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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素ABO】猫系Alpha生长中,1

小说: 2025-09-08 08:55 5hhhhh 6710 ℃

1.

机场旅客通道走出一个细高挑的、背着吉他包的人,可能因为要接的人也是吉他手,长崎素世不由多看了一眼。

那人预计175cm,纤细的女性身形,因为瘦长且比例好,在这个遍地高个子深轮廓的异国机场中也很显眼。她压着宽阔的运动衫帽檐,看不清脸,素世心中猜想,可能是某个来参与演出的乐队明星,只一打眼略看了看,便专注地在人群中寻找起了更小个子的吉他手。

直到那个身影径直朝她走来,在她面前停下,投下一片颇具压迫感的阴影。

离得近了,能看到她从帽边散出来的几丝银发。还未抬头仰视,长崎素世心中突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素世。”

那人开口了,素世有一年半载没面对面听见人说日语,那声音和语气突然熟悉得让她有点想落泪。

可一仰起头,声音却怎么也和印象中的人对不上。

下巴的轮廓线还是很尖,但圆润的脸颊肉消了不少,多了几分成年人的意味。素世的视线继续上移——对方似乎察觉到她的注视,两指微微拨起帽檐,露出一双眼睛——黄蓝异色瞳。

素世下意识退了一步,手中写了‘要楽奈’三个字的接机牌落在地上。那人‘唔’了一声,微微蹲身捡起来。

“接到了。”乐奈指了指牌子,再指指自己,把名字和她本人联系起来。她困顿的眼皮耷拉下来半睁着,因低头看素世更显迷蒙,问:“不回去吗?飞机坐了好久,想睡了。”

素世嘴唇微张,大脑一片空白,定在了原地。

刚从MYGO的群聊中得知要乐奈也要来欧洲留学时,素世只是问候了几句,并未多想。但在不久之后,一通郑重其事的电话打过来,苍老但中气沉稳的女性声音,是要乐奈的外婆。

她说,孙女不日即将前往欧洲、在与素世学校同处一城的音乐院校留学。她本来是反对的,但这孩子的父母都认为独自留学对成长有好处,乐奈自己也说想去,实在拗不过便只能从了——那孩子的性格你们同乐队的成员最了解,异国生活多有不便的地方,还麻烦多多照拂。

素世因长辈如此郑重的托付倍感责任,便义不容辞地答应下来。

挂掉电话,她脑海中浮现出小个子吉他手的身影:猫一样的随心所欲,比自己小一岁,却总是被调侃看起来像差了一辈的外貌和言行——她太像成熟女性,而对方太像小孩;她162的身高在日本女孩中算是高挑,而对方150的个头也属实显得娇小。

印象中这样的小孩要独自面对异国生活,确实会让人没法不管。于是素世把事情放在心上,时常惦记着,主动联系还在日本的队友和对方家人,日程掌握的大概比对方还要准确。

要乐奈学校的宿舍还未申请下来(素世很怀疑乐奈究竟申请了没有),素世对那边答应,在住处定下来前会让乐奈和自己一起住,方便照顾她的生活起居。

该说素世成熟贤惠的气质确实很让人放心吗?那边的家长真就把孩子撒手放给她了一样,把要乐奈的生活费都直接打给了她,素世收到转账信息后,哭笑不得。

但她扪心自问,就算要乐奈的家长没有郑重托付,自己大概也不会不管的。

刚认识那孩子时素世高一,且早在初三升高一的暑假就已分化成了Omega,算是分化发育得很早。而乐奈比她小一级,不仅迟迟没有分化,三年期间也都没有怎么生长,所以直到素世出国留学,对乐奈的印象还停留在那孩子初三时初见的模样——一个野猫似的、贪睡贪吃的、弹吉他很厉害的小孩。

直到走进机场接人的前一刻素世都在担心,乐奈一个小孩坐飞机跨越几千公里、会不会有危险?有没有及时转机?她语言不通、手机都不太会用,迷路了怎么办?……种种担心,略过不表。

可她怎么也想不到,眼前这个完全换了个人一样的高挑少女是要乐奈。

素世如梦似幻地眨了眨眼,剧烈的错位感像BUG似的、把她种种情绪都卡没了,她也不是会油滑应变大呼小叫地说‘天呐,小乐奈你完全换模样了’的那种人,只能机械性地按照日程走下流程,说:“……我已经叫好车了,先回去吧。”

***

考虑到乐奈初来乍到,一定托运了不少行李,素世三天前就订好了相当大一辆车。

机场外的出租车等候区,那辆黑色的MPV已经停在路边。司机见她们走近,主动打开了后备箱。

“乐奈,我帮……你先把行李搬上去吧。”素世下意识想要照顾她,可看到站在1.9m高的车边,吉他箱顶端都快挨到车顶的乐奈,她改了口。

目光从乐奈的脚踝一路向上,滑过她修长笔直的双腿,松松垮垮挂在身上的宽大帽衫越发显得她肩宽且薄,最后停留在她那张依旧带着几分小女生稚气,却又因身高和气质的改变而显得有些陌生的脸上。

现实再一次以一种不容置疑的方式,将‘乐奈长大了,长得非常大’这个事实砸向素世。

而长得非常大、从白色奶猫变成长腿薮猫的乐奈闻言,不甚理解地歪了歪头。

“乐奈,你的行李呢?”素世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飘忽,她干巴巴地指了指洞开的后备箱。

乐奈指了指背后那个巨大的吉他箱,又拽了拽身上那件有点皱皱软软的黑色开衫,言简意赅地说:“吉他,衣服。”

素世愣住了,皱起眉头,追问道:“我是说你托运的行李箱,或者其他的背包呢?”

乐奈摇了摇头,表情依旧是那种猫一样理所当然的单纯。她伸手从帽衫口袋掏出一个瘪瘪的钱包,和一部看起来型号有些旧的手机,摊在素世面前,用一种‘你看,我全部家当都在这里了’的语气,慢吞吞地说:“没有了,就这些。还有,外婆给的点心。” 说着,她又轻拍了拍吉他包侧面的口袋,仿佛那里装着什么好宝贝。

素世看着乐奈摊开的手,又看了看她背后那个除了吉他盒之外空空如也的肩膀,以及她身上那套明显是长途飞行后略显褶皱的衣物,心中涌起一股荒谬绝伦的感觉。

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比如‘你开玩笑的吧?’,或者‘你是不是把行李忘在托运处了?’,但看着乐奈那双纯粹到没有一丝杂质的眼睛,素世知道,她说得都是实话。

——这个家伙,真的就只带着一把吉他、几件换洗衣服和两三块点心,跨越了半个地球,来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国度。

一股无力涌上心头,素世终于找到了一丝久违的熟悉感。

出国以后,她对队友的了解仅限于群聊里偶尔的消息。乐奈不爱用手机,短暂的几句话也很难出现有效信息,只有留在日本的椎名立希曾提过一嘴:野猫终于踩着高三的尾巴分化了,还分化成了Alpha。素世当时发了个惊讶的表情包,此消息就在语言和学业的繁忙中被抛在脑后。

如今亲眼见到,素世才不得不惊叹,Alpha的生长激素究竟有多么猛烈的效用。

只是心智不会被激素催发,就算模样、身高变了,但骨子里,要乐奈还是那个除了音乐和点心,对其他一切都漫不经心的野猫。

之前因为乐奈外形剧变而产生的种种情绪——不可置信、货不对版、难以接受,甚至是一丝隐秘的到她还不愿承认的Alpha气场影响下的紧张——在这一刻,都被‘这家伙只带了吉他和几件衣服就跑过来给我添麻烦’的残酷现实给冲淡了不少。

而且这里还没有MYGO!!!!!真劳苦人担当椎名立希主动揽活儿。

素世重重地叹了口气,感觉自己额角的青筋都在突突地跳。她对一旁等待的司机露出了一个抱歉的微笑,用流利的德语解释道:“不好意思,她没有其他行李了,只有这个吉他包。”

司机有些意外地看了乐奈一眼,但还是接过吉他盒,稳稳放进了宽敞的后备箱。

素世拉开车门,很不习惯地仰起头,对乐奈说:“上车吧。”

她想,乐奈外婆那通郑重其事的电话,以及那些直接打到她账户的生活费,现在看来,真是充满了先见之明。

眼前这个大个子Alpha确实是要乐奈没错,也确实,还是那个让人想不管都不行的麻烦小孩。

2.

“抑制贴。”

“贴好了。”

“吸入式阻隔剂。”

“在。”

“还有——”

“嗯嗯,陌生人给的东西不吃,可能有奇怪的东西;公共场合不要放信息素,也不要闻别人的;放学后就回来,不跟同学去酒吧夜店,就算去弹吉他也不行。”

出门前,乐奈倒背如流地和她确认内容。但素世还是叹了口气,肉眼可见的没有放心。

和东京比起来,柏林是个完全不一样的地方。尤其乐奈才刚分化不到一年,素世尚且不敢保证她了解东京相对严格的信息素潜性礼仪,又怎么敢放任她在这个风气更自由多元、药物管制也更松弛的异国首都独自摸索。

一想到音乐学院那群玩电子乐和地下摇滚的怪胎放开了能把乐奈带成什么样,素世就不寒而栗。如果让乐奈变成那样,她实在无颜回国面对放心将孩子托付给自己的乐奈家长。

想到上次办事顺路去接乐奈放学时,一到她们学校附近就感知到空气中奔放漂浮着的各种未经修饰的信息素——素世捏了把汗,补充道:“今天放学后坐U-bahn到我学校那边,我们去超市补充一下生活用品。柏林地铁没有特殊性别专用车厢,离乱放信息素的人远点,记住了吗?”

乐奈只是点头,简短地说:“素世,好啰嗦。”

和妈妈的自由放养,立希的命令和直接上手代替她做不同,素世总是从基础道理开始给她讲一大堆东西,听得她头昏脑涨——明明直接告诉她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就好了。

“你以为我到底为什么一遍遍说?还不是你上次……”素世止住话头:“总之,你不要以为这里和东京一样,尤其在你们学校,你不光和O、和B,A和A之间也要保持界限,懂吗?”

乐奈平静地点了点头,说知道了,就要背起吉他包出门。

素世有些不愿意直球夸奖她,但也不得不承认…要乐奈分化后长得太好看了,而且这种吸引力不光是对Omega的。

高挑个子、白皙皮肤、精致的五官,除了这些放之四海而皆准的通用审美,乐奈还有在异国更显眼的东亚人柔和轮廓,清新的气味,在外国Alpha普遍粗壮、刺鼻的(至少在素世看来)环境中,比Omega更吸引那些多元性向者。

更别说她醉心音乐的气质,弹吉他时耀眼的模样,以及那双引人注目的异色瞳,在追求个性的艺术圈里,无疑是最会招狂蜂浪蝶的类型。

素世可不想乐奈带个Alpha回日本,她没有对AA恋的歧视,只是不想面对日本社会相对保守的氛围——退一万步说,乐奈想AA恋也可以,至少别在她照看的时候搞。

要出门前,乐奈突然回过头,眼神已经飘到了素世手边的购物袋上:“素世,今天去超市可以买抹茶点心吗?”

素世:“……”

她就知道,对猫弹琴。

***

柏林的地铁总是充斥各种气味,无论坐多少次,素世每次都会怀念东京——明里暗里对公共场所的信息素管理严格到近乎苛刻的程度,Omega专用车厢、信息素浓度监测,都会让人有一种被规则保护的安全感。而柏林的信息素管制全靠自觉,混杂得让人头晕。

又往鼻腔里喷了一泵吸入式阻隔剂,素世在和乐奈约好的站台上了车。

不得不说乐奈长高了也是有好处的,至少在人群里很好找。素世一打眼就看到了那个戴着耳机的银发脑袋——以及她身边更高一点的、染着青绿发色、打着唇环和鼻钉的女性Alpha。

“酷女孩,我在学校见过你,一直想跟你聊聊。”绿发Alpha热情一笑,眼神中的意图明晃晃的,“我们乐队正好缺个吉他手,有兴趣一起玩吗?或者,只是喝一杯也行,我知道一家很棒的地下酒吧——只让Alpha进场的那种。”她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走上前来的素世。

乐奈摘下一边耳机,茫然地看着对方,黄蓝异色瞳里写满了‘听不懂’的困惑。

但素世听得懂,她一下子警觉起来,快走了几步,极近地站在正在应付搭讪的要乐奈身边。

“乐奈。”她用日语唤了一声,礼貌疏离的微笑眼神却看着绿发Alpha,用德语问:“你们在聊什么?”

“当然是聊这位从不回应Omega示好的酷女孩。”绿发Alpha眼神又在素世身上转了两圈,眼睛一亮:“但我不一样,我们可以一起玩。”

“不好意思,她德语不太好,可能没听懂你的意思。”素世开口,同时悄悄释放出了一丝极淡的Omega信息素,薄纱般将乐奈裹缠。

这是她在乐奈数次被不靠谱的Alpha和Omega搭讪后,总结出的最无奈也最有效的自保方式——假装乐奈已经‘有主’了。平心而论,素世还有一张很像完美妻子的脸,站在谁身边,都会让人联想到一段稳定的关系,无形中占了优势。

乐奈薄薄的鼻翼快速抽动了两下,挺直的身板像猫被挠了下巴似的软下来,眯着眼微微弯腰、把下巴垫在了素世头顶。

看似纸片一样薄,却这么沉。素世不由走神、想起乐奈刚来时吃不惯德国主食,她只好煮米饭给她吃,而乐奈每次都能吃掉一盆饭——就是字面意义上的一个盆——很快就吃完了她千辛万苦从日本背来的存粮。她才算知道乐奈是怎么在一年间从一团猫长成一条猫的。

此时,这些粮食的结晶就通过重量沉甸甸压在她头顶,她还要摆出若无其事的样子。

为了维持平衡,乐奈自然而然地把手圈了上来,手臂交叉着搭在她的腹部两侧,弧度优美的腰线正好充当了抓握点。乐奈嗅觉比旁人敏感很多,容易被Omega信息素安抚这一点也发挥的淋漓尽致,让素世感到些许安慰,好整以暇地瞥向绿发Alpha。

见此情景,绿发Alpha识趣地后退一步,摆了摆手:“看来是我误会了什么,抱歉抱歉……”她快速嘀咕两句:“没想到居然是传统的AO结合派啊?我还以为我们学校这样的Alpha都绝种了。”她耸了耸肩,用一种‘你懂的’眼神看着素世,“好吧,不打扰你们的二人世界了。”

“酷女孩,如果哪天你想换换口味,欢迎随时来找我。”她最后拍了拍乐奈的肩,故作潇洒地在车门打开时挤了出去。

直到车门打开又关上,身边的乘客换了一波,乐奈才一脸茫然地看向素世,用日语问:“刚才那个人是谁?她说了什么?”

素世抬手挠了挠她的下巴,微笑道:“没什么,一个问路的。”

3.

清晨,素世是被一阵莫名的燥热和空虚感熬醒的。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只感觉又晕又热,浑身黏腻,喉咙干渴,四肢百骸都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酸软,难受的要命。她撑着床头坐起身,摸了摸额头,有些烫。

生病了吗?她想躺回被窝,胃里却传来一阵强烈的饥饿感。她思索片刻,还是决定先起来弄点东西垫垫肚子,再回来吃药。

素世扶着墙,脚步虚浮地走出卧室。

乐奈已经醒了,正盘腿坐在沙发上,腿上摆着那把比起高中时磨掉了更多漆面的吉他,没插电爬着格子。阳光从窗外斜射进来,给她的银发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听到她的动静,乐奈抬起头,鼻翼微微翕动了几下,视线便像黏在了素世身上一样,随着她的移动而转动。

素世此时没什么精力理会她,径直走进厨房。

正回忆着上次买的麦片放在哪个橱柜里?进门就看到灶台边摆着两个三明治,馅料新鲜,吐司边明显烤过,是一种恰到好处的焦色。

乐奈做的?素世愣了愣,端详片刻,拿起了一个。

虽然依稀还记得乐奈和她交流过家政课遇到的烹饪问题,但素世从未真正见过乐奈做饭。此时此刻,就有种家里养的猫突然站起来,穿起围裙,做好四菜一汤喊她来吃的错愕。

心情复杂地咬了两口,味道还挺不错——至少比她预想的要好得多。正当她想着是不是该夸奖一下时,乐奈不知什么时候也走过来,没有进门,就斜斜倚着门边看她。

“素世,”乐奈突然开口,声音很轻,“不舒服吗?”

素世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公寓是她刚决定留学时,妈妈拜托在德国的合作伙伴挑选的,是个位置合适、采光良好、空间宽阔的大套间。她刚入住时还觉得略显空旷,但跟着挤进一个乐奈后,她才发现整个公寓原来这么小。在客厅里,乐奈长手长脚地占满了大半个沙发;现在倚着门框,素世好似看见了一扇门板。

乐奈的存在感太强烈了,从外貌到体型,还有Alpha即使刻意收敛也依然能感受到的气息,都让素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压迫。

“……我没事,”素世摇了摇头,努力让声线一如往常,“可能有点感冒了,我吃完东西就回去休息。”

察觉到素世拒绝的态度,乐奈肩膀微微塌下来,又看了她几秒钟,从门边退开了。

她是不是有点受伤?素世心中一软,但身体的不适让她无暇顾及太多。被看得有些不自在,素世匆匆几口吃完剩下的三明治,便略过乐奈快步离开厨房。

经过客厅时,也不知是腿软还是精神恍惚,小脚趾磕到了餐椅的凳子腿。

“嘶——”素世痛得大脑一片空白,眼泪瞬间就涌了上来。她扶着椅子,一下子蹲在地上,按着脚趾小声地抽着气。

乐奈的气息再次从身后笼罩上来,带着她身上特有的,像是刚蒸青过的绿茶气味,让她本就有些昏沉的脑袋更加晕眩,身体也越发燥热起来。

“素世,要扶吗?”乐奈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素世又痛楚又混乱,只觉身体阵阵发软,几乎要蹲不住——她没法回话了,扶着凳子摇摇晃晃站了起来,她几乎是拖着身体回到了卧室,直奔床头而去。

得赶紧找点药吃。

素世拉开床头柜的抽屉,翻找出常备的药箱。感冒药、退烧药、止痛药……她的目光扫过一排排药瓶,突然,一个冰冷的管状高压注射器映入眼帘。

——抑制剂。

一个极具可能性的猜想窜入脑海,让她头脑蒙的雾气消散一空。

她是不是……发情了?

这才明白,为什么今天从乐奈身边路过,总觉得她存在感过强,屋子变小,空气发闷。是Alpha信息素早已弥散在公寓每个角落,而她的身体本能地渴望对方的信息素安抚,渴望屈身于富有魅力的室友之下。

门外响起轻微的脚步声,素世还在发呆,乐奈已经推门进来,手扶着门框,一个身影把半间屋子都遮住了。

素世还没有拉开窗帘,那双黄蓝异色瞳在昏暗的卧室里显得格外明亮。

“乐奈,我说过吧,别随便进我房间。”素世正因这突如其来的认知、以及被这位罪魁祸首的Alpha信息素搅得一团乱的发情期而烦躁不已,语气不由自主地冷了起来。

乐奈只是语气平静地回答:“你忘记关门了。”她轻轻吸了吸鼻子,补充道:“信息素好浓。”

素世瞬间哽住,脸颊烧得通红。她咬着下唇,最终还是小声承认道:“……我发情了。你…你离我远一点。”

乐奈点头,却反而迈开长腿走了进来,在她床边站定,垂眸看着她,用一种陈述事实的语气说:“我知道。”

素世下意识攥住注射器:“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猫一样纯粹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戏谑或惊讶,只有近乎坦然的了然:“昨晚。”

素世很想问她为什么不说?但已经能先一步想到乐奈歪歪头,回答‘你也没问’的语气,便无力地闭上了嘴。

嗅觉好到比本人还早一天发觉状况,却什么都不说,令人恼火。

乐奈微微俯下身,在她颈侧轻轻嗅了嗅,像是在确认什么。那温热的呼吸喷洒在素世因发情而格外敏感的肌肤上,她不受控制地轻颤了一下。

然后,乐奈抬起头,用那双清澈的异色瞳认真地看着她,再次问道:“素世,需要帮忙吗?”

这个‘帮忙’所蕴含的意味,已经再明显不过了。

素世的嘴唇嗫嚅了两下,她看着乐奈近在咫尺的脸——在记忆里,那张脸是圆圆的,脸颊带着婴儿肥,现在却线条分明,显出还介于青年和成年人之间的,昳丽的轮廓。

她伸出手,很轻地推开了乐奈,声音有些沙了:“不需要。”

“为什么?”乐奈看着她,眼神很像玩具滚进一道钻不进的沙发缝隙,只好守在外面的猫。

素世被问住了。为什么?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为什么?”乐奈没有得到回复,执着地凑了过来:“我也是MYGO,也是吉他手。”

高中的时候,乐队成员的生理期都会互相帮忙度过。素世的发情期也是如此,之前是拜托立希多一点,后来她有段时间比较紊乱,不忍心麻烦天天熬大夜的立希,就变成了爱音。

那时候乐奈还是个未分化的小不点,她们都把她当成不通人事的小猫,一些相对亲昵的行为也并没有刻意避着她。

现在想来,真是挖坑给自己跳。

素世终于无法再回避,她深吸一口气,声音几乎是自言自语,质问:“乐奈,你是不是完全没有自己变化很大的自觉?”

她抬手,碰了碰乐奈的脸:“如果是现在的你,我会觉得…觉得自己像是在和一个完全陌生的Alpha做。”

乐奈安静地看着素世,琥珀与蓝宝石组成的异色瞳里有一瞬间的茫然。

素世不知道乐奈会不会因为她这番话而感到受伤,但她此刻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她不得不承认,其实是渴望的,是想要的。

要乐奈待在她身边的每一分每一秒,外表安静,内里却不停歇,她时时刻刻受着拉扯和影响,身体的每一寸本能都在迫使她靠近,被占有,被标记,被彻底安抚。

她只能用最后残存的理智,再次推开乐奈的脸,避开目光,声音带着强撑出来的冷硬:“出去,不许再进来了。”

乐奈无措,在旁边站了片刻,轻手轻脚地离开了。

素世松了一口气,但随之而来的是更加汹涌的空虚和燥热。她爬上了床,把脸埋进枕头里,任凭意识在情欲的煎熬中上下浮沉。

她迷迷糊糊,不可避免地想起高中时的要乐奈。一大一小两个人绕着圈子同时出现,一会儿重叠,一会儿分开,她尽力叠加着她们的特质,在情潮中反复思虑。

最后,她从门被打开、再次窸窸窣窣走向床边的脚步声中确认,两个要乐奈有很多相似、也有很多不同,唯有不听话这一点特别相像。

素世费力地睁开眼,模糊的视线中,是那个肩膀又宽又薄的、逐渐熟悉起来的轮廓,但脑袋变成长方形了。

——乐奈头上顶着一个购物用的牛皮纸袋,纸袋上拙劣地抠出了三个洞。

上面两个圆形的,刚好露出她那双标志性的黄蓝异色瞳,下面一道宽点的,隐约可见的嘴唇。

“素世,”乐奈趴在床边,声音从纸袋后面闷闷地传来,“这样可以吗?”

那双熟悉的、纯粹的眼睛,透过纸袋上的洞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素世恍惚了一下,仿佛回到了中学时代,回到了那个小小的、用这双眼睛看着她的乐奈身边。

她没有回答,或许是已经没有力气回答了,眼睫迷茫地扇了扇。

她看到异色瞳缓慢地凑近,纸袋的边缘几乎要碰到她的脸颊。在很近的地方,停顿住了,似乎在等待她的反应。

清香微涩的绿茶信息素,温柔地渗进她每一寸肌理。

素世认命了,轻轻闭上眼睛。

唇边终于落下一记隔着纸袋的吻。世界久违地安静下来,纸张的声音、猫的气息、以及Alpha的身体,将她完全包裹住了。

***

理智在Alpha信息素下节节败退,身体的本能彻底接管了一切。素世回应着那个笨拙却执拗的吻。纸袋粗糙的边缘摩擦着她的脸颊,触感痒痒的,让她很想笑,却也让她在情欲的漩涡中,抓住了一个名为‘要乐奈’的锚点。

衣服在亲吻中渐渐散开了,今天周末,她们本就没打算出门,都穿着轻便好脱的居家服,不多时便坦诚相见。

素世得以细细端详要乐奈如今的身体。

房间里只有从窗帘缝隙透进来的朦胧光影。光线昏暗,却恰到好处地为乐奈裸露的皮肤蒙上了一层白皙温润的质感,像上好的脂玉,在晦暗中散发美妙的光泽。

乐奈的动作很轻,带着谨慎和试探。她彻底褪去素世身上薄薄的睡裙,指尖划过素世因情欲而发烫的肌肤,走到哪里,就激起一连串细密的战栗。

在素世观察乐奈的同时,乐奈也在确认素世。

贝斯手从高中时期就长得很成熟,发育的很好,是一副完美展现Omega特质的身体。在没有分化的以前,乐奈就喜欢嗅闻素世身上的味道,柔软而香的气息,丰盈的胸部和臀部,相比起来腰很纤细,小腹上附着一层嫩肉,所能接触到的任何地方都是软的,热的,香的。

她的手法像抚摸吉他,很轻,但指头上有常年使用乐器留下的硬茧,摸到乳尖时,粗粝的触感只是拨了两下,就让那里迅速充血硬了起来。没被纸袋挡住的脖颈上喉骨微动了动,乐奈俯下身,嘴唇隔着纸袋稀里哗啦一阵拱,终于找准位置,把乳头含了进去。

“嗯…”素世仰头发出细小的呜声,低头看着纸袋头顶,更是想笑。但还没笑出来,手指却一改刚才细腻的描摹,直接顺着腹股沟下滑,探进那片湿软的肉瓣。

素世的身体一下子绷紧了,双腿下意识想夹住,却被一双细硬的手臂挡住,卡着腿弯分开,让身体挤了进来,再把腿弯妥善放在髋骨两侧的小凹陷,恰到好处地挂住,仿佛那里天生就该这么用似的。

然后高大的Alpha覆上来,小山般的阴影笼罩住素世,粗粝手指也直直深入,侵入更细嫩易伤的深处。

素世课业繁忙,也不爱参加party等交际方式,出国一年多没认识几个人,每一次发情期,素世都是独自靠着抑制剂度过的。她从未想过,在异国土地上第一次做爱,会是在这样一种奇特的情境下,和一个体型差距如此悬殊的旧友新人。

许久未做,素世都快忘了个中滋味,如今久旱逢霖,即使身上人手法生涩,她还是甫一受刺激就溢出连绵的哼叫,一下子湿得很厉害。指尖在她体内笨拙地探索着,比起挑逗更多的是好奇,细细刮过每寸褶皱,每一次触碰都带起电流猛窜。

乐奈的呼吸声也渐渐大了,吃奶的动作激烈起来,用上了牙齿和力气,细细地研磨着,舌尖刮搔着。素世被她弄得又麻又痒,忍不住弓起身子,送进去更多乳肉。

等两边丰满胸乳都被啃得红肿发热,肉瓣也湿软得能插出‘噗啾’水声时,她起身,抽出手,捻了捻水淋淋的触感,很新奇似的看着。纸袋随着她的动作晃了晃,那双黄蓝异色瞳透过小洞,好奇地盯着自己指尖晶莹的液体拉出银丝。

素世被纸袋猫天真滑稽的样子弄得一会儿动情、一会儿又想笑,她压了压嘴角,调侃地问:“第一次?”

没想到纸袋诚实地上下点了点头:“嗯,第一次。”

素世呆住,顿时倍感压力。

因为Alpha和Omega的生理原因,高中时期又是欲望旺盛的阶段,中学生们试探、交友、探索大人的世界,这时候互相抚慰并不需要过多感情,更多是一种满足生理所需的手段。

但长大了就不一样,仿佛一经过法定成年日,那些亲密行为就不可避免地要和‘责任’牵挂上,发生之前,要考虑更多实际的东西。

“怎么不去交别的朋友,认识其他Omega?”素世问。

“没心情。”

“为什么?”

“你走之后,我长得太快,每天都很痛。”乐奈很慢很认真地说。

素世的心被言语撞了一下,变得又酸又软。虽然内心知道那句‘你走之后’大概率是人形白猫奇怪的时间度量尺度,但还是不可避免地感到酸楚。

两个要乐奈的身影走过长路,跨越半个地球的空间和时间,逐渐重叠。她走之后的时间里,乐奈是怎么一点点长成这样,骨骼拔节会有声音吗?极速生长的痛又是跟谁表达的呢?默默忍受,还是夜晚蜷缩在床上呻吟?

她揽住乐奈的脖颈,主动凑上去,很轻地亲了亲纸袋嘴部粗糙的开口。要乐奈搂紧她往怀里按,加深了这个吻。

两人贴得很近,素世下体泥泞处不可避免地碰上了硬烫的东西,柱身微微陷进去一点,能清晰感到上面的血管正随着脉搏节奏轻微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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