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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首民谣,3

小说: 2025-09-08 13:53 5hhhhh 8220 ℃

我俩对付吃了点东西。他让我把自己的钱都带好——呃,我拿了十块钱,然后偷偷的把剩下的几十块塞进了他的抽屉里。我有种预感,我会有很长时间见不到他了,至少要把我最近花销的钱补给他。

八点不到,他就拉着我出了门。他先是神神秘秘的从隔壁铺子里拿了什么东西用布兜包住,然后又领着我走出了这城中村,一直走到了一条大路边上。他拉着我一起在绿化带旁的路牙子上坐了下来,然后将怀里的布兜塞进了我的怀里。

“收好了。等会儿见了人,说话好听嘴甜点,把这给人家递过去,懂了吗?”

我点了点头。老实说从我早晨起床就有点懵逼,有点搞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打开怀里的布兜,发现里面是两条相当昂贵的香烟——我怀里现在抱着接近两百块钱。一下子我眼睛瞪得老大,看了看烟,又看了看他。

“不过了?”

“不过个头!”他说着一巴掌轻轻地打在了我的后脑勺上:“这是给让人家带你入行的谢礼,你还真当我面儿这么大,能让你白学啊?”

我俩就这么干坐着,期间老狗一直在跟我说让我好好表现——看得出来他其实比我更紧张,因为单单这一件事他已经翻来覆去说了快一个小时了。

正当我实在受不了准备打断他的时候,一辆大货车停在了我们面前的路边。

想不注意到这个大家伙是不太可能的。货车是空的,从老远的地方就能听到叮当的响声。紧接着从驾驶室里下来只老虎——如果说老狗还能用比我大了一圈儿来形容,这老虎就几乎可以用能把我装进去来形容了。

虎兽人肩膀厚实的几乎站在那里就能将整个车门挡住。他是那种很明显的劳工体型,浑身都是有力量的肌肉和脂肪。上半身的肉在破旧的背心下鼓胀着,肌肉埋藏在厚厚的脂肪下面,汗水浸湿的布料紧贴着皮肤,厚实的胸口和肥硕肚子的轮廓一览无余。他深橙色的毛发夹杂着黑色条纹,油亮得像是刚抹了一层机油。

手臂自是不用多说,粗壮、突着青筋,手掌宽大,指节上满是老茧和油污,指甲缝里嵌着黑色的污垢。他的腰间系着一条破旧的皮带,牛仔裤紧绷在大腿上,裤裆鼓起一个夸张的弧度,看的出来有相当傲人的本钱。裤腿上沾满了泥点和油渍,脚爪更是几乎看不出本来的颜色了。

“老班长!”

“虎子!”

两人见面之后就笑着互相拥抱了一下。不过那个被叫虎子的司机紧接着发现了老狗的胳膊,然后上下打量了一下老狗的状态,愣了一下。

“之前战友们联系捐款的时候……所以那崽种单位,是真的?”

“都过去多少年了,别提这事了。”

“他妈的,要是知道你变这样了,当时就该跟他们一起给他丫掀了。”

“别说了!”老狗突然提高了音量,几乎是用上了命令的语气,把我俩都吓了一跳。

老虎识相的闭上了嘴。我则是有点幸灾乐祸的看着他,不过被他发现了。他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我也立刻识相的换上了最无辜的表情。

老狗没有发现我俩的互动,只是用手将我往前推了推。

“这就是我跟你说的小伙子,你看看怎么样?小子,叫虎叔。”

“什么叔,叫的这么老,叫虎哥。”

“虎哥。”

那老虎冲我点了点头,然后围着我转了一圈,上下审视着——让我有一种作为奴隶在等着人购买的感觉。

“作为熊来说有点太瘦小了吧。”老虎显然非常犹豫,但他说的话让我更加印实了自己刚刚的猜想。

“还在发育嘛,总能长开的。”

“你也知道,这也是个力气活,没点体格真是真干不来。”

“你别看他个子小,力气可大着呢!”

老狗一边说着,一边在后面拍我的背,是那种非常明显想要告诉我什么信息的意思。我侧过头看着他,他却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眼神始终在我的脸和我怀里的包裹之间游移。哦,他的意思是让我把包里的东西给老虎。

在老狗越来越紧凑的眼神催促下,我虽然知道应该干什么,但我不知道应该怎样干。有那么一瞬间大脑短路了,只是下意识把那个包裹往前一推,递到了老虎面前。

“这个……给你。”

通过老虎那懵逼的神情以及老狗那因绝望而别过头的动作,我知道自己绝对做错了。但好在老虎也下意识的接过了那个包裹,打开开口朝里面看了一眼,脸上立刻就咧出了一道很爽朗的笑容。

“你小子倒还算上道。”

他将那个包裹卷了卷,直接扔进了驾驶室。

“行。”老虎拍了拍我的肩膀:“这小子我就先带着,试几天,看看能不能干。”

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老狗——他现在和老虎一样咧着嘴大笑着,也跟他一起拍了拍我。

“我这会儿的赶时间,这趟跑完回来有空的话找你喝酒。”老虎说着一脚蹬上踏板,翻个身就坐进了驾驶室里,动作敏捷的和他的体型多少有点不相符。

正当耳边响起来汽车发动的声音时,我脑中预想的接下来该发生的事却没有继续发生。我在等着汽车开走,然后和老狗回去,而那汽车却停在那里,让我有点不知所措。

我转过头看了看老狗——他也正在看着我,多少有点动怒的意思。我又回头看了看驾驶室,发现老虎正扒着车门往外看,还在冲我招手。

“愣啥神儿呢?快上来!”

直到这时我才真正了解了他们的意思。仔细想想,其实我不是想不明白,而只是在单纯的自己骗自己。我只是体会过了温暖,我只是不想要放开。我想要固守着已经了解的事物,不想再继续前进,害怕面对未知的事物。此时我很想抱住老狗,但我理智也同样在告诉我,我绝对不应该做件事。

我的隐藏似乎唯独对他没有什么效果。他显然看穿了我,只是轻轻的拍了拍的我的后背。

“快走吧。人啊,不论什么时候,都得向前走。”

……

八月份的天气还是太热了,而驾驶室显然不属于什么凉快的地方。

“这才刚九点天儿就这么热。” 老虎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另一只胳膊则是搭在打开的窗户上:“你右手边,窗户边儿上有根线,上面那有个开关,对对就那个,把风扇按开。”

我顺着他的指引打开了从窗边垂下来的开关,头顶上的风扇就开始吱呀吱呀的转起来了。这风扇显然离坏不远了,动静很吵,但它的动静和车本身的声音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

“你的事儿老班长大致跟我说了。”他相当慵懒的打着方向盘:“你先跟我跑一趟试试,能干就干,不行我就给你送回去。”

我点了点头。

“难听的话我先说在前头,这可是个出大力的活,你得有心理准备。”

“嗯……我还挺能吃苦的。”

“也是,从号子里出来的多少也得吃过苦才是。既然你是老班长介绍来的,过去的事儿我也不多问,从今天开始,甭管谁问你,你就管自己叫小熊,懂了不?”

“啊?”

“多学多看,别多问。平的记住管住嘴。”他啧了一声:“虽然可能性不大,但要是有人要查你证件,你就说在老家没拿来,懂了吗?”

“好……可是我本来也没证件……”

“身份证?”

“没有……”

“那你的户口在哪里?”

“我也不知道。原本我是和我奶奶在一个户口上的,但我奶奶也去世六年了,这六年我都在监狱里……”

我明显看到老虎有点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

“那你和老班长……”老虎欲言又止,他停下来思考了两秒钟,还是放弃了继续说下去: “算了,总之你以前的名字无论何时都不要再提了,甭管谁问你,你就按我说的说,明白吗?”

我点了点头。

“哎,怎么感觉是个木头疙瘩。愁死了。”

进了市区以后虎哥的车开的很慢。我本以为我们会停在市区的某个地方,但从结果来看,虎哥其实是绕了个远路特意来接我的。汽车慢悠悠的开上国道后速度就快了起来。因为这里比较有钱,道路状况要好上不少——虎哥一边开车一边跟我讲着这些——但大多数的道路没有这种待遇,所以开的时候一定要小心。

我看着一路上的风景,听着虎哥的讲解,不知不觉的天都黑了。

“这是高速的出入口,瞅见没?”

虎哥一边开着,一边给我指着不远处亮着灯光的地方。

我点了点头。

“别鸡巴光点头,你他妈是哑巴吗?说话,说话!”

“可是你让我别乱说话……”

“嘶……”虎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捋顺了一下自己的胸口的毛,用手捏住我的脸,突然扇了我一个巴掌。之后又用手指着我说道:“别再让我听到你顶嘴,我问你什么你就老实回答什么,我让你干嘛你就干嘛,知道么!”

他显然控制了力道——因为我在号子里面感受过几次没控制力道的耳光——但这并不能阻止我的脸上像是着了火一样。甚至我第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刚刚发生了什么。

剩下的路程非常的安静。虎哥没有说话,我也自然更不可能主动挑起话题。我们两人就这样一路开着,大概在七八点钟的时候我们到了T市。

T市的风格明显和B市不太一样。即使是在夜色的遮掩之下,我也能看到高耸的烟囱正排放着烟雾,咔嗤咔嗤的机械声隔着几里地都能听的到。最终我们在一个厂房门前的院子里面停了下来。

“下车,这次不用咱们装货,先吃饭去。”

我本想点点头,但紧接着还是张开了嘴: “好……”

虎哥像是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只是把自己的背心脱了搭在肩膀上,向着厂房外走去。

“车放在这里没事吗?”

看到他这样悠哉的离开,我下意识发出了提问,但紧接着我又反应过来,有点战战兢兢的,希望问问题不会触怒他。

“没事。这里的厂长跟我是老相识,安全的很。”

他的语气平淡,甚至还有一些乐呵呵的感觉。看起来我做的没错。他似乎只是想有个人能说说话,至于那个人是谁,他好像并不在意。

“那咱们什么时候出发?”

“明天天一亮就走。他们厂里的人上不了这么早的班,咱们这趁着他们厂里还有人,让他们的人装车,我俩也能偷个闲。”

“那咱们这趟要跑多久啊?”

“估计来回得半个月吧。” 他侧着头,似乎也在认真思考着: “都是些钢结构件,这一趟咱们得送四五家,嗯,不出什么意外的话,得十五六天能回来。”

之后他开始掰着手指,点着卯,认真的计算着。

“这样一算,咱们16号之前得到……”

他后面的话就不是在对我说的了。他自言自语的计算着时间,安排着路线,想着这趟货应该怎么安排。

慢慢的,我们走到了一家铺子前。

“老板,来两个锅盔。要菜的,带走。”

“好嘞!”

不多时,我的手里就多了一个热乎乎的饼子。我从未吃过这种东西,但光是那油香的味道就勾的我口水止不住的流。我就早晨吃了一点东西,现在早就饿的肚子咕咕叫了。我看了看手里的饼子,又看了看虎哥。

“看我干嘛?就是买给你吃的!”

算是得到了虎哥的准许,我一口咬在了饼子上。焦酥的外壳充满了油香,内里的韭菜和鸡蛋混着汤水立刻充满了我口腔。

当我反应过来时,手上的这个饼子已经不见了。

显然我吃东西的速度把虎哥也吓了一跳。

“吃饱了吗?”

“呃……”

看到我支支吾吾的,虎哥的眉毛又挑起来了——这应该是他生气的前兆。

“没有……”

他把自己手里的那个饼递给了我。

“够了吗?不够我再去买两个。”

“够了,够了!”

虎哥最后又买了两个。他自己吃了一个,另一个用塑料袋包起来,让他揣进裤兜里了。

之后我们并没有折返回厂房,而是在离这个小摊不远的地方找了个像是宾馆的地方开了个房间。单间,有两张床,甚至还有单独的浴室和厕所。

我还是第一次住宾馆,呃,倒不如说我是第一次住在需要花钱的地方。虎哥倒是轻车熟路,他一进屋就把自己的上衣搭在了凳子上,然后拧开风扇坐在了床边。 我学着他的样子也坐了下来。

床好软,我刚坐下就感觉床垫将我整个包裹了起来。难道这就是席梦思?我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躺了下来,翻滚了一下,让全身感受这我从未感受过的柔软。

“本来天儿就热,别搁这儿扭来扭去的跟个蛆似得,膈应人。”

“虎哥虎哥,这就是席梦思吗?”

“什么席梦思,这不就是厚一点的海绵床垫吗?”

听了我说的话,虎哥也怀疑的按了按床垫,然后肯定了自己的结论。

“我以为这么舒服的床垫一定是席梦思的……”

“你把我伺候开心了,带你体验体验真的席梦思也不是不行。”他一边说着一边起身拍了拍我的屁股:“走,天儿这么热,赶紧洗个澡。来帮我搓搓。”

说实话我有点摸不准虎哥的性子。就这短短的大半天,他的喜怒无常已经足够让我手足无措了。但毋容置疑的是,他不喜欢我违抗他的命令。跟着他一起,我脱光衣服走近了厕所里。

这间招待所的厕所和浴室是在一起的,里面还有个塑料小凳子,上面放着瓶香波——实在是太高级了,这里的好多东西我都只在报纸或者广播里见过。

虎哥没理会我,只是单手拧开了淋浴的开关。水流从花洒上散开,真的像是一朵水做的花。从溅到我腿上的水来判断,花洒喷出的居然是热水,而虎哥则是熟练的调整着开关,直到水温合适后,把我给推到了花洒底下。

我很久很久没有洗过热水澡了,印象中的上一次可能还是在我父母都在的时候。我感受着虎哥的手划过我头顶的毛发,之后是有点凉飕飕的香波,再之后就是那股好闻的味道——很香,很好闻,像是某种花香。它混着热水拍打在身上的感觉,让我觉得自己好像在天堂一般。

因为在老狗那里我洗的还算仔细,我身上并不算脏。虎哥的服务来的快,去的也快,虽然很可能是因为太过舒服以至于我忘记了时间,但并不影响这作为我近几年来最舒适的感觉而铭记于心。

“小子,换你了。”

墙上有个花洒的喷头的架子。虎哥并没有把花洒直接递给我,而是将花洒直接插回了墙上的架子里,他自己则是坐在了塑料小凳上,感觉整个人都蜷缩成了一团。考虑到虎哥和我的体格,这绝对是他思考过后最优的解决方案。

我用手引导着水流,让水流彻底浸湿虎哥所有的毛发,然后轻轻的用手指捋顺他身上的毛。虎哥身上的毛很短,但相当的浓密。摸上去很硬,像是胡茬的感觉。

“听老狗说你还会剃毛?”

“是。”

“不错。”他伸展了一下肩膀,继续说:“帮我按按肩膀。”

巧了,这事儿我在号子里也干过。虽然算不上技艺娴熟,但起码知道应该要怎么做。我就着温暖的水流,双手缓缓的揉捏起了虎哥的肩膀。虎哥的肩膀硬的像石头一样,揉开它花费的力气远远超过了我的预期。

“对,就是那块儿,使点劲。”

我只得持续加大了力度,直到我听到虎哥发出了舒爽的喘息声。

“你这手法还挺专业。一会儿再帮我按按腰,先帮我打肥皂吧。”

我拿起凳子上的那瓶香波,在手心里挤了一点,然后均匀的涂在了虎哥的身上。滑滑的,香香的,起了很多的泡沫。我用手指抓着,让香波的泡沫穿过他的毛发沾到皮肤上。然后顺着他的头、脖子、后背一路向下抹,直到虎哥的尾巴根处,总的来说做的相当仔细。

虎哥的尾巴粗壮的很,就像一根肉做的长鞭。我有些犹豫要不要继续——因为有很多兽人的尾巴都很敏感,不喜欢别人碰。但正当我犹豫的时候,虎哥的尾巴反而直接缠上了我的胳膊,一个猛子拉了我一下。

我没有想到他的尾巴力气会那么大。我踉跄了一下,下意识的伸手抓住什么想要稳住自己的身形,结果因为厕所的地上全都是水,脚底打滑,整个身子都倒了下来。

但我预想要发生的事并没有到来——倒不如说是我还是低估了虎哥的力气。他的尾巴紧紧的缠着我的胳膊,一动不动,给我提供了一个相当可靠的支点,让我以一种相当的诡异的姿态半跪在了浴室里面。

“小子,我问你。”

我还在刚刚的惊讶中没有缓过神来,但他似乎也没在等我的回应。

“我的脾气你也见识到了,臭得很,平常就是这样。”他慢慢的抬起来尾巴,让我能靠自己的力量重新站起来:“跟你透个底儿,我就是个坏种,天生的。年轻那会儿闹的可欢了,我爹妈就是管不了我了才把我送去部队的。后来在车队的时候我带过三个徒弟,也没一个能坚持一个星期的。”

“哎。”他叹了口气:“我还挺中意你的。你要是真心实意想跟我学,我也不给你打谎。你现在就跪下,磕三个头,就算正式拜师。往后你好好伺候我,我也保证把会的都教给你,把你当我的崽儿待。”

我确实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决定,时间、地点、人物,似乎没有一个合适的。浴室里的两个人光着身子,任由花洒喷出的水流淋在身上,安静的有点吓人。

就这样沉默了大概一分钟——大概吧,我也不知道。我的脑子已经完全是一团乱麻,不知道具体情况了。他背对着我,我没法看到他的表情,完全不知道这头老虎到底在想什么。

当我意识到时间已经过了太久的时候,空气中尴尬的氛围几乎已经到达了顶点。

“当然,这事儿还是看你。”他的尾巴终于将我的胳膊放下来,我甚至有一点点的脱力。他自己侧过身拿起那瓶香波,挤出来一点给自己胸口抹了起来:“你要是不想跟我干,明天我就把你给送回去。不过嘛,我还是头一次见老班长低头求人,估计他也……”

他故意没把这话说完,但我懂他的意思。要说现在的我最不想看到什么,那首当其冲的应该就是老狗失望的眼神了。我光是在脑子里想到这个场景,我就感觉浑身冰凉。我打了个寒颤,不自觉的摇了摇头。不,我绝对不要这样,不能再次以一个失败者的身份去找他拯救我了。

他已经拯救我太多次了。这是他递给我的、能从井底爬上来的绳子,不管是这绳子上有毒蛇、在燃烧还是下刀子,我都得爬上去。

只是小小的尊严又有什么关系呢?更何况这种东西对我来说根本不值一提——我早就没有了。

我慢慢的跪了下来。虎哥听到了我的动静,他也转过来身子。我能感受到他那审视的目光正盯着我的头顶。不过是下跪磕头而已。一下,两下,三下,我的动作缓慢而标准,温热的水流混合着奇怪的腥臊从我的头上淋下来。

我抬头看着他,而他正把持着自己的肉棒。他的鸡巴真的很大,又粗又长,上面还长着肉肉的倒刺。通体是黑色的,像是一根铁质的刑具。

而它前端的口里还在继续向外涌着金黄色的尿液。那尿液混合着花洒里面喷出来的热水,缓缓的从我的脑袋上流下来,直到流满全身。

我不懂他这么做的目的,但当我抬起头看到他的表情的时候就什么都明白了。那是一种混合着暴虐、控制与征服的表情,是一副纯粹的、恶人般情感。这样的表情我在号子里已经见过很多了——那就是应该被永远关在监狱里的人。当然了,我的经历也让我也十分了解应该怎么对付这样的人。

我尽力抑制住了自己厌恶的表情,而是起身站在了淋浴下,让水流把他的尿液给冲干净。

“好,那我算收下你了。”他笑着拍了拍我的后背,笑的很开心:“以后别再虎哥虎哥的了,没大没小的。叫声师父听听。”

“师父。”

“好小儿。”他笑的很开心,太开心了,就仿佛是压抑许久终于得到了释放一样的开心。他抻了抻胳膊又扽了扽腿,然后把自己的脚爪伸到了我的面前。

“小啊,帮我洗洗。”他捋了几下自己浑圆的肚子:“你师父我弯不下腰,洗脚遭老罪了。”

我对他说的话不置可否。我十分清楚他只是在彰显他的身份,那个在我面前时他所拥有的身份,那个可以让他肆意妄为的身份。

他的脚爪又粗又大,橙黑相间的毛发已经被汗水和尘土浸得结块,散发出一股浓烈的酸臭味。脚趾上的肉垫布满老茧,指甲又黑又长,看起来已经很久没有修剪过了。我小心翼翼地用花洒打湿了那散发着混合了汗水、泥土和机油的气味的脚爪,用手仔细擦拭着每一根脚趾,不放过任何一处褶皱。他的脚爪几乎看不出原本的颜色,我只得又往他脚上挤了很多香波,揉搓起泡后用水冲干净,如此反复,直到流下来的终于不是黑褐色的水了。

他显然很受用。在我刚才洗的时候,他的手就一直在抚摸着我的头,一边摸还一边发出猫科兽人常有咕噜声。最后他又仔细的冲洗了一遍身子,我有一种感觉,他可能从出生到现在都没有这么干净过。

这个澡洗的时间太久了,久到他全然忘记了关于给他按摩腰的要求。他刚擦干净了自己身上的水,整个人就陷进了床里,同时开始打起相当匀称且有节奏的呼噜。

虽然虎哥睡得很快,但我却有点睡不着。我讨厌这样的自己,觉得很恶心。稍微动一下脑子就能发现,这就是他的阳谋,他几乎是用我对于老狗的情感在逼迫着我做出选择,而我对于自己没能反抗而感到不适。并不是对于被他奴役而感到不适,而是对于我无法反抗他而感到不适。这种感觉我也说不清,但总的来说好像更多是因为自己,而不是因为虎哥的所作所为。

到底是为什么呢?这应该是不对的吧。明明做错的人是他,为何我却要把这些事归咎在自己的身上呢?这种奇怪的心态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总觉得这样的自己……怪恶心的。

但,床真的好舒服。我从来没有躺在这么柔软的东西上过。枕头也是,床单也是。像是漂浮在云朵之上,让我很快就失去了意识。

“起床了!”

正做着美梦的我被虎哥用尾巴抽了一鞭子。虽然是隔着被子,但也只是一层薄薄的毛巾被而已。窗帘大开着,外面的天也才刚刚泛白。虎哥正套着自己的衣服,见我没有反应,他的尾巴又一次的甩了过来。不过这次我已经醒了,我打了个滚,躲开了虎哥的尾巴。

“快点穿衣服,有点晚了。”

虎哥并没有对于我刚才的所作所为发表看法。我也识趣的赶紧爬起来套上自己的T恤和短裤,跟着虎哥风风火火的冲向厂房。

离很远我就看到有个人在厂房的院子里面在冲我们招手。我跟着虎哥走过去才发现那是一只野猪兽人,穿的人模狗样的,一看就是个大领导。

“老朱!”

“虎子。”

虎哥走过去,相当正式的跟他握了手。野猪当然一早就发现了跟在他身后的我,于是问到:“这位是?”

“我徒弟,叫他小熊就行。”虎哥说着拍了拍我的后背,让我往前走了一步:“小儿,这是朱厂长。”

“你好。”

“你好你好。”朱厂长倒是没有什么领导架子,也伸出手来,我也就顺势学着虎哥的样子跟他握了握手。

“这次要送四家货,给,这是地址。”朱厂长将一张纸递给了虎哥,虎哥接过纸条仔细地看了一会,然后又在思索着什么。过了大概两分钟,他把纸条凑到野猪的跟前,指着上面说道:“别的倒是都没啥问题,就是这家厂,你之前跟他们做过生意?”

“没,这家是第一次。”

“打款了没?”

“打了定金。”

“这地址不太对劲,我估么是骗子。”

“怎么说?”

“这地儿周边我去过,穷的很。”虎哥从兜里掏出来一盒烟,给朱厂长递了一根。他回头看了我一眼,又嘟了两下嘴——我懂他的意思是让我帮他点烟,但我身上其实没有打火机。

我只得拍了两下裤兜,告诉他的我的意思——虎哥的眉毛又开始跳了。

虎哥讨厌肢体动作,他希望我把一切都张嘴说出来,但他又要我谨言慎行,真的很难伺候。 我只得赶紧回答他:“我身上没火……”

“去车上拿,右手边有个洞,里面有好几个。”他顿了顿,又继续说:“把那个好烟也拆了,拿两盒过来。”

我听从他的嘱咐,从车上拿下来火机给他俩点着了香烟,又把那两条烟拆了一条拿出来两盒递给了他。

“这两盒你留着吸吧老朱。”

“哟,这么好的烟啊?你还挺会享受生活的嘛,哈哈。”

虎哥和着野猪一起笑了起来,有些惊悚,让人感觉像是两个坏人奸计得逞了。

“路上小心。”

“放心吧。”虎哥拍了两下野猪的肚子,野猪也笑呵呵的用手去阻挡虎哥的进攻。这俩四十多岁的人看起来关系确实相当不错。

“走了,小。”

我跟在他的后面,一起回到了驾驶室里面。

我们大概在天刚亮的时候就开上了国道。用虎哥的话说,大车司机就是彻彻底底的苦力活。八月,车上的广播说今天的气温是35度,而驾驶室里的温度大概有40度。

到了中午,不管风扇和窗户开的多么大,都无法缓解脚下那轰鸣的发动机带来的温度。整个人就像是被架在烧烤架上肉一样,在被翻来覆去的烘烤。这还是我只是坐着的前提下。

而操控着方向盘的虎哥就更加严重了。他早就把上衣和裤子脱了,只穿着内裤在开车。他不停地在喝着水、出着汗,直到整个座位和靠垫都是湿乎乎了。不过显然虎哥很适应这种情况,他并没有像我一样表现出任何的异常,仍然是紧紧的握着方向盘,一边开车一边给我讲着每个部件对应着什么功能,每条路通向哪里,如果遇到什么事应该如何应对——事无巨细,逐一讲解。

从这第一天的表现来看,作为一名老师的虎哥绝对是尽职尽责的。但作为一名学生的我来说,肯定是完全不合格的。在下午三四点钟的时候我就几乎处在快要被热的受不了的状态了。我只得学着虎哥的样子脱掉了上衣,祈求能稍微凉快一点。

直到晚上八点多钟,我们的车才终于停靠在了国道边上的一处“司机之家”。虎哥蹬上裤子,光着膀子下了车。我还是有点害羞的,所以套上了自己的T恤。

“下俩大碗的面条,整点肉的卤子。”在院子里虎哥就开始向着屋里面喊着。刚一进屋,虎哥拉着我坐到了大厅的小方桌前。

这里看起来像是一户农家院改建的,就在国道边上。进了院子正对着的就是一间很大的门房,摆满了矮脚的小方桌和马扎,除了我们还有几个人也正光着膀子在吃饭,看起来跟虎哥的年纪都差不多。院子的一侧是两个大房间,我在进来的时候往里面瞧了瞧,屋里都是大通铺。而另一侧则是被隔成了很多个小房间,想必就是单间了。

旅馆的老板是一对水獭夫妇,看起来都三十多岁。虎哥显然跟这里的老板是老相识了,他刚喊完,就听着老板娘在厨房里应了一声。

而老板则是给我们递过来一个暖壶和两个杯子。

“哟呵,找到搭伙的啦虎哥。”

“就他?还早着呢!”虎哥提起暖壶,往自己的杯子里倒满了水:“他这连门儿还没摸着呢。”

“肯带徒弟也是好事啊。”还没两句话的功夫,老板娘就端着两碗面条上来了。面条冒着热气,上面还铺着一层厚厚的肉酱。虎哥中午没有停车,我们也只是对付着吃了几口硬了的馒头和咸菜,现在看到这碗面我止不住的吞了口口水。

“我还是头次见你带徒弟呢。”

“以前带过几个年轻的,吃不了苦,干不住。”虎哥拿起筷子猛的吃了一大口,显然他也饿坏了。他又回过头看了看我,说到:“吃啊,你看我干嘛?你吃饭还得给我打报告啊?”

得到了虎哥允许(也许根本就没有必要),我也端起碗大口的吃了起来。我吃的很着急,估计吃相相当不好。

“小伙子正是吃壮饭的时候,你要是不够我再给你免费加面啊?”老板娘倒是很不见外的用手拍了拍我的肩膀……我还感觉到她的胸部正轻轻抵在我的后背上,故意上下的滑动着。

“你就别打他的算盘了,这小子现在裤兜比脸都干净,吃喝都靠着我呢。”

虎哥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了。不过那个老板娘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她并没有完全停下身上的动作,但却换了个不那么明显的姿势轻抚着我的胸口。

“瞧你说的,成天就是钱钱钱,天天看你们这些老男人,好不容易来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还不准我摸摸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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