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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王混王千千女(三江八怪)】33-38 全书完 - 1,2

小说:【花王混王千千女(三江八怪)】33-38 全书完 2025-09-08 13:54 5hhhhh 9060 ℃

  「有把握能把他们摆平。」

  高峰看看双方已在相互瞪眼,便走至中间,冷冷的指着白自在与白自大,道:「你们两个那一位同我交手呀!」

  白自在看看半蒙面的高峰,此道:「见不得人的东西,你蒙个面巾装的什么娘娘腔。」

  高峰年纪不大,当然声音不会粗,他嘿嘿的冷笑,道:「我是为你兄弟着想呀!」

  白自大骂道:「放你娘的拐弯响屁,你会为老子们想他娘的什么。」

  高峰道:「我当然是为你兄弟着想,怕我取下面巾会吓死你们。」

  白自在已哈哈狂笑,粗声道:「娘的,在这三江地面上,白家的铁桨就是招牌,哪一路的英雄豪杰也得点头让三分,你算他娘的什么玩意。」

  白自在也吼,道:「王八蛋,老子一桨砸烂你的狗头。」

  高峰反手取面巾,反正他已被三船帮的人认出来,他又何必蒙着面。

  于是,他拉下了面巾,露出他的真面目了。

  于是,白家兄弟不由得跳个面对肩,肩对面,形成赵救魏魏救赵的形势,因为他们二人心中最不愿看到的人,这时候就站他兄弟面前了。

  高峰冷冷道:「久违了,二位。」

  白自在怒吼道:「娘的老批,你还活着呀!」

  高峰也冷冷,道:「我还活着,所以你们就不太平了。」

  这时候那另个四个武师走近前,四个人一样的鬼头刀,其中一人是金鱼眼,翻转者,他逼视着高峰,沉声道:「白兄,我们主人被人砍走了人头,是吗?」

  白自在指着高峰吼道:「就是这小子,专门切人头,他妈的,勾四当家就是死在他手里的。」

  高峰嘿嘿笑,道:「不只姓勾的,洪百年也是我干掉的。」

  他抬头看看十丈外的两辆大车,又提高声音,吼道:「前天夜里洪百年在江陵城的后街小公馆,他召来个酒家女玩一玩,可巧被我遇上了,他就这样的完蛋了。」

  忽然,远处的第一辆大车帘掀开了,只见一位花白老太太手上握着龙头拐走下大车来。

  「老太太来了。」

  是的这位老太太乃是洪百年的亲老娘,别看年过古稀,走起路来挺硬朗。

  老太太走到高峰面前,她上下打量高峰几眼,沉声如鸭叫,道:「百年上一回脖子上挨一刀,是你干的?」

  高峰笑笑,道:「就在这地方,只不过那时候我的火候还不到,被你的百年逃掉了。」

  老太太一顿手中龙头拐,喝道:「你们退下。」

  她的吼声很管用,四个武师闪一边。

  白自大见老太太要去对付高峰,忙走上前动道:「老太太千万息怒,这小子的刀法透着古怪呀!」

  白自大也跟上一句,道:「老太太,你是寿婆年纪大,这种事情由我们担纲吧!」

  洪老太太仰天尖笑如夜枭,道:「老太婆今年七十七,打喷嚏的水聚一聚也能淹死这小子,我看他今年顶多十六,七,他吃得住我的一拐打?」

  她用龙头拐把白家兄弟往一边推,大刺刺的要出手了,

  白可染走近高峰,道:「小弟呀,你以为咱们出手不出手?」

  高峰道:「你是军师,你说说看!」

  白可染道:「只要老太太找上你,我们一起出手,大姐有交待,以敌人之道还治敌人之身,我们一个也不留。」

  高峰心一紧,道:「大车上好像有娃儿在。」

  白可染道:「当年坝上鸡犬不留,死的更惨。」

  不料他的话被老太太听到了。

  老太太忿忿道:「就知道当年之事不太妙,果然跑了个女娃叫段玉,也真是的,百年不听我的话,要组什么三船帮,自己汉江就是王,偏要去当什么三当家,还不是原来的那些船。」

  白自在兄弟闻言,心里也不以为然。

  便在这时候,屠山冷冷的道:「老婆子,别再啰嗦了,为你儿子欠下的血债还命吧!」

  老太太嗔目怒视屠山,沉声道:「是债总要还,是仇一定报,江湖例律,人不百死,来吧,且让我们把命交付上天,大家就在这荒山野林边赌一赌彼此的造化吧!」

  她的话十分豪壮,便高峰也为之动容不已。

           ***  ***  ***

  老太太缓缓地逼向高峰。

  高峰当然明白老太太也在要为她的儿子洪百年报仇了,他的右手按在短刀把上。

  他实在不愿意对这个大年纪的人下手,他甚至宁愿去杀白氏兄弟。

  他可以从白氏兄弟的面上发觉他们有一丝的喜悦。

  是的,高峰只要不对付他兄弟,他们当然心里高兴。

  屠山与白可染清早就把脖子上吊的布带取下来了,他现在手上握着刀。

  段大姐的手下杀手均是双刃尖刀。

  这种刀不长,很容易藏,这对于他们的行动是有关系的,因为他们总是把身份掩护的很好。

           ***  ***  ***

  路通黄太平与师怀玉三人斜着面对洪家堡的四个武师,如果他们想一齐出手对付高峰一人,他们三人是不会坐视的。

  现在的形势就是这样,原本是一对一的局面,如果来了老太太,情形就不一样了。

  老太太的动作很慢,但她的双脚底下发出沙沙的声音。

  高峰低头看,不由得吃一惊。

  他发觉这个老太太真有本领,每走一步地上就现出一个坑。

  老太太的功力真是高。

  他就没有这本领,只不过高峰并不惊,他心中憋想:等一等你的人头没有了,我看你还能不能再一脚一个坑。

               (三十四)

  老太太的动作缓慢,但当她的龙头拐杖忽然平举过顶的时候,人便也到了高峰的面前,她的动作就好像刹那间刮起的一阵风。

  太快了,快得几乎与不动毫无分别,老太太的拐杖已泰山压顶似的狂压至顶。

  高峰双肩左右晃,动作就像豹一样的回旋,行动中他举短刀去挡那粗逾儿臂的龙头杖。

  「当!」

  高峰的短刀几乎脱手飞掉。

  刀掉了,他就没辙了,所以他及时收刀,然后刀交左手,而拼命的甩着右臂,因为他的右臂被震的好像不是他的右臂了。

  老太太并不因为高峰的甩臂而得意,她的拐杖力道浑厚,般兵刃是不敢相撞的,但高峰却以短刀相迎,而且……

  老太太低头看她的拐杖,她怔怔地摸着,面上也是一片愣然,因为她发觉拐杖上面好深的一个裂口。

  那当然是高峰的刀削的,如果拐杖稍细,老太太的拐杖就断了。

  高峰的右臂很快的好了,他的第二个动作便是忙着看看自己的短刀,真幸运,刀仍然完整无缺。

  他笑了,

  当然他笑的很开心。

  老太太不开心,她怒哼,道:「再照上面,你这小子就笑不出来了。」

  高峰不回答,但他心中早打定了主意。

  他的主意便是,再照上面,我才不同你硬拼,我切上你的人头。

  「照打。」

  老太太的身子是斜斜的旋过来的,她不再泰山压顶了,她用了个野战八方,准备一家伙将高峰拦腰打。

  高峰便在这时拔身而上两丈高,当他的扑身平展如飞豹般闪过敌人的时候,敌人的拐杖自他的足下抢了个空,而拐杖的余力把老太太的身子往侧身猛然带过三尺远。

  高峰的刀也正在这个方向旋过,带起一溜血雨。

  「啊!」

  老太太抛拐之后,双手托着自己的头,她的模样很吓人,眼珠子几乎全是白的了。

  一边,四个家将奔上来,有一个已扶住老太太。

  情势稍变,但转眼之间反过来了,原来是六对六,突然来了老太太,却不料三两下就几乎被高峰把人头切下来,于是,有个武士去照顾老太太,立刻变成五对六了。

  只不过高峰不搏杀,他站在一边当指挥啦。

  「你们一对一,杀完了我们回去交差。」

  这是高峰在下达命令,白可染与屠山二人与白自在、白自大二人于上了。

  师怀玉找了个黑汉武师,两个人不答话,出手就不要命地狠干起来了。

  黄太平本来是找扶着老太太退出的武士,但那武士已走,他便对那瘦如竹竿的汉子冷冷道:「来吧,我说儿,咱们两个凑一对。」

  「杀!」

  鬼头刀杂着无与伦比的锐风,斜斜的对准黄太平劈过来;黄太平立刻看出这人是黄山刀法,刀中套招。

  他冷声的:「厉害!」然后半旋出刀,他的双刃刀只一挡上敌人的鬼头刀,便立刻顺势滑向敌人手腕。

  这种杀法有个好处,不论敌人变什么招,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果然,瘦汉的鬼头刀猛一翻,刀背刀刃两互换,反往黄太平的肋下切过来。

  黄太平能开一片杂货店的人赚小钱,他动刀杀也找便宜赚……当他发现敌人变法一变疾切过来的时候,他的双刃尖刀猛一拦,出左拳,「咚」的一声捣在瘦汉的鼻梁上,打得瘦汉变了脸,鼻子青脸又肿,喷嚏一声便见鲜血也流出来了。

  别以为黄太平赚了小钱,小钱赚的多了能致富,他这样来一拳之后,不等敌人稍闲,他又热加一腿,又是「咚」的一声把瘦子踢得弯下了腰,因为他这一腿正踢在瘦子的小肚上。

  瘦汉忍痛又出刀,却不料黄太平并不追杀,他的双刃尖刀猛一掷。

  「啊!」

  瘦汉的背上被尖刀插进去半尺深,他转头,咒骂:「你妈……的……」

  黄太平不开口,当然也不回骂,同死人有什么好骂的,这一声算他赚到啦!

  他拔出自己的刀,已发现另一武士奔回来了。

  那武士把老大太扶上车,转身便发觉瘦汉倒地,他压声在叫:「郭老二!」

  原来那瘦子姓郭。

  武士奔向黄太平狂吼的叫道:「我宰了你这畜牲。」

  黄太平冷冷道:「你不够资格。」

  两个人立刻狂杀起来。

  「轰!」

  「唔!」

  白可染的腰上换了一记,打得他横着身子往外撞。

  他与白自大对着杀,只因为他的左臂不能转动,只恁着右臂出刀,而且他的刀又是轻兵器,不敢同敌人硬挤硬撞,而白自大又孔武有力,就算屠山与白自在的拼杀,也只是个平平的五五波。

  白可染几乎要岔气,全身骨节好像要散了一般。

  白自大的双臂何止千斤力,他的第二招对着白可染的头砸来了。

  于是,高峰出动了。

  他怎么会叫白自大得逞?

  他当然不会叫他的军师白可染死得太难看。

  他的身法又见精华,他的身形象双脱了弦的飞箭一般平直的飞越过白自大的左侧,便也擦起鲜血一溜。

  当白自大的铁浆「噹」的一声落在地的时候,随之而落的乃是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高峰也及时的伸手架住白可染,他发觉白可染的面色真难看,好像刚进阎王宝殿过堂刚出来一般。

  「你救了我。」

  「我怎会叫我的军师死在这里?」

  「如果我不是伤了左臂,我相信我会杀了这家伙的。」

  「我当然相信你的武功,否则你也不敢独自一人前去刺杀水龙了。」

  「别提那件窝囊事了。」

  便在这时候,林边追杀的白自在忽然狂吼着:「兄弟,兄弟……」

  白自在才发现他兄弟白在掉了头,但他只冲出三丈远,身后面一支双刃尖刀变双飞刀,「嘶」的一声插入他的后背上。

  白自在未回头,因为他知道自己在疯狂奔向兄弟的时候,屠山出手打出双刃尖刀,就好像黄太平掷死瘦汉一样的手法。

  白自在仍然往前奔,他带着入肉三尺的短刀奔到了兄弟白自大的身前。

  他拾起兄弟的人头,疯了一般的把人头往白自在的颈上拼着,鲜血也模糊,白自在在狂叫:「兄弟,兄弟啊!」

  他只叫了三声半,因为屠山站在他身后,屠山把住刀把用力送,尺半长的身全都送到白自在的肚子里。

  白自在最后吐出一口气,是当他回头怒视着屠山的时候骂的「操……你……娘……」

  杀戳总是残忍的,骂人只是吃大菜中的小菜而已。

  屠山并不放在心上,他淡淡的拔出刀。

  便在这时候,路通一声压吼:「我看你挣扎到几时。」

  「啊!」

  与路通搏杀的壮汉,发出杀猪也似的一声厉叫。

  他扑的一刀真够狠,路通的三尖两刃尖刀从他的下巴处插入他的胸腔里,那掠溅出来的鲜血喷得路通刹那间变成红关公。

  黄太平使在此时一刀切开他对手的肚皮,他连正眼也不看便奔往白可染。

  他对高峰道:「指挥官,下一步就是那两从辆大车了

  高峰抬头看,赶大车的在调车头了。

  他沉声对白可染道:「你闲着,我要大获全胜。」

  白可染道:「我无奈,我听指挥。」

  他连说话也觉得全身快散了。

           ***  ***  ***

  高峰站起来了,他在咬牙。

  他想着段大姐的话,坡上被杀得血流成河,鸡犬不留。

  高峰的双目有了光芒,吓人的光芒。

  他左手一抡,压声道:「杀!」

  他老弟凶性大发,带头往两辆大车奔去。

  他立刻真的变成指挥官了,神气起来了。

  高峰也觉得自己变成个人物了。

  一行奔的快,转眼之间越过两辆大车,拦住了车头不能行驰。

  两个赶大车的脸也吓白了,只因为老太太的本事比洪堡主还大,老太太已庵庵一息的在车上了,赶车的当然不能再出手……没有人想死得快。

  高峰五人围住车,他压吼:「掀起车门帘,全都给我滚出车外来。」

  杀人也需要情绪,他现在的样子就是在培养情绪。

  于是,大车帘掀开了。

  只见头一辆车上坐着五个人,三个女的两个十岁的男女娃儿,他们正围着流血的老太太掉眼泪。

  第二辆大车上也是五个人,两个女人的怀中有小娃,另一个是个半大不小的小男生,瞪着眼睛不转动。

  高峰也狠了心,他狂吼:「都下来。」

  男女老少下了车,打着哆嗦还哭着。

  车上只有老太太,早已昏过去了。

  连上两个赶大车的,一共是十二个。

  高峰看看这些人,对屠山四人道:「屠兄,由谁操刀?」

  屠山冷冷道:「这是天理昭昭,不能说我们太残忍,小兄弟,我们一齐动手吧!」

  路通也道:「对,杀完了,我们还得赶回去。」

  师怀玉道:「杀了他们我们把他们的尸体堆上车,再由大车拉回头,也算是勤勤恳恳功德一件。」

  黄太平道:「我赞成。」

  高峰手已举,一场屠杀就要开始了

           ***  ***  ***

  「无量寿佛!」

  这一声来的很突然,高峰抬头看,山上面奔下一位白发苍苍的老道人。

  屠山怔了一下,道:「这一定是武当山上下来的老道士,他们最多事。」

  路通道:「我们照杀。」

  便在这时候,那老道士边奔边叫:「等一等。」

  真快,转眼之间那老道已站在高峰的前面

  高峰仔细看这道士,背上还背着一把剑

  「道长,别往自己身上拦是非,江湖恩怨江湖了结,你只是个出家人。」

  「出家人慈悲为怀。」

  「你的慈悲为你带着麻烦。」

  「出家人等着入地狱,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地狱狱中分是非。」

  高峰道:「你以为我们都是嗜杀的人」

  道长看着哭泣的女人娃儿,他怔怔的看着高峰,道:「这些人也该死?」

  高峰道:「他们不该杀,但他们的主事者都该杀,是他们的主事者连累上他们的。」

  老道人面色一紧,道:「他们好像是洪家堡的人。」

  「不错,我们就是要杀绝洪空堡的人。」

  老道人道:「贫道武当方静,常在三湘走动,洪家堡好像是三船帮的人,未闻过他们有什么大恶不赦之事。」

  屠山突然叱道:「那是你孤陋寡闻。」

  老道眸芒一闪,道:「请指教,施主。」

  屠山道:「老道长可曾闻二十多年前有人血洗坝上之事?」

  老道人闻言吃一惊,他的发抖动,道:「坝上段洪吗?」

  「是的,段当家的一家死绝之事。」

  老道人垂目,道:「段洪乃贫道之友,坝上被血洗之事直到第二年贫道才耳闻,我为段当家在武当诵经百日,贫道也只能做到这一点了。」

  他叹了一口气,又道:「想不到因果报应竟然在二十年后会到来,因果呀,报应呀,永远是藕断丝连的。」

  屠山沉声道:「道长已知内情,你请吧!」

  高峰也重重的道:「快走!」

  不料老道人摇摇头,道:「要想不再循环报应,贫道以为各位施主应开一次恩,得饶人处且饶人。」

  高峰怒道:「你顽固。」

  老道人淡淡的道:「当年贫道为段施主诵经百日,便是要了却这种仇杀,不料……」

  屠山叱道:「你如果见了坝上血流成河,鸡犬不留的光景只怕你早就抓狂了。」

  老道指着一堆哭泣的人,道:「至少他们没有去坝上逞凶。」

  高峰道:「这就叫祸殃子孙,你走不走?」

  老道沉痛地道:「不能见死不救。」

  高峰道:「你会念经呀,等我们杀了这些人以后,你一样的回去念上百日经文消消你的肝火。」

  老道并不恼,他很有个性:「已死的人贫道诵经超渡,活着的人,贫道尽力保护。」

  早已按捺不住的路通吼道:「怕是你保护不了了。」

  老道道:「那么,各位施主就从贫道的身上踩过去出刀杀人吧。」

  他掠在一堆人的前面。

  他也拔剑,剑光闪动,耀亮日月,真好剑。

  高峰为了逼退老道,他拔刀在手。

  他的短刀更耀眼,却也令老道大大吃一惊。

  「龙胆。」

  老道指着高峰手中的短刀。

  高峰叱道:「还龙心呢,什么龙胆。」

  老道道:「小施主,你手中的刀名叫龙胆。」

  高峰道:「我只管能杀人头就好了,管它叫什么名。」

  老道更惊,道。「原来最近江湖传言,出了位天才小刀专取人的颈上五行魁首者,是你小施主了。」

  「我不否认。」

  老道叹道:「这刀终于发挥威力了」

  他很细心的看着高峰手中的短刀,又道:「龙胆乃后世为此刀取的名字,战国时代,燕太子丹派荆柯刺秦王,就是用的此刀,刀利,但荆柯带去的勇士却胆小,迫不得已,荆柯以一个书生而动刀,他失败了,以后此刀就流落在江湖,直到五十年前,贫道见过一次,以后再也不曾见过此刀了。」

  这时候他倒说起故事来了。

  除了高峰,屠山四人已不耐烦了。

  高峰得此刀是在一个只有枯骨的尸体背后插着的,他被老道的话引入了沉思之中。

  屠山准备对老道出手了

  高峰的面色一紧,道:「你们一边守着,由我会一会这位老道长。」

  老道长很注意高峰手中的短刀

  他自从高峰举刀之后,便一直目不转睛的看着,就好像高峰手中的短刀不是刀,而是一条人见人怕的毒蛇。

  高峰忽然往老道长扑将过去,那身法绝不是任何门派的身法。

  老道士摸不透,便只有闪掠。

  他皱起白眉不开口。

  不料高峰用的是狼掠食,他在深山中就常比划着狼掠食的姿态。

  真管用;当他的身子看似落空时候,他的短刀却指向老道士的脖子切过去了。

  老道士惊呀对手的这种奇怪扑将,不得已只有握剑去挡。

  「当!」

  没有光焰,但老道的长剑却断了四寸半。

  老道虽然断了剑,但老道长也逃过断头一劫。

  身形暴退,老道抛剑在地,他走到那堆男女前面,徐徐的坐在地上。

  他闭起了双目。

  这种动作令人不解。

  高峰就觉得莫名其妙。

  「你怎么不打了?」

  「一招之间断了贫道之剑,江湖上实在少有,贫道有自知之明,我败了。」

  「败了就走呀!?

  「不,贫道宁死在此地。」

  「他们与你何千?」

  「他们是人,贫道为救人而死,死也无憾。」

  「如果我不杀你,而只杀他们。」

  「不,你必须先杀贫道,小施主,你动刀吧!」

  屠山又咆哮了,他厉吼,道:「为什么你不想想当年坝上的惨状?」

  老道叹口气,道:「当年贫道没有遇上,如果贫道在场,也与此一样的会出手救人。」

  屠山几乎怔住了。

  路通对高峰道:「你是指挥,怎么说?」

  高峰也没主意,他很想问白可染,但白可染受伤在林子上大喘气。

  军师不在,高峰傻了眼,他遇到伤脑筋的事情了。

  他无法当机立断。

  不由自主的,大吼一声道:老道士,你走不走?」

  老道士闭目而回答,道:「小施主,从贫道的身上踩过去吧,我不会怨恨你的。」

  高峰心中当然不想出刀于妇女娃儿的身上。

  他一百一千个不愿意,但人在江湖身不由已,段大姐的命令叫他怎么办?

  他不能真的杀老道士,他那么大的年纪了。

  他也觉得江湖上实在充满了各形的人物,有人怕死,也有人不怕死的。

  眼前这个老道士就不怕死。

  高峰重重地对着屠山四人,道:「算了,算了,咱们回去吧!」

  屠山楞然,道:「怎么向段大姐交待?」

  高峰憋的大吼一声道:「回去。」

  路通也叫道:「人还没杀完呢,小老弟。」

  「别叫我小老弟,我是你们的指挥官,你们要听我的,不是?」

  连师怀玉黄太平也楞住了。

  「楞什么,走啊,你们耳朵聋了?」

  屠山道:「回去怎么向大姐交待?」

  高峰道:「大姐不高兴,她可以杀了我。」

  他当先往前走去了。

  屠山四个人象泄气的皮球一样,只好跟在高峰的身后面走去。

  不料,老道士却大声的叫道:「小施主,送一样东西你带回

  去。」

  高峰憋怒:「不稀罕!」他继续走。

  老道士叫「也许对你小施主有用处。」

  高峰站住了,因为他想不通老道士的话,他会有什么对自已有用的东西?

  他站住,屠山四人也站住回头看

  只见那道士也缓缓的走过来了。

  高峰便也迎上前去,道:「我就担了不杀他们的责任,你还要怎样?」

  老道士道:「我这里有一颗玉棋你收下。」

  「一颗棋子?」

  高峰接在手上,只见上面刻着字。

  他想念出来棋上的字,但他有几个字似乎不认识。

  不认识当然不能念,念错了字是会惹人发笑的。

  这年头有许多饱读诗书的人最喜欢笑人没学问,而且还把读书少的人叫做白痴与文盲。

  高峰也认几个字,但有一半还是星儿教他的。

  星儿就不会笑高峰没知识,她爱高峰,所以高峰也把星儿当成自己妻子一样。

  他本来就要同星儿结为夫妻的。

           ***  ***  ***

  高峰把那晶莹剔透的棋子给屠山,道:「你看看这是什么棋子?」

  屠山接在手上仔细看,他见棋上刻着一把刀,刀形很奇,且在刀下又刻着「棋逢敌手」四字。

  「这刀好眼熟。」

  「是『金刀』段洪当年傲视江湖的刀。」

  高峰问「上面的字…」

  「棋逢敌手。」

  老道士抚须而笑,道;「这是段老施主特别找人刻的,因为我们在武当山上下了三日夜的棋,双方没有输赢。」

  高峰道:「你把这具有纪念的东西送我?」

  老道士道:「如果那位指挥你们杀人的人是姓段的,就以此棋相示,说是段老施主当年故友碰上了这件事,他为那些妇人娃儿求情,谢谢他,看在这一段交情上。」

  他走近高峰,仔细看看,叹口气,又道:「小施主,你有魔星罩顶,怕是还有血腥的。」

  高峰道:「见的多的,便自会认出些什么了。」

  屠山把棋子交在高峰手上,道:「这也许是个挡箭牌,段大姐会点头的。」

  高峰把棋子放入袋中,对老道点点头,道:「道长,说一句心眼里的话,那个王八蛋才愿意对老弱妇女小娃儿动刀子,我是人不是狼呀!」

  重重地点着头,老道士道:「你的面貌是忠厚的,小施主,我看得出来。」

  老道士打躬回身,飘然而去。

  他走的模样行云流水一般潇洒。

  他走的方向是大山上,而不是看那一堆则才他救命过的妇女小孩子,他不必再去了,因为他已经为他们做了什么,他、还去求什么。

  高峰这时便才肃然起敬,他想着当初段大姐,自己就应该救了人便走的,偏偏跟大姐回去。

  如果那时候像道长一样飘然而去,自己如今也许早已找个工作吃吃平安饭了。

           ***  ***  ***

  路通见高峰怔住,他低声的叫道:「我亲爱的指挥官,咱们怎么办?」

  高峰道:「马上回头走,回去交差,我以后再也不当什么指挥官了。」

           ***  ***  ***

  匆匆的将白可染抬上大车,林中把马找回来,六个人一起上了大车,菜也不要了。

  白可染道:「咱们虽然没有杀光洪百年的家着,但却也杀了『铁浆震三江』白氏兄弟,还有那四名武士也是高手,咱们有收获。」

  高峰道:「收获是有,但你却一而再的受伤,便让我心里乱瘪的。」

  白可染道:「娘的,真指挥天才,只这句话,非大将之材的人物说不出来的,您这句话,我愿意效死,挨一家伙我没话说。」

  他的话出口,屠山、师怀玉便吃吃的笑了。

  路通与黄太平坐在一起,那路通道:「尽量歇着吧,说不定咱们进不了江陵城。」

  高峰道:「为什么?」

  路通道:「别忘了,咱们要给三船帮制造痛苦的事。」

  白可染道:「难道叫咱们一起去南方?」

  路通不开口了。

  他挥鞭打马就走。

  他也回过头去看,他听得有人叫老奶奶,便知道洪家那些人在哭老太太了。

  老大太的头几乎被切掉,是死是生不知道,但两辆大车也动了。

  两辆车是往洪家堡拉回头的,江陵他们不去了。

           ***  ***  ***

  路通赶着大车走回头,只不过他才走了一天整,半路上他遇见一个老汉走过来。

  那老者不是别人,山中住的神偷草上飞站在路中间。

  「吁!」

  大车停下了,高峰似乎见过这老人。

  屠山几人已笑道:「云龙呀,大姐是不是叫你送信来的?」

  那人,不错,正是草上飞云龙,便高峰也记起来了,是他,大姐送信传消息的人。

  云龙问道:「事情怎么样?」

  高峰道:「办成一半!」

  云龙道:「怎么说?」

  高峰道:「我回去以后会对大姐说仔细的。」

  云龙道:「各位暂时别回去了,三船帮有两艘大船启航了,是下江南去运绸缎,他们二当家领的头,十大水妖死两个,余下的人全去了。」

  云龙继续道:「大姐交待,要你仍然指挥着前去拦截,能夺得两大船的绸缎最好不过,否则叫你放火烧。」

  高峰吃惊的道:「两艘绸缎不少银子,放火烧了多可惜。」

  屠山道:「是的,两大船绸缎的价码超过十方两银子,不是小数目。」

  黄太平道:「数目越大,水龙也越痛心。」

  云龙一笑,道:「水龙一痛心,他就会上岸来了。」

  高峰道:「大姐为什么要我当指挥?」

  云龙道:「大姐交待,若是你们中间有死了的,那就说明你的指挥不灵光,就换指挥的,如果你们都健在,那证明你老弟是天才,所以我发觉你们都健在,而且有说又有笑,你只有再干指挥了。」

  高峰叹口气道:「天晓得,真是天晓得。」

  云龙一笑,道:「去吧,各位,就坐着这辆大破车,绕道八百里去岳阳,岳阳江边有个酒楼,名字就叫『龙记大酒楼』,大姐说那是咱们人开设的。」

  屠山道:「我怎么不知道?」

  云龙道:「这种事也是朱掌柜告诉我的,当年跟随老当家的朱二仙,就是朱掌柜堂弟,因为奔丧回岳阳,老爷子为了他需抚养老母,就叫他在湖边开了一家大酒楼,这已经快三十年了,如今有了联络,也是朱掌柜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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