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嫩的声音努力保持着平稳，甚至还挤出了一个安抚的笑容。

「妈妈说过的……会有点疼……但是这样就不会分开了，对吗？」

她伸出小手，轻轻拍着母亲的后背，就像小时候母亲安慰她时那样。

「我……我很勇敢的。妈妈不要哭。」

长崎女士的心脏像被无形的手狠狠攥紧。女儿明明在颤抖，明明疼得连呼吸都不稳，却还在努力安慰着她。这份过于早熟的体贴，让罪恶感如毒蛇般啃噬着她的内脏。

但箭已离弦。

她只能将这出戏继续演下去。

「是的……」她吻去素世眼角新涌出的泪水，声音哽咽却坚定，「这样……就永远不会分开了……」

长崎女士轻轻拨开黏在女儿泪湿面颊上的发丝，在她眉心落下一个轻柔的、带着忏悔意味的吻。

窗外雷光突然闪过，短暂地照亮了整个房间。——照亮了床上交叠的两个身影，地板上被踢落的小熊布偶，还有床头柜上另一本摊开的、此刻显得格外讽刺的育儿指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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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声渐渐小了。

晨光透过薄纱窗帘，在凌乱的床铺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素世蜷缩在母亲的臂弯里，像一只受伤后本能寻求庇护的幼兽。红肿的眼睑下还残留着干涸的泪痕，睫毛因为哭泣而黏成一簇一簇。

她在半梦半醒间，下意识地想要翻身。

「嘶——」

尖锐的刺痛让她猛地清醒过来。手指颤抖着探向疼痛的源头，却在半途被一只温暖的手截住。

母亲将她的指尖含入口中，舌尖轻柔地包裹着。

「第一次……都是这样的……」

柔声的低语拂过耳际的细小绒毛，带着晨间特有的慵懒沙哑。

素世愣愣地看着母亲。阳光给她的侧脸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边，看起来还是那个温柔的、永远不会抛弃她的妈妈。

可是身体上的疼痛，却在无声地提醒着昨夜发生的一切。

「妈妈……」

「嘘……」长崎女士用拇指轻抚着她的脸颊，「再睡一会儿。今天妈妈送你上学。」

镜子前，上学前系领结的例行程序变得异常漫长。

素世站在那里，努力保持着平时的姿势，却无法忽视每一个细微动作带来的不适感。校服的布料摩擦着敏感的皮肤，让她不由自主地瑟缩。

母亲的手臂从后方环过她的肩膀，修长的手指熟练地打着领结。

只是今天，那些手指在完成后没有立刻离开。

它们停留在锁骨的凹陷处，指腹轻轻摩挲着那片细腻的皮肤。

「疼吗？」

镜子里，母亲的眼神复杂得让人看不透。

素世摇摇头，努力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不疼了。」

「放学……要直接回家哦。」

母亲俯下身，在她的颈侧落下一个印记般的吻。恰在此时，门外传来校车的铃声。

素世慌忙背起书包，却在转身时被母亲拉住。

「记住我们的约定。」

那双平日里总是温柔的眼睛，此刻带着某种她读不懂的深意。

「……嗯。」

素世用力点头，像是要把这个承诺刻进骨子里。

放课后的音乐教室里，黑白琴键在午后的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素世呆呆地看着面前的乐谱，手指悬在琴键上方，却迟迟无法落下。五线谱上跳动的音符，不知为何都幻化成了昨夜床头灯摇曳的光影。

「一……长崎同学？」

突然被拍肩膀的瞬间，她像受惊的猫般跳了起来，琴凳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啊……抱歉，吓到你了吗？」

同班的女生困惑地看着她，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她的颈部。

「长崎同学……最近和妈妈关系真好啊。」

对方的手指轻轻掠过她刻意拉高的衣领，却依然无法完全遮掩的红痕。

「是蚊子叮的吗？现在这个季节还有蚊子真少见呢。」

素世下意识地捂住脖子，脸颊瞬间烧了起来。

「因为……约定好了……」

她的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急忙把脸埋进了母亲今早特意在她围巾上喷过的香水味道里。

熟悉的玫瑰香气瞬间包围了她，像是母亲的怀抱。

校车上，素世独自坐在最后一排。

双腿在百褶裙下不安地摩擦着，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会牵动着身体深处那些隐秘的痕迹。内裤的布料磨蹭着还未能完全闭合的贝肉，引发的刺激却奇异地混合着某种……

她说不清那是什么感觉。

像是疼痛，又像是别的什么。像是恐惧，又像是某种扭曲的安心。

窗外的街景飞速掠过，便利店的玻璃窗倒映出她的身影。

素世愣住了。

镜子里的自己，嘴角竟然微微上扬着。

那个弧度很小，小到如果不仔细看几乎察觉不到。可是它确实存在着，像一个无法解释的秘密，深深烙印在她11岁的脸庞上。

妈妈说，这样就永远不会分开了。

永远。

她轻轻抚摸着脖颈上被衣领遮住的印记，感受着那里残留的温度。

校车在夕阳中缓缓前行，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一直延伸到看不见的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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