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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暗箱操作与苦命鸳鸯——西尾明奈和高桥橘的奈落苦海,1

小说:处刑官是怎么炼成的——帝国处刑官培训学校毕业设计回忆录 2025-09-08 13:53 5hhhhh 9280 ℃

“橘,姐姐真的很想陪你,但是……为了让你能轻松一点……”

如果忽视眼前的画面,或许会让人觉得是某些庸俗言情剧的桥段。但眼前这名高个子女生全身上下一丝不挂地趴着,如同猫一样下弯后背伸展脊梁,将画面提升到限制级。

女生乌黑油亮的头发束成高马尾,末端与肩胛骨下角齐平。黑色塑料制成的锁扣夹在

发绳下面,以避免头发因挣扎散开。与她头发强烈对比的是洁白的背部皮肤,脊柱上方的嫩肉因背部纵向肌肉的发力,形成自颈至臀的笔直凹陷。诚实地说,她在我记录的几场处刑中算不上苗条,但全身的脂肪分布得当,恰巧集中于最利于体现青年女性曲线美感的部位,捏出那对在重力拉扯下轻微摇动的蒲团和两扇在弯腰时格外突出的屁股。站立时略有起伏的小肚子也同样因俯身时内脏的自然下垂而更加凸显——不用担心,很快就会瘪下去的。

我们一大群女生聚在这间教室两侧,围观赤裸身体趴在此处的少女,自然并非是某种低俗影像的拍摄现场。将少女纤细中略带肉感的双腕交叉并捆以白棉布,两只棱角分明的脚踝束以粗麻绳,也并非是出于某种BDSM的小众爱好。这一切都只是为了保证本次处刑流程的顺利执行,尽管,我认为“正常进行”本身就是不可能。

在这名少女面前,跪坐着与她面对面的正是她口中的橘。名叫高桥橘的女生比她的姐姐清瘦和矮小许多,正抱着后者的肩头泣不成声。然而实则,她们三年前还是素昧平生的路人。

在这所只有女性学生的处刑官学校里,并没有漫画中的粉红色少女泡泡,只充斥着理论化的杀戮和制度化的死亡。有些学生,例如规划和执行今日处刑的浅野同学,开始变得与世俗社会对处刑官的刻板印象一致,对受害人的哀嚎和鲜血产生强烈的渴求;另一些如我一般将处刑视作一种特殊又没有那么特殊的职业,将自己当作屠宰场工人一般的流水线操作员,忍受着无趣,却也没有什么道德上的拷问。但总归还是有些孩子难以接受,她们渴望爱,渴望自己在杀戮之外的价值,价值之外的价值,因此选择将目光对准同样被痛苦折磨的同学。

不同学校对校园恋情的接受度不同,但最严格的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低压否定——按照原则来讲,处刑官的情爱关系是滋生差别对待和腐败的温床,帝国希望我们如同数百年前的修女一般终生舍弃爱情的追求。但大家都知道,在毕业成为真正独当一面的处刑官之后还能保留这份感情的实在寥寥无几,所以校方自然也不会上纲上线。这些校园情侣,她们在无人的卫生间、小社团的活动室或严严实实拉上窗帘的昏暗宿舍里,释放着自己的爱、悲苦、泪水、汗水、唾液和阴道分泌液,并在事后将这些一并用消毒湿巾拭去,丢入抽水马桶。

“欸,洁,你到了?”

队长从身后拍了拍我的肩膀,给我吓了一跳。她略带歉意地笑了笑,拉着我到教室后侧几张桌子拼成的临时观刑台就坐。

“是啊队长,我刚到不久。上一场处刑因为受害人过度挣扎而耽搁了一阵……”

“这场……恐怕也要出岔子了。”队长脱口而出后又环视了教室一周,此时除了我们二人外没有几个山阳的学生。“但愿别……别耽误咱们晚饭。”

这念头实在跳跃,哪有人一边看处刑还能一边想着吃饭啊。

“队长如何看出来的呢?我看台上的受刑人还算冷静,不像是上一场处刑那个大闹一场的。”

“你是还没有看到处刑流程吧,来看看这个。”队长随手递来桌子上的几页文件。

每位提出处刑计划的学生都需要写这么一份申请表,用于陈述具体流程和设计思路。尽管多数提案人只是为了完成毕业任务而胡乱地牵强附会一通,但大家也都心照不宣,只要最终实行时不选这些充数的申请即可。但这份申请的天马行空还是超出了我的预料,甚至让人怀疑是三年没上过课的人随手写出的胡闹。

“队长……这里面说需要选取一对恋人处刑。在多人处刑中,利用犯人人际关系营造绝望和精神压迫是很常规的点子。其中一人处以抽肠刑,但为何不从下腹部或肚脐切口,而要通过直肠……”

“每年剖开肚子掏出内脏的刑罚少说也要几十场,无论是方法还是过程都广为人知。而从肛门进入体内,切断直肠并将其牵出,继而取出结肠直至小肠的方式则较为新颖——至少这上面是如此说的。”

“但结肠多数部位通过系膜牢固固定在后腹壁,活动性不大,也很难实现完整的撕脱。如果强行施加拉力,又容易断裂,我觉得可操作性不强。”

“嗯……”

“这篇计划书的后半部分,提到用第一受刑人的肠道折叠当作绞索,缢死第二受刑人。这种利用恋人内脏进行处刑的方式确实很有冲击力和精神折磨,但小肠弹性强而抗拉强度有限,产生致死性的窒息所需的力量很可能会拉断肠子。”

“嗯……”

“那我们为什么要通过这个充满巨大失败风险的提案,仅仅是为了验证其可行性吗?即使如此,或许也该加个备用方案。”

“洁,提案人是……”队长指了指挂着一件衣服的空座。”据说是来自国都某位权贵之庶出的女儿。”

“诶,咱们这行也有大户人家看得上?”我看了看衣服,尝试认出主人。“田原同学吗?”

“一大家子能生出多少孩子啊,洁!各行各业都安排一些,以后迟早有用的上的一天。况且,处刑官手里还有点权力啦。对于帝国的死囚,轻松迅速的死亡可是稀缺资源。”

我对田原岚子这个人的印象似乎仅局限于名字,三年的时间里见面的次数也屈指可数。她似乎从未出现在公共课上,以至于让我拿不准是请了长期病假还是逃课成性。不要误会,她并不是在学校里制造霸凌惹是生非的不良少女,或许只是懒得与我们为伍而已——如果有家族的运作和支持,想必她也不必在充斥血腥气和哀嚎的一线待太久,估计象征性地参与几场处刑就会升为坐在办公室里搞人事、宣传或者是处刑计划的文职吧。

只可惜不幸被选中的两位受刑人,希望你们不要介意多受一点苦,毕竟死后也不会再被打扰啦。

处刑开始前三五分钟,田原同学终于回到了教室。我们例行公事地完成了处刑过程宣读和设计思想介绍,就可以开始动手了。

“西尾明奈。”田原站了起来,最后一次核验身份。

“在……”

少女并没有过多地表现恐惧,但她的声音的颤抖还是透露出心中的紧张。一丝不挂的肌肤上逐渐浮现出鸡皮疙瘩,意味着就算精神上接受了现实,这种血腥的画面记忆仍旧自动令交感神经兴奋起来。

“高桥橘。”

……

“高桥橘?”

少女仍旧抱着明奈的肩膀不愿松手,她在听到自己名字时轻轻耸了下肩,但装作没听到一般。

“高桥橘!”

“在……”但回答的人是西尾明奈。

田原同学看向队长,后者则点点头发出处刑开始的信号。当代,验明正身的操作自然早已不再依赖于临场确认。保留这个环节更多是为了提供一种仪式感,象征着从仍旧被承认少量权利的囚犯到受刑人——“尚未死去的肉”——的转变。犯人不愿作答是很常见的,此时只要监督人员认可同样可以开始处刑。

“拉开她们吧。”

田原对帮忙的林溪学生下达指令。两名身材结实的大姑娘轻柔而不可抗拒地将想抱住姐姐的橘拉开,拖到教室一角。鉴于她在挣扎过程中的反抗倾向,少女被反绑双手,绳结又被捆在了教室角落里上下穿过房间的粗铁管上。

看到田原上前,一直趴在那里的西尾轻轻长叹一口气,似乎在给自己做好面对痛苦的心理准备。田原将小塑料盆塞到她两条平行的小腿之间,用于收集鲜血和肠子,然后将放满各式各样小工具的搪瓷铁盘拖到手边。

“我要开始了。”田原轻轻拍了拍西尾的屁股。

“等下……你是要从后面?这样不行的,解剖学……”

“死囚没有讨价还价的权力。”

“不是,这样太……太狼狈了,我不想让橘看这个。求你了……求你了好不好,切开我的肚子吧,我保证顺从!”

没想到少女的唯一一次求饶是为了不吓到自己的的妹妹,但她的恋人此时无暇回应。高桥正忙着不断扭动身体,给正在捆束自己的人添麻烦。

西尾已经无话可说。田原拿起一把不锈钢扩张器,这是一种类似钳子的手术工具,只不过前端是两个半锥形。当它被合紧时,钳子头就是一个纤细的小圆锥。再加上田原向其外表面涂抹了不少甘油,进入少女紧致的后门时除了有些冰冷外并未引发任何疼痛。随后,处刑官缓缓用手张开钳口,从而把少女紧紧闭合的括约肌撑开。西尾稍微皱了皱眉,不知道是因为首次经历扩张的撕裂感还是冰冷干燥的空气灌入大肠造成的轻微痉挛。

扩张钳的手柄配有金属固定片,可在撑开后稳固钳口,便于解放双手操作。处刑官又拿起盘子里另一件金光闪闪的工具——那是一柄三四十厘米长的钳子。两条从铰链向前延伸三十公分的黄铜钳身反射着与不锈钢器械完全不同的柔和黄光,并非为了复古感,而是使钳子更加柔软。田原一手扶住少女的小屁股,一手将钳子的头部穿过扩张器打开的孔洞。

钳身轻轻向上穿行,虽然其截面比医院中使用的肠镜要粗一些并且不是平滑的圆柱面,但由于进入深度不算大因此没什么疼痛感。西尾明奈只感觉到什么冰冷的东西侵入进来,快速夺取直肠的体温。随后,那东西应该是在向更深处行进,但感觉起来若有若无。当进入了二十多厘米后,下腹部开始迅速胀痛起来。

田原捕捉到少女的皱眉和轻微躲避,暂时停止了推动。直肠下部接近消化道出口,又需要承受排便的压力,因此通过厚实的肌肉和韧带与盆腔紧密相连,单靠这把钳子是无法撕开的。因此,她才将钳子的头部继续向上移动,希望夹住活动空间更大的直肠上段或乙状结肠。刚刚的疼痛大概意味着钳子顶到了乙状结肠与直肠交界处的转弯,只需要再向上移动个十厘米就足够了。

“收起小臂,额头贴地,撅起屁股来。”

田原一边指示一边压下西尾的肩膀,少女顺从地将脸蛋和胸口贴在地上,腰部拱起。处刑官左手从后方搂住她的小腹并用力向内压迫以减小转弯的阻力,右手继续向内推动钳子。钳子头部顶着结肠的侧壁滑动,带来的牵拉痛让怀里的少女哼哼唧唧起来,身体也在轻微的左右晃动。

“差不多了,我要把肠子拽出来了。最后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待会估计说不出来了。”

“橘,接下来姐姐可能会很失态了,橘一定不要怕。橘是被吊死的,不会这么痛苦的,很快就过去了。姐姐先在另一边等你,好吗?”

“明奈……明奈别……”

肠管本身对轻微的穿刺和摩擦并不敏感,因此,在二人对话的时间里,田原已经用钳子头夹住了乙状结肠的内壁。夹持面滚花形成的轻微齿形表面压榨着内壁的黏膜,紧紧卡住结实的平滑肌,随后钳子被机械结构卡住,即使松开手指也不会再张开。当西尾明奈体会到痛苦时,就已经是钳子向外撤出时牵拉着肠管的疼痛了。

西尾的表情让我想起了秋山香子——那位最早在我面前死去的少女。但结肠多数牢牢固定在后腹壁,因此对细微的移动格外敏感,产生了二者感受上的差异:香子的痛苦以恶心和广泛的钝痛为主,而面前的少女则要经历尖锐和剧烈的撕裂感。不知她能否听到通过自己的肌肉和骨骼传导的,肠系膜被拉伸过度、分层,最终带着一部分扯下来的浆膜一起像塑料保鲜膜一样变薄变细开裂的吱嘎声音。又或者,此刻紧咬牙关汗如雨下的她已经彻底被尖锐剧痛的折磨彻底遮蔽了其他感官?

“呜……啊……吚啊啊啊啊啊啊——”

哀嚎一旦开始,就很难再压抑下去了,此刻即使是恋人的精神状态也比不上自己宣泄痛苦来的重要。少女的嗓子发出远超正常音调和音量的悲鸣,大分贝令人牙酸的噪音如同指甲刮擦黑板一样在室内回响。我缩着肩膀眯着眼睛,再一转头,旁边的队长已经想离席逃走了。

还好,声带被气流冲击了几十秒后就受到了损伤,西尾明奈的哀嚎沙哑了许多。但遗憾的是,根据带有少量血迹和黏黏糊糊肠液的钳身推断,钳子只向外拔了十厘米,还有整整二十厘米的距离。随着结肠相对原始位置的偏移越来越大,牵拉和撕裂的痛苦也越来越多。

西尾明奈的肚子已经紧紧贴在了大腿上。全身无力地趴在地面上轻微抽搐。除了剧痛,少女还感受到一股强烈的便意——尽管已经两天没吃过东西的她不可能排出多少粪便。刺激直肠神经的主要是她被拉下来的乙状结肠。面对这种失禁感,她的最初反应是直觉性地紧紧收住括约肌,但现在早已被痛苦折磨的心如死灰的她选择不再抵抗这种不断涌动的激烈释放欲,一切尊严、体面同尽快终结痛苦的迫切渴求相比都是脆弱的。于是——她失禁了。

已经被饿了两天的少女自然不会排出固体,但由于她主动放松盆底甚至运用腹肌向下挤压,膀胱中积攒的少量液体还是在双腿之间倾泻出来。后方传来的尖锐疼痛催促她把全部尿液一滴不剩地全部顺着两条大腿流淌而出,在地面上聚成一摊。而与此同时,她甚至没法用被绑住的双手捂住自己的颜面。

顺从便意并放松腹肌,配合处刑官挤压小腹确实能降低痛苦。西尾明奈的表情不再像揉成一团的废纸一般扭曲,身体也不再绷的那么紧。她只是安定地趴在自己的尿液上伴随着不断拔出的钳子时而挣扎两下身体,时而哼哼唧唧地呜咽几下。当然这也可能是肠系膜大范围撕裂后神经断开,并合并了让人意识模糊的腹腔大出血的缘故。

经过了四五分钟的努力,在明奈隐藏在矮草丛中的紧致菊花中,探出了一个粉红而富有弹性的粉红物体,这是被挤出体外的上直肠。这一小节肠子被继续向外拔出了三五厘米,形成了人造的脱垂。处刑官轻轻拾起一把解剖刀,取下刀头的塑料护盖,将闪着寒光的刀尖顶在原本不应被看到的直肠内壁上。带着一薄层粘稠透明的肠液,粉红色的娇嫩黏膜还显现出更深层的毛细血管。冰冷的金属薄片利用几十微米厚的边缘刺破黏膜表面,毫无阻力地横向割开血管和纵向分布的平滑肌。

肠子本身是非常柔韧的,即使是尸体解剖也需要来回切割才能将其完全切断。然而现在西尾的直肠早已承受了过大的拉伸量,隔层组织的纤维也同样绷紧,因此刀子一下去,各层组织就迫不及待地向两侧分离。刀刃沿着肠壁旋转一圈,少女的直肠就和结肠脱离开了。

对于西尾明奈来说,切断的过程并不算非常痛苦,毕竟肠道对穿刺的感受非常迟钝。甚至,那种冰冰凉凉的金属在火辣辣的肠子中游动还为她带来了一丝解放感。这种轻松很快被处刑官进一步的行动打断,田原戴上那双橙红色的橡胶手套,开始握住结肠向外拉扯。比起医学常用的白色丁晴手套,这种用于食品工人的厚实橡胶手套具有模仿滚花的掌心接触面,手指部分甚至还熔接了粗糙的橡胶颗粒。

手套提供强大而均匀分布在肠子外壁上的摩擦力。刚刚田原还因担心用力过猛导致钳子夹住的小块组织破碎加持脱落,而现在就完全肆无忌惮。她跪坐在地上,一手顶住西尾的屁股,一手抓住露出的大肠,利用身体后仰的力量一点一点将肠管拉出。少女肚子里的痛苦骤增了数倍,过载的痛觉让神经系统紊乱,她的身体开始自主抽搐起来。

与其说抽出肠子,不如说结肠是从系膜上被一点一点撕下来的。大量血管断裂在肚子里产生了无数的出血点,涌出的总血液量非常可观。西尾明奈的身体如同疯牛,肠子因此像弹棉花的弓弦一样抖动,带着上面破碎的系膜甩来甩去,把细小的红色血点甩的到处都是。鲜血从小屁股的缝隙里涌出,从腹股沟流到大腿根,顺着两条大腿蜿蜒而下,从膝盖落到地上,聚成小小的一滩。

失血开始威胁到她的生命,西尾明奈的身体摇晃了几下,随后双腿支撑不住侧着身瘫倒下去。少女蜷起双腿,如同腹中胎儿一样蜷缩起来,这样的姿势为抽肠造成了更大的阻力。田原松开握着结肠的手,将已经扯出接近半米的肠子丢在地上,然后双手拽着她的身体尝试拉起来。可能少女确实是太过虚弱了,又或许剧烈的痛苦让她失去了配合的想法,几次尝试均告失败,只在她白嫩的皮肤上涂抹了一些暗红粘稠的血液和从肠子外壁上刮下、光照下反射着光泽的内脏脂肪。

“也罢……”田原冷笑一声“叫你趴着是因为顺应大肠方向,降低抽肠的阻力。你不配合,就以为我拽不动了?”

田原将手伸向那连入少女体内的血红色管子,但她的右手还差一点接触到之前,西尾一个翻身用抓住了她的手腕。尽管少女的双手因为被捆绑在一起而活动困难,但在恐惧和回避痛苦的本能驱动下,即使是濒临虚脱的她也能在手上产生足够的力量,牢牢握住田原。

“松手。”

“求你了……”

“松手!”

“捅死我吧,你快一刀捅死我吧,求你了!”

“你给我松手!”

突然发作的田原怒吼,把我们都吓了一跳。她用未被握住的左手抓起那把解剖刀,对准西尾的手腕扎了下去。这一刀从腕部上方两寸切入皮肤,一边向末端行进一边变深切开筋肉,最后割开骨膜在凸起的尺骨茎突上划出深入骨质的刻痕。残余的力度带着刀刃在她细皮嫩肉的手背上轻扫而过,就让皮肤绽开,露出里面白色的脂肪层和断断续续切入的粉红色肌肉。

“啊!啊……”

星星点点的红色出血点从五六公分长的刀口各处涌现,这些是被整齐割断的毛细血管。浓稠的血液开始在伤口处积聚,然后顺着手背滴滴答答地滴落下来。仅仅不到十秒,她的手腕就已经血流如注,让人看着就心惊胆战了。即使如此,西尾明奈仍旧没有松手,反而将十指连心的疼痛化作增加的握力,捏得田原也有点龇牙咧嘴。后者愤怒地挥下第二刀,这次却被已经反应过来的少女抽手躲开。她本就不算灵活的左手闪避不及,反而让刀尖划到了自己的手背。

毕竟有厚重的橡胶阻隔,刀刃没有刺穿太多。田原怪叫一声将刀丢在地上,赶快扯下右手的手套。

“怎么样?受伤了吗?!”

队长在她背后看着跪坐在地面上检查手背的田原。她的声调看似关照,但幸灾乐祸的表情却挂在脸上。

“没……没太大事。只是划入皮肤一点……但是,好脏!”

说到这里,情绪接近失控的田原突然转身,用还戴着手套的左手捏住西尾明奈的直肠,猛地向上一拽……

地上的少女嗷地怪叫一声,身体如同被捞出水面的对虾,弓着背抽搐了一下。田原手中只剩下半截肠子,断口呈现出被反复撕扯形成的碎布状,仍在晃荡的系膜滴滴答答淋下鲜血。断处本就在肛门外不远,借助鲜血的润滑,仍旧连着身体的那段结肠随着西尾粗重急迫的呼吸而逐步收缩,在田原反应过来之前就缩回了体内。

尽管已经被禁食了两三天,但被浸染了二十年有余的肠子还是带着无法自然消除的腥臭,随着破裂而扩散到空气中。队长赶忙叫人拉开教室窗户,而躺在地上的西尾明奈也因瞬间剧痛产生的内啡肽而稍微振奋起来,或者说有些回光返照。

“我……我都和你说了这样不行……你还是要这么搞。是在做创新吗,分明是胡闹…..喂,很好玩吧!有机会自由而正当地杀人很让你享受吧,你想怎么玩怎么玩,想怎么折磨怎么折磨……”西尾明奈说不了几秒就会被尖锐的阵痛打断,倒抽几口冷气再继续用低沉而坚定的声音诉说自己的憎恨。“你以为没人会报仇?你忘了处刑官也会犯错,在这个以酷刑为乐的世界里,总会给你找出些罪来。没错,今天你杀我是完全合规的,不过以后你被杀也是完全合规的。相信我,几年之后,几十年之后,你也总会遇到相同的处境,会躺在这里,想着再活一天,再活一小时,哪怕再多活一秒。你我都是眷养的猎犬,只不过今日你更幸运罢了……”

鲜血不断从少女小屁股里涌出,将白色瓷砖地面染成鲜红,这说明她肚子里的血液已经快要灌满了。消化道出血同样向上灌满了她的胃,呕吐感反涌而上,少女满含着憎恨的鲜血,将其对着田原喷出。带着令人恶心气味的血点子在地上撒了一条线,却连处刑官的鞋子都没能污染。

“拿……拿个钩子来!快拿个长钩子来!看她那个嚣张的样子,我要把她那截肠子捅出来!”田原愤怒地拍打着只剩下几把各式各样的剪刀和解剖刀备用刀片的搪瓷盘。

我本以为是是林溪大学的学生已经看不下去田原对自己同学的折磨了,她们刻意在执行要求时拖了些时间。但等到三五分钟后姗姗来迟的她们带着一把烧蜂窝煤取暖时代才会见到的火钩子时,还是觉得她们只是单纯难以找到类似的工具。三四十厘米长几毫米粗的钢筋,一端被绕成环充当把手,另一端打出一个直角的钩子。这个小工具用来将蜂窝煤炉或柴火炉中大块的灰分掏出炉膛,估计是林溪大学地处山谷,夜间值班的人需要炉火抵抗湿冷。

火钩的前端已经被敲成锐角,如同蜜蜂的蛰针一般易于进入而难于拔出,常年被火焰烧成黑色的外表有几处浅坑露出金属的原色,看起来是刚刚固定在虎钳上锤击出来的。田原显然因工具来得太晚而有些不满,快速抓过手柄,将侧躺在地上停止挣扎的西尾明奈左腿抬起一点,露出会阴,然后将钩子对准小屁股,用力捅了进去。

钩子毫无阻力地插入了好几十厘米,田原双手握住末端,带动它在肚子里画圈。少女的肚皮下面如同有一只活跃的小动物,时而小腹凸起,时而又跑到了上腹部。西尾最后一次苏醒过来,没法分开的双手无助地捂住肚子,却无法压制住里面翻江倒海的牵拉痛和系膜撕裂带来的越来越多的出血。她的双眼圆睁,小嘴张开到极限却无法哀嚎。我甚至感觉能从她喉咙里听到内脏翻搅的声音。

田原甚是满足,但抵抗着内脏的阻力来回推拉钩子其实也算是比较劳累的活动,她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一分钟之后,玩腻了的处刑官猛地用力一拔,钩子向外错动了二十多厘米。地上的少女抬起头朝天无声地哀鸣,呕出一口鲜血。处刑官再次发力,这次,钩子直接摧毁了少女的屁股,撕开了她的会阴,同时带出一大团鲜红色的肉块,在体外仍然缓慢蠕动。随着血液逐渐流淌到地面上,它的表面才露出粉红的肠管和鲜黄色的脂肪。随着肚子里空了不少,西尾明奈的神智也完全松懈下来,眼睛半眯着暗淡下去,最后再吐出几口血就再也没抬起头。但露出体外的肠子在她死后不久暂时还没有停止蠕动 。

“那个……谁来着?高桥橘,来和你的恋人告个别吧。”

没有回答。这个本就看起来懦弱的少女已经在众人没有注意的时候就昏厥过去,靠着墙歪着脑袋,但被绑在管子上的身体并未倒下。她衬衫的领口和胸前有一小片湿润,上面沾了一些透明而粘稠的东西,那应该是因过度刺激而呕吐后凝固干燥留下的胃液——由于禁食的缘故,并没有食物残渣粘结在布料。

下半场的处刑转移到阶梯教室,那里宽敞的空间和宽裕层高,很适合立起用分节的螺纹钢管组成的便携式绞刑架。处刑生理学的教师来看了看,认为她失去意识的原因不仅是过度惊吓,更主要的是因为本就不算强健的身体在饥饿了两天时间后已经处于持续的低血糖状态。按照她的建议,高桥暂时留在原地,唤醒后喂食高糖饮品——队长还问问了她最后想喝橙汁还是可乐。

“来这边。”

到了预计的时间,我们押送高桥爱前往刑场。少女醒来后像是变了一个人,冷静到让人怀疑是否已经吓傻,甚至不需要拖拉就自己沿着长长的走廊前进。

“进去吧,等你出来的时候,就是我们抬着你了。”队长缓缓推开人造革表面包裹的厚实隔音木门。

“诶?诶?不是……不是绞刑吗?室内?”

“是啊,你们林溪不常用吗?室内绞刑架。走啊,怎么到这里不动了?”

“不是……等下……等下我还没准备好”原来她刚刚如此冷静是因为不知道自己的死期如此迫近吗?

“听我一句吧,高桥同学。”我轻拍了两下她的后背,她却似乎被身体接触惊吓到了,双肩猛地耸动。“我还没听过谁临死前说自己准备好了。你现在已经禁食了三天,不仅无法失禁,而且身体很虚弱,挣扎不了多久就会失去意识。与那些死于意外或者突然被带上刑场的人相比,这已经是非常充足的准备了。”

少女不为所动,不如说,她的颤抖有些加重。

“高桥同学,就算让你活下去,那个仅仅为了不吓到你就顺从受死的姐姐也不在了。毕业之后,你就是一个被公众打上嗜血、冷酷、残忍标签的处刑官,你就是帝国沾满最多鲜血的手套。不管是男的,女的,没有人会爱处刑官,没有人敢和处刑官亲近。你不想,在最后一个爱你的人死后和她一起吗?特别是你只是被绞死而已,身为处刑官,我们都知道,死亡确实痛苦,但也没那么痛。”

少女哭了出来,但我觉得这并不代表抗拒的加深,而是思想的松动。

“很不甘心吗?觉得自己被剥夺了什么吗?橘,你和明奈毕业之后会分到一个单位吗?你们的感情还能继续吗?你们甚至没法善终,没法和平地一刀两断。你会依赖她,而她不需要依赖你,你会逐渐让对方厌烦、倦怠,最终在感情裂痕与失衡的压力中爆发冲突……”

少女拉住我的袖口示意停下,与其说是愤怒不如说是祈求,因为她知道这是对的。

“但是现在,你就可以走上一条完全不同的道路。她直到最后都没有抛下你,而你只需要勇敢一点,走进去,说点体面话或者干脆什么都不说。你只要在今天结束生命,这一切就都不会发生,你永远被爱着,也永远爱着她。真情在处刑官这一行里比金子都珍贵,你获得了一个永恒拥有它的机会。”

或许我该找个传教士的兼职?

“我理解你的恐惧,橘。诚实的说我也挺怕死的,面对这些的话我也很难做得更好。害怕是正常的,克服它。”我趴在少女肩头,将声音压到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程度。“你这辈子的追求不该是当处刑官,那没什么好的,你是为了爱和被爱。坚持一下,咬着牙接受这一切,很快的,很快你们就会融化在永——恒——中。”

最后的音节读的很重,拉得很长,描绘着一个无法证明也无法证伪的幻梦。

少女闭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不算丰满的胸脯鼓了起来。随后,用悠长的叹息吐出肺部积压的空气和对生命的留恋。高桥橘的双腿还是在发抖,但已经可以凭借自己的力量向前缓慢地前进,一点一点走到教室第一排前面的中心。

距离正式处刑开始还有一小段时间,我们山阳的几名学生正在搭建学校自研的便携式绞架。和蚊帐杆类似,数段钢管利用头尾的螺纹紧密相连,随后在厚实的金属插接件连接下构成桁架和悬挂绳子的梁。

高桥看着将要挂起自己的结构一点点成型,我觉得这过于残忍,因此牵着她的手去别的地方转转。可惜,没走几步刚好和戴着手套端着脸盆的田原不期而遇。

田原似乎将未完全发泄的怒气和怨念转移到高桥身上。她拦下我们,将脸盆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拉着高桥的领子,把她的脑袋按到盆上方。

“看吧,看哪!这就是从那个平时和你卿卿我我的西尾明奈肚子里掏出来的玩意。你们不是关系挺好吗?现在你还能认出来这是她吗?你还能和那个婊子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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