试射的闷响,惊起群鸦掠过麦田。

  "她的铁路..."铅笔尖在梅斯要塞画了个圈,"到这里就断了。"

  鎏金发丝垂落在沙盘上,像条分割生死的金线,"而我们..."

  突然抓起克莱尔涵的手按向柏林至前线的铁轨模型:

  "新列装的内燃机车,可是能在48小时内输送三个军团到边境!"

  法军阵地方向,晨雾中飘来慵懒的手风琴声,还夹杂着几句跑调的《马赛曲》,有个戴睡帽的哨兵甚至倚在栅栏上打哈欠。

  "噗..."克莱尔涵赶紧捂住嘴,"他们该不会以为是来野餐的吧?"

  普鲁西亚的唇角勾起一抹淬了冰的笑意,她突然拉开观察哨的窗帘——

  朝阳下,三十门克虏伯钢炮正沉默地昂起炮管,炮兵们手持测距仪静立如雕塑,更远处,刚抵达的装甲列车正喷出蒸汽。

  "让他们笑吧。"她将一枚黑棋按在色当位置,"等过阵子啊,可就有的是法兰索亚哭着求饶的时候啦..."

  8月4日·维桑堡

  晨雾如纱幔般笼罩着阿尔萨斯的麦田,普鲁西亚的军靴早已经迫不及待地踏上了这片土地,克莱尔涵则是在战马上不安而又生疏地调整着缰绳,远处维桑堡的教堂尖顶在炮火中剧烈摇晃,彩绘玻璃炸裂成无数血滴般的碎片。

  "看啊,"普鲁西亚的指尖在地图上划过,鎏金发丝间缠着火药味的晨风,"杜埃将军的防线——"

  话音未落,第三轮炮击的轰鸣骤然撕裂空气,剧烈的响声传遍了整个战场,法军阵地上,一群还没系好裤带的士兵正抱着步枪乱窜!

  “可是连两个小时都没有支撑住呢~”

  普鲁西亚看着克莱尔涵,美目里面满是对普鲁士人民勇武的骄傲和对胜利的喜悦。

  8月16日·马斯拉图尔

  巴赞元帅的突围部队在丘陵地带撞上了普军第10旅的枪口。

  普鲁西亚站在观测气球下,望远镜镜片倒映着骑兵团长洛恩伯爵高举佩剑的身影——

  "为了普鲁西亚妈妈!"

  三千把雪亮马刀同时出鞘的寒光,竟短暂照亮了硝烟弥漫的战场。

  当法军溃兵哭喊着"魔鬼!"逃回梅斯时,克莱尔涵正死死咬住嘴唇,看着尸横遍野的战场强忍着心中想要直接呕一地的冲动,直到尝到血腥味才惊觉——自己把下唇都是给咬破了!

  8月18日·格拉沃洛特

  在机枪收割麦子般的"哒哒"声中,普军士兵如浪涛般前赴后继。

  克莱尔涵看着一个金发少年在冲锋途中突然跪下——他的腹部绽开着玫瑰状的伤口,却仍挣扎着向前爬了半步才断气。

  "再攻一次!"普鲁西亚的嘶吼混着血腥气灌入她耳中。

  当法军最后的弹药车爆炸时,冲天火光映红了梅斯要塞的城墙。

  最终,法军弹尽粮绝,巴赞的20万大军被彻底锁死在梅斯。

  9月1日·色当

  正午的阳光下,法兰索亚的佩剑在普鲁西亚掌心折射出屈辱的冷光。

  克莱尔涵望着城堡阳台上垂落的白色床单(他们甚至找不到像样的白旗),突然发现普鲁西亚接剑的手指在微微发抖。

  不是恐惧,而是某种更炽热的东西,正从她蓝眼睛里喷薄欲出。

  "怎么样?"她转身时,发梢扫过克莱尔涵泪湿的脸颊,"我说过会赢的~"

  远处,法军战俘队列里传来《马赛曲》的破碎音符。

  听到了这首曲子的普鲁西亚突然抓狂似的捏碎掌心的玫瑰,随后下令要将那唱《马赛曲》的战俘给枪毙,不过好在 在克莱尔涵的一阵劝导下终于选择了止戈。

  9月3日,还是在色当,不过这次是在郊外。

  普鲁西亚赤着脚在缴获的法军军旗上蹦跳,鎏金长发散乱地飞扬着——这个时常被克莱尔涵认为是国运化身的少女高兴的像个孩子一样,这种笑容她还是第一次从普鲁西亚的脸上看到!

  "克莱尔涵!你看这个!"她举起法兰索亚的镶金化妆盒,像孩子炫耀新玩具一样,"连逃跑都带着奢侈品,难怪输得这么惨~"

  远处,被俘的法军军官们一边走着,一边沉默地看着这位蹦蹦跳跳的胜利者——他们大概没想到,击垮法兰西的竟是这么个哼着童谣的少女。

  9月19日,巴黎围城前夕。

  普鲁西亚趴在移动指挥车的窗边,鼻尖几乎贴上玻璃,她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快看!埃菲尔还没建好的铁塔骨架!"她突然转身拽住克莱尔涵的手,"等打下来我要在塔顶装个普鲁士鹰徽!"

  "还要在塔底刻——"

  炮击的震动突然让普鲁西亚和克莱尔涵踉跄相拥在了一起,普鲁西亚趁此时机咬住她耳朵,随后温柔中带着痴情地道:

  "‘普鲁西亚到此一游’~"

  “所以...法兰索亚现在应该就在巴黎城里了,对吧?”克莱尔涵忍住因为被普鲁西亚抱着而羞得涨红的脸,问普鲁西亚。

  "嗯哼~"普鲁西亚懒洋洋地卷着地图边缘,"那位高贵的法兰索亚女士,现在大概正躲在宫殿数她的珠宝呢。"

  她忽然正色,指尖点了点巴黎城区图:"不过别担心,她逃不掉。"语气平静得仿佛在讨论晚餐菜单,"我们的炮兵已经锁定了所有出口。"

  克莱尔涵注意到她用的是"出口"而非"退路"。

  "你准备...怎么处置她?"

  普鲁西亚的睫毛在晨光中镀了层金,掩去了眼底的锐利:"让她亲眼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强国!"

  1871年1月18日,在凡尔赛宫镜厅。

  克莱尔涵捧着天鹅绒衬垫的冠冕,指尖微微发颤着。

  普鲁西亚——现在已经叫德莉娅了,德莉娅背对着她站在镜厅中央,烛火在七百面水晶镜间流转,将她鎏金般的长发镀上一层流动的光晕。她的肌肤在黑色丝绒礼服的映衬下,白得近乎透明,仿佛冰原上初凝的新雪,连颈后淡青色的血管都清晰可见,却又透着不容亵渎的冷意,身上的礼服剪裁极尽优雅——黑如午夜的天鹅绒包裹着她纤细的腰肢,金线刺绣的鹰徽从肩头盘旋而下,在烛光中闪烁着冷冽的光泽,而红绸内衬随着她的步伐若隐若现,微微侧首时,她耳垂上的钻石坠子都是跟着轻轻摇曳,碎光掠过她高挺的鼻梁与淡色的唇,那双湛蓝的眼眸依旧清澈如冰湖,但是在低垂的睫毛下却藏着一丝几不可察的灵动——像是胜利的喜悦被强行压抑,却仍从眼角眉梢悄悄溢出来一样!

  绶带上缴获的法国勋章随着她的转身叮咚作响,可她的姿态却丝毫不显傲慢,反而带着一种近乎神性的从容。

  ——她是铁与血淬炼出的美人,优雅之下藏着未熄的战火。

  ——直到她看见克莱尔涵捧着冠冕的模样,唇角才终于扬起一抹真实的弧度。

  "过来。"

  克莱尔涵看见那只戴着白手套的掌心有道未愈的伤疤凸显出的轮廓——是色当战役那晚,她捏碎玫瑰时留下的,当克莱尔涵拿着冠冕触及她的鎏金发丝的瞬间,整座镜厅突然寂静了下来,很明显,克莱尔涵正在期待着她的反应。

  "重吗?"克莱尔涵小声问。

  德莉娅转身时,冠冕垂下的钻石链帘叮当作响,她忽然抓住克莱尔涵的手按在自己胸前——透过礼服厚重的刺绣,仍然能感受到她剧烈的心跳还有...那丰润饱满的胸脯。

  "比起二十万具普鲁士烈士的躯体...轻多了..."

  窗外突然爆发出"德皇万岁"的欢呼,惊飞了栖息在喷泉雕塑上的白鸽,而德莉娅则是在声浪中俯身,钻石链帘扫过克莱尔涵的脸颊,她轻轻地说道:"现在,该给你这个功臣奖励了♡"

  钻石链帘的凉意还停留在脸颊,下一秒,温软的触感便覆了上来——德莉娅的唇轻如一片雪,落在克莱尔涵泛红的耳尖上!

  那一瞬,欢呼声、白鸽振翅声,甚至镜厅里蜡烛燃烧的细响,全都模糊成了遥远的背景。

  "等、等等——!"克莱尔涵手忙脚乱地后退,后腰却撞上摆放条约的橡木桌,德莉娅顺势逼近,指尖勾起她一缕散落的发丝缠绕把玩:"怎么?嫌弃我的谢礼?"

  镜中的她们,一个满脸通红手足无措,一个优雅从容却眼底含笑。

  当德莉娅再度俯身,要亲吻她的时候,克莱尔涵绝望地发现:自己竟然根本不想反抗,甚至闭上了眼睛!

  良久,德莉娅的指尖缓缓从克莱尔涵发间抽离,方才的温软笑意如退潮般敛去。她转身望向凡尔赛宫长廊的尽头——那里通往囚禁法兰索亚的偏厅,阴影在猩红地毯上蜿蜒如血痕。

  "不过..."她抚过自己锁骨处的铁十字勋章,金属冷光映在微微扬起的唇角,"还有件小事要收尾呢~"

  镜厅的烛火突然摇曳,将她鎏金的长发镀上一层近乎妖异的辉光。

  ...

  凡尔赛宫的偏厅里,烛光摇曳,猩红地毯上映着扭曲的影子,空气中混杂着玫瑰香水和火药的余味。

  法兰索亚被绑在一张雕花橡木椅上,双手被丝绸绳索反绑,勒得她纤细的腕骨泛起红痕,金色长发散乱地披在肩头,曾经华贵的蕾丝礼裙已被撕裂,露出白皙的肩头和半边胸脯,胸前的乳头在薄纱下硬挺,像两颗熟透的樱桃。她咬紧牙,湛蓝的眼眸里燃烧着恨意,像是能将德莉娅刺穿一般!胸口此刻剧烈起伏着,像是被困的野兽,恨不得挣脱绳索扑向对面的敌人。

  德莉娅站在她面前,黑色天鹅绒礼服在烛光下闪着冷光,鎏金长发如瀑垂落,肩头的鹰徽寒光凛冽,她慢条斯理地摘下白手套,露出修长的手指,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弧度随后讽刺道:“法兰索亚,巴黎的骄傲,现在只能像只被拔了毛的孔雀,坐在我面前发抖。”声音甜腻得像带了毒药的蜂蜜一般,带着胜利者的傲慢,“1806年,你踩着普鲁士人民的尸体叫我‘欧洲病夫’,今天,我要让你知道,谁才是真正的输家。”

  法兰索亚猛地抬起头,蓝眸里满是怒火,“德莉娅,你这肮脏的战争贩子!就算你赢了,我也不会向你低头!”

  她的声音颤抖却倔强,试图用愤怒掩盖身体的轻微战栗,绳索勒得她皮肤生疼,可她宁愿咬破唇,也不愿在死对头面前示弱。

  “现在知道说我是战争贩子了?哼哼...哈哈哈...”

  德莉娅低笑,缓步走近,靴跟在地板上敲出清脆的声响,她俯身,脸颊几乎贴上法兰索亚的,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耳根,激起她一阵细密的鸡皮疙瘩。

  “还嘴硬?”

  德莉娅的指尖划过法兰索亚的脸颊,凉丝丝的触感让她猛地一颤,“那我倒要看看,你的嘴能硬到什么时候。”她的手指下滑,停在法兰索亚的脖颈,轻轻摩挲起来。

  法兰索亚咬紧牙,试图扭开头,可德莉娅的另一只手猛地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对视。

  “别躲好吗?小宝贝~"德莉娅的声音低沉而蛊惑,“你越挣扎,我越兴奋。”

  她的拇指按住法兰索亚的唇瓣,缓缓摩挲,强行撬开她的牙关,指尖探入口中,触到湿热的舌头,法兰索亚喉咙里挤出一声模糊的抗议,脸颊红得像火烧,恨意让她想咬断那根手指,可身体却背叛般地软了下来,舌头不自觉地舔过德莉娅的指尖,带出一丝湿滑的触感。

  “啧,身子这就软了?”德莉娅轻哼,抽出湿漉漉的手指,在法兰索亚面前晃了晃,银丝在烛光下闪着光。

  “你的身体比你诚实多了,法兰西的小孔雀。”她俯身,唇瓣贴近法兰索亚的乳头,温热的呼吸让那点粉色更加硬挺,随后她张口含住,舌尖灵活地打着圈,时而轻吮,时而用牙齿轻轻咬噬,强烈的快感让法兰索亚的身体忍不住顿时猛地弓起,椅子吱吱作响,她咬紧唇,试图压住喉咙里的呻吟,可那甜腻的声音还是泄露出来,像被掐断的琴弦,明明羞耻十足,但是却让之更动听了。

  德莉娅的另一只手滑向法兰索亚的裙摆,猛地撕开残破的蕾丝,露出她白皙的大腿和被淫水浸湿的丝质亵裤,法兰索亚的眼角沁出泪水,羞耻和恨意让她几乎要崩溃了,“德莉娅,你这贱人...放开我!”

  她挣扎着,绳索勒得她手腕生疼,可德莉娅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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