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死一生

　　收好手枪，我先到小爱开走的那台车那里，果然，这里也没人了，地上有血迹，留守的人都遇袭了。

　　不过这一次敌人没有破坏车辆，我在车里找到了通讯器，给位于大本营的雾希她们发送了求救信号。

　　拿着两把手枪，我摸索着进入码头。

　　这里静得出奇，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和呼吸声，每一步都走得极其谨慎，生怕触发什么埋伏。

　　四处都是漆黑的集装箱，这里太大了，小爱在哪我根本无从寻找。

　　哔哔——

　　这时候，虹膜扫描仪发出了声响，一个蓝色的光圈锁定了我右前方头上的集装箱。

　　有敌人！

　　我躲在集装箱下，谨慎地抬头观察，是个狙击手，藏得很好，用一块黑色的布把自己隐藏在黑色集装箱上，能见度这么低的情况下基本不会察觉到。

　　一靠近时，头上发出了唦唦唦的电流声，那个狙击手好像在跟谁对话。

　　现在他应该不会察觉到我的靠近，那个狙击手隐藏的集装箱后方，有个更高的红色集装箱，而且有梯子，感觉那家伙就是从这里跳过去的。

　　爬到他的后方，我才能看清，那块隐藏用的黑色帆布一直在动，那家伙虽然在架着枪，但现在肯定在摸鱼，他右手的位置不在枪上，而是在腰腹处动来动去，还在对讲机里讲着什么话，我试着靠近一些，试图听清他们的对话。

　　“哇兄弟....这瓦尔基里名不虚传，太正点了吧！我这么老远都把我看硬了！”

　　“给我留点！哎尸体也要！！喂，老周，你口味这么重，插伤口？还插头上的！”

　　“那个大小姐也正点啊，不过老大干嘛绑了不玩？多可惜。”

　　小爱被抓了，跟着她的瓦尔基里们也遇了难。

　　瞬间，我只觉得一股气血涌上心头，不顾被发现的危险，直接跳到了那名狙击手藏身的帆布上，一把关停了他面前的无线电。

　　“什么？！”

　　他后知后觉想要反击，但是这家伙右手屈着塞在自己裤腰的位置，怎么想都知道他在干什么，我一膝盖顶住他右手，又拉着他的左手反方向一折，把他扭脱臼。

　　“啊！！！你是什么人！！”

　　我一把抄起放在一旁，装了消音器的格洛克手枪钉在他脑门上。

　　“告诉我，你刚才说的那个大小姐抓到哪里去了？”

　　说着，我又用力扭了一下他的左手。

　　“啊！！别！！我说，我说！！兄弟，都是为钱卖命的，没必要做这么绝吧！”

　　“快说！！”

　　“就在前面的仓库里.....”

　　砰！！

　　他一说完，我立刻扣动了扳机，把这家伙送上西天，把尸体推到一旁，我趴在他原本所在的位置，用狙击枪看向他原本看向的位置。

　　狙击镜里的场面看得我再次浑身发怵，镜头里，好几个特勤组的瓦尔基里倒在地上被几个男人强暴着，从伤口上来看，已经香消玉殒了。

　　更可怕的是，有一个被大口径子弹打穿了太阳穴的瓦尔基里，正在被一个男人用他那脏污不堪的玩意塞进伤口里.....

　　“混蛋！！”

　　仓库中间，特勤组副组长白石茉子被两个人一前一后‘夹击’，嘴里和下面被同时两个人同时强暴，双眼已经上翻，但看上去还有口气。

　　砰！！

　　我强忍着不适感，先是将那个脑奸的家伙一枪爆了头。

　　唦唦——

　　通讯器里传来他们混乱的声音，仓库里几个人已经乱作一团。

　　“怎么回事！！有狙击手？！”

　　砰！！

　　砰！！！砰！！！

　　不知道子弹从哪里射来的暴徒们一个个被我点名，白石茉子重重摔在了地上，生死未卜。

　　确定仓库里的家伙都被我打死之后，我一刻都没有停留，以几个集装箱作为台阶交替跳了下去，朝着仓库奔跑着。

　　拜托了，拜托了，千万不要出事.....

　　我祈祷着，冲进了仓库里，一股浓烈的腥味传了出来，顾不得这些，先一个个检查那些混蛋有没有死透。

　　一开始这里肯定不止那几个人，地上几个女仆全都被折磨到不成人形，死了几个，还有几个已经昏过去了。

　　我来到仓库中间，抱起只剩半口气的白石茉子。

　　“白石小姐！白石小姐！！！”

　　见她没有反应，我赶紧掐了掐她的人中。

　　“咳....咳咳.....！！！”

　　她咳嗽了好几声，从嘴里吐出了好多精液，鼻孔里也流出来很多，令人发指。

　　“秦萤少爷.....”

　　她虚弱地睁开眼睛，看到是我之后，颤抖着抓住了我的手。

　　“你来了...支援到了吗....快....快去救小姐.....”

　　“她在哪？？？”

　　“她在....咳啊.....！！！！”

　　白石茉子颤抖着，吐出了一口混着精液的黑血。

　　“白石小姐！”

　　“咳....咳咳...唔啊.....”

　　她再也说不出话来，只是不断撑在地上咳嗽着，每次咳嗽都会吐出精液和鲜血。

　　事态紧急，不容我犹豫，我只好一遍帮她顺气一边问她。

　　“BOSS她到底在哪？！”

　　“咳咳.....”

　　她颤抖着，抬起手指向前方的一个船坞。

　　“是这里吗？”

　　她用力点了点头。

　　“好...你在这里等我。”

　　我把白石茉子扶到外面比较干净的地方坐好，在她身上找到通讯器，打开求救信号，再将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上。

　　想起了洋子最后的遭遇....我不敢笃定白石茉子是不是和她一样的烈性子，这一次我不敢留武器给她。

　　又将几个还有气的搬了出来，这才拿好手枪准备去支援。

　　顺着白石茉子的指引，我来到3号船坞，一靠近门口，就听到里面有个男人在得意地说话。

　　“诗岛爱....十年了，你还是落在我的手里！”

　　“当年你们一共10个人，在我之后的清算中，只有你逃了，告诉我，是谁给你们下的绑架命令？”

　　没错，是小爱的声音。

　　“什么？我们尊敬的诗岛小姐，被绑了之后，只想知道这件事吗？我觉得还是小时候的你可爱多了。”

　　我悄悄探出身去，借着夜色遮蔽，里面的人暂时没有发现我，船坞里面的地形是凹字形的，两边是停靠船只用的，地上散落着零件与锈迹斑斑的钢缆，里面是一个穿着休闲装的男人，还有......

　　小爱被绑在一根柱子上，衣衫不整，胸前的衣服被撕扯开了不少，露出洁白的肌肤，身上有不少伤，但看起来不重。

　　这人是谁？绑架？和十年前又有什么关系？

　　我紧紧盯着那个男人，他在和小爱说着什么，声音好像越来越小，我没能听清。

　　小爱回答了什么之后，那个男人忽然发疯了一样揪住了小爱的头发，把她按到柱子，大声嘶吼起来。

　　“老子不许你看不起我！！”

　　看他的动作，之前似乎对小爱垂涎欲滴，现在又暴怒，可是一直收着手，既没有直接杀了她，也没有上手玷污她......好像又什么顾忌。

　　十年前到底有什么事情....

　　“唔....”

　　想到这里，头开始痛了起来，不行，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

　　我举着手枪撞开了门，瞄准了那个男人，开了一枪。

　　砰！！

　　在扣下扳机的瞬间，我看到了小爱，投鼠忌器，打偏了。

　　那个男人被枪响吓了一跳见状，立刻转向我，抓住了小爱，将手枪对准了她的头，小爱背对着，看不清是什么状态，我必须想办法救她。

　　“什么时候混进来一只老鼠？外面的人吃干饭的吗？”

　　“你放开她。”

　　“哦？你觉得，一个赌徒，为什么要放下他手中的筹码？”

　　“啊.....”

　　脑海里突然一闪而过一个模糊的回忆。

　　「这些孩子，就是我们的筹码。」

　　摇头晃了晃这奇怪的头痛感，男人看我分神，立刻朝我开枪。

　　砰！！

　　我下意识一个侧翻，躲过了子弹，对着他举起手枪，可是他躲在小爱身后，我根本没有办法射击。

　　“可恶....”

　　“秦萤！别管我，朝他射击！”

　　“不行！！”

　　那么多人都在我面前死去了，我不能再看着她也....

　　砰！砰！

　　两声枪响，我迅速翻滚躲避，一颗子弹从我的肩膀上擦过，打坏了绷带，在原本颜芷寒下过刀的地方掠过，钻心的疼痛传来，但我根本没有时间在意这种东西，趁着他开枪暴露身形，我立即瞄准他的持枪手射击。

　　砰！

　　“啊！！臭小子！！”

　　他的手枪脱手，我的枪也空仓挂机了，来不及拔另外一把，丢了枪迅速冲上前，一把抱住他的腰往后推，男人大骂着，在我背上砸了好几下，我一口鲜血喷出来，不得不和他分开，挥出一拳打在他脸上，他也毫不示弱地回了一拳，把我打翻在地。

　　我刚从地上翻身爬起，他又扑了上来，一记膝撞重重顶在我的腹部，我又吐了口混着胃酸的血，不得不倒退几步，差点跌倒。

　　男人看我身形不稳，大叫着扑了过来，我顺势压低身体，用头狠狠顶在他胸口，用尽身上最后的力气，把他推到水边，想把他摔进海水里。

　　可是现在我的力气根本不够，推到一半就被他阻住，我被摁着肩膀摔倒地上，被用拳头狠狠招呼。

　　“小杂种！啊？以为自己是英雄，想要英雄救美？！”

　　脸上疼到麻木，我被揍得满脸是血，眼前一片血红，看不清楚东西，意识都变得有些模糊了。

　　我抓准机会，在他在向下挥拳时侧身躲开，对着他吐出了嘴里的血。

　　“呸啊！混账！”

　　男人发狂一样，抓着我的肩膀，想要把我提起来，我立刻反握住他的手臂，看到他背后墙上有个布满锈蚀的电箱，我立刻有了办法，手上用力，把他往那边用力甩去。

　　砰！！！

　　他的头撞上了满是锈铁的电箱，重重倒在地上，没有了动静。

　　“哈啊....哈啊.....”

　　我弯着腰，扶着大腿，用力甩了甩脑袋，伸手抹了一下脸上的血。

　　“秦萤！秦萤！！你怎么样？？？”

　　身后，传来小爱担忧的喊声，我深呼吸了几口，转身朝着小爱走去，蹲下为她解开脚腕上的绳索。

　　“废校那边的行动也失利了.....BOSS....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还弄得这么狼狈.....”

　　“说来话长....”

　　我刚解开了小爱脚上的绳子，正要站起来给她解开身上的，她突然一声惊呼。

　　“秦萤！后面！！”

　　我转过身去，看到一张血肉模糊的狰狞面孔，那男人举着一根断裂的钢筋，正朝我挥来，我立刻想要躲避，可这时，这张狰狞面孔又给我带来一段模糊的回忆。

　　“嘶.....”

　　这突如其来的头疼让我的动作慢了那么一瞬。

　　咚！！

　　钢筋狠狠砸在我的太阳穴上，当即天旋地转，我抬起拳头想要反击，但打出去的力气跟棉花一样，被男人轻易躲开，一脚踹到了墙上。

　　咔！！！

　　“啊.....！！！”

　　右臂传来剧痛，不知道是脱臼了还是骨折了。

　　“秦萤！！！”

　　咚咚！！！

　　心跳声突然清晰可闻，模糊的视线里，那男人拖着钢筋，正朝着小爱走去。

　　他揪着小爱的头发，迫使她露出脖子，将钢筋丢在一旁，抽出一把匕首，直接割在小爱脖子上。

　　“臭小鬼...喜欢英雄救美.....就让你的公主死在你面前！！”

　　刀刃慢慢切开皮肉，鲜血淌了出来。

　　不.....

　　我在地上趴着，不管怎么用力都不能把自己的身体撑起来，想掏出口袋里的另一把枪也做不到，男人狂笑着，好像自己才是那个最后的赢家一样。

　　拼了这么久，牺牲了那么多人才到她身边，难道要眼睁睁看着....

　　谁来.....

　　砰！！！

　　一声熟悉的消音枪声，这是雾希常用的M2010的声音，同一时间，男人的脑袋已经被打穿。

　　太好了.....

　　我撑着最后的力气，爬起来，眼前的视野几乎已经被血红占据。

　　要给她解开才行.....

　　这点最后的念想撑着我，单手撑着爬起来，将右臂按在墙上，对准方向用力一顶。

　　咔！！

　　脱臼复位了，作为代价，是撕心裂肺的痛。

　　我一步一步向前走，小爱好像在大喊着什么一样，都哭出来了，但那些东西完全无法传入我的耳朵里，我只是用着一直在颤抖的双手，在小爱身上的麻绳绳结里找寻解开的绳头。

　　眼前开始发黑，视线也越来越模糊，直到我看到雾希带着一队女仆打开门冲进来，这才允许自己的意识完全堕入黑暗。

　　噗通——

　　嘀嘀——！嘀嘀——！

　　“秦萤....秦萤....你醒醒！！！”

　　我勉强睁开眼睛，头上的白炽灯在快速闪过，我好像被放在担架床上，几个医护人员打扮的人在推着我走，还有人在举着吊瓶，小爱一直跟着跑，紧紧握着我的手，在喊着什么，我只能零星听到几个字句，不过看她那表情，都快哭出来了。

　　真想和她掰扯两句，但说不出话来，医护人员把小爱推开，给我扣上了氧气面罩。

　　我再一次失去了对这个世界的感知。

　　嘀嘀——！嘀——！

　　“......他怎么样了？能不能醒来？？”

　　鼻腔里满是消毒水味道，这里好像是医院？耳朵边那台机器吵得我难受，勉强抬起眼皮，我戴着氧气面罩，床边站着两个人，一个是憔悴了不少的小爱，还有一个....穿着白大褂，一样颜色的头发和眼睛，面容看起来和小爱有几分相似的女人，而且成熟很多。

　　这是谁.....

　　小爱应该是他们那一辈最大的了，她还有姐姐吗....

　　不行，好疼，没法思考了.....

　　“他身上有好几块弹片，又有枪伤、刀伤、肘关节错位....头骨还受到钝器重创，剧烈脑震荡，还失血过多、大脑缺氧....那种情况下都能站起来.....简直是奇迹，我已经给他做了全面治疗，至于能不能醒来....希望他的意志还能再救他一次.....”

　　嘀嘀——！

　　「我现在可是武林高手！谁敢欺负你，我几招就打趴他！」

　　「呵呵~~笨蛋秦萤，哪有那么多坏人啊。」

　　四肢和身体都变得好短小，这里......好像是小时候....看起来像是游乐场的样子，无色的人群中，一个穿着红色小裙子的小女孩在前面轻快地走着。

　　那是谁啊....

　　身体自顾自动了起来，伸着手朝着那个女孩追去。

　　「姜凝！姜凝你要去哪里呀？别丢下我一个人......」

　　风景快速略过，那个穿着红裙的小女孩也不见了，周围也从明亮的游乐场，变成了黑暗的牢房。

　　这里又是哪儿？

　　周围瑟缩着许多孩子，大部分都红着眼，有一个女孩子蜷坐在角落里，她的头发是很漂亮的黑紫色，长得也高，比较冷静，不像那些乱成一团的孩子那样。

　　我抬头看了看头上的窗户，也许有办法送一个人出去报警。

　　「姐姐，我看你比其他人冷静很多，听我说，你个子高，可以踩在我身上，我送你出去。」

　　「我？没关系，我可是学传武的，一定能把你送出去！那些坏人弄不了我！」

　　那女孩没有回答，只是点了点头，和我来到那个窗户下我低下身来，让她踩在我背上逃出去。

　　「有小孩跑了！！！」

　　有着那张熟悉的狰狞面孔的男人冲进来，揪起我的领子....

　　别过来....

　　周围的场景又变了。

　　阴暗废校里奋不顾身的少女、夕阳下转身微笑的女仆、献上一切，永远难忘的一抹姜红色、游乐场里惊魂未定的银发女人、未名湖边慢慢靠近我的异族女孩.....

　　记忆像是走马灯一样疯狂闪烁，我本想继续沉沦下去，可是从这些回忆中，走出了几个全身都发着光的女孩，她们带着温柔的微笑，举起手，将我慢慢托举出深渊.....

　　嘀——！

　　“唔....”

　　只是动了动手指，没想到牵了伤口，好疼，全身都疼....

　　哈啊...哈啊....

　　深呼吸了几口，感觉舒服多了，慢慢，慢慢抬起眼皮.....

　　视线很模糊，那个烦人的滴滴声好像小了不少，就在我右边，头上还挂着水，全身都紧绷绷的，好像缠了很多绷带。

　　周围黑漆漆的，从消毒水的味道来判断，这里应该是病房。

　　试着张开嘴巴，嘴唇像是黏住了一样，废了好些力气才张开，口腔里干得要命，一直在发苦。

　　“咳...咳咳....水.....”

　　身旁立刻有人动了动，靠进我看了看，

　　“秦萤！秦萤你醒了！！护士！！护士！！！他醒了！！”

　　从轮廓来看，应该是个女孩子，声音很熟悉，好像是姜凝？她怎么在这里？想仔细确认，可是眼前跟糊了马赛克一样，什么都看不清楚。

　　周围忽然亮堂了不少，有人走了过来，先是在旁边的仪器上做了各种确认，再到床边轻拍我的肩膀。

　　“秦先生？能听到我说话吗？”

　　好烦啊，肯定能听到啊....

　　我动了动嘴唇想要抗议，但是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字来。

　　“有反应，他醒过来了，可以给他喂点水，我去通知医生。”

　　那个女孩感谢了护士之后，帮着把病床的床头升起来一些，又找了个枕头垫在我身后，能让我靠着。

　　我依然动弹不得，连照顾我的那个女孩我都看不清。

　　“秦萤，看得见我吗？”

　　女孩在我眼前挥了挥手掌，我看不清，也说不出话，只能轻轻摇头。

　　“.....没关系，来，慢点....”

　　她散发着淡香的纤手托着我的下巴，让我可以抬起头，拿着纸杯抵在我的嘴唇上。

　　干燥到几乎开裂的嘴唇在接触到水之后有了些许活力，我慢慢张开嘴唇，温热的水慢慢流进喉咙里。

　　只是，水流得太慢了，我好渴啊.....

　　我下意识想要用力喝，结果被呛到了嗓子眼。

　　“咳啊！！”

　　“没事吧？要不要停下休息一会？别着急....”

　　女孩赶紧扶着我的身体，帮我顺着后背，我缓了一阵，摇了摇头。

　　她只好再拿一个小一点的杯子，让我一小口一小口喝，总算是缓解了喉咙的焦渴。

　　“谢....谢.....”

　　虽然很嘶哑，但总算是有力气说出几个完整的字眼了，不过还是看不清。

　　“医生说你还得多休息，再睡一睡吧，身上那么多伤.....”

　　我点点头，靠背被慢慢放下，女孩帮我拉好被子，关了灯。

　　再一次在记忆的深渊里沉沦。

　　记忆里的女孩们像是知道我已经脱离了危险一样，一个接一个走出来和我共舞，又带着微笑消失。

　　我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自己，每一个女孩因我而死，我的灵魂就背负上相应的重量。

　　不能就这么轻易死掉，何况还有......

　　姜凝和小爱，两个人站在尽头的光亮处，姜凝笑得温柔，小爱保持内敛，同时对我伸出了手。

　　未来还有很远，一直沉眠在这里的话，可是到不了未来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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