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示到明示的地步，朝比奈还是不作为。于脖颈处开始的啃咬逐渐攀向裸露的锁骨，打定主意要留下痕迹般，执拗地像反复宣誓领地的犬科，让东云被困在喉间的诉求除了“请快些”又多了层“不必如此”的意味。何必要多做这些无谓的事呢？近些时日她面前的朝比奈才能称得上一句反复无常。行为也好像被两端身份不明的绳索牵引着，即使不觉得自己自我意识过剩，也总能在细微之处发觉朝比奈的爱意，可这情感又如她一晃神般在下一秒重又消失。怎样都好吧，不说她就当没看见。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她要明确的爱，直接的厌恶，真诚的喜欢。站在太阳下的坦荡，大声无愧地称赞自己。再次推了推身前的朝比奈，安静地示意：“请放开吧。”

此后，在身前作乱的手只能向下，越过腰侧的赘肉，久坐使东云的腹部柔软，温热的呼吸在手下搏动，探入隐秘的下身后预料之内触到黏稠的液体。拨开层层叠叠的软肉，小核早有准备般挺立着，她把手腕抬起，指尖还是别扭地无法正中红心。稍微勾勾手指，小核就不断在指间滑动，若即若离的快感让东云皱着眉，鼻息也急促，漫长温吞甚至到探进去后也不直接的快感猫爪轻挠般惹得人心痒，已经没有余力去管口枷，唾液开了闸般淅淅沥沥地把她下巴全部打湿，动作间也不可避免地蹭到朝比奈的衣襟上。长时间的被迫拓开让整个面部都开始钝痛，东云无力地拍拍朝比奈的肩膀，仰起头把涎水尽力吸回口腔内，咬着口枷，说出来的话含含糊糊难辨其物，囫囵地也不在乎朝比奈究竟能否听懂。

“呜……快点……”

似乎传达到般，朝比奈扬扬头，空下来的那只手拍了拍她的臀部，“绘名，这样不方便。抬起来。”

顺从地抬起上半身，尚且只有一只手能活动的朝比奈困惑地望向她。似乎——真是的，怎么连裤子都要她来脱，不过导致现状的罪魁祸首其实是她自己。想明白后也只能把不满吞回肚子里，东云半是不愿半是羞耻地把短裤连同内裤一起褪至膝盖，沾满内侧的晶莹液体受到拉力，稍微粘连了一下后才在空气中被彻底扯断。再次在朝比奈面前暴露自己动情的事实，她支起上半身，跪在朝比奈身前，莫名的自尊心让她不愿再次坐在那人的怀里，或许原因之一是：下身正润泽地缓慢向下淌着液体，坐下去大概会使已经乱七八糟的衣服更添一份污浊。

“绘名，”朝比奈扶着橡胶阳具，客观的尺寸显得如此可怖，声音依旧没有波澜，浸满水雾的上目线直勾勾盯着她，“课题说要用这个高潮。”

真是的……这种事情不需要提醒吧。在朝比奈的配合下把穴口对准直挺挺的橡胶，初次的玩具体验让她们并未提前给它加热，而充满恶意的实验者也并未提供相应的润滑液，甚至昨天还被作为课题器具的指套也不见踪影。稍微吃进去一点就再也塞不下，比起滚烫湿润内侧冰冷不少的温度让勉力插进去的一小部分也只带来疼痛与酸胀感。明明身体已经浸泡在情欲中，被插入后却感受不到快感，冰凉的事物让刺痛疯狂在身上打转，与此同时。朝比奈仍不知疲惫地继续爱抚着她的身体，抬起来后的姿势让捻上小核变得容易了些，身前身后不断传来截然相反的感受，眼眶不知为何开始发烫，她搂着朝比奈的脖子，虚弱地摇摇头，让朝比奈不要再继续了。

继续让自己坐下去，玩具略显狰狞的后端慢慢没入，与惯常的手指不同，像从下而上地撑开，能感受到甬道吸附般，无生命的事物在体内搏动着，终于全部吃下去后咬着牙发出闷哼。她试探性地挺了挺腰，换来东云小兽般的呜咽声，在自己面前，紧闭着眼，眉头也无意识皱着，面色潮红，口水断断续续地往下淌，于空中牵出一抹银线后又迅速地消失。东云搭着她的肩膀，只是轻微的动作都能换来面前人痛苦的挣扎表情，完全掌控着般，主导的地位让朝比奈第一次体味到权力的美妙滋味。东云的一呼一吸都被她牵动着，就连手掌下不断起伏的单薄胸脯也能控制般，胸口不断膨大的是自己都无法控制的对权力的渴望——不能够继续下去，此般心绪总令她想起记忆里面容模糊的母亲，也如眼下自己这般，想要把一切都牢牢控制在自己的掌心内……

面前人不知想起什么，乖顺地听从她的指令停下了全部动作，眼下只有穴内饱胀的疼痛感需要解决。东云再次把自己抬起来，模仿着教程插入的方式，不在乎自己是否也会如视频内被进入那人一般放荡地晃动自己的胸乳，大脑空白，只能听见甬道内侧与橡胶摩擦而搅动出咕叽咕叽的水声，吃力地接受着异物，竟然在不断的抽插中分泌出情欲的热液，快感也随着滚烫的液体从脊椎爬上大脑，像被贯穿般，她靠着眼前唯一可依靠的事物，不受控地俯在朝比奈的肩侧，喘息于喉口溢出，又被咬着的口枷阻挡，在口腔内混乱地融合，出口的是连自己都难辨其物的叹喟。

快感的末端，东云腰肢酸软，大腿肌肉也突然间泄了力般，一下子全部吃进去，浑身瞬间充斥被填满般的撑开感让她紧咬口枷，过量的快意侵袭下，大脑闪过白光，脚背也颤抖着绷紧，微量的眩晕下觉得自己像死去一回后又活过来。才第一次高潮，东云就浑身浮起一层汗液，连露出来的额头其上也布满细细密密的汗珠，大汗淋漓，像被谁人从水中捞出来，靠着朝比奈，呼吸粗重，还放空着脑袋度过不应期，可面前人不知缘何带上质问语气的问句令她疑惑。

“绘名，很舒服吗？”

没有回答，不满地等待了几秒，再次逼问的语气像一种质询，朝比奈语气冷淡：“所以舒服吗？”

没有余力去回答她的疑问，东云口腔被填满，声音混着满溢的唾液含混不清。

“……一次。”

为了第二天的生存之必须，也得再次支起疲惫的身体，让橡胶模拟手指在身体里进出，分明和几分钟前是无异的饱胀感，小腹却不断叫嚣着空虚，渴望渴求欲求不知为何膨胀着，充斥她发木的头脑，叫嚷着需要更多的刺激。扶着朝比奈用橡胶插入的行为已经与自慰相差无几，脑海内最后绷着的那根弦阻止她伸出手抚慰自己，再次脱力地靠在朝比奈的肩头，整个面部肌肉都僵硬着刺痛，突然间涌上的委屈让她鼻梁发酸，无法请求必需的帮助，第二、三次高潮来得迟钝且艰涩，在朝比奈后知后觉而来的爱抚下，总算也完成了课题的全部。

解开口枷后泪水断了线般落下，混合着还持续不断淌下的唾液，把自己缩在那人怀里，搂着朝比奈的脖子，先前不愿让无论是什么液体染脏衣服的念头已经烟消云散。她抓着朝比奈胸前的布料，脸上无论已经残留的还是现在流下的，泪液又或者是唾液。抱着曾经深深爱恋的人，不知为何而哭。

7.

轮流洗完澡后如昨夜般靠在床头，亲密且疲惫的性爱令东云无暇顾及自己与朝比奈的身遥心迩，微妙的尴尬与距离感暂时地消弭。凑近到能闻见那人皮肤上沐浴露香气和淡薄的水雾气的程度，东云眯着眼看平板，过大的商城在此刻成为一种睡前消遣，琳琅满目的各类可用点数换取的物品让她头晕眼花，深陷在柔软的床垫里，洁白的鹅绒被轻柔地包裹着全身，意识像浸满水的棉花般缓慢下沉。和自己和解后，对朝比奈的靠近也不再排斥，令人安心的气息萦绕在鼻腔附近，先前信誓旦旦地说每天都要撑到十二点的诺言如洗澡时掌心呼出的泡泡般，没飘多久就在眼前破裂。

还在专注地看着商城里的事物，思考着或许今后有必须兑换的物品。譬如受伤后续的医药包扎，朝比奈不认为实验者们会好心至连可能发生的感染发烧对应的药物都会提供，指尖滑动，阿司匹林和布洛芬的选项下明晃晃地标着5点。如果不是必须情况，那么是否用——思考被打断，肩膀突然一沉，她偏过头，东云平稳的睡颜就映入眼底。毫无防备般，靠在自己肩头就这么睡着了，视线从上至下，随着呼吸颤动的睫毛乖巧地顺在眼前，向下看是肉挺挺的鼻子和微张的嘴唇。分明还算锋利的长相和总说不出好话的性格在睡着后显得毫无攻击力，二十多岁的人了，在此刻看起来也与十七岁的高中生别无二致。时间好像失去锚点，心口处出现的杂乱情感也与十七岁高中见到东云时别无二致，看见她明媚又狡黠的笑——那份忘记了自己的存在，又想要在对方面前彰显自己存在的酸涩心情……无法平复剧烈的心跳，回过神后发现自己已经吻上了东云的额头。

不要醒来，不要醒来。

我们一起回到十七岁，避开碎焰灼人的爱，重新体味橄榄般生涩的喜欢，像你第一次牵起我的手，让太阳底下的我，心里下起薄薄的一块雨。

直到怀里人的睫毛轻促地颤了颤，她才大梦初醒般慢慢退开。礼貌性的亲吻也被迫叫停，她扶着东云的肩膀，动作轻缓，尽力不让她醒来地把她塞回被子里。做完这一切后，平板显示时间十二点半，点开课题，浏览完长舒一口气，意料之内的结果，没多想，朝比奈按下选择键。

是否确认选择本课题。

确认。

【被实验者a：朝比奈真冬，被实验者b：东云绘名】

【课题一：被实验者a在被实验者b高潮时使其窒息30秒。】

【课题二（一）：被实验者b在被实验者a的手臂上留下长100mm，深8mm以上的创口，并用铁尺插入后拍摄相片。】

【课题二（二）：被实验者b切下被实验者a的任意一根手指。】

【课题二（三）：被实验者b钉穿被实验者a的任意一只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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