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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3

小说:表裡不一表裡不一 2025-09-08 13:53 5hhhhh 5100 ℃

「呃啊啊啊啊!啊……嗚!嗚嗚……啊……呃……」

即便肉體上的神經組織已經被攪爛的一團亂,疼痛依然能夠成功的傳遞到大腦中,與此同時,那些破碎的精神和意識被試圖重新拼湊時所帶來的劇痛也是無法忽視的可怕折磨,不成人形的肉糜劇烈的顫動著,從應該是口腔的地方傳來了破碎的嗚咽聲和痛苦的哀鳴。

然而造成這一切的少年卻對這些視若無睹,只是專注在眼前的「手術」中。

「哼嗯……不行嗎?那麼這樣呢……」

原本的方法有些難以實行,最後拼湊出來的東西也差強人意,更重要的是一碰就碎,根本不能算是成功。瑩蹙起了眉頭,低喃著改變了手法,先將那些亂成一團的東西仔細的分割出來,歸類在同一個區域,不只是對肉體的操作,同時也對那些破碎的精神與意識執行著重塑。

瑩想著既然之前能用自己的肢體重新塑造出屬於另一個人的肉身,那麼沒道理用原本肉身的材料不能再重新塑造回原本的肉體,只不過李乘海現在的肉身實在爛的太過徹底了,某些部分甚至是碎到了組織分解的程度,在沒有外界其他組織支援的情況下,要把這些已經不能用的東西重塑成能用的東西……

對現在的瑩來說這一點並不算非常困難或是辦不到,只是需要耗費大量的精神和力量。這麼想著,瑩轉了轉那雙翠綠的眼眸,如今這團糜肉已經難以分辨出臉部,更別說脆弱的眼珠等等結構早就被輾碎了。

然而那團肉糜就像是感受到了瑩冰冷的目光般,狠狠的抖了一下,隨後發出了宛如哀求般的嗚咽聲。

「哈啊……真有趣,是怎麼感受到的?啊……是這個嗎?」

瑩有趣的低笑了起來,隨後很快的找到了在意識中僅存的部分結構,同時也發現即便在這樣的痛苦折磨中,肉體和精神都幾乎破碎,但靈魂卻尚能使用。

並且,伴隨著來自肉體和精神的強烈意識,靈魂的狀態甚至越來越完整了。

這就是怨魂嗎?

瑩思考著,並沒有接觸那抹靈魂,而是在附近觀察著,同時繼續手上對於肉體和精神的「修復」。

就在瑩饒有興致的觀察研究,並思考著李乘海有沒有價值做為重要實驗體,讓自己付出這麼多的精神來修復時,瑩忽然注意到了什麼的抬起了頭。

緊接著,瑩微微一笑,站起身掌心猛的一握,只見腳邊那一團勉強出現了四肢形狀的肉糜,突然間像是從內部炸開的氣球般,碰!的一聲真正的化為了一片肉糜。然而很快的,那些噴濺在牆面地上與天花板上的碎肉與血跡,就像是沉入了水中似的消失不見了。

隨後一抹漆黑如墨的東西悠哉的游回了瑩的腳邊,化為再正常不過的一抹影子。

而那團肉糜原本待的地方,則多出了一抹若有似無的人形。那是一抹半透明的人形,連五官都難以分辨,卻能令人清楚的感覺到來自它的強烈怨恨與敵意,那是陰冷而鋒利的龐大怨念。

然而此時此刻,那能被稱之為怨魂的人形,就像是被什麼東西給束縛住了,即便惡狠狠的瞪著面前的少年,卻無法移動分毫。

「你不知道對吧?浮島上那些鬼魂,都去哪裡了?」

瑩這麼說著,卻發現那抹怨魂根本無法聽懂自己在說什麼,只是掙扎著想要擺脫束縛,然後撲向面前的兇手,那反應簡直比生前還要糟糕。於是瑩無趣的挑了挑眉,一張嘴毫無懸念的將對方給吞了。

「哈啊……真是難吃的味道。」

至此,曾經鮮活的一條生命就這麼消失了,連最後的一抹幽魂都沒有留下。

瑩嫌棄的舔了舔嘴,抹去嘴角不存在的殘渣,隨後便轉頭看向了某個地方,幾乎就在同時,一抹身影出現在了那一處。那是始終跟隨在希瑞斯身邊,沉默寡言卻打從身心靈的支持著希瑞斯所做出的任何選擇,也是目前在檯面上實力最為強悍的男人,狄克。

「這麼快就感受到異常了啊?看來系統的連結還算不錯。」

即便面對狄克,瑩也絲毫不改這種戲謔嘲諷的口吻。

若是不知情者,恐怕會錯愕於瑩的大膽,同時也會驚恐的喝斥著瑩有眼不識泰山,然而只有知情者明白,瑩才是那個站在了目前實力頂端的強者,甚至他們之間的差距可不是什麼第一名和第二名這樣的淺薄差距。

狄克依然是面無表情的,連眉毛都沒多抬一下,讓人難以理解對方的想法和感受,同時也因為那自然而然散發出來的威壓而令人感到壓力,但是這些在瑩眼中看來都宛如不存在一樣。

「這給你當作獎勵吧,繼續保持下去。啊,不過下次……你大概不會再察覺到這樣的異常了。」

瑩自顧自的這麼說著,露出了一抹陰險的笑,隨後便消失在了原地,彷彿走進了一扇誰也看不見的門裡,只在原地留下了一支裝滿不明藥劑的針筒。

乍看之下就像是囂張的在警方面前烙下狠話後從容逃走,甚至還刻意留下了犯罪宣言的的罪犯一樣。然而狄克卻很清楚,瑩所說的話並沒有絲毫的誇大,甚至剛剛那樣的離場,若不是親眼所見,狄克也無法再察覺到異常。

同時瑩那樣的離場方式也讓狄克知道,剛才那幾次透過系統感受到的異常是怎麼回事。狄克緩步來到瑩剛才所站的地方,腳尖一勾挑起了針劑,垂眸撇了一眼後就收進了口袋裡,環顧四周並沒有發現什麼需要特別留意的地方,即便放出感知也沒能察覺到什麼異常之處,甚至沒有什麼異常乾淨之類的狀況,彷彿剛才瑩就真的只是站在這裡,然後和狄克「巧遇」而已。

然而狄克深信瑩肯定在這裡做了什麼,包括前幾次的異常狀況,也都是因為瑩做了什麼。狄克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糾結太久,既然沒察覺到什麼,也明白了那種異常的感受代表了什麼,那麼他也就沒有繼續待在這裡的必要了。

即便臉上依然什麼表情都沒有,但狄克也忍不住在心裡一次次的得到和希瑞斯相同的感慨,幸好瑩不是他們的敵人。

瑩給的指點對希瑞斯來說具有相當程度的幫助,以人腦和精神、意識領域為輔,將腦域系統延伸到整個亞歷山卓,再以瑩提供的「掃描數據」為基礎,不用幾天的時間裡,便將亞歷山卓打造的更加堅固和完善。

畢竟現在戰力方面的硬實力有狄克撐場,還有做為底牌的瑩在,基本上想要正面突破,除了天災或蟲潮那樣等級的災害之外,幾乎無法再對亞歷山卓造成威脅。但是若從滲透、潛入,甚至是精神領域方面的侵害,恐怕依然存在著各種大大小小的漏洞,因此希瑞斯一直都很想補上這些漏洞,並且阻止那些從內部開始腐壞的「毒瘤」。

即便這種做法很像是表面上的民主、實際上的獨裁,但不可否認的,這種做法才是掌控大局最好的做法,至於之後的事情便之後再考慮吧。瑩所提出的方法,以及在此之前給了狄克和希瑞斯更多的關於精神方面的指點和鍛鍊,很大程度的讓希瑞斯的想法更早了數年實現,也朝著目標的理想更邁出了一大步。

因此,從狄克那邊得知了瑩似乎私底下正做著什麼實驗或測試時,希瑞斯只是略微沉吟了片刻後便決定不插手。至少,在瑩自己提出來之前,希瑞斯並不打算主動干涉,再加上瑩對狄克所說的那句話,希瑞斯能夠合理的判斷,瑩確實還在持續精進著自我,並且不打算讓他們知道,或者說現階段還不想告訴他們。

在這種前提下,瑩還願意將不明針劑直接交出來,希瑞斯就已經滿足了。多虧了這支針劑,他們能做的實驗和研究將會大大的提升,也確定了李乘海果然已經和亞伯拉罕,或者說可能已經和李格納有某種程度的接觸。

至於有沒有可能和敵方有所接觸的人其實是瑩?老實說,對希瑞斯而言這是最不可能的選項,因為沒有必要。如果說瑩真的和亞伯拉罕有所接觸,希瑞斯唯一能想到的目的只有比較雙方之間提供的利益,而恰巧希瑞斯對於這一點格外的有信心。

雖然瑩並沒有完全的信任他們任何人,這件事對希瑞斯來說並不奇怪,甚至可以說是在預料之中的。但是現在希瑞斯更擔心,這件事會不會讓瑩和羅納之間再次出現裂痕?

畢竟羅納雖然有時候會做出意料之外的選擇和想法,但還不能說是完全盲目的順從瑩,這麼想著,希瑞斯微微蹙起了眉頭,若不是有瑩在,面對這種狀況時,希瑞斯早就暗地裡的偷偷除掉那四個不定時炸彈了,說不定也就不會發生這麼多事情了。

「……難怪末日前的影視作品總是露透出對於烏托邦徹底的不信任呢。」

希瑞斯忍不住苦笑了一聲如此自嘲著,隨後便搖了搖頭繼續處理桌上的文件了,雖然很擔心那小倆口的衝突,或者說是情趣?會不會帶來更嚴重的影響,但是目前為止他們做為外人也無法輕易介入,那麼不如靜觀其變吧。

如果事情真的發展到了最糟糕的狀況,希瑞斯就要開始思考有沒有比「羅納」更合適的條件,說服瑩留在亞歷山卓了。

另一邊,休假日結束後,李乘海的失蹤很快的引起了另外三個人的不安與擔憂,十一名成員也立刻注意到了李乘海的未歸隊。

然而瑩卻是對此表現的毫不在乎,這讓眾成員們一時之間忽然不確定,這是不是瑩故意在報復那四個人?關於「隊員」失蹤卻視若無睹,這件事。

「羅納隊長,李乘海兩天前就連絡不上了,你知道些什麼嗎?」

友明是第一個發出疑問的,他不安的這麼問著羅納,然後偷偷的撇了眼對方身旁的少年,黛莉和朱文欽也是一樣的,畢竟他們都很清楚兩天前,李乘海去做了什麼。

但是現在,李乘海突然音訊全無,那個小白臉卻依然如常出現,臉上沒有一絲陰霾,彷彿什麼「可怕」的事情都沒發生。因此三人都在心裡猜想著,會不會是李乘海在半路上遭到仇家找麻煩了?

「兩天前?那不是休假期間嗎?你們沒有一起行動?」

羅納這段時間什麼消息都沒收到,但他也注意到了三人埋怨的眼神,心裡一咯噔,強烈的不安感隨之湧上心頭。

「不,那天李乘海說要去辦什麼事情,我們沒有一起行動。還以為他只是回來的比較晚,但是連通訊都不通就太奇怪了。」

友明搖了搖頭,一臉擔憂的這麼說著。

緊接著黛莉也舉起手,開口說道。

「我有聽到李乘海好像說,要去找副隊長談談之類的……副隊長,你知道些什麼嗎?」

黛莉這麼問著並將矛頭指向了那個始終沉默不語的少年,在眾成員們眼中,瑩毫不避諱的露出了厭惡的神情,更嫌棄的翻了個大白眼,但是在那三人眼中,懦弱的少年因為突然被點名而縮了下肩膀,隨後便露出茫然疑惑的神情搖了搖頭,說著自己這幾天都沒見到李乘海。

羅納張了張嘴,很想問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只是比起追問李乘海的失蹤和瑩之間的關係,羅納更在乎李乘海是不是對瑩做了什麼?

然而,想起昨晚兩人還一起洗澡時所發生的事情,羅納可以確定瑩身上的任何一個地方都沒有出現奇怪的傷痕。雖然瑩的自癒能力也注定了,大部分的傷口都不可能被外人所發現。

於是羅納強忍住了追問的衝動,只是接著說瑩這兩天都和自己在一起。

「隊長,你不能這麼盲目的包庇!萬一李乘海的失蹤真的和副隊長有關,難道就要放過這麼明顯的線索嗎!?」

一聽見羅納替少年說話,友明激動的揮舞著雙手如此說著。

很顯然的,友明早已經認定了李乘海的失蹤就是那個小白臉所搞的把戲,就連黛莉和朱文欽也是相同的想法。

他們沒有注意到,友明說出這句話時,一旁的眾成員們都露出了被冒犯般的不悅神情。先別說李乘海一個大男人要如何被「柔弱的少年」傷害,光是看他們四個人平常對少年的不滿和針對就能知道,這樣的指控完全就是個人偏見。

「那如果沒有呢?」

羅納沉下了臉,不悅的如此反問著。

即便他們心裡都很清楚,瑩和李乘海的失蹤八九不離十,但是看著瑩被當面這麼指責著,依然令人相當不悅。

「你這樣的發言,和直接表明副隊長就是兇手有什麼不同?」

羅納的視線緩緩滑過了三人的臉上,看著他們有些心虛的別開了視線,羅納也不打算就這麼輕輕放過。就算真相確實和瑩有關,他們三個人也沒有資格這麼指責,更重要的是,他們並沒有證據。

「我……這……可、可是機會很高不是嗎?而且、而且我又沒有說副隊長,就是害李乘海失蹤的人!我只是、只是表達意見而已!」

友明這麼說著,下意識的轉頭想要尋求同伴,卻發現黛莉和朱文欽為了不掃到颱風尾,根本不敢和自己對上眼,至於十一名成員們更是用不悅的目光瞪著自己。

一時之間,友明不只感到孤立無援,也因為同伴們的不支持而感到憤怒。

「沒有證據的指責,就叫做信口雌黃。況且你們連合理的猜測邏輯都沒有,就說出這種話難道都不害燥的嗎?」

看著如此振振有詞的質問著友明等三人的羅納,眾成員們第一次替那三個人感到同情。因為最不害燥的人就在他們眼前啊!

再看看羅納身旁的瑩雙手抱胸,瞇著眼睛一臉壞笑的樣子,眾成員們額角默默的滑下了三條黑線,畢竟這畫面不管誰來看都能清楚的知道,「兇手」確實就是瑩,而羅納確實就是在包庇啊!

只能說做為「自己人」的特權就是香!

眾成員們很快的調適好了情緒,就算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但是誰讓他們是瑩這一邊的人呢?所以說,該無腦支持誰就再清楚不過了!

至於李乘海是不是真的已經死在了瑩手上,老實說,光看這四個人還能好好的活到現在,眾成員們心裡都有些驚訝了,但是這也多虧了羅納的偏袒,就算現在死在瑩的手上,也只能說他們四個人的好運到頭了。

只是不曉得剩下的這三個人還能活多久?

想到這裡,眾成員們忽然感覺心裡一陣複雜。雖然不喜歡這四個人,但好歹也是相處過一段時間的隊員們,下手的人又是瑩,難免心裡會有些五味雜陳。

然而心情最複雜的人,大概是羅納了。

暫時打發了三人,羅納無視了三人還想繼續追問,甚至是硬著頭皮死咬著瑩的嫌疑,只是循著三人口中那少之又少的線索,來到了一條無人的小巷裡。

這裡自然是什麼可疑之處都沒殘留的,羅納對這樣的結果也心知肚明,畢竟他的目標本來就不是在這裡找到更多的線索。

「瑩,李乘海……是你殺的嗎?」

羅納轉過身,問著同樣來到這個地方的瑩。在此之前羅納先去過了宿舍,確定李乘海在這段休假期間確實沒有回去過,同時也從現場殘留的氣息中判斷出了李乘海當下的情緒浮躁暴動,顯然在那種狀態下去找瑩,肯定不會是三人口中的「只想坐下來好好談談」這種事情。

但是,李乘海消失了。而他最後遇見的人,很大的機率是瑩。

「這麼肯定人已經死了?之前不是還義正嚴詞的責備他們,別擅自揣測嗎。」

瑩好整以暇的半倚在牆上,挑了挑眉戲謔的嘲諷著道。

「李乘海沒有離開亞歷山卓,但他卻在這裡失蹤了。」

羅納默默的握緊了拳頭,心裡感到了相當複雜的情緒,有茫然也有憤怒。但是比起曾經的「同伴」,或是小基地裡僅剩的「朋友」都沒能保護的,讓他死在了同一個兇手手上,這件事。

更加讓羅納無法釋懷的是,明明之前和瑩約好了這是他們兩人之間的賭局,那四個人能不能在羅納的開導、影響下,成為對特殊部隊有幫助的人,是否能展現出瑩所要的價值。在此之前,瑩應該是不會對他們任何一個人出手的,否則早在之前的好幾個瞬間,瑩都能毫不費力的奪走他們的性命。

但是現在,瑩卻動手了。羅納蹙緊了眉頭,心裡糾結成一團的情緒,與其說是憤怒,不如說是失望和難過。

「……我真是不明白,那些人真的有重要到,讓你如此的在意嗎?為什麼會在意到這種地步?明明都已經這麼多次了,你真的覺得他們有足夠的價值,留在這裡?」

瑩不解的問著,他是真的不懂,那種在關鍵時刻拋下隊友,甚至將隊友推出去送死也毫無心裡負擔的人,在末日裡確實會活得很好。但是,在一個團隊裡,這種人根本留不得。

而這也是瑩之所以會選擇獨自行動的原因,他自認為自己是無法輕易將他人劃入自己人範圍裡的,所以在瑩的眼中,那些只是碰巧湊在一起行動的人罷了,是在必要時能發揮「價值」的道具。

更何況,瑩在他們四個人身上看不見任何的特殊價值,唯一看見的只有一次又一次的,過往的傷痛投射在他們身上的模樣。若不是十一名成員們已經被訓練到足夠強大,即便一對四也能輕鬆獲勝,只怕那四個人就會無時無刻的尋找機會從背後捅刀。

瑩瞇起了眼睛,看著陷入糾結的羅納,內心十分的疑惑和不解。

「話不是這麼說的……瑩,一個人的價值不能如此輕易的斷定和否決。我……我現在不想和你討論這種問題,我只是想知道……李乘海是不是做了什麼?所以你才會逼不得已……」

看著那雙冷漠的幽綠眼眸,羅納也明白這種觀念上的差異並不是短短幾句談話就能化解的,而現在也不是討論這個問題的時候。

羅納幾步來到瑩的面前,想知道是不是因為李乘海做了某些事情,踩到了底線所以才會導致瑩直接出手。

然而聽見這句話,瑩愣了下後卻是忍不住嗤笑了一聲,不敢置信的道著。

「──逼不得已?你認真的嗎,羅納。我才離開幾天,他們這麼快就讓你重拾信心了?哈啊……這就是所謂同伴們羈絆的力量嗎?」

瑩譏笑的嘲諷著,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惡劣的笑,隨後拍開了羅納伸來的手,也打斷了羅納的解釋,帶著一絲接近賭氣意味的,瑩繼續說著。

「不如這樣吧,我讓你看看那天、那段時間,都發生了些什麼事。」

瑩這麼說著,細白的指尖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不等羅納反應過來,瑩露出一抹狡黠惡劣的笑,補充道。

「但前提是,你有能力找到那一段記憶。要是辦不到,你乾脆就此放棄尋找那傢伙的下落吧。無論成功與否,都能當作是一次寶貴的訓練環節不是嗎?」

這麼說著,瑩歪著頭攤開了雙手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而這時的羅納也已經反應過來,並且毫不猶豫的接受了挑戰。

才剛剛接觸到瑩的精神絲,一股強烈而鋒利的排斥感便讓羅納猛的蹙起了眉頭,羅納悶哼了一聲,隨後又很快的換了個方式,開始尋找起能夠突破眼前這道「牆」的機會。

或許是因為很長一段時間來,瑩對待羅納的方式緩和與柔軟了不少,讓羅納差點就忘了,瑩的精神是多麼鋒利而強悍的。老實說,若非這只是一場挑戰,就像遊戲一樣,即便關卡再難,也一定有過關的方法,有突破的機會,否則羅納想著自己根本不可能有任何嘗試的機會。

但也正因為如此,羅納面對這一次的挑戰更是認真無比。不只是想要知道李乘海和瑩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更是因為若能成功突破這樣程度的「牆」,便證明了自己確實離瑩更近了一步。

「哈啊……真是不可思議,竟然還抱持著這樣的想法。」

比起羅納專注認真的樣子,那個在牆邊的木箱上愜意坐著的少年,不只是輕鬆愜意的,甚至可以說是有些無聊的。

瑩單手撐著下顎,毫不費力的捕捉到了羅納心中的想法,並低笑著呢喃道。

看著面前那個滿臉認真的男人,為了不被其他感官干擾,羅納閉上了眼睛,同樣挑了一個乾淨的角落坐下,專心的嘗試著想要突破眼前的關卡。

翡翠般幽綠的眼眸微微一沉,像是在給予助力,又像是因為過於無聊所以給了更多刺激的,朝著羅納猛然撲擊,羅納嚇了一跳但也迅速的反應過來,避開這一擊後又順勢的躲開了接二連三的幾次攻擊。

隨後羅納很快的意識到瑩不過是在逗著自己玩,畢竟這樣的攻擊對瑩來說不只太過柔軟,更是過於簡單直白,羅納立刻反應過來,再次避開那彷彿從四面八方而來的包圍,緊接著用稍微粗暴一點的方式攻向了那面「牆」。

就在羅納下意識的蹙緊眉頭,一邊防禦、躲避著毫無間斷的干擾與攻擊,同時一次次的加重了力道試著突破最外層的那面「牆」,或者說是瑩刻意留給自己的「門」時,做在木箱上的瑩卻是一臉的愜意,還能換一個更舒適的姿勢半躺在木箱與牆面之間,彷彿那中間墊了什麼柔軟的抱枕。

瑩就像是逗著老鼠的貓兒,又或者說是拿著零食逗狗玩似的,無論是姿態或氣息都是如此的無所謂和隨意,然而那雙翡翠般幽綠的眼眸卻是一瞬不瞬的緊盯著羅納,將羅納的每一個細微反應都看在眼裡。

只要羅納稍微有一點走偏了,瑩就會巧妙的引導著對方重新回到正軌上,差點消散的精神也會被引導著重新聚攏,甚至加固了結構,將難以用話語和行動表明的「感覺」,手把手的教導著。

而這也讓羅納原本蹙緊的眉頭又下意識的跟著放鬆了下來。

就像羅納一開始所預想的那樣,既然這是關卡而不是拒絕,那麼就一定會留下對方足以突破的機會,更何況還有瑩在旁邊手把手的指導。

瑩半垂著眼簾,實際上他也不曉得該不該給羅納知道自己做了些什麼。瑩很確定羅納一定會很不高興,甚至是憤怒的,又或者對自己感到失望,想到這裡,瑩的心口猛然一痛,那面「牆」也露出了一瞬間的破綻,而羅納並沒有錯過這樣的機會,雖然始終沒能突破,但總算成功把「牆」推開了一道縫,成了能夠被打開的「門」。

瑩並沒有對此做出修改,只是順其自然的放任。羅納若知道了李乘海是怎麼死在自己手上,肯定不會開心,但是瑩又不願意隱瞞甚至是說謊,雖然這兩個選項對瑩來說並不算問題,也沒有什麼執著或承諾讓瑩相當排斥那麼做。

但是,只要一想到這可能會在日後成為他們之間的裂痕隱患,就讓瑩難以忽視。他可以對任何人說謊,畢竟很多時候這並不能稱之為欺騙,只是一種彈性調整的操作罷了,然而不知為何的,只要還能夠選擇,瑩便不願意對羅納這麼做。

「這大概就是一種信任感吧……或者說,愛……嗎?」

瑩不確定的呢喃著,內心感到了一絲糾結和困惑,與此同時羅納也終於突破了那扇「門」,於是瑩也收起了飄遠的思緒,稍微認真了一些。

首先,就是讓羅納「孤立無援」。

羅納猛的愣了一下,隨後更加用力的蹙緊了眉頭,經歷了瑩的鍛鍊後,羅納對於精神力的操控已經相當熟練,就像是揮舞自己的手腳一樣。但是此刻,羅納卻突然覺得有些「遲鈍」了,就像是用凍僵到無知覺的指尖在做刺繡似的,而且還是閉著眼睛做。

羅納不得不更加專注在精神力的操控上,然而就像是肌肉過於用力會導致僵硬、不夠靈活,羅納越是想要專注在這件事上,就越難以避開瑩的攻擊。不,相較於瑩真正的敵意,這樣的行為頂多算是干擾而不是攻擊,羅納甚至能感覺到瑩那帶著嘲諷與狡黠的笑意。

「再放鬆一些……專注點,太僵硬了。這是想做標靶嗎?」

瑩的話語聲在耳邊環繞著,伴隨著那惡劣的笑意和嘲諷,以及乍聽之下對於不理解精神力是什麼的人而言太過莫名其妙的提點,很容易反而造成心理焦慮。

然而羅納卻沒有焦躁起來,反而逐漸放鬆並更加專注了。

「就這點程度是不夠的。」

正當羅納有種終於能觸碰到一絲真相時,下一秒卻突然被彈了出來。

羅納猛的倒抽了一口氣睜開雙眼,這瞬間他甚至差點沒抑制住自己的異能,只是一個眨眼,整條小巷就像是陷入了冬季最寒冷的時期,緊接著又緩緩的溫暖了起來。

「怎麼樣?要放棄不問了嗎?就讓那傢伙成為永遠的失蹤人口。」

羅納還不由自主的低喘著,下意識調節脈搏與呼吸時,就聽見瑩那戲謔的笑聲從頭頂落下。羅納沒有抬起頭,他凝視著那雙落在自己面前的鞋尖,深吸一口氣,將所有的狀態瞬間調節完整,甚至可以說狀態調整的更加完整了。

「我要繼續試。」

直到這時羅納才知道,平常瑩對自己開放到什麼程度。彷彿原本一直都習以為常的康莊大道,如今回過頭才發現那其實是一條佈滿荊棘的深林小徑,而這甚至還是瑩給自己的「溫柔」。

羅納堅定的道著,下一秒懷中猛的一沉,羅納自然而然的抱住了那個往自己懷裡坐下的少年,更順勢調整了下坐姿,好讓對方能更舒適的窩在自己懷裡。

「想試就繼續,先預告是怎樣?你以為在演兒童節目,敵人都會乖乖等你變身完畢再開打嗎?」

聽著瑩的嘲諷,羅納無奈的呼了口氣,內心卻是感到一陣柔軟和溫暖,他也知道剛才那一連串的嘗試中,瑩確實把那當作了正經的訓練,並給了自己寶貴的指導。但同時羅納的心裡也不由自主的沉重了起來,因為瑩會這麼做正是代表了真相的不樂觀,甚至可以說是糟糕到,就算羅納真的在中途放棄了,讓李乘海成為永遠的失蹤人口,他也不會在這樣的嘗試中有更多的「損失」。

想到這裡,羅納眼神一凜,用著比先前更加認真的態度再次嘗試了起來。

瑩就半躺在羅納的懷中,一雙翠綠的眼眸盯著那滿臉認真的男人,感受著這份溫暖,以及羅納一次次的嘗試中迅速進步的成長,瑩的內心只感覺到更多的複雜感。

不知過了多久後,只有兩個人靜靜依偎著彼此的小巷裡,悄然無聲的流逝著分秒時光。若不是瑩抽空給眾成員們發了訊息,表示一切安好不用擔心,照平常那樣進行基本訓練就好,只怕現在眾成員們已經滿亞歷山卓的尋找人了,甚至可能還包括希瑞斯和狄克在幫忙找人。

而這也會更加的體現出,重要的人和不重要的人之間的價值差距。即便很殘酷很無情,但卻是鐵錚錚的事實。

但這些對於現在的羅納而言都不成問題,甚至可以說是沒發現這樣的問題。要突破瑩的精神防禦比原先預想的更加困難,還以為已經突破了那扇「門」就算是有極大的進步了,然而直到現在羅納才知道,突破那扇「門」不過是站上了起跑點而已。

而這一切,都還是在瑩刻意放水,甚至是調整難度降低到自己所能夠克服的程度。羅納難以想像,正常情況下而言,要從精神角度對瑩造成有效打擊,那該會是多麼不可能的任務。

許久之後,已經在羅納懷裡等到昏昏欲睡的瑩猛的睜開了眼睛,隨後繞有興致的瞇了起來,羅納終於觸碰到那份「獎勵」了,瑩換了個姿勢,戲謔的笑著等待著羅納會看見多少內容,又會有怎樣的反應。

李乘海在這條無人的小巷裡堵住了少年,口出狂言的輕視著少年,直白的表露出了對少年的敵意,甚至是殺意。然而羅納卻很清楚,以瑩的實力根本不可能出現這種被堵住的狀況,在普通人眼中看來或許唯一的出入口已經被堵住了,但是在羅納的眼中根本到處都是離開的方向。

所以並不是李乘海堵住了瑩,而是瑩刻意的製造出了機會,在這條無人的小巷裡等著李乘海自投羅網。

緊接著,李乘海毫無懸念的落敗了,然而接下來所發生的一切才是重點,瑩將李乘海當作了實驗對象,而那種穿梭帶給乘客的傷害也如此殘酷的呈現在羅納眼前。一次、兩次、三次,李乘海的身體素質只能勉強撐到第三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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