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吝啬鬼,10

小说: 2025-09-08 13:53 5hhhhh 9530 ℃

  “贱狗,又舔脚又喝尿,小畜生。”

  噗叽一声,博克又一次深深地捅入了喉咙,他刚刚其实有点高兴,皮普罕有地主动了一回,虽然并非出于他所希望的缘由,但总比没有好。

  既是皮普主动索取的,博克便插得更深更久了,他要进一步试探皮普的极限,在性爱之中,极限就意味着最为强烈的快感。

  皮普的想法与博克不谋而合,他现在就想被彻底支配,这样才能好好让脑袋放松放松。很快,他就体会到了和刚刚一模一样的感受,这一刻,他甚至觉得博克好可靠,如此强大,如此专制,而且长着一双他怎么都闻不够舔不腻的的脚爪,还挺着一根能把他操到精尿齐出的雄伟肉棒……

  在种种幻想之下,皮普又漏尿了,大腿内侧都染成了黄色,为此,博克决定好好给皮普补回来,甚至还有多的。

  “贱狗,接着喝,喝完狗嘴就有得爽。”

  博克再次尿满了皮普的嘴,待到后者顺从地吞咽下去,便践行了自己的承诺。

  皮普又开始发晕了,不仅仅因为一直喘不上气,还觉得很舒服,身体虽然被紧紧钳制着,却有一种自由自在的感觉,因为脑子不用琢磨事情了,可以好好歇息歇息。他完完全全顺从着博克的意志,对方要他喝尿,他就老老实实咽进肚子,要他吸舔龟头,他也尽心尽力地吮吻,至始至终都十分乖巧。

  见皮普沉溺在罕有的快乐之中,几乎什么都点头服从,博克便有了更多想法——他们的关系是时候再进一步了,虽然走得有点偏,但以现在的状况而言,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小贱狗,你整天舔我的脚,吃我的肉棒,喝我的尿,流一滴精液都得要我帮忙操屁股,不觉得该更尊重我一些吗?”

  忙着吸舔龟头的皮普并没有反驳,他觉得博克说得很对,又怎么可能不对呢?他根本没有思考,就只是在服从命令。

  “叫主人,贱狗。”

  听见这两个字的一瞬,皮普突然意识到不能再由着自己放空脑袋了,这样舒服归舒服,但迟早被吃干抹净,任凭自己如何幻想这场性爱的妙处,都改变不了潜藏其后的事实——他只是个低贱的囚犯,只是个淫荡的性奴隶。他想,自己应该清醒一些,至少应该坚守住——

  皮普没能再琢磨下去,因为大肉棒又捅了进来,这次深得可怕,连短吻都被压扁了,几乎要捅到肚子里去。

  博克试图用性欲消解皮普的理智,的确很有效,原本想要挣脱钳制的小爪子立马安静了下来,但又没起到最关键的作用,皮普说什么都不肯叫主人,宁可拼命嘬吸龟头也不妥协半分。

  暴力与恐惧缔造的关系终究只能止步于此。

  最后,博克还是停止了施虐,再这样捅下去,皮普只会因窒息而昏厥。

  漫长的折磨结束,两只小爪子一获得自由,皮普便累得瘫倒在地,他又回到了残酷的现实之中,并因此失落万分。

  自己到底都干了些什么……为了那一丁点儿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受,竟然连尿都喝下去了,还跪在那下贱地乞求深喉……

  博克注视着挡住眼睛,再次封闭起来的小兽,心中五味杂陈,不过没一会,他的心就再度硬如铅铁,得不到就得不到,至少还可以好好享用这副美妙的肉体。

  “贱狗,脚都给我弄脏了。”

  博克说罢抬起沾满了肮脏尿液的大脚爪,踩在皮普胸口擦了好几遍,而后还觉得不够,索性直接站了上去,以发泄心中的烦闷。

  两只熊兽的体格差距不可谓不大,突然被这么踩住身体,皮普吓了一跳——他的肋骨也吓了一跳,谁知道会不会突然断掉?他大气不敢喘,也没法喘,毕竟整个胸膛都被重重地压迫着,这也是一种窒息手段,而且很显然比刚刚做那个难受得多。

  受挫的博克直接把皮普当成了一条擦脚布,在那小小的胸口上反复摩擦着脚底,直到彻底擦干,才终止这非理性的行径。

  “咳咳!呼……呼……”

  皮普一连咳了好几下,捂着胸口喘个不停,好一会才顺过气来,然而,他还没来得及远离自己弄出的一大滩脏污,就被抱起来抵在了温热的墙壁上。

  仍未满足的大肉棒挤在两瓣肥臀之间蓄势待发,新一轮的蹂躏即将开始。

  一旦清醒过来,强迫与命令便不能再催生精神上的快感了,皮普反而倍感无力,绕来绕去,他还是回到了一开始的地方——跟条贱狗一样挨操。

  和之前无数次一样,大龟头轻易拓开了稚嫩的熊穴,而且一进来就压住了要命的地方。皮普撑着墙壁,咬着牙,蜷曲起来的大腿抖个不停,他原以为博克起码会先扯掉遮羞布,哪知道直接就从布料缝隙中趁虚而入了,如此突然,不免干得屁股火辣辣地疼。

  话是这么说,痛觉之下,快感也十分充足,皮普不傻,被操了这么多次,他也大致明白了快感从何而来——大约源于未知,就跟挠痒痒一样,自己挠没感觉,被别人挠就会痒得满地打滚,他无法预知大肉棒干入的力道大小,也不知道抽插是快是慢,只能跟大海中的树叶一样随波逐流……

  受虐的时候,皮普从来都不愿意发出声音,毕竟很可耻,但选择权往往不属于他,就像现在,被如此粗鲁地顶入,又疼又舒服,他怎么都管不住嘴——

  “嗯——”

  尽管呻吟声很小,也十分短促,但两只熊兽贴得如此之近,被抱着的小熊发出任何声响,站着的大熊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博克相当喜欢皮普的声音,软绵绵的,还带着丝丝奶味儿,平时跟皮普交谈,他都觉得十分悦耳,就更不必说被大肉棒捅出来的呻吟声了,就跟在撒娇一样,简直是天籁之音。

  可惜,那不是真的……

  博克摇了摇头,略微弯下腰,摆好易于发力的姿势,立刻凶猛地抽送了起来,既然得不到那些东西,不如好好享受肉体的欢愉。

  “啊啊啊……呜呜呜……”

  饶是皮普时常被操得屁股开花,早已有所习惯,但面对如此凶狠的抽插,依旧有些吃不消。他们的体格差距实在太大,更别说博克的肉棒还是“个中翘楚”,每一次抽送对皮普的肉穴来说都是十分严苛的考验,它会被轻易塞满,撑至极限,以至于粘附在肉棒上的穴肉总被拽出屁股,动辄肿胀不堪。

  皮普双眼紧闭,抱着脑袋一动不动,他能做什么呢?大腿都拗不过那几根指头,他只能忍受,只能顺从,然后偷偷地从中汲取一些快感,麻痹自己的尊严与羞耻心。

  博克一边大力操干一边低头观察,自打这只小兽不再歇斯底里地发狂,他就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或许是因为失去了动粗的理由。但,他不想就此停下,他是一名杀伐果断的士兵,是法伦的男爵,何必迁就一个本来该上绞刑架的小坏蛋,虽然一开始他确实是这么想的,直到这小坏蛋掏出一把餐刀直刺他的心脏……

  想到这,博克便毫无负担了,他把皮普压在墙上,越干越快,越干越用力,直把稚嫩的熊穴干得白沫横飞,直把肥硕的身体干得颤抖不已。

  “呜呜啊啊啊——”

  不知是痛苦还是快乐的呻吟声与湿黏的肉体撞击声交织在一起,让原本十分温馨的书房变成了性爱的地狱——又或许是天堂?皮普分不大清,他确实觉得很难受,怎么说也是在被强暴,但,就像他之前想的那样,这根大肉棒很厉害很厉害,一旦动起来,就会扭转他对博克的看法。

  慢慢的,皮普紧绷的身体又放松了下来,他甚至于不知不觉间开始偶尔迎合,与那凶猛的巨棒反复撞击在一起。陶醉于性爱中的皮普并没有注意到自己可耻的举动,但博克感受得相当清楚,不得不说,他喜欢这样的皮普,哪怕只是因为精虫上脑,也显得乖巧可爱。

  “小贱狗,这下狗穴被操爽了?”

  “嗯……”

  这并非是皮普在主动回答,单纯被发狠的大肉棒干得叫出了声,仿佛在回应羞耻的问话。

  “贱狗,又要爽到流精了吧?”

  博克说罢拉开了皮普的遮羞布,还挺费劲,因为那根肉棒又小又软,压根卡不住布匹,一旦舒展开,又会重新盖住,他只能将其拧成一股绳,塞进一侧的肉缝里,让大腿和小腹夹着。

  一直抱着脑袋不肯面对现实的皮普忽然睁开了双眼,他看着自己一片黄的下半身,感受着大肉棒的沉重冲撞,理智几近焚毁。

  “贱狗?说,是不是要爽到流精了?!”

  “啊,嗯……”

  虽然皮普的声音很小很小,甚至不及窗外传来的风声,但这次,他确确实实回答了,因为他知道,这样能得到奖励,接下来,大肉棒会凶猛,肉穴会更爽,爽到狗精咕嘟咕嘟地流,啪嗒啪嗒地掉在地上……

  “流精小废物!”

  啪!

  羞辱声与撞击声同时响彻书房,皮普不由得缩起了脚爪,他还想摸摸自己肿胀的奶头,但被大爪子抓住了胳膊,还受了一番训斥:

  “这两颗骚奶头是我的所有物,你这条小贱狗没资格碰,听明白没?!”

  “啊……啊……”

  皮普顺从地放下小肥爪,姑且算是回答了这番羞耻的问话——他必须顺从,因为马上就要被操射了……他想要这个!很想很想!

  眼见着小肥熊即将在大肉棒的帮助下达到高潮,突然,一阵清脆的敲门声让皮普清醒了过来,肉穴猛地一缩,两只熊兽同时感受到了些微疼痛,快感便随之退去。

  “大人,我们搬了点柴过来,书房里应该快没柴了吧?”

  “另外刚刚还收到一封信,说是萨缪尔大人的信。”

  不同的幼稚声音接连说道,吓得皮普噤若寒蝉,他生怕那些小兽推门而入,要是被看到这副两奶红肿、屁股开花、还甩着根废物小肉棒的模样……他只能祈祷那些小兽讲点规矩,以及男爵大人发发慈悲。

  思及此,皮普忽然很没底气,想当初,他才是那个不讲规矩的家伙,一过来就把本地的流浪小兽们揍得抱头鼠窜,刚进宅子的时候,也算过得挺不错,结果……

  皮普兀自胡思乱想着,博克可不理睬这些,抱着皮普便走到了房门前,打的什么主意自不必说。

  眼见着大爪子伸向门把,皮普简直害怕极了,但他甚至没法出声争辩,只能用两只小脚爪抵住屋门,仰着头用眼神苦苦哀求——他不想被这群小兽看光自己下贱的模样,这样,或许还能留有些许尊严,哪怕只有一丝丝,哪怕是虚假的……

  博克注视着那双已然失去神采的眸子,久久没有动弹,那两只小脚爪当然不可能拦得住他,只是,他被这双流露着悲伤的眼攫住了……

  “大人?”

  “大人会不会又在桌子前面睡着了?”

  门外又传来了窃窃私语声。

  “那我们要进去?”

  “呃……那家伙还在。”

  “应该不用管他吧?我就是在想,如果大人睡着了,要不要进去添点柴,不然可能会冷……”

  “我、我有点怕他……”

  “没出息!反正大人把他拴起来了。”

  “那、那你为什么发抖啊?!”

  “我冷!不行吗?!”

  眼见这门不拉开也要被推开了,自己下贱的模样即将人尽皆知,皮普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旋即低声哀求道:

  “求你,求你……”

  博克闭上眼,长长地吐了口气,朗声说道:

  “先放在外面吧。”

  “啊?大人,就都放在外面?柴和信都是?”

  “嗯。”

  “知道了!如果大人还有什么事,叫我们就行!”

  “嗯。”

  说完,门外便传来了几声木材落地的闷响,皮普高悬的心也跟着安然落地,他都没想过男爵大人会答应,就像没想过这些小兽还在怕他一样。

  那么,代价呢?

  皮普被猛地摁倒在地,他发觉身上的男爵大人有点恼火,两只大爪子捏得他手腕疼。

  “屁股,撅起来。”

  皮普没作声,也没动,就呆呆地看着身上的熊兽。他突然发觉自己失去了跟男爵大人作对的理由,原来,放下身段真的有用,一直以来,他都以为这只熊兽是个纯粹的施虐者,只是在享受他一步步走向崩溃的过程……

  博克没再发号施令,兀自干入还未闭合的熊穴之中,凶狠地抽送了起来,等小兽因如潮的快感低声叫唤,他便俯身咬住那张嘴,把所有悦耳的声音都咽了下去。

  大肉棒依旧粗暴,依旧能把小兽捣得神魂颠倒,乃至颤个不停,只不过,博克没再跟平时一样频频出声羞辱,他只沉默地干着,哪怕小兽真真淌出一大滩熊精,他也一字不提,更没有放轻力道。

  皮普双眼迷离,只顾着敞着鼻孔喘气了,他好舒服,舒服得直蹬腿,而且,有些东西似乎微妙地变化了,让他能够专注于肉欲本身。

  “嗯……呜呜……”

  花白的熊精近乎填满小腹四周的肉缝,饶是如此,小肉棒依旧不停吐着白液,虽然它压根不会硬,但不代表感受不到快乐。

  何止小肉棒兴奋得不停撒欢,大肉棒亦然,那些被吞入肚中的绵软叫声仿佛成了欲望的养料,让他提早攀上了快感的顶峰。

  这一次,就连博克都在微微发颤,他一口气顶到肉穴最深处,粗喘着将蓄积一整天的精液灌了进去。

  “呼……呼……”

  两只熊兽静止了下来,皮普骤然清醒,博克也是,于是乎,他们发觉刚刚的高潮压根没解决问题。

  “再来,小色狗。”

  博克进一步俯下身,咬住皮普的小耳朵,一边舔一边把皮普撞得呜呜嗷嗷地叫,他们压根忘了门外还有一堆柴和一封信,反正炉火还没熄灭,反正没有什么事比他们现在做的这些更重要。

  

  第八章——化雪之时

  

  “哈哈!看招!”

  “啊!好痛!等、等一下!”

  “谁等你啊,看招!看招!看招!”

  “啊啊啊!大人救命啊!”

  一个个雪球在男爵府邸的后院里飞来飞去,温暖的阳光斜照在雪地上,小兽们拖着长长的蓝色影子嬉笑着奔跑,玩得何止尽兴,就站在屋檐下观看的男爵大人都忍不住搓起雪球,轻轻丢给了处于下风的小兽。

  在交织着的笑声之外,一双忧郁的眼偷偷窥视着一切,它的主人甚至不敢大方地站在窗前,只能跪在窗下,仅仅露出半颗脑袋,每当有谁看过来,便会藏进昏暗的阴影之中。

  在博克男爵的宅邸里,书房永远是最暖和的地方,于是乎,皮普便被顺理成章地安置在了这里。

  博克在书房时,皮普往往待在炉火前,要么就是书桌底下,若不在,窗前便成了最好的去处,虽然有点冷,但只要不下雪,就能瞧见远处层叠的山峦,在皮普看来,这也算一种自由,起码周围不是一片漆黑了。

  只穿着一条遮羞布的小胖兽躺倒在地,不再去看后院里欢乐的景象,但圆圆的小耳朵依旧不肯趴下,非要聆听一浪接一浪的刺耳笑声。

  皮普从来都看不起那些流浪小兽,他总独来独往,并对善于拉帮结派的小老鼠们嗤之以鼻,那算什么帮派?算什么朋友,两三个打不过他一个,有时候,他才撂倒第一个,其他的就作鸟兽散,如此脆弱的友谊,不要也罢!不过,到现在,他发觉自己才是最可悲的那个,众叛亲离,哪怕被扒光了拴在书房里,也没有任何兽愿意施以援手。他欺负过的那些兽依旧对他退避三舍,而欺负他的兽也鲜少手下留情——其实偶尔会留一点点,只是他不确定男爵大人为什么要手软,往坏了想,兴许在把他当作一个可供消遣的玩物,随便逗弄逗弄,往好了想,男爵大人兴许没有那么暴虐,即便对一个小偷,也心怀仁慈。

  若换作以前的皮普,决计不会“往好了想”,只会怪男爵大人残忍无情,怪父母不负责任,怪世界太过险恶。这些其实都没错,只是,近一段时间,皮普才发觉自己好像也没那么干净,但凡干点儿好事,这会在后院里扔雪球撒欢的就是他了。

  大概是吧……

  皮普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思绪接二连三地往外冒,他什么事都不用做,也什么事都没得做,只能反反复复地琢磨自己为什么沦落至此。

  对于一只小兽来说,要自我反省并不容易,事实上,在此之前,皮普从来没反省过什么,他笃信着弱肉强食的道理,对弱者施以拳脚,与强者虚与委蛇,自己怎么舒服就怎么来,什么事能渔利就做什么。一直以来,他都觉得这就是世间唯一的真理,直到触怒掌有他生杀大权的男爵大人……

  每次想到这头熊兽,皮普心里都会涌出怪异的情感,一方面,他弄不明白自己到底有多恨对方,好像时恨时不恨,另一方面,他也不知道这只兽在盘算什么,有时候会把他蹂躏得死去活来,有时候又会留下一些善意。最近,他项圈上的锁链已经被取下了,虽然还是不能随意走动,但好歹体面了点,不会像狗一样被拴在桌腿、床腿上;另外,他也不需要睡笼子了,晚上内急可以自己解决,不用再蹲在里头吠叫,即便依旧得躺地上,处境也好了不少;最后,他可以用卧室里的浴桶了,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浑身上下又脏又臭,就是有时候要跟男爵大人一块洗,总觉得怪怪的。

  刚来这边的时候,皮普总在想,男爵大人是不是图谋不轨,有这种嗜好的兽可不少,他在妓院里已经见识过了。之后,他发觉确实如此,这只兽说不定一开始就是奔着这个来的,不啻十分邪恶。但最近,皮普又有了新的想法,尤其跟男爵大人共浴过之后,他发觉对方也有坐怀不乱的时候,似乎并没有把他当作纯粹的性奴隶。

  或许,男爵大人是在享受操弄人心的感觉吧,这可比单单驯养一条性奴犬更有意思……皮普只能这么解释。

  书房门忽地被推开了,一高一矮两只小灰狼提着水桶拿着抹布走了进来。

  皮普见状赶紧挪到了书房的角落,蜷成一团,抱着腿,尽量让自己不那么显眼,虽然他知道,无论自己怎么躲藏,两只小狼兽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这两只小狼兽和楼下扔雪球的那拨显然不是一伙的,否则不可能这个时间上来打扫。由于整个二楼的清洁都由这两只小狼负责,时常出入皮普所在的房间,双方已经有点熟悉了,话虽如此,他们从来没交流过,两只小狼十分警戒,说什么都不会靠近皮普,而皮普也不想自取其辱,他知道,这些被他揍过的小兽大多都还心怀芥蒂。

  没跟皮普撞上的时候,两只小狼总是一边收拾一边乐呵呵地聊天,一旦撞上,就会尽可能保持缄默,只偶尔小声说上几句,以免节外生枝。皮普也不大听两只小狼说话,他生怕自己成为话题中心,怕被说贱,说骚,说是一条没脸没皮的狗,以前的他有多狂妄,现在的他就有多怯懦,为了维系那仅有的一丁点儿自尊,可以说用尽了手段。

  “啊……好累,老大,我们是不是太勤快了点,前天才擦过,今天又擦。”矮一点儿的小灰狼擦着擦着桌子,忽地低声发起了牢骚,“我也想出去玩儿……”

  “你跟他们合得来吗?你就想出去。”高一点儿的小灰狼白了自己的小弟一眼,“老实干活!”

  皮普蜷在角落一动不动,没有看两只小狼兽在干什么,但他听见了窃窃私语声,不知为何,心中突然很是羡慕……他从来没有和谁一起协作过,硬要说,给那些工匠打下手的时候,他会捏着鼻子配合,现在回想起来,他不仅觉得自己不是个东西,还觉得很后悔,尤其后悔偷了那个棕熊木匠的东西,那是一只好兽,手把手地教他种种技巧,说把他当成了接班人也不为过,结果……

  “老大,我总在想……”矮个子小狼瞄了瞄蹲在角落几近赤裸的小熊,再次打开了话匣,这次声音更小,“总在想,大人全雇的是我们这种……小兽,会不会真的想把我们弄成……嗯,他那样啊?我听说挺多贵族都——哎哟!好痛!”

  高个子小狼逮着小弟的脑袋一连捶了好多下,痛骂道:“你他妈的真是个白眼狼啊!还特别蠢!用你的狗脑子好好想想!大人犯得着这么拐弯抹角吗?!你是谁啊?!冻死在街上都没人愿意给你收尸好不好,现在大人给你吃给你住还给你发工钱,你就这样想大人?!我他妈一脚踹死你!”

  “别打了!老大!别打了!呜呜……”小个子小狼赶紧逃到了书桌对面去,捂着脑袋,辩解道,“我、我就想想嘛,又没说是真的。”

  “那你怎么不想想大人看我们跟他们合不来,专门给我俩分了个房间?!蠢货,你最好别被大人看出来心里的小九九,要是我也被一块撵出去,看我他妈不掐死你!”

  “我、我知道了,我错了还不行吗,就是……有点担心嘛……”

  “没完没了了?!”

  “啊!有,有!擦桌子,擦桌子!”

  矮个子小狼弯下腰,在小木桶里漂洗了一下脏兮兮的抹布,再次擦起了书桌,一边擦一边小声抱怨,于是又遭到了揪耳朵攻击,疼得嗷嗷直叫。

  皮普没再听两只小狼兽说什么,他被那番话震住了——博克确确实实没必要拐弯抹角地折腾他,哪怕真有什么恶劣的戏耍他人的癖好,总也不至于一而再再而三地给机会,早该收网了,更重要的是,在那一晚之前,他从来没被刁难过,顶多被打趣打趣,更别说,他当初还得了个学习魔法的机会。

  皮普抱住了脑袋,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才是那个真正的白眼狼,不仅在棕熊木匠那里是,在博克那里也是,后者更甚,他至始至终都没念过博克的好,总怀疑这怀疑那的。

  再然后,皮普想到了一件令他痛苦的事……

  “哈哈哈!赢啦!不玩啦!”

  “不玩了?!赢了就跑?!站住!大人,你看他啊!”

  “自己的事要自己解决。”

  后院里的气氛愈发热烈,蹲在书房里的皮普却如坠冰窟,他突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博克了,这只兽一下子变得好复杂好复杂,复杂到很难说是好是坏,这让他没办法把博克假设成一个十恶不赦的坏蛋,做那些事的时候,也就没办法毫无负担地唾弃对方。

  书房里不知何时又只剩下了皮普一只兽,他被困在过去与现在的夹缝之中无法自拔,在这里,他无法简单地归因于谁对谁错,好的坏的全都搅在了一起,就像是一片无边无际的沼泽地,想要走出去而不陷于泥淖,无异于天方夜谭。

  皮普倒也不是头绪全无,他知道,有些东西光是自己琢磨怎么都不可能琢磨明白,但如果有外力介入,就像刚刚那样,很可能一切都迎刃而解,问题在于,他上哪儿找那个所谓的“外力”呢?整个宅子里只有博克会和他说话,而且不少时候还不是正常意义上的“说话”……

  他觉得自己开不了口。

  事实的确如此,等熬到晚上,在卧室里见到熟悉的大白熊,皮普什么都说不出,他早就丧失了和博克对话的勇气,现在的他,只会“嗯”、“啊”、“呜”,要不然就是在回答想不想闻脚,想不想流精以及这样爽不爽之类的下流的问题。

  博克一回到屋里便点燃了壁炉,虽然春天已近,但化雪的日子还没到,终归有点冷,地上更是如此。

  一如往常,两只熊兽相顾无言,博克叉着腰,低头看了一会坐在地上的小兽,便脱掉衣服兀自上了床。

  炉火劈啪作响,墙上一大一小两个影子便跟着摇来晃去。

  于博克而言,最悠闲的季节即将结束,春天一到,领地里的事务便会繁杂起来,地怎么分,税怎么收,庄园怎么打理,要如何跟毗邻的贵族们相处,麾下的卫队怎么置办武器装备,如此种种,他每一个都得考虑。虽然他总说要把杂务都丢给老管家打理,但很显然,这不可能,先不说老管家一把年纪了,没法事事躬亲,很多东西必须他亲自拍案,别人可没那个权力下命令。

  一想到自己还要琢磨什么“家徽”之类的破玩意,博克就觉得脑袋疼,就算是魔法,学起来也没这么琐碎。来法伦越久,他就越觉得统领一片地界没那么简单,有权力才有财富,而权力本身也需要尽心维护,即便想方设法维护住了,也未必能赚大钱,这是件细水长流的事——杀鸡取卵,马上把权力兑成金币也行,只不过他在战场上杀了那么多兽,对此已经有些厌倦了。

  思来想去,博克还是觉得自己并非做贵族的料,不像萨缪尔,一接任就游刃有余,把整个领地打理得井井有条。他不止一次想,是不是该把这些东西全都撂下,搬到北边去,去故乡看看,不过,也就是想想,他抛不下权力与财富,就像抛不下床边那只小兽。

  靠在床头的博克又看了看一旁的小兽,他发觉今天的皮普非同寻常,到现在还坐着,也没有完全背对他,一看就知道心里在琢磨些什么,如此,睡前倒是有了点乐子。

  “在想什么?”

  一听见博克低沉的声音,皮普就忍不住颤了颤,即便他们的关系近来有所缓和,矛盾依旧存在,他不可能不怕、不恨这头剥夺他兽人身份的白熊。因此,他从来没有真正回答过博克的问话,也没有主动挑起过话头。

  皮普都知道的道理,博克当然也知道,他本来也不期待皮普回答,单纯想看看这只小兽的反应——跟平常差不多,让他有点失望。说不期待,只是因为知道皮普心存芥蒂,开不了口,倘若真能聊点什么,即便是无关痛痒的话题,他也挺乐意。

  “开春之后,我要去孔雀堡见一位老朋友。”博克继续说道,反正睡前也没什么事儿做,他不介意单方面地跟皮普聊几句,“本来还在想,如果把单独你留在宅子里,你会不会把我房子给烧了,但看你最近的表现,我好像不用太操心。”

  皮普确实想过这些,做起来也不难,只要把壁炉里烧着的木柴拿出来,随便点燃些东西,不说让整个宅子化为废墟,给男爵大人造成点损失肯定没问题。话是这么说,当时他还被链子拴着,轻举妄动只会把自己的命给搭进去,等真正有了机会,种种顾虑又随之而来。

  跟跟宅子里的其他小兽们撞见的时候,皮普还以为自己要遭遇可怖的报复,结果只被两个特别记仇的家伙骂了几顿,甚至没受皮肉之苦,他不敢想如果身份互换,自己会做什么,大概会用尽一切办法折磨吧……

  这即是皮普的最大顾虑,将心比心,他不想牵扯到刚刚得到幸福的小兽们。

  “不过,稳妥起见,我还是会把你带上,不用担心,你会有衣服穿的。”

  皮普忽地微微张开了嘴,他并非想破口大骂,也不是要感恩戴德,只是在意一件事,一件让他痛苦的事——那件小小的裘皮服到底是给谁准备的?

  于他而言,这件事的答案很重要很重要。

  小熊如此纠结着,完全忽略了周遭的动静,直到身体被高高抱起,才猛然回神。

  “在想什么?”

  博克把浑身僵直的皮普放在大腿上,问了和刚刚一模一样的问题,这次,他确确实实好奇了,因为皮普很显然在思考一件与他息息相关的事情。

  皮普瞪大双眼,身体后仰,缩着爪子,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有时候,他真怀疑博克会什么读心术之类的玩意,要么就是学过占卜,不然为什么总能看破他的心思?

  “嗯,我确实会读心魔法,可能是世界上唯一一个会的。”博克注视着那双会仿佛说话的眸子,打趣道,“小狗就算不说,我也可以施法看穿,就是要耗费点法力。”

  说夸大其词吧,博克确实在胡扯乱扯,但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也的确有这种能力。这是阅历上的碾压,他在军营里待了那么多年,天天兜售法术,与性格各异的士兵讨价还价,早已练就察言观色的本领,看透一只小兽还不简单?他只要想,甚至能套出更深层的想法。

  眼见自己再度被看破,皮普更觉心烦意乱,这或许是个得到解答的契机,既然说不出口,那干脆就让对方亲自探查,一直以来,他们都是这么相处的。只是,他不知道对方后续会怎么想,嗤之以鼻?或者以此为要挟逼迫他做更下贱的事?要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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